上面芙蓉提到了散文与散文诗的定义,以及散文与诗歌的区别,这也是我想问的,也不止一次与朋友们沟通,我说说个人意见,请秦华老师指点:
散文都说形散而神不散,我想对散文诗也是一样的.散文的在写作中要有一个完整事物或情感外象,并以语言平俗描写直接来围绕是主要特点,而散文诗在围绕所要表述的情/景之时,在语言上要求精炼,营造一定的意象空间,文字的搭配\承转往往超出常理,但这种异常却又可以理解,甚至是意象表达的一种方式.
散文诗与诗歌最主要的区别,我个人认为,散文诗中实多于虚,诗中虚多于实.我所说的实,是指易于被人理解的情/景,这不是单个,而是逻辑上有明显关联的一整片情/景所构成的实.虚我所指的是意象,散文诗的虚,是画龙点睛之笔,装饰作用大,而现在的诗中的意象,不象是为诗服务,反而是诗为意象服务,其中的逻辑关系,很多需要凭空想像,有的如果不明了作者的心境,甚至想像都想像不出来.而散文诗中的意象,是一眼就能透澈的.
前面秦华老师提到耿林莽\邹岳汉两位先生,我很喜欢他们的作品,尤其是耿先生,很早的时候在散文诗上读他的作品,收获颇大.秦华老师作品的风格,与刘虔老师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以前与刘老师沟通时,曾对散文诗中意象追求或者说过分的诗意追求表现过担忧,不知秦华老师对此有何看法?
另外,我前些日子在诗歌报上贴过一篇,粘在下面,请老师指点:
走 进 山 峦
在氤氲岩烟的簇拥下, 我走进山峦。
群山水一样的流淌。母意的峰顶于雨后的阳光里显得格外清新、明亮。水泥路如一种依恋,缠绕着我的目光在群山盘旋,乡音,春风般滑过脸庞,在熟悉的场景里,洒满山巅。
白头翁在电线上列队,迎接我近乡的情怯,小灰雀在灌木丛里钻进钻出,用清脆的啼音叩开童年场景,一声声问候在山风里拔节我的兴奋,又沉淀成山凝重的剪影……
家的感觉,自山影里向我扑面而来,一种内伤在体内蕴结,却滑滑地从眼窝里流出潺潺的温情,在春节的雨后滋长,又被我的双脚踩成一种记忆,曲折而甜蜜……
山,在千百年家族观念里,那是我的祖坟。
山 风
有此日子,总在轻盈的歌声里酝酿微笑。
久违的哥们扯破嗓子吆喝山间小调,于匆匆的脚步中走得很高,巍峨如屋后的山峦,倔强地在东西南北风中,守候古意的恋情。
“山里妹子进城来,光着赤脚没穿鞋……”跳跃的音符在笔下定格成姐妹的眸光——粗犷而娇媚。
岁月,梯田般生长在兄弟的额头,盈盈的汗水,却被姐妹的歌喉甩成晶亮的星空,于“上山能挑百斤担,下田能摸水田螺……”的和歌里,舒展一种不老的意愿,那是千百年,群山不变的风情。
谁家的少年,于牛背上放牧“断桥残雪”?把倾诉的情怀吆喝成山歌的曲调,在山风里自娱情趣。
池塘的莲花,顾自在鱼影里,随风轻曳。
在群山之中迈步,山风,是永远清新醇厚的风景。
山 雨
在山雨的轻泣里,我背叛了山的坎坷走进平原,受惯了阻碍的目光在广袤里延伸,忐忑而陌生。背负的祝福与羡慕,在平原的日出日落中风化,残存的骄傲被城市的灯火囚禁,成一道屏障——家的山峦,在梦的旅程里,那是我永远翻不过的五指山。
十年异乡客,远了山的巍峨,远了水的潺湲,远了乡音的温馨,却永远脱离不了山雨的追踪,犹如爱,总在不经意间,打湿倨傲的心灵。
在山雨的浇灌下,城市长成驿站,而我,长成背影,肩扛着雨水漂泊的魂灵。
今夜有雨,敲打深夜的梧桐。朦胧中,仿佛见母亲在檐下用木桶收集雨水,虔诚如我在异地,收集母亲的微笑。
雨夜随笔,一种慈祥在笔尖上,叮叮作响……
山 鹰
静坐山崖,我聆听风从脚下滑过,崖下的资水如脐带,牵系着山民的古今与我的亲情。一声鹰唳从高空跌落,翱翔的冲动在我体内舒展,伸开双手,我站成鹰翔的姿势,仰望鹰的身影。
鹰,在山民的语言里,是强者的图腾。
得意时,我的言辞无比壮美,宛若高飞的雄鹰,睥睨一切。此刻,面对鹰,面对祖辈粗糙手掌里浅黄的厚茧,所有语言,都苍白如一片枯瘦的落叶,卑微而恻然……
父辈用双手把我推出山巅。崎岖山径扭折的苦痛与希望,绵绵地从脚底上溯到胸口。红红领带锁紧一种倨傲,在父辈的目光里快乐——那是一种苍鹰扶摇九霄的欢乐,子女的的成就,是父亲骄傲的天空。
鹰的语言,流动在白云之上,怯懦与勇敢、成功与失败对于鹰,只是空中浮动的微尘,承受不了鹰翅的一次挥动,过程,是鹰书写的生命。母亲的微笑里,我是鹰。
鹰的身影都写进了蓝天。鹰的高唳跌落,串在山民的胸口,是凯旋的勋章。城市里,我用身心去描绘这种荣誉,虔诚如山民用锄头,叩击土壤的收获。
我知道,鹰死后,所有的血肉,都在山民的耕耘里,生长花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