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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邓月亮

[原创] 世界名家诗歌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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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2-10 15:30 | 显示全部楼层
和驴子一起去乐园的祈祷


在我应该到你那儿去的时候,啊上帝
让那一天是一个乡村的节日,
路上尘土飞扬。我要象我在人世间
所做的,选择一条道路走向乐园,
我喜爱的路,那儿有明亮的星星照耀
如同白昼。我要拿着手杖走上大道,
然后走去,我要对我的朋友————那些驴子
说:我是弗朗西斯·雅姆,我正到乐园去,
因为在那儿,在善良的上帝的土地上,没有地狱。
我将告诉他们:蓝天的温顺的朋友,来啊,
那些可怜而又可爱的动物,让他们的耳朵急速扇动
驱赶着平庸乏味的苍蝇,争斗,和蜜蜂……

啊,让我在这些动物中间来到你的面前,
他们是我所深爱的,因为他们低着头,那样驯善,
他们静静地站着,脚挨着脚,他们
是那样的惹人怜悯,是那样的温驯。
我将到你那儿,我的后面是那些动物的成千双耳朵,
是那些驴子,他们的篮子在腰间挎着,
是那些驴子,他们拉着流浪艺人的车子,
车子上装着洋铁桶和羽毛掸子,
是那些驴子,他们背上背着凸凹不平的水桶,
是那些母驴,她们行动迟缓,象羊皮袋一样臃肿,
是那一个,他穿了一条瘦小的长裤,
他那青肿的伤口在流血,使他痛楚,
而在伤口周围是那些嗡嗡营营的固执的苍蝇。
我的上帝,让我和这些驴子一起来到你的限前,
让天使们引导我们在安宁中前进,
带我们到草木繁茂的河边去,那儿有颤动的樱桃树,
平滑而又光洁,象少女的微笑着的肌肤。
在这灵魂的住所,让我俯身在你的
神圣的水上,我将如同那些驴子
厮守着卑贱而甜美的贫困
向着那永恒的爱————它清澈而晶莹。

罗洛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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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2-10 15:30 | 显示全部楼层
太阳使井水……


太阳使井水在玻璃里辉耀。
农庄的石块又破碎又古老。
青色的山峦线条是那样柔和,
象湿润在清新的苔藓里闪烁。
河流是黯黑的,而黯黑的树根
在被它磨损的岸边盘结绞拧。
它们在阳光里收获而草儿在动着。
可怜的胆怯的狗为了尽职而叫着。
生命存在着。一个农民在痛斥
一个偷菜豆的乞食的妇女。
小片的树林是一些黑色的石堆。
从果园飘来了温热的梨的气味。
大地象那些收割干草的女人。
从远处传来咳嗽般的教堂的钟声。
天空是蓝的和白的。而在麦草里,
我们听见鹌鹑的沉重的飞行逐渐沉寂。

罗洛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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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2-10 15:31 | 显示全部楼层
苍白的时刻

 
有一天,在暮霭中,我们走过,在雨后,
沿着公园的围墙,那儿美丽的树木在做梦……
我们久久地追随着。时间悄悄地过去,
黑夜的手在旧墙上缝补着裂缝……
但是在这苍白的时刻,什么烦扰着你,
什么在给那栅栏的黑色的手缀边呢?
暮霜、雨后的宁静,不知为什么
把我们的梦转向流放和黑夜……
 
我们听见了纷纭的喧响
发自周遭的簇叶,
犹如一堆正在着起来的火……
而枝条摇曳着。沉默
窥伺着。
而飘来的气味是如此强烈,
使人忘记了世界上还有别的气味,
因为这些气味仿佛就是生命自身的气味……
 
后来,一缕阳光染黄了一片叶子,
然后是两片,然后把所有的叶片染成金黄!
那时第一只鸟儿冒着险
在雨后
歌唱!
象从一盏熄灭的灯发散出的刺鼻的气味
从我的心里升起一个古老的梦……
 
一线光明仍然在墙头踯躅,
从一只安详的手里滑落,把我们引向暗影……
这是雨?是夜?
远远地,古老的黑色的脚步
移动着
沿着公园的围墙,在那儿,古老的树木正在做梦……

罗洛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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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2-10 15:31 | 显示全部楼层
黄昏时候

 
  黄昏时候,他们进来了。————一盏灯在室内展开它的翅膀。有人把一只手放在我的肩上。她走了。用离弃的声音说过话。————穿过打开的门,可以听见倦于灼热的脚步声,一些沉闷的声音,一个抚爱的声音,然后是黄昏的凉凉的音响。一扇没有挂上帘幕的窗子,从它可以望见城市,那儿,海市蜃楼正低低地降落下来,而移动着的街道深处象一条河……
  她走了。我无声地把门打开,走到没有灯光的楼梯上。在平台上,只听见喷泉的暧昧的怨诉。但是我看见黄昏的手,在我的双手之前,滑过了栏杆。
  我走进屋子。我立刻看见一些我如此熟悉的衣服,那是她遗留在椅子上的。我走过去抚摸它们,并感觉到它们。的确,她在这黄昏的屋子内,无所不在地颤动着。而她的目光在那儿闪烁,好象一个以其最好的形式展现出来的要素。
  我停留在那儿,不敢动一动,也没有哭泣,因为从压在我唇上的一阵轻微的战栗,我强烈地感到她的存在。

罗洛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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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2-10 15:31 | 显示全部楼层
谣曲

 
泰尔的商人们和今天那些乘坐想象中的机械从水路去
    办理事务的人们,
那些人————向他们挥动的手帕还通过海鸥的翅膀伴随着
    他们,而挥动手帕的手臂却已经消失,
那些人--他们的葡萄树和田野不能满足他们,而这些
    先生对阿美利加都有自己的看法,
那些人————他们永远地离开了,却不会到达什么地方,
所有那些远方的贪吃的人,现在海洋本身为他们服役,
    你认为他们会对此感到满意吗?
谁只要一次把他的唇沾上杯子,就不容易离开它:要把
    它喝干需要很长的时间,但依然不妨一试,只有第
    一口是难于咽下的。
 
我们在统计表上看到被炸毁的船舰的全体船员的名字,
装甲舰的驻军突然以最短的路线到陆地去,
患肺病的拖网渔船的斥侯们,运动失调的潜艇的寄宿者们,
一艘巨大的运输舰把龙骨暴露在空中时乱七八糟地卸下
    所有的一切
对于他们大家,这儿围绕着他们的是与这圆形的地平线
    相称的责任。
这是向他们移动的大海,不再需要去寻找道路了,
只需要张大你的嘴,并把自己托付给它:
    只有第一口是难于咽下的。
 
他们昨天晚上在谈些什么,这横渡大西洋的巨轮上的旅客们,
这最后一天的前夜,当无线电播出:"我们正在沉没!"
而三等舱的移民们在那儿胆怯地演奏着一点儿音乐,
而大海不知疲倦地在使客厅的每扇舷门升起又沉落?
"对于那我们一旦离开了的,再把心系在上面有什么好处呢?
"谁愿意生命再一次开始,在他知道它已走到尽头的时候?
"再一次发现我们的所爱或许是好的,但忘却要更好些:
    只有第一口是难于咽下的"

罗洛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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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2-10 15:32 | 显示全部楼层
跋词

 
只有大海在我们四周,只有它升起又沉落!
够了,这心中永恒的荆棘;够了,这些点点滴滴逝去的日子!
只有这无穷的大海绵绵无尽,而突如其来的一记打击!
    大海和我们都在其中!
    只有第一口是难于咽下的。

罗洛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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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2-10 15:32 | 显示全部楼层
海滨墓园


这片平静的房顶上有白鸽荡漾。
它透过松林和坟丛,悸动而闪亮。
公正的“中午”在那里用火焰织成
大海,大海啊永远在重新开始!
多好的酬劳啊.经过了一番深思,
终得以放眼远眺神明的宁静!

微沫形成的钻石多到无数,
消耗着精细的闪电多深的功夫,
多深的安静俨然在交融创造!
太阳休息在万丈深渊的上空,
为一种永恒事业的纯粹劳动,
“时光”在闪烁,“梦想”就在悟道。

稳定的宝库,单纯的米奈芙神殿,
安静像山积,矜持为目所能见,
目空一切的海水啊,穿水的“眼睛”
守望着多沉的安眠在火幕底下,
我的沉默啊!……灵魂深处的大厦,
却只见万瓦镶成的金顶,房顶!

“时间”的神殿,总括为一声长叹,
我攀登,我适应这个纯粹的顶点,
环顾大海,不出我视野的边际,
作为我对神祗的最高的献供,
茫茫里宁穆的闪光,直向高空,
播送出一瞥凌驾乾坤的藐视。

整个的灵魂暴露给夏至的火把,
我敢正视你,惊人的一片光华
放出的公正,不怕你无情的利箭!
我把称干干净净归还到原位,
你来自鉴吧!……而这样送回光挥,
也就将玄秘招回了幽深的一半。

正像果实融化而成了快慰,
正像它把消失换成了甘美
就凭它在一张嘴里的形体消亡,
我在此吸吮着我的未来的烟云,
而青天对我枯了形容的灵魂
歌唱着有形的涯岸变成了繁响。

美的天,真的天,看我多么会变!
经过了多大的倨傲,经过了多少年
离奇的闲散,尽管是精力充沛,
我竟然委身于这片光华的寥阔;
死者的住处上我的幽灵掠过,
驱使我随它的轻步,而踯躅,徘徊。

啊,为了我自己,为我所独有,
靠近我的心,象近诗情的源头,
介乎空无所有和纯粹的行动,
我等待回声,来由内在的宏丽,
(苦涩、阴沉而又嘹亮的水池,)
震响灵魂里永远是未来的空洞。

知道吗,你这个为枝叶虚捕的海湾,
实际上吞噬着这些细瘦的铁栅,
任我闭眼也感到奥秘刺目,
是什么躯体拉我看懒散的收场,
是什么头脑引我访埋骨的地方?
一星光在那里想我不在的亲故。

充满了无形的火焰,紧闭,圣洁,
这是献给光明的一片土地,
高架起一柱柱火炬,我喜欢这地点,
这里是金石交织,树影憧憧,
多少块大理石颤抖在多少个阴魂上;
忠实的大海倚我的坟丛而安眠。

出色的忠犬,把偶像崇拜者赶跑!
让我,孤独者,带着牧羊人笑貌,
悠然在这里放牧神秘的绵羊——
我这些宁静的坟墓,白碑如林,
赶走那些小心翼翼的鸽群.
那些好奇的天使、空浮的梦想!

人来了,未来却是充满了懒意,
干脆的蝉声擦刮着干燥的土地,
一切都烧了,毁了,化为灰烬,
转化为什么祥一种纯粹的精华……
为烟消云散所陶醉,生命无涯,
苦味变成了甜味,神志清明。

死者埋藏在坟茔里安然休息,
受土地重温,烤干了身上的神秘。
高处的“正午”,纹丝不动的“正午”
由内而自我凝神,自我璀璨……
完善的头脑,十全十美的宝冠,
我是你里边秘密变化的因素。

你只有我一个担当你的恐惧!
我的后悔和拘束,我的疑虑,
就是你宏伟的宝石发生的裂缝!……
但是啊,大理石底下夜色深沉,
却有朦胧的人群,靠近树根.
早已慢慢地接受了你的丰功。

他们已经溶化成虚空的一堆,
红红的泥土吸收了白白的同类,
生命的才华转进了花卉去舒放!
死者当年的习语、个人的风采、
各具一格的心窍,而今何在?
蛆虫织丝在原来涌泪的限眶。

那些女子被撩拨而逗起的尖叫,
那些明眸皓齿,那些湿漉漉的睫毛,
喜欢玩火的那种迷人的酥胸,
相迎的嘴唇激起的满脸红晕.
最后的礼物,用手指招架的轻盈,
都归了尘土,还原为一场春梦。

而你,伟大的灵魂,可要个幻景
而又不带这里的澄碧和黄金
为肉眼造成的这种错觉的色彩?
你烟消云散可还会歌唱不息?
得!都完了!我存在也就有空隙,
神圣的焦躁也同样会永远不再。

瘦骨嶙峋而披金穿黑的“不朽”
戴着可憎的月桂冠冕的慰藉手,
就会把死亡幻变成慈母的怀抱,
美好的海市蜃楼,虔敬的把戏!
谁不会一眼看穿,谁会受欺——
看这副空骷髅,听这场永恒的玩笑!

深沉的父老,头脑里失去了住户,
身上负荷着那么些一铲铲泥土,
就是土地了,听不见我们走过,
真正的大饕,辩驳不倒的蠕虫
并不是为你们石板下长眠的人众,
它就靠生命而生活,它从不离开我!

爱情吗?也许是对我自己的憎恨?
它一副秘密的牙齿总跟我接近,
用什么名字来叫它都会适宜!
管它呢!它能瞧,能要,它能想,能碰。
它喜欢我的肉,它会追随我上床,
我活着就因为从属于它这点生机!

齐诺!残忍的齐诺!伊里亚齐诺!
你用一枚箭穿透了我的心窝,
尽管它抖动了,飞了,而又并不飞!
弦响使我生,箭到就使我丧命!
太阳啊!……灵魂承受了多重的龟影,
阿基利不动,尽管用足了飞毛腿!

不,不!……起来!投入不断的未来!
我的身体啊!砸碎沉思的形态!
我的胸怀啊,畅饮风催的新生!

对!赋予了谵狂天灾的大海,
斑斑的豹皮,绚丽的披肩上绽开
太阳的千百种,千百种诡奇的形象,
绝对的海蛇怪.为你的蓝肉所陶醉,
还在衔着你鳞鳞闪光的白龙尾,
搅起了表面像寂静的一片喧嚷。

起风了!……只有试着活下去一条路!
天边的气流翻开又合上了我的书,
波涛敢于从巉岩口溅沫飞迸!
飞去吧,令人眼花缭乱的书页!
进裂吧,波浪!用漫天狂澜来打裂
这片有白帆啄食的平静的房顶。

(卞之琳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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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2-10 15:32 | 显示全部楼层
石榴


微裂的硬壳石榴,
因子粒的饱满而张开了口;
宛若那睿智的头脑
被自己的新思涨破了头!

假如太阳通过对你们的炙烤
微微裂开的石榴呵,
用精制的骄傲,
迸开你们那红宝石的隔膜,

假如你们那皮的干涸金色
耐不住强力的突破,
裂成满含汁水的红玉,

这光辉的决裂
使我梦见自己的灵魂,
就像那石榴带着这神秘的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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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2-10 15:33 | 显示全部楼层
夏娃(节选)

 
那些人是幸福的,他们为尘世的土地而死,
倘若他们是死在一次正义的战争里。
那些人是幸福的,他们为广袤的大地而死,
那些人是幸福的,他们在庄严的死亡中死去。
 
那些人是幸福的,他们死于激烈的鏖战,
躺卧在地面上,在上帝的面前。
那些人是幸福的,他们死在最后高地上面,
在盛大的葬礼的全部壮观中间。
 
那些人是幸福的,他们为尘世的城市而死,
因为他们是上帝的城市的形体。
那些人是幸福的,他们为他们的炉膛和炉火而死,
还有他们父亲的房子的贫穷的荣誉。
 
因为他们是上帝的房子的
影象和开始和形体和考验。
那些人是幸福的,他们死在这拥抱里面,
在荣誉的抱持中,在大地的信约里。
 
因为这荣誉的信约是一个永恒的
信约的开始和最初的考验。
那些人是幸福的,他们是在这奉献里面
在履行这大地的誓约中死去。
 
因为这大地的誓约是一种忠贞的
开始和最初的考验。
那些人是幸福的,他们是在这完成里面
在这顺从和这谦恭里死去。
 
那些死去的人是幸福的,因为他们复归于
最初的粘土和最初的泥土里。
那些在正义的战争中死去的人是幸福的。
那些成熟的麦穗和收获的麦子是幸福的。
 
那些死去的人是幸福的,因为他们复归于
最初的泥土和柔韧的粘土里。
那些在古代的战争中死去的人是幸福的。
那些纯净的器皿和加了冕的国王是幸福的。
 
那些死去的人是幸福的,因为他们复归于
最初的泥土和戒律里。
他们重又变成了简朴的古陶器。
他们重又变成了模造出的瓶、壶和坛子。
 
那些死去的人是幸福的,因为他们复归于
他们最初的形状和忠实的风姿。
他们重又变成了那些自然的物体,
那是由上帝自己用拇指制作成的。
 
那些死去的人是幸福的,因为他们复归于
最初的泥土和最初的粘土里。
他们在脆弱的模子里重新塑造自己,
上帝的拇指就是从那模子里把他们取出来的。
 
那些死去的人是幸福的,因为他们复归于
最初的泥土和最初的软泥。
他们重又沉落到最初的犁沟里,
上帝的拇指就是从那里把他们拉出来的。
 
那些死去的人是幸福的,因为他们复归于
上帝从中把他们唤醒的同样的软泥里。
他们到那哈利路亚颂歌里重又睡去,
那颂歌是他们在诞生之前就忘掉了的。
 
那些死去的人是幸福的,因为他们复归于
那古代的住所和古旧的房子。
他们重又沉落到年青的季节里,
上帝就是从那里使他们穷困和裸赤。
 
那些死去的人是幸福的,因为他们复归于
上帝在其中模造他们的肥沃的粘土里,
和上帝从那里召唤他们的贮藏所里。
那些伟大的战败者、未加冕的国王是幸福的。
 
那些死去的人是幸福的,因为他们复归于
上帝从那里召回他们的最初的土壤里,
和上帝从那里召集他们的安息地。
那些伟大的战败者和被放逐的国王是幸福的。
 
那些死去的人是幸福的,他们复归于
上帝从中制作他们的肥沃的泥土里。
他们重又躺卧在那赞美歌里,
那是他们在诞生之前就忘掉了的。
 
那些死去的人是幸福的,因为他们复归于
他们用躯体喂饲的最初的腐植土里,
和那最初的墓穴、那泥炭和煤里。
那些伟大的战败者和幻灭的国王是幸福的。

罗洛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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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2-10 15:34 | 显示全部楼层
巴黎双桨战船

 
从时间的一瞬到圣经的雪松,
双桨战船停泊在热闹的市集边,
在巨大的官邸和阴沉的宫殿前,
置身于私人的哀伤和公众的光荣;
 
经历了三个共和国和八十个帝王,
以及拿破仑、亚历山大和凯撒,
我们的祖先尝尽了辛酸苦辣,
忠诚地弯身在倾斜的桨上。
 
我们接替了他们在那橡木凳上的位置,
我们努力划桨,用腰和背,用意志和心灵,
在镣铐下受伤流血,折筋断骨,弯着身子;
 
我们,苦役犯的罚作苦役的子孙,
用桨击打着,在塞纳河两岸之间,
划桨者蜷伏在巴黎圣母院跟前。

罗洛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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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2-10 15:34 | 显示全部楼层
烛焰


在他整个一生
他都喜欢
在烛光下读书
他常常用手
掠过烛焰,
于是他确信
他还活着,
他还活着。

自从他死后,
他在身旁
留下一支燃着的烛,
但他却藏起他的手。

(罗洛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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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2-10 15:34 | 显示全部楼层
生命赞


这很好,住了下来
在充满生机的地方
并在不断跳动的心中
安放了时间,
这很好,看见自己的手
放在人间
如在小小的花园里
把手效在苹果上面
这很好,爱上了大地,
月亮和太阳,
如同爱上
天下无双的亲人,
这很好,把世界
献给了记忆
如同闪光的骑兵
骆着他乌黑的马,
这很好.使“女人”、“孩子”这些词
具有了容濒,
并给漂浮的大陆
充当海岸,
这很好,轻划船桨
拜访灵魂
以免突然接近
吓坏灵魂。
这很好,在树叶下
认识了影子,
井感到岁月
爬上赤裸的身躯,
这很好,陪伴着痛苦的黑血
进入我们的血管
用忍耐之星
染黄它的沉默,
这很好,拥有了这些词,
它们在头脑中动弹,
这很好.选择不那么漂亮的人
为他们略备欢宴,
这很好,感到生命短暂
又不讨人喜欢,
这很好,把它关进
这首诗里。

(胡小跃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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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2-10 15:35 | 显示全部楼层
警觉


巴黎的圣雅克塔摇摇晃晃
仿佛一株向日葵
额头有时碰到塞纳河,影子在拖船间悄悄滑过
这时候,在睡梦里踮起脚尖
向我躺着的房间走去
在那里我点起一把火
为了把我被迫同意的一切烧光
于是家具化作同等大小的动物,友善地凝视着我
有雄狮,椅子在它的鬃毛里变为灰烬
还有鲨鱼,它雪白的肚皮是发出最后颤动的被子
在那爱情和眼皮变成蓝色的时刻
我也燃烧起来了,我看见自己的躯体
象一个装满零碎的庄严的密室
被火鹤的尖嘴慢慢地啄啮
当一切都完结的时候,我悄悄地踏上了方舟
不理会那些生活的过客,尽管远处传来了他们懒洋洋的脚步
透过蒙蒙细雨
我看见太阳的棱角
我听见人的皮肉象一片宽大的树叶
在色空交织的魔爪下碎裂
一切纺织机都亮了,只留下一团喷香的花边
一团象乳房般完美的花边
我只接触事物的核心,我手里牵着线

张冠尧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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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2-10 15:35 | 显示全部楼层
永远作为第一次


永远作为第一次
就好象我刚刚跟你面熟
你在夜晚某时回到我窗前一座倾斜的屋子里
完全想象中的屋子
正是每时每刻在这儿
在未经触动的夜里
我预计又一次会发生迷人的裂口
门面和我的心儿
唯一的裂口
我越走进你
事实上
钥匙在这个陌生的房门上唱得越欢
我觉得你在室内似乎是孤独的
你起初整个儿隐没在光辉中
从窗帘的一角匆匆撇一眼
这是一片茉莉花的田野
我在黎明时分格拉斯郊区路上观赏过的
还有穿梭般的卖花姑娘
她们的身后是摘去花朵的下垂的残枝
她们的身前是令人眼花缭乱的畦田
门帘不知不觉地卷起
所有花朵乱哄哄地进来
你在想方设法消磨这过分冗长的时间
直到睡觉以前绝不会安定下来
你要能保持面目不变
除非我永远不会再和你相会
你假装不知道我在观察你
妙的是我也不比你所知道的更有信心
你的慵困使我眼中充满泪水
围绕你每个手势可作出一大堆乌云似的解释
这是一种对蜜汁的追求
一座桥上有摇椅
森林中有差点把你皮肤划破的树枝堆
罗莱特圣母街一个玻璃橱窗内
有两条腿穿着高统丝袜的美丽的腿交叉者
从一株巨大的白色三叶草的中心开出来
有一个丝绸的软梯展开在长春藤旁
有呀有
我俯身在悬崖上
从没有希望见到你或者不见你的模糊感觉中
我找到了
爱你的秘诀
永远作为第一次

金志平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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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2-10 15:36 | 显示全部楼层
加勃里埃·贝理


有一个人死了;他没有别的防御,
除了一双伸向生命,欢迎生命的手臂。
有一个人死了;他没有别的道路,
只有那条憎恨战争,憎恨侵略的道路。
有一个人死了,可是他继续斗争着,
为了反抗死亡,反抗遗忘。

因为他的一切愿望
过去是我们的愿望,
今天仍是我们的愿望。
但愿幸福成为光明,闪耀在
人们眼睛的深处,心的深处,
成为人间的正义。

有一些字,它们使人能够生活,
那是一些纯洁、天真的字。
比方"热",比方"信任",
"爱","正义"和"自由",
比方"孩子",比方"诚挚",
比方某些花的名字,果子的名字。
比方"勇敢"这个字,"发现"这个字,
"兄弟"这个字,"同志"这个字。
再像某些地名,某些乡村的名字,
某些妇女的名字,某些朋友的名字。
在这些名字中,让我们加上"贝理"。
贝理牺牲了,为的是让我们活下去。
让我们亲密地称呼他,他的胸部洞穿了。
可是全仗他,我们彼此增加了认识;
亲密地互相称呼吧,他的希望没有死。

* 加勃里埃·贝理:法共党员,1941年为德国纳粹枪杀。原作无格律。

(罗大冈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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