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主 |
发表于 2009-7-1 14:08
|
显示全部楼层
七月的第一天,我们请黄海声坐客诗歌报心情文字,与我们一起探讨写作的乐趣,去探寻诗歌的光明。
黄海声访谈语录:
妙妙: 很多时候我们的写作,不是为了要取悦于别人。如果给心灵一扇窗口,那么人就不 会在时光中消亡,就会找到一种合适的表达方式:或轻歌漫舞;或底吟浅唱。
流浪丑丑: 海声,总是在不经意间,给我们惊喜:这和我们看海的情形有着惊人的相似---初次见海,只感于海的辽阔与蔚蓝,然而,几次海边的生活后,你会发现海更有数不尽的缤纷和精致。 !
星星小倩: “致虚极,守静笃,盛夏七月,听来自海的声音”,飞雪姐的这个标题概括得很好:)
刚才看了黄海声的帖子,一个用心写字的人,而且他的回复也很真挚。欣赏。
祝贺飞雪姐的七月访谈的开张,
也欢迎黄海声做客心情~
我来献西瓜:)
黄海声: 七月流火,大家注意防暑啊,哈哈!七月流火,每个人自有自己的幸福美好,也自有自已纷杂的烦恼、滚烫的苦难、摇曳的个人不可磨灭的芬芳!
因为性格内向的缘故吧,一直疏于交往,也确实拙于言辞。失礼和误言之处,还请飞雪和各位版主各位朋友多谅解!
当飞雪告知我要进行这次专访时,有些感慨,甚至略略有些万千!因为我八六,八七年就开始看到《诗歌报》,那是她的原始初创时期!非常清楚她和《深圳青年报》联合的那次大展,徐敬亚,曹长青、孟浪等等,那时的气氛至今犹在。九六,九七年及之前的《诗歌报》的报和刊还保存不少。那是一种诗歌时光的见证。
七月的蝶舞会给我们带来清凉与空灵!多少人不舍文字,奥妙也许就在其中!
时光,这个词我常常用,更多时候喜欢用光阴这个词!作品中不少写到了光阴,甚 至主题就是它。古今中外多少人的作品简直超越了光阴!我们说屈原、陶渊明、李白、杜甫等等超越了光阴,我们说《春江花月夜》、《二泉映月》、《追忆逝水年华》······超越了光阴等等。尽管这可能仅仅是一种比喻式的夸张,也许事实本身真的是。
握手流浪版!谢谢!上面的引用的那句作者是重庆子衣的,我看后很感动,写了几句自己的感想。是啊,天地万物都是那么绮丽深邃浩瀚,让我们敬畏。
那是一种天幕洞开般的灵光啊!好句子随光而下,给了我们!象恩赐一般!有人说过什么能做出好诗文,多大的官儿都不换什么的,一句诗表达的,我这里通俗化解释了,真是那样啊,为什么有很多人在苦难中还依然对各类艺术表达方式的求索“执迷不悟”啊,原因可能就是这样吧,创造的乐趣啊,金不换,也无法换啊!
古阳: 有人说在黄山某个峰顶很冷
不知不觉我就想起了钓鱼台和紫竹院
北京的冬天真的很冷啊,黄山没有去过,可我就住在钓鱼台和紫竹院附近,感受美景啊!
看楼主的文字真的是一种享受,真情,真心,真爱.....
落草风起: 问好给我们版区带来亮色的黄海声前辈!
飞雪的概括已然显示了主人公的文字与为人特点。
虽然读你的文字还不算多,并且还不算读进去了,
但感觉你的文字很有诗性和智性的特点。
即便杯水之中也能酿出生活的诗意和人生的感悟来。
而且你的文字讲求感性与知性的统一,善于描绘超验世界,
能用诗的语言艺术来开拓散文的感性天地,用曲折变化的情感,
蕴藏你深刻的人生体验,使文章既有“诗情”,又有“理趣”。
对你文字的一点点感悟哈。
黄海声: 谢谢风起这一大段非常直觉精彩的“诗性和智性统一”的点评之非凡鼓励!这使我交流对话的勇气也更加充实而饱满。“前辈”,哈哈,你随意称呼吧,反正我没让你这有称呼啊!哈哈!其实有时从别人对自己的印象及评论中反而能看到平时自己很难意识到的一些特性,人真是有足够的复杂供我们钻研或梦幻一生!无论从多少角度来透视都不够!高更有名画名字叫《我是谁?从何处来?到何处去?》,名字本身真是道尽了一个巨大而辽阔的时时困惑我们每一个人的主题。而寂静给我提供了一个破解生命奥秘的时空条件,有时接近光速的文字能够让我将直觉到的璀璨的情景尽情呈现。对给我带来那些文字的那浩瀚的星空苍宇惟有一种感恩的情怀。正因如此,所以我的文字有时真是云集透了斑斓的晦涩。但这真不是故意的。不得已而为之啊。
再次感谢风起啊,就是因为你的这段异彩纷呈的文字,使我不知不觉间表达出这些。
落草风起: 尽管网络写手,网络散文已然壮观,但网络散文似乎并不如网络小说被出版商看好。鲜有推出纸本的。
网络散文似乎更多成为茶余饭后闲散之笔了,而这样的情形又很难提高水平,如此,网络散文的发展与维持,不知黄老师怎么看?
黄海声: 相对于自己相当有限的视野和襟怀而言,这个问题的难度可想而知了。只说能说出的部分吧。出版商当然要考虑商业利益,但他们可以看见商业利益之所在,但可能看不见读者们心中真正的阅读渴求的兴奋点---------读者中真有这样的群体他们有着比较高的、纯粹的精神需求的一个不可磨灭的刻度线。所以有时这种错位这是厉害的可以。我隐约记得20世纪九十年代,有一个复旦毕业的老愚先生,他在工人出版社时,编辑策划出版了一套套散文选本丛书,品位优异,又非常畅销,因为他当时打出了“新生代散文”这个旗帜,自己又写理论文章进行阐释,选中的阅读群体为大学在校学生,这是商业利益和前卫关怀结合得很漂亮的一个例子。也和当时时代气氛相关。前几年也有一些纯粹的出版商出版了一些《散文选刊》式的散文,就不可同日而语了。关键是这些纯粹商业性的选本中已经很难具备一种恰到好处的精神高度了。其实这也是不知不觉的无声无息地对有一些精神品味水准的读者的伤害与侮辱。而近几年有些选本则是过于纯粹了,我在北京图书市场上,比如说众所周知的潘家园吧,按我的标准看那肯定算一本上乘的选本了,几块钱一本,而且真是没人要买啊!我比较清楚,书中的精神境界与读者的精神处境以及渴求确实有着令人凛然生畏的鸿沟。这不能不说这可能是一个浓烈的悲剧意味的文化图景(或早就存在前景)。
至于说网络散文的发展与维持,坦率的讲,我的视野对此很模糊不清。但我突然想起为什么西方20世纪兴起了接受美学以及阐释理论等等,他们是否也早就为读者的问题而头痛呢。怎样填补、弥补、平衡作者与读者间的鸿沟,这将是一个比较永久的话题。当一个网络写手或者一个网站超越了或度过了那段“只是写、只是做”的热情期后,将会考虑这个问题。这是一个精神如何生存如何立足的问题。
落草风起: 谢谢黄老师!说得很好的。毕竟网络散文的走向也是目前各大论坛的迷茫,似乎就是这样写着去,做着去的感觉。甚至也逼在了纸媒面前。
现代散文,也可说是新散文,有点扑朔迷离,众说纷纭,就其文本形式,已成众多文本相互并存,奇峰对峙,比如越来越多喜欢分行,而不是分段了,分节而不是成章了,
而这分行分节的形式,很容易沾染诗歌张力空灵的味道,不少“脂粉”语言,而散文是源于经验的本真写作,便有种形式的随意自由,令内涵无所适从,难以凝聚的问题,
当然,散文结合时代特点进行创新是必要的,但您觉得需要保持散文的哪些优秀传统呢?
黄海声: 因为经过了20世纪的巨大变迁,中国文化传统几乎消失殆尽。所以问题中散文的优秀传统我想好象不是保持的问题,而是去寻找的问题,而这已经真是太难啊!那些选本都还在,但身心中基本已经没有传统文化基因的读者怎样理解它们呢!这真是一个问题啊!前几天我听吴景略先生的《忆故人》时,想到:已经被彻底物化的人怎样理解品味其中的内涵神韵呢!而文化传统恰恰就在其中。拆掉后再仿古,批倒批臭文言文后再去发扬广大传统,本质思路其实一样,就是左右手的关系。
如今只能凭借每个作者自己的一点点没被格式化的灵性思维去挖掘寻找了。也许会出现那个打鱼人的美妙奇遇呢!
落草风起: 文字的静默交流可以滤清些浮像。尤其写到性灵层面的文字,
比如写到人的自身,人性,生命和灵魂的文字,阅读也是需要有足够修炼的。
黄海声: 真诚朴实到了一定程度时,一些你需要或者说需要你写出的文字会源源不断地出现!就像春天一来,有落花流水一样自然。“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如果要想文字弥漫出瑰丽的氛围境界,那就要作者心中有日出、作者脚下江边有春天。你说呢?
而有时阅读简直比写作还要重要,它更需要内心的无私与澄明。
周飞雪: 你的散文语言华美似锦,似一水墨丹青画,想你对书法和绘画也是有研究的吧,
你通读中国历史,很自然的,赋写作意象以理性的思辨,给大家谈下你的创作心路如何?
黄海声: 对书法和绘画已保持了二十多年的热情、激情、痴情,只是在遥远的1986、87、88、89、90年曾经进行过实践,1993、94、95年画过大量的钢笔抽象画,除此外基本上都是欣赏品味为主,那时八、九十年代一直关注着中国当代以及世界前卫美术的现状及趋势走向,阅读了大量的相关的理论文章和书籍,而对中国古代书法、美术以及西方古典美术进行过系统的循环往复式的鉴赏品读,至今更是如此。对中西古典音乐至今常常鉴赏,曾经狂热地喜欢过西方和中国的现当代前卫音乐(现在已经彻底远离),甚至对如今特别甜媚的流行音乐有时也听上一、两曲(我基本走过从邓丽君、刘文正、程琳、朱小琳、周峰、成方圆一直到王菲、刘若英、容祖儿、龙宽九段、孙燕姿、S·H·E、超女、好日子、妹妹坐船头、双节棍······一个无比漫长杂乱的倾听过程)。这些不知不觉对我的写作产生了应该产生的影响。
也曾经对美学产生过一段不算短暂的热爱。对宗白华先生《美学散步》、李泽厚先生的《美的历程》、高尔泰先生的《论美》等等曾经反复阅读,这几本书甚至还都动手抄过一遍。对我的写作而言,其影响也是不言自明。还有当时喊出了新时期文学危机的美学博士刘晓波还有写出新时期文学白皮书的朱大可等等,也曾比较剧烈地震撼了我的早期写作。
心路如今追忆起来真是显得漫长而飘渺了,但其间的破碎、狂热、焦虑、辛酸、以及至今回想起来都难以置信的因坚持而带来的压力,真是怵目惊心!啊,多么神奇啊,无论是诗歌的还是散文的,古往今来流传至今的汉语语言帮助我度过了一段段人生历程中的惊涛骇浪!汉语在人间寻找到了我,通过我平衡了我内心的光荣与苦难!
纳博科夫有本叫做《说吧 记忆》的回忆录,当年看到这个书名时真是怦然心动啊!
可是,说什么呢?作为一个默默无闻的写作者,现在置身于人生中途,回望来路,真是已经倦于言说,因为太多太多的往事,至今却作为禁忌的话题不能说,而不说就显得非常明显的残缺不全的,而能够说出的,哪怕与写作有关的,说出来也都是没有任何价值的鸡零狗碎。这些真是不屑去说,说出来别人看了也是徒劳耗费别人的生命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出来那无非是那些茶余饭后的闲适随笔吧,作家石康有本随笔集叫《鸡一嘴 鸭一嘴》,是我至今仍时时翻看的一本书。他对当今中国人文化生活精神生活昏暗愚昧的现状真是洞若观火。
那就试着说能说出的吧。
作为前提,从1982年开始(保留至今的则从1986年开始了),延续至今的日记写作,可以作为我写作的一个不容忽视的庞杂的至今依然向前奠定的基础。还有就是从初中就开始的热爱书籍从高中就开始的购买书籍的漫长的生涯。这样一个写、一个读构成了自己精神天空中交织辉映的日月及群星之光。
至今想来,首先进入心灵视野的一个具备着较为模糊的精神光晕的事件是1984、85年在石家庄师专创办文学校刊《滹沱河》的茫茫碌碌的身影。宋少华联络组稿、周继忠负责蜡纸刻版、我管设计插图,那一群朝气蓬勃的撰稿人如今我还记得谁呢,没有几个啊,安桂金、张淑媛、王金香、裴寿海,别人呢,光阴黯淡,看不清了。如今能够感受到的,就是师专生活那种特有的气息气味儿!那种粗糙简陋的人文精神的意蕴!师专!师专!它不是师院,不是“师范大学”,它就是师专,它那特有的精神风水真是可以影响人的一生而难于抹去。上过师专的人在自己的回忆中向着自己的时光深处嗅一嗅吧!那粗砂遍地的滹沱河滩,如今还那么粗糙粗硬粗犷苍茫吗?快三十年了,一眼还没有从新看过。
两年时光,涂涂抹抹,一些诗,至今还存在一个软皮笔记本里。开始接触阅读了袁可嘉编的那套《西方现代派作品选》。影响深的诗人是闻一多。难忘的事是“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清除精神污染”。开始了读了《美学散步》《美的历程》《论美》,影响大的还有一本文学理论期刊叫《当代文艺思潮》。至于那几年如火如荼的第三代诗人们正在进行的活动,我们在师专只字未闻。
妙妙: 出版社不能挣钱,那不是自己失业。大师级的散文现在都少有出版,更何况没有价钱的纯粹文字。说到底,很多诗歌和散文是自娱自乐,或是限定在同样爱好的人中间。
黄海声: 这是无比真实的处境,这是昏暗未明的文化图景。真正的文字歌哭也在此时默默出现。前提是去掉浮躁。我们知道李贺李商隐的诗歌瑰丽璀璨,而他们生活的时代给予他们的是什么呢?而韩愈、柳宗元、苏轼不都是被流放过吗?而如今写作者面临的挑战更多是生存的浮躁、烦躁、苦恼。我觉得每个坚持者都不易啊,所以许多人在网上见着就觉得亲吗。王勃“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用在这个网络写作群体身上也很恰当啊。从宏观上看这个人群,你读我贴,我回你贴,换个角度看,多像一群群天真无邪的儿童们的游戏啊!
能有这么多人在一个虚拟空间中用诗歌散文自娱自乐就相当不错了,如果连这部分人都去打游戏了,那才······。
落草风起: 文字的最高境界便是自然,灵性,看似大拙无巧,却是化骨绵掌了。
如汪曾祺谈写作心得时说的那些看似随意平实的文字,其实是“苦心经营的随意”。
如不是这样的去了匠心的无华,随便写便如洒狗血了。
读这样的文字,其修养也自然是要到一定功力了。
所以如我们这代人对一些梦态式的散文还是不太好接受。也许这个时代需要他们承担的社会责任感远不如以前那些动乱年代。
所以文字多为自我漂移的梦游。
黄海声: 是这样。“山高月小,水落石出”。到了一定境界就是写修养写境界了。而众多在早年相互矛盾的,此时也纷纷统一融合于一起了,已不见任何矛盾的痕迹了。
这个时代密不透风地把他们逼退回了自己。而他们内心又真的没有一种源远流长的元素基因滋润他们或给他们足够的绿荫。
周飞雪: 今天是周末,外面天气炎热,读着文字有些许清冷和慰藉,刚才看到风浩荡兄在办公室 大叫几声,哈哈,郁闷啊!我们这一代人啊,有着怎样的水火情怀?想处处圆通,却又处处分裂,一如苏东坡,唯有用佛教的梦幻来解释自己,这成了中国文人传统的悲剧人格,且沿袭至今,今天突然想起北岛,至今流落在外,还有太多太多这样的人物,很多时候想起就无语泪流,为什么写诗啊,言无不尽就写诗吧,这些文字带着我们的生命力,外界没有绿荫,给自己的心灵一个出口,给自己的心灵一片绿叶和水.看到兄长的回贴,也是很感动,先祝周末快乐!
黄海声: 啊,北岛!北岛!《失败之书》、《时间的玫瑰》、《青灯》!至今漂泊在自己忧郁的乡愁中,倚着汉语的风帆!看过1987或88年(???)吉林的《作家》杂志上作家影集中北岛的一大组照片。写出《我不相信》时的北岛平头没戴眼镜抬头挺胸仰望天空的那个小伙子的憨厚质朴又无比空灵潇洒的风神真是灿烂啊!而近些年,仅仅看到他那几张戴着大眼镜无比忧郁的照片,就让人心碎!相对于长发飘飘近年写出了艳诗的杨炼,北岛依然行进在自己的寻找良知与家园的风暴中,为文已经平静,乡愁好象愈加遥远而灼痛。
还有一个叫高尔泰的,有本《寻找家园》,北岛也在美国访问过他
霜儿: 说到散文,前两年我比较投入的看过许多文字也写过一些,比较欣赏新锐散文的几个 代表,祝勇的《旧宫殿》我觉得是不可多得的散文试验文本,其厚重和可读性,在近期实属难得
刘亮程的乡土散文,张锐锋的先锋探索散文,都有着与传统散文不同的语言诠释和挑战,不知黄海声先生对他们的作品有何看法?是否认同散文这样的走向?
黄海声: 祝勇的散文很多,我记得世纪之交前后吧,很年轻的他就出过一套《祝勇文集》,文字量相当可观了。他出的单行本很多很容易,在杂志上发的也很多很容易。别的我就不想说了。
现在想来,在中国,作为一个略有品味的读者,我们应该警惕那些出版的太容易太多太滥在我们视野内几乎堆积如山的各类读物的腐蚀与侮辱。在孔夫子上一个相当有品味的书店这样反讽地介绍自己:本店专营各类少儿读物以及余秋雨易中天百家讲坛作品,有品味的读者止步。
凡归入大文化散文类的作品我都适度地保持足够的应有的警觉与距离,维护着一个普通读者的尊严。
刘亮程的散文,看过一些,有自身体验的生活的,写出这样的散文已属不易了。我甚至有当时炒作他的《天涯》杂志,还有一本评论他的现象的《乡村哲学的神话》,但媒体的评说湮没式地拔高了摆高了他应有的价值与位置。而不客气地讲炒作者们当时喷吐着浓烈的小资的矫情。但是如果你要对中国20世纪20、30年代作家们写乡村题材的,与如今作家们写乡土题材的,略作对比,应该有一些启示的。其间的区别我想犹如海子的乡村和他死后无数写麦子农业写疼痛的诗人的区别一样。前者是朴实的,后者是聪明的。
相对于大名鼎鼎的刘亮程,拥有具备着至今难于言说的道德以及语言境界的曾经和海子有着友好直接交往的英年早逝的散文家苇岸先生,生前与身后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名字呢?他的薄薄的一本《大地上的事情》就是和那些世界级的散文大师们的作品摆在一起也毫不逊色啊!有时真正的作品弥漫着悠缓的寂静的永恒的微光,慈悲地淡淡地嘲讽着我们糊涂的阅读。
张锐锋是我倍加尊重的一个写作者。他的散文实验写作在时光流逝中愈加显出剪纸般鲜明刺眼木刻版画般深刻坚硬的价值轮廓。
王小妮、刘烨园、周晓枫、冯秋子、筱敏、庞培、黑陶、伍立杨等等的作品都是我作为一个读者喜欢的。
先锋散文尽管小众而艰难,但这种探索是必不可少的,否则那就是非常悲哀的事了。反正绝大多数作者是不能靠这个吃饭的。尽管这样,再小众的读者群,也是诸如蒙古、冰岛这类小国的作家们无比羡慕的,我看过这类资料,很有意思啊
杨望远: 通读了一下,四十分钟时间,在波涛大浪上游泳,没有切入,但己领略了大海的气势磅薄,黄先生的散文其实是高品味的诗,一些锋芒似钢水溅出使我们裸露的眼球隐隐作痛,黄先生的文字闲卧于火山的嘴唇,地火的脉动使他的诗句散发熔岩的温度,他的思想有时是北极隐退于深海的坚冰,有时是扫荡莽原的罡凤,有时是温柔的阳光,穿过城市的隙缝,在沉重的阴影中开花。他的语言是自私的不可模仿的,我是居住青海几十牟不会说青海话的西宁人,关于西宁的诗句,现在的青海诗人是写不出来的,其他几个城市也描述的入骨三分,黄先生的文字构架了他不会生锈的铮铮铁骨,有良心的诗人都会为之瞠目或感动,由于近五天学校将放假,日夜赶制改革的课程教学大纲,来迟了,问好,明天再来细读
黄海声: 速读完,尽管是写的我自己,我也要说这段文字写得真好!有时我们要精确直觉的本质的表达一种对事物的观点与看法很难。看了这段文字,感受着其中震撼砸空自己心灵的鼓音旋律,仿佛来自自己的呼吸。有时心灵间刹那的相逢一笑般的相通已是无比难得与罕见。今天在这段文字间遇见了。
以此为镜我要好好地凝视与遥望自己,好好看看这个别人般的自己。拉开了距离,就无法迷失。
妙妙: 抵达纯粹,抵达澄明的境界,不过这也确实需要一个难以置信的谁也难以估量的多么漫长的磨炼的过程。
黄海声: 抵达纯粹,抵达澄明的境界,不过这也确实需要一个难以置信的谁也难以估量的多么漫长的磨炼的过程。
周飞雪: 今天读到一文<异端的权利>,想起一诗友说过的一句话:写诗的人是这个社会的异类,想想我们是不是真成了异端分子了哈.不过回想走过的路,那种诗性精神的坚持,从文理念和信仰的坚持的确是不容易的,且在这个过程中付出了一代人的代价,且作为一个拥有两千多年封建历史的国家,逃离专制的枷锁,拥有自主的信仰并不容易,其中斗争的惨烈也不是我们可以想象得到的。
西方文明的先进并非是一个偶然。宗教改革、文艺复兴、启蒙运动等一系列精神领域的革命,将西欧从中世纪的黑暗中解放出来,普遍的信仰自由成为了一种习惯。信仰的坚持是不容易的,但他们却能永久保持。中国的民众有时恰恰缺少这种信仰:儒家的实践理性与道家的行乐精神,使国民大多不注重精神的价值。况且精神早已抵挡不住实利的进攻,“知识”取代了“智慧”,“精神与灵魂”也早已在上帝的当铺里换成了现世的利益。没有信仰的国民是可怕的,当精神仅仅停留于物质世界之时,我们还能收获什么呢?
请你谈下这么多年的坚持写作和阅读,一个从文者要有一怎样的信仰?
黄海声: 飞雪这段文字真是让人感慨万千。《异端的权利》,这本书好象是很早由著名的三联出的,在知识分子中应该有点知名度的吧。这使我想起另一本书叫《信仰的力量》,作者名字记不清了,他好象写了一系列还有《品格的力量》《金钱的力量》,都在19和20世纪之交在西方产生了很大影响。同样情况我也是记不清是布罗茨基还是茨维塔耶娃说的了:诗人是一个黑人。就这意思,也许是爱伦堡在《人岁月生活》这本回忆录中说的。其实他们好象说的都是这种苦难问题,说轻了就是代价问题。我们也都明白这里指的是什么样的写作。看看白银时代的写作吧,有的名字还是想不起来,但写出《大师与玛格丽特》的人,写出《日瓦戈医生》的人,写出《古拉格群岛》的人,写出《我们》的人,写出《活下去,并且要记住》的人,写出《一九八四年》的人,······,后来人是应该尊重他们的作品和人格的,原因不言自明,先不说信仰,起码他们说了真话。曼杰斯塔姆,他写出了他和现实时代一直以最大的意志力贯注力相互对视逼视的最现实的毛茸茸的图景!这些我们现在都远远地做不到或意识不到或者假装不知道。也许过多的苦难已经一次次让我们的知觉魂飞魄散,更何谈描述。
为文的人在如今坚持下去的确很难,但作为一种职业是不难的,不少人也有了自己的信仰,比如早年写出《火与冰》的余杰有了基督教的信仰。不过,我还是觉得关键还是看他们的作品吧,看作品中流露或折射出最基本的是非判断,哪怕是有些人作品中流露了很糊涂的判断,也要看。我看过不少论坛里的诗,就在一些事情的判断上弥漫着很糊涂的判断。有着精神追求的为文的人,还是应该对人类、对历史、对现实有一个最基本的正确的、真实的判断,对生命、宇宙的最根本特性、本性、规律应该有一个最基本的认识、敬畏与认同。康德说的头顶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律说的多好啊,牛顿和爱因斯坦也表达过对宇宙间那种博大纯正力量的谦卑与敬畏吧。
周飞雪: 写诗做文,情绪化的居多,能够达到对事物一种理性的分析判断,对人类、对历史、对现实有一个最基本的正确的、真实的判断,我想这需要终身的学习,还有的就是悟性,这也就是在一文中是语言的艺术性重要,还是思想艺术性重要的,这一直是从文者的追求和把握吧。显然在你的文章和诗歌中,你力求做到两者的统一,你认为在你的从文中,语言和思想性哪一个放在第一位?
黄海声: 面对着诡异、速变、繁复、灼烫的现实,一种清晰的判断,一种不受迷惑的慧眼的洞察就非常重要。这也很难。所受的过于现实的唯物论教育及相关的一切构成的层层加厚片片覆盖的独有环境,无法不使人目光短浅、心胸狭窄而且更重要的就是排斥自己有限的所知之外的一切,这几乎是不知不觉的到了骨髓里的一种实难察觉的习惯。
所以有时凝视着哈勃望远镜所拍摄的那些宇宙天体的浩瀚瑰丽的画面,就莫名的感动,心中也不知不觉就融化了许多万般僵硬而愚蠢的东西。
至于您所所说的是语言艺术性重要还是思想艺术性重要哪一个放在第一位的问题,我想这得看具体作品来说,对我而言,这两者有时或绝大多数是实难拆分。无论是诗歌还是散文,我一般的创作程序是(这都是事后说来了),往往是先有一个画面式的东西,它哪怕再小再微弱,也会渐渐地启发我,吸引我,或者说是一种不肯露面的主题在寻找我呼唤我,重复的说,尽管微弱,往往我总是最及时地响应呼应,很灵敏,好象那就是我久久等待的!那个画面有时是鲜艳的,有时是貌似丑陋的,但此时一定要看穿实质!要捕捉要珍惜要迅速描述,清晰些,再清晰些,让它出生,就象日出,要迅速让那意境的漫天曙光万千霞光展现出来!这就需要倍加精确美丽鲜艳如初的语言啦!而这(语言艺术性)与作者所悟到的思想的幽深辽阔程度(思想艺术性)是多么密切相关啊!而这里起到无比关键作用的恰恰就是您所说的那种悟性------那种对宇宙人生万事万物的直觉洞察领悟的程度!就是刹那间能把那种空濛的万千的缭绕的充盈的“无形”,用语言(或用线条色彩音符等等)统摄化解为“有形”意象式的存在形式!
从倾向上看有时我还是看重语言的艺术性的,因为文章毕竟是“文”是“章”,是应该文采焕然的!这些美丽诡异无比神奇悠远的传统尽管屡遭涂炭和打击,但毕竟是不应该失传的,在有着《诗经》、《楚辞》、唐诗、宋词传统的国度,失传那可能就真应该是一种耻辱了。常常看到《二十四史》人物列传部分中所引述的传主的作文传奇和作品引文,真不禁无限神往!再看看时下的众多诗文,真是······真是······。
语言是能够生发出美妙的犀利的思想的。语言在创作过程中更是会焕发出更多的语言的奕奕神采的,这是一个创作过程中的那种“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那种“春风又绿江南岸”那种“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等等。
有一本专门论述文学语言的小书,书名叫《缪斯与霓裳羽衣》,真是深得我心!
专注于语言,有时我不得不说那是“务正业”的表现,特别是眼下大陆这种沙尘滚滚高温烈烈的创作环境中。
是深邃、浩瀚、瑰丽从肤浅、狭窄、丑陋中突围出来;是嶙峋、久远从光滑、短暂 中突围出来;是萧瑟、透明、爽亮从温吞、污浊、滞涩中突围出来;是复活、超脱、升华了的传统的生机活力从“现代、太现代了”的堕落、萎靡、煎熬中突围出来;••••••,••••••。
突围让我们感受到从时间隔离中解脱出来,感受到过去是我们的现在在减少,未来是我们的现在在增加,在自由出入的时间中感受到文明初创时的记忆重现与天启的万般亲切。
突围是诗歌本身与每个诗人精神境界中那种诗之为诗的不可磨灭的因素的一次次发现、重逢及相互倾诉;突围是诗歌本身对板桥霜吹般的山河脉络往事、对江枫渔火般的乡愁怅惘、对落英缤纷的世外光阴••••••不露声色地挖掘重温、时空相叠地遥望怀想、悠然豁然的洞开敞见;突围是从文明疾病的淹没、覆盖、侵吞、悬置中归回闲放到一种接近永恒的精神健康状态,至少在精神意义上尚可进行一场场聚散从容的知音世说、兰亭雅集;至少在生命的羁旅穷途中总还能让我们见到相距不远可以遥望的家园亲人的一道道朦胧恍惚的孤影,••••••,••••••。等等,等等。
周飞雪: 阳光海岸,雨后的天空有一片蔚蓝,今天天气很好,心情也不错,窗外的树叶默默地绿着,一如大家写的这些字,空中飞扬,带着绿色氧吧的气息,随风而来,大家在这里说着话,呼吸着彼此那海一样的气息,大家开心每一天!
黄海声: 是啊!昨天是美好的一天,尽管是不好上网交流的一天!
昨天一天又半夜的细雨!滋润、清凉,甚至黄昏时微微有些冷的感觉,今天早晨也是有点冷!
这使我想起了有一年,可能是沉醉于先锋实验写作最酣畅的一年夏天,几乎天天下雨,我在一个叫煎茶铺的小镇居住的家属院前的大街上,一天天的“一条大河波浪宽”着,我淌着没膝的水到对面的小卖部去买榨菜和方便面,就想起了拉美的那些魔幻现实主义作家们作品中的那些情节情景!啊,眼前就是啊!两相对照,各有千秋啊!尤其是简直那数不清的蛤蟆不分昼夜的叫着象无比诡异的潮水一样!那一两年恍惚间突然出现了那么多蛤蟆!雨下着,下得天都有些寒冷了!我站在院子里的水中,站在那棵黑枣树下,想起了一个句子:这个夏天并不冷!或者是一首歌的名字,记不清了。
适度的雨,真是百姓的福分啊!极端的雨,那也是不言自明。
周飞雪: 历史渴望拯救,一如花朵渴望太阳。这种“渴望”,不再是艺术家的直白而是作品内在表达。许多艺术家一生都在寻找着能与自身个性、思想、情感相和谐的艺术形式语言,但这种寻求完美和谐之路是多么的艰辛与偶然.
画画要先见其美,然后再去看画的是什么。这种感悟概括为“象”论,即应该先到一个意象世界里去,然后再到具体的“形”里边去,而不是反之。“象”论作为一种方法论既强调生活的重要,又不受写实具象的羁绊;既强调现场的品位体验,又重视心神飞升的感受和把握。在写生过程中,如何营造内心感受、渐离事物的表象和常态,如何活化自己的内心、进而在心里形成对一般视觉的超越,既心既物,得其意象! “象”的要义,“象”的意境,取“象”的方法,这才是艺术思想的真正内核。
海声的散文作品,在形象的选取上吸取了绘画的技巧,在表达上将自己的内心融会其中,尝试着鲜活的语言表达方式,这种努力是值得尊敬的,当然是要付出艰辛的。
黄海声: 一个真正艺术家是在如沸似焚的煎熬体验中置身顿悟那浩瀚璀璨的智慧的澄明的。是啊,在文本中如何内在表达迷途中渴望归返沉沦中渴望救度的宏大画面与节奏旋律对一个艺术家来说真是一个严格的标准与悠久的诉求啊!历史上很多流传至今的史诗都经历了种种艰难。比如《诗经》、《楚辞》、《荷马史诗》、《神曲》等等。
无比感谢这段评论所弥漫出的非同凡响的理解和默契!
我在阅读这段文字过程中仿佛看见了来自自己精神深处一种精神实体衣带飘飘扶摇直上,不用说是因为在层层敞开的意境中得到了净化与升华。我敬畏这段文字精确清晰无比透明的方向可以让我频频去遥望、呼吸并遵循。我也好象身临其境般见证了自己作品的产生过程。
我仿佛直觉到你对美术以及《文心雕龙》《二十四诗品》以及西方现代文论等等精深修养,以及对种种方法在深层吹拂摇曳出的神韵内涵的洞悉。
是啊,总是有一种种纯正的真美可以让我们在无止境的描画中历练完善着我们自己。就如屈原是在《离骚》等等李白是在《将进酒》《梦游天姥吟留别》《蜀道难》等等······写作中成就出了自己······八大山人在那孤零零鱼和鸟的大眼睛的点画中······倾泻孤愤超拔出自己。
是经历了种种艰辛,这并不讳言。不过,当抵达到了一种抵达,种种艰辛就化为了峰峦叠嶂之上的层层妩媚的云烟。
周飞雪: 今天是周六的夜晚,安静地看着字,听着音乐,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选一首歌给海声,也给大家。
如果时光倒流,我们能不能重新来过?请珍惜现在,
黄海声: 我是听着这首《时光倒流》发着《记忆的动画和幻象的灯盏》那篇短评集的,本来想写个简要说明,结果写出了一下一段,把它转回到这里,这里应是这篇短文的家乡吧。
哪一刻不时光倒流?
以下是自四月中旬开始登陆网上诗歌论坛以来作者发诗读诗的部分跟帖回帖,以五月份的居多,后因家中有事需要集中时间处理,所以就尽量挤时间发点作品以及回帖,但许多朋友的作品就无法象五月份那样集中大密度的阅读欣赏了。那段时光恍惚离得很遥远,犹如记忆中离落飘渺的星盏了。时光是否能够倒流,这是一个多么萧瑟清远的询问,听着歌中旋漫出忧伤旋律(听觉)在昏黄的旧时月色中银线交织(银点银印银洞反复叠加交映-----老影片屏幕上常见视觉效应)的时光划痕(视觉)!
是啊,我们有哪一刻不在倒流的时光中呢?
是啊,大尺度的时光常常反复弯曲,反复折回,与我们重逢,又飘离,再重逢,就象现在耳边反复循环不再停下的《时光倒流》。
眼下的时光仿佛如此遥远,我也好象一直不停地在望不到边的时光的大墟遗址中哭泣着行走。
仿佛手边的颜料越来越少,而七月时光的大画布已经越展越大···············,多少情节意象已经远远飞离了七月,而又有多少情节意象却高飞聚集在七月越来越圆润的边缘上空,忧伤地久久不肯降落。
以此短文,纪念刚上论坛的时光,纪念现在已经流逝了三分之一的七月的有着中微子般密度的时光。
感谢飞雪放在这里的这首《时光倒流》,感谢飞雪这一段段精确深邃高远得令人无言的评论及其无比敬业的辛劳,感谢我这些抽象晦涩笨拙作品的过去现在及今后的读者们。
余粥唱碗: 海声:这几天刚得少许闲暇,庸常的事情总也没完,注册一下,先上来看看。没心情说什么,事实上已经说不出什么了! 继忠
黄海声: 兄长大鉴:(继忠:)
那我就,相看两不厌----惟有粥畅碗了!是啊,有时无言可能更胜于有言,可能。可更多时候,无言让人更加无言。
看到你这个,心中涌动着无比酸涩的朴素至大的亲切与感动!是啊,还有什么叫我们感动的呢!
从壹玖捌叁年至今,我们在广大又狭隘龌龊的乡村以及鬼蜮般的乌烟瘴气的县城,以各自不同的方式频繁注册,历尽沧桑,接受着光阴中云集的那种种神秘不明的力量对我们的验证!朋友星集又尘散,界限深邃,筋络间栅栏漠然悠远,一如灵魂大谷苍壑里干涸的黄河远上白云间。
师专那段我只写了个开头,下面我就犹豫了。我想写写我们的《新潮》时期,写写我刚刚从新回到南孟时我们在一起那段时光,就是你在牛驼镇最后那一年吧,我写出《外省极乐世界》《外省美学评论》那段时光,看看以后时间情况吧。现在我搬到海彪的消防队家属楼去住了,学校的家属院学校刚刚开会说以后单职工还住的话要每月房租120元,看来我必须要离开这个乡村中学家属院的小院落啦。经过了时间不算短的居住方面的颠沛流离后,我在这个小院里住了八年。它离那著名的牤牛河才二百米。河谷堤岸,那曾经是我朝夕散步的地方,我快一个多月没去了。
从心理上来说,常年来我心中常常忆念你这个默契朴素亲切攸关的兄长,是流逝到远方的光阴中别具深味的苍茫苍翠又时时刻刻蒸腾着人世奔波烟火的精神背景依靠。你这个笨拙的兄弟啊,总想我们在一起相互陪伴着默默地坐一会儿,可我知道,这可能从时间上来说,有点奢侈了。我头脑还是那么出人意料的简单,可时间却依然变本加厉地一往无前地以光速沸腾着喧嚣着复杂着,在一种光芒的大海上,它日日夜夜发泄着惟有它自己才有的阴毒与狰狞。
从心里默默祝愿,多多保重吧,生活的重负担当(清代有个和尚画家叫这个)到现在,还在不断加重吧。多保重吧!
还是尽量地挤时间见一见吧,奢侈地海阔天空,世说新语。
余粥唱碗: 很久以前就明白一个道理:成就一件事需要执着!很久以后又明白了另一个道理:受伤的总是那些执着的人!
黄海声: 我怎么好象听到了或者不禁想起了那首《三十以后才明白》?只不过那时的确是在听一首歌,而现在是历经沧桑后的体验,比歌中唱的更深邃、凝重、粗糙、火辣、锐痛了。
而且如今好象出现了一片辽阔的空地、一片烟岚苍翠粉蓝的空山以及泊在其中如目的枯亭。是啊,放下一些执着,拉开层层时空间隔,长亭更短亭,处处见归程。眼见现实的劫火无时无刻不在从自身筋络间或心头眼下悠悠掠过。那就在水深火热中体验那洞若观火隔岸观火以及秋水长天渔舟唱晚同在的奇观。
周飞雪: 语言的深邃与瑰丽,对应着我们头顶的天空,内心的道德律,这是哲学家康德的语言,人在天地间,要有所敬畏,老子的<道德经>也曾明确阐述过,天一生水,道法自然,这一传统的哲学思想依然是我们的遵守,是我们探寻自然社会规律的引领,语言在与现实与传统的磨砺中,会呈现鲜活的一面,那是一种突破,是诗性世界的表现.
现实中的语境与我们的制度和环境息息相关,那些缺乏美感的、政治性的、公文性的、强势暴力性的语言充斥着我们,很多时候写诗的人只能自言自语,或者沉默不语,无奈时就叹息美亦无言,大音希声。
在这一段时间的阅读中,我读到了语言鲜活的一面,那种对生命的关爱和体悟,对自然社会的洞察力。语言终究是一个人思想的承载,滋养着人类的苦难,抚慰着人类的心灵,是激发人创造力,推动人类文明发展的一种动力。
文以载道的时代,文以济世的时代己过去,请问海声,在下一步的写作中将如何确定自己的方向和基点?
黄海声: 今后的基点和方向,简言之:在令我们敬畏的宇宙本性特性以及与之相连息息相关的内心的道德律的指点启悟下,继续漫步凝视在内心的净化清远升华澄明中,同时摄取、刻画、呈现当下越来越酷烈无情的现实苦难中人的颤栗中、呻吟中、泪水中的明朗刺眼的诉求。
读完这段,细细思量,也不胜感慨:
(一)语言的鲜活或博大伸展的生机来源于我们对纯正传统的鸟瞰、回归、潜入、从新发现、融合。这令我们在长久深陷浑噩迷茫中苏醒、复活、再生。
(二)现实语境的确深深左右操纵了诗人们的感觉思维的范围、方向、水准。层层泥沙在缓缓地几乎不动地旋转着、弥漫着略带芬芳的呛人的腐朽之气。
(三)“语言终究是一个人思想的承载,滋养着人类的苦难,抚慰着人类的心灵,是激发人创造力,推动人类文明发展的一种动力。”真是道尽了语言的无用之大用。
(四)“文以载道的时代,文以济世的时代己过去”是这样,不过真正的语言也真能穿透层层现实的时空间隔与人心阅历中的道道障碍,发挥着无形的也无处不在的作用,一如阳光、空气、天之蔚蓝,茫茫群星,从各个角度层面无时无刻不在维护着我们的生存。
谢谢飞雪的好文字让我不知不觉想起了这些。
周飞雪: 佛说人要去除贪嗔痴,才能有所定有所慧,空心见性.昨个看到一诗友写一文章仿他的手法写一文字,放在这里与兄长姐妹们分享下心情.
《炎热的夏天》
这个夏天时而下雨,时而下火,总传来山洪泥石流的灾情,山也不再安稳,水也不温驯,欲望如火,一如这不安的夏。
窗外的灰尘被疾驰的车辆带起,迷离着人们的眼。
水淹没田里的秧苗,汛情火情警戒越来越高。
自由清冷的风是珍贵的,稀少的,却也躲藏在山崖的后面,任由这一团让人窒息的热气,匍匐,滚动,摇摆,甚至膨胀。
这样的季节,梦也是干燥的,易燃,却缺少色彩。
人们也越发懒散,渴望一壶茶,一个下午,变得简简单单。
《回到乡下》
周日我逃离城市,将自己掩埋在寂静的山林.
我正被生活淡忘,天空却把我的目光抬高。
无法想象,我和这个世界正在拉大着距离。
当我把头低向尘埃,与风相随,土地和树木又教会了我与这个世界如何相融.
我是农民的女儿,上天赐我一块荒地,让我学会了种树。夏日的田地里杂草茂盛,我在阳光下割草,怕缠绕我的树.
我心里装有全部的热爱,我的爱多么孤独,一如这荒野中的树。
我只是红尘中的一过客,每日脚步匆匆,唯有这块土地将我收留,让我安静地生活在城市的一角,此刻我是幸福的,我的翅膀也是安静的。
一切静悄悄,一切又多么美好。
黄海声: 读后一片清凉。前几天还翻看了《简朴生活读本》一书,还有约翰·海恩斯的《星雪火》以及《汪曾祺传》中那段种葡萄栽土豆的情节,心有所感,妙不可言。第一本中有许多幅米勒的画,特别是那些素描稿让人难以忘怀。第二本,让我再次遐想海恩斯是以怎样清远深寞的心怀活埋了尘世的消息,在阿拉斯加的冰天雪地里劈柴、提水、生火、打猎、听高地上掠过的渐渐变暗的风声。第三本,让我感兴趣的是书中引用了传主的一段段培养葡萄的日记。
我只是想:任何时候都尽量不要忘记自己真正生命的源远流长。
周飞雪: 如今我对小说这形式已经几近放弃。我对故事的营造,愈发觉得缺少兴致也缺乏才思。我更喜欢追求思想及其朴素的表达;喜欢摒除迂回和编造、喜欢把发现和认识、论文和学术——都直接写入随心所欲的散文之中。——张承志
张承志:中国仍是散文的国度
这是我今天读到张承志在接受媒体采访时的一段话,想请海声也谈下看法?
黄海声: 这也真不是一般的巧合了,前几天我看了熊育群著的一本名叫《把你点燃---与当代艺术大师对话》的书,其中正好有一篇作者和张承志的对话,细细看了。这里把张在回答熊“您对生活是否也有失落感”这一问题时的一段话抄录于此:
“历史是自然的过程。对它感叹是无意义的。我希望未来自己不为那样的原因感到失落------虽是知识分子却丧失了批判的立场;虽是新闻工作者丧失了监督社会的自觉;虽是大学教授却不如私塾先生。虽生而为人,却丧失了正义的本能。”
对于文体的选择问题,也有两个问题恰巧熊问到了张,一是“您的写作方向变了,变成考察式的散文写作。”,一是“您以后不再写小说?”。
对于前者张答道:“不做娱乐群众的小说家,只做一个有良心的知识分子。写作的文体,可以随自己的兴致和当时的形势,以及具体这篇作品的要求而定。”
对于后者张答道:“没准,小说又不是我的禁区。将来也可能又有虚构的必要,那我就会重操故技,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知识分子的立场。”
我想对于张写作方式的选择或者说变化,是否可以理解为因为我们的社会巨大的、极其剧烈激烈的变化所致呢?
是啊,仿佛一夜之间,什么故事都没有了,只有密集的、铺天盖地的、喧嚣的、令人瞠目结舌的、怵目惊心的、让我们无处躲无处藏的现实,仿佛从天而降又从地下一下子钻出涌现,既是不知不觉又好象一切都是突然袭击猝不及防,那么矛盾又那么顺理成章!既象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操控又好象全部突然失控没有任何章法和秩序!一切都不用营造编造了,也不用迂回了,一切总是超乎我们想象力之外的“现实”每天都在从未来向我们身边的时空“呱呱坠地”或者暂时无形无相地渗透着堆积着反而令我们好象一天天没有了立锥之地!是啊,良知和讲真话的能力方式没有了立锥之地!
相比之下,于此我们还有什么兴致呢?还有什么才思呢?这些好象都不容易有了,这和一个人内心的良知有关!我多少明白了一点“奥斯维辛之后没有诗歌”这句话的意味。
那我们有什么呢,我们只有散文了,我想不但“中国仍是散文的国度”,中国如今更是散文的时代!这些话有些反讽的意味,但也对于散文这种文体寄予了一种不灭的希望。
是啊,这个散文的国度,如今就是真正的把该反应的现实真实地反应出来就相当不错了,快速的、及时的、不经篡改删节、不经移花接木偷天换日编造的、直接的,可现在做到这点这相当困难。处处都是散文的题材啊!可表达出来尤其难我觉得,也真是不多见,原因正是张所说的这些吧:“虽是知识分子却丧失了批判的立场;虽是新闻工作者丧失了监督社会的自觉;虽是大学教授却不如私塾先生。虽生而为人,却丧失了正义的本能。”
是啊,眼下多么需要更多的直接的而不是迂回的、绕来绕去的、王顾左右而言他的感慨、叹息、批判、嬉笑怒骂、纪实到底、思辨到底的发言放言直言啊,而这就特别需要独特的散文文体来承担。然而究竟做到了什么程度那自然另当别论。有些情况我们自会都知道应该如何体谅我们自己。
过去我想过这样一个问题:明朝为什么出了如《菜根谭》《醉古堂》《智囊全集》《呻吟语》这样的集子,还有大量的小品文等等。最粗俗浅陋地讲:面对明朝中后期那种无比特有的社会境况,那真是有话要说啊!无论是对他们当时的过去、当时的现在、当时的将来,都可以凝结为一点:就是他们对他们的眼下有他们最直接的看法,想要直接说。所以明朝就出现了后来被周作人情有独钟的这么一种文体。它也就是我们当今散文传统来源之一吧。
既然这样,我也应该明白为什么中国没有自己的《古拉格群岛》、《癌病楼》、《动物庄园》《一九八四》《时代的喧嚣》《小于一》等等。(说明:有些文学作品因为它的特殊,往往就突破或溢出了文体的局限。我们怀着敬畏而胆怯而怵头的复杂心理乜斜着那博大刺眼的既飞速又如同一直未动的作品的内核!)
当然有些真正有自己良知的人这些年一直这样做着。他们以极大的超乎人的限度的耐心在等待着时代和不在自己身边的自己读者的心。上面所说第二类就属于这类吧。这样的散文很难,心的艰难。
蒙田、帕斯卡、培根的散文随笔和西方文艺复兴的时代巨变有关,而鲁迅、周作人、梁实秋、林语堂、郁达夫、朱自清、沈从文散文长卷等等也和中国近现代的撞击聚变相关,而胡风所说的“时间开始了”以后,另一种散文也达到了“另一种”天气预报般“准时的、按时的、局限之内的繁荣”,但它们确实是“另一种”,而不是鲁迅等等的这一种,原因我想陈丹青他们前些年编过一本名叫《假如鲁迅还活着》的书,里面说的很清楚了。
国门打开之后,经济狂潮席卷之下,散文又繁荣啦,是余秋雨式的繁荣,当然在这种繁荣中,也能听到一些尖锐的、若隐若现的、毛茸茸的、忧伤的、无比悠长的叹息。这是另一种不引人注意相当容易被人忽视的散文。
周飞雪: 一早起来读到海声的这些来自内心的思考,理性的思辨,听着外面的雨声,突然泪流,一如你提到的,我们怀着怎样复杂胆怯的心理在等待浮华之后一种清洁精神的再现,反映到作品中是一种力透荒原的暗香,一种划破夜空的闪电,尽管艰难,我们有耐心等待,我们相信未来。。。。。。。
真的感谢兄长,说点轻松的话题吧,谈下你的从业经历吧。
黄海声: 现在又可以坐在电脑前安静地在一种特殊的时光中进行一种特殊的凝望与行走了。
对于这个特殊的历史时期的一个真正的写作者而言,他(她)的思考与写作就是一种真正的等待,也是一种独特的行走,真正符合宇宙本性规律的纯净宏大的精神无时无刻不在向着周围层层时空渗透弥漫映照,这好象从来就是、就应该是一个无比自然的、明亮的、苍翠又鲜艳的过程。--------精神和物质或行动有时真是难解难分,或根本上说是一种东西。最简单的只要看看如今有多少人从事精神上的活动(有的给人带来幸福有的给人带来灾难有的是真诚的呼唤救助有的是绞尽脑汁的欺骗)而带来他物质上的生存就可想而知了。
而对于从精神上有着升华渴望的人而言,光明与未来就一直在他(她)身边,或者在他(她)的心里,从来没有离开过,只不过有时确实需要一个外在的对其启悟唤醒的触动或过程,而对内也确实一个自己去寻找的愿望与过程。未来寻找他(她),当然他(她)也要寻找未来。
真正的阅读与写作是一种等待,更是一种寻找,是对一种更博大高尚纯净的境界被开启后的辨认、认出、确定、回归、同化。是回家后的一种永恒与宁静的大欢喜。
其实对于一个不写作而从事其它行业的人也应该如此吧,人总是应该有一些向上的精神渴求的,尤其在这物质上飞速发展几乎把人吞没埋没的历史时期。
哈哈,要说我的从业经历可真就是无比简单了,上学,教学。
还是蒙太奇式的追忆一下每个人都会有的一种精神历程。其中也就涉及了从业经历。
小学初中高中,对我印象最深,也可以说形成了影响。
家乡最纯净的自然风光。这包括处于平原大洼地区村庄周围的芦苇,大片大片的油绿惊人烟光荡漾的春天的杨柳,朦胧的苜蓿,梦境般的榆钱的纷纷扬扬,院中的桃花和村坡上的大树杏花,田埂地头缀满喇叭花的一望无际的麦田,水渠两岸原始森林般的槐树林(在林中可捡到莲子),而夏天村北大河里向东流去的清澈的河水飘浮出没着懵懂又甘甜的童年,夏天夜晚月光明亮得如同一直在听着所有天下生灵发出的各种声息或者月光自己一直在说话,电锯般的蝉鸣和大雨后的蛙鸣至今在耳,黑绿挤让的玉米叶子翠亮爽荡的高粱,而冬天,冬天大雪后仿佛就几个黑点在走的寂静得仿佛自己在偷偷喘息的白茫茫的平原大野,······
而如今这些基本荡然无存了。
读物。文革后期至开放以前乡村文化荒漠上也飘浮着几朵小野花。纸页发黄的连环画《岳飞传》《水浒传》《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白蛇传》《杨门女将》等等,对着开始自己描画,(而近年来我常常翻看原版的有些破损的或重新翻印的连环画只是为了端详其中许多精妙无痕的构图中流露出的那个时代创作者们的内心寂寞荒远的情怀)一些对应着相同内容的评书(刘兰芳!)也许就是最早的也是唯一的必不可少又稀缺无比的传统文化教育。看到过任率英的《嫦娥奔月》《杨门女将》的年画,白雪石的《漓江山水》李可染的《杏花春雨江南》,见到一本很厚的《中国现代游记》(初中时期),将其中绝大部分篇幅中的精彩段落抄录了一遍,那是最早的对神州山河的一次少年云游,高中时开始购买《旅行家》《旅游》杂志,那是对山水灵境的纯净如滴的向往神往。
大学师专时期。两年时间,真正上课时间加在一起就半年,剩下时间是四分之三时间就是在宿舍在阅览室在野外度过。基本就是自己阅读学习。而考试都是临时突击背一些问题来应付,没有补考过。这两年接触了《走向未来》丛书,《当代文艺思潮》杂志,总体封闭的因为学校整体文化氛围还很薄弱很荒凉。诗歌方面,仅仅限于郭沫若、闻一多、艾青、李瑛等等。《蒋勋诗选》、高准的《葵心集》。从当时的《名作欣赏》上开始扩大了解各种文体的名作。开始接触流行歌曲,一九八四年电视片《九州方圆》推出的歌手们和他们的作品至今印象尤深。这是一个悄悄的启蒙时期。
一九八五年七月在石家庄师专毕业,九月开始在河北霸州南孟国办中学教书。后来在一九九一年六月至一九九五年八月整整四年在霸州煎茶铺中学教书。从一九九五年八月就又回到霸州南孟中学教书至今,现在这所学校已改名为霸州第五中学。教过若干年语文,教过若干年美术,而教的时间最长的还是我所学的专业历史。
特别要强调的是,从一九九六年至二零零八年我是在连续十一年次的高三毕业班中度过的。而这十一年几乎是在与世隔绝的没有寒暑节假日的暗无天日的应试教育的日全食和沙尘暴下度过的,这是一段在很多教育部落中都是不可改变的粗糙野蛮难以喘息的时光,就像被绑架在一列高速列车上一般。从零八年暑假开学后开始,我就在一个叫教务处的地方听鸟叫风声雨声了,这一年我才基本有比较充裕的时间开始整理我这些年匆匆忙忙中记下的大量的段落,渐渐整理出了一些成型的作品。
而上面所说就是时间再紧张,我也是有一种更紧张更庞大的阅读时光与之保持着一种相生相克的平衡的。阅读和始终不停的片段写作是飘浮在这段吞没人灵性的野蛮时光中的一条永恒的金带,就象横亘在哥德尔定理、埃舍尔绘画、巴赫音乐之间的那一条。关于阅读的篇目,有些人喜欢列出些书目,我好象也喜欢这样,但我想关于读过那些书应该可以在他的作品中隐约可见的。
一些游踪在这里列一下吧,因为我可以说一直在校园和书籍中度过的,所以一些我所到过的屈指可数的地方对我还是很重要的。再有也为我的《水火山河》系列加上一个注脚吧。
一九八四年几次去过河北正定的大佛寺;
一九八五年五月和同学一起去过太行山里的苍岩山;
一九八五年十二月第一次去北京,一些书店,赶上在美术馆看美国画家劳申柏画展;
一九八七年十一月和朋友骑车二百里去北京王府井书店,美术馆,众多的大街小巷;
一九八九年暑假骑车百里去白洋淀;
一九九零年春骑车二百里去文化宫书市;
一九九零年暑假再次骑车去白洋淀;
一九九零年秋假骑车二、三百里去太行山紫荆关;
一九九零年深秋再次骑车去白洋淀;
一九九二年春天和秋天两次去中国人民大学,在朋友解朝晖的帮助下游览圆明园、雍和宫、美术馆、国子监街(?)
一九九四年五月底随煎茶铺中学的同事们游览山东的曲阜的孔庙孔府、泰山、济南大明湖等等;
二零零一年暑假随南孟中学部分教师游览八达岭长城、龙庆峡;
二零零二年暑假随南孟中学部分教师游览北京青龙峡红螺寺;
二零零三年秋假与朋友游览野三坡;
二零零四年暑假随南孟中学部分教师游览承德避暑山庄;
二零零七年六月随《霸州报》的朋友们游览山东蓬莱、烟台、威海;
二零零七年暑假随南孟中学部分教师游览旅顺、大连;
二零零八年十月随《霸州报》的朋友们游览山西云冈石窟、悬空寺、北岳恒山;
从上面的所到之地看,《水火山河》系列中所写的绝大多数地方并没有去过。如果真得和去过的人心理感受相同,那不用问就是一种心有灵犀了。
在回忆我的从业经历时,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渐渐地清晰了,就是我突然想起了我的一份工作总结来,找出来了,贴在这儿,看看职业和写作之间的距离,或者说看看职业与写作间有没有一种微弱的联系吧,嗅嗅职业范围内那种八股气息、看看一种生存的褶皱惊心的横截面、辨认一下一个人的敬业与良知在一种职业中是怎样发生或流露的痕迹吧。
暮然回首,奇文共赏,看后也许哈哈大笑,也许会有一种清澈的辛酸,但更多的我想也就是“众鸟高飞尽,孤云独自闲”之后的无言吧,那就暂且只能如此吧,也好.
周飞雪: 真是有缘啊,在我的访谈人物中依米花,李飞骏、祈鸿升、老狼、谢雨晗、解非都是或大学或中学教师出身,有的目前还在从教,海声也是教师,其实这也非偶然,大家把诗歌写作称为知识分子写作,想来也是有一定道理的。真是开心,我大学毕业后曾经做过聘用的专业课教师,在公司做过培训,同道中人有种天然的默契,再次感谢海声老师,真的辛苦了。
黄海声: 因为有缘,所以异彩纷呈!因为有缘,也波澜壮阔!
啊,高兴!看到这么多同行都写诗啊!真吾道不孤啊!可能教师身处象牙塔内对自然、社会、人有更多纯粹的内心的感受体验吧!所以他们才挥洒高歌!
从某种角度说,作为他们的学生是有福的!很多学生都喜欢上我的课,我所说所讲的是他们渴望听的,是从别处得不到的,驳杂恣肆的知识储备及灵活发散深入浅出幽默透彻的讲课方法对许多所讲内容都游刃有余,我们的心都离得很近更像是久别重逢的朋友。就当是说我不认识的一个人吧!
前天我们这儿黄昏七点多,大致七点半吧,就很黑了,天上乌云比夜还黑,给人漫漫长夜之感,其实每天此时都还很亮呢,夏天吗!昨天下午五点多快六点时又是一场大雷暴雨,天也漆厚错杂阴森叱咤,电闪坐在屋内也有刹那间都入人耳目之感啊!炸雷犹如在空中投下又在地底引爆一般!摧人心肝又波及甚远!这些穿透了层层时空来到我们身边又震撼我们头顶心底的万古不变的语言啊!我们应该把它抄写在哪里才合适呢!
雨后走在街上,看着西边豁然晃眼的天空,不胜感慨。而身边及手上掠过深秋般的凉意,不,好象有些寒冷了。
天凉爽,心也轻松空旷,好。
周飞雪: 又到月末,我们这次的访谈就要结束了,所幸生命还在,文字还在,让我们彼此在文字中找到那份生命的温暖和尊严,非常感谢海声,能和兄长这样对话,想来是飞雪修来的福分呢。这个暑期让我们再一次体会到了文字的尊严,是诗歌让我们在这里相逢,愿友谊长存。
也感谢大家的参与!一一谢过!敬请关注下期人物星舞岚裳,一位才女妹妹。
[ 本帖最后由 周飞雪 于 2009-7-31 15:25 编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