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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1 0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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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俱乐部》专栏第二期--以诗为家的白鸦先生!
[相关评论]:“虚句”引导下的悲悯天空 —— 浅释白鸦的《马丁•路德•金》
□S城写作
就像我在《拯救虚词》那首诗里所说的那样:“一切对暂时之物的命名皆属虚词”,那么我在此进行另外一个定义:“凡在叙事之中加入写作者个人情感引导因素的叙述句皆为虚句”。在1963年8月28日,当马丁•路德•金说出下面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人知道未来究竟会怎样。“朋友们,今天我要对你们说,尽管眼下困难重重,但我依然怀有一个梦。这个梦深深植根于美国梦之中。”时间过去了四十多年,美国梦是否还作为一个坚实的信念存在,已经非常模糊了。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世界没有进入到他最后呼唤的那个美好景象:“当我们让自由之声轰响,当我们让自由之声响彻每一个大村小庄,每一个州府城镇,我们就能加速这一天的到来。那时,上帝的所有孩子,黑人和白人,犹太教徒和非犹太教徒,耶稣教徒和天主教徒,将能携手同唱那首古老的黑人灵歌:‘终于自由了!终于自由了!感谢全能的上帝,我们终于自由了!’ ”这是政治的悲哀,也是学术和自由的悲哀。
罗兰.巴特所主张的“零度写作”,在叙事诗这里,依照我的理解,应该是说拒绝了写作者个人因子的叙事能够表达出事物本身的意义。对于理解者(读者)来说,这或许是一个值得期待的方向,但是从写作者这里来说,没有实现的可能。
依照我对“虚句”的定义,我们可以发现虚句正是高于零度的地方。在这里,诗人的血得以点燃。具体从白鸦这首诗里,我只是把这些句子摘出来,试图给大家一个特别的视角,更准确的找到这首诗中诗人感情转向的指示标尺,更全面地理解诗人的思考方向和方式。而事实上,从这些句子里,我们的确能够一下子抓住诗的内核,寻找到诗歌叙述进展的清晰脉络。
1
第一次出现在悲剧中央
起初 你站在沉默的位置
看他们从窗外往里面挤 从楼厅里的座位上
仰起黑暗的脸 灯光晃动
2
他们受到的歧视隐蔽在你的悼念中
3
你的二等公民兄弟们
一直坚持在暗处
都快40年了 你的黑人兄弟们
一直在暗处坚持 政府们一直
在明处坚持悼念你
政府们需要坚持这些证据
4
但命运没有给你重新睁开眼睛的机会
都快40年了 仇恨的味道一直在变
来自更细小的血管
来自那更容易澎湃的血液
你没有机会切开更多的细小的血管
5
你的死是实验中的仇恨或正义
你为后来的政府们留下这横七竖八的结尾
在歧义的结尾中 不同的人 不同的政府
获得各自光明的证据
你的死对后来的世界有益
永远不要知道子弹曾经从哪里射出
永远不要知道你的敌人是谁
这对后来的世界有害
正如我在《危险的叙事》里跟白鸦讨论的一张帖子所说的(下面是那张帖子的内容):
我们能否回到“语言的处女”以及叙述从哪里开始
今天重读讨论,又看到白鸦君提到的叙事“回到语言的处女”这个问题,可能“语言的处女”这一表述会使一些朋友有理解的困难,我来作一个简单的解释。“处女”一词包涵着这样一种含义——源初、圣洁、未被玷污等等广泛的东西,如果再作一个进一步的推进,在一定意义上来说,“处女”一词具有类似于“天使”的内涵,从而使得“处女”一词蒙上了神性的光辉。“回到处女”这一表述中首先是一个动词——“回到”,这既意味着一种方向,一种姿态,也意味着一种状态,即“一种失去处女之身”的状态和“一种向处女状态回溯”的愿望。“语言的处女”是语言未被玷污和未被强暴的圣洁的源初状态,如果曾经有过这样一种状态的话,我们早已失去了她。如果我们找出一个词与之对应,现在的语言状态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语言的娼妓”或者“语言的怨妇”(这一表述显然具有极大的摧毁性)。从这一表述出发,我们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回到语言的处女”只能是一个缥缈的梦幻,一个无奈的姿态,一种抚身自痛的追忆。从而可以证明的是,我们决不可能回到“语言的处女”,如果非要做出这种努力,顶多就是一个“从良”罢了。
白鸦君提到叙述从“那里”开始并回到“这里”这一问题,也可能会给一些朋友带来理解上的困难,我对此也作一个简单的解释。“那里”显然是指远处,是故事起源与发生的地方,与之对应,“这里”则是指近处,是写作者自身,是写作者自身所处的位置和状态。这里同样有一个“回到”,这却是一种自远处向近处的漫溯。当叙述故事(事物)从直接从“那里”开始的时候,从一开始它就将必然地向“这里”,向“写作者”自身回溯。坚持叙述从“那里”开始,本身就只能是写作者的努力与意愿,当叙述完成的时候,当“被叙述者”独立出来的那一刻起,它将毫无疑问的变成一个“客体”并回到“这里”,回到了对“这里”这一状态的表述。所以叙述永远不可能是一种“纯客观”的状态,它从一开始就是从“这里”出发并最终回到“这里”。从“那里”出发只能是一种姿态,一种回到“客观”的冲动,一个永远无法企及的目标,就像我们永远无法抵达真理,我们只能永远行走在抵达真理的路途之中。
事实上我们无需使叙述绝对“从那里开始”,从白鸦的这首《马丁•路德•金》里,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在“虚句”的引导下,一个悲悯的天空依然笼罩着大地。
在爱情之外 —— 浅释白鸦的《隔壁的生活》
□S城写作
只有未被展开的爱情才能历久弥新,这个道理恐怕不需要太多解释。
十二年前,如果你娶了那个女子,你还会写这样深情的一首“情诗”吗?未被展开的爱情为何值得纪念?只有未被展开的爱情才能被赋予神性——“我再一次想起天堂里神的香味 你青青青青的美丽 在我眼睛里流淌”只有未能得到的爱情,才能让人心生高贵的嫉妒——“十二年了 羽妹 谁曾经捏痛你的翅膀 让我在心慌的日子/不能回忆 让我从每一个枯竭的早晨醒来 想起你玲珑的笑声”。实际上,诗中清晰地写出了这仅仅燃烧在诗人内心火焰是多么的孤独:“而我一直在坚持 我经常一个人走到石垅水库上 一个人/被暮色包围 在落叶的中心注目纷乱的鸟群 注目远处正在消失的山顶”——在这里,他是“一个人”。“从你15岁开始 当你离开石垅水库/离开十二年前那个澎湃的秋天 整整十二年 我一直没有走出想念的灰尘”,那时的羽妹15岁,而“我”在94年8月之前,还是在教书的,这层关系大家想必已经清晰。在全诗的第五节再次清晰地表现了这爱的幻想本质:“我梦见过你扎着小辫 奔跑在我大雨滂沱的心中/想念漫过了村庄的屋顶 十二年了 羽妹 我等待这样芳香的深夜/送你回家 踩着湿草 听露水的呼吸 听你说的话飘散到布满星光的天上/羽妹 我总是在梦里睁开眼睛 看着你一次次走向深夜的水边”
如果这仅仅是一首“情诗”,它的意义将显得缥缈。我宁愿把它当成是对死去的十二年生活的祭奠,既使贯注过甜蜜,也是苦涩。“扑灭我的衰老——扑灭我十二年的隔壁生活——我的悲伤开始崩溃——十二年 我不曾听过城市上空掠过的欢呼——它们嘈杂的声音进入我的体内 坚持了整整十二年——想起我和自己十二年的战争——羽妹 这垮掉的十二年——而羽妹 你已经长大 你只能是我想念一生的女人”
它只是用“爱情”的外衣小心掩盖着十二年“悲哀”的生活。这十二年,或许诗人已经取得了令自己也偶尔觉得陶醉的成就,可是使他悲哀的是,圆满总是在世界的另一面。
在十二年前,诗人已经从那个隔壁有着“池塘”,附近有着“石垅水库”的乡村学校离开,在和自己“十二年的战争”中,“做了一个其他的人”。“广州”可能正是诗人成功和受难之处,如今在“上海”重逢,激起来的恰是无尽的狂喜和心酸。
“我曾站在1993年6月24日的暴雨中......那一天我整整22岁”,十二年过去了,从22岁的一个被火烧痛的青年变成了今天将进中年的34岁,心态改变,世事沧桑。 毋庸讳言,诗人所写的正是对生活和时间的感悟和无奈,爱情只是一件美丽的外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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