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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紫穗穗

[随笔] 【每日诗话】穗言穗语(连载中,更新到“二十”,74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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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3 17:40 | 显示全部楼层
3、诗歌的言语,由思落入实际的文字,最后形成了诗的文本过程。很多时候,诗“看似游戏,而实质不然。”(荷尔德林诗释)。在我看来,说:“诗是语言的艺术”,毋宁说诗人找到了语言的原始秘密,本质的言辞,由此反映事物的光泽。

同感。只是我之前不经你提醒,少了这方面的真实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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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3 17:42 | 显示全部楼层
4、如海德格所言:“语言自己在说话”。诗人,往往传达神灵的声音。这种说法,几乎所有的文化里都曾纪录过,也几乎很多国家、民族的诗人都曾如此感应过。

所以,诗人是倾听者。天籁之音静心收听,继而转成文字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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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3 17:44 | 显示全部楼层
5、“主导力量不再是艺术家所欲表达的心态,而是他欲借以表达心态的语言本身。语言,美和意义的乡土,自己开始思考、说话……语言之流在它流经之处按照自己的法则创造着韵律,创造着无数其它的联系,这些联系甚至是最重要的,虽然还从来未被探索过,未被充分认识。”——(《日瓦格医生》6,437页)

感谢。从此,我将开启一扇新的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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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5 09:32 | 显示全部楼层
3月4日穗言穗语


1、某种意义上,一个真正的诗人,是有勇气坚持自己的信仰和气节,同时也有勇气否定陈旧的自我,找寻崭新的出路……

2、看来《阅读进行时》的文章,不算艰涩难懂,能让妙妙一口气读完它。说明这篇读书笔记,比较通畅、易懂。

其实《现代诗歌的结构》这本书,自己正在阅读中。我想说估计是——译者的能力问题,阅读起来,有许多地方比较拗口和啰嗦。真是遗憾,自己的外语不好,无法阅读德文版的原作。这里面一定有许多地方,翻译是有问题和用词、术语方面是不准确的。大概是自己这些年来,一直持续阅读的缘故,所以对一些书籍的语言和叙述表达方面,都比较挑剔。

我现在开始,是有选择性的阅读。很多书籍,翻个开头、序言和目录等,我就能知道有多少份量和价值,值不值自己下功夫购买和深入阅读。

原书《现代诗歌的结构》,读起来,比较累人。我选择细读和精读同时进行,反复阅读,综合思索。也就是一点点的咀嚼和理解。然后随时随地记录自己的阅读感言和领悟,并且时时查阅各类资料和文献,譬如文中提到的每一种思潮、流派、人物、事件等等,我都会去寻找一个明确的答案和详细的定义。然后通过自己的理解,用最浅显明了的文字,来阐述它们。当然,我也只能靠自己浅陋的理解和思辨,来组织和表达。

未来还请大家,多指点和质疑。以便未来继续完善它们。

3、苏格拉底,为了摆脱“狄德罗效应”(在苏格拉底的时代,还没有这个名词出现,但是这种效应是始终存在的),曾经说过:“当我们为奢侈的生活而疲于奔波的时候,幸福的生活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远了。幸福的生活往往很简单,比如最好的房间,就是必需的物品一个也不少,没用的物品一个也不多。做人要知足,做事要知不足,做学问要不知足。”

何为狄德罗效应?它是由18世纪法国的哲学家,丹尼斯•狄德罗发现。狄德罗效应是一种常见的“愈得愈不足效应”,就是说:在没有得到某种东西时,心里很平稳,而一旦得到了,却不满足。由此会引申出更多的不满足和不匹配。

生活中的“狄德罗效应”,譬如人们分到或买到一套新住宅,为了配套,总是要大肆装修一番,铺上大理石或木地板后,自然要以黑白木封墙,再安装像样的灯池;四壁豪华后自然还要配制红木等硬木家具;出入这样的豪宅,显然不能再破衣烂衫,必定要衣帽焕然一新;就此“狄德罗”下去,有些人,就会觉得男、女主人不够配套,遂走上了离妻换夫的道路……

从“狄德罗效应”想去,我们就不会轻易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因为接受一件新事物,有时意味着一系列的改革和变故。试问你若没有准备好,或没有能力把握未来,就不要轻易想着改变和奢侈。

呵呵~~对于物质的需求,或许可以这样来理解和制约。但是精神上的追求,却是恰恰相反的。我愿意在阅读中,成全自己的“狄德罗效应”。

4、弗里德里希,提到了德国诗人诺瓦利斯,曾经论述过未来的诗歌。他认为抒情诗,是作为“纯诗性者”显现的。他的名言:“哲学,原就是怀着一种乡愁的冲动到处去寻找家园。”他还曾经说过:诗人需要语言如同需要琴键。

诺瓦利斯强调语言魔力,认为诗歌等同于魔幻。而他强调的诗歌魔术,又是严肃和严厉的。是“幻象与思想力的统一”,是一种“词语的召唤”,完成的操作过程。所以他才会说“幻象的魔力”和“魔术师是诗人”,反之亦然。

诺瓦利斯的浪漫化:“把普遍的东西赋予更高的意义,使落俗套的东西披上神圣的外衣,使熟知的东西恢复未知的尊严,使有限的东西重归于无限,这就是浪漫化。”

现在我回过头,简单地介绍一下诺瓦利斯的生平和著作。诺瓦利斯(1772-1801),他是德国浪漫主义诗人。他的抒情诗代表作有《夜之赞歌》(1800),《圣歌》(1799)等。他还写过长篇小说《亨利希•封•奥弗特丁根》,书中以“蓝花”作为浪漫主义的憧憬的象征,非常著名。

诺瓦利斯(Novalis),是早期浪漫派代表人物。他的原名是弗里德里希•莱奥波尔德•封•哈登贝格。1772年5月2日生于曼斯菲尔德附近的上维德施泰德一贵族世家,从小受到严格的宗教教育。1790年在耶拿随费希特学习哲学,并结识席勒。1791至1793年在莱比锡大学学习。后在法院、盐务局供职,并与早期浪漫派作家弗•施莱格尔等交往。1801年3月25日死于魏森菲尔斯。

我喜欢这个家伙,因为早在18世纪的欧洲,诺瓦利斯就替我说出了心中的感言:“我几乎想说,每篇诗作中都必须闪现出混乱。”这就是意味中,新的诗歌创作,呈现全面的“异化”,目的是将人引向“更高的家园”。换句话说,就是用数学的推理法,从已知中推理出未知。

我们知道诗歌创作,从主题上看依从偶然,从方法上看,依从数学的抽象。这种抽象,弗里德里希,称之为与“童话的抽象”相通。为了摆脱“太过清晰”的惯常世界。

5、感谢白鸦兄长,继续给我推荐的好书。方珊《形式主义文论》,茨维坦•托多罗夫《俄苏形式主义文论选》,存档收藏。

早上阅读《现代诗歌的结构》第二章波德莱尔。注意到作者提到的12个小节的问题。无论是:现代性的诗人,去个人化,集中与对形式的意识、抒情诗和数学,末世感和现代性,丑陋的美学,还是“刻意挑衅的贵族式消遣”,遭毁弃的基督教,空洞的理想状态,语言魔术,创新性幻想,分解与扭曲,抽象和阿拉贝斯克。这每一个小节,都值得深入的领悟和仔细的对照、感受。

朗读的同时,我再次为本书的翻译感到遗憾,我想弗里德里希教授本人,就是一位诗人,所以他几乎是用诗化的语言来写他的这篇诗论,而且他的准备工作,从36年前就开始了,这是一个持续阅读和观察的过程。所以他的文字严谨详实内,还饱含着一种激情流畅的液体和兴奋的雾霭,让我在阅读的同时,也被他的情绪所感染。这里最关键的问题是,我在朗读中,的确觉得很多地方拗口和不通畅,甚至存在着诸多疑义和疑虑。但是我目前的能力,仅仅是感知,还无法准确地纠错。由此可见,翻译者如果不是一个诗人或文字功底深厚的人,并且具有两国语言、文化的深厚积淀,是无法准确、流畅、优美地翻译出他作品的精髓和精华的。(对翻译者,我依然表示同情,因为弗里德里希的确是文字的精灵、术语创造者和激情叙述者,一般人很难跟上他跳跃的思维和繁琐的思虑。)

我对自己精读的书籍,都会像小学生一般,早起大声朗诵。这也是一种强迫式的接受,以便加深阅读记忆。我是一只笨鸟,所以很多时候,就用最笨的方式,练习起飞和滑翔。我不贪图阅读的快感和进度,我要求自己读完一本好书后,能知然,更能知其所以然,这还不算结束,更要能有自己的主见和看法。当然最后一步是最难达到的。那是在理解全文的基础上,自我的进一步思考和反省。

6、我们的诗歌,无论理论还是技法,一直都处于拿来主义的状态。尽管有一些诗人,譬如陈先发、余怒、于坚、朵渔、白鸦、皮蛋等,都在努力地寻找本国特色的语言和理论依据。但是都没有形成一个有规模、有体系、完整的中国诗学理论体系,无论风格、流派多么鲜明,还都是没有成型的一种探索和理论框架的雏形。但是这说明中国诗人整体,都在反思和觉醒中。毕竟新诗百年的历史在那里,我们要想突破外来语境的迷宫、西化技巧的融合和本国语言的密码,都需要一代人,甚至几代人的努力和牺牲。

我想这一点,也是毋庸置疑的。若说19世纪曾经的诗歌,是“每个词都是召唤”的一场变革期,我渴望,中国的诸多诗人,也能够警醒,那就是先去打好基础,一定要读一读《说文解字》,知道中国每一个字、词、成语、俗语等的由来。因为我发现许多的诗人,几乎是白字先生。他们遇见不会读的字词,常常读半边音,其实这个事情,我也曾经干过……然人知耻,方能勇。现在的自己,只要遇见生僻词,就一定会把它搞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的。

试想一下,作为一个诗人连自己本国的语言、字词都无法真正的读准发音,更别说会意、指事、形声、转注、假借后产生的形音、释义、转意等。民国学者黄侃大师,曾经无情地嘲讽过他同时代的许多文人,那么今天他依然可以自豪地嘲讽今人,特别是许多自以为自己是根葱蒜的所谓——学者、诗人和专家。正所谓:小学都没有学好,谈何研习《大学》《论语》和《中庸》。



2012年3月4日晨时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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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6 11:17 | 显示全部楼层
3月6日穗言穗语


1、如果说阅读一本书的经历,也是一种冒险游戏。我一定是其中最顽皮的孩子,游戏一百次、一千次后,依然乐此不疲。与书本相伴,某种意义上也是和语言独处,居住在语言构筑的房子里,这其中的快乐、忧伤、迷茫和困惑等等,只有居住在其中的主人,才能完整的陈述。

我的确是一只不安分的鸟,总爱从一个巢穴,飞向另一处高枝。这山望着那山高。于书本来说,我的确是花心大少。我还会因为一本书,而爱上作者,用手指和心灵翻来覆去的与作者神交。或者爱上作者书中推崇的某人。

2、在一场永无止境的冒险游戏中,我愿意做一个赢家,有时也愿意做一个输家。当一本书,以他飓风般势不可挡的魅惑和风情,征服我时,我会心甘情愿被他的文字和心灵俘获,成为他脚下膜拜的花朵和忠实的粉丝。

在没有阅读《现代诗歌的结构》之前,我也曾阅读过法国象征主义诗人马拉美的作品,但是几乎是浮光掠影,我并没有过分的专注于他。现在我像发现了一个新大陆,一头扎了进去,开始为这个19世纪末伟大的诗人而欢呼。

有一点弗里德里希,说得实在是太正确了,也就是马拉美诗歌的晦暗程度,已然超出了同时代其他诗人可以理解的范畴。(说得再夸张一点,就现在的诗人,又有几人能真正读懂或理解呢)马拉美的诗歌,具有现代诗歌的普遍特征。他让词语真正被重构、被二度命名、被借出又接回。马拉美的诗歌作品,充满了谜语,并且有悖常理。他的作品,就像一只白鹤,立于鸡群;或者像一个孤独、自闭,时而高傲、时而沮丧的冥思者,只要门徒众多,他就是无可置疑的大师。

我想正是因为马拉美的出现,未来才会有一批光彩夺目的名字涌现,弗里德里希大叔曾经列出了他们的名字:格奥尔格、瓦莱里、斯温伯恩、艾略特、纪廉、翁加雷蒂。

3、马拉美的诗歌作品,实现了波德莱尔的艺术理念:艺术幻想不是理想化的描摹和再现,而是对现实的变异。他拒绝用概念化的、单义性的陈述来表达他的主体论思考。因为呆板、固定于单义性的陈述,就会丧失诗歌的神秘性。他的创作和思考的路径,不是从经验世界走向本体论的普通化,而是反过来。

也就是说,马拉美的诗歌,虽然运用了我们生活中许多最俗常的实物,譬如花瓶、扇子、镜子、玻璃等,却让这些实物“其暗示性放大,取代可理解性”,也就是限制实物本身,带给我们俗常的可理解性。去除了它们的物性,将它们抽象移植在我们的眼前。因此他不通过概念,而是将一种绝对存在,将虚无印刻、投射在最普通的实物,放大其中的不被理解的神秘部分。实现了一些实物和事物本质的隐密性。

我知道这段话,理解起来,的确有些绕口。但是马拉美诗歌中的神秘气息,恰恰和他有意为之、通达晦涩的本性有关。他就是通过自己的作品,设置障碍物和藏宝图,首先拒绝了一些简单、苍白、无知的眼睛。

4、有时我想,我们许多诗人或读者,对某首诗歌的留念和痴迷,恰恰是诗歌传递给我们的莫名颤栗和神秘性。因为这样的诗歌,可以每读每新,时时领悟和愉悦体验。

我愿意我爱的那个(),永远是谜,而我就是那个不知疲倦的揭秘人和解密者。我必须留下一个括号,以便为自己的花心,随时填空。

5、“让词语和图像,自己说话”,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许多诗人,在经历了千山万水的跋涉之后,突然明白了“返璞归真”。可是当你没有经历过繁花似锦,你又如何能懂得“词语”本原的秘密呢。从你主动的参与和附加意义,到你拆卸词语身上的装饰和外套,你需要走过多少不言而喻的山山水水啊。

现在我迷恋词语和图像,自身的隐秘和晦涩,那不可理解的部分。尤如一种不可见、也不可解释的高压电流,会让我敏感的身体,发生物理、乃至于化学的反映,灵魂和肉体,都在激情的颤抖,因为有一处未知的仙境或地狱,正等候着我去冒险和发掘……

6、我们热爱的诸多诗人,无论是狄德罗、诺瓦利斯、波德莱尔,还是马拉美、兰波、瓦莱里、策兰等,他们的作品,都蕴含着“晦暗的沉重”,这是诗歌不可抹杀的神秘性品质。尽管给未来学者、诗人的解读和理解,设置了重重的障碍和迷宫。但一首诗歌经久不衰的魅力,恰恰是有一部分,是未被时代和时间认知的那一部分价值。

说心里话,我的确是一目十行,迅速地越过了兰波的“空洞的超验性,刻意的反常性,不协和的音乐”章节。整整两天时光,我都沉浸在马拉美和兰波,他们营造的神奇诗句和打破传统的理论里,我最关注的一点,诗歌的创作目的,就是到达陌生处。这一诗歌理念,对于今时今日的中国诗坛来说,依然是十分正确的路标和大旗。

兰波的诗歌创作,是承接波德莱尔的理论设想,加以实现和实施的过程。包括马拉美,也是。他们的目的之一,就是让我们在阅读中,不断迷失方向。兰波的诗歌,可以分为两个阶段,以1871年开始分界。第二阶段诗歌作品,多晦暗、奥秘。自1871年之后,他的诗歌,拒绝创作让人领会的意义结构,而是制造出碎片、碎裂状态的线条,感官表达敏锐却非现实的图像等。

而这一切的表达,兰波通过简化粗朴的句子和语言,让混杂的内容形成自我独特的张力。也就是语言的混杂、句子的激荡、结构的拼贴,形成了一种高于意义、贯穿诗歌气场(无论噪音、乐感等音调混响效果)的统一体。诗歌的语言行为,从内容表述转为一种专制的观看方式,由此诞生一种不同寻常的表述技巧!

7、马拉美笔下出现的“荒诞”,说得更尖锐一点:“他言说,是为了不再被理解”。在他的许多诗作里,一些语言是失效,不再传达一种俗常的经验。你若不能跳开他设置的“不被理解性”,而从语言指向的物象中,寻找关联性和暗示性,你就是他诗歌的门外汉和剔除者。

按我的想法,这种暗示性的不被理解性,恰恰成全了马拉美诗歌的多义性,也就是我们现在强调的——诗歌的出口,多条理解道路的“歧义性”。读者会被他的语言迷惑,进入诗歌,自己解谜。也就是说,马拉美在写下这首诗歌的时候,有意或无意地,为诗歌的内涵留下了更广阔的意义。这就是诗歌解读意义上的可能性延展。

马拉美最伟大的弟子和门徒瓦莱里,曾经说过:“我的诗句所具有的意义是人们赋予它们的。”

8、就诗歌中“暗示”的概念来说,最早提出来的,还得追溯到诗人波德莱尔。他在魔术概念相关的语境中提到了它。马拉美在1896年写的一篇短文中,指出现代风格的共同之处,在于它们的“理想主义回避自然物体,而且更过粗暴的是,回避一种安排那些物体的精确思想”,成为单纯的暗示。这种暗示,站立在客观描述的对立面,是“召唤、影射”。由此诗歌的“暗示”作用,是读者、作品和作者之间重要的唯一的纽带和桥梁。

若读者自身的经验积累,无法进入这种暗示,则无法形成审美意义上的共振效果和可能性。也就是说,读者无法分辨马拉美诗歌中提供的解码主体和暗示。这时,晦暗诗歌的隔绝作用,也就最大化的显现。

弗里德里希,对马拉美的作品,进行了详细的分析。提到了马拉美的本体论模式。提出了最重要的三个特征:1、对现实的背离,2、理想状态、绝对、虚无,3、虚无与语言。马拉美最擅长的事情之一,就是在诗歌中消除物象,在一个被摧毁的世界里,模糊了一切物象的边缘,由此抽象出来的画面和角色,就具有无法穷尽的多义性。当然,这也是一个很难被理解的魔法世界和梦幻游戏。

9、当一种阅读,进入了一种主体冥想的甬道。我看见的诗歌,也是剔除平庸、独一无二的精神岛屿。我相信一首诗歌生成的偶然性、主观性和神秘性,也相信诗歌结构和意义,长期沉淀的必然性、多义性和客观性。

“谎言”,如果具有光芒,那么诗歌的语言一样会接纳这种烛照。1866年7月,马拉美在给卡扎利斯的一封信里,如此写道:“当我找到了虚无之后,我找到了美。”这个美的概念,也包括诗歌格律的完美,所体现的和谐之美。他摧毁一切现实的诗歌,只为强烈的呼唤“美”,呼唤形式化的语言之美。尽管他的这种本体论辩护,最终被遗弃了,却依然影响了许多诗人,譬如瓦莱里、纪廉等。其实就中国诗人来说,许多的诗人,依然朝向马拉美的本体论模式,探寻着诗歌形式的最大意义和价值。


10、可以说,真正读懂马拉美的人,少之又少。因为他的诗歌,足以考验读者的耐心。也可以说他在写作之前,就把读者的因素,有意识地摒弃在自己创作的意图之外。他曾明确地表示,自己的作品是一个死胡同,就代表着一种“先入为主”的隔绝。他如同一个顽皮的孩子,喜欢给原本清晰的画作,涂抹上一层模糊界限的颜料——抽象的“晦涩”。他对诗歌的词语拼贴,寄托了最大化的原始冲力和神秘色彩。

马拉美不遵循实事和主体上时间或逻辑的顺序,其诗歌中语法、语序的顺序经常颠倒,他期盼“词语在交互的镜照中发出光芒”。他的这些手段,在散文作品《离题集》中,运用的比抒情诗里更加的频繁。那是一篇充满微妙的复调性散文,能通过一个思路,和其他的点链接、纠缠。引发多个思路同时表述。这很像音乐的复调乐章综合听觉效果,多个思路同时性发生共振,就形成了音箱激荡的综合体。

这种风格,几乎后人再也没有采用过了。由此证明马拉美的不可同化的独特性。只是其中的一些特性,在后代的诗歌中重现过,譬如叙述过程中,秩序的颠倒或者交叉,对现实的去实物性。马拉美的风格,是拒绝和反抗现代的快感阅读,他创作了一个区域,让词语在其中获得了原初性和持续性。具有典型意义的就是通过让语句破碎成片段,才能实现。也就是:断裂取代连接,并置取代组合。这是一种内在非连续性、一种临近不可能界限的言说的风格标志。断片获得如此地位,可以象征逐渐趋近的完美:“断片是理念的婚礼标志”,而这也是现代美学的基本法则之一。


2012年3月6日涂鸦、整理

[ 本帖最后由 紫穗穗 于 2012-3-6 12:0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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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7 11:11 | 显示全部楼层
3月7日穗言穗语


1、3月7日晨时7点一刻,新的“爱丽丝漫游仙境”之旅,重新开始了。太阳照常升起,每一天都是新的,都是不可取代的重新出发和前行。

我的灵魂,你如此热爱飞翔,永远渴望成为复原的水,完美的“处子”之身,经受沉默悠久的熏陶和沐浴……我的美就是真,我的真就是美,请记住“我”——野地的紫穗花!

2、好久没有自言自语,无厘头的奔跑了,当我翻看这篇长达88页的《穗言疯语》,许多颗珍珠,从一页页快速翻阅的声响里,滚了出来,散落在穗穗惊诧的眼帘里……

《对话》
——穗穗和小影子的窃窃低语

你确定,它们都是珍珠吗?或许有许多“鱼目”混杂在其中,也未必可知哦。
小傻瓜,即便是鱼目,也是你的呀,你流泪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过它们究竟是什么吧?
好像是吧,我在水里,待了许多年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几岁,多大鸟,每天该干什么呢。
但你还是那么爱哭,又爱美丽。每天优雅的在珊瑚丛中、大堡礁里漫步,蓝蓝的幻想,在海天一线的晨辉和夕照里歌唱……
是啊,是啊,我总是爱哭,伤心时哭,高兴时也哭。他们说,那就是珍珠啊,眼泪的宝石,爱的馈赠……呵呵,你要喜欢,我再伤心一会吧。
啊,不要,不要,我宁愿你笑,开心地舞蹈。漂浮在蓝蓝的海面,想唱就唱,唱出让海天、鱼群、渔夫们都动容的天籁之声,这比之世间一切的珍珠,都美妙且美好……

3、有时候一个好的诗题,很重要。就像自己要去打仗,诗题就是领兵的将军。若将军气吞山河,那么他打下的江山和领土,一定是豁达无限的。

譬如自己近期的《咒语》诗题,它如同一个无限的容器。我的感觉,行驶到哪里,就写到哪里、落脚到哪里。一个好在题目,有着无限的伸展力和弹性,它可以带我去到任何“她”想去的地方……

4、好的诗歌,特别是一些精彩的词句,某种意义上就是让人鬼迷心窍、心神激荡的“咒语”。咒,什么叫咒呢?英文叫MANTRA。咒,也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境界所指,它有四个意思。这里我就不细细陈述了。

这个《咒语》的诗题,于我来说,就像一个硕大的容器一般,它能承载我无边无际的飘荡。东西方漫游,古今地穿梭……

若灵感不枯竭,《咒语》这首长诗,我会努力写到100-120节。初步构思,立意和框架,展现诗歌创作过程中,出现的困惑、窘境、豁达、绝然、含混、悖论等诸多思考,其次是努力发现语言的重构秘密,或者换句来说——就是词语的二度命名和自我含混状态的衍生。最后是诗歌的整体立意,思考诗人为何要写诗,写诗的意义何在,以及中国诗歌语言,未来的出路问题和“咒语”中涌动的精神向度。咒语本身就具有一种不可解释的魔力,贴合诗歌原始诗性的奥秘和创作过程中的神秘性。

5、就诗歌报论坛来说,我觉得诗人温经天的许多诗题和语言,能给我飞翔的动力和写作的冲动。女诗人半遮面的诗歌,也会让我在阅读中无意识的产生这样的冲动。有趣的是他们两人,其语言、风格、题材等,尤如南北两级。一个在天上,一个在人间,有时我会在阅读、领会、模仿、融汇中发现自己,也在其中分裂、交战着。许多诗人,他们天生就是“诗人中的诗人”,是可以给他人带来灵感火花释放的动力源。他们未必是名人和大家,却一样有自己的光芒和声音,我从来不藐视文学园地里任何一根默默无闻的“小草和野花”。

布鲁姆提到的“影响的焦虑”,其实在我们持续不间断的阅读中,会不断的遭遇和感受。这些影响,未必是一些经典和名家的辐射。只要当你连续不断的阅读某人的诗歌或文学作品,若其中的感染力和审美情趣、倾向等,被你有意或无意中获得认可,你就会无形中受到这些“影响”的辐射。

我向来讨厌死读书教条主义、经验主义的人,他们捧着诸多经验或教条的“鞭子”,一根筋、不思考、认死理。因为他们仅仅是学习知识,而不是把这些知识,吸纳融合变成自己的领悟,以便修正自己思考路途上的指导方向和未知领域。

我们明白一个道理和真相,还要会验证和运用它。这才是真正的读书思考和修身养性。

6、时间总是不知不觉的流淌着……在阅读进行时中,眼睛也会感到力不从心,疲倦尤如拍岸的潮水,猛然袭来。

我需要掩卷,休憩片刻。闭目养神的时候,触觉就变得敏感起来,我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摸到了一个凸起的封面。很想卖一个关子,但是又不忍心。就好像一些肺腑的话,哽咽在喉间,突然找到一个知音或知己的耳朵,必须一吐为快。

这书籍封面上,凸起的一块,是一个古希腊盛水的瓮的外型。应该说上海出版社的封皮设计人员,的确是花费了一番心思的。用一个瓮的凸起的形象,烘托书名“精致的瓮”的外型特征,很契合作者的本意和匠心。

克林斯*布鲁克斯,1947年,发表的《精致的瓮》,的确标志着他自己文学批评实践的巅峰,这本书,也是美国新批评流派的顶级硕果。布鲁克斯,还有一本1939年出版的第一部重要的著作《现代诗歌与传统》,它和《精致的瓮》两部著作代表了布鲁克斯文学批评和理论的集结。作为一个批评家来说,布鲁克斯是一个文本的细读者。他强调“以诗为诗“的批评起点,其它的因素仅仅作为参考,而不能作为主观放大、客观附加。如同德里达早期提出的“文本之外别无其他”。

作为美国新批评派的主将,布鲁克斯也是一位形式主义者。他和俄国形式主义者泰特以及兰色姆等英美新批评家一样,布鲁克斯特别重视语言的发展和功能。

7、下午3点多钟,看一个朋友,在我诗歌帖下的留言,似乎很感伤。她觉得:“有闲、有钱、有才、有爱情、有朋友的人,写出来的诗,会特别好……”。应该说她的这番话,也有几分道理,合情合理。

我真的不知道,她为何有这样的感慨。这话语背后的确是有潜台词的,而且带着几分女子的怯弱和感伤。我不知道如何来抚慰,只记得当时我是这样回答的:“所有外在的因素,有时,都不是最主要的,关键是你的心,它是否能让你真正感觉到幸福。而幸福本就是虚幻的一种感受,你自己都不知道如何框定它,因为它每时每刻都在变化中,如同情感中的“易”。诗歌的好坏,有时在于心念和坚持。只和自己的恒心和毅力发生关系,无关他人褒贬和你的财富值。”

后来又回了她一大段话,记下这一刻,并非无聊的流水账记录。其实每个诗人,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生活悲喜和苦乐。这些感情经历、生活阅历、处事性格等,都会投影到诗歌的创作中,在诗歌文本里显像出来。这时候,一个人认识自我、他人和世界的视角,就尤为重要和突出。或许,她还年轻,路需要慢慢的走;或许,幸福总是如梦如幻,不可琢磨,不可“强求”……

8、在水区,看“也许不懂你”某个朋友的马甲,留下的一句话,于是随手涂鸦了一篇《无题》的诗歌。希望“快乐”继续轻盈,而不是轻浮。祝福幽思继续“忧郁”,而不是忧伤。

快乐和忧郁,据说都是人类崇高想象力的“结晶”哦。而沉思者从来不会迷失在人群之中!

《无题》

嗯,你说:这样子就是好的
就当你是一个快乐的人
就当我是一个幽思的人

将我们的手脚,互换吧
午夜长出的快乐,你的豆角
彻夜歌唱,莴笋的长发啊

仍居住在可憎的幽思里
“你要能给我那样的欢喜,欢喜神
我愿意永远跟着你”也许……

也许不懂你——那长长的忧郁



2012年3月7日晨时涂鸦

[ 本帖最后由 紫穗穗 于 2012-3-7 16:5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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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7 11:15 | 显示全部楼层
理论和诗话有时是枯燥的。我力图通过穗言穗语的方式,能够轻松、随意、无形中地飘扬而下。但愿这些文字,对大家是有意义的吧。

我无私地提供了分享,却不知道它们是否能和你结缘而行,入心入肺哦。但愿但愿吧,也渴望获得大家的质疑和批评。

因为读书的心得和体会,有时更需要大家的感受和验证,来互相交替形成真正的价值和认识论。

给进来阅读完毕的朋友,上茶,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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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8 10:41 | 显示全部楼层

穗言穗语(七)

3月8日穗言穗语

1、写下了伟大的诗歌名篇《不朽颂》的英国诗人威廉•华兹华斯,一定没有想到百年之后,有一位诗歌批评家布鲁克斯,会以他的此诗为细读的案例文本,分析他诗歌中出现的象征统一体、存在的悖论语言、隐喻互为交叉造成的含混效果、流露出的有意识或无意识的反讽等。

早上起来,第一节的必修课,就是朗读部分。朗诵的好处,第一就是强迫性加深记忆,其二是阅读的快感,即可检验书籍语句的韵律和通畅,也可享受词语组合而成一种声音,在自己口舌的指挥棒下,悦耳的演奏。其三那些通过朗诵的段落,有时如隐藏的恋人,在你想念的时分突然出现。回味和回忆这一时分,很是美妙。

今天早晨,我读完了《不朽颂》后,感觉口齿生香、心胸辽阔。对于诗篇,只要其中有能启迪我思考或遐想的诗句和章节,我总是很容易的就爱上一首诗,一个人、一种流派。我这“博爱”的陋习,如同读书的“狄德罗效应”一般,是无药可解、恍若春梦的陶醉。《不朽颂》的结尾两句诗句是这样的:

一朵摇曳的小花都能动我心旌
牵起非啼泣所能尽的深沉思绪

你若不朗诵完全篇,感受诗歌里的起伏跌宕的旋律和悖论纠结、含糊不清的哲思,你就不会领略这样结尾的深刻蕴涵。

《不朽颂》这首诗歌共十一个章节。美国新批评派的布鲁克斯,在《精致的瓮》里辟出了单独的一章,用了整整24个页码,来仔细深入地分析《不朽颂》这首诗歌的语言、技巧和结构。这的确不是一般意义上写成的诗评,而是具有专业水准、慢慢梳理的细读范例。以他倡导的“以诗为诗”的解读模式开始,先撇开作者的生平、书信、笔记和著作等(有助于理解的)附加的印象和意义,仅仅从诗歌文本的语言、句式和结构上,探寻文本的秘密、价值和意义。当这些解读完成后,再去寻找附加的意义和价值。

要真正读懂一首诗歌,除了布鲁克斯这样直观的作品分析,作为读者的我们,就必须知道历史发展中的作者,他的出生、经历、朋友、作品等简介。以便得出一个完整、公正、宏观的诗人印象。

2、学习的过程,也是一场无休无止的探险和揭秘。我们从书籍中的某一个点出发,却可以同时到达无数个港口。一首诗歌,其文本意义上的解读完成后,我会透过作品,触摸藏身在文字背后的作者。我渴望知道这首诗作,是什么时候完成的,他当时写作的心态和目的。由此,你就会去寻根问底,找出和作品相关的所有线索来阅读。

这是一件好事,可以培养自我“立体阅读”的能力。我通过立体环形叙述,创造了阅读思维上的立体网络。希望自己在这个开放的网络里如鱼得水,自由自在的沉潜和飞越……现在,我要去细致的了解英国诗人威廉•华兹华斯的生平和故事去了。

3、英国诗人华兹华斯,他出生于律师之家。1783年他的父亲去世后,他和弟兄们就由舅父照管,他的妹妹多萝西由外祖父母抚养。多萝西与他最为亲近,并且终身未嫁,一直与他作伴。

1797至1807年是他创作生命最旺盛的10年。1798年9月至1799年春,华兹华斯同多萝西去德国小住,期间创作了《采干果》、《露斯》和短诗《露西》组诗,同时开始写作长诗《序曲》。1803年华兹华斯游苏格兰,写了《孤独的收割人》和记游诗。1807年他出版两卷本诗集,这部诗集的出版结束了他最为辉煌的创作生涯。

华兹华斯与柯尔律治、骚塞同被称为“湖畔派”诗人(Lake Poets)。他们是英国文学中最早的浪漫主义作家。他们喜爱大自然,描绘宗法制农村生活,厌恶资本主义的城市文明和冷酷的金钱关系,他们远离城市,隐居在昆布兰湖区和格拉斯米尔湖区,由此得名“湖畔派”。

“湖畔派”三诗人中成就最高者为华兹华斯。他于1789年和柯勒律治合作发表了《抒情歌谣集》,华兹华斯和柯尔律治从拥护法国革命变成反对,于是前者寄情山水,在大自然里找慰藉;后者神游异域和古代,以梦境为归宿。两人的诗歌合集,题名《抒情歌谣集》,于1798年出版,《抒情歌谣集》宣告了浪漫主义新诗的诞生。两年后再版,华兹华斯加了一个长序,在这篇序中,华兹华斯详细阐述了他的浪漫主义文学主张,主张以平民的语言抒写平民的事物、思想与感情,被誉为浪漫主义诗歌的宣言。

他认为“所有的好诗都是强烈情感的自然流露”,主张诗人“选用人们真正用的语言”来写“普通生活里的事件和情境”,而反对以18世纪格雷为代表的“诗歌词藻”。他进而论述诗和诗人的崇高地位,认为“诗是一切知识的开始和终结,它同人心一样不朽”,而诗人则是“人性的最坚强的保护者,是支持者和维护者。他所到之处都播下人的情谊和爱”。

此后,华兹华斯的诗歌在深度与广度方面得到进一步的发展,在描写自然风光、平民事物之中寓有深意,寄托着自我反思和人生探索的哲理思维。完成于1805年、发表于1850年的长诗《序曲》则是他最具有代表性的作品。

华兹华斯诗才最旺盛的时期是1797至1807年的10年。其后佳作不多,到1843年被任命为“桂冠诗人”时已经没有什么作品了。然而纵观他的一生,其诗歌成就是突出的,不愧为继莎士比亚、弥尔顿之后的一代大家。

4、对于许多中国读者和诗人来说,华兹华斯并不是一个十分熟悉的名字。能读英文的人,或许看过他的若干小诗,如《孤独的割麦女》。但是不懂英文的人,却对他的诗没有多少印象。原因有二。其一是他的诗并不好译,其哲理诗比叙事诗更难译,而华兹华斯的诗歌,又写得极为朴素、清新,反而更不好译。

其二是,他曾被评为“反动的浪漫主义”的代表,因此不少人没有读他的作品之前,就已对他产生反感。还有一个原因,可能是他写的那类大自然的诗,在中国并不罕见,他的思想也类似于老庄,因此人们对他无新奇之感。

但他的诗歌,仍值得一读。除了历史上的重要性之外,他还有许多的优点。例如诗写得明白如话,但内容并不平淡,而且常有神来之笔。一个看似普通的道理,却和高度的激情相结合的。在十四行诗方面,他将弥尔顿的豪放诗风,继续发扬光大,用雄迈的笔调写出了高昂的激情。

总之,华兹华斯的诗路很广,意境也高。文思精辟,深刻,令人沉思,令人向上。而且文字清新、质朴,确是英文诗里最伟大的诗人之一。只是他后期的才思逐渐枯竭,作品冗长沉闷,让人无限惋惜。

5、“诗歌不应该是释义,而应该是存在。”这是美国诗人阿奇博尔德•麦克利什的格言。而济慈的《希腊古瓮颂》,可以说通过作品,诠释了这句格言的本意。让这首诗歌成为“明显可知但又难以言传”,是写在石头上的一首诗。

这首《古瓮颂》和济慈的其它颂诗不同,它以陈述告终,而这个陈述带着格言的性质。它让古瓮直接代言“美即是真,真即是美”的想法。这智慧的火花,概括了人类知识的全部。

关于这点格言般的陈述,几乎后来的诸多评论家和诗人,都曾探讨和批判过。譬如艾略特、默里和加罗德都认为“美即是真,真即是美”损害了整首诗。但这并不是批评家布鲁克斯所关注的问题,他觉得真正重要的问题:是以一种更加普遍的方式,来关注的美和真。也就是说诗歌中的美和它要断言的真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关系。简而言之,就是我们每代人困扰的、关注的信仰问题和危机。

而《古瓮颂》将美和真,在诗歌中大胆的等同起来,以肯定的方式,尖锐的形式,提出了这个问题。这首诗,已经上升到对于诗歌本质以及广义的艺术领域上的一种寓言:人们强调美即是真,从而把济慈归入了纯艺术的阵营,这是一个普遍的看法。但是,同样正确的是,人们也能够强调真即是美,与赞同宣传艺术的20世纪30年代的马克思主义文论家进行论战。因此:“美即是真,真即是美”这一陈述的含混性,提醒我们警醒——不要过分孤立地坚持这一观点,它会让我们回头认真思考这一陈述过程的语境。

《古瓮颂》这首诗歌的真正意义和价值,并没有因为布鲁克斯的仔细分析和小心验证,就结束了它未来的意义之旅。他通过这首诗歌,阐述了济慈是一位“田园史学家”,写下了“没有注脚的历史”。而这首诗歌的意义,我愿意保留自己的一些看法,有待未来自己进一步的思考和分析。

6、(先去医院看病,回来继续)


(未完待续)


2012年3月8日晨时整理和涂鸦

[ 本帖最后由 紫穗穗 于 2012-3-8 10:4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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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10 10:13 | 显示全部楼层
3月9日-10日穗言穗语

1、疾风。疾风知劲草!能取这个网名的人,一定是一个性格刚强、思虑周全,做事做人刚柔并济,遇见突发事件不慌张、有主见的人。

偶遇。遇见一个人,遇见一个或许彼此倾心且言谈投机的人,这也是一件人生快慰之事。我是一个凡事都讲究缘分的人,不喜欢勉强、随性随心之人。遇见,觉得合眼缘和话缘,就会停留片刻。

今天在博客,遇见了疾风,看他给我每篇《穗言穗语》都留下了他的读后感言。有许多的话,十分的喜欢,仿佛也说出了我暗藏的心声。并且补充了我没有思虑到的空白之处。因为贴心和喜欢,我才会因名度人,由此想开了。好像在语言的海洋里,撒下一个思想的大网,期望能捕捞到一点来自远方“疾风”的消息……

2、我必须摘录下“疾风”路过我草屋时,留下的那些精彩的语言枝叶,他让我内心的潮水,在他敏锐、睿智的回帖里,久久无法平复。

我不止一次回首,隐身或现身登陆他的博客。倾听他博客里那首充满哀思的音乐。其实我很怕听这样的音乐,因为某种天生的敏锐,我能读懂音乐的灵魂。

在这首“哈啊”声不断的音乐里,我似乎看到了长长的队伍,长长的……白衣、白裤、白裙,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祭奠亡灵的白蜡烛。这音乐声里,尽管没有眼泪的颤音和呻吟,却有着天空一般空旷的悲伤。我不忍听,又不得不听。悲惨、悲伤、悲凉、悲戚、悲催、为什么这么纯净的声线里,包含着那么辽阔的“悲”音……

太多的悲伤。现在,我在无边无际笼罩的悲声里,试图理解疾风的诗观:“1、在语言里穿越,在情感中转身,在哲理间回归。2、诗歌,我生活的血液,生命的呼吸。3、诗人对诗歌的信仰:本真的诗永不可抵达!”。

3、疾风在我【每日诗话】穗言穗语(一至七)下的留言,存档。这样的留言如同同道之友,围坐在一起,就某个话题,引发万千思考。我总是一个爱自由、爱幻想、爱逍遥的人。这让我不禁遥想魏晋时代,坐以论道,以清谈著称的那些名士风范。千秋而下,高谈阔论不绝,觥筹交错不止,所谓名士风度、文人相重的时代,也仅剩魏晋了。

疾风言:
1.读与思和写,如此紧密地交融在一起,这是一个进步的、融会贯通的阶梯。
2.博览而约取,厚积而薄发。有同感。
3.超验,经验之外,直觉之内。《精致的瓮》是经典,《现代诗歌的结构》也是。离开经典,无论是诗歌写作还是批评,都失去了参考系数。

4.“狄德罗效应”普遍存在,这是生存需要和精神需要两种不同的轮回状态造成的对抗性。比如,一次饥渴和另一次饥渴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差异,而精神上的饥渴确实不断更新的永无止境。
对于如何构建现代诗的理论体系,这是一个需要从传统文化中不断汲取营养又不断地消化外来理论创造性组合和生成的过程。

5.常态、异态、常态、异态.....这两种无止境的探索都通向语言的神秘。
当波德莱尔写下,世界是一片象征的森林。西方的现代诗歌迎来新的进程。在后续的一系列大师中,兰波以其天才的构想和创作实践,的确成了一座几乎难以逾越的高峰。

6.能让自己进入语境,又能出乎其外,这需要难能可贵的定力。以后会多来交流。

7.任何两种语言之间的互译都是缺失和增生并存的,而诗歌尤其如此。我们都熟悉弗罗斯特的名言,诗就是翻译中丢失的东西。
但反过来,我们也可以说——诗是无论翻译成什么语言,也不会丢失的东西。这两种说法有一致性,就是说诗有某种不能被时间隔断的东西。或许我们称之为诗意或者诗性。诗人译诗和一般的翻译家译诗又是两个层次。前者更倾向于创造性地译出语境,而后者多是语言层面的加工。哪一种更接近诗呢?毕竟前者是一颗闪烁着诗心的心在琢磨另一首诗。

通过他的留言,你能看到一个诗人的素质,一个哲人的缜密,一个朋友的真诚,一个同道之人掏心的感喟……无意拔高什么,记录下它们,只是因为他许多的观点,特别是4、7的后半截观点,我非常的认同。对于中国诗坛而言,我们太需要这样清醒、睿智的思考者了。

在网络上,写诗的人一大把,而真正读书、有见地的诗人,却少之又少。而能读书之后,几番思虑,谁读随悟,随悟随写,并有自己看法和观点的人更是少之又少。遇见这样的朋友,就是真正的良师益友,我喜欢自己身边的朋友,都是比自己强大数倍、强有力的思想者、诗人和学者。和这样的朋友在一起,你才能日日新、每日新、苟日新,学有长进,事、思有所成。

4、早上起来,继续阅读之旅。我昏头昏脑地阅读着布鲁姆先生的《误读图示》第一、第二章,我想说其实这两章节的文字,我已经读了两遍了。我真是不知道,这些外国的所谓学者们,是不是脑子里常有浆糊,或者喜欢打着结的说话,若是善良一点考虑,我会说是翻译的问题。

可是,我实在并非善类。对于书本,读者是真正的“批评家”,我们是阅读者,如同一个产品的使用者,我们是最有资格说话的人。书写得好不好,和名声、名气多大,毫无关系,关键是阅读之后,大家的反响如何。我记得我在没有拿到这本书之前,曾经在网上搜罗资料,就曾看到某一位读者,写过的一篇《误读图示》的读后感,当时还没有特别在意。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被他说中了。

我对于布鲁姆先生是非常失望的,我失望的根源是语言,也就是文字叙述的问题。想来这不是他一个人的弊病和缺陷。我并非是无中生有的挑剔,一般来说,我是属于那种理解能力很强、综合能力也很强的人。我读书,有自己的章法,对于文字叙述方面,的确是比较挑剔的人。因为书本,本就是传授知识的媒介和载体,而语言有时著作者,给读者的第一印象。哪怕你思想再深刻,理论再深奥,你若表述不清、线索混乱、语言粗陋、结构凌乱,这依然是一本失败的书。

试想一下,我把一本书某些章节,读了两遍,那些文字和理论,都无法往脑子里浸入,于是我就用最笨拙的方法,早起大声朗诵。可是我一边朗诵,一边还是无法将布鲁姆先生的那些弯弯绕绕的文字,往我的脑子里倾倒和灌入。这是让我多么失望、沮丧和难过的事情。我就差大声的骂娘了……一篇很烂的文字,必然如同一碗杂炒后不知其味的伪劣的“美式炒饭”

而当我读到布鲁姆引用诗人爱默生关于诗歌的一些问题的看法和观点,爱默生那流畅、诗意、条理清晰的语言,一下子就打动了我,进入我的脑海。这就是真正诗人和某些学者之间的区别,他们著书的语言会有天壤之别。由此,我才会排除了翻译的问题和隔阂,评价布鲁姆其人撰写理论文字的水准问题。

即便我很失望,觉得几乎不忍继续淬读下去,我还是打算将我不得不“误读”下去的这本《误读图示》,忍着呕心的难受,读完它。看来一本真正的好书,其作者本人,也必然是一位天分极高的、富有诗性的人才行啊。不然那些文字,一定会让你在阅读的同时,而大失所望的。

5、爱默生曾坚持自己对诗歌的一贯看法,他曾如此写下:“因为它不是韵律,而是造就韵律的论点,它是造就诗歌的思想。这种思想是如此的热烈昂然,如此地充满活力,它像植物和动物的灵魂一样,有它自己的建筑,用一种新事物去装饰自然。这种思想和形式在时间上是相当的,但在发生的次序上思想先于形式。诗人有一种新思想;他有一整套新的经验来展露;他将告诉我们新思想、经验怎样伴随着他,所有人将因他的命运而变得更为富有。因为每一个新时代的经验,需要一种新的表白,世界似乎总是等待着它的诗人……”

这是多么精彩的一段诗论,思路清晰,观点鲜明,文字优美、流畅,体现了一个诗人良好的语言掌控力。我将它们完整的摘录下来,以便提醒自己,未来陈述诗学理论之时,也能做到如此水平。由此,我深深地理解爱默生先生,为什么会获得那么高的评价了,他曾被美国前总统先生,称之为“美国的孔子”、“美国的精神之父”,他的确是一个优秀的思想家和毋庸置疑杰出的诗人。

我想说一段似乎有点“无知无畏”的题外话,那就是,请那些所谓的诗歌批评家、理论家和学者们,请先把自己的语言关过了吧,然后再去著书立传,写下那些试图传世的深奥理论。不然你们写下的那些文字,印刷成了铅字,流传到各个国家的书,只能让众多的阅读者贻笑大方的。

对于书本的评价,如同对于诗歌文本的批判一样,只要读者是最有发言权的。如果说诗歌批评家和学者们,你们曾是诗歌文本的读者和批判者,那么作为真正有见识、有涵养的读者的我们,一样可以对你的这些理论书籍,指手画脚,亮出自己的看法,做出自己的评价和批判的!!



2012年3月10日上午10点涂鸦,整理。

[ 本帖最后由 紫穗穗 于 2012-3-10 10:1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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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10 10:17 | 显示全部楼层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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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11 09:50 | 显示全部楼层
3月11日穗言穗语


1、人很不舒服,感觉自己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躺着也不是。原来“不是”如同无所适从,就是这样的感觉!

下身坠坠的,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离我而去。一个人再博学、睿智,也不能掀掉自己头顶的那一片乌云,存在的忧伤……

2、今天是三八节,一个自己的节日,我却忘记了自己。原来在书本里,性别都是可以忽略的事情!如同智慧的大脑,从来不分男女和雌雄!

3、微博上~~总是说我获奖、获奖、获奖,我却从来没有领奖、领奖、领奖。因为我从来都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即便真的掉了下来,砸到了我。我也会视而不见的。因为我只相信自己能够把握的福气和财运。谢谢那些说我不停中奖的人,我虽然不领奖,却心里美滋滋的。一天的快乐也可以从好心情开始……

4、3月8日开始,又要天天往医院跑了。那条我曾经跑了近半个月的路线,十分熟捻,有时候一些病菌、顽疾,如同日常所见的苍蝇、臭虫一般可怕和常见。真是无法将它们断根和绝迹。

在书本里沉浸时,我以为生活就是如此的简单,除了陪伴家人的时光,和几个好友偶尔聚会几次,这样简单的生活,于我来说就是天堂一般惬意。

只要病痛不来找我,我觉得自己的幸福就是双倍的。好在,一年到头,我总是大病小灾的不断。平常头疼脑热的实在是小儿科,想着自己一个蛮乐观的人,有时也会这些病灾折磨的七荤八素、奄奄一息的……

呵呵~~好在每每绝望之时,老天爷总是仁慈和善良的,好几次都给我留下喘息、回旋的余地。俺由衷地感恩:)一定努力将这破雨布的身体,在老年时光到来之前,修补好:))

好吧,明天继续跑医院,感受尘土和药水的气息,并且和那些先进的仪器拥抱做伴去。只是俺实在是心疼腰包吧。也不知道这些进口做理疗的机器,为何那么的贵,贵得离谱,一次60分钟,居然要1380元。粗略一算,也就是一分钟23元,感觉真是抢钱,可是你听医生意味深长、苦口婆心的一番话,又不能不主动掏腰包,继续治疗哦。

机器冰冷,感觉人情也冰冷的。只是如此治疗,真是让升斗小民,勒紧裤腰过活。记得上一次年前的理疗过程,我算了算,八天时间,居然花费了我1万多两“银子”。俺是穷人家的孩子,实在心疼钱,所以不舍得做,没有用这项所谓杀菌的同时,增加免疫力的——腔导介入微波治疗仪。只做了微波治疗,那也得一次近500纹银。想来,人真是不能生病,若是顽疾,走投无路的话,确实只有跳楼算了,一条黑路。俗话说得好,救贫容易,救病难啊。唉,就算是不吃不喝,勒紧裤腰过日子,也得先把病治好再说……幸好我还有可以依靠的亲人,不是吗?!

5、3月10日下午,我刚从医院回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药物反应的问题,心里十分的难过,呕心想吐。想着要连续服药近一个月,感觉真是很恐怖,要是一直有药物反应的问题,那我不和怀孕一般,日子很难过也很难熬吗?晕啊,这可如何是好……

我是否仍要从书籍里,寻求慰藉,让我无限的沉浸,忘记口水啦啦、呕心难熬的时刻。或许只有书本,是我最忠实的朋友,不离不弃、无怨无悔,而诗歌,是我一生的情人,魂梦牵萦、激情四溢。有他们两人的陪伴,即便是去往地狱,我也乐若天使!

6、 一首诗就是一道闪电,我期望这闪电,直接让我阵亡……
一本书就是一种依赖,我期待这依赖,在我有生之年到来!

7、把自己的身体,当成一把刀子,想象她(它)锋利、迅速地插进词语的胸膛。我试图用最温柔的暴力,进入词语的内部,让它们心服口服,有生之年服服帖帖地臣服于我……

8、希尼在《舌头的管辖》里,曾说道:“诗歌与其说是一条小径,不如说是一个门槛,让人接近又不断离开,在这个门槛上,读者和作者各自以不同的方式体会同时被传唤和释放的经验”,这一段话,十分耐人品味。它提醒我们若诗歌是一条小径,就很容易陷入现实的沼泽之地,或被思想的雾霭和阴霾吞没了……

9、每个角落里,都有被遗忘的歌者。但美丽的歌声尤如萤火虫的诗句,只要它们存在、传递、悠扬,我们的眼睛和耳朵,就能听见和看见那美妙的句子闪闪发光的流淌!你要相信诗人的手指,他们永远具有:化腐朽为神奇的魔力。他们中最优秀的人,本就是时光魔术师,能置换和凭空获得不可思议的今生万花筒!

10、有人迷恋过希腊文化的荣光,有人倾慕过英国的唯美传统,有人还向往过爱尔兰历史的生和死,有人钻研过晚明时期的斜阳美学。我想说这四句话的确都是我摘录而来的。其实它们指向的不过是一种共有精神的向度,也就是一个人骨子里一生无悔的坚持——永远做浪漫主义精神大旗下的拥护者……

11、悖论(paradox)来自希腊语“para+dokein”,意思是“多想一想”。

这个词的意义非常丰富,它包括一切与人的直觉和日常经验相矛盾的数学结论,那些结论,有时候会使我们惊异无比。

悖论本是自相矛盾的命题。即如果承认这个命题成立,就可推出它的否定命题成立;反之,如果承认这个命题的否定命题成立,又可推出这个命题成立。也就是说:如果承认它是真的,经过一系列正确的推理,却又得出它是假的;如果承认它是假的,经过一系列正确的推理,却又得出它是真的。

换成中国人最通俗的一句话:“真亦假时假亦真,假亦真时真亦假”。古今中外有不少著名的悖论,它们震撼了逻辑和数学的基础,激发了人们求知和精密的思考,吸引了古往今来许多思想家和爱好者的注意力。解决悖论难题需要创造性的思考,悖论的解决又往往可以给人带来全新的观念。

最早的悖论被认为是古希腊的“说谎者悖论”。之所以,想要搞清楚悖论一词的由来和含义,是因为在我们的诗歌写作中,经常会出现这样意义的句子,而恰恰是这样的句子,在诗歌中的出现,带给我们极为复杂、微妙的感受和神秘性。

就悖论而言,这是一个“一言难尽”的话题,若展开讲,可以说上一天一夜也说不定。现在我迷恋这个词语,迷恋它在诗歌里长久存在的魅力…….

12、诗人王家新,我一直很尊重他,曾在北京见过他很多次,虽然谈不上特别的熟稔,却也客气且礼貌。我看过他许多的翻译文字,我尊重那些将自己宝贵的时间,都花费在诗歌事业上的前辈们。他的一些诗歌我也喜欢……现在我正在阅读他翻译过来的诗评“隙缝之玫瑰”——伽达默尔论策兰。策兰也是我特别喜欢的诗人之一。

13、我看了许许多多诗人的资料,我特意在读书的同时,创建了一个诗人的资料库。不时地收集、添加我眼睛看到的精彩风景。现在它们越来越厚重。

参看众多资料,我发现那些天才诗人,大多命运多舛、颠沛流离、大起大落。许多人都陷入了一种或隐或现的精神疾病里,所有他们大多数人,都是早夭或自杀的结局。无论是兰波、策兰、普拉斯、海子等等,似乎都是一个命定的结局。这让我迷恋中惊恐,惊恐中悲戚,悲戚中庆幸。或许诗歌给予他们的荣耀已然盖过了死亡阴影的大盖帽……

14、《换气》是策兰1967年出版的一部诗集,共收入了80首诗。这本诗集,策兰生前给他妻子的信中曾说是他当时为止最有诗意的一部诗集,也是最难理解的一部诗集。这部诗集,每一首诗歌,都有着精确的结构形式。

《你可以》这首诗歌,如同全本诗集的序言。它是以奇异的坦率开篇,组成复杂的文本,一种尖锐对比互为制约。在策兰的许多诗歌里,最典型的特点之一,就是语言、意象之间的悖论关系,许多人喜欢他的诗歌,就是因为阅读之后,产生的迷醉感和失重感。他彻底打破了我们习惯的诗意语言枝叶和次序,而且他的句子和句子之间,有时存在着奇妙的断层,正因为断层的存在,他的诗歌容量放大。

你可以

你可以充满信心地
用雪来款待我:
每当我与桑树并肩
缓缓穿过夏季,
它最嫩的叶片
尖叫。

15、让我们温习一下策兰在1960年获得德国最重要的文学奖毕希纳奖。在授奖仪式上,策兰发表的题为《子午线——毕希纳奖获奖致辞》的演说中的一句:“诗,可以意味着一种呼吸的换气……”

一种呼吸的换气,是否是说,他的许多诗作也如“呼吸的换气”一般寂静、可感。在我看来呼吸的换气,也有气定神闲的感受,也就是一呼一吸之间,是那么的自然,不做作。如此说来,诗,就是气定神闲、自然本真的存在。

16、策兰的诗,通常都是一些短句子,他非常精通于分行断句,这和他安置词句的内在气息有关。未来我要深度阅读他,因为在语言的水域,策兰是其中最神秘的一条黑鲨鱼,我总是一不小心,在他诗歌中潜泳时,就被他诗歌里隐藏的凶猛牙齿,所咬伤,而我却爱上了这些伤口,这些看不见、摸不着,却能时时感受到的无形伤口……

或许——哪里有阴影和黑暗,哪里就有光源和辐射。有时候诗句里出现的阴影,反而意味着明亮。

17、2009年《新诗评论》第一辑(总第九辑),封面封底一码乌鸦色,只在书脊中间涂抹上醒目的淡土黄色。纸质很好,封皮有真皮沙发的细斑纹,用手抚摸有立体的悬浮感。我很喜欢这样的设计,这样的暗色调里的一抹明亮,似乎暗含着一种犀利、稳重,又不乏希望、探索。

之所以注意到这些细节,也是在阅读困倦时,我喜欢用闭门养神的方式,或者观察一本觉得不错的书籍封面设计,来转移阅读疲倦的注意力。有时我总会发现一些书籍被人忽略的小秘密和小可爱。好书也是有品相的,至少外表首先要让人愉悦啊。其次我们才能产生阅读的兴趣和拥有的渴望。

这本书封底的折页上,用白色的字体印着几行字,是作家、文艺评论家、翻译家李健吾的一段精彩的诗话。因为非常喜欢,所以我就摘录下来了:“一行美丽的诗永久在读者心头重生。它所唤起的经验是多方面的,虽然它是短短的一句,有本领兜起全幅错综的意象:一座灵魂的海市蜃楼。于是字形、字义、字音,合起来给读者一个新颖的感觉;少一部分,经验便有支离破碎之虞。”

18、浪漫主义、唯美主义、神秘主义、象征主义和玄学诗,这些主义好像,都曾路过我家的大门口哦。叶芝先生,俺也向您道一声晚安:),并且存了一些资料。

威廉•巴特勒•叶芝是爱尔兰作家、爱国者,享有现代诗人的最高荣誉,1923年他被授予诺贝尔文学奖。叶芝是爱尔兰文艺复兴运动的领袖,也是爱尔兰国家剧院(后来的艾比剧院)的创建者之一。他渴望创立纯粹的爱尔兰文学,这样可以让世界认识到爱尔兰的历史,勾画出爱尔兰民族文化的轮廓。叶芝早期的韵文都与爱尔兰神话和民间传说有关,经常带着神秘和忧郁的色彩。

他的作品不仅受到爱尔兰口头传说的影响还受到法国象征主义作家威廉•布莱克和玄学的影响。他是一位传统的浪漫主义诗人。用抒情的、感伤的方法描写爱尔兰的历史。他年长以后,用一种朴实、热情、刻板的风格处理同时代的作品。这类作品包括:《塔楼》、《旋梯》都是他最著名的作品,叶芝对世界浪漫主义诗歌具有非常大的贡献意义。

雪莱的诗对叶芝产生了很大影响。后来,叶芝在一篇关于雪莱的文章中写道:“我重读了《解放了的普罗米修斯》,在世界上所有的伟大著作之中,它在我心里的地位比我预想得还要高得多。”

19、诗歌为什么没人看?因为有太多的人写诗,有太多的人,写出的字,想给大众看了。以便博取掌声一片。

关键是大众并不买账,因为他们的眼睛始终雪亮的,不带被糊弄、被嘲笑,他们拒绝那些不堪入目、无聊透顶、语言还没过关的所谓文字!!同时也拒绝那些无病呻吟、不知所云、插科打诨的口水诗歌、分行说话。

想起一句真理:诗歌没有捷径可走!那么作为诗人来说,你写诗,你寂寞,你认真,你孤独。所以写出的诗歌,还是先问问自己是否有兴趣再多阅读一遍,然后再发出来吧……

20、早上起来阅读保罗*策兰的诗选,是由孟明翻译的。华东大学出版社,这是诗友风雨如磐,特别赠送给一本诗集。也是我最喜欢的一本诗集。

昨天晚上临睡前,我就在翻阅孟明先生的译者牟言,这是一篇长达九页十分精彩的总序。我喜欢他干净、流畅的文字,由此我对他翻译的诗歌,也有了五分的信任和和五分的信心。每当我对一个人,产生兴趣之后,我就会去寻找有关他的只言片语和相关资料。

我用百度搜索,很可惜,有关孟明的资料寥寥可数。——孟明,1955年11月17日出生于中国海南三亚。1987年毕业于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外国语言文学系(法国文学专业),获硕士学位。1989年10月旅居法国至今。

这些资料,还不如我自己直接阅读他自我的序言、译后记等文字来得痛快。策兰言诗,称之“诗诞生的时刻乃在晦暗不明之中”,由此联想,作为一个好的译者,也必然要多年沉浸在作者所言的这种状态。于是孟明先生说:“译者多年身临其境,呕心沥血,犹处一条伟大河流而无舟作渡,因为这舟还需要译者自己打造……”

21、“痛觉的螺丝,越拧越紧”,直到它把自己一点点的扔掉,消灭完毕。“螺丝”似乎不复存在了,但痛觉还在。它们在人间,在作品里存在着。这是我阅读许多天才诗人,其优秀作品时,时时触电、时时被打动的场景。

现在,我回想早晨阅读孟明《保罗•策兰诗选》的译者牟言,谈到策兰的诗“艰涩”的问题。提到诸多学者,如伽达默尔、波格勒、德里达等哲学家,都在阐释策兰的每一首诗。因为大家都认为——策兰是我们这个时代最具人格力量的诗人,他以犀利的诗歌之刀,剖开人类历史上最暴力、最残忍的事件,他以自己独特的语言方式创作了最优美的德语诗。

22、策兰把诗歌当成他一生的使命和坚持。他以诗的方式,和重大历史事件结合起来,使得他的诗歌,即有艺术美感的诗艺本身,又有历史叙事的显像。他诗的“艰涩”并不是这种诗歌的本质,而是因为它是全新的,至今它的全部秘密还在有待挖掘中。

孟明觉得另一层原因,是语言和作者的身世相关。德语,自歌德、诺瓦利斯、荷尔德林以来一直标志着德国精神的语言,成了和他命运攸关的东西。作为一个德语裔犹太人,策兰深深意识到,奥斯维辛遭遇之后,某种宿命落在他母语的身上,已经成为一种语言的内伤,他称之为“刽子手的语言”,而命运决定了他必须要用这种带伤的母语写作。

读到其后的诗歌《狼豆》,那几句“妈妈,谁的/手,我曾握过/当我携你的/言语去往/德国?”,开始我还能稳住声线,慢慢地我的声音,在继续的流淌中,从微颤到抽泣啼泣再到泣不成声。从来没有谁的诗歌,让我朗诵成这个样子。除了去年11月某日,我在余怒兄来深圳的诗会上,朗诵自己写给父亲的四首悼亡诗时,我也曾声线颤抖,手指颤抖,读完后泪流满面。

如果说策兰的诗,是以他平静的声音、词语等,来克服某种伤悲的话,那么此时此刻,他的诗歌和文字,传递给我的,仍是无法稀释的诗意毒药。“永远那一颗,白杨树/在思想的边缘。”于我的感受,策兰的诗,就是那一颗永远的白杨树,站立在思想的边缘……

23、特别喜欢策兰《山中对话》的那篇散文,他在文中设想了和阿多诺的一场错过的对话。一个身材高大和一个身材瘦小的犹太人在山中对话,在那条已经属于死者的小路上,在令人难忘的“头巾百合”和“野莴苣”的旁边……散文作于1959年,据说这是一篇关于“我们”的诗歌宣言。它预示了后来诗歌语言的变化:间隙、词语缺口、空格和音节聚集。也就是词义耗尽后,重新发现的创新语境。但是作为一篇极为耐读的文字来品,我看到的不仅仅是这些,这篇散文,本身就是最优美、深邃、指意众多的诗。

当译者孟明,站在法国塞纳河的米拉波桥上,再次想起,此处就是策兰投水身亡之地,除了叹息、忧伤、颤抖,他更多想到了策兰本人的命运,一个流亡者的矛盾纠结的心情。策兰对于整个人类的诗歌来说,或许都是无止境的……因为策兰知道,卑微的事物对生活的支撑力:诗,在细微之中穿过世界。

有一点感受,我和孟明先生相似,那就是打开这本诗集的同时,我的手指和心灵,一直都在一种不可控制的颤抖中啜泣……如同译者,站在米拉波桥上,迎风行走的悲凉和颤栗。


2012年3月11日晨时及午后整理

[ 本帖最后由 紫穗穗 于 2012-3-11 13:4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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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11 13:41 | 显示全部楼层
20、早上起来阅读保罗*策兰的诗选,是由孟明翻译的。华东大学出版社,这是诗友风雨如磐,特别赠送给一本诗集。也是我最喜欢的一本诗集。

昨天晚上临睡前,我就在翻阅孟明先生的译者牟言,这是一篇长达九页十分精彩的总序。我喜欢他干净、流畅的文字,由此我对他翻译的诗歌,也有了五分的信任和和五分的信心。每当我对一个人,产生兴趣之后,我就会去寻找有关他的只言片语和相关资料。

我用百度搜索,很可惜,有关孟明的资料寥寥可数。——孟明,1955年11月17日出生于中国海南三亚。1987年毕业于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外国语言文学系(法国文学专业),获硕士学位。1989年10月旅居法国至今。

这些资料,还不如我自己直接阅读他自我的序言、译后记等文字来得痛快。策兰言诗,称之“诗诞生的时刻乃在晦暗不明之中”,由此联想,作为一个好的译者,也必然要多年沉浸在作者所言的这种状态。于是孟明先生说:“译者多年身临其境,呕心沥血,犹处一条伟大河流而无舟作渡,因为这舟还需要译者自己打造……”

21、“痛觉的螺丝,越拧越紧”,直到它把自己一点点的扔掉,消灭完毕。“螺丝”似乎不复存在了,但痛觉还在。它们在人间,在作品里存在着。这是我阅读许多天才诗人,其优秀作品时,时时触电、时时被打动的场景。

现在,我回想早晨阅读孟明《保罗•策兰诗选》的译者牟言,谈到策兰的诗“艰涩”的问题。提到诸多学者,如伽达默尔、波格勒、德里达等哲学家,都在阐释策兰的每一首诗。因为大家都认为——策兰是我们这个时代最具人格力量的诗人,他以犀利的诗歌之刀,剖开人类历史上最暴力、最残忍的事件,他以自己独特的语言方式创作了最优美的德语诗。

22、策兰把诗歌当成他一生的使命和坚持。他以诗的方式,和重大历史事件结合起来,使得他的诗歌,即有艺术美感的诗艺本身,又有历史叙事的显像。他诗的“艰涩”并不是这种诗歌的本质,而是因为它是全新的,至今它的全部秘密还在有待挖掘中。

孟明觉得另一层原因,是语言和作者的身世相关。德语,自歌德、诺瓦利斯、荷尔德林以来一直标志着德国精神的语言,成了和他命运攸关的东西。作为一个德语裔犹太人,策兰深深意识到,奥斯维辛遭遇之后,某种宿命落在他母语的身上,已经成为一种语言的内伤,他称之为“刽子手的语言”,而命运决定了他必须要用这种带伤的母语写作。

读到其后的诗歌《狼豆》,那几句“妈妈,谁的/手,我曾握过/当我携你的/言语去往/德国?”,开始我还能稳住声线,慢慢地我的声音,在继续的流淌中,从微颤到抽泣啼泣再到泣不成声。从来没有谁的诗歌,让我朗诵成这个样子。除了去年11月某日,我在余怒兄来深圳的诗会上,朗诵自己写给父亲的四首悼亡诗时,我也曾声线颤抖,手指颤抖,读完后泪流满面。

如果说策兰的诗,是以他平静的声音、词语等,来克服某种伤悲的话,那么此时此刻,他的诗歌和文字,传递给我的,仍是无法稀释的诗意毒药。“永远那一颗,白杨树/在思想的边缘。”于我的感受,策兰的诗,就是那一颗永远的白杨树,站立在思想的边缘……

23、特别喜欢策兰《山中对话》的那篇散文,他在文中设想了和阿多诺的一场错过的对话。一个身材高大和一个身材瘦小的犹太人在山中对话,在那条已经属于死者的小路上,在令人难忘的“头巾百合”和“野莴苣”的旁边……散文作于1959年,据说这是一篇关于“我们”的诗歌宣言。它预示了后来诗歌语言的变化:间隙、词语缺口、空格和音节聚集。也就是词义耗尽后,重新发现的创新语境。但是作为一篇极为耐读的文字来品,我看到的不仅仅是这些,这篇散文,本身就是最优美、深邃、指意众多的诗。

当译者孟明,站在法国塞纳河的米拉波桥上,再次想起,此处就是策兰投水身亡之地,除了叹息、忧伤、颤抖,他更多想到了策兰本人的命运,一个流亡者的矛盾纠结的心情。策兰对于整个人类的诗歌来说,或许都是无止境的……因为策兰知道,卑微的事物对生活的支撑力:诗,在细微之中穿过世界。

有一点感受,我和孟明先生相似,那就是打开这本诗集的同时,我的手指和心灵,一直都在一种不可控制的颤抖中啜泣……如同译者,站在米拉波桥上,迎风行走的悲凉和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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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11 14:46 | 显示全部楼层
不发了。感觉浪费滴。俺自己取下来了哦,谢谢妙妙,也谢谢大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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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11 17:15 | 显示全部楼层
呵呵,我来了,最近一直在县里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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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11 17:16 | 显示全部楼层
穗穗这个,信息量很大,先收藏,慢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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