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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22 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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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一诗友的诗说随想,这是比较传统的想法,可能与老刀的路子有些不一样,但所有的创新都必须在原有的基础上,否则是走不远的,希望大家在探讨学习中,有所启示.
诗说随想
文/红塔红
说到诗,首先想到的就是诗是什么?古往今来众说纷纭,一直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古人云,“诗言志”,很多人便把这“志”狭隘地理解成了理想,若果真如此,李白、杜甫不成了只会写“理想”二字同题诗的愤青?还分什么田园、边塞、山水、言情、哲理诗等等干吗?可见古人所说的“诗言志”的“志”字类似于今人所言的“世界观”,理想、爱情、哲理等只不过是世界观其中的一个组成部分而已,既便如此我们也不能简单把诗歌定义为就是“言世界观”,因为除了诗歌之外的所有文体都可具备言世界观的特点。如何把诗歌与其它文体区分开来呢?如果小说、散文、杂文等等更倾向于教会人们怎样去认识世界的话,诗歌的功能则更倾向于教会人们怎样去“感受”世界,因此诗歌离不开形象化的言说,除此之外,诗歌是语言的艺术,被誉为语言中的语言,而对于语言而言,核心功能就是实现“命名”,那么,我们就把诗歌这样定义好了:“所谓诗歌就是诗人对他的世界观所做出的形象化命名”。
由此我们知道了什么是诗歌,但什么样的诗歌才算是好诗歌呢?
对于古代格律诗而言,经过几千年的潜移默化,读者心中恐怕早已有了约定俗成的标准。但对于现代白话诗而言,由于磨合时间尚短且又是个“舶来品”,恐怕会像“一万个读者有一万个哈姆雷特”一样,一万个诗歌理论家会说出会有一万种标准,这也造成了近百年来“现代诗人无大师”的尴尬局面,除了自然生长时间未到以外,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没有一个相对统一的审美标准,在“大师”还未生产完毕状态中便在众说纷纭的争议中消耗掉了。
中国现代诗歌难道就不能有一个相对统一的审美标准吗?我们就不能来个假它山之石以攻玉?
首先从空间上来说,经过世界文学史大浪淘沙洗礼后还在闪光的作品必有其存在价值,其次从历史来说,三千多年(也许还要早得多)辉煌历史的古代汉诗也必有其存在的根据,那么西方文学所存留人间的最核心部分是什么呢?用海德格尔的一句话来说就是,“终极价值的追问能力”,也就是知识分子的使命感与担当精神,而几千年的格律诗留给我们的记忆又是什么?无非“意境”二字!,也就是“不可言说性”。再次,无论西方的还是东方的古代的还是现代的存留下来的都有一个共同点,诗歌是门艺术!是有难度的,不是可速成的,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写出好诗的,文字背后都潜藏着一神秘的世界。因此,综上所述我们不妨姑且把诗歌称之为“一门立体的艺术”,即,从西方拿来一个使命感与担当精神的“高”(中国古诗由于受到封建君主制度的制约,而使诗人写作沦为休闲化,是不具备这点的),从老祖宗唐诗宋词那里继承一个不可言说性的“宽”,外加一个对诗歌是门艺术的敬畏心,即:在表面的“高”和“宽”后面,还应有一个看不见的“高”和“宽”,也就是“厚”,由此我们不妨给好诗这样定义-------
“一首好诗应该有高度,形成对当代终极价值的追问,一首好诗应该有宽度,以其独特的命名方式形成一个博大的不可言说性的空间,一首好诗应该有厚度,在文字背后留给读者一个沉甸甸的收获。”
只有先确立了好诗的定义,我们才谈得上为所谓先锋诗歌真正意义上的命名!
什么是先锋?于坚说过所谓先锋就是在传统上长高一厘米,那么这个“传统”又是什么?当然是“一首高、宽、厚同时具备的好诗”,也就是说“好诗”之“好”是先锋诗概念得以成立并存在的前提!既如此,我们就给先锋诗人这样定义好了:凡能凭一己之力有效拉动了好诗这个立方体的合理变形的优秀诗人,我们就称他是先锋诗人!如:苏东坡有效拉动了宋词这个立方体高度上的扩张,创立了豪放一派,改变了一代人咿咿呀呀的娘娘腔!他就是那个时代的先锋诗人!又如“朦胧诗”有效拉动了现代汉诗宽度上的变形,使之更具备不可言说的“朦胧美”,北岛、舒婷就是那个时代的先锋诗人!又如陈先发有效夯实了现代汉厚度上的浮泛,为伪先锋主导的现代汉诗小品文时代向真正的诗歌艺术转进奠定了基础,他就是这个时代的先锋诗人!
张弛有度,适度为美
我们必须强调这是一个“辩证”的立方体,一旦随意拉动一个边,其他两个边也会随之变形,不同倾向的先锋诗人随之诞生,因此我们更强调一个均衡,这也是提出“立体主义”概念的价值所在。比如,一旦过分强调高度,宽度与厚度必然受损,那么诗歌就可能流于空洞干巴甚至是成为口号、檄文、概念。同理,一旦过分强调宽度,高度和厚度也必然受损,容易流于小情趣、小感觉、小诡异、小格局使诗歌变成形式主义的平面化写作。当然过分强调厚度,也同样会使高度、宽度受损,容易把诗歌弄成枯燥、拗口的文言文,使读者兴味索然。在这个充满辨证关系的“立方体”内,我们在适度为美的前提下坚持高度第一、宽度第二、厚度第三的原则。
附:关于先锋诗人与边缘诗歌
第一次走进诗歌是在九五年的校园,那时,我还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女。
有一天不知哪个同学无意中给了我一份报纸,一份纯民间、纯个人刊发的的《校园诗人》报。我顿时被那张报纸所吸引。我仿佛是一个迷路的夜行者突然看到了一盏为我照亮方向的明灯。那些诗或深刻,或突兀,给我以心灵的震撼。校报主编碧水先生是一个职业学校的老师,他一边教书,一边固守诗歌的清贫。而后不久我以一颗忐忑的心和一直稚嫩得笔写了我第一篇处女作《一样的日子》,随即寄给了碧水先生,后来刊登在《校园诗人》报上。
九六年毕业以后,受碧水先生之约参加“校园诗人节”在美丽的太阳岛认识了很多的朋友。他们的才华令我钦佩。其中庆强在高考之前与碧水先生合集出版了诗集《心旅》,其中最喜欢他的那篇散文诗《殘曲》
千年破镜。
这一段殘曲,有谁能填补得完美?
一支利箭洞穿月亮的隐秘。正视淋漓,让猩红的血液勾勒诱人的风景。
谱残曲是我肢离破碎的兄弟,在失却之后才怀想曾经拥有的日子。
往事永不回头。
咀嚼殘曲,我们愿飘零成为季节的一枚枯叶。在丰收的渡口,注释生命的笺言。
还有《断章》写的也很好。
一切都在贬值!包括情人的吻。
虚伪的东西充斥周围;通往天堂与地狱之路已毫无区别;几万种意念都回归一个飘金的家园。
我以死亡的姿势,无可奈何的等待这种时刻的来临。无疑庆强是优秀的,多年不见,想必他以娶妻生子。但在我的记忆里他永远是戴着眼镜的、斯文的大男孩,一个长不大的小弟弟。不知现在他是否还在为诗歌而固守?所有的一切都消失在记忆的长河里。
姜久明也是在‘诗人节’认识的,后来他去了部队,听说也很出色。在部队写了很多大量的作品,只是一直无缘拜读大作 。多年没联系,想必他过得很好吧?但愿他们在生活中永远做一个大无畏的人,希望他们能写出更好的作品来。
唐荣尧先生是甘肃人,很有才华。他的诗评写得极好。早年通过几次信,后来便失去了联系。他说他极喜欢并崇拜萧红,很想去萧红的故乡--呼兰看看。只是来去匆忙,一直未能成行。他在给碧水的诗集《情旅》中这样写道:走近诗歌,以勇气代替窒闷,阴郁,恐惧虚无,用责任代替哀叹,用确信代替疑虑,用信仰代替狐疑,用平和代替傲慢,以宽允代替偏见。
我们已经清醒地看到,我们恪守千百年的纯正艺术被时代推进了一个非常独特的处境:一方面是与日俱增的失望甚至绝望,另一方面 源自拯救艺术的良好/高尚的动机引发的信心与努力,转折时代里,我们体内所呼吸到的不仅仅是弥漫于空中的春天般的清新气息,而跟多感受到的是转折时代的苦闷、绝望与信心。
他在诗歌方面付出了很多,不但自己写诗还培养并发掘了大量的优秀的诗人。他是诗歌的先行者,也是我所尊敬并崇拜的兄长!
他在《沉浮》中这样写:兽爪与人足交错,世界布满血腥。恐惧占据时间的每一座城堡,最初的愿望和最后的布局相悖而行。
我们的天堂漂浮着命定的悲哀,金子的诺言打动谁的芳心,陷入红色的诱惑中不可自拔。
在春天回归的路上,挖掘我们生命的亮色,郑重的与灵魂签约。
前些年海子、骆一禾,还有顾城的相继离世,使我感到惊恐和迷茫。他们为诗歌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永远为诗歌做了一只不死鸟。但同时我似乎听见诗歌在哭泣!死亡并不可怕,生与死的距离仅一步之遥,那麽我们的明天在那里?诗歌的明天又在哪里?唯有前行,只有奔跑,只有这样诗歌才不会弃我们而去!
进入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特别是进入新世纪以来,诗人们蓦然间发觉,写诗不仅无法养家糊口,甚至连残存的一点尊严也难以维持了。一个流传甚广的段子是,某著名诗人流浪在外,以身无分文。到了一家酒馆,他已曾经屡试灵验的方式央求老板,希望朗诵自己创作的诗歌以换取一杯美酒,但遭到老板奚落:“我可以给你酒喝,但请你不要念诗。”
诗歌的荣光不再。
“最大的问题在于中国固有的诗歌传统思维逻辑在作怪。时代已经发生巨大变化,诗歌的定义和实践自然需要变化,不能拘泥。这样,诗人才能活的有灵魂。”孙文涛说。
这些年由于生活,心情、健康的缘故,我离诗歌已越来越远。虽然以前也写诗,但不能妄称为“诗人”做诗人要耐得住清贫、耐得住孤独和寂寞。我会永远做诗歌的守望者。一路而来,一路而歌!
“五言居文辞之要,是众作之有滋味者也,故云会于流俗。岂不以指事造形,穷情写物,最为祥切者耶?故诗有三义焉:一曰兴,二曰比,三曰赋。文已尽而意有余,兴也;因物喻志,比也;直书其事,寓言写物,赋也。宏斯三义,酌而用之,干之以风力,润之以丹采,使味之者无极,闻之者动心,是诗之至也。若专用比兴,患在意深,意深则词踬;若但用赋体,患在意浮,意浮则文散,嬉成流移,文无止泊,有芜漫之累矣。”
钟嵘的赋、比、兴“三义”并用、不可偏废之说也是极有见地的,对于整个后世诗学都有借鉴意义。中国古代诗学始终重比兴而轻赋。钟嵘正确指出专用比兴和专用赋体易生的弊端,对于现在的先锋诗歌也是一针见血的,从先锋诗歌的创作手法艺术而言是重比兴而轻赋,意在营造一种神秘主义的东西,以创造出一种新的社会经验和感觉,以此来区别其它诗歌,意在提出他们的诗学主张。但是专用比兴,患在意深,意深则词踬,意深则普通的读者读不懂,意深则普通的读者不能接受。殊不知,“赋”法是永远不可或缺的,它是读者把握诗意从而曲径通幽、深入诗之堂奥的窗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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