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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情人节】写一个《岛上的狐狸》,支持阿莱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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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2-15 00:3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岛上的狐狸》

大海这样蓝,水声低沉
你的嗓音依旧,迅速涌上来
又缓缓退向远方
海水这样晃,在容器中从未溢出
那些已经结晶的颗粒
闪烁在心里,或者走向眼眶
也是这样满满当当

海岸线上,一排排木麻黄
正用它们整齐的摇曳
减轻风的重量
鱼排上挂着一张张渔网
一个一个的结
一个一个的网孔
渔人们坐在家门口望着海面
大海打结的脸上
突然闪现出无数只眼

山岛上的那只狐狸
在所有阳光都消失了的夜晚
是否安然?没有月亮
我们什么也看不见。今夜
猎人们也陆续回家
他们把网留在你必经的路上
我为你诵读荷尔德林
读到林中空地,就再也读不下去

[ 本帖最后由 天放 于 2012-2-15 10:48 编辑 ]
发表于 2012-2-15 01:11 | 显示全部楼层
呵呵,谢谢放放,你不让我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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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2-15 04:07 | 显示全部楼层
世界的孤儿
——————评论天放的《岛上的那只狐狸》

      本来我已不想再写些什么,但我依然为这世界的孤儿而感到悲痛。
      关于对保罗的最后清算应该是从佛罗格开始的,佛罗格本身过得很安宁,他完全可以死在平凡的教书事业中。但正是好事、天才而年轻的罗素,用罗素悖论把佛罗格安静的光荣埋葬了。罗素在人工语言中剔除罗素悖论后,引来一大批维也纳者,并对自阿奎那以来的那些不彻底的修正论,用奥卡姆剃刀猛轰其软肋。这些维特根斯坦的骑士们,操持着人工语言的黎明,喊着澄清的仇恨,要把世界所有迷雾和不在迷雾的事物,都还原成他们所能确证的实体。他们要建立其语言不可动摇的逻辑秩序,并规定这个世界除了可以被实证的科学外,不允许其他任何未知的合法。

      然而正当逻辑实证主义就要把新黑格尔主义逼进坟墓的时候,逻辑实证主义却不知道自己同样遗传了先验论的创口。他们一开始竟然不知道他们第一条人工语言的逻辑秩序,即“事先假设的成立”就已经是上帝了。以至于维特根斯坦的后半生完全沉浸在旅馆中,孤独地为他光辉的科学精神而寻求辩护。尽管他提出了“范式”的概念,然而他最后也未能挽救逻辑者行而上化的命运。这个被“世界”所遗弃的孤儿,整整十年不断地思索,乃至也在旅馆中拉下其荣誉而悲痛的一生。

      尽管维特根斯坦者们的世界观和“存在就是感知”,也许永远是对立的,但作为其哲学精神,他们和佛陀、孔子等在积极的意义上是一致的。毫无疑问,天放也被那悲剧的英雄主义的英灵所感化了,在科学的道义和世界无限性的拯救之间,他选择了死亡。我不知道这种弥漫的孤独,可以为他的精神世界立下如何的未来。既然他不选择上苍的家园,那么上帝是否会赐予他一个人间的织女,以抚慰和共通于他的余生呢。由此我便听到这个文本所发出的,深沉而强烈的命运共鸣。他内在的孤独表征于艺术环境,在揭示严酷的精神生存的同时,也几乎以自己全部的精神担当,为他志同道合的朋友所守护和所照应。

岛上的那只狐狸

作者:天放

大海这样蓝,水声低沉
你的嗓音依旧,迅速涌上来
又缓缓退向远方
海水这样满,装在容器中从未溢出
已经结晶的颗粒
闪烁在眼里,或者走向眼眶
也是这样的满满当当


      “大海的蓝”是诗人的泪,它竟然有一种近于死亡的缥缈,而“水声低沉”则是从诗人的胸襟发出的,它的厚度让我也感到惊讶。这一句绝非是阿妮哥的文本可以给天放以触动的,我想那不过是天放有意和无意地把自己的本质力量,对象化到语言中去了。如此我要撇开阿妮哥的文本影响,独立地处理和天放的对话。实际二者的表达方式和语境也完全不同,阿妮哥的诗意多是向外发散的,具有轻盈的一面,只是在最后的技巧中转折。而天放则基本是向内收拢的,显得非常深沉和处境不乱。

      “你的嗓音依旧”也当然不能按照阿妮哥的语言给天放的感觉来进行,甚至阿妮哥在他(她)的文本中,也没有给过天放以如此意境。因此我把它当作一种理想性的澄明,和海的“蓝”在形象层方面同形同构,但在真实的意义上却是异质同构,也就是说二者具有悖论性张力的现象。为何会产生这种出入,我想是因为天放对审美客体具有一种担当的精神。头一句“大海这样蓝,水声低沉”是力量的溶洞,而“嗓音依旧”中的“嗓音”带有的轻盈、明亮的气质,这分明是优美和力量的结合,而相互护卫和补偿给精神的感动(更多的要义我则不作展开)。实际上,这表面看似是对审美对象的界定,并由此兴发,但它已经被作者的主观所作用,所干涉了。

      “又缓缓退向远方”是因为这种彼此人生的关系,依然是风中的照应性,乃至我看到作者内心的一种退却和畏避,因为他毕竟是一个实证主义者,而裹足在他既有的生存观念中。因此他竟然在第三句就归谬了,正是这种归谬,使他也同时必须把悲伤支付出去。“海水这样满,装在容器中从未溢出”则几乎完全是一种自我的熄灭和不被表露,这种裹足和回避不管是来自审美客体,还是主体,最后那悲伤都是向内寻求一种消化和排解,凝结成眼泪的霜粒。我想这还是一份难得的责任,它不冲向现实的合法,只是在精神方面到达一种伟大的通知。

海岸线上,一排排木麻黄
正用它们整齐的摇曳
减轻风的重量
鱼排上挂着一张张渔网
一个一个的结
一个一个的网孔
渔人们坐在家门口望着海面
大海打结的脸上
突然闪现出无数只眼


      这一节是美好和内在压抑的双向运动,在美好的诱惑方面它呈现明晰,而在压抑方面则表征于语言诗意逻辑的扭曲和闪躲。那么海岸和渔村作为整体的意境空间,作者把美好的诱惑和压抑,同时寄寓在语境中并交由阅读去剥现,去领悟。“海岸线”具有观望感,正是这观望感便带有了欲望的冲动,而“木麻黄”却没有多少理想性,更多是来自现实层面的忠实感,因此我把它归于作者的自我对象化。

      此时海岸线外的审美客体在主体之外,和头一节彼此的关系是吻合,由此这节我则可以把审美客体的因素抛开一些了。“整齐的摇曳”是一种内心的波动,实际它来自呼唤性。正是作者对呼唤的正视和默认,便相应地减轻了自身精神的压力了,于是就有了“减轻风的重量”这句极为出色的语言。

      文本下来进入关于“鱼网”的表达,这里有两个特点,即“结”和“孔”。网结作为情结的压抑去理解是适当的,它是作者本质力量的对象化,因此又派生出另一句同样精彩的描述,即“大海打结的脸”。而“孔”就有点诡异和神秘性了,这种神秘性最后推进到“无数只眼”的表达中,但“孔”也是“网”的,如同二者也是“大海”的。由此从“望”的动作中,我便从神秘性的语境中,分离出作者同时并存的热切和闪躲。即一边是期盼,一边是自我的熄灭,而纠结成网。

山岛上的那只狐狸
在所有阳光都消失了的今夜
是否安然?没有月亮
我们什么也看不见的今夜
猎人回到家中
他们把网留在你必经的路上
我为你朗读荷尔德林
读到林中空地,就再也读不下去


      第二节那海岸线外还不及呈现的事物,则在第三节出现。它是“山岛上的那只狐狸”,由此我也同时再次确证了第二节的诱惑性,以及主客二者的精神照应关系。“山岛”带有隐匿性,这又和之前的闪躲发生了某些趣味性的关联,这种趣味性延展彼此的亲切感,而带出问候和关怀。然而这种遥远的问候,使得命运感的照应性变得强烈起来,因此这强烈同一时间暗示着某种缺失。类此表达和过去蒲松龄的创作心结一样,都是把审美理想塑造为带有某种超然性的文学形象。

      这种缺失是作者的审美理想,携带着审美对象,而不能通行于现世造成的。现世和理想的矛盾,则表达在“所有阳光都消失了的今夜”中。文本下来营造了一种带有戏剧和寓言性语境,“猎人”带有一种异质的力量,很显然不能简单地看待“猎人”和“狐狸”这种自然觅食性的关系。甚至也不能仅仅从当下社会人与人之间的写作环境去理解,这种被经常使用的思维特点和层次,于我已经产生极大的审美疲劳。因此对立要在更深的精神层面,去获得较为完满的揭示和提升,于是我要先放下“猎人”和“网”,而去观望“荷尔德林”。

      作者为我提供了审美理解的出口,是关于存在主义的。如此,我把分析之初的世界孤儿再次拿出来,这里的贫困是一般阅读很难达到知识的程度。而贫困是作者所感受的精神世界和现实的一种背离,他深刻地理解贫困意味着什么,那不是物质层面的事物。贫困是虚无的本质和未来,因为当科学的实证也不能解答世界,就意味着所有知识的可能和怀疑。很明显他知道这里是个陷阱,而当他把自己所能给出的事物,交付给审美对象,其中的内疚让我的内心也恸哭不止。
     如此我们反顾“猎人回到家中/他们把网留在你必经的路上”,“猎人和家”这里的复合含义也许就可以更具体的被构成。要不它就是作者哲学观念中的世界性虚无,要不它就是一个清者自清和浊者自浊的人间,至于二者的捕获性就留给朋友们自己去领悟吧。无论黑暗和光明,无论骗子和正直的人,都是可以以光明的名义的,再复杂的辩证的转换都是可以在时间中为我们每个人去廓清的。有人是骗子的光明,有人是光明的黑暗(担当),那么我就可以回答悲剧的英雄主义了。

      回过头来说,事实我的内心是不认可天放的哲学观的,他可以更加灵活地处理信仰和科学的关系,这二者在创造论中是可以完美的结合在一起的。因为如果没有存在的无限性,那么科学发问的机器,也就成了无米之炊。过去很多事物,当它们出来之时也是属于无中生有的,但最后还是被科学所实证了。一些已经死亡的过去,就让它过去吧。非常感谢天放带给我的审美历程,特别是最后关于荷尔德林的环节,让我热泪盈眶。

      在艺术方面,天放的虚性写作有一个非常好的特点,那就是尽管他的意象非常多,意境空间广阔,但他的语言并不僵硬,不机械,不以唐突为新颖,因此显得圆润和顺畅,给人流溢的整体美感。他的陌生化处理能建立在自身的朴素中,秉持了他实证和非功利的写作精神。而事实虚性和实在二者在诗歌中,并非是矛盾和对立的,只不过它们通达现实的方式不一样而已。前者内在地沟通于现实层面,而后者把现实层面直接地表征于语言。这次解读是我非常美满的一次了,如果脱离了作者的创作主旨,那么我在这里向天放表示歉意。

(完)

[ 本帖最后由 夏日的果 于 2012-2-16 12:2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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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2-15 06:08 | 显示全部楼层
果兄用的是我的初稿,修改稿清晰度会更高些。但是,这已经是非常细枝末节的东西了,因为,即使初稿清晰度有所欠缺,果兄还是清楚地看到了这个酸涩果实的内核。

从接触到标题开始,我就读得很慢,有意把自己控制在缓缓之中,但我的努力还是未能成功,眼角有些东西需要我的照顾,而我也必须从模糊的视线中摆脱出来,以一种明亮的方式来继续并完成类似于两面镜子的互相照看。

我想我应该说出我写这首诗歌的初衷,这是给末日情人节写的一首诗歌,阿哥是主持人,我说支持阿莱妮就只是这个意思;但这给了果兄一个“误导”。我写给的对象是青蓝彼岸(后来她改名青蓝格格了 ),本来和她说好了来作伪的,而且我也拟了创作大纲,是一个五幕的诗剧……可是一直等不到她,所以就敲了几句。果兄在开头所说的织女云云,从某个角度来说,也就不是空穴来风。

天放是个以诗歌来思考以散文来感受的人,这个文本因为触及柔软的腹地,已经不能做到铁石心肠。上帝或者魔鬼的存在主义一直就和推石者或者局外人的存在主义纠缠不清,而天放也一直徘徊在诗歌和散文之间,并把自己第一本书的名字叫做《自相矛盾》,以此标示他对所有一切的理解和指认。逻辑和实证与超验和神秘,它们究竟向谁有过开启?

这个情人节居然以这样的方式来临并离去,我除了感谢之外,别无他意。可是当我起意感谢的时候,我的脸,究竟朝着上苍还是朝着你……

感谢果兄!

[ 本帖最后由 天放 于 2012-2-15 12:4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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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2-15 08:19 | 显示全部楼层
动手真快。顶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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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2-15 10:07 | 显示全部楼层
精彩的诗和评,欣赏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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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2-15 10:10 | 显示全部楼层
再加上诗题就更好了。

[ 本帖最后由 海岳 于 2012-2-15 10:1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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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2-15 10:11 | 显示全部楼层
老实说,自己看是一种感觉,跟着评去看,又是另一种感觉。不过还是跟着自己的感觉走更舒服。谁叫我是采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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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2-15 10:34 | 显示全部楼层
原来还是活动帖啊,放放能不能改一下题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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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2-15 10:37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阿莱妮 于 2012-2-15 10:34 发表
原来还是活动帖啊,放放能不能改一下题目啊

阿哥揣着明白呢?也不给天兄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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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2-15 10:53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10# 海岳 的帖子

我再点了一次,加上你的,都二次了。格格不出现,我们白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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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2-15 11:33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阿哥、海岳兄、采墨兄,天放祝你们都诗意地栖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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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2-15 12:29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阿莱妮为什么总是在不该出现的位置出现,啊,我不是把他给割干净了吗?为什么他总是迷雾一样嘻嘻地发笑,回头我把他给清理出去,就好像逻辑实证主义者对上帝的打扫。

[ 本帖最后由 夏日的果 于 2012-2-15 14:2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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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2-15 12:49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夏日的果 于 2012-2-15 12:29 发表
这个阿莱妮为什么总是在不该出现的位置出现,啊,我不是把他给割干净了吗?为什么他总是迷雾一样嘻嘻地发笑,回头我把他给清理出去,就好像那些逻辑实证主义者对上帝的打扫。

对了,一直想问问果兄和上帝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密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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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2-15 13:21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天放 于 2012-2-15 12:49 发表

对了,一直想问问果兄和上帝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密切啊。。。


上帝不过是一个发问的总枢纽,当存在不创造其自身,那么人的精神必然无限地对象化于它。正是这种对象化的不可终止性,导致了人的创造力的无限性,即人因为它二分的思维方式,它不可能实际地达到物我统一的理想性(即康德的物自体)。因为不可能达到最高理想,那么理想就不会自动地废除理想的价值,它使人因自己的有限而无限地发问和追求(这是悖论的)。这一部分在情感上,导致创造的崇高性、神秘的直觉性,以及信仰的慰藉性,所以于真正意义上的上帝,绝非是被世俗所庸俗化了的上帝,它和世界基本是同义的。所以我所信仰的上帝,不仅仅是人的最高本质力量的对象化,还是我所信仰的那个客观存在的,超然于我们的世界(自然的秩序),其和科学关于对宇宙的终极追问精神也是一致的。所以我在接受哲学信仰的三位一体时,经常于神学中保持着泛神论的特点,哪个神可爱,我就同构于它,但如果它一显露人的卑劣,转眼我就一个巴掌劈过去。其实我就是“从科学的信仰中,走向科学”。我和你有一个不同的细微之处,也许是当能说清楚的时候,我一定会说清楚,当我不能说清楚的时候,我想尽一切办法不是故作高深地说清楚它。我能不沉默,那是最好的,因为我是一个创造论者。回过头来说,上帝也不就是那个造物的自然吗,在此我同构于它并受其庇护,因此摆脱了贫困和虚无的吞食,以无生有的辩证方式去理解这个终极的事物。

[ 本帖最后由 夏日的果 于 2012-2-15 16:0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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