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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雪有约》十月诗歌访谈人物福建老刀---金秋十月,刀锋上的旋舞,谱写盛世华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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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1 16:4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金秋十月,刀锋上的旋舞,谱写盛世华章
----《飞雪有约》十月份诗歌访谈人物福建老刀
  

      在这个举国双庆的日子,祖国迎来了六十华诞,今天是祖国的生日,也是我们的生日,诗人唯有用笔写下我们的真挚情感,展示生活的亮点,点亮暗夜的明灯,启迪心灵的智慧,诗歌应与时代同行,或歌颂或批判,或歌或泣,随行随吟,都是心中的一份爱,我们诗歌报今天也迎来了诗坛盛事,请到了福建老刀来坐客,一起沐浴着金秋共和国的荣光,和老刀先生一起品读诗歌的魅力,探索诗歌的可能性。。。。。。


个人简介:

顾北,网络名福建老刀,现居福州。福建省作协会员,反克诗群代表诗人。八十年代后期开始诗歌创作,在《人民文学》《诗刊》《星星》《诗选刊》《诗歌月刊》和《诗参考》《自行车》《中文诗刊》(美)等重要民刊发表作品,诗歌入选《2007中国新诗年鉴》《中国网络诗歌年鉴》《中华诗歌读本》等,《名作欣赏》杂志曾介绍诗歌作品及创作情况。



诗观:文字犹如夜晚的灯火,照亮黑暗中隐藏的细枝末节!


诗歌品读:

“匪气”语境下的花语诗歌—花语几首诗歌评述

我把花语诗歌归结于“匪气”语境下的个体情绪宣泄,这完全是从花语诗歌文本得出的极深刻印象。我与花语没有见过面。直接有过的几次电话也都是在花语急匆匆的语气中结束。部队大院长大的孩子。常年在外漂泊的艰苦经历。至今对诗歌至死不渝的情结。这些都让我更有理由地对花语诗歌从她的个人生活体验来解读。先看如下一首花语的诗:

《一个墙角,又一个墙角》


一个墙角,挖了另一个墙角的墙角
另一个墙角,挖了另一个墙角的墙角
另一个墙角多出几个墙角,去挖更多墙角的墙角
一个墙角,两个墙角,更多被挖墙角的墙角
他们挖,他们挖,他们挖
他们挖了又挖

我肃立一旁,提他妈的大土筐

日常的生活视角,没有更多的深奥意象,然而叙述的手法却是充分运量和铺垫,在六行诗中前后用了十四个“墙角”,把挖墙角的动作放大到几乎令人无法忍受的地步,而第二节仅仅就一句“我肃立一旁,提他妈的大土筐”。她把一个又一个“墙角”抛给读者并乐在其中,自己还要装着非常无辜的受害者,在一旁“提他妈的大土筐”,一语道破花语诗歌的“匪气”语境。花语很善于使用语气坚定的短促判断句。比如“同室操戈的操!”,比如《孬种》中的“你有个球用”,这样强加于人的“言说”自然也同时带给人“匪气”的霸道。再看下一首:

《素描:一个逆反心理超强的大女子主义》


你打着探照灯。在俺脸上照了又照
其实,那里充其量有些芝麻大小的雀斑。没有病毒
俺已经知道你不喜欢俺了
那俺为什么还要让你喜欢呢?索性
逢头垢面。垂涎三尺。恶心疤拉。遗臭万年
以证明你判断的准确无误敏感及时


对。俺就顺势爬上坡去
在离你不远的地方,闪着二郎腿
边吃东西边抠鼻屎。你或许会呕吐。哈哈
闹钟的发条上的越紧,叫得就越响
俺要朝着正确的反面,快速前进
让你一次烦个够


哟!旁边那棵柳树也是你喜欢的。它小鸟依人
娇嫩欲滴。俺就来个反穿拖鞋,拉长鼻涕
争风吃醋是不文明滴。俺就往死了作贱自已
注意。顺从民意。夸张,属于报复性叛逆
最好是让你一棵树上吊死,不要想东想西
俺往地上吐口水。一口。两口。三口。
呸呸呸。我呸


俺越是表现的无药可救,你踢出的那脚才更有力
打小。俺就不具侵略性。一直以来
俺都不喜欢和人争抢东西
不管它价值几何。俺不喜欢篮球
你越是说谁漂亮,俺就越是往丑了捣鼓自已
简言之,绝不能让你感到揶喻
愤闷。认为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是一根绝世的鸡肋

总之。你都不喜欢俺了
俺为什么还要表现得那么跃跃欲试。摩拳擦掌
急不可耐。诚惶诚恐地优秀呢
俺就当自已是个破罐子
你摔,俺也摔。(不在乎等于蔑视)
骡子都睡了。俺为什么还要叫它们起来
吃河边正在长着的青草呢?除非
俺疯了

一直以来,网络诗歌打着“反道德”旗号,众多大小诗人乐此不彼地从“上半身”写到“下半身”,将中国传统新诗(其实也就短短90年时间)蒜了一遍又一遍,充分显示“匪气”的霸道。以上这首如此小资的诗歌(暂且把它归为小资)原本作为男女打情骂俏的“情诗”并不值得去重视它。但它却作为花语“匪气”语境下诗歌文本的有力体现。其实若从文本意义来说,更多的是花语坚持这种诗歌风格写作的“嬗变”。我们说,诗是个体生命的本真展开,它的动力和意味、目标和兴趣是自由的、变动不拘的,它应有能力包容个人化的经验、奇思妙想乃至自由的性情。所以,用道德的眼光看待这首诗就显得狭隘,只有把它置身于“匪气”语境方显得其真实、可爱。个人觉得,一首诗读下来,气息连贯,只是到了最后一节才有了停滞感。最后一节可不要。

《同室操戈的操!》


这以后,我们还是把手放在规规矩矩
的口袋里,不要转弯抹角,不要胡乱抒情
单刀直入。是深沉内敛的另一个表现层面吗
那我们想入非非吧。但不要自以为很牛B
鸭子桥北里,其实没有一只鸭子
中关村的师爷,也不替人写御状

这年头,发生点什么,大呼小叫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花容失色,手足无措,基本是没见过面世的麻雀们干的
你要镇定自若,你要运筹帏幄,一会儿是打翻醋坛子的千年玉指
一会儿是坐镇中军帐的诸葛孔明
你要学得更傻一点,更呆一点
敢于背千年的骂名,乌龟其实是很勇敢的两栖明星

习惯在夜里翻墙头,敢于在下水道裸泳
能够在五星级酒店写诗,也能在汽车轱轳旁下棋
缩头缩脑和大踏步前进,完全是一回事
不幸你翻个个儿,谬误的反面就是真理
买镜子一定要顺着看了,再倒着看  
要学会在适当的时候飞沙走石
但不要琵琶反弹指桑骂槐,九阴白骨爪不可乱用
否则,忒不地道

还不错!你好歹还能算半个淑女
长发披肩,色泽鲜艳
知道《百年孤独》是加西亚.马尔克斯写的
知道兔子不吃窝边草,是因为草长得不够好
兔子真的不吃窝边草吗?那草完全有理由拒绝生长
你象河流一样分沁过酸的荷尔蒙
虽没有满腹经纶,也没有不学无术
喝多了会脸红,东倒西歪的时候
还知道羞耻,是缘于半包不应该偷吃的花生


五月的桐花真美,椿树馆街的柳丝儿真绿
在通往菜户营的路上,你往手心里狠狠地吐了三口唾沫
操!落在脸上的一坨鸟屎
真白呀,比雪都白呀
最巧的是,你翻遍背包也没找到一张纸巾
操!同室操戈的操!操
操它二大爷的操,骂完
你对自已鬼祟地笑笑,你一直坚决地认定:
脏话,也属于“自由落体”

这又是一首宣泄个人情感、怒气冲冲的“匪”诗。诗人的情绪由于受到外部的刺激,诗写视角也从作为宣泄对象的“你”转到身边可感知的动物,转向个人生命体验的直接经验,转向自然界的不和谐“落在脸上的一坨鸟屎”,因此碰巧在“你翻遍背包也没找到一张纸巾”时候终于忍不住骂娘。非常有意思的是,花语总是在这时候(也就是带着匪气的时候)她的诗歌方显得如此鲜活有魅力。生命打开才有诗歌。语言打开才能有美妙的诗歌。记得曾在一次网络临屏写作中应花语要求写过她的简评。自己都忘了,好像写的很不好。可读多了花语诗歌,慢慢受到花语式“匪气”影响,总有一吐为快的冲动。说白了,花语诗歌在氛围营造和情景设置上有许多“诱惑”令我们的目光难以移开。我们说,如果没有真切的生命体验,没有这些自由游走的话语权,也就没有我们现在看到这样具有奇异想象,让全身心充盈愉悦的文本出现。花语的话语方式和个人趣味造就了这样锐利、决绝,连“脏话,也属于自由落体”。我无意去指点此诗中比比皆是的,能够说明带着“匪气”印记的语言。诗人这样的诗写方式同样带给了读者难以抗拒的艺术感染力。
然而,花语在她表面温顺内心汹涌的诗歌文本下凸显“逢佛杀佛,逢祖杀祖”的英雄气概时确也带着大悲咒式的悲悯情怀。她的“匪”仅仅是作为一个柔弱女性存在的映照,确切地说是作为诗人对抗人际间“不和谐”、硬杠生活的“欺负”二发出的愤恨与呐喊。花语是个带着江湖豪气闯荡诗坛的奇女子,她的诗歌大开大阖间透着优雅,漫不经心中露着峥嵘。读花语诗歌感受崎岖起伏,好像戴着生活的手铐脚镣跳舞,时有鲜血淋漓的呐喊,百折回转后也有花间一壶酒的低吟。所以,花语诗歌具有非常优秀的传统美感。她的诗增强了感性与感觉,知性与思考的力量。八十年代中期柏桦就曾说过,一首好诗应该有百分之三十的独创性,百分之七十的传统。花语诗歌也正凸显她在传统理念下的现代气息,这些文码的可爱的黑点儿汉字散发的迷人的美妙韵律。
当然,由于针对于花语诗歌的“匪气”语境,我们疏漏了诗人仍有许多不尽如人意的缺憾。但这些都已不是我现在要探讨的范畴了。


顾北
2008年4月7日星期一 下午匆匆写就于福州怡山

荆溪诗歌小评


    2006年我认识了荆溪,在认识她之前,在丑石诗歌论坛读过她写的一些诗歌,但印象不是太深。有一次宁德诗人探花等人到福州,谢宜兴请客,我也被叫去了。在桌上还有楚楚等人,大家说起美女作家,都公推北北、楚楚和荆溪。我倒觉得,福建文坛美女多多,春天里往窗外随便一瞧,桃花朵朵开,这是我们福建的福气。这话题令我对荆溪印象深刻。后来见面了,我说,我一直没有写完一首诗,题目就叫《寻找荆溪》。荆溪是个非常有灵性的诗人,她把玩语言的能力让我刮目相看。介于70与80之间的诗歌风格也总是印迹醒目。所以我想,我来点评荆溪的几首小诗应该不成问题。有问题的是我“言说”的准确性,总让人有欲说还羞的感觉,没挠到痒反而叫读者更痒,总挨人骂,这我很清楚。尽管这样,我还是认为,我有资格对荆溪诗歌指手画脚,因为我们在一起探讨、言谈、共同策划了许多关于诗歌的人和事。这样的“言说”总比传统诗评的摔水袖、迈官步来得更真实些吧。我想。


《与秋书》

我不知道诗
该怎样写了。我
把头埋进清风里,看见了你。
朝阳后边的你,晨雾后边的你
或者就是那排曾经翠绿的竹林
拨动的你。一只蜥蜴
充当着最初的乐器,爬上了
白玉兰的手臂。路途有点长。
但你正在收拾我的山河
树叶正一片一片重返家园
以枯烂跟时光对抗
正符合大自然的心意。

我们分析诗歌语言常说,有的语言是无力的,因为它们无法穿透本质的东西。也有的语言是坚硬的,因为予以人所认知的意象是坚硬的。而有的就非常到位,令人有怎么会想到这样使用语言的感叹。而作为70后诗人遵从的语言是哪一种呢?是“蜥蜴”?是“乐器”?这就是《与秋书》的语言魅力。诗人在与时光对抗过程中产生了认知彷徨,进而否认自己,怀疑自己作为诗人而存在的特质的东西是否还在。所以,瞬间而来又稍纵即逝的感觉需要这样特殊的语言去表现。“我把头埋进清风里,看见了你”,如此虚幻、各种各样的“你”,表层的我却无力依着,只有靠等你来“收拾我的山河”,让树叶“重返家园”,而这些“正符合大自然的心意”。兰波曾说过,诗人依靠感觉的语言是“文字的炼金术”。我们窥探到了文字后面的作为个体生命体验的一些流动的情绪,但隐藏在这些情绪底下的还有多少秘密呢?

《十三月》

这是一块
多出来的石头。悠闲地躺着
它身体后边那块草皮
张着辽阔的嘴
形成一个绿油油的洞穴
一阵风吹过
大地弯曲
它似乎有点儿不情愿
但是顺从了
这只蚂蚁的抚摩
钻进了
我预设的洞穴。这是不是
一块多出来的石头?
忙碌地堆积
蚂蚁的动作
——那些葱绿的云朵
脱下了外套,换上了
我的谜底
它将把恬静的粮食
搬回洞穴
逐渐地完成
我的工作

这样多出来的一个月,也就是“一块多出来的石头”?荆溪爱收藏旧石头,她曾在乡间民居附近痴妄地逗留徘徊以期发现她心目中或梦境里看中的石头,并努力争取搬回家里。人们也知道荆溪的石头入诗处理得好,却常常陷落于纷繁的意象之中而无所着力。现代诗的魔力就是感觉。《十三月》通过意识流的手法,看似写“石头”,但又是对“石头”的否定。“石头”成为烙在心里而挥之不去的个性体验了,“它似乎有点儿不情愿/但是顺从了/这只蚂蚁的抚摩”,并“钻进了/我预设的洞穴。”如此这般,我们早已看出,“我的谜底”不是那块“多出来的石头”,而是我的任务:“它将把恬静的粮食/搬回洞穴/逐渐地完成/我的工作”。原本就不存在的“十三月”,原来是诗人要完成对自己精神的一次重新审视。把烙在心里的石头搬开,“把恬静的粮食搬回洞穴”。

《一定还有别的力量》

雪  落下来
雪  落下来

大地没有手
但她接住了
    雪的全部

带着神秘色彩的诗题《一定还有别的力量》并不能叫人联想到雪。但诗人一开篇就写“雪”,动态的雪,排比句的雪,快速落下的雪。暗示一种精神境界的东西,深邃的力量油然主宰着人们的精神生活。这样的象征意义隐而不宣地表现了荆溪诗歌的主旨所在。这是一种近乎寓言的可贵品质。这是一首优秀的短诗,令人难忘。

结语:荆溪诗歌带着非常明显的女性特质语言。读她的诗歌,女性的柔弱、私密、幻觉以及未可知的情绪纷纷跃然纸上。然而荆溪同时也没有大步走出自己的空间。她的诗歌多数仍然停留在个人生活与生命体验的感受上。这样来说荆溪,她在国内70后女诗人的地位尚不是稳固的。我们期待她少于诗事,勤于写作,挖掘空间,尽快突破自我。

                          2008年4月1日星期二 匆匆写就于品书斋


顾北品鱼录

    散步的鱼是属于很安静的诗写者。但我相信她的内心是汹涌澎湃的。犹如黑暗中有人突然点燃一支烛火,整个房间顿时明亮起来。读鱼的诗歌,总带来内心的涌动。我想,这跟一个诗人的内在修养有关。本来,我很不善于去点评别人的诗歌。因为我一直信奉诗歌是不可言说的。前几年,我不断流连于各种诗歌论坛,也曾应允别人写过一些简短的诗评,自己都觉得不好,好在看的人也不多。我觉得,读诗应该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而读到好诗,有时确实会产生不得不一吐为快的冲动。权当这是我们私下的交流吧,若有不恰当的地方,鱼是好友,她应该会谅解我的。
先来看散步的鱼一首新作:


《一张桑叶是蚕整个的世界》

快速、贪婪地蠕动
要尽快消化我的胃
要让它们   塞满更多的填充物

啃呀啃   我离边缘越来越近
一只蚕钻进钻出
它这么多年的饥饿感
一直未痊愈

蚕的恐慌,越来越急迫:
能不能在新的桑叶长出来之前
彻底吃掉我的空

首先,我们的目光应该落在“空”上。空是什么?佛者言,空即满。诗人的内心如果不是因为外在的因素刺激,是难以如此刻骨地叙写“空”的世界。为了写“空”,鱼使用了一些关键词汇,如“快速、贪婪”“ 尽快消化”“ 填充物”“ 啃”“ 饥饿感”“ 彻底吃掉”等等,所有这些急促、短小、坚硬的词,都让读者产生了要尽快消融的效果。蚕的世界只是一张桑叶,而诗人的世界呢?

《困之1:比死亡更静寂的》

楼群停止了呼吸
几颗灰尘僵持着   不肯掉落
灰的天空   红的墙体   没有一盘调料
可供失手打翻   我想弄脏它们

终于有人影   从远处长廊上一闪而过
尔后,一个白色塑料袋被风吹得
鼓胀起身子
在长达5分钟的死寂后
空中起重机的手臂突然转了个方向

现在   我兴奋得要高呼万岁了
在一些生命迹象未曾出现之前
我是病房里   唯一能动的东西
鱼的诗最近真的越写越好。好在她写出了真正的感觉。这是一种沉寂后内心突然触动的真实感觉。在病房里,诗人想到了死,而比死亡更可怕的,是静寂。鱼写道:
“楼群停止了呼吸
几颗灰尘僵持着   不肯掉落
灰的天空   红的墙体   没有一盘调料
可供失手打翻”
为了什么?仅仅是“我想弄脏它们”。心境遭到了破坏。
这时,“终于有人影   从远处长廊上一闪而过
尔后,一个白色塑料袋被风吹得
鼓胀起身子
在长达5分钟的死寂后
空中起重机的手臂突然转了个方向”
从内心转向外部世界,看到的,仍然是静寂。诗人与语言的相遇,跟她感受到的外部世界是一样的,同样的静寂,但“空中起重机的手臂突然转了个方向”立即转移了我们的视线。
所以“我兴奋得要高呼万岁了”,因为静寂,让“我”产生比死亡更可怕的想象,但现在“我”活过来了,“在一些生命迹象未曾出现之前/我是病房里   唯一能动的东西”。这首诗的意义在于,诗人所感受到的外部世界是如此荒唐,以至于为了证实自己是活着的,需要前面去铺垫如此众多的意象。


《困之4:疼》

白墙壁生了两根黑钉子
它们闲着   我也无事可做

后来,我开始数
隔壁癌症患者的喊声
它们毫无规律地扑向钉子
一声比一声狠地砸向墙壁
(是钉子侵入了墙壁,
还是墙壁吃掉了钉子?
我不得而知)

再后来,钉子钻进了我的体内
随着哭声上下颠簸
揪心地疼
……
韩东说,“诗到语言为止”。杨黎说,“诗从语言开始”。叙事诗的好处在于读者能够随着诗人不间断的叙说,跟随诗人的感觉一路前行。我们判断一首诗的好坏标准,首先应该感受诗歌的语言是否鲜活,是否给你带来了震撼与冲击。当百无聊赖笼罩病中的诗人时候,唯一能做的,似乎只有看着“白墙”数“钉子”。然而诗人很快转向内心的感受,“隔壁癌症患者的喊声/它们毫无规律地扑向钉子/一声比一声狠地砸向墙壁”。这真比钉子锤向自己还难受。就像一个人牙疼一样,为了止疼,只好自己用力咬住自己。所以,感觉痛苦的钉子“钻进了我的体内/随着哭声上下颠簸”,而“我”“ 揪心地疼”。到此,诗人完成了一次转换,从“隔壁癌症患者的喊声”,转到自己身上竟然越发痛苦,这也让我们感受到了反讽力量。

结语:散步的鱼前期诗歌浮于表面,往往读完一首诗,所有的目的也都达到了。但从我一段时间来的观察,鱼的诗歌呈现了越来越多的内心感受。就拿前面选择的三首诗歌来说,全部来自于作者个人极私密的感受。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种感受可以“不必言说”。但作为诗人却不得不自己找到发泄口,也就是“诗歌的语言”,从而完成心灵的一次洗礼与飞跃。

                         2008年3月31日星期一夜匆匆写就于品书斋


谈谈反克诗歌的集体“无意识”及“反讽”意义
顾  北
   
   何谓“反克”?最初的解释是无意义/莫名的。正如读者看到的那些“极富先锋色彩”(张文质语)的诗歌,恍然生活在未来的某个时间点。最近鲁亢对反克概念也做了尝试性解释,他同样也无法确切回答一个刚刚诞生仍未得到大家普遍认同的东西,乖巧地从侧面去定义反克的意义,认为“不想问,只是听,这本身即反克的态度之一;或者,“不清楚,我们也在问”,也是。反克的反态度--假设它有,与纠缠不清的非理性行为保持距离。但在诗写的场域里,没有绝对正确的态度,而个人的态度应被尊重为最大。那会是怎样的呢?这么说,不要爱他们,只要理解他们。而凡能被无异议的命名都是准确无误的。何况它是如此的出色,声音和字,有意味的“仪式”之于诗,没有争论的必要。”(鲁亢文:《一己之见—--反克5分钟》)这样说来,作为反克自身的定义是只能听而不能问的,其实就是文本“读诗歌”;实在没必要纠缠于一个名字很好听(?),而尚未得到大家认识的新生事物----你管它叫什么,或,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我想说的是,在当下语境中,这仍然只是一个简单的、“无意识”的命名。然而恰好,纵观近期诗作丰盈、诗风怪异的反克“三剑客----巴顾雨”,他们的状态与诗作中比比皆是的“无意识”流露,或喃喃自语不知所云、或愤怒声讨毫无标的,正好成为一个绝佳的注脚。如果一定要判断反克诗歌的意义,那我只能说,“反讽”在反克诗歌创作中最显眼,也是所有人共识。在反克诗人眼里,一滴水早已不是“水”,一点火星也早已不是“火”,他们将正常意义上的事物赋予了更多的不确定性意义,从而使读者的认知走向事物的反面。

比如顾北写道:
蔬菜们开始骚乱起来
它们占领了80%的砧板
它们扯起了白菜的衣领充当了旗帜
一切都好像来不及转移
我和太太马上放弃了
这顿即将到手的美餐
我们的生活信奉是
对可有可无的东西懂得适时放手
(顾北:《蔬菜们的哗变》)
在反克诗歌创作中,这些诗人善于将高尚的,或高贵的东西化为乌有,他们像无意踩过地面的一棵烂白菜那样毫无知觉地将传统意义上的东西贬得一文不值。他们甚至认为把一件东西缩小为的是便于携带,“缩小使其消隐”(本雅明语)。同时缩小也意味着使其无用,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讲,把一件东西缩小到超出正常用途的形态,便等于把它从原来的意义里解放了出来。由此而形成了诗歌社会意义的“消隐”,或走向反面。
不雨诗歌《马脚不知不觉露了出来》:

一枚熟透了的荔枝鼓动一整棵树暴动
它们响应雨水的号召,对自己残酷一些
继续酝酿着的暴力呈现水乳交融状态

我以无知者的面目参与密谋,得到死去的智者
冥冥中的指点,它们的遗言让我一头雾水
在山不转水转的时间里,它们的骨头变得很轻

石头的梦想是有一日变得水一样柔软
一群瞎子摸着石头过河。花已落地生根
他们视而不见,只听见潺潺的水声里
鱼在交配,鸟掠过水面惊起一阵风
木头日渐腐朽,深埋地底的宝藏未被发现
它们象隐藏在我皮肤之下的血管,寂静而寂寞

我一直梦想逐水草而居。这一愿望
如谎言一样一直安放在我僻静的家园
在我的死灰复燃的向往中可以找到证据
(不雨:《马脚不知不觉露了出来》)
不雨不动声色的叙述中,把一种日常生活的体验不断缩小,把与人的交往变成人与动植物的意念交流,把诗人自己的“愿望”自贬为“谎言”,更确切地说,把诗人所要倾诉的主题轻易说成是“马脚”,从而在叙述露马脚过程中获得诗意的快感。这样的诗歌凸显了诗人格外焦虑不安,其结果诗人自己的马脚不知不觉暴露了。
而有时诗人未能逃避烦躁的生活对诗意造成的破坏,自己为自己虚构了生活场景,把现实存在的东西消解为虚幻的怀想,这在反克诗人中同样也很常见。比如顾北的诗歌《在虚构的场景我无法理喻》:


我虚构一把迷幻椅子
有糖、有H1N1、有怀孕经年的飞行器
每当夜晚我就让女仆猜猜
谁是公的谁是母的
这样的游戏适合于初夏午后
大雨盘陀的荒野别墅
我为一个下午的裂缝醉心缝补着
距离、怀疑、渴望和仇恨
我们和植物的恋爱时光
灌满美酒、蓝天和微风
我胸前豪放的标志--
我不会让它离开艳羡、钦慕和爱意
我用了一辈子在山上种植
奇花异草
(顾北:《在虚构的场景我无法理喻》)
诗中特定的空间概念“山上”成为了诗人的日常生活场景,为了逃避烦躁的生活现实,诗人自称来山上是为了种植“奇花异草”,在此境况下诗人还设置了一个充满迷幻的氛围,如女仆、荒野别墅、下午、糖、H1N1、还有怀孕经年的飞行器,等等所有这些一起构建了诗人逃避现实,又不甘寂寞的痛苦挣扎。
同样的,我们在认识反克诗歌过程中,往往被这些作品大量的“破坏”吓坏了。一些诗歌显得无比大胆、不可思议,甚至也是无礼的。他们在阐述过程中既不想继承传统的叙事方法,也不想乔装打扮惹人厌烦。他们是直接的、反向的,犹如一把利刃从生活的背后破开了核心。在所有意象所营造的诗歌空间内,“有时它既是全,因为已经完成;又是残片,因为不正常和过小的规格”(本雅明语)。它实际上变成了沉思和冥想的对象,甚至是一种愤怒的泄洪口。


比如巴客的诗歌《今天,一个句式这样重复出现》:
今天,顾北想要像飚车的公子哥儿那样
把人撞飞。今天,顾北想要像罗彩霞那样
不明不白被人冒名顶替。今天,顾北想要像余则成那样
爱上游击队长。今天,顾北想要像西班牙少女那样
中个头奖。今天,一个句式这样重复出现。

今天,顾北想要像贱女孩那样勇敢地站出来
狠狠地捅潜规则一刀。今天,顾北想要像教授那样
为富人说话为穷人办事。今天,顾北想要像清洁工那样
去垃圾堆里寻找金块。今天,顾北想要像陈水扁那样
绝食着并偷吃着。今天,一个句式这样重复出现。

今天,顾北想要像余秋雨那样在地震后天天泪流满面,
像于丹那样在深夜研究孔子的起居和陈冠希的鼻涕,
像日本农民那样种出56叶三叶草,像仙女那样
爱上人间帝王。而且还要像巴客那样如厕不忘
拾金不昧。今天,一个句式这样重复出现。

今天,顾北想要像谁一样干点什么——这只是
今天的一个句式。这个句式像H1N1那样四处游游荡荡。
(巴客:《今天,一个句式这样重复出现》)
诗人如此大胆地破坏正常的阅读习惯,利用排比将自己日常感受借助“另一个人”(顾北)倾泻而出,虽不表明态度,而愤怒的精神却已尽显,到最后,相信诗人自己也早已“泪流满面”。这样激烈的抗争语境本来在今天(非朦胧诗时代)是非常不恰当的,因为我们回归冷静与理性的本质,但本诗给读者的强烈冲击毫不逊色于北岛当年的呼喊。
反克诗歌还善于营造自己的微型(微观)世界,或许他们感觉到了现实世界的寒冷,或格格不入,在他们眼里就可以随意揉捏变形,将自己所不喜欢的现状改造,百般嘲弄,反复讽刺,折射出异形世界。在那些诗歌中常表现出热爱小的东西是孩子式的情感,而超现实主义者眼里的世界就是个小型社会,他们把现实当成谜一样难懂的存在,就像春天里集体患上了忧郁症的人,常感到对世界和身边的人不可理喻,并对所有新生事物感到恐惧。而超现实主义的趣味恰恰可以对这种恐惧起到揶揄作用。


比如鱼的诗歌《梦想的交易》
敲门声犹豫而大胆
谁虎视眈眈,在时间的牌局前做着生死对恃?
当死者奋力挤出了狭窄的通道
我又该如何悼念你——我的玫瑰,我的爱,
我的纪念碑!
(鱼:《梦想的交易》)
诗人嘲弄生死,将生死复来的怪异当好笑,说生者与死者可以“在时间的牌局前做着生死对峙”,而天堂或地狱的“通道”是如此“窄小”,需要靠死者奋力挤出,这已经够尖刻了,不料诗人还有一招:“悼念你----我的玫瑰,我的爱,我的纪念碑”,原来,诗人所哀悼的就是自己早年就消失无踪的“情爱”。这样曲折繁复的描写,这样费尽心机的坦白,这样将现实与虚幻的变形,这样充满对生活的反讽,在余下的反克诗人作品中比比皆是。还有,不雨的诗歌《盐撤在哪里比较不疼?》,他在诗里发出了大声的孩子气的质问:“一个问题:盐撒在哪里比较不疼?”也显得滑稽可笑,可哀可叹。
    当然,反克诗歌频频在作品中大量借用了超现实主义笔法风格,他们甚至喜欢在博客发表诗歌时借用西方超现实主义画家作品,这也恰恰暴露了诗人内心的脆弱和浮躁。但是,超现实主义的伟大之处也在于,它能够使患忧郁症的人暂时变得无比快乐,获得短暂的释放。这种“梗阻”的释放一次又一次犹如性高潮的打击,将诗人推向永难翻身的陷阱。但他们仍然是快乐的。他们感觉到了快乐。所以他们仍要坚持写作。


比如鲁亢的诗歌《桔子变奏曲》:
夏天晚上的苦恼
铃铛在门帘上摇吟
在风从回顾的煎熬中跑过之际
有着桔子的景色;桔子错误的音符也在跑
拼出你的名字相当困难

在地球的腰带上
挂着你的名字相当笨重
找快活的人成家,跟不幸的人喝酒
孩子们用清亮的嗓子,唱:桔子快跑
像普通家庭的运气;手风琴的祈祷
像夜晚父亲收到的礼物
这个地震突发的降罪之夜

拼出你的名字只让人一夜间老去
苍苍的白发,雪抚慰着山巅愁眉紧锁
一早醒来是灰暗
变成空虚的桔子,还会变成别的东西
它们是夏天的顽童,霞光,汉堡包
穿梭不倦在方舟不来的海岸
向你问好
教你深潜之道
(鲁亢:《桔子变奏曲》)
反克诗群近期大量出现这种带有超现实主义显著特质的作品,正是基于他们从超现实主义出发来理解自己的诗群,来鼓动自己的诗歌创作。纵观这些反克诗人作品,感觉到他们的诗歌确实很“反克”----对正常生活形态的蔑视和对现实世界的捏造扭曲,还在于他们对生活和自己生存的现实充满嘲弄与讽刺,顾北在《我的下水道没有信号》这首诗中写道:

与月亮交媾的结果是
尽快躲进下水道
我的下水道没有信号
在绿色的敌人追杀我之前
我开出了第一趟下水道列车
车上载有蚍蜉、水狗、秋虫与失踪多年的
拉金手稿
在烛光中被人看见半残的脸颊
晦涩的诗卷,瘫软的工具
这些景象像故人留在记忆里
负载而不亲切
我甚至看见微黄的一小节:我
青春的尾巴,微微晃动
随风而逝
(顾北:《我的下水道没有信号》)
他嘲弄青春的“本领”就是对自己曾经的青春岁月充满嗫嚅和嘲讽,把青春比喻为“微黄的一小节”(大便),那仅留的一点“青春的尾巴/微微晃动/随风而逝”。
    反克诗人在诗歌表现力方面乐于消失在自己的诗歌背后;而在处理生活方面他们往往又主动出现在公众面前。比如,每次活动他们都爱诵读自己或他人的诗歌作品,甚至大量使用方言朗读,有时方言作为当时的语境又会自然地出现在诗歌作品中。但如果我们以诗歌为标准将反克诗人做一个排列,我们会发现,反克诗人们更像是一个“圆桌方阵”,他们各有特色,但不适合排列,因为他们各自的出发点并不相同,他们更多的是对待生活与思考的交流与探讨,它不是联盟,这里没有流派或主义,也没有领头羊。
    在当前状态下,我们思考当下的诗歌创作时一直保持着冷静与尖锐,我们不需要什么“反克理论”来指导,甚至我们不需要诗歌中能让人看出的“反克”痕迹。然而我们在交流诗歌时却总是不恰当地不时地听到“你很反克”这样的评语。或许谁也说不清反克的含义,包括前文提到的真正的反克大师鲁亢先生,他也不知道。智者如张文质等人,他们也无法明晰关于反克的确切定义。我曾经试图在反克成员的诗歌中找到有力的证据,说明“反克”是什么,但现在我只是找到了反克的部分含义,那就是“反讽”,是人们集体无意识的一种集中表现,也是他们所处生活境况的“变形”。我忧思我们思想的敏锐性受到拗断,我忧思我们的读者受到现实生活的遮蔽与蒙骗。有一种非常简单的实验,我们将日常生活放在诗性语言中所体现出来的东西,正是今天我们读到的反克诗歌。我的妻子,一个仅仅停留在喜欢汪国真与席慕容诗歌欣赏水平上普通读者(相信这样的读者一定还很多),夜读《反克26》(创刊号)她所获得的快感绝对不输于诗写者。或许这就是反克的出路?或许是反克真意所在?她欣赏游刃的成熟睿智,她欣赏鲁亢的沉稳大气,她欣赏何若渔的“恍然昨日”之重现,她还欣赏巴客的“无所作为”与不雨的“生命积淀”,当然,她归根结蒂说了一句大白话:你们都太糙,太胆大妄为了。这应该就是“反讽”在诗歌中的坚定体现。有时我想到了“非常状态”这个词。“非常”在这里有两重含义:一重是“真正的、真实的”,另一重是“特殊的、非正常的”。这个规模不大的反克作品展示是当代多元化诗歌世界的一个切片,展出的作品不仅是每个诗人生命状态的呈现,也是当代中国人复杂精神状态的缩影。这样的状态是“真实的”,也是“非正常的”。这是一个瞬息万变的世界,这是一个信仰容易崩塌的时代。但是,在反克诗群中却有一位执著的信徒,他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不改初衷、始终如一地用他的笔为我们垒筑崇高而神圣的“信仰之城”。他就是一头普通的驴,爱穿主人皮鞋在街上溜达的驴。这驴也知道要让所有反克诗歌都放射着灵光的神圣生命。那些非驴非马的反克拥趸者,特别是反克诗群的那些特质“雇员”,那些坚定的顽主,譬如鲁亢、巴客、不雨、张文质、朱必圣、何若渔、程剑平、张志平、西楼、雅虎、卓美辉、苗苗,以及散落各地的老皮、林茶居、游刃等等,他们的诗歌形式既是观念的,又是独特的,创作语言、奇异的表现形式和别致的形象——装着红葡萄酒的透明玻璃人像,所有这些都告诉我们,人是简单的、同质的,不仅每个人的物质构造没有区别,每个人的需要和欲望也都是相同的。反克诗群的作品是工业文明时代消费社会中物质化的人类生命的写照。他们所塑造的诗歌艺术形象是讽喻,也是警告。
2009年6月17日草
2009年6月20日----7月17日改于东西河寓所


近期诗歌作品:

无可奉告

呼吸。我所有松果的子嗣们
爱你们。在这样的山风,自由的灵魂
高高飘荡,那些初春的芦苇,齐腰深的芦苇
全部是我的爱人。复仇是过去式,当我衰老了的
颈椎,再无法仰起对你说不!不
我宁愿留下空白,也不愿一路拖行,泪眼滂沱
旧衣服穿着舒心,新衣服那是信心!
在资本主义屠宰场,那些新春的花粉容易引起
过敏与喷嚏。无需畏惧长途,三坊七巷的天井我的手势
生涩,难懂。多年后我儿女满堂,都很幸福!这
无可奉告!廉价的生命呀,每天耗损数千万个情商细胞
假如予我浑圆的夜晚,隐藏羞涩的黑暗
一个落寞的无产者,因为活着,投入无尽的战斗
他愿意整夜对你喃喃自语:骨架松了,但我仍然自觉
挺直了不老腰杆

2009年2月25日

无所畏

四处无路,我好可怜
早已策划的阴谋都被朋友识破
这样的招安,确实十分成功
可效果怎样尚难预料
仇恨有什么了不起,我将以大海的形状完成
自己的江湖。我不会把你放进匣子,复仇。现在并
没有阶级斗争。有的只是逻辑与
疑虑的缠绕,白昼与妖精的商榷
我不懂。你也永远不懂。穿过针眼的骆驼
是如何能够比马大的
一枝花的绿意需要整整一个冬天的煎熬
在飞鸟的落脚点可以轻轻呵口气
无畏。无惧。让薄薄的柔情
落满暗夜、入口、屋顶、和溪流

2009年2月25日

无可救药

可救的药昨夜在仙鹤那里
身影从错误时间里起来
凉水塞牙,呻吟几声,窗口风寒如糖
甜丝丝。一半思想滞留摇晃之中
没完没了的工作,没完没了的恨
多像褪不尽的体毛一不留神就长长了
美容医院韩院长说:切!一切多余的,我
都可以变得更美
可眼下只有春日下的哀愁,无药可救!?

2009年2月26日

无尽白昼

这城市有一间房
一个胖子。每当日子焚毁
一角,我们卷曲身子坐落时间的最后一排
扳手劲,总是拗不过滴滴娇美人
送花人在路上,需要一些水和粮食
那些话语无权枯萎死去
脚步丈量的日子不远
过溪即抵问题本色
那些日子,那些春光明媚的话
需要多次重复。我愿意
白昼无尽,在樱花与凤尾树的林子消瘦
下去,一直,一直到嘴唇两岸
淹没置顶。多么希望
白昼永远是无尽的白昼,伴随
爱的赤练蛇一样的东西

2009年2月26日

无所不能

我攒足了无所不能的能量
弟弟家的,青草虫的,月光的
草尖上可以飞行。墙帽
辟邪的石狮子也略有所思
当月光再次将牙齿嘣得咯咯响
行侠仗义的黑衣人身负重剑行走在
加洋巷36号,2楼,完成一次未竟的
冒险。这

就是一生幸福所在,和谐意境来自
每夜性生活,来自一记响亮的高潮
我的书房也同样没有打烊
在那里我织造江南梦工厂,在那里
我放肆的笑声后来
一队排列整齐的蚂蚁开始为
夜晚的美食沸腾起来

2009年2月23日

散文随笔

封神(虚拟童话故事)
----拟用于歇脚店虚拟思想节下山

说个小时候听来的故事给大家乐,权作这次歇脚店虚拟思想节下山的佐料罢。
说的是。某公佬见自家媳妇长得标致,总想打她的主意。可是婆婆和儿子总是护着她,他无从下手只得等待机会。
这天,他见儿子在看《封神榜》,忽然灵机一动,计上心来。他把婆婆和媳妇都喊叫来,叫儿子讲封神故事。
儿子刚刚看完《封神榜》,现炒现卖,讲得有声有色,大家听了高兴,公佬趁机说:“姜子牙封了那么多神仙,我们也封个神仙当当怎样?”
儿子说,“好,好!爹来给我们封吧!”
公佬说,“不行,还是自己封自己吧。我封了,怕你们不愿当。”
儿子连忙接口道,“愿当,愿当。”
公佬说,“你一人愿当不行,还有她们俩呢。”
婆婆也说,“只要是封的好,我和媳妇都愿当。”
公佬一听就乐了,说“你们要我封神,可有个条件,我封了你们马上就要到位,不到位的受罚。”
儿子说,“好,罚什么?”
公佬说,“罚挑十担水!”
“好!”
大家都同意了,一家人就这么封起神来。
公佬说,“先封我自己,当个被窝神!”
婆婆连说,“要得,要得。你从没洗过被窝,这回该你洗被窝了。”
公佬点了点头,又说,“老婆子听着,我们的房子经常漏雨,都是一些野猫子踩坏了,现在封你个瓦神,上屋排瓦去。”
那婆子说了声“得令”,便搬梯子上屋顶去了。
“儿子听着,听说邻村女子爱上个帅哥诗人,最近疯了,现在封你个诗神,整日里与她吟诗作对,做爱做之事,整治好她才能回家来。”
“得令!”儿子非常高兴,因为他打小就热爱诗歌,平日里总能在自家媳妇耳根胡诌几句口语诗,还曾自封个“克反诗派”,在附近邻村得意得不得了,封他诗神自然格外惊喜,就迅速换件衣裳开门去了。
“媳妇听着,床上被单热着,封你被单神,快上床钻被窝去。”
“得令!”
媳妇刚刚上床,公佬跟着也就爬上床来。媳妇一惊,说,“你怎么也上床呀?”
公佬邪恶地笑道:“你是被单神,我是被窝神,当然要在被单被窝里就位嘛!”
媳妇知道自己上当了,连忙抓起灯台向屋顶抛去,把屋瓦砸开一个洞。婆婆在屋顶听得声响,从瓦洞一看,大声喊道:“诗神--儿呀,你快回来呀,被窝神压住了被单神!”
而那诗神此刻,正在邻村的疯女子家门前吟诗呢•••

2009年9月30日星期三

诗歌是一种可能(随笔)
•顾北
阴阳搭配真的无奇不有。酒后上车,987广播主持人介绍,葡萄酒也有阴性阳性说。日照时间长,阳性,人郁闷脸如夏季雷阵雨前那般,喝。窖藏时间长,阴性,可在思绪活跃,烦躁不安时候,喝。
谁说诗歌不如此?!
于我说,诗歌仅仅是生活的一种可能。
譬如,福建人爱泡工夫茶,在狗娘养的修葺一新的艺术茶庄,三五好友泡个自由自在的晚上,有时胜过于百无聊奈的诗歌。这时候,生活是一种可能,是我们可以随手选择的一面,况且称其为阳面,诗歌则退其次,为阴;我们顿时需要感悟、需要陶醉、需要抒情,需要诗歌。其实,如果敢于刺破生活厚实的胎衣,让感觉自然的流淌,当我们信手挑拣那些闪烁不定的语言时,诗为阳面,生活为阴。深陷诗歌的凹槽,惶恐、忧郁、浮躁、病态,离“死期”亦不远。这是可怕的觉察,我常感生命的不可确定性,诗歌的“损害性”。这样的感觉上来时,想写诗时候简直是一种变相的憋,旅美诗人王性初在我的歇脚店说,诗写时候应该是“拉稀”,噼里啪啦,那时候你不写都不行。反过来,想着写时,简直便秘。自个难受不说,读者也觉臭不可闻。但他还有一层意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拉稀”与“便秘”同样都会死人的。
东北诗人、诗评家张立群嘱我写这篇随笔说,随便写点与诗歌有关的什么吧。哪管什么的什么。就觉得也是。诗人应该永远在诗歌作品的背后,不要太多话。我觉得自己25岁前最像诗人。我是如此那般的热爱文本。我热爱舒婷与北岛。更多的,是希尼、史蒂文斯、拉金、郑敏和米沃什。那时候诗歌都在眼前,都是饥渴的救世主。那时候,没有“我”。可什么时候我走在了诗歌前面?1981年初识,1986年狂恋,2005年才重新开始。重新开始后什么都变了。生活,在呈现它的可能,同时就在毁掉诗歌,这时的我作为伪诗人靠前,诗歌仅是伪装的图腾。唉,势利的人呐,一直不能清醒。
那天,北京诗人安琪来信说,(对于我们之间的诗歌互动)此情也惘然。知道她什么意思。因了诗歌结识,因了诗歌分手。安琪是个极为自信的诗人,但她实在不是个生活好手。对于她来说,诗歌永远是一种可能,是她可选择可依赖的对象,而生活好像不是。
但她是因为诗歌牺牲掉的。我却因为诗歌常醉。我就想,情感生活是心灵的消耗。诗歌常在莫名时出现,比如一句充满反克意味的句子。这正如诗人们的质疑:明天将出现什么样的词。
这样的疑问令我不安。我知道擅自谈论语言是危险的。但同样的作为一种可能,谈论诗歌就必须谈论语言。
语言有毒。我崇拜语言。却常为它茫然。我无法捕捉语言时,我是死的,像布袋里无法冲突的鼠群。然而,事实是,诗人确有自己的特质。他应是熟练使用语言的刽子手。对于我诗歌中关于口语部分,我承认一些劣质的诗歌中,不善的语言是凶手;而那些口语,其实是语感,是一种不断过滤的净化过程。如果诗歌是诗人到达与神秘的神灵交谈的管道,那么,语言就是管道尽头虚妄的神灵。
所以,在黑暗的甬道尽头中我看见语言熠熠生光。
中年的里尔克说,诗歌是“经验的呈现”。诚然,可能之诗于我的魅惑常令我愤怒。我不得不被逼着“献身”。哦,上帝。如果我的灵魂献给你,能于我慰籍吗?
这是一辈子的事。
再折腾自己一次。反过来说,诗歌的阴面是什么?阳面又是什么?我把从没经受当下诗歌“洗礼”或“污染”者的一个笑话奉献给你们。说,阴饮茉莉阳饮玫瑰。阴独饮,阳难以招架;阳独饮则阴难以承受。同饮,则隔壁受不住;偷窥狂者兴奋不已,泄阳而亡。
可能,可能,一切皆有可能。
还是继续自己的孤独并享受孤独吧,凡事皆有来处,至今我们已站立高台,不妨就一辈子这么站着,站在诗歌背后----
我只懂得站在诗歌的背后,听,云雀在云际歌唱!

2009年9月23日

[ 本帖最后由 周飞雪 于 2009-10-1 17:07 编辑 ]
 楼主| 发表于 2009-10-1 17:05 | 显示全部楼层
金秋十月,我们请到了老刀来做客本期的访谈,先给先生敬茶。希望大家在这个举国欢庆的节日里,读诗写诗谈诗,且歌且吟,度过这个独特的日子。

《飞雪有约》十月份访谈人物福建老刀访谈对话录

周飞雪:昨个大家都在看阅兵式和晚会啊,大家也跟着缤纷灿烂下,难得呢,兄弟不急的,诗歌是一个骄傲美丽而高贵的公主呢,不热闹也是正常的,我昨个用一下午在研读你的作品,你一直在探索诗歌的可能性,语言是一个人思想的承载,宇宙无限大,语言当也是无极限,一切皆有可能,言无不尽就写诗了,读诗也是在读一个人的思想,这需要一个过程和理解度,想请你具体谈下“反克”的意思?
福建老刀:反克之命名,原是几个教育界人士在前年想办一本教育民间刊物,在咖啡馆想出来的“毫无意义”的名称而已。但后来没有付诸实现,而是用在了以福建诗人为核心的诗群。而我们想用它的理由就是“莫名其妙、毫无意义”,一如几位代表诗人的先锋诗歌。可以说,现在来讲反克诗歌的意义还太早,况且诗人的诗歌作品由诗人自己来界定是非常不妥的事。前2天,游历海外的诗歌翻译家阿九先生也问我关于反克的意义,我说,你来读《反克》半年刊,你来我博客看看关于反克的链接,目前为止,对于反克,我说什么都是毫无意义的。

方悄:请老刀说说武夷山诗会和谢冕、吴思敬、吕进在会上说了些什么?
福建老刀:我想,大师们的话还是尽量少听吧,我们有空读他们书去----如果有空的话哈哈。
我说过武夷山诗会其实是个学术研讨会,那当然的主角是那些教授们咯。诗人是旁听者,是会场尾巴的叽里咕噜者,是会后最活跃的诗会补充。我还是用我的一篇琐记来回复你的问题吧。
武夷山诗会碎片(反克版)
【1】往武夷山路上跟牧心雪说,这样的活动总是我们两人搭档。他也只是敦厚地笑笑。那群来自宁德的初中毕业生则一直很招摇地玩自己的游戏。门牙女孩看起来年纪最小,但笑起来嘴巴阔大,倒不美了;安静女孩眉眼间隐现黛色的优雅,长大了一定是个娇美人;窗口女孩粗壮、胸大,却有着少女的肤色。在我们旁边座位的几个小男孩不停在毫无顾忌地打闹,有3个(哦,其中一个也是女孩儿)理短发,戴墨镜,格外阳光。牧兄是个爱小孩的兄,拿出来可以上网的电脑和茶具,跟带班老师聊起了遥远的宁德。

【2】在建瓯停靠,我买了3袋当地名小吃烧饼,我与牧兄分享了。但那些小女孩不吃。她们怕“叔叔”。她们在玩一种简单的游戏,而且很快也对游戏失去了兴趣,接着就东倒西歪地睡着了。我起来到列车连接处抽烟。然后我一直在思考跳车的倒速度究竟能让我甩出多远。我需要多少加速度才能追上狂逃的列车。乘警柔声劝导:先生,吸烟请到座位坐好!哇靠,她也懵了。

【3】100本硕大的《反克》令我们直不起腰来。我们不停咒骂火车站设计不合理。这种咒骂一直延续到回程。因为我们在下午的2点钟烈日下暴晒了10多分钟等候检票和安检。直至上楼了仍然只能站在拥挤的人群中,而我又需要上洗手间,在只有老式电风扇的空间我拼命挤到询问台,才看见一块小字牌,上写:下到一楼出大门右拐300米田野卫生间(每人5角)。括弧里的字明显被人划掉了,以体现和谐社会与人文关怀。

【4】吓唬南京女诗人古筝他们的不是我,是那些口味极好的烧饼。我给她发短信时将“烧饼”打成了“烧并”。大胡子醉发与隽达兄都认为是“烧酒”他们告诉古筝建瓯那地方曾经产生过异常神奇的建瓯米烧白酒。3袋烧饼就这样消解成为3瓶烧酒了。他们吓死。那时他们正与来自河北石家庄的曹英人一起在桃源宾馆边上一逼仄小饭馆不敢敞开喝酒。就等着我与志平兄到来。说起这些误会,哈哈大笑。那酒就一直喝到下午近5点。草屋风铃带来了她的朋友,我们叫上三明来的莱笙兄一起去酒店附近的润心苑茶居闲聊,6点多就随热情的武夷山朋友们去景区的一家豪华酒店开席。我们喊着“都去都去”。大家一拥而出。

【5】以下是当晚宴席期间与反克们的短信来往。

[a]天哪,我就喜欢你这烊(样)。武美就在身边,所以现在彡并酒(三瓶酒)开始。••••••(以下省略36个字)
她们(他们)现场直布(直播),打死她们(他们)。布了先丁(不雨先生)。我找你。福州艾克(反克)。古你(?),不岁(?).旨先乞仙(?)。汤姑名冯(?),驮纯(?)。伟先躯(?)。
[【6】呈现
只想呈现如下事实----

1、我是真的有点喝高了那晚。归真堂的游琪亚女士载我们去了景区的归真堂驻地,那个是叫榛木吧?我第一次看见那么壮观那么宽阔的榛木茶座,重达数吨,而且是全自然的,不加一腿的。

厉害吧,归真堂!

2、牧心雪真的喝高了,我们回到会议宾馆的大堂,仍然有不少的诗学教授前来报到。牧兄很快就躺在大堂的长沙发上睡着了。我在接近11点半时才把他唤醒。我们也得归宿自己的酒店。10公里的路程。

3、在回酒店路上,乃至到了酒店,我一直在给牧兄讲上次武夷山茶博会时候我与郭永仙一起住在这家宾馆的灵异故事。那聪明的女鬼呀,将永仙同志折腾得够呛。

【7】如果你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建议你最好吃那里街上的早点,那个美呀。我们点了两份越南粉,加胡椒,加牛肉与小肠,加油炸花生。

满头大汗,如同进了桑拿的干蒸15分钟。

【8】诗歌学术研讨?不外乎就是按部就班。而已。我看见一个诗学博士的美丽优雅,我身后的几个博士生一直在想尽办法以期引起人家注意。呵呵。好玩。

【9】牧兄的无限上网电脑发挥了作用。我躲到了最后一排玩电脑,跟巴客、不雨以及反克诗群的QQ圈朋友们聊得起劲,暂时忘了“忧愁与哀伤”。

【10】还没在上午结束研讨会,牧兄的校友就来了两个。“中午咱们叫几个外地诗友一起出去搞酒”。我们就很快晒在会场外面的马路上了。小酒馆不远,农家菜做得异常到位。那两位校友原是当地的“朋友哥”,掌控着一切,包括土鸡下锅压焖的时间都睬得分毫不差。那些菜肴的滋味好吃的不得了。为了晚上的K歌能够继续喝酒,我们适当控制住了酒虫的冲动。这餐中午饭宾主皆欢。

【11】下午继续开会。

诗歌技法?什么?什么。

具体见研讨会主办单位的会议综述文章。谢谢。

【12】武夷山的草屋风铃和她的那位空灵朋友都是反克诗群的忠实粉丝,在武夷山还有一个称得起是个人物的老歪先生却是我的诗人朋友。我们和省外一起来参加会议旁听的诗人们不到6点就集中到了楼下,“我们只有相亲相爱,否则只有死亡”。与我们同行的当然还有参加会议的正式代表马永波、刘洁岷。大家一听说出去喝酒,哗啦一下就涌出了大门。老歪、风铃他们在城里大酒店摆下了充满豪气的一席,酒代的还有我、牧兄、雪莹、古筝、风铃、曹英人,和年轻的十方堂茶庄老板娘。呜嘎,如此喝酒(喝的是武夷留香),估计很多人斯文不起来了。忙合影拍照的,忙过生日的,忙着与偶像对话的,谈天论地的,差点就误了晚8点的中青年专家论坛。

【13】我坐下不到一分钟,话筒就递到了我手上。我们来晚了,只剩下类似主席台那样的位子,只好捡个旁落的坐下,却恰好坐在了话筒和一位老先生的旁边。老先生应该算个忠诚卫士,严格遵守会场规定:中青年专家论坛。他从头听到尾应该。一言不发。无比严肃。为此我真想浮一大白。结果我就说了如下一些“非常无耻的话”(哈):

唉约,怎么恰好就坐到话筒上啦?我本来不想说话的,我比较害怕这样严肃有余的场合。要说上午也就说了(呵呵,原想总得说几句吧)。一整天的会下来,怎么这么沉闷啊?啊我忘了是专家会议,原没诗人什么的。我想说现在还有多少评论家在诗歌现场?你们知道全国有多少非常优秀的诗人仍然在生活困境中挣扎?每年有多少非常优秀的诗歌作品湮没在浩瀚渺渺的民间诗刊中?!如果评论家不去贴近诗人和他的诗歌作品,不关注当下的生活境况,试问还有多少值得研究的诗歌学术?

如此等等,其间几次掌声,有点迟疑。会场仍然显得严肃有余啊。

【14】正在想着晚上几点出去应约参加朋友的K歌。给霍俊明兄发了短信,他说没参加晚上的论坛,正在宿舍休着呢。K歌不会,就不去了吧?在我第二条短信后,霍兄挣扎着说,那就一起去吧。这一晚集中了向卫国、马永波、庄伟杰、王雪莹、赵思运、马知遥、张德明、张立群、古筝、陈隽达、刘洁岷、霍俊明、王珂、醉发、顾北、牧心雪、李强、金敏等近二十人。几天后,我翻开一本杂志,里面说,“除了生存,我们为什么工作?”。而当时的武夷山市区已经一片沉寂,在睡梦中是否还有人正问着同样一句话呢。

诗人们就是诗歌虫。爬呀,爬呀,爬•••

【15】真实帝国

我在梭轮之间滑动

发觉很快长出了翅膀

这时候我还是人吗,翅膀飞在天空问

警察需要看我的飞行执照

税务官的任务是执行严厉的税收

惶恐的时候我开始掉落

草地接收了所有值得纪念的东西



北溪高羽:谢谢老乡,最近刚写了一组中秋的诗,请批一下,给以指点,谢谢,握。

《又是一年中秋》——高羽

题记:无论在何时何地,家永远是向游子敞开大门的地方——罗伯特(美国诗人)

一、        雁传书

节气到了,一只大雁
告诉,另一只大雁
然后,习惯性地抬头,仰望

月亮里有一扇门,朝北
开着,昨夜有短信悄悄流入
是微凉的一行小字:南方,果子已熟

二、        分月饼

有多少个亲人,饼就
分成多少等份,一道简单的
算术题,执刀的手,却总是
在心里,微微,打颤

三、        庆团圆

月亮是一帖,很纯粹的中药
专治情伤,大圆桌按耐不住,敞开大肚
其实,饭菜的丰盛,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一些暗疾,在秋风里,悄悄的痊愈
福建老刀:诗人谈论自己的诗歌是傻瓜,谈论别人的诗歌作品则显得言不由衷。总觉得应景作品难,难就难在出新上,如果不能“陌生化”效果,那读者就会失去兴趣,以往的那些千古文章依然占据人心。看的出来,你清楚自己的要求,但还不是非常成功,我读完感到了“轻”。
或许是,我们的口味不一样?握手!


周飞雪:放假了也不能闲,白天要出去,一早起来读到兄弟的回复,再读下鸿升兄的诗絮,两者有相通之处呢。转下大家品读,明天就是中秋了,每逢佳节倍思亲,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哈哈,大家都不哭,诗者,情者,思者,大家彼此想念祝福下,诗者一家亲。

诗絮花语
作者:祈鸿升



诗是无法定义的文艺概念,那些试图给诗歌定义的学者显然不知道诗歌流水赋形的本真形态。



自古以来,诗歌有一种臻至化境的形态。那就是苏轼《评韩柳诗》中所说的“外枯中膏”的诗歌,这些诗歌似澹实美,陶渊明的《归园田居》可为范式。今人的诗歌少有这种诗风,透明、纯粹,形质普通,拥有“近而不浮”、 “远而不尽”的韵外之致。郁葱的《后三十年》正是这种枯澹之诗,形象一点说,这是诗中的水晶体。庄周把乐音分为“人籁、地籁、天籁”,枯澹之诗就是 “天籁”,有着本色的自然和谐的艺术效果。



古代禅诗原本指佛教诗歌,是指宣扬佛理或具有禅意禅趣的诗。禅宗六祖慧能的“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可为禅诗经典名句。禅诗的外在往往明净、超然、空灵,但其中的玄奥之理,非片言只语可以诠解,还是宜于明心见性的体悟。佛祖拈花一笑,意在洞开你心中澄明的小宇宙,而不是想聆听来自世俗的喧哗。古代禅诗直入禅

现代禅诗重在对传统禅诗手法上的延伸,意义上很少囿于佛理的局限,更多融入了对世界物事的生活体悟。生活有时成了上升至禅境的台阶。孔孚的微型诗是现代禅诗的代表。有人说孔孚之诗是兼容了第一自然(本真形态)和第二自然(主观形态)的 “第三自然”,诗中有神谕,常出境外之趣。他的禅诗便常有生活本身的垫笔,他的《泉边》如此写道:“掬一捧泉水/洗一洗眼睛/心也绿了”,全诗就三句,到末笔这禅趣才出来,但我们能明白诗人被碧水洗绿了心情洗净了人生的大悟之境。生活的禅诗需要台阶,这是禅诗提升读者的必要格式。那些抛弃生活把读者直接带入云里雾里的禅诗则缺失了这样的优秀品质,自然也就失去了更多的读者。



世界上有没有只属于课堂的诗歌?读了洪子诚主编的《在北大课堂读诗》,你得承认课堂诗歌的存在。这些诗歌天生是为学者型研究课堂准备的材料,普通读者无法走进其内核。

北大教授藏棣认为这些实验诗歌的作者与读者的阅读契约被颠覆了。作者不再对读者负责什么,以至为了保持个性、敏锐与犀利,他们与读者保持了敌意的心理,其审美障碍大到孤独地封闭自己的状态。对于诗人来说,这是充满悲剧意味的胜利。



诗歌要写出活力和神气。古语云:“全篇工致而不流动,则神气索然。”诗歌展示的是流动的生命情景,不是苍白的静态物事。郁葱的《后三十年》借助 “削铅笔写字”这一生活细节,表达了自己所憧憬的简单、纯粹、淡然的人生境界。其中作者用了“拿”、“削”、“写”、“擦”等一系列动词,虚化了语言镜象的本身意义,呈现出自己 “动作”连贯的精神姿态。这首诗不隐蔽,但并不单一,它有简约的象征意义,作者在细节化的“动态”过程中向我们展示了一种世界观和人生立场。

浑圆的天空:来读老刀诗兄,反克一词,令人想到充满叛逆色彩的青春冲动和激情,想到波德莱尔的恶之花。。。总之,感觉是一种冲突、迂回和释放。诚如所言:一切皆有可能。用刀哥的话说,语言开放才有诗歌,诗人应当在诗歌之后,非常赞同。
俩小疑问有劳老刀诗兄释疑:1如何看待诗歌与思想和语言的关系?2语言开放才有诗歌,当不分反克与否,刀哥的选择是刻意为之还是情有独钟,这样是否会对创作造成局限?有劳多谢。顺致敬意并节日愉快!
福建老刀:这个问题说起来话就多啦,但我现在斜躺在床上,打字实在吃力,栄我简要回答。我的认识是这样的:
我现在只能站在“反克”立场说事(天呐,满脑子的反克,说出的观点肯定有许多人受不了,但为了这个问题)。1、反克是开放的,没有确切的理念、没有领头人、不想有所谓的理论支撑。所以说有多少反克诗人就有多少各自的想法。我目前的诗歌创作,我是觉得写作就是生存,诗歌是超级虚构的东西,榨干诗歌的躯壳就剩下语言了;但“思想”就不是诗人写作时的问题了,而是读者的问题。2、我说过反克是个体的写作体验,所以当不分反克与否。我是不由自主地选择了,而非刻意。至于是否有局限性,也当不是我们现在所应考虑的,我们才开始,不是在路上,在起点。

方悄:方悄:“何谓‘反克’?最初的解释是无意义/莫名的。”
你们这主张与无哲先生主张的写“无”有些相似,都有“无”能生“有”的意思,我颇怀疑,“无”真的能生“有”吗?请你举一首自己的诗说明“无”是怎样生成“有”的?

原来老刀说的反克就是“自由”而“自然”的意思?每个人都自由而自然的写作,如此说来我也是一个反克了。这有点像当年的《语丝》。
“我们只有相亲相爱,否则只有死亡”
这是奥登的《1939年9月1日》中诗句,他可是新现实主义,不能算为反克的。读完了你的纪实,我知道了,原来你是不远千里去参加了一个酒会。
福建老刀:“自由”而“自然”的写作应该我我们追从的一个方面,但另一方面,对日常生活的变形与对镜像的无限放大或缩小也是常被用到的。或许有许多诗写者有着共同的习惯,反克仅是大家走到一起的一个虚拟诗群而已,当然包括了更多的诗人与他们的作品。

枫桥:诗絮花语
作者:祈鸿升

“诗是无法定义的文艺概念,那些试图给诗歌定义的学者显然不知道诗歌流水赋形的本真形态。”

    正是这种说法把诗搞得像垃圾山一样,成了垃圾文体。不言其他文体,诗是有自己的形式和内容的,所谓“流水赋形”一语用于散文尚可。有话要说,可以用散文、杂文、小品文等形式去漫谈,大可不必糟蹋诗歌这个语言的王冠。诗歌是语言的舞蹈,绝不是语言的漫步,更不是语言的抽疯。
    由于几十年来中国的文化气围,不可能产生真正的诗人。唐宋诗人大家大都是从书堆里艰难爬出,前人所有精华文章他们倒背如流,然后高中进士,为官不顺,流落民间,寄情山水。他们是把生命交给文字的人,他们在写作时忧时忧民,一展情怀,毫无功利之心,顶多三五知己唱和传阅而已。其胸襟与语言能力焉是我辈能比哉。我辈之人少学数理化,老大疲养家。为文不顺,为官不通,铜钱难赚,只好摇起笔来了。感觉诗最好糊弄,似不需功力,于是乎文字分行,开始数黑论黄。后知真正的诗难写,只好让文字错乱,语言抽疯,也好标新立异,夺人耳目。其功力浅薄,名利厚重,造成浩如烟海的诗垃圾。诗显得越来越庞大,越来越虚弱,为免受折磨,读者也就躲之而唯恐不及了。
方悄:枫桥先生好,由于老刀近日多喜临门,应酬颇多,我先说两句,详细的等老刀回答。
你的话说得有道理,特别是自由诗,会写是极容易的,写好确是极难的。诗是人写的,某种意义上说,人有什么样的境界,将决定诗有什么样的境界。写诗的功夫既在诗内又在诗外。诗内是要熟读中外名诗,奇怪的是现在有些写诗的人只读当代诗,许多大师基本上是不读当代诗的,比如奥登;诗外是要看一些历史和政治学方面的书,同时要用自己的眼睛看现实,不人云亦云。
但你说的近几十年没有诗人,这就太极端了。八十年代那么多人读舒婷的诗,不能说舒婷不是诗人吧?据说北岛曾成为诺贝尔文学奖最终的三个候选人,如果说他不是诗人,那不等于说瑞典文学院那批评委不懂诗吗?我看主要是你的期望太高,希望每年能产生许多好诗,那是不现实的,《全唐诗》收诗二万多首,真的值得一读的也不过千首左右,唐朝289年,每年不过三首好诗,现在中国每年发诗上万首,只要每年也能有三首流传后世就不错了,所以我们读的大量的诗其实是非诗,读时就不必要求太严。我有一首诗叫《诗人》和你的意思差不多,抄在这儿,聊备一格。这是约老刀的节目,从明天起我就不回答问题了。

诗人

免费自造
并免费供应
分行的句子的人
行人路过时
望了一望说:“哼。。。。。。”
福建老刀:兄弟说的许多在理。只是世界万千,现在的境况当与古代有了大不相同,诗歌的定义原就没有定型,我们不妨也朝前看,文本的形式也会在变。还有许多后人评说的事我们还不能预见,我个人写作的感受是,管它什么是什么,你喜欢就做,只要好玩,不要去想什么文本意义与文学地位的事。功利心真会害惨一个人。
你如果不再回答问题,那就太不够意思了。对我这是有点漫谈,想什么说什么,也算写诗多年的随想,没有什么意义。有许多事大家把它的结果当作过程来看待了,这就对现状产生了极为矛盾的心理,一方面热爱诗歌,一方面觉得诗坛黑暗。其实那个领域从事者不如此感受?!
没什么,玩自己的就是。不要受影响。当下关于怎样界定优秀诗歌的标准那些大师都在各打各的的盘算,不要受影响,真的。


枫桥:几十年来”是指后朦胧诗时代,本来没有包括你提到的那两位诗人,细想起来即便把他们包括进去也不为过。他们确实有几首诗当时快之人心,但也不过是彼时被弹压已久的“心”,报复性舒展而已。
    中国经历了建国前几十年的战乱,又经过建国到改革开放整个时期的极端政治和改革开放后的极端经济,文化几乎沦为沙漠。不仅西方人士普遍认为,就是稍有自知之明的国人也不得不纡尊降贵地承认:当前中国文化无法与世界文化接轨。这不是虚无主义,将我们的影视作品与西方的对比一下,就足以窥斑见豹了。
    我的那些话主要是对所谓“流水赋形”的诗歌形式和对文字态度的质疑。老刀先生说留待后人评说,我看不必烦劳后人了,目前仅是几个想写诗的人在读诗玩诗,把读者玩得见诗如见瘟疫而避之的局面足以盖棺定论了。如果把诗玩成了发泄情绪、耸人听闻而只拜求购买者耳膜震动作为交换的“语言市场”,诗的灭亡是注定的(异化也是灭亡)。与其如此,倒不如开辟一个叫做“语言市场”的新文体,用来盛这些情绪和目的,把现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诗扔到这里面去,好让诗脱离五指山的重压。
福建老刀:兄弟好。你的话太悲观了。中国有13亿,稍微爱好点诗歌的,也比欧洲什么的狗屁小国多的多。
本来,我想在武夷山诗会有个发言,当时在会场写了点感想,后来想想,我上去发言算个P,就不打算发言了。没想到那天晚上的青年论坛,话筒与话题同时递到我手里,才说了那番话。现在我就把那天准备了没有说的话用来回答你。还是关于诗歌边缘化问题。
各位老师好!我是参加旁听的诗人顾北,也是福建反克诗群的核心成员。刚才听了黄中模先生认为新诗边缘化的报告后,想结合自己参与诗歌活动的所见所闻,谈一些感想。新诗边缘化问题的讨论由来已久,说当下诗歌弱化乃至边缘化的朋友也很多,但我怎么想都觉得这是个伪问题,洪子诚老师老早就论述了当代诗歌的“边缘化”问题,但对“边缘化”这三个字也是打了引号的。当然,新诗在当下高度物质化的社会是处于一种比较尴尬的处境,如对新诗认同者少了,有心读诗而无这样的心情与时间的情况多了。但不可否认,诗歌仍然牢牢驻扎在许多人心里。今年初我们组建了福建反克诗群,参与诗群的12位核心成员都是60后、70后诗人,我们走到一起的因由就是热爱诗歌,相互取暖,其中有专家学者、政府公务员、教师、编辑和私企老板。我们一周有时要见三次面。我们在饭桌谈诗歌,在咖啡馆谈诗歌。我们从80年代开始热爱诗歌并创作诗歌,我们是读着孙绍振老师的《新的美学原则在崛起》、谢冕老师的《在新的崛起面前》一路诗写过来的。现在你不能一锤把我们敲晕,然后大喝一声,说“诗歌边缘化了”,我们解散吧。不!不能这样!《反克》诗歌首期印刷了1000册,开了发布会,我们通知了30个嘉宾参加,但那天冒雨来了5、60个,许多都是诗歌爱好者。我给我的一位领导一本《反克》诗刊,他第二天就对我说,你给单位的其他人也都发发吧。我说不会吧,我们印数不多,还得分发诗歌界的朋友。他怎么说?他说你给开一张发票来,人手一册。我不敢说这样的领导很认同诗歌,但至少他在那一刻感动了我。后来我们单位就人手一册,这几周,办公室桌面常常能看到诗歌。还有,今年的世界诗歌日活动,作为民间的我们自发组织了一场诗歌朗诵会,一位诗人朋友邀请了我们常务副市长参加,前后四个多小时他都在第一排。最后他上台朗读了一首自己创作的诗歌作品,感慨:你们民间的活动搞得比文联还猛。这些难道不都是诗歌依旧在人们生活中常驻常新的佐证吗。现在许多诗评家远离了诗歌现场,对当下诗人的创作水准与生存现状还不是太清楚。我是希望各位老师能够尽量在日常活动中多接近我们,就像我们现在急于要接近你们,呈现给你们看一样。诗歌需要诗评家的鼓动、点拨与理论构建。所以我们欢迎大家私下多交流,认真看看这些原创作品。借用一句名言:即使到了世界末日,我们还要种下一棵苹果树。诗歌,没那么悲观。谢谢大家这么安静地听我说完了五分钟,谢谢主持人给我这个发言的机会,确实非常难得。谢谢。

周飞雪:借用一句名言:即使到了世界末日,我们还要种下一棵苹果树。诗歌,没那么悲观。
看到大家这样的对话,真好,天地间有一颗颗的诗心在跳动,这就是诗歌的希望,也是我们为维护这份宝贵的文化所做的贡献,这几天一直在地里劳动,上山听鸟叫,听树的落叶沙沙声,收获下在荒山坡上嫁接的枣,在山沟下种下的菜,这就是劳动的果实,一如写诗一样,就是要在无人理会的情况下,也要默默地创造一份奇迹,诗能养气蓄势,何乐而不为。
诗歌做为一种文体,最初的诞生就是劳动后的歌唱,最初的功能是消散劳动后的疲惫,哈哈,不想赋予诗歌太严肃的话题,延伸的功能也是我们可望不可及的,也许就是老刀说的是一辈子的事,需要我们一生的努力。谢朋友的到来,闲了来说话。

大畜:诗歌是个什么东西,我也一直在疑惑的,有时觉得把诗歌看作诗人自个儿写自个儿开心,这好像也沒错,诗歌不喜欢再写那些大标量的了。可是,如果真把诗歌看作诗人寻开心的、沒有标准的自由的文体,那么一定会引起混乱的,读者会混乱,诗人最终也会混乱。那诗人为什么写诗呢?我想,只有真正回答这个问题,把这个问题答得令人心服的诗人,才不愧诗人的身份吧。

方悄:老刀早上好。我之所以在你的访谈中乱说这么多话,是我见你有事没来,怕冷了场;我不再回答问题是为了不喧宾夺主。你身为原创区版主,活跃气氛、带动交流是你的职责,你要一丝不苟的做好。你要证明:不仅外来的和尚会念经,诗歌报内部的和尚也会念经,而且念得更好——至少更实用、更真诚。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所以是一个有争议的人;我是一个早已过期的试用版主,所以我要知进退了。祝你一切都好,来重庆时要通知我,咱兄弟俩也喝两口,当然要按我喝一两你喝十两的比例进行。受你反克的影响,我写了一首《反抒情》,送给你和花语,我是10月1号从你的评论中才知道花语的诗,她确实写得有个性,很佩服

反抒情——读花语诗有感

当我从妈妈的肚子里滚出来
刚刚第一次睁开眼睛
我就哇的一声惊叹得哭了
我看见全国人民都在抒情
天天抒、年年抒、月月抒
(当然不是“月月舒”,那是痛经用的)
而今又抒到了新的高度
因此我显得有些不适应
于是我开始寻找反抒情
我寻遍了东西南北中
我寻了百度千度万度
终于找到了花语的诗
我喜欢得了不得
突然冒出一句相见恨什么来的
对了,想起来了
是恨白天没遇着晚上才遇见
我学习了她关于乌龟和麻子的特色理论
决定在余生要做一只乌龟
每天鉴赏自己的麻子

所以惯于抒情的人们
请你们再也不要教我
拥护什么和反对什么
再也不要教我
歌颂什么和诅咒什么
我要为自个儿活着
我要把自个儿的日子
像口香糖样放在嘴里反复嚼
即使越嚼越没味我也不会吐掉
即使我死了也要含在嘴里作殉葬品

周飞雪:请兄弟给大家谈下你的从业经历和目前的工作生活状况,增加些感性认识。
福建老刀:福州人,19岁参加工作,现在政府某职能部门从事经济工作,这几年也算步入“中年写作”了。在各种刊物发表诗歌作品(早期发过小说和散文)感觉挺多的,就是从没有去整理过,前几年省作协邀请加入他们,并给我表格,才匆忙去找了印刷的诗集小册子和部分发表的复印件,也才知道了在一些重要刊物,特别是民刊发表的诗歌作品情况。目前对生活还是挺满意的,由我和几位好朋友共同发起的反克26诗群活动与出刊都红红火火的,刚出创刊号就开始打出一片新天第了。其实,周飞雪兄弟刚才说的对,诗歌不要太严肃,那是一辈子的事。在这里玩的兄弟们都是业余爱好而已,谁都不能把写作当饭吃,因此没必要把问题看太严重。开心就好,反而能够写出不受左右的好作品来。我们讨论的也不外乎好玩而已,千万不要以为我说的就是那个什么和什么了,这都是些XX的东东,看了就好。交朋友是最关键的,到有机会了大家一起喝酒,那是多么美妙的事。

杨兴昌:仿博物志(15首)

麻雀

如果哪一天
展开的翅膀遮住了
所有人的视野
或许我将不再把你
仅仅看作麻雀




从来是温顺的说
当羊爱上狼
还有谁
敢跟你同圈?


公鸡

不啼叫
也没人把你
看成母鸡
只因我们都爱你的羽毛




我写过驴之歌
就梦见自己
驮重
并在山路失蹄
日记载:你所有的日子
都险象环生




太长了
还不是恐惧的主因
关键是
你弯曲着走路
边看看边思考
我就有些担心了


老鼠

我不在时
你可以冒充我家主人
出来随便吃点什么
我们在家
你就不要出来吓人了


猴儿

儿子属的猴
难免多了几许亲切
可每次见到你
总对我呲牙咧嘴
令我受不了


天鹅

没见过
却总是出现梦里
然后在梦里累吐血
因为总算抽干了那池水
仍然没有发现
哪怕一块的天鹅肉




你淡褐色的眼睛
要告诉我什么
说不出口
同意你使用
喵的一声


兔子

竟发现你真的
狡猾
三处好房
换作我
肯定买不起


蝴蝶

就想起祝英台
就想起那圆弧形的坟墓
花开
树緑
蝴蝶绕


蚂蚁

诗人们都爱
蚂蚁
因为他们说
蚂蚁是最小的意象
却是最顽强的
挖掘者


青蛙

从荷叶底浮上来
最美的叹息
月亮都战栗了


跳蚤

想见你
只能倒转时间
回到布衣时代
明知不可能
还是到梦里翻找
痒的痕迹


鲸鱼

夜里冒出恐惧
黑了整个村庄的重量
福建老刀:杨兄弟有心人,感动!

周飞雪:诗歌与酒总相联哈,李白就是酒仙,不醉不写诗,诗会也是酒会,哈哈,问个严肃点的话题:诗歌在于求新,在传统诗歌意象选择上,你如何做到突破传统?
福建老刀:不想。随性而为。
方悄:这点我与你老刀的意思不一致,我觉得好诗是看起来浑然天成,实际上是作者呕心沥血的构思而成。
胡风野树:怎么写可能有时费些神,但不至于总是想着怎么创新吧。那样的话,为什么写诗呢?不是跟搞修辞学文字学差不多了?

周飞雪:从老刀的写作来看,你是在走自然本真化的写作之路了,现代科技的发展,引发的自然危机也是显而易见的,而我们传统的人文精神是天人合一,自然的山水蕴藏着无穷的诗意,我们如何在庸常的现实生活中发现诗意,成为我们写作的动机?举一例来说明。
福建老刀:很难说这么来回答你这个问题。这样,我贴一篇河北诗评家曹英人的文字,就算对我/对一些“无解”问题的回答。
读诗的真实感触往往能别样的打动我们。对我而言便是如此。诗人古筝从她进入顾北诗歌的过程让我们看到,原来可以这样诚挚、深密地读诗和写评的。世界之大,很难事事参与,观其见闻落笔,即多随行出入之妙。欣喜之余,忍不住摩拳擦掌,凑凑热闹了——诗人什么都可以缺,独独不能缺少发现,和感触。诗人的序列便是“发现”之台的擂手和接力者。人啊!对我们自己有着多少模糊和盲点哪!然而,对于顾北而言,他甚至更多了一层表达的疏狂。我们无数次发现一个不多言语的人其实总是不期然给我们卸下一座火山的,而顾北的火山甚至每次都要先把自己震翻:那诗歌中始终有一种逃逸和反击的扭转力量,它们必须将自己嫁接在通行表达的无所有之处,以便存活;我们知道,光是会转弯的,顾北诗的独特处,似乎恰在于,它们的内部光纤总是贯通在自己未曾预料到而不得不据借的词语和思索领域,冲出重围的方式似乎是在四通八达的“日常生活世界现象-喻象”的地道中俯冲,慢慢跃出——等你把光纤信号联通的时候才突然感悟到,这个通信渠道之阅读的好玩与即兴、感触的深入与歪打正着、技法的自绝与凸现、显现的倏忽和一次性。日常的光是我们,那么,这些一再转弯的光呢,“那也就是我们”。
对于诗歌来说,生活总是需要一次转身。
那么看看我们更多的身-心日常性吧——在被扩大和更微观的意义上。


枫桥:很多人效法国外的诗已经多年了,目前现代诗萧条与这种模仿不无关系。西方符号文字与中国的像形文字所代表的空间意象是有区别的,如“milk”出现在英语文章里在感官上只是感受到“乳”,而汉语词汇“牛奶”表象内容要丰富得多:健壮敦厚的牛、涓涓流淌的奶、碧绿的草原等等。这么多年深入中国人心的国外诗句除了“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等外,少见其他。由于文字的表象不同,造成的文化心理也是不同的。更何况还有翻译问题,泰戈尔以英文写的诗获诺贝尔奖,可其诗翻译成中文就显得极其一般。借鉴一下国外的写作技巧是可以的,但硬性移植的照搬肯定是没有出路的。
    诗随意写也肯定是不行的,如果随意写就应该把要写的文字搞成随笔,而不要以诗的名义把诗的文体搞成了大杂烩。其实现在的诗绝大部分是随笔,那些初学者的习作好坏不论,多少还有点诗的意思,其余大部分是感觉的间歇式表达、情绪不通畅发泄,这些文字如果不分行写让人读起来感觉会更好一些。有些人动辄说临屏而作一挥而就,那真可谓有子建之才了,但我看来如子建人物中国暂且没有出生。贾岛两句诗三年吟,一读泪沾襟。诗确实要下功夫的。
    有些人深谙造势炒作之道,羡煞那些昙花一现的人工打造的所谓名家。想以笔定天下而借用诗的名义,造成大量的虚假文学。不仅写一些生涩晦暗鬼见愁的句子蒙骗视听,还要制造出一些理论来为自己的怪胎正名,什么诗歌多样化、边缘化、中间地带合理化等等,要么就是这个体那个流,想方设法把诗歌句子弄到癫痫病院去而让人侧目。这化那化把诗搞得非人性化、非地球化,最终也就非诗化了。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就连诗评也弄些似是而非、玄幻莫测、冷僻抽象的句子借以吓人,真可谓狂欺上国无人。想在诗上下功夫的年轻人,受当下诗风影响,一见这样花哨高深的东西就一头扎进去,又一代人又休矣。
周飞雪: 感谢枫桥的到来,为我们带来了中国诗歌的见解,我们就是要在纷繁复杂中找寻诗歌这一独特文体的发展方向,模仿照搬都是不行的,太过随意大白话也是不行的,太高深莫测也是不行的,哈哈,感谢大家,继续探讨。

孙国福:老刀的诗歌调侃中蕴藏犀利,诙谐中暗含哲理,学习~
温经天:甚至更多了一层表达的疏狂
--确实是老刀的个性!
周飞雪:能够写出自己的风格,用诗性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思想,也是需要一定的修为才行的,也是需要不断的学习,生活的磨砺,才能语出惊人吧,有道是功夫在诗外。
今天在我博客中这一文章的下面有一张亲亲的留言是这样写的:这样的文章什么时候能像娱乐一样热,人类就有希望了!
哈哈,有点夸张,也有些伤感,是的,诗歌永远是少数人的事情,永远不可能流俗,每一个真正热爱诗歌的,写诗的人都有着高贵而苍凉的灵魂,有时会孤独,一如诗友飞儿讲的,谁来品读那高贵而苍凉的灵魂,给大家谈下写诗的感受。
“反克”诗人自喻为是这个年代的“没有立场的其他人”,突显其边缘性、先锋性和试验性,其真实立场恰恰是基于普世价值之上的“兼容并蓄”与“百花齐放”,完全从“存在”出发,以批判性的审视展现“反向思维”,以水之凝、火之势、金之硬、木之纯、土之容的诗歌文本来展示新现实时空的人文状态与生命体验,追求不拘一格地“回到自己,回到内心”,在多元化文本里安放他们躁动的灵魂并试图借此重构其独立于世的精神家园。

这是刀博客园中的一段话,园中色彩斑斓,果实累累,装扮别具一格,是一乌金之地,拿出去晒太阳,阳光下考验下,风吹吹哈。

这是刀的园子:http://blog.sina.com.cn/gubeiblog
福建老刀:诗歌也可以不高贵,那就是当你站在审美趣味的高度时,诗歌也可以娱乐百姓了。我也一直认为诗歌是小众的,高贵的,可当生活需要诗歌,我们也可以玩玩诗歌、搞搞诗歌,不要把虚妄太当一回事了。

渔朗:一路看下来,受益匪浅
反克与我的追求很近。首先是态度——好玩,其次是创作——无招。
按我的想法嘛就是忽悠和非理性非逻辑。
不过不敢与老刀比,只有学习的份。
看了几个反克作品,都很有特色,确实是不可模仿,而且都是一次性,也无法提纯。简直要饿死理论家们了。
老渔在此崇拜5分钟。并祝笔健

周飞雪:今天一诗友给我留言,我觉得挺有意思,拿来考问下老刀哈,顺祝周日快乐! 
  世上有三种人:天才、凡人、庸人。
    天才磨刀,磨的是刀锋,且找到了最适合的方法。
    凡人磨刀,磨的是刀锋,但没有找到适合的方法。
    庸人磨刀,流了汗,出了力,磨的却是刀背,他的刀锋一辈子都不会锐利。
    ——你愿做哪种人
福建老刀:哈哈,世人追求目的,而我喜欢过程。我想,找方法是最有趣的,我从没想过自己要做哪种人。

周飞雪:写诗是要有方法的,在这个寻找过程就是我们自身不断完善的过程,我一直坚持认为,写诗就是为了更好的做人,就是要让自己更具有诗意,先人说过: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老刀的作品在阅读上有一定的难度,你总在用隐喻的手法,我个人认为不可过度,.
福建老刀:我会坚持,直到撞墙,然后再想别的路子走~
为什么不?!
中国所谓的诗人好多呀,我也算一个吧,蛮等你有真正的出息了,再考虑认真写点什么。


妙妙:老刀,你说人为什么活得忙忙碌碌?还不是为名、为利、为钱辛苦。真正写字的人,就是二袖清风,能维持底线生活就行。
周围很多人说:“我不看书、更不读诗。”他们穿名牌、下馆子,脑肥肠满,却也是自得其乐。
请问,如此浮躁的时代,何来坚守的力量?我在远离诗歌,又很想要回归,像一头迷路的小鹿,哭泣着找不见回家的路……
福建老刀:唉,诗歌,经常是我酒后的做爱伙伴,我与她缠绵,与她倾诉,唯此而已我才感觉自己是自由的,是真我。
你说,我有什么动力?
我曾经给不下10多位80后诗人到书店买过书,包括给一位现在有了一定名气曾在我们诗歌报论坛挂班过的诗人买过他想要的书。我曾经接待过不下数十位诗人朋友,包括在我们诗歌报论坛昙花一现却留有深刻印象的一位大学生诗人,他来我住的城市找我要工作,我安排他吃住十多天,找到工作了他却要离开•••等等,现在几乎这些人都没有再联系我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仍然在我的城市接待来自全国各地的诗人朋友,而除了80后以后的诗人吃过你住过你不会在乎你之外,其他的朋友,包括像首师大张老师这样的大教授都有书信联系。
说这些,我是想说,我一点都不想为别的什么,只为了自己喜欢。对,就是“喜欢”!
没有后悔•••虽然有时也会有点“酸”。

杨望远:看了给妙妙的回帖,很感动人,觉得福建老刀像是诗歌园地的园丁,“动力”就是爱,和“诗歌”这个缠绵的情人飞越天堂和地狱,这种体验肯定超越吸食白粉的快感,六十年代有一首名为“歌。酒和女人”的外国名歌,情趣有点相似,记得前几年英国先锋派雕塑展,悬褂于房间一隅十来串在微风中叮铛作响的金属风铃已是过时作品,当时得大奖的雕塑题为“我的两个情人”,一辆另类的跑车,外壳粘满白颜色的香烟。我想,老刀的情人也有两个,一个是诗歌,一个是酒,不知对否?问好
方悄:只管耕耘,别问收获。对朋友如是,对爱情如是,对诗歌如是。

深圳欲望
问好老刀和飞雪及其他朋友。
我喜欢老刀:从生活现实锻炼出来的理想和理性构造诗歌的内容和诗意。主要依据是杨兴昌引送的那一组DUAN诗(打不出这个字)。革命讲主义。诗歌,当然也要讲“主义”。小心太注意了“反克”之累。在诗歌世界里,作者和读者共筑,作者(诗人)是生产者。价值表现在诗歌这件产品上。无疑写出好的诗歌来是解决诗歌市场的唯一出路。
借此机会请问老刀:在生活和主义,诗歌选择与他们谁睡在一起,可以有更好的宝宝出来?
一个诗歌写作者,不参加任何诗歌活动和运动和主义,对他有什么的危害?不讲主义是不是就没诗歌的江湖了,就没有天下了?(这是我真实想问的,一直困惑着我,多谢。麻烦老刀了,先谢了。)
周飞雪:感谢深圳欲望总是对我的支持和理解,你的率性让人温暖,尽管会有不同的异议,可有一颗诗心是最重要的,至少你是具备的,在诗歌面前我们都是缪斯女神的崇拜者,如果是真的爱诗歌的话,就不会因为误会羞辱而放弃,为了什么主义和派别而写诗歌,那是对诗歌的亵渎.这几天看到一些言论,心里难过.与兄弟念叨下,哈哈,晚上好.
福建老刀:反克是诗群,没有主义,所以我一直敬重生活!
帖一篇反克代表诗人程剑平的文大家看看吧~
好玩,或莫名其妙
  ——一份备用发言草稿


 反克诗群 程剑平

 
  “福建诗歌向何处去”这个话题,我想,不应该由诗人来谈论。理由很简单,在汉语诗歌框架内,不存在一个独立存在的地域性诗歌。至于其他人来谈论,那可能是某种考察和研究后的理论表述策略,诗人管不着。
  话题转换为“汉语诗歌向何处去”,则比较恰当。“向何处去”这个问题即便成立,即便需要探讨,我认为,在公共场合,写诗的人也应该尽量避免谈论。诗人最有把握谈论的是个体,即自己或他人,在当下写什么?怎么写?学养高深的,如新死亡诗派鼻祖道辉先生,反克诗群大师鲁亢先生、游刃先生,他们还会谈论:一个诗人应该要明白自己能够写什么,不能够写什么。此外,一个流派,一个群体,在理论主张和写作实践中所呈现出来的现象,也可以容易被诗人或写诗的人谈论,因为,见仁见智见谬,都是一种诗意的言说。
  小心翼翼地进行前提设定后,我想介绍一下自己对反克诗群的并不完全客观的印象。
  自2009年3、4月份,张文质、朱必圣、顾北(福建老刀)等人在福州祭起“反克”三角旗那一夜起,围绕它的种种紧张的议论就不绝于耳。写诗的,不写诗的,读诗的,不读诗的,纷纷发问:反克?什么意思?其实他们并非少见多怪,而是一种集体的文化思维惯性在起作用,即我们对于听到的或见到的某个“词汇”,总想要知道它所承载的涵义。事实是反克成员中,至今没有一个人能够给予“反克”定义。虽然巴客执笔撰写了《反克二十一条》,但你如果想从中求知“反克”意思,那肯定是越加摸不着头脑。这种“越想知道越发糊涂”的现象,从另一方面来看,可能已经接近了“反克”本义。一种最通常因而也最流行的对“反克”的阐释,竟然是反克诗人不约而同的一个短语:好玩,莫名其妙。
  好玩,是反克诗人基本的生活态度、写作立场,也是一种应对世事难料的人生哲学。他们没有将写诗从生活概念上剥离,而是认为写诗是生活中一项好玩的活动。一个族群,一个群体,总会有一股独特的气息。反克诗群散发的气息,既类似青草的呼吸,又混有烈日下的沙尘。我称这种气息为“游牧”气息。他们差不多视写作为牧羊,通过这种方式,让心灵游历一个个草原。在游历中,他们往往以对一个洼地的描述,一棵胡杨树或一群狼的拆解、逗乐、超度,去求得现代人对自身生存处境的洞悉和揭示,从而实现一种助益灵魂安居的妥协。他们很少对事物命名,不是因为无力,而是认为多数情况下那是一种虚妄,有悖于好玩。
  “莫名其妙”与他们不同的写作向度及其可能性,和对社会现实、世间万物的不同看法有关。从《反克》创刊号来看,写作套路、句式写法在不同的反克诗人作品里,迥然不同。喜欢划分“先锋”、“现代”、“传统”的人,很容易从中找到相应的实证。这是一个总体上的“莫名其妙”。或许有人会把这个现象与“乌合之众”联想。但我要提醒的是,这是一个群体——反克诗群,而不是一个流派。流派有共同的写作纲领,成员之间有相近的审美趣味,容易实现其单一的艺术主张。然而,从历史上看,其代表性人物的创作成就往往取代并掩盖了其他成员的创作成就,这很不公平。群体则不然,成员是因为有相互容纳乃至认同的生活态度、写作立场而走到一起,他们每个人的思想是独立的,写作符合规律,即个人写作,他们在不同的写作向度上都有可能实现自己的诗歌理想。
  再来说说个体的“莫名其妙”。《反克》创刊号里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作品。这些作品是在为“反克”作“注脚”?我看未必。如果作者真有那种企图,那也是吃力不讨好的。我认为,这些莫名其妙的作品,价值在于它们让大家期待,而这,也是反克诗群产生巨大魅惑的元素之一。
  越说,离她越远,这就是“莫名其妙”。
  


老土火火:首先感谢飞雪让我们走进老刀兄的“反克”新境界。09的“飞雪有约”是诗歌报的一道滋补大餐。小鱼儿站长真应该为此出一本专辑。
刀兄是一个进入了大境界的人!其反克诗一经开始已臻成熟。我是先在论坛惊见了其反克作品而俟此才知道其反克新主张的。我也同那单位的领导一样很希望手上得有一本反克诗集。
我是个不长进的人,借此很想请刀兄谈点具体的创作经验给予启发,比如一首反克诗的产生和完成。可以吗?老刀!
难得来,问飞雪和刀兄好!
周飞雪:多日不见火火了,你们的作品都具有思想的力度,是在真正地思索和探寻,这也是我愿意为之付出的真正动力,火火也多保重身体,让我们一起守护心灵那一捻火.

无哲:飞雪这个栏目坚持的好!
老刀是个实力诗人!
周飞雪:谢兄长肯定,因为思想和才华让我欣喜,这也是我坚持的动力,老刀的实力同样也是来自对生活对现实的认真思考,诙谐幽默中表达着自己的思想,使作品具有思想性,同样也很高兴让我走近你们,阅读你们的思想.访谈只是一种形式,大家在这里说说话,交流下自己的思想,消散下日常庸碌生活的累,给心情放个假,这多好.

[ 本帖最后由 周飞雪 于 2009-11-1 08:4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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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1 17:18 | 显示全部楼层
飞雪,你好!我感觉我得声明一下,在你约稿之前,我没有认真了解你的品牌栏目《飞雪有约》,即使那天看到你发的短信,也在醉意中,依然没有认真去了解,方悄版主来信说与你联系,我没有认真履约,也是不行的。
刚才认真去看了几期《飞雪有约》,真的都非常好,我就有点惶恐了。一是昨天刚到新岗位上班,估计要忙乱一阵子,没有以前那么悠闲可以随时在网交流;二是我的储量不多,言多必失,本来写诗就是,一些话都是不能说的,许多是应朋友之约无法推脱才答应的,属于“乱写”一类。这样,就怕有所辜负诗歌报论坛的朋友们。
不过,即使有人有“不礼貌”之语,也不要轻易删除它,我们都在学习,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大家爱怎么说都行,只要不涉及人身言辞。
好吗?
只要有方便的时间,我愿意回答大家所有问题。紧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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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1 23:24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么冷清?那我明天就旅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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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 06:06 | 显示全部楼层
早上好啊,昨个大家都在看阅兵式和晚会啊,大家也跟着缤纷灿烂下,难得呢,兄弟不急的,诗歌是一个骄傲美丽而高贵的公主呢,不热闹也是正常的,我昨个用一下午在研读你的作品,你一直在探索诗歌的可能性,语言是一个人思想的承载,宇宙无限大,语言当也是无极限,一切皆有可能,言无不尽就写诗了,读诗也是在读一个人的思想,这需要一个过程和理解度,想请你具体谈下“反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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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2 09:24 | 显示全部楼层
你这个老刀,应该改为快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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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2 09:27 | 显示全部楼层
请老刀说说武夷山诗会和谢冕、吴思敬、吕进在会上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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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2 09:30 | 显示全部楼层
还请老刀说说,你写的一首诗题目是献给周飞雪,结果内容全是写自己,这是什么新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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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2 09:35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福建老刀 于 2009-10-1 17:18 发表
飞雪,你好!我感觉我得声明一下,在你约稿之前,我没有认真了解你的品牌栏目《飞雪有约》,即使那天看到你发的短信,也在醉意中,依然没有认真去了解,方悄版主来信说与你联系,我没有认真履约,也是不行的。
刚才 ...


坚决反对并猛烈批评老刀区长的官僚主义,请你回答你从什么时候起进行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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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2 09:45 | 显示全部楼层
“你打着探照灯。在俺脸上照了又照
其实,那里充其量有些芝麻大小的雀斑。没有病毒
俺已经知道你不喜欢俺了
那俺为什么还要让你喜欢呢?”

哈哈,这花语简直像武侠小说中丐帮头目,让人觉得有些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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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2 09:52 | 显示全部楼层
“你要学得更傻一点,更呆一点
敢于背千年的骂名,乌龟其实是很勇敢的两栖明星”

也不知这花语云游到何处了?我倒真想认识一下她呢。我想知道花语对你老刀是如何评价的?
今天就提这几个问题,等你回答完了我再提。

[ 本帖最后由 方悄 于 2009-10-2 09:5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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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2 10:23 | 显示全部楼层
你这花语,诗风有些像咱们的花语副站长,是不是同一个人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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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2 17:57 | 显示全部楼层
“何谓‘反克’?最初的解释是无意义/莫名的。”

你们这主张与无哲先生主张的写“无”有些相似,都有“无”能生“有”的意思,我颇怀疑,“无”真的能生“有”吗?请你举一首自己的诗说明“无”是怎样生成“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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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2 20:10 | 显示全部楼层
习惯性地来坐。支持飞雪,静静地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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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 20:18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流浪之丑丑 于 2009-10-2 20:10 发表
习惯性地来坐。支持飞雪,静静地学习!

你总是默默地站在身后,安静地读着字写着中肯而情真的点评,在这里飞雪非常感谢,顺祝中秋快乐,读字成了一种习惯,成了生活中的一部分,那样的自然,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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