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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田勇9706

独克宗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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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3 19:11 | 显示全部楼层
藏地去旅游就没有意义了,要将一生放在那里。问候芙蓉、望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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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3 22:24 | 显示全部楼层
雪山的脸

------《卓玛的婚礼》第二十九章

从树林走出来的白玛感觉到眼睛灼痛难忍,随着海拔的升高和越来越厚的雪层,他不得不停下来喘着粗气。
额顶的哈达不再是为了保护眼睛了,他反转双手用力地勒了勒以减缓头疼。
“尼玛,如果尼玛跟在身边多好!”
这一刻,白玛想起了尚吟和跟她一起遇难的藏獒尼玛。
“是开始恐惧了吗?这不是自己寻找多年的路吗?或者尚吟和尼玛就在不远的前方等待着自己。”
再想想尼玛小时候可爱的样子,白玛捂上眼就又笑了。央金拉姆于是走过来,用不再柔软的手掌帮他擦拭眼睛,却被推开了。
女孩是永远不准老的,就像他的汉地的卓玛。她的音容永远定格在二十二岁那一年冬天的第一场雪里。

再次的起身,白玛抛却了惟一的食物:牦牛肉干,他想在天黑之前深入到雪山。
近了,更近了,远远地,白玛望见卡拉卡尔雪山的主峰上悬挂着一张自己的,哦不,是汉地卓玛的、新娘格桑梅朵的、央金的,都不是、又都是。那脸棱角分明,深凹的眼窝,薄薄的唇、突起的额头,还有一对深深的酒窝呢。
白玛怀疑是不是雪盲了的眼睛产生的错觉。停下脚步,认真地望了望;可不,那脸在对着自己笑呢,在跟自己打招呼呢。
白玛再将朦胧的眼睛投向了天空;这哪里还有天空,高耸入云的卡拉卡尔主峰像一把利剑直插云霄,除了素缟一样的亿万年形成的白,和它旁边的透彻的已经泛蓝的冰川,目光捕捉的只是些拼布一般的蓝天碎片。
似乎一下子来了精神,白玛使足了力气,一脚一个雪窝向最后的距离冲刺。
那雪峰好像懂得白玛的意思,也一步步向他走来;先是巨大的白色的雪块向下移动,再是漫天的飞腾的雪雾。
轰隆隆一声振聋发聩的响声,白玛眼前白茫茫一遍。

遭遇雪崩的白玛,清晰地望见了那个汉地的卓玛。怎么会呢,眼睛不是雪盲了吗?白玛又用力地睁了睁,是的,依旧美丽如初的卓玛在叫自己的名字。她没有了过去的那些缠绵的举止,甚至不去牵白玛的手,就一直说着白玛不懂的话。
也许是巧合,尚吟和尼玛就在松书庵大殿下的核桃树下嬉闹着,而卓嘎就是头顶的那棵翠绿的核桃树。
白玛于是叫她们的名字,问她们刚才那雪块是怎么回事?但她们好像听不懂白玛在说些什么,一个个都在幸福地笑着。就连那只健壮的藏獒尼玛也学会了人笑,走过来用红红的舌头舔舐白玛的酒窝。
那酥酥的痒痒的感觉,弄得白玛也笑了。
于是他解下头顶的金色的哈达,跟尚吟和汉地的卓玛一起挂到核桃树的枝干上,然后取下阿爸送他的卡卓刀,切割沉香的酥油。她们一个往茶桶中加盐一个加茶砖上切下的红茶,就连尼玛也勤快地从寺院的角落里衔了块松木投到炉膛中。
没有日出也没有日落,白玛将一帐的各色各式的枕头抱出来,分发到大家的背后,他们一同端起茶碗,满屋子的茶香,但她们都不会在脸上表露出来。核桃树的叶子在风中发出快乐的声响,白玛拉起汉地卓玛和尚吟的手,跪在干净的氆氇毯透过窗格向外面张望:那一棵的核桃树,竟然在唱着汉地的歌谣:
“月儿明,风儿静,树叶遮窗棂呀。
蛐蛐儿叫铮铮,好比那琴弦儿声啊!
------
娘的宝宝闭上眼睛,睡了那个睡在梦中。”

当白玛将要在卓嘎的歌声中入睡的时候,望见一束淡淡的微弱的光伴随一声声阿哥,阿哥的叫声从窗隙中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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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3 23:17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田勇9706 于 2010-6-3 19:11 发表
藏地去旅游就没有意义了,要将一生放在那里。问候芙蓉、望远!

一生的含义会不会太重?我等凡人也就向往而游之。个人之见,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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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3 23:24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122# 田勇9706 的帖子

这章看似一种错觉,写得时候一定不轻松。
雪山,又是一个神话,期待入睡前听到的一声声阿哥会有更神奇的故事诞生。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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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4 07:56 | 显示全部楼层
要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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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5 01:44 | 显示全部楼层
------《卓玛的婚礼》第三十章

在小卓玛和边玛拉姆的呼唤声中,昏迷了一天一宿的白玛终于张开了眼睛。然而除了近在咫尺的景物,他再也看不到稍远些的地方。

原来,卓玛的阿爸、阿妈在跟白玛告别以后,心底着实放心不下;就在白玛上路不久,阿妈便催阿爸牵上那匹白玛茨仁曾经无数次骑过的,叫普姆的已经有了身孕的母马,远远地跟在他的后面。自己则给卓玛她们打了电话。
听到这样的消息,卓玛和边玛拉姆的脸都吓得白了,连忙用粉笔在咖啡馆的门上写了句要歇业几天的告示,就带上边玛和茨仁旺姆母子打了辆出租车回赶。
当她们将旺姆交给阿妈沿着阿爸的方向出发的时候,白玛已经到达那片积雪不多的树林了。
所幸地是,白玛抛弃的食物成了阿爸的路标;先是糌粑袋,再是牦牛肉干,当阿爸最后举目卡拉卡尔主峰,望见的是一个黑点大小的白玛和轰然而下的雪崩。
平时要几个小时才能到达的雪山,阿爸除却藏袍仅用了个把小时就奔到了白玛被埋没的地方。
也是因为一块突兀的山岩,雪下的白玛还能够有一丝呼吸的余地。阿爸疯狂地用十指挖着雪块,一米、两米------直到指甲已渗出血水,才刨出已经休克了许久的白玛。
阿爸颤抖着将白玛揽在怀里,用滴血的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后绝望地哭出声来。
之后因为担心再次的雪崩,并且天也将要晚了,便背上白玛走到普姆面前,休息了一下,再将已‘死’的白玛搭在马背上往山下撤退。
于是在途中遇见了小卓玛‘夫妇’;远远地望着阿爸脸上已结了冰屑的泪水,小卓玛的心都要碎了,跟边玛一起迎过去,抚着白玛阿哥的脸哭得死去活来。
凭借从牧场的家中带来的手电筒和阿爸对地形的经验,他们用了一宿和近一个白天时间将白玛挪到了那处废弃的牧屋。
就是在小卓玛并不放弃的阿哥阿哥的呼唤声中,火堆边的白玛奇迹般地活了过来。看到这样的场景,有一米八几个头的阿爸连忙合十手掌念起经文,卓玛则将阿哥靠在肩头,示意边玛将刚煮的开水在自己唇边吹凉些以后,泯到他干紫的口中。
晚上,阿爸伺弄火堆,卓玛和边玛拉姆将自己和阿爸的藏袍包在白玛的身上,相偎着过了一夜。

回到牧场上的家中,白玛已经能够喝几口鲜奶水,吃些肉干了。而那个因为‘父母’不在快要饿坏了的次仁旺姆张着大大的眼睛嫉妒地用小手抓着边玛的衣襟。
意外地是被救了的白玛,没有一丝要感激的心情。惟一值得他庆幸的是自己被雪盲了的眼睛;这样就不必看清世间无着的本就空无的一切了,也或许是度母故意给自己的眼睛拉上了层薄薄的窗帘:帘内是自己在休克时看到的寺庙、核桃树、藏獒尼玛,和汉地的卓玛、尚吟、同自己一起没有日夜地做着琐碎的事情却从不打招呼。帘外是一米以外就能模糊的酥油茶碗、火苗和卓玛她们在期待中微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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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5 02:02 | 显示全部楼层
有道理啊,不去,它就总是个使人魂牵梦萦的纯净神话;何必破灭了它呢,假如不合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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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6 09:0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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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6 18:54 | 显示全部楼层
普姆,普姆

------《卓玛的婚礼》第三十一章

“白玛啊!普姆,普姆要生了。”听到阿妈喜悦的声音,还躺在藏榻上的白玛茨仁揉了揉眼睛。
“这才几点呀?”白玛从炉子上的铜壶里急忙倒了些水在脸上擦了擦。
从出发到雪山殉难,算算已经在卓玛阿爸的亚拉青波牧场生活了近四个月了。因为眼睛的问题,每天只能帮助家人给越冬的四十头牦牛添些青枝、草料。偶尔想帮助打次酥油茶,也总是给阿妈望见,抢过去自己来弄。
“白玛,你是卓玛她们的恩人哪!我们是一家子,一家子就不要客气的。”如今阿妈的普通话已经讲的很标准了。
所以在这只有天明和夜黑的亚拉青波,哪里还有什么时间的概念。

果然,在土掌房一楼的牛圈中,母马普姆正躺在一堆干草堆上,嘴中呼出团团的白气。阿妈正提一桶热水蹲在它的身后:
“使劲啊!普姆,普姆再使些劲。”看到白玛过来,喜悦的阿妈将藏语换成了普通话。

想起第一次跟棕黄色的普姆见面,在马背上想关于小土司尕措的传说。想起在香巴拉客栈偷偷地带着央金拉姆,头戴鲜红的英雄结坐在普姆身上在纳格尼苏萨山谷狂奔的场景;再想起自己到卡拉卡尔殉难,却被阿爸救起,再用普姆驮回人世的壮举,白玛的泪水模糊了眼眶。
他努力将目光转向正在生育的普姆:因为模糊,他望见的竟是自己在母体里蜷缩的样子,他双手抱胸、眼睛紧闭。
“那时候,我有没有酒窝啊?汉地的阿妈给我的酒窝是来盛酒的这没错,每次在内地喝酒,自己的酒量出奇地好。但阿妈你知不知道,那酒醉之后的酒窝承载的不是笑容而是无休无止的泪水。”
想到这里,白玛再次揉了揉眼圈:那么汉地的他逝去多年的卓玛还有尚吟,还有卓嘎来世转生的核桃树是不是也在普姆的宫里。她们是不是也想从里面探出脑袋,哪怕不见白玛也见一见这即将盛开的高原好阳光。
是的她们想。
“怎么会是匹白马啊!”听见阿妈惊奇的声调。白玛最后一次擦了擦眼睛:
天哪,一匹雪白的马婴真的躺在自己的眼前,然后努力地立直身子,倒下,再站起来。颤巍巍地走到普姆的面前,普姆昂起头认真地舔舐着白马婴脸上的、眼睛上的羊水;仿佛普姆的舌头也舔在白玛茨仁的睛上,跟小马婴一起,白玛看见度母展开纤指将挂在自己眼前的素色窗帘缓缓拉开,缓缓地白玛将小马婴抱在怀中:
“阿妈啊!阿妈,我看到了,是白马,是我们的白马!”

一直站在栏外的阿爸走进来一把抱起兴奋的白玛,在牛圈中茨仁打了个圈。
“好样的,白玛,春天就要到了,你可以跟我一起到牧场帮我放牧牦牛,采你的格桑花了。卓玛咖啡馆的生意越来越好了,他想让你帮她带快要长大了的茨仁旺姆的。”
“是的,我要我的格桑花,我要旺姆要白马王子。”
说着,白玛茨仁走到普姆身边将脸跟她贴到一起,然后抱起他的白马王子一步步走到已经长了些嫩芽的牧场中央。他知道,从死到生,从生到死就是一个短暂的过程,他来到人间就是为了跟汉地的卓玛跟尚吟跟卓嘎甚至是跟自己的父母邂逅一次罢了。所以在人间在这个世界上不管你做什么在做什么都是邂逅过后的尾声,也不管你用歌声、用画笔、用诗歌,你所做的一切都将涂抹在自己的心上,涂得厚了便生出了些许的痛苦、烦恼和忧伤。

远处,卡拉卡尔雪山的主峰再次呈现在自己的面前。只是万丈的橘红色阳光披被在雪峰的顶端。白玛幸福地望见,那张曾经看到的雪山脸也变成了潮红,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可不,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会害羞呢。而不远处的小马婴的脸,雪白如初。

(谢谢大家陪我一起将这部耗费心血的小说写完读完。说真的,我能够知道白玛的命运,却不知道自己将来的命运,更不知道这部小说将来的命运。如果有人真正喜欢如果有人愿意出资出版我将非常感谢!如果大家还想读下去,我就再续几章。同时,这部小说在各大论坛反响强烈,如果你喜欢也可以转载给你的朋友。但一定要注明她的出处,因为《卓玛的婚礼》是田勇亲亲的小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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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8 11:42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129# 田勇9706 的帖子

祝福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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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22 09:00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田勇给大家带来来自藏地的故事,让大家感受到了另一种生活.有机会定向出版社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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