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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烈火的轻云

天使与撒旦的笑脸(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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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4 01:22 | 显示全部楼层
平凡人生的插曲(原创)

这一年,他二十八岁。

在他二十岁的时候准备穿越马路,一位母亲抱着襁褓中的婴儿正在小心翼翼地踏过结冰的路面,他不禁有些担心,目不转睛望着年轻的母亲。

猛然间,母亲的鞋子蹬到了一处覆盖在雪下的薄冰,本就不稳的身形一滑,瞬间就向后倾斜;随即脚步连撑,就再滑再滑,白硬的冰面仿佛游鱼;最后,直挺挺地,失重的母亲紧紧抱着襁褓重重地摔倒在马路上。

他禁不住就要惊呼高叫。不远处正有一辆汽车中速行驶,当母亲将要跌倒时,汽车离母亲不足十米;当身形重重摔倒,方向盘下的脚就全力踏住刹车。车轮在刹那间停转,但奔行的速度结合着车的重力在薄薄的冰面上继续奔驰,冲向挣扎着欲要爬起的身影。

在那个电光石火的瞬间,他脑海中浮现这样的场景:停止转动的沉重的车轮碾过襁褓中稚嫩的睡脸。他没有时间惊呼高叫,贲张的力量在倒掠的风声中向沉默的路基发出无比巨大的吼声,他一跃而冲。

他看不到全力刹闸的汽车和随之即来粉身碎骨的危险,紧紧盯住吓得惊慌再度跌倒的母亲思索着营救切入的位置手法。猛然,车轮夹带着一股寒风刮过他的耳际,早已伏低身子的他在蹬冰前冲后的最后一瞬间,怀中是母亲和不知道面孔的婴孩。他的速度和母子的重力结合在一起在菲薄的冰面飞驰而过;他没有抱起她们,只是把手切入母亲的身下靠着冲刺的力量滑出车轮波及的范围。

汽车,在稍稍越过母子跌倒的冰面上歪歪扭扭地站住,车里的司机俯伏在方向盘上死死盯住前窗,竭尽全力的皮鞋在刹车板上凝固。时间似乎也在脱险的时候静止在保持着前冲的几个身体上。

街上没有人,细碎的雪花从天上飘下来,渐渐覆盖住两条不太清晰的刹车轮印。没有人受伤,在孩子受到大的震动哭叫起来的时候,救了人的他把惊吓过度的母子送上陌生司机的汽车就匆匆远去。

在奔行的车上,清醒过来的母亲找不到救她们命的恩人,一边搂着露出笑脸的婴孩,一边向着正在舒心得笑起来的司机急切地问着问着,司机答不出,反问母子的家在何方?母亲心中深深失望,但还是指引着归家的路途并一再感谢司机的护送。

临下车时,司机只告诉母亲那似乎是个年轻的孩子,疾冲过来的身影象一只投林的灰雀,比闪电还快。

——————————————

那一天,他留下了伤痕,凹凸不平的冰棱撕开他托住母子身体的两个手背,血就把冰面染红,又一路滴到车旁。但年轻的母亲没有看到,如释重负的司机也没有留心。许是年轻好胜,许是不愿施恩图报,本喜开玩笑的他默默地把流着血的手插进衣袋快速地走了。

——————————————那伤口很深,许多年后也能看见破碎的痕迹。

在他二十八岁的时候再次穿越马路。这是的他已经有了家庭,没有什么学历就只得做些笨重的工作换取生活的资本。他活得很累,但妻子还算理解他,只偶尔和他吵吵,盘子、碗一个不摔,她心里明白家境的艰难。他也感到欣慰,妻子始终不曾厌弃而背离他。但他愧疚,痛恨自己的无能。所以他偶尔也饮酒,想借酒浇愁。

妻子也有工作,但同样为学历所困,长相不算平常,却也不愿靠姿色混取资本。妻子结婚前爱美,总是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与他闲逛大街,眉目间总是洋溢着青春的灿烂,话里总是畅想美好的未来。

无情的现实残酷得叫他们吃惊,也叫他们沮丧,结合的美满化做了每天面对柴米油盐无穷无尽的烦恼。想得到的总是伸手可及却得不到,不想触及的无缘无由总是磕碰他们的钱包,他们争争执执不愿为红喜白丧拿出血汗换来的积存不多的票子,但最后总要妥协于世道人情,心中为生活愁苦却要人前大方得体。

他们没有孩子,也不敢生养孩子,他们心中明白自己养活不起;即便无恙带大,从小学到大学的学资杂费也势必击垮他们薄弱的基础。他们很想有自己的孩子,但是竞争激烈,生存已经很难如何能再加个拖累?他们活得很苦,和许多象他们一样没有好好学习的人一样,不甘心就此沉沦苦海又要拼命地挣扎挣扎。

二十八岁这一年他又要穿越马路,多年前的壮举除了当事人外几乎无人晓得,惟有妻子问到疤痕的时候他才简单叙述;为此,他获得了妻子敬慕的芳心,才有了一个风雨飘摇却依旧坚实的小家。如今他早忘记了从前的事,过早衰老的他只是默默望着川流不息的车辆想着回家要说的话、干的活儿。

多年前曾有一位母亲抱着自己的骨肉也在穿越这条古老的大街,并在这条不算太宽阔的马路上获得了生命的第二个春天。

如今,这骨肉长大了,变成一个蹦蹦跳跳,活泼爱闹的学童。这会儿,他正在道边踢一个足球,是慈爱的母亲做为他第九个生日的礼物送给他的,也是他最想得到的。

孩子的学习很好,也很乖巧,从不让家里为他挂心。他的父亲母亲都很爱他,希望他长大能成为有用之材,能为家人增添光彩。他还不太懂得母亲时时教导他的话,只是想得到母亲不能为他买到的贵重的文具或是衣裳;就时时告诉自己要努力地学,将来赚钱得到想要的一切。他还想不到旁人,甚至是爱他的母亲,小小的心灵里只想着自己。

他放学了,要穿过这条马路迎向马路对面接他回家的妈妈。他不太明白为什么母亲不直接到学校接他回家,而要让他自己穿越这条马路?他也很少去想,更不愿母亲影响他玩球的乐趣。他要晚一点过马路,再颠两脚,好让球在他脚上蹦跳的次数打破以往的记录。

“哎呀,真可惜,就差一下了。”他嘴里这样的嘟囔着,赶紧跳到马路上去追颠飞的足球;他要抢在汽车的轮子压到球上的时候把它抢回来,这可是他最心爱的足球啊。

“欢欢,不要过来,小心汽车~~~~”对面马路上的母亲发出急促的惊叫,拼命挥着手想要刚蹦到马路上的儿子回到安全的地方去。但面对着穿流不息的车辆此起彼伏鸣着的笛声,对面的儿子听不到,他正盯着自己的球,心里一突一颤地追逐着蹦跳的足球。

也许这样的时候男孩没有经历过多少次,母亲总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许在有车通行的时候过道,他也很听话有车就不过;可今天不同,他的球跑了,他只知道必须把它追回来。他平时很胆小,但现在他不知道害怕。

就在孩子在车流中有目的却无规律地奔跑的时候,急得发疯的母亲抬脚就要冲下车道抢回儿子;但她被路人的手死死地拉住,无情的司机驾驶着钢铁玩具在她身前疾驶而过。在车流的缝隙间母亲偶尔望到儿子,猛然又被高大的车身挡住;母亲死命地挣扎着,想要摆脱扯住她生命的手。

这时候,有另一双手绕过流光的金属车身,在稚嫩的小手臂伸向瞬间就要驶过的车下的时候把孩子的身体一下子抱起。

————————————在他二十岁的时候,他救过这孩子和他的母亲;在他二十八岁的时候,他又拯救了这孩子想要靠学习奔向未来,赚到大钱买到自己渴望的一切物品的手臂。那救的也许是这孩子的生命。如果孩子的手伸进去了,小小的身子也将不可避免的被车轮碾过。

为什么要救这个孩子,是什么促使他不顾自己的生命去拯救别人的生命做出的壮举?有人事后这样问他。他只是说没有想法,那个瞬间只想让孩子脱离危险。别人再问他是否不怕死?他不说话,推开人群继续走自己的路,回家。他心里明白,家中有个人在守侯着他的归去,那也是他热爱生命的最后的动力。

母亲上上下下地摸着儿子的脸、头发、手和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反反复复地摸着,口中不停顿地问着儿子:“哪疼?磕着没有?车子刮到你没有?快告诉妈,你身上哪疼...”

儿子只是笑,莫名其妙的望着摸个没完的妈妈笑,拍拍妈妈的头:“叔叔走了。”

母亲听了儿子的话,恍然大悟,赶紧抱着沉重的儿子追赶救了她的骨肉的人,边追边喊:“等一等、等一等...”

马路上穿流不息的车辆还在飞速奔驰,但一些人围住那辆险些轧了孩子手的汽车议论不休,车上的司机带着无比冤枉的懊恼与人们辩解争执着,并时时强调赶时间,要马上开车走。

远处,踉踉跄跄的母亲放下了孩子,拖了他的手一起奔跑,终于追上了救他孩子的人。

母亲要报答他,他微笑着摇首,慈爱地捏捏孩子红润的脸蛋转身又走。

母亲再度追上他,要儿子给救命恩人行礼。

儿子行了礼,莫名其妙地望着脸上全是泪水的母亲。他问母亲:“妈妈,你为什么哭?叔叔没有欺负我啊。”

母亲于是抱着儿子号啕痛哭,紧紧抱住,仿佛一生都不松开手。

站在一边的汉子(他)望着母子俩不禁也感动了,他缓缓在贴身的衣袋里摸出一个带着红绳的指肚大的小玉牌,蹲在母子身旁,把玉牌塞在孩子手里,说:“叔叔送给你的,好好学习啊,长大了要好好报答你的妈妈。”

母亲搂着儿子站起来,不肯要汉子(他)的东西,只是说不出话流着泪往回塞着。汉子笑:“不值钱,上面有几个字,要孩子牢牢记着它吧。”说完,他就匆匆走去。

男孩把玩着手里的小玉牌,扯扯母亲的袖子,问道:“妈妈,守志是什么意思啊?”

母亲掏出手帕擦擦泪,蹲在地上慢慢的和儿子讲“守志向、存明天,就是好好用功读书,将来要做个有理想有用的人,象叔叔那样品德高尚的人...”儿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悄悄地摇摇头,玩着手上碧绿的小玉牌,觉得真好看。

———————————————

他今年二十八岁,在不算很长的人生旅途中分别救了同一个孩子两次生命。但他一点不觉得这对他的生活有什么帮助,他还要为柴米油盐的三餐食宿、生病人事去辛苦地赚取用血汗换来的钱。他觉着活得没有希望,路还很长,他和妻子还要走很久很久。他想,如果能有一个孩子来延续他们没有做到也没有得到的梦,并把这个梦变成现实就好了。

他在回家的路上买了那个小玉牌,本想回家和妻子说一说,不管怎样辛苦也要有一个自己生养的孩子,并把那个玉牌拿给妻子看,一起增添对未来的信心。

可是他今天救了一个孩子,虽然他不知道多年以前和多年以后救的都是同一个母亲的同一个孩子,他当时没有留意那个母亲的样子,而今天也就联系不到八年前的故事。

今天他救了这个孩子,看到母亲为孩子担心痛哭的样子,他害怕了,害怕终有一天自己的孩子也会遭遇危险。今天和昨天有自己来救了别人的孩子,那将来是否有人来救自己的孩子呢?他知道现在的人有多势利,也有多冷酷,没有多少人能象自己一样舍身的。

一路上,他边走边叹息,回家之前想要和妻子说的话全都不想说了,只是默默地望着不断延长的路。

进屋的时候,他看见妻子刚刚脱下外衣,正在拿起围裙往身上系。蓦地,他害怕起来,冲上前紧紧抱住妻子的身体,不顾妻子嗔怪着的挣扎紧紧地拥抱、拥抱,感受着温暖的体温 ... ...

这一年,他二十八岁。

2005.11.23日11:52分秋色/夜静春山空笔毕

后言:今天早晨在街头看见一个男子面带愁苦的走路,于是赶紧回家,写下了这个完全虚构的小说。本来要写在秋色论坛,但程序问题打不开,于是就写在夜静春山空。发贴时就同时发在两个地方了。

——————秋色时间不准确,以夜静春山空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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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4 01:23 | 显示全部楼层
苜蓿(原创)

原名:天的心在跳。


这是个边缘题材的尝试,正所谓:虚拟的世界写虚拟的故事,唯一真实的就只有流动的笔。

前序:

木讷的荧屏锁不住月影
街路在叶下吟咏秋声

甬道旋转披做外衣
不知其名的粉末,堆砌墙橼
记忆,总在灯盏下独行
使呼吸醇厚,曳起楼梯
安详
世界走过门廊。

又是一个早晨,安摔了大衣在地板上,酸痛的身体使她感到很烦躁,便站在喷头下使劲地揉搓着身体。她一直认为自己长得蛮帅气的,走在街头的风度和反手摔门的动作都潇洒极了;甚至她还觉得自己很有男人味道,说话、办事都是。

但是现在她很烦,因为女友说她还带了点女人味儿,皮肤太白、太细腻;这让她觉得很没面子,一整晚都不和奇梓说话,天没亮就离开了那间几乎是昼夜营业的茶吧。奇梓来电话她不接,再打就说:“我不干了,你找别人吧。”关了机再也不听。

水温很适度,一夜的疲劳渐渐的消散。但安对自己很不满意,用浴巾用力地搓着身体;她想让自己变得粗糙些,看起来就非常有自信心了。她看着皮肤一点一点被搓得由粉红到了通红的颜色,忽然心里就有一种快意,就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但搓着搓着她又停下了动作,不仅仅因为累得气喘吁吁,还因为她想到了另外一个难题。

这会儿,水流哗哗地冲出喷头,无视试图阻挡的水雾,扭曲地流泻着,直至入了浴室一角的下水道中。

安懊恼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随手拿起一管防晒油,脑子里开始盘旋起一些念头:‘抹点这个,是不是就会显得黑一点?不行,太粘了,衣服会脏,油也会被蹭掉的。’她把防晒油拿到鼻子下闻闻,顺手扔到了门边。然后她接着想:‘我应该去晒晒太阳,有一个月准成。嗯。’她点点头,心情愉快起来了,高着嗓门吼起了一首军队进行曲,拿起香皂乒乒乓乓地敲起脸盆来。

冲完淋浴,安觉着自信心又回来了,便抬脚踹开门,光着脚跑进屋里。拿起手机给奇梓去了电话:“我要休息一个月,一个月后我来,叫你知道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男人。”不等奇梓回话,随手又把手机关掉,扔到床底下。她不打算再被人打扰,要诚心诚意做好变黑这件事。“这对我很重要。”安又嘟囔了一句,用十指把湿漉漉的短发使劲往起立。

初冬的阳光淡淡地穿过清寒的晨雾,照射在光亮的地板上。安,此刻正放平了身体躺在地板上,接受日光的沐浴。因为她想变黑,虽然这已是冬季的阳光,紫外线的含量已经很低了,但她还是觉得一个月后自己就会有真正的自信去面对奇梓。

在看着那刺目的光线的时候,她忽然想起另外一个人,一个快要看不清模样的男子。光线渐渐在安的眼睛里变成了大块大块的黑斑,透过那些黑斑,她看见微红的旭日里有个漆黑的身影,宽大的衣袂在沉郁的红色中向四外边缓慢地扩展。安猛然觉得眼前一黑,感觉身体被窗外吹进来的风冻得硬硬的,起了栗。她用手蒙住眼睛,向着太阳的方向大喊了一声:“你滚!”

安关了窗子,拉上窗帘,想跳到被子里去;但她侧头看了一眼门,愣了一会,又打开窗帘,对着太阳直挺挺地躺了下去。温暖的阳光越过宇宙无边的黑暗,进入到了一个被称做地球的世界里去... ...

2004.11.3日20:47分写于诗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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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奇梓啜着茶,用冷静而淡漠的眼神望着吧台前烹茶的男男女女;各种几乎混淆在一起的茶香丝丝淡淡润入肺腑,令她觉得很惬意。这是她的店,这种象茶楼,又象自助餐的经营风格,使得上帝又归回了天堂,一切都在自主自觉中进行着。取茶、汲水、烹煮茶具以至各道工序都由茶客们自己来完成,而不再需要托儿所式的伺候。

由于没有独立的房间或隔扇,一大块地毯上就或坐、或蹲、或卧着姿势洒脱得有些出格的茶者们,烹着、品着,甚至是抱着壶酣眠;这使得奇梓觉得自己身处在一幅陶然自得的茶乐图中。虽说这为同行们很不齿,认定她的茶吧环境破坏了品茗应有的自悟意识,已经是大茶馆的味道了。但奇梓认为与其拘泥于固有的经营方式,不妨超脱出来,也是很合自己的心性的。再者说这也很锻炼茶艺者们寻香品辨的技能。

这里并不禁止交谈或交流,所以素不相识的茶客们往往因为相互欣赏而一坐就是一整天。但真正说话的很少,多的是静静欣赏或以茶艺、插花做交流。

奇梓的吧台其实就是个古香古色的小茶桌,位置稍稍靠里。她也从不笑脸迎人,只是半坐半卧倚在一个垫子上饮茶,并随手置换几张茶乐的碟子,偶尔插几枝花。

客人们来了就在门前的屏风后自行换鞋,拖鞋也有,但多无人穿,客人们喜欢放松一点。烹具、茶具在搁板上,茶叶罐随置在不同位置的盆景、根雕旁或字画下边,选取搬动都要客人们自己动手。文房四宝一应俱全,若是有意自可挥毫,留下、带走均可。在房间的一角也备有酒水,但有定量限制,也只能沿边而饮。说起定量,一个杯底而已,绝不超过三钱。

付费方式可参照一块桦木板上的茶叶公价和各种器具的原始购价,多少不拘,由客人自行决定,并夹入木板旁的茶谈书中。规定只收新钞,叠过的不要。如果暂时拿不出新钞,允许下次带来,但请客人留物抵押,由侍应记录收取,以待客人回来的时候抵换。

奇梓很喜欢这种经营风格,她可以始终保持比较平静的心态,也不必劳烦自己的身体。对她来说,经营这个茶吧几乎就跟坐在院子里看孩子们过家家一样,客人们可以无视于她的存在,她也完全不介意客人们的任何要求。当然投资费用要高一点,但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奇梓觉得还是很值得的。何况她还有一个精于此道的侍应帮忙,所以她尽可以寻慵高卧,怡然自遣。

安,是这里的侍应。负责指导缺乏经验的新客人们,添加酒水的定量,将夹够一本书的钞票取走。按照规定,她不能与客人交谈,指点也是通过各道工序来让初学者自行领会。同时也不能够直立行走,只能膝行。当客人离开,她就将使过的用具除下清理。

闲余的时间,她可以在木板旁饮茶,也可以与奇梓交谈;但必须时时注意店内的情况,尽可能维护好店内的格调。但最好是由茶客们自己解决,所以她也不能太过紧张。

而实际上,安也的确做得很好,精湛的技艺和干练的举止也令客人们赞叹不已。许多时候,客人们并不想亲力亲为,而是在不太忙的时候,邀请安来行序。但因为店里有规定,只能指导没有经验的茶客,所以安每次都淡然一笑,致意拒绝。

这个时候,客人们多不动声色,悄悄拿起手机拨个号码,低声说几句话。用不了太久的时间,就肯定会有毫无经验的新客人到来,而安就无可选择的要认真指点各道茶序。已经收起手机的客人们就静心坐、卧,细细观赏。日子久了,奇梓和安也都能觉察到,只是装做不知,依旧按规定服务。

店里的生意说不上很好,但也算不错。客人们多是有约而来,停留的时间也很长;所以略有空闲的时候,安就会坐到奇梓身边去聊上一会儿。安过来的时候,奇梓就会显得有些活泼,面上也多带着笑,低低的和安聊些闲话。日子久了,她就发现安的许多不同。

说起安,奇梓开吧以前并不认识安。茶吧在准备阶段的时候,奇梓在网上登过三周的招聘广告;她不太想通过报纸或直接张贴告示的方式招聘侍应生,于是就选择了在网站登广告的方式。但直到开张那一天,也没有人来应聘。奇梓也不想让亲友来帮忙,就只好决定自己动手,但她很不想这样做。

茶吧是在一片肃静中开张的,奇梓没有邀请名人来作任何剪彩仪式,只是把遮在扁额上的布缦摘下,就算正式开张了。这一天只来了一个客人,但想不到这第一个客人就是安。奇梓陪着安坐了一整天,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品茶,直到结帐离去。

第二天,安又来了,但完全和前一天不同。一进门,她就客客气气地坐到奇梓面前,说:“我来应聘,昨夜看到您登的广告了。”顿了顿,看看奇梓的神情,然后接着说:“请不要拒绝,薪水多少不拘,请介绍一下具体的事项吧,我现在就开始工作。”

奇梓很想笑,但她看着安专注的神态,决定不笑。她很有些欣赏这个信心十足又异常沉静的女孩,也很奇怪自己居然找不到理由来拒绝她;于是不笑,细细介绍需要注意的事项,如工夫茶、盖碗茶和玻璃杯泡法三种茶艺。以及吧内的一些茶具、茶叶的产地,以便不时之需。服装有两种,唐装和旗装,也可以自行选择服装的款式。在这方面,奇梓并不特意限定,只是要求安指点好新人的学习就可以了。

安在指点客人的时候其实就是在做茶艺,她的首选是玻璃杯冲泡。首先,她用茶盘托着茶样送至客人面前,请客人鉴赏。然后再用无盖玻璃杯冲泡,每杯投入二、三克茶叶,遂冲入少量开水 ,大约相当于茶杯的四分之一容量,浸润茶叶,使干茶吸水舒展;稍候片刻再加水,即奉茶请客人品尝。

在客人品茗之前,安简明扼要的讲解“备具、赏茶、置茶、浸润泡、冲泡、奉茶、品尝、收具”等必要的程序。值得称道的是她在温杯的时候,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捏住玻璃杯的下端,中指、无名指、小指自然向外,左手的中指轻托杯底。将水沿杯口借助手腕的自然动作,旋转一周,动作轻缓柔和,却滴水不漏。”给人一种顺其自然、恬淡宁静的感觉。

在于奇梓看来,安的茶艺具有清淡怡人、简洁明了的独特风格。而奇梓对于茶艺并不是很精通,但却是个很懂得欣赏的人,所以一直有心。对于林立而起的茶艺馆,她并不想完全模仿,也是不甚喜欢那种太过严谨的气氛;所以她决定开吧,打破旧的传统观念、格局,以吧的形式别出新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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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吧渐渐上了轨道,虽然客人始终不多,但也已经为一些客人们所认可,并定期而来。茶吧每周工作日四天,周二、三、四闭店,周一、五、六、日营业。奇梓并不特意选择营业的时间,但也不想太过疲劳自己的精神,终究赚钱不是全部的人生,对于喜欢享受的她来说也是不肯太过耗费精力的。

安工作的时候很认真,闲余聊天的时候却完全和工作中的那份沉静的心态截然两样,变得热烈而富有活力。她的知识面很广泛,出言生动活泼兼且锋芒必露,往往说得奇梓只得微笑不语,心下只有佩服的份儿。闭店休息的时候,安也表现得勤快干练,很多事情不用奇梓指点就能迅速完成;所以时日一久,两个人因为工作的默契、谈吐上的共识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歇业的时候,奇梓邀请过几次安到家里来玩,这已经超出了雇主的范畴,但奇梓心中另有打算。奇梓有个从不为人知的秘密,自从与安接触以后,她就越来越想把这个秘密公开给安知道,让安与她一同分享。但她并不了解安的底细,所以就要从侧面来看看安的态度究竟是怎么样的?

这天周二,奇梓前一天约了安到家里来玩。奇梓精心梳妆打扮了一番之后,就在阳台上眺望,等待安的到来。她本想安会打个的,但远远看到安大步走来的时候,她竟没有认出来,直到安站在楼下大声呼喊,她才认出楼下这个穿着看起来很中性的人是安。有一丝不意察觉的微笑自奇梓的面上流露出来。她急忙招呼安上楼。

进了门的安与茶吧里工作的安几乎是换了个人,她变得洒脱随意,面对老板奇梓毫不忸怩,大声向奇梓问着好,并很男人式地和奇梓拥抱了一次。奇梓觉得嘴唇有些发干,心在跳,但她努力平衡着自己,极有礼貌的请安进茶室。

面对着安,奇梓做了第一次茶道,点炭火、煮开水、冲茶,然后奉茶给安。安恭敬地双手接茶,先致谢,尔后三转茶碗,轻品、慢饮、奉还。待饮茶完毕,安对茶具做了鉴赏,并夸奖了奇梓的茶道水平。奇梓喜在心头,但不动声色,拉着安起身去客厅闲谈。

奇梓有一定的音乐素质,较为喜欢中国的古典民乐,紫竹调一类的冲和恬淡的曲目。而安则喜欢西方的古典音乐,对交响乐和小夜曲颇为青睐。更与奇梓不同的是,安也对摇滚乐感兴趣,谈到兴头更是随声模仿,动作纷呈,显得野性十足。惊得奇梓以为坐在面前的安是位专业歌手,但安撇撇嘴,耸耸肩膀,很夸张、很遗憾的表示自己还没那个机会。

安算是漂亮又很帅气的那种人,眉清目秀、风神俊朗,谈吐顾盼之间显得飘逸洒脱。这很有些男性化的味道,但奇梓则非常欣赏,频频称赞不已。而奇梓不算是漂亮的那种,但完全女性化的神态和温婉的语气,衬以沉宁娴静的姿态便显得风情万种。安以极其欣赏的神情对奇梓说出了这番话,使得奇梓心里暖暖的很是受用。

很自然的谈到婚姻话题,安表示暂时不想考虑这个问题,但她却问奇梓是否有朋友?奇梓也避开了安的提问,略略提到男性的粗野。但安几乎没有做出任何不安的反应,转话提到冬季滑雪场的事情,并表示有时间可以一同去滑雪。奇梓表示了一定的兴趣,询问了一些相关的事项;但安也对滑雪一窍不通,奇梓的提问让她很不好意思,但却兴致勃勃的再提去滑雪的事。

奇梓点点头,表示同意。安马上用手拍了拍奇梓的肩膀,用勿容置疑的口吻告诉奇梓:“那就这么定了,等滑雪场一开,我们就去滑雪。”并立刻起身说拜拜,弄得奇梓哭笑不得,只好送她出去。

再以后,安又来过奇梓家里两次,也带奇梓出去玩过几次,跳的士高或去滑轮鞋。用安的话来说,这就是为滑雪做准备,学好了溜冰自然再学滑雪就会事半功倍。这当然是安的理论,奇梓辩了几句说不过她,只好笑着闭嘴。安在“蹦的”的时候就充分显示出了她的活力所在,累得奇梓气喘吁吁、头晕眼花的,她却依然精力充沛。

但令奇梓想得到又想不到的是,安居然也和自己一样,是个拉拉。本来这个秘密奇梓并不敢太早公开,并和安确立关系。但她想不到的是,安在送奇梓晚间回家的路上遭遇了一个黑道里窜出来的抢劫犯的时候,她表现得极其勇敢,竟然挥拳打跑了那个矮小的男子。当时,奇梓吓得浑身发抖,伏在安身上痛哭失声。而安则很镇定的安慰奇梓,并托起那满是泪痕的脸,郑重的告诉奇梓她是个T,希望奇梓和她做朋友。

这个很直接的表白不亚于爆炸在日本广岛的原子弹,让奇梓惊讶得好一会不能做出反应来。安显得很冷静,对奇梓说:“我这样说出来,是有着某种预感的,现在我等着你的答复。”奇梓盯着安看了好一会,想分清安的话里究竟有多少诚意?

但安并不给奇梓太多的选择时间:“如果你不是,那么就是我错了。我道歉,并辞职,你以后不会再看到我。”说完话,安放开奇梓转身就走,把奇梓留在已经有了路灯的大街上。但奇梓迅速拉住了安,并极快地点了点头。安大笑,挽了奇梓的手送她回家。

夜路漫漫何其远,但在奇梓的眼中却似乎有光明无限,她希望这路永远不要到了尽头。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奇梓用微笑告诉自己:“秘密已经全无秘密可言。”

——————————————————————————

安是T,也就是代表象征意义上的男性。而奇梓是P,则代表纯粹的女性。自这一天起,两个人的关系就基本确定了。但在工作中安和奇梓依旧是雇主关系,彼此并没有因此而改变自己的工作态度;只不过,安和奇梓在闲余出外游玩的时候,聊天内容却变得亲密了许多。

但也仅此而已,奇梓所希望的那种精神以外的要求却被安婉言推却了。安的理由是时机还未成熟,等将来真正确定了终生无悔的态度以后,彼此能够理解并容忍对方的弱点时,她会让奇梓得到她的。所她们只是偶尔拉拉手,特激动兴奋的时候礼貌的拥抱一下而已。这让奇梓很不快,但她相信自己早晚有一天会让安动情的,她并不是很急。

但最近奇梓却很有些困惑,她有些弄不太清安究竟是真爱她还是别有用意?因为安近一段时间表现得很烦躁,对她的关心和着意的体贴视而不见,无缘无故就对她大喊大叫,举止非常反常。但无论奇梓安排什么样的适当的机会去问,安都会一脸抱歉的说对不起,并因此而稳定几天。

奇梓知道安有事在瞒着她,这让她觉得非常苦闷,却又不能表现得太露骨,坐在吧台后就很有些疲劳的神态。相反安觉察到了奇梓的不安,就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工作起来就越发的尽心;平时也对奇梓表现出百般的温存体贴,时时编些笑话逗奇梓发笑。

这一次,安居然在电话里对奇梓大喊“我不干了,你找别人吧”。奇梓当时就想到了割腕,她几乎就完全绝望了,房子在转,灵魂似乎已经离体而去。她急急锁了店门,开车回到了家中。进到卧室的时候,她哭了,哭得一塌糊涂,她不再介意邻居是否能听到她的哭声?只是大声的,用力的,几乎是用全部的生命去号哭。窗外,温暖的阳光淡淡洒进来,披在奇梓急促喘息的背部,地上的影子一颤一颤的...

正当奇梓跌跌撞撞地流着泪水去摸水果刀的时候,手机又响了。她捏着刀子抓起了电话,心想:‘要是安提出分手,我就一刀割下去,然后告诉安来世再见。 ’她哆嗦着应了声,喊了安的名字,神经绷得紧紧的。想不到安在那头带着些喜悦,用神气十足的语气说:“我要休息一个月,一个月后我来,叫你知道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男人。”奇梓快要崩溃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下来,她正想回话,只听见喀的一声,电话挂断了。

水果刀无声地顺着松脱的手指滑到地毯上,奇梓长长地叹气,再俯伏在床上久久的默然。她翻了个身,随手拿起一个小歪鼻子的洋娃娃:“你要我等一个月,那我就等一个月;其实你要我等一辈子,我也会等你一辈子的。”她拿起娃娃轻轻地吻了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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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不算长,但对于安和奇梓来说,都是异常的漫长而无有止境。安在期待自己变黑,同时又不停的被一个已经远去的阴影所搅扰,她在极度的自信和极度的茫然中一天天挨过去。她会时不时的否定自己,希翼可以回到那个遥远的曾经,携着那个男人的手,品尝真正的恋情,寻找一生的幸福。但她又时不时的再度否定这一切,想着奇梓对自己深挚的爱,全心全意的去接受冬季的阳光,那使身和心都将获得完整的全新。

她喜欢孩子,极度而又是近乎于疯狂的喜爱。无论在哪里,只要一看到有天真无邪的笑脸闪过,她就会情不自禁地跑到近前,摸摸孩子的脸。她喜欢那种娇嫩得快要出水的感觉,每每摸到心里就觉得幸福不已,连续几天都能开心的唱着歌儿。看到谁都会笑一下,待看到奇梓,那笑就变成了爽朗,因为奇梓喜欢那样的笑。

她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得到终生的幸福的,她曾爱的极其深挚,几乎毫无保留的面对那个人。但她想不到,人是会变心的,一变起来比野兽还可怕。仅仅因为她固守着不结婚就不能随便给予的原则,她就轻易的失去了那个她爱了整整四年的男人。她不理解,就去问那个男人,想不到那个男人早已换了新人,和她分手不过是寻了个早已知道的理由而已。他了解她,比她了解他要详细的 多。

她忘不了他,曾经低了头去请他原谅,但那无济于事,一切都成为过去。所以她开始恨,深切的去恨所有的男人。她离开了家,远远地去到了一个边远的城市。她不再对男人感兴趣,转而对女性发生了好感,但仅仅又是种好感,她心里明白真正的爱情永远不会有了。后来她遇到了奇梓,那个优雅又非常特别的女子。由于一时的冲动,她对奇梓表达了好感。但她想不到奇梓对她爱的极其痴情,甚至到了当初如她一般的状况。这让安感到十分困惑...

奇梓一个人闲得很无聊,同时又觉得非常的累;因为安休假了,吧里只有她一个人来打理,而平时都是安来照管,她是享受惯了的。但她不想再找一个新的侍应,她觉得这个店就是属于她和安的,任谁也不能再介入进来了;所以尽管感到很疲乏,但仍是努力打起精神来。她要给安一个惊喜,她也不是只会享受的笨女人。平时安总这么嘲笑她。

茶客们许久见不到安来上班,不免就有想法;但是大家都不去问,也都明白雇主之间的关系很简单,说散就散的,天下又哪有不散的宴席呢。只是大家都记得安在这吧里时的温馨氛围,坐进来就总有些怀念的心绪,也就都不走。

奇梓平时就不对安以外的人笑,现在代替安来做指导,仍然是不笑,这就减少了许多客源。虽然旧茶客们并不离开,但新进后再来的茶客却少之又少,这不禁使奇梓加倍的想念起安来。

这天她正在收拾茶具,进来一个男子,奇梓看了看很陌生,是从未来过的客人。但她不知道客人是否需要帮助,也就不再理睬。没想到那客人进来后,不向茶具那去,却直奔奇梓走过来。奇梓音乐感觉到要发生点什么事。果然那客人笑着开了口:“您是这的老板吧,我打听过了。我姓程,来找个人,她应该是在你这里工作过的,姓安。不知您能否和我谈谈她的情况?麻烦您了。”

奇梓抬起头看了看他,觉得客人的态度和蔼,面容亲切,年龄也和自己相仿。她点点头,引着客人行到吧台前,然后请客人坐下来。她不太自然的笑了笑,说道:“是的,安一直在我这里工作的,请问您是谁?找安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奇梓是了解安在本地没有任何熟悉的亲朋的,所以她有此一问。

客人恭谨的笑笑,开了口:“是的,我是安以前的男朋友。很久以前,我和她分手了,因为一些小事情。但后来我发觉自己太冲动了,做了伤害安情感的事情,现在我很后悔,所以想接安回去;我要娶她。”他向开始发愣的奇梓肯定地点点头,继续说道:“我已经找了她很久了,她走的太匆忙,没有通知任何的人,所以要找到她很不容易,我也吃了许多的苦。请您一定告诉我安的住处吧,要不您带我一起去也行。实在太感谢您了!”说完话男子重重地向奇梓点着头。

奇梓听到这个消息,猛然觉得自己象被人推到了悬崖边上一样,觉得腿发软,眼前直冒金星。她怎么也想不到安并不是完全的拉拉,而是因为情感上受到了过度的伤害才改变了心态。但那也没关系,只要安爱她就行了,她不介意安的从前是什么样?事实上她也没有选择,她对安已经爱到了可以吃毒药的份儿上。

她觉得自己可以保护安不再受到这个男人的迫害,虽然说他悔改了,焉知他将来不会再犯,再令安受到伤害呢?而且奇梓也坚决不会把安拱手让给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忽然觉得这个男人的面目变得可憎起来。她在心里想着如何可以把他弄死?让他再不能来这里罗唣。她想到了往茶水里下毒,可她手边没有毒药;她又想趁他品茶的时候,用盆景狠砸他的头,但看他的神情是不会有喝茶的心思的;于是奇梓再想,想更多可以让他死的办法。

客人盯着奇梓的脸,觉察到了她的内心在起着一些变化,他没有再度坚持要奇梓立刻带他去找安。而是掏出一张名片,恭恭敬敬放到奇梓面前:“安,今天不在这里。那我也不好过分的勉强您。如果安来了,请您把我的话转达给她。我知道她不一定会见我的,但我不会气馁,我会坚持来这里找她的。我要让能够感到我发自肺腑的诚意,我要给予她终身的幸福;请您帮助我吧!”说完话他向奇梓深深地鞠躬。接着又说:“不打搅您的生意了,但我以后还是会来的,也希望您代为转达;名片上有我的电话,麻烦您有消息就通知我。非常感谢!”说完话,客人再次表示感谢,并告辞离去。

奇梓痛苦而又是凶狠地望着眼前的这个男子离去,慢慢把名片捏成一个团,再慢慢分开想把它撕碎。但那名片很有韧性,奇梓扯了好一会也没有达到目的,只好再把它捏成团,紧紧攥在手心里。

她现在终于明白安为什么会经常的烦躁不安了,就是因为刚刚离去的那个面目可憎的男人。但奇梓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她看得出来,这个男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她想带着安逃离这座城市,可又没有任何的理由让安顺从。同时她也愿意让安得到真正的幸福,因为奇梓爱安,安的幸福就是她的幸福。但这牺牲未免太大了,奇梓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但她同时又不愿意让安在痛苦中活着。

奇梓现在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抉择了,但她无法抉择。她再把那张名片打开,但是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她看不清名片上的字和电话号码。她抓起手机想给安打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又赶紧关机,把手机塞到垫子后边去。她长长地叹息,无视于台下一双双有些惊愕、疑惑的眼神,悲叹命运的不公平。她开始很用力很用力地用手捶着桌子,发出很大的响声...

同一时刻,安自困惑中终于做出了选择。虽然她渴望回到正常的爱情中去,但那必定要伤害到奇梓;她明白奇梓对自己的爱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解了。如果她选择离开奇梓,以奇梓的性格来说,那就必然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她就一定会死。反正自己已经把门向奇梓打开了,只当过去的一切都已经埋葬了吧,再不能用同样的态度去伤害另一个人。何况,能被人深挚的爱着,也可以说是一种难得的幸福吧。

安终于完完全全的静下了心,她不再打算继续晒那皮肤没日子可以黑的太阳,她决定去找奇梓,把自己的一生交付给她。安换好了衣服,兴冲冲跑了出去... ...

世界里喧嚣纷繁,各色种族的人们在做着同一样的事情,那就是生活、爱情、事业;用着同一种心跳面对不同的挑战。究竟谁是胜者?那只有问天才知道。可天,就一定是胜利者吗?

2004年11月19日中午12:25分起笔——晚23:55分于秋色笔毕/注册名:火的轻云


这种题材算是第一次写了,所以并不打算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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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4 01:23 | 显示全部楼层
沙漠加油站的五分钟里(原创)

我左手拿着油管,右手提溜着一瓶纯净水,把最后一滴答水润了喉咙。我决定先锁上机器,去吃一点饭;等吃饱了饭,我再来加油,把经过加油站的每一辆车子加满油,再拿着油管等着新的顾客上门。

究竟谁加多少升?谁开什么车来?能否停留一会,和我这个卖油的聊上几句,让我百无聊赖的时候能多一点活着的生气?说来我一点不知道,也不敢盼望。因为如果心里存了想法,时间就会变成蜗牛,而我就是热锅上的蚂蚁。所以我不期盼什么,就是做一尊石雕像,拿着油管,左边和右边是路的两头。

我并非是一个真正的加油站工人,但此刻的心情就是如此,也就继续把这个故事讲下去:一根管子后面是我和加油站,加油站和油的后面是效益及未来。那未来有我的和加油站的。我会仔细维护好这个加油站的一切,即便没什么人来检查,但它的设施正常,我们才能获得共同生存下去的可能;有人加油,我们就可以长久地站在这里。

这里是沙漠地带,由于土地长期被风化而少于防护措施造成了不可挽回的灾难。由于只有沙砾和炎热的阳光,脆弱的生命无法成活,绿色植被渐渐消逝,住不习惯的人们也都迁移走了。能够留下的,是一些依旧在显示着往昔辉煌的宫殿和我现在的这所加油站,我没有走。因为我奢望不多,也留恋这片给了我无数希望的土地。

虽然它变了,可是我没变,所以我不走,留在这里为偶尔经过沙漠的车辆加足油。我想那些车子即使不能长期逗留在这里,帮助我把沙漠重新种植上绿色,建起防风林来,但他们仍然使我感到欣慰;毕竟就算是沙漠也还有人通过的,这里还不是一片杀人的死地。我还活着。

吃了一个上午的风沙,现在嘴里头发里都是干涩的沙砾,面上也麻麻硬硬沾满了凸起,衣服上都是厚厚的灰。要是远看,和石像的区别应该不会很大。可我知道我是活着的,来加油的司机也知道。只是肚子真的饿了,沙子不能充饥,我还是得吃些什么才行。最近的饭店离这里也有一百公里,我没有车去不了。那就只能就地解决了。

好在我每隔一段时间就搭经过这里的便车出去一次,采购点水、食物和生活用品;所以一会就是进到加油站里边去,支起小炉灶做顿简单的午饭就行了。现在没有看到车影,左右两边都没有。我想我要赶快去吃点东西了,要是错过给可能加油的车辆,不仅收入要少我也会更懊丧的;那毕竟多了一点与人接触的机会,这死寂的沙漠,能来个人是多幸福的事。我得快干,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2005.8.31日15:37分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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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色论坛今天很冷清,我就是如此的心情,就写了这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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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4 01:24 | 显示全部楼层
不识抬举(原创)

“徽哥,嫂子呢?你没上班?”

“没去,天热,不想去;你嫂子出去了。过来喝杯凉啤吧,哥请你。”

“不了,我来买袋醋,要月夕的。”

“怎么,大热天想吃饺子?”徽哥有点纳闷儿的看着我,一边把扎啤杯搁到小店门前的桌上,转身进屋。我没跟进去,他那小店不爱开灯,老是暗暗的,要买货就得问,不然非得凑近前一个个的仔细辨认。

不多会儿,徽哥从里面出来,提溜着一袋月夕牌的醋瞧着我说:“瞧你造得那样儿,满身灰儿的,那玩意不卖不行啊,到我这来帮忙得了,哥养你。”见我不拿好眼睛瞅他,就赶紧说:“我是怕你遭罪,还怕你挨人欺负,在我这也不用你干啥,帮我看店就行了,我实在不愿意蹲这儿,我想钓鱼去。”

他见我迟迟疑疑没说话,就一拉我袖子:“坐,反正现在太阳烤得狠,再呆那树下你也舒服不到哪去,不如坐我这,谁要啥你再过去吧。”

“不了,我打算收了摊子回家去。”我站着说着话,望着他那瘦得有些严肃的脸上露出的一丝笑容,心里想着‘他怎么一点都不见外?我才认识他半个月,还没说过几次长话。’

徽哥见我不愿意,也不说什么,转身坐下来,一边拈盘子里的花生米吃,一边再拖了把椅子用光脚板蹬到我面前:“坐啊,我能咋地你啊?瞧你那德行,整天没个笑模样;哥不就是缺个帮手吗?你嫂子整天不着家,就知道玩,我总不能把工作丢了吧?你还那么能说,把你那点货吹得天花乱坠的;我就想了,你给我帮忙得了,我也不少给你多少,还能免了你的风吹雨淋的,哪不好啊?”他又踹踹椅子,沉了脸端杯喝酒。

徽哥何许人也?据说在这一带挺狠,连派出所都给他面子,他要不叫谁在这干,那你准定干不下去。今天来俩流氓祸害你的摊子,专说你卖假货,你说谁还敢买你的?到明天又来俩小子动手就砸,砸完了就跑。谁要是敢还手,就不定来多少双手扒拉你,多少双脚踹你,告到哪都没人管。所以他在这一带跺跺脚,那灰尘就有人给收着,等着他不定哪天想起来好用。

我是得罪不起他,就我那三百多元的小摊子,净玻璃饰物的,别说砸,就是籀两下也就通通见零碎了。好不容易找着个没人管,离正街不远,左近还有个休闲广场,客流还大的地方,要再得罪了他,我也就得卷铺盖走人,哪卖都行,这儿肯定没戏了。

所以我能忍就得忍,怎么也不能翻了脸不惯着谁;可想也不能欺负我太厉害,不然我拼了命也要跟他干到底。

说来也巧,我来的头一天就在这小市场上占着个丁字路口,紧挨着一卖冰淇淋的老太太;老太太左右两边都空着,我就挨了她左边打开我的小包袱了。本想着挺好,以后我就早早来,这地方就是我的了。可还没等到八点,就过来一辆三轮车,车上就蹦下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来,见着我就喊:“滚一边去,往那边串,没见我来了吗?”

我本来想是说别人的,坐小凳子上就没看他;不想卖冰淇淋的老太太提高了嗓子说:“我儿子叫你往那边串哪,你赶紧的。”我一听,心想可能这地方是人家每天习惯的地方,是我占了人家的道儿了。就赶紧站起来,寻思把摊子缩小一点,够他搁车的就行了。

我这紧着拽摊子,收拾东西,低了头谁也没看的时候,那壮汉就过来一推我脑袋,几乎就把我推倒了。我气急了,站起来就冲他喊:“你干什么呀你?我这不给你倒地方呢吗,你怎么能打人呢?”

那汉子一愣,随即就虎起了脸:“小瘪崽子,我打你怎么了?你占了我的地方就活该挨我打;再说我还揍你。”说着话他攥紧了老大的拳头。我看在眼里,心里不由得一跳一跳的发颤,可还是鼓足了勇气和他讲理:“你叫我让我就让了,这本来就是没主的地方,我都退让了你还要打人,我们到派出所讲理去。”他一见我还和他喊就伸手来推我,我本来就瘦,被他一推就不由自主地往后稍,怎么也站不住。

我那天戴了顶很大的帽子,我倒不是怕太阳热,原因是近年皮肤过敏怕晒,一晒就起红点,长袖长裤的捂得就很严实。被他推推搡搡帽子就歪了,心里气得不知道怎么好了,就扶着帽子和他吵吵。可他根本就不和我讲理,一直地推我,直推到徽哥的门口,指着我鼻子说:“我告诉你,那地方是我的,你赶紧收拾你的东西给我滚;下回我要再见着你在那,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说完话,就使劲挺直了身子挡在我眼前。

我当时心里难受极了,心想:‘这老天也太不公道了,难道就不叫人活了吗?我连卖个东西都要被人撵,我招谁惹谁了我?’我就不服气,爬起来和他继续讲理。他见我还不走,还和他讲,他就真抡起拳头来。我那会儿心里很怕,可想坚决就不能低了头,他要打就让他打吧,怎么打我也不带后退的。我就站直了身子等着他打。

正当我看着那张强横的脸猛一瞪起眼睛,抡开了拳头要打的时候,听见身边有个声音慢慢地说:“老四,把手放下。”就见眼前那张凶恶的脸一下子就松了,惶恐般的带起了不自然的笑容,笑着说:“是徽哥啊,兄弟没小心跑您门前来了;等我把这小崽子拖一边去,别碍了您的生意。”

“你眼睛瞎了,那是小崽子啊?他他妈的不小了,你要是喜欢欺负个人,来欺负欺负我啊。”那个慢悠悠的腔调猛然就硬了起来。我侧了眼睛去瞟,看见身边靠近前一个高高的瘦子,穿着个跨栏背心,一条大短裤,光脚板上趿拉着一双拖鞋,一只手插在腰间,另一只手里还抓着一双筷子;想是他正在吃什么呢。接着就听见那瘦子说:“我看你妈是老了,卖不动冰棍了吧,要不要我给介绍个好地方去啊?”说着话,他就站到了壮汉的对面。

“看你说的,徽哥,我妈那还壮实着呢;我懂你的意思,我这就走,我到街那头卖去,您别介意。”说着话,那壮汉陪着笑一点都不含糊,转了身跑到三轮车那,推车就走,连头都不回。

这当口,街边围了不少的人在那看热闹。大家见壮汉推了三轮车走了,也就慢慢地都散了。我于是就转身想向那个被叫做徽哥的人道谢,心里也想着‘这徽哥肯定是这的一霸,谁都不敢惹,他今天怎么就帮了我呢?我又不认识他。’可人家帮了咱是肯定的,所以这谢也是一定要说的。

我跟那徽哥道了谢,他慢慢地笑笑:“没事,你卖你的去吧,我看不惯他欺负弱小的人。”转身他就回身后的一个挂着食杂牌子的小店里去了,那屋子里黑乎乎的没点灯,离远了看不清具体卖的什么。

从那天起,我就算在这街口占下了,再也没什么人来抢。虽然生意也没见太兴旺,但总是在道口的缘故,每天就能比其他地方多得二三十块的。说起来,还是托了徽哥的福了。就算他不是个好人吧,可他说不爱看见人欺负弱小,就说明他挺仗义,不是那种欺软怕硬的主儿。所以我也没想怎么去感谢他,就没事去买点酱油醋,咸盐味素什么的,就当彼此照应了。

我不太爱糊弄人,便宜的就少赚一点,质量好的就多要一点;但每次客人来,我都会根据他的衣着打扮,身份做态和他或她讲应该选些什么样的好,比如个性拉,身份拉,衣着搭配拉什么的,就按着我的审美观点给人家搭配;有时候会自动给人家降价,只要买了就行。究竟我能赚着多少钱我倒不太介意,总想着得让人家真正合了心意不会后悔。不过呢,真要是谁后悔了我也给他退货。所以,日子虽然不久,回头客还真有。每天回家的道上我都要算计明天起个大早,去上点什么货好?

要是碰着天不好,我也不呆着,拿着简历四处跑去找工作;毕竟,摆小摊子不是长久的办法,还是有份踏实的工作是最好的。可总也得不着好工作,不是因为我身体糟烂人家不爱要,要么就是给的太少,还累得要命,我觉得干不动就推辞了。所以这小摊子还得干下去,究竟哪天是头我也不知道,租房子要钱,我也还不能饿着了。

上个礼拜五,徽哥突然光顾他从来也不光顾的我的小摊子,客客气气的跟我说,要我去帮他的忙,帮他看店子。他说钱肯定不会少给我,可也不会给太多,店小利也薄,不让我太亏就是了。他说的很诚恳,一点也没有强迫的意思。可我不愿意给他看店,好象他又在帮我,我没他就自己活不了拉的。所以我就婉言拒绝了。每天早早的来,铺开塑料布,再铺一层白布,放好我的货,一坐就是一天。实在累极了,就歪靠在树上歇一会,把帽子压低些,能看住摊子就行。要是过了晌午没什么人来,我就捧了本带来的书,静静地看下去。

徽哥的太太很漂亮,穿着很有品位,看起来很有些白领阶层的气质,听卖冰淇淋的老太太说,她以前工作很好,跟了徽哥就改当食杂店的老板娘了。但她也很任性,我就见过一次她当街跟徽哥喊,说他没本事;徽哥也不生气,依旧坐在店前的小桌边上喝酒、吃花生米。她喊上一会,见徽哥没反应,就不喊了,进屋拿了包转身就走,徽哥也不去追她。

本来徽哥的太太看店,徽哥上班,在哪上没谁说,我也就不问。可他太太不太愿意看店,总是锁上了门出去,所以徽哥有时候就会不去上班,在家里看店。他家的店就是居民楼一层把窗户拆开,改做门,挂上牌子就营业了。在我们这,好多人家都把临街的窗户拆了,改做门,或自己做生意或干脆租出去,每月收租钱。

偶尔我去买点用品,碰上徽哥就是点个头,叫声徽哥,我要买点什么,就再无二话了。可徽哥从上次跟我说过帮忙看店的事以后就总问,问得我不太愿意去,但想着人家对咱帮过忙,硬了头皮还得去买。

可没想他今天居然蹬椅子,沉脸色,莫不成露出本来面目,想和我摆摆霸道的谱,强迫我就范吗?我看他沉了脸,就没再说话,递上钱,转身就回到我的小摊子那去了。边走我边心里打算好了,心想:‘收拾东西我走吧,这我不能呆下去了,可能他不会砸我的摊子,可拒绝了人家的请求再呆在人家的屋檐下受庇护,我也觉得没脸面。那就走吧,天下这么大,我到哪卖去不能呢?’

我背起小包袱走的时候,徽哥正在桌边收拾桌子,我见他把一个遗落在桌上的花生米狠狠地按成了粉末,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子,转了头赶紧走。

2005.7.11日18:05分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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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的生活中是能见得着许多好的结局的,可那并不是终结,生活还在继续展开,就如上面这个故事一样,虽然已经写完了,但句号也不会是人生最后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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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4 01:25 | 显示全部楼层
猪哇(原创)

编个闲话,也再就说猪一回:

却说年节将至,有个叫邱朔的人,乐呵呵抗着一个大麻袋往家里走,边走边哼着小调子:”今年好年头哎,抗个小猪头诶;待到家里来,我杀一杀,弄在厨房里,我做一做,拌好作料我一放到年夜诶,咿呀咿呀呦~~今年好年头哎,我得好好干诶,拿了年终年奖呀,吃顿团圆饭喽,咿呀咿呀呦~~~

他哼哼唧唧跟头猪一样美孜孜往家里奔,不成想在街口被人撞了一下子;这一下,撞得好猛,人跌出去了,麻袋也飞了。等到邱朔昏头涨脑再爬起来,人没怎么样,只是脚被扭了一下,无有什么大碍;但麻袋里的猪却不见了。这邱朔就见着急了,街前街后,人前人后,寻个不够,问个没完。但寻了多时,却总也是找不到了,急得邱朔满脸的汗水,滴答、滴答就在这大冷的冬天里下上雨咧。

可他不甘心,想这样大的猪怎么就能够没有了呢?那可不是个芝麻。可他不去想,是否被那个撞他的人偷跑了呢?但邱朔却没想起来。我瞧这倒不见起他有多善良,只是脑子够笨,或者说就想着怎么收拾那还没死的,可怜的猪了;所以他就找不到那猪,可他还就不停脚,不完的找。

我这里说猪被人偷了,其实也是冤枉那风风火火急着赶路的人了。可那猪到底哪去了呢?若说这猪命不该绝吧,今天这一撞就是它的福星到了。

这猪不大,合算也就二尺来长,那邱朔也就没想到这猪还知道反抗,还会跑;就没捆那猪的腿脚,活蹦乱跳的就搁在麻袋里了。可是他那一摔倒,这猪就从麻袋里滚出来了。

你想啊,猪不是个笨东西,它那么多伙伴都被人砍了、杀了、卖了,这猪在一边小笼子里都瞧在眼里了,它能不打心里往外哆嗦,能不寻思着怎么脱身吗?可巧,邱朔倒了,袋子口又没扎牢固了,我们的这头很有头脑的小猪也就轻轻松松地溜达出来了。

起先,它瞧瞧地上那个人,很想到跟前狠狠拱他两嘴,再给上几脚;可这猪有脑子,不笨,它一想:“我可能不是这人的对手,别打不成他,又被他抓回去,我的命也就完结了。我还是快跑吧。”所以这小胖猪趁邱朔还没清醒过来,那是撒开小短腿儿,一溜烟,它顺着胡同就钻进去,跑没影了。

猪是跑了,可这边邱朔还不肯完哪,他还在那找呢。到底是后来对街有个卖报纸的老太太看不过去了,觉得他找得辛苦,就告诉他:“你别找了,你那猪早跑了,现在归谁家还不一定了呢。”邱朔一听就急了:“那你刚才怎么不和我说?现在才说,我和你有什么仇怨哪。”

老太太一听也生气了:“我说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好心告诉你那猪跑了,你怎么说我害你呢?我要不告诉你猪跑了,你想你得找到什么时候去?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我现在还真巴望那猪不被你抓着呢!”老太太使劲一拍腰前的钱包,又说:“活该你花这钱,那猪也够可怜的,那么小你就想吃了它,也不怕半夜鬼叫门,让猪叼了你去?”说着话,老太太气哼哼、颤微微地就往街道对面的报摊上走。

邱朔听了老太太的话不作声了,心想:“我也犯不着和这哆哆嗦嗦,好象混身是病的老太婆一般见识,我还得找我那猪去。”所以说,他也不介意那老太太的话里有话,瞅准一条胡同就钻进去了;他得把那猪找到,不然回家不好交代钱的去向。

却说这会儿工夫,那头得了生路的小猪一路狂奔就跑到一家佛堂里去了,它觉得这里烟火鼎盛,香气扑鼻,且闻不出什么荤腥的味道,就觉得这命是保住了。于是不再狂跑,溜溜达达就钻到佛堂里的一处供桌底下去了,不多时,这头担惊受怕的猪也就呼噜开去,睡着了。

要说这胡同口里的人家怎么就会有佛堂呢?按说这是一个长年茹素的人家,日子一久,就拱了个佛堂在室;今天刚刚巧儿,那主人家到门口抱柴火准备升炉子做饭,门就没关。这猪也幸运,就偏巧也逃到这里来了。所谓见路即奔,那猪也未必瞧得出这家信佛,只不过见门敞开着,就算是屠夫的家也是照进;我刚才那番话闻没闻着荤腥,就是给那猪点人气沾沾,叫大家有个乐头儿;若不然,我又怎么讲下去呢?

且说这主人家抱了柴火就进了屋,关了门,可巧又把那刚刚寻猪找到这的邱朔关在门外头了,他就没能见路即进。这邱朔也没能想到猪敢进人家,他也没看见这门开了又关上了;所以他还是直接地向前走,继续找那在他看来几乎是通了灵性的猪。

可找来找去,直找到昏黄日落,华灯高照,这邱朔也没能找到丢失了的猪;没奈何,他只有赶紧往家里走,边走边寻思怎么和妻子解释钱和这猪的去向。他的头比较痛,总担心妻子不相信这猪的事。

邱朔那回家去了,佛堂的主人家却做好了饭,一个人摆开了桌椅,静静地坐下来吃。

也许是食物的香气牵动了猪灵敏异常的嗅觉吧,昏睡中的小猪醒过来了,它哼唧了两声,寻着香气就从供桌底下出来,直奔前厅。我看这猪真是饿急了,居然敢冒着生命危险在人的家里找饭吃,这等胆气也不是常人所能比拟的了。

主人家这正吃呢,忽然觉得腿边有些温软的东西在拱动,觉着有些奇怪,便低头去看。这一低头不要紧,把主人家吓了一跳,就见一头白白胖胖的小猪向桌上伸着小猪吻,哼哼唧唧叫开了。这主人家还真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惊奇了一会后,不由得乐了;低下头,拍拍小猪的脑袋,问它:“你这小猪,倒也有意思。你从哪里来呀?饿坏了吧?”

小猪忽闪忽闪很有点媚气的小眼睛,贴着主人家就趴下了,嘴里继续哼唧个不完,好象在讨吃的呢。

主人家越发觉得有趣儿,便用筷子夹了点菜和米饭,放在小猪面前,想看看小猪到底是不是饿了?果不其然,小猪马上就凑近前去,快活地哼唧着吃起来;一边吃,一边把一条细细短短的小猪尾巴卷成一个一个的小圈。

看在眼里,主人家不由得呵呵的笑起来:“好啊,你就先住在我这里吧;明天我好好给你找找主人,就送你回去吧。”小猪听不懂,只是低头不停地吃,吃完了就还要,还哼唧;主人家觉得小猪有趣儿,就不停地把菜饭夹给它。吃着吃着,小猪就把主人家的饭菜给吃光了。主人家就再盛了一碗白饭,分一半给小猪,另一半自己就着开水吃... ...

夜色轻悄悄地过去,转眼,太阳又出现在泛白的东方。主人家早早起来,给厨房里酣睡的小猪预备了一点饭食;自己在佛堂里静坐。待到近午,就准备出去,到街道办事处汇报一下小猪的事情,也好找到它的主人。刚刚在街边老太太处买了报纸,就被一个男子伸手拉住,急急的问:“对不起,你看见一只白色的小猪了吗?这么长。”他用手比画着小猪的长度。

原来这个人就是邱朔,昨天晚上他回到家里和妻子说了有关小猪逃跑的事情,妻子果然不相信,告诉他要想取信于人,就得想办法把猪找回来,再不就把钱拿回来。邱朔被逼无奈,只好早早起来,又回到丢猪的街口,打算再问上一个假日,如果今天再找不到也就无可奈何,拼着受妻子的责骂了。

主人家一听,估计是自己家里的那头小白猪;于是就细细问了猪的重量、有无杂色等。原来主人家昨夜趁小猪睡着了,悄悄称过它的体重,以便帮它寻找到真正的主人。这会儿听邱朔把重量一说,主人家明白他就是猪的主人了。于是,主人家就把邱朔带到自己家里,指着啊头刚刚睡醒,正在忙着吃东西的猪给邱朔看。

邱朔一见,不禁大喜过望,紧紧拉着主人家的手说:“就是它,就是它,就是这头该死的猪;太感谢你了!来来来,我请你下馆子,我要好好的感谢你一番。”主人家笑笑,摇摇手不肯去,只是有些不解的问:“你养的这头小猪?”

邱朔哈哈大笑:“我哪有闲心养它啊?我是买来杀了吃肉,准备过年用的。”顿了顿,他又说:“真亏了你啊,不然我爱人和我计较起个没完,我真是没办法啊。还浪费了我一条广告。”

邱朔这头正为找到了猪感到欢欣鼓舞呢,却没想到主人家屋里拱着佛堂,是个茹素的人家;而主人家又很有些执着,听着邱朔的话就变了脸色。拿起报纸看了看,报纸上登着一条快讯:“寻找一条丢失的小猪,白色,重量...,如有消息者请打电话xxx,愿以猪的一半做谢!”

“嗯,报纸我看到了,你这猪花了多少钱买来的?把它卖给我吧,须知生命可贵,人如是,猪亦可不得呢?”

“那可不行,这猪是我的,我要交给老婆大人交差呢。再说了,吃头猪算什么,我还想吃人呢。你要是真喜欢整头的,等我再买一只送给你,这算得了什么。”邱朔有些搞不懂主人家的意思,以为在开玩笑。

“我不是贪你这头猪,你要听好,我是说猪的生命也是生命,你看它看见你吓得直往后躲的样子,你就不可怜它吗?非要把这生命贪进口腹里方才觉得甘心痛快了?再说,我可以多给你些钱,我只是觉得这猪挺可怜的,你就饶过它吧?”主人家并不介意,只是和邱朔讲道理。

邱朔没吱声,看看主人家,又看看地上那头吓得钻进灶坑的猪,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好啊,就卖给你好了,反正我得了钱还能再买一头。告诉你,这世上只要有人,就有杀猪的,有杀猪的,就代表有人要吃掉它。你能保得了这一头猪,你能保护得了所有的猪吗?”

邱朔再瞧瞧主人家默然的神情,又说:“说的难听些,你要有个三长两短,这猪还是没好下场,早晚得挨宰。”

主人家不说话,默默把钱递给邱朔,看着他转身扬长而去,不自禁地叹了口气,低头拍拍灶坑里刚露出来的猪脑袋:“唉,猪哇...”

2005年元月15日17:03分秋色文学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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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4 01:25 | 显示全部楼层
蝴蝶帆(原创)



夜深深地潜入没了呼吸的泥土中,漆黑漆黑的难以辨别行进的方向,极目望去,长草的深处有点飘忽着的亮光,那也许是一处人家吧。思想在揣测着并深一脚,浅一脚地拨开沉重的夜。不知过了多久,当露水打湿裤脚的时候,被荆棘刺痛得出了血的脚踝终于走到了那个淡黄色的光影下。里边应该是有着人的,只是室内的灯光太暗了,无法看得很清楚,待放下了背包后,颈项便踮起脚尖透过半扇被风吹开的窗子向里边张望。

这房间里有一盏孤寂的灯,破旧的油盘上捻了条棉芯,吣着骨子里榨出来的精力,在暗夜中忽闪忽闪着微弱的清冷。灯光照见的光影里有一双修长的手,定定的捧着一本书卷,那似是一双在颤抖着摩挲记忆的手,手指间的皮肤纤细而干燥着昔时的柔润。噼卟,油灯突地爆了一朵小花,在纷射的火星中,那沉静的手背上密密地积满了流逝的岁月换来的沧桑。

眼睛开始渐渐适应了这微弱的光线,细目看去,斗室里一片凄清,空荡荡的找不到几件象样的家具,靠在墙角上的书桌擦拭的干干净净,那略微有些破损的桌边记忆着主人无数次与它交谈的痕迹。书桌上摆放着一台淡蓝色的电脑,可是样式已经很古老了,笨重的显示器和宽大的机箱占据了大半张桌子,键盘和鼠标已经找不到了,想来是已经废弃丢掉了,又或者是被主人收藏起来了吧。一套老式音响便摆放在机箱的边上,这样,一张桌子便完全的被这台似乎已经派不上用途的老古董占据了。

随着一阵阵掩饰不住的轻咳,受了惊的书卷使那双手开始颤抖了起来,并越来越激烈着。最后,手终于握不住书卷了,那书便自指间沉重的坠落下去,跌进了一个视线看不到的地方。手,消失了,自那灯光可以照到的地方。好一会,叹息了的眼睛又捕捉到了它的踪迹,它正在费力地打开一个木质的抽屉,虽有些磕绊但还是谨慎地缓缓拉开...

这双手慢慢拉开书桌侧面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狭长的银白色布套,当布套除下的时候,桌面上已经摆了一个键盘,一个鼠标。虽然这键盘上已经失尽了曾经的光彩,但还是可以从感觉上知道那也曾经是闪烁着淡蓝色的光华的,只是这不饶人的岁月让它消尽了往昔的光泽。

瘦硬干枯的手指开始变得温柔了起来,轻轻地抚摸着保持得很整洁的键盘,反复着,反复着,几个淡红色的指纹开始在暗夜中游移起来。先是有些笨拙的试探性地寻找着踺子的位置,但紧接着那一根根手指就变得灵活自如,既象是在月夜下轻快地旋着舞步,又象是在漆黑中灵活地穿梭于山路之中。这苍老而僵硬着颤抖的手,在瞬间中就充满了生气和一股青春的活力。

“啪”,一个大大的灯花自那即将熄灭了的油盘中爆裂开来,斗室里忽地一暗,但立刻就有光明照彻了整个房间。昏黄的油灯没有了,在亮堂堂的玻璃窗内,雪白干净的长桌前,坐着一个瘦削的女孩儿。两点漆黑而明亮的瞳子此时正全神贯注的盯着眼前的荧屏,纤细而灵活的手指飞快地在淡蓝色的键盘上跳荡着,淡青色的长衫闲闲的低垂在腰际,木色的地板在明亮的日光灯下柔润生辉。

思想在此刻有些错乱了,惶然的眼睛去寻索着来时的路途。那,依然是漆黑漆黑的深邃,既看不到天中的明月,也没有那闪烁着清辉的蓝星,一切都和来时一样,包括这还在滴着血的脚踝。而屋内,依旧是灯火通明,蓝曲荡漾。心,这个开始泛滥着恐慌的抉择者,终于在饥饿中又举起了向往的旗子,贪婪地把那双吃尽了黑夜的眼睛朝向了光明。

房间的地板上丢着几个很柔软的小熊坐垫,矮几上有一盆泛满了绿叶的山茶,靠窗一侧的墙上挂着一幅很大的油画,几乎占满了那半个墙壁,画面里是一处深幽的苍林,林中深处的一道山溪的岸边坐着两个只见得到背影的人。这画很新,似乎油墨还没有干,可以看得出画者手法并不高明,也没有什么签名。一张单人床就靠在书桌旁,被子没有叠,但很平整的铺在床上,上面还散扔着几本书,一叠纸和一支钢笔。一切都摆放得似乎很随意,但细看看,又似乎是有些刻意的;虽然看不出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却可从细微处见得主人的精心。

女孩儿此时似乎一点也没有觉察到窗外有双快要因凄冷而号哭了的眸子,依然全神贯注地在飞扬着十指,把一段段充满了深情的语句贴满那面剔透着心灵的镜子。那对面的世界里是有着一双和她一样的灵魂的手指,虽然天各一方,心却在不停地交换。一对纯木质的音箱正放着一首深挚而又缠绵的曲子,小提琴手用娴熟的技艺把乐章所表达的内容完整地流入女孩儿的思想中,并给予其可以创作出爱之篇章的灵犀,在心魂的共振间流洒如金秋一样的绚丽缤纷。

电脑的平台上,有一幅火红的画面,在美丽的红枫衬托下,一个深切了的吻正把时光凝塑住。那是两个深爱了的灵魂,在相拥着的瞬间被女孩儿定格在自己的荧屏上了,并永远的印入记忆之中。一个浏览器的窗口正打开着,一块提供给书写者的小得可怜的纸板铺开着,那双清瘦着跳动的手指就不停地把心声倾吐在那块小纸板上...

夜色更深了,一阵啸叫着来临的寒风猛烈地撕打着折断了的树枝,匆促地带着几片失了魂的叶子卷过阴冷的窗外。钻了心的疼痛的脚踝开始准备移动了,这漆黑漆黑的夜,没有了方向的行旅者在嘀咕着。“啪”灯花又是一声爆响,在噼卟的之后的静默中,床边破旧的小木台上的油灯照见些古旧了的东西,惶惑了的眼睛望进去,那是一串光润的念珠和三本深黄色的经卷。

眼睛忽地被什么刺了一下,漆深的暗夜没了思虑,隐约,有一点红星在天际里微微闪耀... ...

2003.7.21日5.48分秋色

注:蝴蝶帆,传说可以穿越时空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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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4 01:26 | 显示全部楼层
磨合的初始(原创)

天地初开的时候,混沌的沙尘向下降,纯净的灵气向上升。当沙尘和灵气相会的时候,沙尘说:“我想让自己变得纯净而轻盈,升到天空里去,可是现在我却向下沉。”灵气说:“我想把大地上的一切都渲染的富有灵性,可我只能却向上升,无法留在大地上。”它们都为自己的理想不能实现而在半空里徘徊踯躅着,谁也不肯按照那混沌之主的意旨行事。

又过了不知多少个岁月,天地始终没有明确的区分开来,原因便是因为思想意见的不统一。在这个过程中,沙尘和灵气不断地交会磨合。某些灵气便依附在一些磨亮了的沙石上,升向浩瀚的宇宙,成了一颗颗灿烂闪烁的明星。而另外一些较大的沙石也黏附了灵气,扑落到大地上化做了山川和丘陵。由于它们的变化,使得天地间有了比较明朗的界线。但还是有很多在不停地在思考磨合着的沙尘和灵气留在半天里,一时拿不定主意,彼此缠绕交合着议论不休。

这个时候,已经成为星辰的沙石和被灵气赋予了灵性的山川交谈了起来,星星说:“天空里太空寂了,虽然有我们发出一些光亮,可还是显得暗淡了些的,要是能有个更明亮的大星星就好了。”山川说:“地上也显得枯涩了些,虽说我们的姿态形状可以说得上是鬼斧神工了,可缺少些点缀衬托,要是能有什么覆盖在上面就好了。”星辰和山川彼此交流感叹着,但它们已经被定型了,虽有感触也是无能为力的了。

说者有心,听者也是有意的。半天里一团缠绕交织着的沙尘和灵气听见了它们的谈话,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便明确了自己的未来,高高地升到天空上成了一轮皎洁的明月。它的光华是暗淡的星光所不能比拟的,整个大地都被它播洒的清辉照耀得安详而静谧。于是,天上又有了月亮。

就在月亮形成的过程中,另一些很轻的沙尘和灵气汇聚在一起。它们既不想升到天空里去,也不愿降落在大地上。在不断的磨合中,它们化为了云,留在了天与地的中央。它们是自由着的而又是顽皮着的,一会蒙住星星的眼睛,一会又把月亮藏在云团深处。一团一片,做了天地初开时的浪荡子,成群结队的在天空里飘浮来去。

也许,某种不懈的追求精神和向往美好的明确态度,就是在那个时候诞生的吧。半天里的一些沙尘和灵气在漫长的岁月里纠结着凝聚了非常巨大的能量。大地上它们适应不了,而半天里又无法存留,在星星、山川和月亮找到了归宿的时候,它们也有了自己的想法。它们觉得这个世界还是不够明亮,缺少一种永恒的光力来做世界的象征。它们移动着自己已经庞大了的身躯,缓缓攀升,直到它们升到宇宙的最高处。由于体积巨大,在上升过程里它们和一些星星碰撞摩擦,以至于表面开始燃烧起来,并发出比月亮和星星亮无数倍的光芒来。当这团沙尘和灵气最终停住不动的时候,它们就成了太阳,高高地悬挂在寰宇里,把内心中蕴藏的光和热无限量地倾泻到大地上。

山川在大地上目睹了这一切,它们很羡慕天空里的多彩斑斓。感伤之余不禁流下泪来,这泪水汹涌着就汇成了江河湖海,在山川丘陵之间奔腾不息。

云这个时候快活的很,因为有了太阳的出现,云舞的身姿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洁白美丽,变幻无穷。它们很开心,便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交头接耳,商量着怎么样能把半天里残留的沙尘和灵气都清除干净,以便让这里成为云们独有的世界。刚好此时地上山川的泪水汇成了湖海,白云们便把水一点点吸收到身体中来,试图用这水把多余的尘埃都送到地上去。

再说这些残余的灵气和沙尘历经了星光、月华和太阳的照耀,本身发生了质的变化,凝结在一起化做了一个个的椭圆形的颗粒。颗粒的最深处灵气的本性便开始孕育,结成了一个个的孢子。它们此时没有考虑上升还是下降,也没有云的追求自由自在的想法,只是全心全意的不停地融合分裂着。值得一提的是,由于光的作用,天地间的灵性几乎都被它们所吸收了,所以,这些孢子们长得饱满又富有活力。

云儿们没有在意孢子们的举动,也不想去看它们在做什么。此时,云的身体中已经蕴满了无数的水分子。可它们觉得还不够多,还不能把天空清洗干净,就使足了力气把地上的水继续吸收进来。这时候,云们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因为云儿们的贪心,身体由于过多的吸收了大量的水份,云的身体变重了,融合时混在体内的灵气已经不能托住云留在天空里了。于是,云儿们便在惊呼中重重地跌落下来,不可歇止的扑向大地。

这是雨的诞生,是因云们的失误而造就的。

云的身体在下落中开始分解,一滴滴、一丝丝,如注般砸向大地。在雨下来的时候,云们最初的愿望也达成了,因为半天里那些多余的物质“孢子”也被雨水带到了大地上、泥土里。

孢子们睁着明亮的眼睛看着这个新的世界,温软的泥土摩擦在身体上令它们觉得很舒服,就深深地把身体扎到泥土中去。雨水在孢子的身体中浸润开来,与孢子深处的灵性一撞,那灵性就感受到了山川孤寂的悲哀。孢子们被山川的悲伤感动了,重重的外衣逐渐破裂开来。孕育了无数个岁月的灵性迎着初升的阳光自泥土间冉冉升起,那张开的嫩绿色叶瓣竟是有些近似天中的云朵。

生命诞生了!天上的太阳看到了这一切,她笑了;把她那无所不能的温暖而明亮的光芒倾注在这天地间唯一的生命中。太内上的另外两个移民,星星和月亮也看到了。它们也想用自己的光来帮助这新生的嫩绿。可它们没有太阳明亮,发出的光连自己也感受不到,反被太阳的光华笼罩住了;便要求太阳让出一些地方来。太阳自然不肯,于是不可避免的就发生了争吵。

山川在地上看到了,就出了个主意,让太阳从东边的天空向西跑,当跑到最西边时就到山的后边休息息。而月亮和星星此时就可以沿着太阳走过的轨迹也向西来,等月亮和星星们到了西边时,也躲在山后边休息恢复体力。而太阳呢,就可以重新出来了。如此周而复始,大家就都可以抚育这新的生命了。太阳和月亮都很赞成,星星们也非常愿意这样做。由于山川的想法,天地间又有了时间,朝阳夜月晚星辉便由此而来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地上渐渐被青翠的绿意所覆盖,山川上也密布了长草高树。一切似乎已经是完美的了,可曾经的云们却仍停留大地上不得回到天空里。它们向往着往昔的欢乐、自由翱翔,哀哀的哭泣着,日夜不停,无始无终。

燃烧着的太阳又听到了,它很怜悯云儿们的遭遇,她很想帮帮它们重新回到天空里去。也想到由于自己不停的照射,叶子都被晒的开始卷曲起来了,时间久了,也许就会死去。它想到一个办法,用自己的热把夹带着云儿们的水分蒸发到天空里来,待叶子们需要雨水的浸润了再让云们回到大地上去。它和天上、地上的伙伴们谈了自己的想法,并付诸于实践。那,真的是可行的,云儿们欢笑着升上天空又愉悦着扑向那青翠的山林中。

自此,天与地就截然的分开了,而它们又是息息相关的,共同孕育着生命,夜晚或是白天。白天里在阳光下,生命会全心全意的生息成长,绽放美丽的花朵;到了夜晚,它们又会在安谧恬静的月光下散发着馨香,吐露着悠闲。

云儿依旧在天空里自由自在的飘浮来去,摸摸新生的嫩芽,捏捏星星的鼻子,嬉笑着远远逃开。偶尔,它们也会洒一天恬淡,拉着丝丝的洁白安然的沉睡在天空里。

世界就是如此了,宁静而又活泼美丽着。一天一天,一年一年,孕育着生命,周而复始着永恒的不息。



2003.7.22日23:03分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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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4 01:26 | 显示全部楼层
老铁门的春天(原创)

啊,这是春天的艺术啊~~~~

一场初春的雨水涓涓滴滴集成沟渠,汇成河流,它在奔腾着春天的交响诗,它在流淌着绿色的骄树林;春是勃发,勃发的是春天般的活力...

当两扇漆绿的铁门被淙淙流注的雨水浸洇出无法规律的百余道黄绿相间的水痕后,它变得更加衰老而颓唐,带着满身的风尘无言地守侯铁锁崩开的时刻。它怀念着铁锁被打开的声音——哗啦、桄啷...即便用重浊的叹息迎接送往不知倦意的人群,老铁门仍会感到欣慰,自己还有用处。可是如今它老朽了,人们不再经过它,它也不再如新生时那般高傲地带着崭新的活力,响亮地回答时间和命令的问讯,岁月的沧桑和遗弃令它久久的沉默。

当一簇蕴着勃发生机的鲜翠钻开铁门脚下的裂缝时,老铁门费劲地振动了一小会儿,希望能引起小草的注意做一个暂短的交谈。但小草正倾听着春风带来的信息,吮吸着泥土中鲜润的雨水,以便长得更高更壮,就没有介意老铁门猛然晃悠出的难听的吱嘎声。

老铁门感到一阵难堪,沉着满是皱纹的老脸合下眼帘不再言语,心中深深怀念往昔年少青春时的阳刚英俊...

“呵,这是什么呀,你们快来看一看吧...”老铁门猛然睁开眼睛,面前站着一个面白清秀,身材瘦削的少年扬着细长的手臂正对着自己比比划划,一边还招呼着远处的几个人过来看。

老铁门感到一阵愤怒,它很想质问眼前的孩子:‘难道你不知尊重老年人么?我也曾经过了令人羡慕的青春时光才落得如此衰败啊;难道你就要指着我的老朽的面目来嘲笑我的丑陋吗?’

但老铁门克制着自己没有吱声,疲倦地又闭上眼帘,心里想着:‘由着他们去吧,他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就由他去吧...’

老铁门想睡一会,他觉得自己黄昏就要来了,不如多睡一会做几个年轻的美梦;也许不过几日那些腆着肚子的老爷们就会指使着工人搬来两扇崭新的铁门,而它,就会被丢弃到熔炉里废掉。不如就趁着黄昏前的日子多睡一会吧,反正往昔的热闹早已不在自己的面前喧嚣,不如就睡上一会罢。

老铁门闭着眼睛试图用沉睡来忘却眼前一班对着自己吵闹嬉戏的年轻人,但它睡不踏实,黄昏中总有一些凌乱的影子晃来晃去,搅得它睡不安稳。老铁门知道是那群少年人背向阳光对着自己正在比划,挥动的手臂一会遮挡阳光一会又移开,搅动着光影在自己脸上作乱。不过它仍不想睁开眼睛,并不想愤怒地震动出轰鸣呵斥那群少年快些离开,它只觉得累...

就在老铁门恍恍惚惚即将睡着的时候,它感到脸上身上有些痒,就抖动几下,想把那些讨厌的小手驱离开,别再打扰自己的睡眠。但这似乎并不起作用,老铁门感到更痒了,并听到细簌的声音,觉察出有些粉末滑落自己的面庞。

老铁门猛然睁开眼睛,就望见最初的那个少年正捏着一节天蓝色的粉笔对着自己做简洁的挥动;挥动时,细簌的声音、痒的反应及粉末滑落的感觉就随之出现。其他几个少年则站在不远处漠然观看。

老铁门苦笑了一下,心知自己是被这些调皮的孩子们当做可以写字的黑板了。不过,它也有一些欣慰,在废置了许久后终于被派上了用场,无论做些什么也可以证明自己还是能发挥一点作用的。

想到这,老铁门不禁有些快活起来,更觉得那些痕痒是种甜蜜的亲吻了,象小孙子亲爷爷的感觉;那些细簌的声音就好象在唱一支林中小鸟莺莺婉转的歌儿。

如此,老铁门不再觉得疲倦了,它挺直身子并紧门缝,耐心等候着少年结笔时手臂的那跃然一挥。或许就会因此而引人注目呢,它和缓了心思笑吟吟的想着。

“嗨,你们看,我利用雨水流下的深痕画成树干,左边两棵树并在一起,右边稍稍有些距离分开。这里有几条斜线在树干左上方,我描了两笔可以作为分开的枝杈;瞧,很象两棵树吧。”老铁门看到眼前的少年人正一边用块手帕在自己身上挥动抹拭,一边回过头和几个撇着嘴,眼角带着轻蔑的少年们说话。

“然后呢,这门不是一块铁板各自焊成一扇的,是两块对接焊好的,就可以当作是水面。而水线以上有些高低不一的锈迹,我可以画成灌木的样子,水线以下画成倒影;再用手帕全部抹成虚影,水线下的向下抹,再在底部打些平静的水纹。嗯...”少年人忽然沉思似的停下了手。

老铁门有些兴奋起来:‘好聪明的孩子啊,竟然可以利用我身上的锈痕水迹作画;我得好好等下去,瞧他究竟能画出什么来。’老铁门感到振奋,身子骨里一阵轻松,它不由自主地振动起来,发出嗡嗡的鸣响。

“这样,我想应该是这样,左侧大门右下方有些倾斜的痕迹,我把它涂成切线岸的样子,再打虚;右侧大门两棵分离的树旁我画成突出的岸,再单描一条小舟靠在岸边就可以了。你们看怎么样?枝叶我就不画了。大门本来就是绿色的,因为雨水的侵蚀有了许多竖立的深浅不一的道道儿,但还是绿色较多于黄色的,而且并不是很清晰,可以算做是树林中渐次远起的树干,也可以当作是茂密的枝叶、灌木丛。再加上已经画出作为主线的树、岸、船和清幽的水,门缝下部剥落的漆痕露出的红、黄色块可以当作盛开的花朵;你们看多美,这是春天的艺术啊。你们说是吧?”

少年人站在老铁门面前一边左描右画,一边不停地抹拭着,并移近老铁门再向后跃离,观看着和伙伴们谈着、介绍着。

老铁门看出少年的面部明显因兴奋而红润起来,眼睛里也发出清亮清亮的光。它看到少年的手不时地高高扬起来,口中笑出清朗的声音,高叫出让它也随之激动起来的语句:“你们看呐,我就叫它《春天的静水河畔》,这是春天赋予给我们的艺术啊~~”

老铁门看到少年人兴奋地欢呼起来,一边望着自己舞蹈般地后退,一边不停地挥动着清瘦的手臂。

老铁门痴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少年人,耳边响着少年啧啧不绝的赞美声,它衰老的心中不停的激荡着。少年人在自己身上画出了怎样的美景它完全不能看到,但老铁门的脑海里却从少年的描述中仿佛看到了绘在自己身上的景象。

它没有镜子举在眼前,也不能站在对面看着自己,此时此刻却用了少年人心灵及思想的镜子领略到本已不再属于它的充满活力的春光景象。

老铁门情不自禁地激动起来了,随着刮起的春风轰隆隆地发出振动的鸣响,用雷霆激动春雨的声音向着几个挥舞着手臂欢蹦着的少年人呼喊着,向着眼前处处萌发着春意的绿色呼喊着:“啊,这是春天的艺术啊,这是春天的艺术啊~~~”

2006.4.27日17:10分中国文学论坛/注册名:雪链

在这个万物萌发的春天里,我用这个即兴的小文字感谢那些重新给予我春天活力的网络笔友们,感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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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4 01:28 | 显示全部楼层
一种朝天的脊梁(原创)

提到文学论坛是否要以人气的多寡来决定生存及发展的意义?我想,人气其实并非是文学论坛存在并追求的主旨,再好的人气如果不是本着文学为主的态度,那么就将是一种虚浮的假象。时间久了,就会因兴趣的多寡而淡漠下来的。记得论坛里有人说:文学是孤独者的眼睛,笔是思想流动的船。虽然尚不能对其做更深的探讨,但我还是赞同它的含义的。

写好写坏,总是接触了两年多文字,些许有点味道的文字都是心思沉静的时候完成的,那里边也有些生活的实体。再思坛上坛下,古往今来的文学者、艺术家们,他们的许多流传下来的作品也多是在沉静而理智的状态下完成的。象海明威、凡高、塞尚等,他们的创作都是在沉静的心态中独立完成的。这种创作环境是孤独的,也是枯燥的,他们必须摒弃浮华喧嚣的诱惑,以对生活的切实感受和内心中的评价,在思想与灵魂的磨砺中运笔。

而文学论坛的存在意义,我想也应该是要摒弃华都般的繁杂的诱惑力,在冷静明正的方向上走好文学的路。同时在明晰了文学的概念后,吸收真正热爱文学的人,以实质性的文学氛围来提高学者的基础素质,而不是要刻意强调以人气来决定一个文学论坛的存在意义。一个文学论坛的等级是建立在对文学的贡献上,这包含了引导、教育、培养,多方面提高基础水平等。如果大家都能够把文学论坛发展方向确立在这个意识上,那么,也许人气就不再是我们追求的目标。

的确,文学论坛还是要有一种活力来做开拓思想、丰富业余生活的气氛的,这样便可以用民间文学和通俗文学中,具有调侃性和轻松性的笔调来适当的调整过于严肃的氛围。但这些都应还是要建立在为文学书的严谨态度下的。应尽可能的避免污秽和糟粕来玷污文学的净土,这块让我们全心全意投入到其中的文学论坛上。

正象文坛上的一个笔友“山东文章”所说的话:“文学的概念并不是不言自明的,文学的概念在历史的过程中不断地移动。是现代社会和文化整体变革的反映,是社会和文化变革的一个部分。”是的,我们的社会正在走向一个没有信仰的,功利化的商业时代。而文学依靠着社会这个主流,做着潮流式的变革,或者做如是的理解:现在没有主流,因为它不再有个恒定的精神与价值观。

文学论坛做为一个交流思想、传播社会意识的平台,不可避免的受到这股潮流的影响。论坛要壮大,论坛要生存,就不可能一年年的由个人或某一部分人来偿付越来越多的费用开支。商业化的社会意向促使人们的心态意识做着与社会潮流等衡的对接。以经济养文学,已经成了这个时代大部分人最为理解的共性。换言说,我们的社会已经在不停地说着做着痴迷于功利的呓语,抛弃着原有的道德精神观;乱了,天下大乱了...

但我想,总有一部分人的意识是清醒着的,他们的主旨是弘扬文学的精神,社会的道德观,人文的本有形态。功利的诱惑,权名的意欲都不能使他们并入颓废的潮流。用一颗干净的,纯正的向往文学之心坚定地行使自己笔,走好自己的路。没有路总是笔直的,那总会出现偏移的意向。但只要把持好最终的方向,我相信,一个人,一个文坛或一个社会就总会有正直起来的时候。虽然那过程会是孤独的、坎坷的,甚至是漆黑着的,终会是有着黎明到来的时刻,我坚信着。

2004.7.31 21:20分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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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4 01:28 | 显示全部楼层
以抄袭谈反抄袭(原创)



谈及抄袭二字,因抄袭事实而出现由来已久,对于缺乏个人品德修养,更无基本原则者而言,抄袭他人的作品似乎便是获得名誉、满足虚荣心最便捷的途径了。抄袭一道,各行各业均可见其一斑,曰其道德堕落也不为过。

然为人道者,若思以文字而取世,使思想略有所得,便须勤学苦练,刻苦磨砺写作基础,才可以在全心付出的情况下有所收获。但令人遗憾的是,有相当一部分人缺少必要的自信心及真正向学的态度;同时又对所谓的名誉扬,所谓的才华溢有所偏执,而不珍惜为人者的尊严,东夺西掠以为己力,使自己的人生之旅蒙上阴影犹不自知。于为仁者:是为可悲;于为志者,是为不齿。

以上之言略略谈说抄袭者之龌龊行径,是为有识之士并力抨击方为正德。但复谈到反抄袭者,我这里也有些许心里话相与,是为误使因反抄袭的行为不理智而导致的负面效果有所谈。也请各痛恨抄袭的人者有所警惕、理解才好。

反抄袭,就是揭发抄袭者的龌龊行为,并公诸于光天化日之下,使原创者的声誉、权利得到应得的尊重。反抄袭者多为先锋派,重道义、讲品德,嫉恶如仇;以揭露卑劣行为,维护人间正道为做人者所必行的最大己任。与一些表面看似与世无争,其实只顾个人清高的孤寡人士相比,这种人活得更见于理,更有人情味些,究于时文阅事、字里行间,均可见其品行为人处。对于反抄袭者,一句话:“仁者之人,人之首也!”

但反抄袭也应注意相关的行事方法,并不是说二文并行,而署名地址有违,便可以直指抄袭言批的,须应是否为抄袭一事做必要的调查。比如对不同发贴者回文中的谈吐、举止、习惯,以及发贴文章的署名地址和发贴的文风做相应的对比对照。在有疑问但尚无法证实的情况下,做私人间的交流。是抄袭便应要求其人更正,还原窗者应得的名誉;非为抄袭,则应请求抄袭者拿出可信的证据。在对方含糊其词或不做答复者,则可公开质疑,以为有所尊重之行为。以上为反抄袭者应谨记的必要条件,是为互相尊重的基本原则。

对于部分反抄袭者的行为,我是很有些不理解的。他们不做详实的调查对照,而在一知半解,看见发贴笔者的名字不同的情况下,就贸然在公开场合下直指其抄袭。这是不理智,也是不道德的行为。

试举本人为例:上网三年学笔,而并不介意以一名而获长久名;每进新网而取新名,是为以平常念而与众持平常心。但往往因此而为人所指,怒鞭狠挞,莫名其恶之下,行文发问,却无一不为因己名有所异而为人有所指。对于善意探询,发短消息或登陆QQ者,我都善意而答复,逐一而解;对于不尊重他人者,我亦持相同态度有所答复。善问善答,恶语恶迎,是为相互“尊重”。

对于反抄袭者的理智或不理智的态度及行为,个人认为应给予相应的回报,以为事于“何为相互尊重”之说。说白了就是对不礼貌者说:“你不礼貌,别想我和你礼貌!”然,暴者弈暴,仁者共仁,对于不理智,不道德的反抄袭者,蒙受不白之辱的原创者大可以暴制暴,令其自醒,而无须姑息其初始意识是否存意端正。

为文者,为人者也。若不能做到起码的相互尊重,就难能得到非份的尊重。若抄袭者的态度好于反抄袭者,试问反抄袭者何以自叹德不如人乎?再若受蒙之原创者态度下于反抄袭者,而反抄袭者又以何德以为己问乎?大凡有真德行者是不做匆促之下,狂喊乱批的行为的,必先温和渡之,明以德、晓以理,至其无德无理亦不自醒时,方做公开明正之争。是为反抄袭非有德者不能居之,偶尔哪个想喊两嗓子就想喊出名的,总也是在行为上露出本来面目的;是善的行,对人对己心当所安;是恶的行,于天于地为理不容。

再说为文可见为人,我觉甚是,但并非因性格暴躁或生性温和便可见其德行好恶。暴躁者可行善亦可为恶,见其行事态度而已。温和者亦然。为文一二篇,就想论其德行,想来是不够的,需要再做审察,是为守责,是为有智,不因一二言而有所偏执。此为人者、文者态度诶。

为人、为世,不仅仅关乎于争执应得的公正清白,更要持正德正心以为相对之尊重态;若以无德之行为论公正之态度,何以服众人,何以行正道?谆谆恳切,是为同道者视之。

2004.8.7日17:51分于秋雁南回/消息小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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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4 01:29 | 显示全部楼层
面对大喊平庸的老爷们(原创)



平庸也是构成这个世界的一个组成部分,所谓反对平庸的言论我以为纯粹是妄言空谈;平庸之意是指碌碌无为,醉生梦死之辈,但凡有思想见解者都不可以划入平庸一流。试想,没有平地何处起得高山?做人也好,写作也好,都是点滴而起的。甚至还有那慢才之师。

如若说爱迪生,凡高之流起先都是平庸之辈,那斥骂平庸之人,你早早把他掐死,你想你还能有今天坐在电灯下电脑前噼里啪啦的时候吗?你还能看着凡高小老头的向日葵如痴如醉吗?必然不能。因为他在平庸之时就被你这类喊着精英万岁的所谓精英给扼杀了,连学习和成长的机会都没有。

文学是块园地,是要人来耕耘的,种子也只会慢慢成长起来,到了金秋才可以收获得籽。谁听说过,现种即发马上就收获的?恐怕你拉来外星人也不管用吧?与人平庸之论,其实也正是说明这些所谓的精英之士内心的傲慢之处;他们傲慢什么呢?说白了,不外是老子天下第一,品种优良,应该大量克隆并消灭那些还没成长起来的无能之辈。至于那些慢才,成长太晚还会挡道,不如立刻掐死,也好让精英们一枝独秀。

可也请别忘记了,若全是精英的种族时代,是否又会掀起平庸之说呢?因为都是精英也就没有所谓其精英了,大家都差不多,谁是精英?都是平庸之辈。所以说,同样是种子,成长的速度有先后,只要是向一个正确的方向延伸,最终都是会开花结果的。

谁是平庸?大家都是平庸!谁是精英?大家都是精英!虽然说优势劣汰这是不可避免的自然法则。但文学园地恰恰不同,它给了思想一个自由成长的天地,任你驰骋遨游,可以淡如止水也可以激浪惊涛,是深邃是平白,是幼稚是成熟,一切都是在不断的学习和锻炼中成长起来的。那些手下险狠之人,请不要一张口就是太平庸,太平淡,你这样就把一颗向学之心给扼杀掉了,你又于心何忍?难道你不也是从哑哑学语开始的吗?难道你们是从石头缝里钻出来的?可我听说孙悟空还得求师学艺呢?你们怎么了?不也是从平庸开始的吗?叱骂别人平庸的时候,那正是在向人们诉说你们内心里的无知呀,你们这些所谓不平庸的老爷们,睁开你的眼睛看看你的摇篮吧!


2003年中投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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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4 01:29 | 显示全部楼层
妄言与真理(原创)

真正灌水的人不写灌水的空白文章,他灌你的思想,让你疲劳如死。

真正能够开导自己的人,一定不挑食,写作专才一定是那种往死路里跑的人。

抱着我爱你不松口的人,一定不爱你,也许那是他的专业习题。

看见小水坑不跳,反而做个观察甚至溜达进去的人,不是天才就是白痴,再不就是理想主义者。

说自己想死而不去死,一定是等着别人里给他一个不死的理由,也许他比大多数人更爱生命。

成天讲骂的人,内心中一定也是成天和自己对骂的,有战胜自己才能战胜别人,骂倒自己才能骂倒别人。

痴于一事,必定事事皆痴,只要是他喜欢的,一把火烧到底,可等点着的时候就快灭了。

成心找茬的人,怎么防范也是白搭,不如扭头就走,要不就找他的茬。

想做标新立异的人,一定要有流于大众的庸才,知道得越多,特立独行的可能才越大。

言行可以改变,不能改变的便是你的思想,终身都在自己是人的圈子里溜达。除非你死了,它才会别走它径,以鬼的角度来看待一切。

人说良药苦口,安知苦口的不是毒药呢,喝不喝还须自己调试。

花可以嘲笑果实没有花瓣,却忘了每个果实都曾经自花中孕育,那花却未必一定有果。

思想连贯的人,只能一条路走到黑;思想跳跃的人,蹦来蹦去的,谁知道他会跳进哪个空门里敲一锤子。

一个现实主义者永远做不了理想主义者,理想主义者却完全有可能做一个现实主义者。

拼命喊着我走了我走了,却一定不肯我走了,非走不可也得等大家都走了,他好出来说龌龊话,结果被人家骂走了。

开玩笑也得有个极限,就怕开玩笑里夹着点不开玩笑的东西;所以经常开玩笑的人最危险,最不会被人提防。

找茬找多了的人,一定也喜欢和自己过不去,比如名字了、身份了、思想了什么的。

爱多了的人,自己一定不肯存在心里,装不下了就一定要送给别人些,哪怕素不相识。

废话说的多了,一定会想办法收口,不然自己都想踢自己两脚,浪费这么多时间哭都来不及,可还一条道往下走。

知音是道奔涌的流,爱情就是那失水的坑,积蓄的满了就又需要知音的流。

思想是一片一片的妄想,可连起来就是一句一句的真理了。

我们不给别人面子,也一定不给自己面子,活得疲累如死,不如立刻就死。

溜达了...

不是灌水,亦是灌水,先灌完自己,再吐出来灌别人。

2003.6.14日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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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4 01:30 | 显示全部楼层
秋天的书页论坛——魔鬼第一次总结!(原创)

凝思无疑路,花间有蝶舞。
向晚逢无际,知与秋独驻。

时光匆匆,岁月如流,掐指细算起来,我来到秋页已经整整五个月零十天,我是从最初进的书页的日子算起的。这五个月中书页给我留下了许多美好的时光,有笑、也有泪,思想与情感并进,真挚与泪水同流。记得以前妞妞说过,要我给书页也写秋色那样的总结,虽然没有写,但总是记得了,并不曾有过忘记的时候。因为时下的心态和以前有很大的不同,所以贸然的举动也就少了,但还是有写的想法的。今天是个比较特别的日子,几种感怀都交织在了一起,也勾起了提笔一抒的念头。那就请诸君莫怒吧,我要得罪大家了,这是我在秋天的书页的第一个总结,从现在开始。

焚香烹茶,品思论道,秋天的书页自从开办那天起就充满了一种浓厚的宗教色彩,“佛教”做为秋页的主导意识不可避免的出现在论坛的各个角落。关于佛教的话题比比皆是,清心淡欲的思想一时领导了所有的创作构想。我也是信佛的,本于一定的宗旨做好自己,行以为德。但我不尽然赞同秋页的全佛意识,因为这种寡淡的心境很难接受比较另类的思想文字的。象寂寞等花开,她的心境就极平淡,虽说做为斑竹可以做到处事得当,评文精彩。可她的佛学思想也影响了自己及其周边人的活跃,这样是很难有创新的文学意识的,虽说她的文学功底要深厚得多。

上边简单一说秋页的主导意识和版面设置,秋页是很成功的文学论坛,在极短的时间里迅速壮大发展到今天新秋页的局面,这是和秋页管理者的活跃意识、版面文者的文学水平分不开的。这里可以提几个名字,以示鼓励吧:诚聘斑竹,这是一个容颜清丽的女性管理人,积极活跃的思想意识,超前另类的抄家思想,造就了她为秋页成就今天这个大好局面的第一功臣!往往一个论坛里的精英力量会被她一片薄薄的小嘴儿全数移来,即便有不肯来者也是时时为她许以的名利人情所诱动,假以时日,可想不得而得之了。说起名利心,此君其甚浅,喜做幕后高人,颇有前台君子而后场战士的献身精神,吾辈当可学之诶。

其二为世间本无沙漠,我对他认识不多,也未见其面。但其领导意识极强,有头脑、有计划,秋页的发展进步是与他分不开的。我个人感觉,其人深沉多智,喜乐随开,当是老好人的外象;认识不多,自然内里也就知之不多了呀。沙漠老大你可不要计较呀,我是玩笑话,不说难过得会睡不好的。但奇怪的是,新书页见不到老先生了,跑到哪里去了呢?

三么,我喜欢丑丫头妞妞和超越射击。前者社会意识强烈,善于使用她萝卜似的语言嬉笑怒骂,平增论坛许多活力。然言词有过于激烈之嫌疑,须知各人的承受力是有限的,太过分的揶揄是会让人承受不住的。希望妞妞小萝卜以后对俺好点,俺怕你还不行吗。后者射击思想深邃,想象力极度丰富,经常把小毛驴喻为自身,以驴的小尾巴喻警世人。在大拍自己的同时还不忘狠敲别人以及这社会上的一些不合理现象的脑袋,吾特喜好此类人,在他拍别人时,我溜达溜达就乐个没完了了。可他好象有些敌友不分,想把所有人都淹到他池子里去,连我这个老好人也一样难于幸免;真是替他伤心,应该找个大夫好好治一治。不过他最近在新书页里非常活跃,大谈管理治家,灌水反倒没以前多了,身份这么重要吗?

以上是我比较推荐的几个论坛头头儿,其职务我就不讲了,反正大家也了解,都是管理人才。我来杯茶水,打开窗口来看看版面的设置和管理情况吧。

说起版面领导,我挺佩服那些做幕后工作的斑竹们的。作为论坛的管理者,工作是应尽的职责,作好版面工作,平静处理事务。从大局出发,化解矛盾,妥善处理一切不应发生的主观因素才是一个好的管理者。这样的管理者,才会为人所称道。在他们写好自己的东西的同时,还要认真对待每一篇新稿,写好每一篇点评,其劳累程度当是可想而知了,我敬一大杯茶水!但同时也对一些不负责任、不履行职责的反面斑竹寄予最强烈的批评,希望他们能够以身做责,不负论坛寄予他们的信任和期望。今天我初做总结,对诸斑竹不敢胡乱说之,且待他日细心查之再做评说吧。

书页的各版面布置是比较协调的,不象部分论坛是以诗歌或散文为主体,涉及的范围比较广泛。尚有些极具特色的,象“〖大话文学〗”、“〖国学溯流〗 ”“〖艺海泛舟〗”就非常有新意,为其他文学论坛所无或单一存在。但多少也有些画蛇添足的味道,象随心闲笔就可以和书页树下并在一起,分得过清也会影响稿件的分类工作的,到了笔者身上就更有刻意之想。第一人称和杂文杂谈也是可以并在一处的,其中心话题其实并无过大的分歧,分做两处实无必要。既有个人文集,自留地共产了也罢,虽是有标榜提携之意,其实也是多此一举了。

新秋页在佛教基础上又增加了基督教的话题版面,这在旧的意识上又前进了一大步了。但同时也缺少一些正常项目,比如“网络月刊”秋页就没有,自然网刊编辑部也就不存在。网刊的出现不仅仅是给大家提供一个阅读精华品的好机会,更可以说是一个论坛的旗帜。网刊的存在字很大程度上对版面斑竹是一个锻炼的机会,可以提高文者的选稿内涵,编辑能力,这对在现实中是很有益处的。总而言之,秋页是很成功的文学社区。是比较全面的文学论坛,拥有着众多文学水准极高的笔者和许多优秀的作品,社会意识在这里也得到了比较全面的提高。这在网络论坛上是不多见的,也是其他论坛应多所学习的。

谈谈说说,不觉天已落幕,秋页一行对我可说影响甚深,思以其事挚以其思,感谢的话我就不言了,以后多做总结吧。得罪人我是不怕的,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是没有什么情面可讲的。所谓,爱之深才会责之切,也希望秋页的朋友理解我的苦心才好?我此行也就是不枉的了。



2003秋天的书页/注册名:烈火的轻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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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4 01:30 | 显示全部楼层
梦起红楼处(原创)



人说诗酒花缘几相逢,都做了调侃亭人问梦时。不晓得我这人话可有几番对错,也不明了人的品性究竟是如何的真挚?只是一路行来,一路看来,爱梦的不愿完,而长醒的时为梦。人人都在说红梦,起红楼,却不知道自身就已做了梦中的活脱相,现世的金牌人。到底是谁在醒着,夜不渐,日不停,三思两往就都有梦共南柯;言里笑处,点点指指却绕了弯子摆自身,真道可笑亦可悲,苦了这红尘路上人。

说看过红楼梦,却也未看过红楼梦,看书时与书情悲苦欢愉,搁下后便回了尘缘俗世界;谁又记得书里多少光景词,谁又管得俗世多少痴人见?是以春梦时常有,梦里苑中几相逢,叠叠乱乱无非是自家的索闲思,怨人的挖苦话。说得精了,就是评剖现世的尖刀,捋得偏了,也就为做执不得的花情向念,都成了字,也就都成了书,合则来则拥,不合来则弃,立世行人,一把云烟淡如土罢了。

写不得几出精细的字,也圆不来多少合离的梦,一并生着,一渡俱着,酸甜苦辣一同觉品着;争执得好了,就往生极乐地驾了,怨怼得了了,也就阴阴郁郁地抛了;做富贵相,做贫贱样,成的才者,起大气候,无非是黄土上一纸朦胧文写得清晰却看不通透,看得明白却存心难了;生不生了,死不死了,名前月下都消受,地府人间共荒唐。却是究得狠了,闲得细了,千百世的都忘不了投胎为猪为马,做鸡做犬,总寻思靠个边、究个根,也便不往浮了花朝好世界,人天一为得。只是俗俗乱乱,醒不起梦沉梦萦黄粱道,都放不下,都放不下矣。

直说你、我。又何人再说你、我?如此便多有书笔下的心思,短则成篇,厚则成稿,交集堆现,就爽书天下了。奈何人情人思就是这么几笔移动,更绕些弯子,寻些气象,把世道颠覆颠覆,将人思拆解剖析,顺着千古年的字迹,大人间的常情,谁就不能成了书呢?谁又不可有了志呢?只是这成书的想不到千百年后人们还在精挑慢咽,玉杯寒照,只不过他用气用意用精神,再团了这男女的情,世道的险,合就了他自各的思路成就了毕生夙愿。何得就不肯让这书静静的搁置在那,由着活人的世路彼此相映呢?真就一一牵扯上不完,莫不想那说书人又几曾想到书里的性情都添加了千百世的人味呢?遂说这更增了他的名儿,更起了人道的诈,可穷极一生来怨苦说词又能得了些什么呢?无非是摆摆自己的明理,显显自己的通透罢了;这又于这现世有什么好呢?说那大观园的门,可谁又来说说小百姓的痴呢?苦呢?愁呢?恨呢?真性情、真思量呢?

都明白书写得好,剖解了人心世道的魄,可为什么都不去做呢,满那万世累渊的坑。说到底,谁也不能成就了大功业,是因着谁也不愿为着他人祸乱了自己大好的人生年华。说道笑里且带怅惘处,小灶依旧火未盈,何思更有长筵心呢。说你说我说他,你详我细,对点批指,无非又无非,彼此都不肯担挑了大责任,醒了清秋梦。大书本却谈小识见,就又是无非处,寻常百姓人家路了,谁又管得明千百载的沉起浮降呢?再是无非,且就随着世道人情湮没逐流罢了,感情厚了,藏得不住了,也就冒得头来喧哗一番;就又回梦,红的、绿的、黄的、黑的,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荒唐梦,谁又肯真醒了,谁又愿意真睡着了?就随了梦去吧,不定哪个空间蹦出来敲一榔头,锣鼓起了,思想就又倦了。自然这行动也是梦里往游不知处,哀哭言笑竟空山了,再不肯喧嚣到大人家的。

调侃调侃,梦里人说梦里人,梦里事道真性情,任它红梦、白楼的,醒不得真思量,那也就不妨都搁下了,沉沉昏昏往生极乐去吧。却只怕,入了黄泉路这梦究竟还不醒,森罗殿前,厉鬼判下,却仍是浑浑噩噩,不可知事。只好再受轮回的道,更做往生的苦,毕竟是做不得清醒人,道不得清醒话,台阶上下,殿里正中,想又谁能大自在一回,起真性情一世?你不能、我不能,革了命的也不能,守了家的更不是;谁能、谁不能?三生石上印苍凉。恨便恨罢,爱便爱罢,当醒的不必避,当梦的不必醒,争执你、我,却道谁人又苍凉... ...

2005.3.18日6:28分诗酬之行论坛/注册名:亲切的苹果

阅读红楼梦小解一文<黛玉湘云性格比较>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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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4 01:31 | 显示全部楼层
追溯历史的足迹——吉林街52号(原创)

吉林街52号:

一个偶然的原因,我漫步走在吉林街上,随心去浏览街边的行人,或去看那些错落着的年代不一的建筑物。因为是没有特定的目的,所以走走停停,会数一数锦江酒店到底有多少层?或是看一看哪一块扁额制作的更有品位?总是时间还很充裕,也就做个细心的观察了。

正当我把视线从锦江酒店上收回来时,不经意间我看见在斜对面的里侧有一幢很古旧的小楼,门牌上写着:吉林街52号。从街楼的排列位置上来看,它没有和其它建筑并列在一条直线上,而是略略靠里。走在街上,如果不是偶然注意到或是刻意的去寻找,一般是不会看到它的。做为一个生于斯,长于斯的哈尔滨人,对于这个城市的建筑我还算是熟悉的,但这条街我却是第一次来,而这幢非同于常见的俄国式建筑的小楼,自然也就立刻引起了我的注意。

信步走去,这斑驳古旧的小楼便清晰而在眼前了。对于建筑我不是很了解,描述起来也就有些费力,且从那顶部近似于教堂穹顶的弧形拱顶来看下去,它的左右两边,靠近楼角的位置上各有一个宽大的窗户,在窗户的下部有一层隔离的外檐,使其和屋檐下的其他部分完全分离开来。从拱顶的花纹上可以看得出来,风格上很是细腻,与苏式建筑的粗旷有着比较明显的差异。

在檐下的中部,分别浮凸出七个一尺左右长的柱状物,每个之间间隔一米左右的距离,象橄榄叶样的浮雕把它们连接在一起。在浮柱的左右两边各有一只振翅欲飞的山鹰,在其下边又是两扇窗子。窗格排列的很紧密,数量也很多,上半部分为两层,每层分为五格;下半层可以开关的窗扇有三扇,中间的较大一些,分为六格,左右两扇各有三格。如此的碎格子上镶嵌着一块块玻璃,在远处看来别有一番异域的风情。看惯了现代建筑和苏式建筑,再看这别样的小楼,心下很有些和风吹过的感觉。

在橄榄叶的下边有六扇窗子,由于被一个宽大的阳台阻挡着视线,窗子的式样便不得而知了。阳台的制作和窗格的细腻相比则显得有些肃穆而庄严了,也是从此处我寻觅到了它的风格。方方正正的阳台没有一点木制的痕迹,镂空的阳台外栏是由六个米字形状组成的,由这里我联想到那两只山鹰,我想这应该是一幢英国式的建筑了。虽然我并不懂建筑的风格所在,但这样明显的标志,对昔时日不落帝国有些了解的人,大概都会有我这样的想法吧。而不久以后,我的想法便完全的被证实了。

阳台本体向外探出有三米左右,并与下部的正门垂直的成为一体。在门的两侧又是两扇宽大的窗子,延伸下去的踏阶给我的感觉是和缓而宽敞,全没有了现代建筑踏阶的陡峭和制作上的粗俗。整幢小楼被错落的绿树和横生出来的野花、青草遮掩着,虽然那破败的色调令人觉得有些凄凉的况味,但整体结构仍是显得典雅而庄重。


寻觅过往的曾经:

在街边,我找到了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在我的请求下,他给我谈起了有关“吉林街52号”的一些历史。老人说起这段历史很有些感慨的样子,据他所说,这是一幢英国式建筑,始建于1896年,距近已有107年的历史了。当时,是做为英国驻中国领事馆而被盖建的,但实际上,领事馆只在这里驻留了一年另四个月,后期一直空着。直至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这里被侵华日军做为宪兵队(这里,老人的记忆有些模糊,且暂为其名)的所在地,而强行霸占了。在52号的后面,还有一幢二层楼,是作为日军关押中国人的监狱而存在着的。

听老人所讲,这里也曾是731遗址之一。52号楼的地下室里在1970年的时候,还散放着一些日军遗留的刑具,如鞭子、老虎凳、手铐、脚镣之类的,但后期被哈731纪念馆做为日军侵华的历史见证,而转移走了。现在的地下室里已经更改为居室,置于民用了。

后来,在解放以后,吉林街52号做为省军区幼儿园在风雨中又焕发了新的光彩,自60年至71年,整整十年间,这里培育了无数个新中国的优秀儿女。后期,省军区幼儿园迁居他处,这里就做了驻哈警备司令部高级军官的居所。据说,这里最早只住了三户居民。再后来的一些年中,陆续又搬来十几家,到现在为止一共住有十七户居民;再加上接彼52号旁的一幢年代不算很久远的楼房,这两幢楼里就都是警备区的家属所居住的了。

时至今日,这幢历经了一百多年时光岁月的吉林街52号,再没有了往日做为外国领事馆那耀武扬威的庄严肃穆,也不见了侵华日军屠杀和凌辱中国人时的森严和恐怖;往昔国人屈膝卑颜走过的姿态再也不复了。静静地站在街边,我依稀的,似乎还可以听到、看到一群群的孩子欢笑着从里边跑出来,红润的小脸上满是了幸福和甜蜜。

信步杂记:

沿着楼角的石板路,我信步行来,在小楼的左侧面的二楼窗外有一个半圆形的阳台,如正门一般和一层的窗子一体化的连在一起。看着那宽大的阳台,我想,如果站在上面视线感觉一定很开阔,走在上面也很有些稳实的安定感。

穿过被青草遮蔽的小路,走向房子的背面,在拐角处的侧门上写着一个“拆”字,是用红色的油漆写的。这似乎也印证了它曾经一度面临毁灭的境地,所幸的是,它仍然静静地矗立在这里,默默的向人们诉说一个又一个过往的年代。

楼后是一条算是宽敞的过道,后楼突出了一部分,在它的前边有个很高的烟囱;据说是烧锅炉,给住户冬天居室里取暖用的。在这里,又听到一些小楼旧时的内部格局的情况,原来的小楼内部的间隔墙不是水泥或是砖墙的,而是被一面面的玻璃墙隔开的,从这边可以望到另一边。但什么时候被改建的,却没有得到一个比较具体的日期了。

在52号楼的背后面,是一幢改建过的小二楼,现在已经被接成四楼的高度;但这究竟是否是原来的日本监狱所在,却是无从问起,也就不问。我没有再绕到前街去看它的正面,只是在背面看了看它,它盖建的很简陋,二层以下的墙面上象是被土抹过了,黄黄的显得陈旧不堪。在靠近右侧墙角处的一层窗子上面写着几个字:“我爱腾飞幼儿园”,再往他处看问,则只是为居民所住了。

诸处行遍,遇事相教,当我要离开的时候,我对这里已经是有着很深刻的印象了。就在我打算从52号小楼的左侧出路回返时,不经意的,我看了一眼地下室的某个窗口。这个瞬间,我看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抬起头来看了看我。我注意到,她正在窗前的书桌上写作业,室内灯光明亮,小菊绽开,宛然是个温馨的家庭。而那个女孩儿看我的眼神,是和善而又大胆的 ... ...

后记:

吉林街52号做为一处很有历史纪念意义的建筑楼,被国家定为二类保护建筑,任何形式的改建和拆迁都是不被政府所允许的。在老人的话题中,也谈到了关于维护和拆迁的事情,关于维护,据老人所说,大约需要500万元的维修费用,但迟迟未能落实到位,这幢历史考证价值很高的英国式建筑也就日甚一日,愈加破败了。时至今日,小楼依然故我,带着满身的倦意在风雨中一年年走过。

2004.9.9日11:56分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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