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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风采飘飘

【品评一篇文章强弱或高低的断想一。二】·【捕捉闪光点,捕捉灵魂,文章收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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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4-11 21:23 | 显示全部楼层
白骨中诞生的人道(原创)
文/烈火的轻云

不过借一事说说更多的事,新的旧的,死谁都一样。

山西矿难,救上来115个。我不想笑,也毫不难过。大凡我不能为看不见成了看得见的事情大刷上几笔,一般的赞佩求生的渴望支持了多少天,一般的鼓吹现代人是多么重道尊人没日没夜在那抢救本该早死了的人。的确,153个没有全死在下边,只留下也许是38个冤魂。活着的呢,从地沟里爬出来没见着阎王爷的人呢,他们正为大难不死坦率地面对记者大言“必有后福”?早晚不还得进那阴沟里去没日没夜的刨坑儿。

为了该死的人激动地往上挖,为什么年年都有矿难抢险指挥部?一群顶戴着无上光环的勇士们专门充当地狱门口的天使,扯回来一个是一个,为什么要把那些该死的人扯回来,再为这光明的世界充当人道主义的宣传机器呢?人道主义早干什么去了?为什么国人富裕了这么久,地沟里还是苦难深重呢?我不想事后说些强调井下安全的话,不痛下决心全面翻建,只能认为那些为了生活下到井下的人是活该找死,是该死的,不该生还的。

然而每一年都说漂亮的梦话,每一年都鼓吹救上来多少幸存者,这背后有一双死神无辜的眼睛,听听它说的话:“这些人都是编辑部里没有预订的客人,地府没有他们的去处,佛祖也不会收留这些贸然找死的人。年年给我们送来麻烦,只能先任由他们的魂魄在井下飘浮,他们不是黄泉的贵客。”谁来为这些孤魂野鬼们买单呢?连躯壳都未必火葬给西天的佛祖,漆黑的世界里到处圆睁着一双双不解的眼睛。

有什么不解呢?虽非命中注定,却早已被阳世定论——该死的。死者永世含冤,生者,不过获得几张抚慰的票子,几张票子就收买了他们再世的灵魂。真想要所有的矿井同时坍塌,造罢!造罢!能冀望于全新的面目从此不再背负着亡灵惨白的双目么?

矿难每年死亡万余人,几乎每个月都有井下事故附带着生者人数。人命的价值在岁月的长河中重复于湮没,人性的价值仅仅在抢险中得到最大限度的激发。然而我们麻木了,稻草一般的生命数以亿计,那甚至不如一条名种犬受到虐/待更令世人瞩目。曾经的虐猫案使得亿万人难过,甚至发出了怒号。井下,大大小小的矿难有多少次被人道的播报,死亡一个不是人么?死亡百余个不是人么?救上来115个,这是从地狱回归者留给我们最大的喜讯啊。他们原本是该死的,在那些陈旧不堪的矿道中背负着死神的冤屈,一年一年向地府输送无辜的亡灵。

人早晚会死的,死亡是生者的最终之途。为什么还要为该死的人生还而欢呼?不如让他们悉数地死去,死到终将再没有一个生者敢于踏上不归的矿道。是会有一条全金属的甬道承载一些全自动化、全无人的矿洞机器人了吧?高尖端的技术总要高安全的防护。最贱的不是人命,而是人道。仅仅在光环出现的时候人道才能与白骨对映着光彩。

我们必要感谢那些勇敢抢险的人,也要感激高科技的救援技术,感谢他们用这些高技术从落后的筒子里将落伍的生命拯救。却不必欢呼,也无须唏嘘。天道的无常与人造的无常总是欢喜于掠取毫不值钱的生命,并给予某些机器来制造最大的效应,在这漫漫历史的长河中淘取最后一把金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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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11 21:57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哑榴 于 2010-4-3 11:30 发表



回到民众!!回到内心!!回到泥土!!

这个呐喊,再次呼应!!!问候哑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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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4-12 21:49 | 显示全部楼层
【白骨中诞生的人道】
读罢,无语,大慈大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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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13 00:31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妙妙 于 2010-3-21 08:27 发表
说的是

我的文字你没理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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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13 00:41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风采飘飘 于 2010-3-28 20:55 发表

望远同志的几篇文章,我都读过,不错,很现实。
理想主义与批判现实主义都应该存在,不能抹杀。
写关于这方面的文字,只要把握好字词句的表达尺度,不直白敏感的含义,应该没有尾巴。
特别在是当今越来越发达的 ...

谢谢提醒,摘抄的要有出处,自已写的文责自负,下次弄个马甲可能好些,不过有绿坝把关,也不至于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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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13 17:55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风采飘飘 于 2010-4-12 21:49 发表
【白骨中诞生的人道】
读罢,无语,大慈大悲。


瞧你评的, 摔萝卜地去了,站起来被绊倒,跌得粉碎,大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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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4-17 22:04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烈火的轻云 于 2010-4-13 17:55 发表


瞧你评的, 摔萝卜地去了,站起来被绊倒,跌得粉碎,大悲

非也,非也
大慈大悲乃观音菩萨
一字一句的领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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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4-17 22:05 | 显示全部楼层
《酒逢知己千杯少》
文/子心

你打马扬鞭来,惊得一地菜花
我在山头早已备下好酒,为你洗尘
拂露珠。斟一杯,痛苦了这么久
渐渐地会感到好笑

一起度过的时光,如今只剩下淡淡的回忆
安静的呆在一边,即使快要心碎
我心也要笑着面对。
再斟一杯,酒逢知己千杯少

痴痴的望着你,连话都说不出口,一味的
饮。醉意,却不在酒
画一张完美的笑脸,那么
我们的故事就不会随着唐宋
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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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4-17 22:14 | 显示全部楼层
温馨的话语,完美的意境。
让人陶醉,让人迷醉。
有你这样的知己,醉死也心甘。
此篇纹理不错,结构清晰,有一种美的味道。
简洁,朴实,不故作,不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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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4-17 22:32 | 显示全部楼层
阳渐红处(原创)发几个与老人有关的旧字
文/烈火轻云

夕阳渐红处(原创)
用一种思索绽开一片墨迹,以一怀感慨追述遥远的未来,那是山间的风车悠悠地转去人间的沧桑,无言的寂寞絮絮念叨往日的美好;当一切都变得遥远又不可琢磨时,一种不厌其烦的讲述就成了与青年时代鲜明的对比。那是惟恐死后再无记忆,甚怕无人得以怀念,于是絮絮不完,用早已神往着归回昨日的心曲,对着恳切又是耐心的笑容反反复复回味不完。

人终将有老去的一天,正如一枝玫瑰不能永久开放,一眼清泉不会永世不绝,世间的万物都有老迈的时候,人也不能例外;即或那是不甘心也是不情愿的,却又是无法避免的终将要老去的啊。曾经有一位老人面对着大雁痛心疾首,呜呜恸哭,只为他实在是不愿意让青春年华萧萧老去。

人老了,就会行不得稳健步,也语不得流畅词,精力衰退,反应迟钝,鬓发苍苍,满面皱纹,纵是听得邻人西去也觉阴风阵阵、惶恐难当。倒未见得是怕死,只是如何可以再对花黄?如何又能光芒四射?清晨醒时必不愿摩挲枯瘦如柴的双手,起来梳洗也必不敢久久凝视;虽在人前安沉静谧,些须小事不介于怀,谁又知人后又将多少涕零,又有多少伤悲。人老了,不仅仅是身体开始衰败了,就连思想、意志也会衰败的,甚至性情象婴儿般脆弱且喜怒无常,动辄长吁短叹,哀绝不已。

只是人不是在刹那间就老去的,而是一点点长大成人,再一步步渐向老迈。这个过程是用漫长的岁月来完成的,所以人轻易不会感觉到有明显的变化,也就较容易接受衰老的现实。而性格也是经过了时光沧桑的琢磨,比起年轻时尖锐鲜明的棱角来,是要圆润许多;处事时就少有激动的时候,也不会逞强好胜,好勇斗狠,更不会不知自爱,荒淫堕落。人老了,就会加倍的珍惜自己的羽毛,加倍的维护一生的清誉。临到事前总会想一想,再想一想,所以老的人就总给人一种胆怯畏缩的感觉,那其实是他们经历了多少沧桑之后,终于懂得了世间的艰险,惟恐一招错,满盘皆输啊。

有人说:“人老了就是精明得很。”便是抱着这样谨慎的态度来行事的原因。实在是因为他们已经不能输,也没有充足的时间去输得起了,一旦倾覆,就永无翻身之日。所以他们不敢输,也不能输,事于压力大,做起事来就难免要步步为营、谨慎小心。

人老了就不好轻易表达自己的感情,不能在人前动怒,也不能在人前悲伤,全不似青年时代哭笑随心,不存忌讳。老有所守,就要端庄稳重、严谨安详,若再是放荡不羁,风流倜傥,就会被人瞧不起,就会被人指脊梁;邻里见了会窃窃私语,家人见了会满脸鄙夷。人不可老,一老就不是人了,至少不再是个完整的为自己活着的平常人了。男者须持重,女者戒颜色;古时候有所谓之授受不亲,现代人多不介意,但也只是在年轻一代的圈子里。若是搁置在素不相识或是无有婚姻关系的老人面前,些许接触就是犯大忌讳,碰碰手也要闻触即惊,惶然有惧的。这并非人老了就神经不正常,寻常事也要当大事观;实在也是因为惟恐子女们介意自己的面子被长辈丢尽而不得不为,或是担心被同样老去的街坊邻里们看到而有所传。人老了,不但要维护自己的清誉,也是要维护子女的声誉的;既然生养了孩子们,总不得要他们无脸见人吧;是以就总要事事谨慎。人老了,对于很多事的反应都是很迟钝的,但在此类事情上却比年轻人来得还要敏感许多,甚至矫健灵活许多... ...

也由于人越老可做的身体力行的事情就越少,能在人前显露的风姿就越单调,是以老人们就总是会围坐在一起感慨,一起絮絮不完的神往。若是能有个年轻人坐在面前,用诚恳的笑容以及耐心的态度,来听他们述说往昔的美好,就总会使得他们象孩子般活泼起来。他们会由低低沉沉的叙述,渐渐转为大声的说笑,甚至面颊也会因兴奋而变得绯红起来。他们是很需要能有一个或更多的人来听他们讲述深藏在记忆深处的故事的,即使一并不十分理解,但只要轻轻点一下头,或是随着老人的笑意给一点灿烂,那么,是会令他们发自内心的年轻起来。

老人们会说人生真美好,因你的笑容而增添他们重新树立对生活的信心,而少见面庞上长久的阴沉或是行动上迟缓笨拙的动作,他们会感到舒畅,甚至会说几十年都未有过如此愉快的时候。他们会对你感激不尽,就会细细为你详谈人生所必须注意的事项,指点行路时所应要把持的关键处;人老了,就更需要有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即便是个不谙世事的孩童以及两种迥异截然的心态,只要肯于闻听,那么鸿沟就会在无形中抹除。而孩童会得些有趣儿的乐事,玩起来更见顽皮处,年轻人也会得知许多做人的道理和行事的方法;只要可有些须耐性,就于人于己都有好处。

老人喜欢夸耀,但多是夸耀自己年轻时代的得意事,或是拿出照片来告诉你自己曾经是如此的美丽,又有多少人曾经追求过她。因为他们老了,可做的事情已经太少,若不是能有一个不笑话他们,也肯听他们絮烦的人在旁边,那么这些总想说给人听的话就只好陪伴自己直到告别人世的时候了。人老了,就总会怀念,总会向往;不是如年轻时代一般怀念孩童的时候,也不是如年轻人一般向往得到更多的追求者或是面对残酷的竞争得到更多的选择权;老人们已经没有非份之想,只希望能多一点回忆,好多添一点活着的乐趣;虽然,渐渐走近的死亡对他们已经是无法避开的现实,他们仍是要让自己活得愉悦一些、解脱一些。

多数的老人都会懂得老有所养,体有所健的道理;是以他们就会经常做一些身体力行的体育锻炼,并努力学习一些新的知识。寻常百姓家会压压腿、跑跑步,扭秧歌,吹喇叭,在均衡的运动中保持住充沛的精神力和体力;儒雅稳重的端士则会持之以恒的继续汲取知识,让自己的思想更完善,人格更完整。他们会比年轻时代更愿意教授人们学知识,讲解做人的道理,也更少了许多人前的虚伪和权谋,变得更恳切、更诚挚。即或有些老人是喜欢沉默的,轻易不会发表意见,但一旦他感觉与你是投机的,就会滔滔不绝,甚至比那常于言词的人有更多的话,更多精辟的道理;因为理解,年龄的差距就会消失于无形;而爱,是不分性别与年龄的,因于人的心而久久远远地存在于每一个瞬间,倾听花开的声音或是垂目撷拾满地金黄,若是在夕阳渐去的昏黄中就更有了温馨的意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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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4-17 22:33 | 显示全部楼层
走进平房区(原创)
文/烈火轻云

清晨的时候我出去散步,一路闲行徐走、随处浏览,注视一会儿和平路上疾驶而过的汽车,看看耸入蓝天的楼顶;良好的空气质量和宽畅明亮的街道使我的心情很好,走起来也觉得步子比往日轻快了许多。且看且行,在东升的红日中我沿街向南。偶尔,也会有晨练的人跑过身边或是看到一些老人在栏杆上压腿、做深呼吸。

不经意间,我注意到铁路桥上的右侧有一处古旧的砖墙,斑驳残断的墙体自绿树掩映之间突兀地支出来,还有些乒乓敲打的金属碰撞声隐隐传出。我有些好奇,因为那段铁路两旁的居民区我从未走过,刚好今天是我休息,也便拾阶而上,欲待做个详细的探察。现在看来,好奇心并不是只会引来麻烦,有些时候还是会收到一些预想不到的佳益的。

沿路向上,当我踏上蒿草丛生的路基,一片如铁轨一样狭长延伸的、由木板和红砖搭建的平房区就呈现在我的眼前。远远望去,就象是一个杂乱无章的垃圾堆放场,各种废旧的器物散乱地丢放在路基两边,几辆木制的手推车、三轮车上装满了铁、塑料瓶、废纸箱、旧报纸,横七竖八地随处停靠着。一些身份不明,操着各地口音的人在车边或门口交谈、吵嚷着;嗡嗡做响的苍蝇成群结队地从他们脚边飞过,在一个专倒污水的地下水漏井前乱哄哄地聚做一团。当我看见磅秤和摞上搬下的废物,以及几张纸票子在几双手中来回地传递着时,我终于明白这里真的是一个很大的废品聚集地。

看着那一地的废物和随处可见的臭水坑,我很难相信在这样的环境中人们是如何安然地生活、工作着的?又如何可以在呼吸着这样恶劣的空气的情况下却依然谈笑风声,不露丝毫的厌恶之态?我很难面对这样的一种环境而无所顾忌的走进去,既不知道如何落脚行走,而不被时时跑过的鞋子迸溅到淤泥脏水?更受不了废物堆里飘出来的恶臭。

犹豫了好一会儿,我终于平下心来,顺着木制的围栏小心翼翼地前行;尽量避开拿着胶丝袋子奔跑着去装旧物的人,只挑拣比较干燥的路面行走。

在道口我没有看见门牌号码,也没有标注街的名称,只是在最初看见的墙边的一扇黑色的破木门上写着这样一些字“胶卷冲印、随放随取...”看来那是一个照相馆。我站在一个收废铁的废品站旁看着斜对面那扇没有生气的木门,难看出这幢快要倒塌的破房子里象是住有人的样子。在几个只有三、四岁的穿着破烂、拿着小草或破玩具蹲在地上玩着的孩子们的身前,那凄惨得快要支撑不住的房体倚靠着一堵残破的旧墙向匆匆走过的路人兜揽着看不见的生意。

回过身来,在我身后的院子里,主人正拿着锤子狠狠地敲打着弯曲的铁条,震耳欲聋的声音尖锐地突入人的耳鼓,使心情不自禁的烦乱起来;我只好赶紧离开那里,继续向深处走去。

走不几米,眼前就高高叠摞着一大堆白色的东西,是些硬质泡沫,用草绳粗疏地捆放着堆积在铁轨上。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这是一段废弃的铁路线,沿线向里很多地方都堆放着各式的废弃物,路基两边行人可走的路只是能过一辆三轮车的宽度,且是弯弯曲曲在车物之间仅留的余地,若有人走过或是有车停住,便也只好斜行上到路基上去走了。但路基上的空间也不是很多,而且枕木上都是瓜皮污水,唯有踩着细细的铁轨快步而过。但往往注意了脚下,便来不及观察路边的事物,若是行走时稍微留神着观察一会儿,便会踏进某处黄白包围之地,想想使人进退两难,颇有些后悔走进来了。

在走到一家收集纸板箱的废品站门口时,我稍做了一会儿停留。这里的地面很干躁,人也不是很多;虽然拍打的纸箱上不时扬起些灰尘来,但总还算是比较干净的好地方了。我略略整理了一下附带上灰尘的衣服,拿出预备好的纸垫准备找个少灰的地方歇息一会。我选择了一个拐角处升起的台阶,那个位置刚好避开了四处飞扬的灰土,坐到那里应该是能够做个冷静细致的观察了。

看来我今天的运气的确是不够好,正当我即将走到台阶前的时候,一位妇女端着饭菜、拿着板凳、拉着孩子从门里边走出来,一下就坐在了台阶上。我目瞪口呆之余只好把纸垫收起来,装着没事般地继续向前走,心里有些恨恨的。

既然不能坐,便也就横下心来不再介意脚下的路面了,总之是走进来了,随脏随乱总不会让我晕倒吧。与其不定心、融不进这个氛围,那么此行也就枉来,这趟辛苦与难耐就白受了。索性放下架子,直走到废物前细细去看究竟是些什么东西,也可打听一下各类收购品的价格,也许哪天我就搬着废物来了呢。

但各处院子里我还是不肯走进去,实在无处落脚,便随走随站的在门口向里边探看。但看来看去没多久,就有些人开始注视起我来,那是带有着疑虑、审视的神色的;甚至还有人特意阻挡着我的视线,不让我向里边看。我真的是很奇怪,为什么不让我看,我又不偷不抢的?那么多的人怎么就怕了我一个人了呢?于是我就绕开他们去看,再随口问些废物品收购的价格。有些人很痛快的告诉了我收购的价钱,有些人则反问我:“你打听这些做什么?”不然就不说,看着我发呆。到后来我走近哪里、问到哪里,哪里就鸦雀无声,齐齐地漠视着我。这种情况下,我终于觉察出他们是抱有敌意了,也许是把我当成哪里来调查的人员了吧。我想我不能再呆在这里了,再停留下去,不是被他们绑架了丢到黑屋子里,要不就是连吵带骂把我赶走;与其让他们撵,我还不如自己快走了的好。

我寻了处胡同口,瞧见里面好象没有人,就赶紧走进去了。待走到半深,听听没有人跟进来,就回过头去看。外面,又是人声笑语,敲打、拍打的声音不绝于耳了。放心之余,想想有些叹气,如何会落到了这样的境地,竟被人吓跑了?再看看这狭窄的里弄,想想外面废物堆里狭窄的空间,不禁又有些叹息。那多是木板结构的房屋,有四处堆放着许多易燃的废物,防火通道几乎全被堵塞住了;要真是不小心失了火,想来也只有看它彻底烧完的份儿了。也真难为哈尔滨年年还要评上全国卫生城市,有这样杂乱污垢的环境居然没有人来整顿治理。可见大街道上的整齐繁华是给评审团看的,给外国人夸奖的;没见松花江水退之后沙滩上都是淤泥,影响了游人行走,就立刻铺沙覆盖,以便显示城府整治之力度、爱护环境之明志;那废物堆般的木屋区反正是在背街里看不见的地方,也就姑妄任之了。

穿出这条笔直的胡同口,眼前豁然开朗,虽然仍旧是在平房住宅区内,但却有了一条很宽阔的柏油路面,也不再见有杂乱不堪的废品四处堆放了。行走着的人穿着打扮也与废品区的人们相比要整洁了许多,鞋子上没有厚厚的灰尘,头发也不是凌乱得象个精神病人。但这里还是和繁华的外界不一样,在一处小吃摊的跟前,男人们粗鲁而爽朗的笑着,开着朴实的玩笑、逗着端着豆浆碗走来走去的孩子们;女人们安静的陪坐在老人们的身边,时不时递上一条毛巾给老人擦拭口角遗落的汤水。少了些矫柔造作的姿态,多了种朴实祥和的气氛。似乎时光倒退了许多年,回到了时下老人们口里经常提到的那个少有忧虑和不曾贫富悬殊的年代里。

早已疲惫不堪的我,终于找到了一处比较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看着远处阳光下一个正在以水和煤,扣拖煤坯的老人,我忽然有些感动。感谢这样一个让我觉得冷酷的城市里还存留着这样一片古老的平房区,里边还住着这样一群朴实无华的人们。虽然这些平房木屋早应该被高大的楼群所替代,但现在我反倒觉得能拥有一幢破旧的小房子,便会使自己成为了那群幸福着的人们中的一员,即使生活在杂乱、污浊的环境中,我想我也许是能够适应这里的环境的。

当我离开这里即将走回到和平路上去的时候,在街口道边的一块牌子上我找到了街名:“文景头道街”。视线下移,牌子下边坐着一个老婆婆,满是纹路的脸上平和而淡然;我看着她,她却没有看我,不知看向了哪里?

2004.6.30 12:04分于秋色/注册名:火的轻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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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4-17 22:35 | 显示全部楼层
偷窥,夕阳里的风声(原创)
文/烈火轻云

没事常搬一把椅子,不大,半尺多高那种。最初是一个人坐在楼边,望花园里的景或是街道上的事;再久一点,就总在夕阳里看一群雕塑般的老人,随之遐想。日子更久一些,就不分时刻,有了空闲未必准去睡下午觉,而是把小椅子的距离向老人群的位置靠近些,默默地听一些老了的人常念叨的闲话。日子如此漫漫而走,虽不见得得了些什么,心境却总是安然得干净。

老年人不喜近年轻人,年轻人也不好近老年人,隔阂多些,也找不到许多的理由与可谈的兴趣。这是原以为的,是以也就多不靠近。再以为老人多持重,即便有说有笑,见了年轻人近前也多是安详,收了闲语;是以总不得缘由近前。只是怕老,却总是想老,每每思索不停,想老了时究竟会如何?于是便有接近的念头。

左不得友,右不见朋,经常独自出神,沉静安谧。也因距离渐近,听多老者有此感怀,便觉心思将近,就更有接近的觉思。于是搬了椅子日日靠前。而老人们也逐渐习惯眼前多了个椅子,每每忘情,长吁短叹,言笑不忌。

男者多沉静,见于独自时;女者长淡眸,亦于独坐时。而往往两三人一相聚,便男老者多骂世,而女老者谈午餐;久久,男老者心更愤,天地不留情,指天划地骂社会;女老者家常里短,渐渐音细而若有若无。路人时过,对男老者之时事怒骂丝毫不以为意,全当不可闻;至女老者身边,亦似无此人,凭风而过。

男老者见警察不收口,欲加贲张;多是警察者视若不见,施施然渡过。女老者音欲细而面欲红,忽忽梦醒,大言将到午时,当回家备饭去也。于是孤独一人或是两相而去,惟独见我小椅子一把,耳朵收回,呆呆出神半晌,也思当是肚饿需饱,挣扎回家。

简单做一餐午饭,再睡到黄昏日落,喝一杯水,快速翻几本书;于是再提了小椅子去柳树下坐,听临树老人们的话儿。

如此岁月流长,忽忽数月。老人们觉察出跟前有了个熟悉的人了,细看没有皱纹,再想不觉得陌生,于是低了声音悄悄议论。我这里安然处之,心想:“随他们猜,猜得越多,我听得越多。”究竟是年轻人比老年人耳聪目明,虽然是压低了嗓子,却也能听得八九不离十;闲话不少,多是怜悯的说法,接着就是有些许亲近的眼光;偷眼瞧见了,心里就觉得舒服许多。

于是,小椅子不再近前,知道老人们已经上钩,每天继续凝神静听或是顺手帮老人们摆几个纸垫。再日久,老人们就放开心神,当坐得坐,该说则说,全又忘了身边还有把小椅子。日深,机会就来了。

某一日,有长胡子老者拿一本书在那和另几个老者谈书里的不好,写得虚假;于是看准机会答两句茬,转挑一语中的,再是捧捧老人的心情。于是机会门大开,老人们唤我搬椅子过去,忘情舍岁,争执不完。其时便就有路人瞧见,却不是忘不见、视不清了,诧异有之,怪笑有之,唧唧喳喳说三道四亦有之;但争在火上,我不退,老人们也火气大,都当没看见路人的态,该论的论,当指的指。卖菜的常见不卖菜了,过来一起争执,就是那个卖鞋垫的老太太也会摔打着新鞋垫狠骂着讲她的道理。于是多了一道新风景线。

正在兴头,老人子女突然来到,一人一手,道劳说乏,几乎是拖曳而去,洒下一片狠恶怒目。于是七八日树下无人,偶尔楼门出来,也是远远他方,另聚一堆儿。我这心里愤愤的可以,只是再无有人可理睬。每每再搬了把椅子,二尺多高,擎一杯清水独自出神...

后期搬家他往,临行前老人们远远招手,意示祝福。心下老大不忍,却也默默无语。想是人有人缘份,我便独与老者多得,可谈可说,能近一处。搬得新址不久,于是再结识老人一本,每每赴居,随借闲书;只是不再多语,惟有漫步街头,细细观察。如此思,终见夕阳红却时,何不先察之,而得老日少苦楚。更可以得大道理,执老人思。纵小椅子无,纸坐垫亦可也。是以,时时拖椅子一把,半尺或二尺,街头巷尾总知得到老人家的心思、烦恼;更可见人情俗世界的寒凉冷暖,于老人怀,亦可为之怀。

是以,常搬椅子一把,静默闻... ...

2005.3.18日21:20分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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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4-17 22:42 | 显示全部楼层
烈火轻云的几篇文章写得不错,慢慢品读。
学习+讨教
生动,形象,丰富,有滋有味。
淡淡而叙,淡淡而活。
要是将文章排列一下,头字隔个空,看起来更清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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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18 12:25 | 显示全部楼层
用心又努力的飘飘,提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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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4-21 18:17 | 显示全部楼层
散文诗T型台】第三期《温暖》


    文/哑榴

(一)

温暖的,是血,是呼吸。
温暖的,是拨动的心弦。

当脉搏停止跳动,血液凝固,谁来温暖冻僵的躯体?——
活着的,是血管里的鲜血,是跳动不息的心脏。


(二)

灾难啊,是冷血的杀手,是吸血的血魔。
像冷冰冰的僵蛇复活,瞬时结束亲人的生命,不管是妇幼儿童,还是初生的婴儿。
当灾难降临,血液遍地如雨珠飞洒,——

当飘扬的雪花覆盖着刚刚冷却的美丽的尸体,——
温暖的,是止不住的热泪,是无语的抽泣,是想用自己的体温复活冰冻的骨肉。


(三)


勇士们夜以继日,在水泥钢精断裂的城市废墟,坍塌的民房下面,不惜一切代价抢救未曾窒息的呻吟。
迟一分,也许就是一个生命的终结;先期到达那一秒,也许就是一个生命的再生。

最温暖的,就是一刹那,那双大手的握紧;最温暖的,就是一个个生命匪夷所思般再生的奇迹。


(四)


冻僵的石头,还能指望谁来温暖你的胸口?——
生长热情的花花草草的心坎,才会吸收太阳的关怀。

最温暖的,不是哀怜的乞求,是每一双华夏儿女前赴后继的援手,是世界史无前例惊心的呐喊。


(五)


在灾祸面前,富贵者和贫贱者都只有一条命。
再多的钞票都不值一文,——
千百双手拉成一条线,爱心汇合成海洋,为未来的海平面上崛起新世纪的红日拉纤。


(六)

最温暖的,是太阳将慈爱的目光投射到人类从未觉察的一隅,
那些久久被人们遗忘的角落——歌声在幽暗的心灵升起。

最温暖的,是信念,是熊熊燃烧的太阳。
在祖国每一寸土地上,太阳关切的眼神从来没有离开过多灾多难的土地。
死者已逝,纷飞的泪水撒入泥土,就会如同种子萌芽,迅速生长出沾满泪珠的诗草。


(七)

在这个冷酷的世界,有多少卑微的生命如同无名的小草,小花,
在地震,海啸,战争的纷飞的炮火里奄奄一息。
人类文明的光辉,何时降临到这些伤痕累累多灾多难的土地?……

最温暖的,是弱者滚烫的眼泪,
是向一切被冷漠被残害被扼杀的绝望的眼神
伸出一双传递血脉温情的自己的双手,是默默的行动。

(八)

最温暖的,是泥土,清新的空气,清洁的水源,蓝天,和阳光。
最温暖的,是欢声,笑语,儿女膝下的温情。
最温暖的,是拥有一颗自由散漫,充满同情的诗心。

好好,活着,感恩卑微,感恩大地,感恩岁月。


(九)


最温暖的,是自己的光焰照亮潮湿的心灵,烘干别人,干柴和霉薪最终燃在一起;
最温暖的,是不断加薪的火热的炉膛,是我们燃烧在一起呼呼作响的火苗。

血管里的血总在沸腾,人间所有的苦难都是点燃心灵痛处炽热的火焰。


(十)

种子刚刚萌芽,却被剥夺了生长的权利;花朵还来不及展开苞蕊,永远失去了芬芳的甜蜜。
在鲜血洒满的废墟里,生长出一种血色的花朵,她们的名字统统叫做怀念。
她们的体内依然流淌着死者的血液,一代一代开得更加娇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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