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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半遮面

半遮面《成长过程之大家评、说、砍》(个人存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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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 08:25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

《边读边写》之半遮面
文:唐朝明月

1、《阳光下》
这首短诗我们不妨从角色上来分析。内文主要在表面涉及两个角色:他---秦大叔;我。但要仔细地读,不难看出还有很多隐性的角色,比如“有人”;比如狗、鸟笼、微粒尘子、早晨、晌午和黄昏等等外界的一切物。为什么要谈角色呢?我感到:作者在运用角色植入的原理,在给我们营造一种繁华下单纯的孤独。我及外界的一切物代表着繁盛,代表着这个世界的匆忙,没有什么欲望的秦大叔却单纯的活在自己的的幻觉里,安静地活在自己的孤独里。一动一静,一长一消,矛盾在阳光下的椅子上集结,冲突在暗暗的升级,直至彰显出人性的悲哀,社会的羞处。狗和鸟是属于他的吗?花园和大厦是属于他的吗?甚至微小的粒子仿佛在他的周围,和他没有太大的关系。他钉在椅子上,没有什么欲望,他只是习惯的观察,向左向右向前向后。读着读着,我在想:如果这个世界只剩下“你”一个人坐在花园的长条凳上,又会怎样呢?
本诗还有一处不得不提:那就是“我”走出大厦电梯口的场景。这里反映出我的繁杂性,我即和外在的一切物相同又体现出不同,我的思想很复杂,我想把自己也钉在椅子上,体察自娱自乐的静,体验那份人人不可回避的孤独。
这首诗歌还有一个隐含点:社会在发生、发展,人性在淡化、缺失。

《阳光下》
他在跟谁嬉戏?
狗?鸟笼?微粒尘子?
还是早晨、响午、黄昏
每当我走出电梯口
我的鞋子逐渐会变成钉子
那样牢固的将我钉在阳光下
的长椅子上,秦大叔

他向左向右向前向后
仿佛有人在召唤他,他那样迫不及待
和对方握手、点头、说“吃了吗”
花园和大厦,在他的脸上
变晴、变阴、变大、变小
而他并没有什么欲望
他只是习惯的向左向右向前向后

2、《小插曲》
这首是对自己生活状态和环境的简单勾勒和描写。没有太多的语言修饰,只是通过简单的对话,画面的白描,部分的暗示来客观的给读者做了呈现。这个小插曲看似简单,实际上也是以小见大,透视一种普遍存在的社会现象:人,在经济发展的大潮中基本失去了自我。
应该指出的是这首虽然在表现一种内心的诉求和控告,却运用了比较属于幽默的语句,比如:“现在,收垃圾的人已经走了”“风像老人一样打着哈欠”“另一个影子嘟着嘴”。这些语句的运用无形当中增加了诗歌另一种分量,也体现了一种自我娱乐的无奈。我觉得这是很难得的。

《小插曲》
“该回家了”沉默已久的男人
哀求着。现在,收垃圾的人已经走了
电线杆、假山、树木,在花园
风像老人一样打着哈欠
当我闻到了香烟的味道

另一个影子嘟着嘴
身后的夜晚,有脚步声
吞噬灯火,和无数的星星
远去,整个城市死寂一般

3、《戴叶丽》
这首描写了一个近乎沉迷的摄影师。但是这个摄影师的作品不是美轮美奂的风景,不是美女帅哥,而是灰色的人物,她对待作品的态度是:全身心的进入,是把自己进入自己的作品,让自己也成为自己作品里的人物,所以我说戴叶丽是一个优秀的摄影师,是一个懂得珍惜生命的摄影师。所以才有“她突然迷信起来/像逐退瘟神恶鬼那样/用副录框起来。播散圣水般/进行供奉”这样的看似不可思议的举动。为什么会这样呢?她是怕瘟神恶魔侵犯了她自己的精神领地,她是怕来自外界的罪恶感染了这些纯净的人物,让心中仅存的一丝美好也荡然无存。我们说戴叶丽是虔诚的,是要精心的守护这片天地。
如果从语言上进入,有些句子在构建上非常注重。“打开光的身体,且去了她的暗室/以及她灰色的人物”,比较精妙。结句:“播散圣水般/进行供奉”,更是突出了文本主旨,文字简洁,不拖泥带水。
本诗还有一个重要的部分:第一句:“当我陷入完全的视觉中”。这个“我”实际上是文字的另一个主角,自始至终都在身侧冷静的观察。这个我的感受正是读者的感受,这个我的感悟也正是读者的感悟。我想着当时作者可以体现,让我的隐形,更多的让位于主角,更多的让位于诗歌的本身。这是一个好现象。
这首小诗是成功的。

《戴叶丽》
当我陷入完全的视觉中
戴叶丽,在她的照相机前
打开光的身体,且去了她的暗室
以及她灰色的人物
和风景、透镜、胶片

而后她定影、显影
让它们点鞭炮,就在她张灯结彩时
她突然迷信起来,像逐退瘟神恶鬼那样
用副录框起来。播散圣水般
进行供奉

4、《楼道里的女人们》
我可以给这首小诗起另外一个名字《洞穴》。这正是对特定人群的真实描写。也在一定意义上反讽了这个时代。这首小诗再一次印证了半遮面对生活和外在的感触是超乎寻常的。特别是一些细枝末节的描写:“她们仍在嘶喊‘我们像在洞穴’”,“ 她们的鞋子踩着经纬线/她们手里的锅铲被男人和孩子构成”,无疑是作者把控文字,反射内心的难得途径和准确体现。
这首诗歌在画面的摄取上突出了几个镜头:一是她们在楼道里嘶喊(这个不一定是这是的存在,也可以看做是内心的发泄);一个是她们走经纬线;一个是她们在厨房里忙碌,一个是她们称量体重;一个是她们坐在镜子前,照镜子。这几个镜头串联起来就是她们的生活,这还不算,最主要的是结句“菌,像积的百分比
/进入抽象行列”,即是肯定的,也是惊人的。她们都变了形,只能靠抽象自我安慰了。这对她们来说是悲?是喜?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从题目来看,我想这首更主要的是要表现女性的无奈和内心的压抑之感。从作者把楼道比喻成洞穴可见端倪。
这里还有一个理性的结断:“这不是偶然,或者一个偶然”。我想通过这一结断,作者是把这一现象归咎于偶然,或者是一个偶然。我觉得这“一个偶然”运用的极好。这也是文字背后想要说明和表达的所在。

《楼道里的女人们》
太阳走向楼道
用身体温暖了女人们
而她们仍在嘶喊“我们像在洞穴”

这不是偶然,或者一个偶然
她们的鞋子踩着经纬线
她们手里的锅铲被男人和孩子构成
她们常置身于尺码和天平
且越来越苗条。但她们的镜子
不是水银做的,在发现紫外线之前
菌,像积的百分比
进入抽象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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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3 16:51 | 显示全部楼层
杨沐子诗选一定有我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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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3 16:52 | 显示全部楼层
请寄,上海诗歌报总部小鱼儿转风雨如磐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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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3 18:24 | 显示全部楼层
12月下期评:从情感经验探寻诗歌语言的多维空间发表于 2012-1-3 18:15
文:莫寒


半遮面:《近了弧形以为的(节选4)》

   半遮面说她写诗不到两年时间,我并不感到意外,因为我曾经见识过一位素描高手以同样的口吻矮化过自己的摄影作品。我不知道半遮面具体从事什么工作,没有问,她也没有告诉我。但我敢断定,她从事过艺术,或者此刻正在从事着艺术。如若不然,她的诗歌语言是绝对不会迸射出如此之多的能量和细胞。应当说,半遮面是一位善于掩饰自我情感的诗人,她的诗歌语言总是生活在众多陌生元素的庇护之中,尽管如此,她的情感反应和情感经验依旧是丰富的和多变的,这同时也是半遮面作品诗性经验独特性的原因之一。你可以很轻易地从她的作品中捕捉到古今中外那些抽象的、死去的或者隐性的词汇,它们在半遮面作品中所扮演的角色其实就是情感的附属品,是诗人制造情感共鸣之前的一种线性迷阵。我反复/阅读钟声/和克利夫兰骑士队。克利夫兰骑士队,无疑是现代文明的符号。它的语言意义可能被诗人肢解和延伸,我们如若单个拿出来就容易陷入“形而上”的尴尬境地。火车停下/我又听到沉闷的脚步声:1、2、3、2、6、3、、1。。。。。/可我怎么也数不到10 。它像梦呓一样存在于诗人的语境之中,所表现出来的意义不过是制造一种情感迷阵,诗人通过一些抽象的名词来刺激诗歌的共振。有了这些情感迷阵做掩护,诗人在情感诉求上才逐渐大胆起来。我没能/从沉默中看到/我良心那摇晃的窗口。可以想象这句诗的情感色彩,这是一种悲哀着、复杂着的情绪。他的野味已吃光/但是在那路上/另一些人扛着一杆猎枪。作品到了结尾,探索意义格外引人注目。对于人类未来的出路,诗人极度渴望打破原有的存在性,关于人类的自省意义较为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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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3 18:24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风雨如磐 于 2012-1-3 16:51 发表
杨沐子诗选一定有我一本。

就是个形式,其实自己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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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3 18:25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风雨如磐 于 2012-1-3 16:52 发表
请寄,上海诗歌报总部小鱼儿转风雨如磐收。

你被炒鱿鱼啦,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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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3 20:34 | 显示全部楼层
功课很好来读并支持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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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4 09:03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西岛 于 2012-1-3 20:34 发表
功课很好来读并支持面面

就是为了以后方便,总结就是再记录,再学习,想你咯,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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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4 14:3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今天在悉尼,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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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5 07:04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西岛 于 2012-1-4 14:34 发表
我今天在悉尼,问候

哦噢噢噢,是过完年才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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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2-9 06:26 | 显示全部楼层
【忽悠诗评】半遮面《35°以内》之一
35°是组诗的标题,见了后我头脑中有三个理解,一、角度,呈锐角;二、温度,且是高温;三、纬度,大致在亚热带附近。那个理解更靠近作者的意图?因为我知道半遮面常在深圳一带生活,所以35°更接近其生活之地。也就是说,这组诗是以亚热带地区为背景写的。对否?权当如此吧。

半遮面是电影演员,阅历之丰与印象中的年龄极不相符,是个神秘的事件。讨论这些是否与理解她的作品有益不得而知。下面上作品,大家先品,在心中给出看法,然后看本忽悠老祖的诗评。望交流。

=============================================================================

《35°以内》(一组)



文/半遮面

《女子客栈》

一片古朴之地
这里有月光  蟋蟀  大车和小车  以及香喷喷的米饭
这里有古井 八仙桌 字画 以及大红灯笼
这里有一层一层的楼阁 一叠一叠的瓦砾
这里有一群一群的人类 一张又一张陌生的面孔
树木为他们遮荫 天地为他们盖被
这里有禁忌 有女人 有神秘的月归星宿
他们不会认字 他们只会认人
他们不会养生 他们只会数钱
他们只和一堆老少患难与共
(却没有强壮的劳动力)
这是他们的繁衍 这是他们的血统
那个拉客的大婶说 那叫功夫文化
______月归来  
引:  女子客栈

每年
都在夏季 也只有夏季
他们彼此招揽生意 他们只谈论关于金币的故事
他们找不出类似一词 他们和我们亲近 同样也拒绝我们
他们永不离开这片土地 他们只为一个姓氏而活
他们是庞大的 他们是渺小的 他们是纯朴的 他们是可悲的
他们在发霉 在延伸 在诅咒自己
而历史 不管不问

黄昏来了 裙裾的近了 月亮湾复活了
他们膝行在灶台上, 谈生活的经书与男人 偶尔 说情 也骂娘
生计______多么容易啊 就像一铲下去 就香气扑鼻
可是365天 十年 一辈子呢
他们想戳穿 但他们不戳穿
他们想唱歌 但他们不唱歌
柴米油盐酱醋茶 哪一个像青稞麦穗那样金灿灿
赤橙黄绿青蓝紫 哪一个像刷卡机那样吐出想要的颜色
尖叫一声吧 去捶打泥土吧
一堆堆干瘪瘪等待丛生的草 在这个夏季 该蜕皮了
那个满手老茧的女人
站在客栈的门口 大声吆喝着 比划着……...

《四十不惑》

多年来, 我丧失一部分记忆
不止是一次粉红的忠诚
究竟我在向谁转动?再为谁开放?
就像其中一个穿绿灰色外套的女人
她步态臃肿, 轻言一句
就要远离这个城市
谁能更改
当美丽经过, 暴风骤雨经过, 癔症经过
似乎整个世界只有一块地毯这么大
四十个年头了
进去, 就出不来
进来, 也出不去
她在里面挣扎着, 虎视眈眈
为什么,她手纹的一半或明或暗
她冥思苦想
之后, 她迷失, 痛苦, 挣扎
怎么也无法打道回府

《抱残守缺人》

指针指向零时零分零秒
加框上的绅士,美女, 以及寄生虫
他们用记忆抒情, 用借口唱歌
他们用化妆品,胡须刀,零食
来研究曾经走过的每一层阶梯
他们沉醉在一部电影里, 有时是一本书
有时是一些琐碎
也许, 时间太过墨守成规
可是
他们依旧坐在那里辩论, 折服
以至
公交车熄火了
播种的人睡了
商店打样了
公园关门了
下一秒来了, 又溜了
两小无猜的人不知去向
_____醒醒吧, 都什么时候了?
高声呼唤吧, 不要去墓穴寻找拐杖了
只一席之地, 就那样苟延残喘,
而冥冥之中, 他们便固步自封了
多少灵魂参与他们的荒诞
而他们的枕下
始终, 包裹着一个庞大的溃散
然: 你是怎样的饥饿又疲乏
瘦骨嶙峋的老者, 你的秘密拐杖
就藏在孙儿们的草莓筐子里

《垂钓》

在黄昏下的牌坊
在东湖公园的右侧
在池塘中心的亭子里
在众多游人围拢的两岸
在被水草掀翻的绿色波纹
在一片椰子树的尾部
在借来的天空下
我停留
唯一的印象中
一条条小生命便从众目睽睽中漏掉
而垂钓者,一如既往
当孩子们嬉戏着鱼篓, 他的专注, 他的梦想
引我回追,  渔舟唱晚
当我冰冷的吸气, 一种空洞引发莫名的震颤
他, 他的脸仍一无所获
你觉得可笑吗
始终, 他牢牢的抓住了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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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悠诗评】读评之前,本老祖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臆测,就是说写作的背景在亚热带地区。35°,看似个比较蹊跷的标题,但是也权当是刻意隐去背景,又不脱离背景的一个说法而已。对于进一步赏析作品没有太多的干扰,因此我认为没必要将心思花在对35°的猜测上面。

我们先来看看第一首诗《女子客栈》。

这里我必须先交代一下自己的看法了,“客栈”本是供往来客官、跑生意、赶考举子、车夫走卒、三教九流各色人物路过此地暂住之地,或吃口饭、喝口水,或休息睡觉、或安置货物、给拉脚牲畜饮水喂草料等之处。虽说不上高档,但什么人都是可以暂时住下的。来的都是客,有银子可以住上好一点的客房,吃好一点的菜饭,服务也周到。对手头很紧的人物,可以随意安排一个房间甚至角落,凑合一晚,明日早早启程,做鸟兽散。却没听说过有女子客栈之称谓。大概本老祖孤陋寡闻也是有的,这客栈只接女客。

如果真有女子客栈,这个客栈可能是为了回避男客的骚扰,和起居的方便,而专门建立的。如果现实中没有,那么这个客栈就是其他的某种场所演化出来的替代场所。比如女子宿舍、女子监狱、青楼等。

“一片古朴之地
这里有月光  蟋蟀  大车和小车  以及香喷喷的米饭
这里有古井 八仙桌 字画 以及大红灯笼
这里有一层一层的楼阁 一叠一叠的瓦砾
这里有一群一群的人类 一张又一张陌生的面孔
树木为他们遮荫 天地为他们盖被
这里有禁忌 有女人 有神秘的月归星宿”

这段文字,具备了客栈全部的功能。到此可以明确,这就是客栈。几行字描绘了客栈的内外部环境,也描绘了客栈的人来人往。我想起一句话“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个客栈就是铁打的营盘,客人就是那流水的兵。客栈以不变应万变,迎来送往,吐纳着人世间的悲欢离合。而“这里有禁忌有女人 有神秘的月归星宿”,说出了人群中的异类。

“他们不会认字 他们只会认人
他们不会养生 他们只会数钱
他们只和一堆老少患难与共
(却没有强壮的劳动力)
这是他们的繁衍 这是他们的血统
那个拉客的大婶说 那叫功夫文化
______月归来

引:  女子客栈”

他们是谁?是往来的客人,还是客栈的主人,还是泛指所有与客栈相关的人,或者也包括了与客栈相关的所有事物?

如果说“他们”是指客人,那么“他们不识字”  就出现问题了,他们怎么会不识字?那进京赶考的举子焉有不识字之理。

如果说“他们”是指客栈主人,那么“他们不识字”也似乎说不通,客栈主人一般来说还是大字识得几个的。但也不排除个例,本客栈的主人,就是大字不识,你能咋地?行,算你狠。但是主人是一个人,岂能称呼其为“他们”?好吧,“他们”不单单是指主人一个人,而是指与主人密切相关的一群人,包括了店小二、杂役等。

不过,既然此客栈为女子客栈,那么“他们”的服务对象应该是女子。

“月归来”是女子客栈的名字,阴柔之美,带有女性化特色。

第一节里描绘了客栈的环境、简要介绍了客栈人物、名称。

来看第二节:

“每年
都在夏季 也只有夏季
他们彼此招揽生意 他们只谈论关于金币的故事
他们找不出类似一词 他们和我们亲近 同样也拒绝我们
他们永不离开这片土地 他们只为一个姓氏而活
他们是庞大的 他们是渺小的 他们是纯朴的 他们是可悲的
他们在发霉 在延伸 在诅咒自己
而历史 不管不问”

这一节里,有几个信息需要理顺一下。经营时间上看,是每年的夏季,强调只有夏季,说明这个客栈属于季节性经营场所。在夏季,这里很忙,而在其他季节就无生意可做或转为其他用途也说不定了。这种经营的时间特点,也说明了他们的服务对象的特殊性,即“我们”也只有夏季,才会来此。说到此,让我想起有些旅游区的旅馆酒店,比如海滨酒店,大凡夏季时,来海边游泳的客人云集于此,而过了夏季,用于海水不适合游泳,酒店就放假了。整个景区也人去楼空、门可罗雀、鸟兽散了。老板们围着炉火数钱玩,数够了钱,或者找个地方聚众赌钱,或者也找个地方旅游去了。

“他们彼此招揽生意 他们只谈论关于金币的故事/他们找不出类似一词 他们和我们亲近同样也拒绝我们......”看到这里,我想说,我对旅游区的行业规则比较熟悉,看着就知道这帮家伙在为了什么而忙活。“彼此招揽生意”,有时是为了共享资源,有时是分流客源,互相利用,互利共赢。

“黄昏来了 裙裾的近了 月亮湾复活了
他们膝行在灶台上, 谈生活的经书与男人 偶尔 说情 也骂娘
生计______多么容易啊 就像一铲下去 就香气扑鼻
可是365天 十年 一辈子呢
他们想戳穿 但他们不戳穿
他们想唱歌 但他们不唱歌
柴米油盐酱醋茶 哪一个像青稞麦穗那样金灿灿
赤橙黄绿青蓝紫 哪一个像刷卡机那样吐出想要的颜色
尖叫一声吧 去捶打泥土吧
一堆堆干瘪瘪等待丛生的草 在这个夏季 该蜕皮了
那个满手老茧的女人
站在客栈的门口 大声吆喝着 比划着……”

月亮湾是个度假区,夜晚来临后,这里十分火爆。酒店里忙得不可开交——“他们膝行在灶台上”。

这一节里重要的看点是主人的群落——女人。

他们日复一日地奋斗,为了理想,为了美好的生活。但是这种生活也让他们抬不起头来,发现虽然赚到了金钱,也没有能力脱离这片土地,甚至在奋斗的过程中反而距离他们的理想越来越远。生活,是一种悖论!

看到此,我不得不为这群生长于此的女人们惋叹,老天简直是开来一个巨大的玩笑。

总体看,本诗揭示了一个无以言表的巨大感叹,深深表达了对妇女的命运关注。

说到不足之处,我认为这首诗故设迷局,误导了读者。什么叫女子客栈?扯。女人开的酒店怎么能叫女子客栈。标题应该是《那帮娘们儿啊》,哈哈。

不过我还是由衷地喜欢这首诗,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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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2-9 06:26 | 显示全部楼层
【忽悠诗评】半遮面《35°以内》之二
今天继续读评半遮面的《35°以内》中的第二首诗《四十不惑》,在诗歌报忽悠这个大作比较累人,写的太多了,已经超过我掌控的字数了,真实勉为其难。大家先看作品,后看忽悠诗评。上作品。

==============================================================================

《四十不惑》

多年来, 我丧失一部分记忆
不止是一次粉红的忠诚
究竟我在向谁转动?再为谁开放?
就像其中一个穿绿灰色外套的女人
她步态臃肿, 轻言一句
就要远离这个城市
谁能更改
当美丽经过, 暴风骤雨经过, 癔症经过
似乎整个世界只有一块地毯这么大
四十个年头了
进去, 就出不来
进来, 也出不去
她在里面挣扎着, 虎视眈眈
为什么,她手纹的一半或明或暗
她冥思苦想
之后, 她迷失, 痛苦, 挣扎
怎么也无法打道回府
===========================================================================

【忽悠诗评】为了清晰分解这首诗,我将这首诗暂时做一下分段处理。

“多年来, 我丧失一部分记忆
不止是一次粉红的忠诚


究竟我在向谁转动?再为谁开放?


就像其中一个穿绿灰色外套的女人
她步态臃肿, 轻言一句
就要远离这个城市

谁能更改


当美丽经过, 暴风骤雨经过, 癔症经过
似乎整个世界只有一块地毯这么大


四十个年头了
进去, 就出不来
进来, 也出不去
她在里面挣扎着, 虎视眈眈


为什么,她手纹的一半或明或暗
她冥思苦想
之后, 她迷失, 痛苦, 挣扎
怎么也无法打道回府”
下面进行分析,首先我要说这首诗是通过对不成功的爱情的回顾,述说给自己带来的巨大困惑。

看第一节:

“多年来, 我丧失一部分记忆
不止是一次粉红的忠诚”

丧失,是彻底没有了。这里所谓的丧失,有的部分是实指,有的地方是虚指,而并非全然忘记。比如一次粉“红色的忠诚”。“粉红色的忠诚”是指爱情而言。对于这次爱情,作者肯定的没有忘记,但是不能说这次爱情中的某些细节还能清晰的记得。这么说的意义在于强调对这次爱情的感觉。这种感觉就是痛,从而开篇即定下痛的基调。

但是,这跟标题有什么联系呢?暂时还看不出来。

看第二节:

“究竟我在向谁转动?再为谁开放?”

我把这句话单独提炼出来变成独立的一节,主要是因为这一句话的起到承上启下的作用的。话锋一转,打开话题的钥匙出现了。“究竟我在向谁转动?”里边有从属关系,即爱情的另一个主角——“谁”。“我”围绕这个“谁”在“转动”。这句话的句式充满疑问色彩,为什么会这样?而“再为谁开放”则具有自主色彩,自觉地打开自己。不过句式上看也同样充满疑问色彩。这一节即是一种行为的描述,也是疑惑的展现。通过这样的发问,我们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具有鬼使神差的作用。

来看第三节:

“就像其中一个穿绿灰色外套的女人
她步态臃肿, 轻言一句
就要远离这个城市

谁能更改”

这一节完全是描述性的内容,并没有回答是“谁”拥有了巨大的能力,可以使“我”如何如何。

说一个穿着什么样式外套的女人。还用“就像”,似乎使用旁证来烘托第二节中提出的问题的神秘性。而接下来是情况又指证了一个新的事物“轻言一句”。轻言,分量不是很重,有些随意的样子,属于脱口而出即可获得的一句话。这个不起眼的“轻言”,竟然成了整个案件的关键证言。然而,是一句什么样的“轻言”?本诗也并未交代。

这句“轻言”作用十分大,可以使“绿灰外套的女人”离开“这个城市”。这种决绝的行为方式甚至连作者自己都十分感叹,简直难以置信!

读到此,那个关于“谁”的问题被“轻言”喧宾夺主了。就是说,一个不起眼的因素,是改变大局的关键点。我想起关于蝴蝶扇动一下翅膀,在大洋另一侧引发风暴的话。难道“轻言”在此上演了蝴蝶效应?

诡秘、黑暗、迷惑不已。

来看第四节:

“当美丽经过, 暴风骤雨经过, 癔症经过
似乎整个世界只有一块地毯这么大”

这一节是对那场因“轻言”而导致的大局变动后果的回顾,同时在时间跨度上似乎超过了变故的跨度。“美丽”“暴风骤雨”“癔症”,像事物发展的三部曲,开场是美丽,高潮是暴风骤雨,收尾是癔症。

人啊,就是这样变态了。

“世界只有一块地毯这么大”是脱离这场事件的另一种结论。不过这个结论,也影射到空间距离至少是心理距离的缩短。离开这个城市怎么样?终究还是会受到这场爱情的巨大影响的。

来看第五节:

“四十个年头了
进去, 就出不来
进来, 也出不去
她在里面挣扎着, 虎视眈眈”

“四十个年头了”,太他妈沧桑了。时间不可谓不久远,如果说时间是疗伤最好的药,那么我要说,作者一直用假药疗伤啊。

“进去,就出不来”、“进来,也出不去”,这两行字句式相似,但体现着略微不同的进出状态。第一句是站在外边说的,第二句是站在里边说的。两句共同意思,就是出不来、出不去,门都没有。

在这种状态下,“她”承受着巨大的心理煎熬,“虎视眈眈”几近歇斯底里。

这一节强调了作者长时间的心理煎熬,痛苦万分。可见这场爱情带给人的巨大伤害。

这与“四十不惑”有何关联呢?注意,此处已经出现了“四十”这个关键词那剩下的大家一起来找寻“不惑”吧。

来看第六节:

“为什么,她手纹的一半或明或暗
她冥思苦想
之后, 她迷失, 痛苦, 挣扎
怎么也无法打道回府”

面对“手纹”她依然困惑不已,“忽明忽暗”的“忽”,即是对事物规律的模糊。这句话是利用了中国关于手相说,暗指命运问题。而“冥思苦想”依然还是“迷失、痛苦、挣扎”,可见内心的迷惑愈演愈烈,并没有应那句古话——四十不惑。

用年到四十而大惑,与“四十不惑”的理智想对照,映衬出人生的反向发展,彰显内心的痛苦挣扎。

综上所述,这是一首以爱情为主题的诗歌,描述了失败爱情带给人的巨大痛苦。使用了现实与古语的反衬手法,强调了痛苦之巨。

读此诗,体会作者心灵挣扎,具有深深的感染力。

本老祖略说说读后感:一个事件改变人一生,而有些也看不出是什么事件,只是平平常常的日子,走过来,也悄悄地改变了人生。可能我们目前还在坚持着早年的梦想,但更多的东西早已放弃了。我想起“渐行渐远”这个词,真是唏嘘不已。遥想公瑾当年,小乔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世上要有几个百岁的老太太走猫步?

[ 本帖最后由 渔郎 于 2012-2-9 00:0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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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2-14 08:38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刀向美丽的姑娘头上砍去——读半遮面《重力视觉》一组所想到的杂七杂八】发表于 2012-2-13 17:58
作者;格木

今天下午开始,工作告一段落,特意找了个安静的辰光来读了一遍。首先我想知道半半是否深入地思考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诗的本质是什么?
  也可以换个说法,你是否以诗意说出你心中最想说出的话——为了诸多的体验。而体验的说法也不够,还可以加上灵验,即肉体与灵魂同时探讨一些由内而外,或者由外而内的一些东西。
   首先要关注写作的方式方法问题,即你为什么选择这种写法——而不采用其他写法,这总是有缘由的,这个因很可能来自性情啊(当然并不尽然,也由其他的因素,但主要是这回事。)我们应该要思考,且深入思考,为何用这种写法?或者说,是不是目前只能有这种写法;而决定这种写法的力量又来自于哪里……?,有很多同样的问题,因为很多人都忽略了这些形而上的问题,但恰恰是这些问题阐述了诗歌的本质。(我也是姑且这么认为的)
    我觉得你在追求深度的自我与自由——是通过外物言说的方式抵达的。但首先在技术上(你并不太注重,现在我也懒得说这个东西了)还有一些欠缺,总体上而言啊,我说的是大体上行进的轨迹是以线行结构言说的,这在语言本质上而言,还嫌单薄,但看起来你的诗并不单薄,那是因为你组织了很多外物来填充,这就像一个人在学武术一样,招式学了很多,但内功还不到,这内功首要说的是静功,深度的宁静中冥想。在深度的宁静中冥想,这个是修行的人必须修的第一课。写诗歌也同样如此。
   你只是一味地写,或者记录,或者——钻探、或者挖掘,总之你极其用心的抛弃了“自我”——但我觉得这恰巧又是很危险的。因为你的本心并非如此——我是能看得出来的。在内心深处那里,你一边在抛弃一边在坚守(当然我这样“琢磨”一个写诗的人是很愚蠢的)。文字与语言在你那里体现出来的是什么呢?是你视角里透射出来的世界、社会(这当然是好的),但是记住——这不是你的责任也不是诗人的责任,诗人是完不成这个责任的!很多人可能不服啊,诗人第一要爱国要有勇士精神啊要敢呐喊啊要怎样怎样,这其实也没什么错。但是你不能“明目张胆”的这么去做。
        ——诗人最重要的任务是完成本质上的觉醒,这是我个人的一种说法啊,不知道是否正确。对,本质与觉醒。
        对事物的深层次认识与普遍规律性的把握,我承认你发现出来了这些东西(原诗)。你用了“直觉”去加工,但我不满意这种效果,因为这不是艺术性直觉,艺术性直觉要要从内里的辽阔和灵验来完成,这里面应该首先要磨刀(或者说炼器),这个刀也是无形的刀,是一种非物质概念的东西,说白了就是通过先天的灵验与后天的磨炼相结合后得出的道,后天的磨炼中首要的一课是不断加深对诗歌这一概念的认知和领悟(当然你若还不承认(你说你写的不是诗)的话我就不说了哈,这一“诗”命题你是逃不过的。)        在具体的写作技术上,以前小蛮跟我说过“现场指认”(或指认现场也行)这个词语我一直不以为然,但现在看来,这个词语要拿在你这里有必要一谈,可能啊,我是这么感觉的,你没有将自身的灵验置入现场——情、景、境中,你只是在以旁观者的身份在将它们从生活中(我们不得不承认诗歌是来源于这里的,如同鸟与大地的关系)挖了出来,然后你就拿到市场上来卖,很明显这样做很省事(可能这样做你也很痛快),但我说这是不对的,因为你有了走私的嫌疑。你要制作,要加工,就得付出一定的代价(你肯定觉得极其委屈,因为你为此付出甚多,还遭我在这里骂。)所以,我得起诉你的不责任行为,因为你没有将你自己的情拿出来,没有开发没有利用情这个东西,——因为你嫌它烦人就把它扔了,这就像一个狠心的母亲以一个很伟大的理由抛弃了自己的孩子,但无论你的理由如何充分,你无法否定这个事实,你没有很好的很合理的把你的“情”拿出来置入其中,没有了这种润滑剂,你的语言像铁片一样搭建在人群中,看上去扎眼,实际上浪费材料。所以说你罪很大,但是你的性情却很强烈啊, 会委屈,不,是冤屈的大喊我……,你先别喊,我知道,你认为你所做的(那类似于极大的苦心),但在我眼里你这是在偷懒,你用了你觉着很得劲的一种方法在言说,)——你觉得这没什么不对啊,简直是天经地义嘛,那可能症结就在于此。但在我的认知当中,个者的情(我说的不是个人,者是言说者)的伟大之处在于能够使你发现新世界(或者视界),帮你完成优美自如的转折,使你发现自我的反面——真正的本我那里,——促使你觉醒。我的牙哎,说到这里我真是特别激动了,因为什么呢?那里风景好啊,像泰戈尔老头临死之前还尚不瞑目,老泪纵横地说,我才搞明白了什么是诗歌啊!看到没有,诗歌是有神性的,你把情扔掉了就像走路扔掉了鞋子,别人说你勇敢,实则你能走多远呢?所以鞋子是要穿的。
        所以,我觉得诗歌这个东西——首先很多人(比如红颜)是处在一种游戏状态里而且还不是我认为的诗歌游戏而只是文字游戏语句游戏(甚至不是语言游戏),而即便是游戏,那也是有规则的,而不是随心所欲或者毫无章法,这话说的多了,并不是针对你这里。
        另外说的一点就是,要有自己的语言,语言是诗人的所有物,建立在诸多人性的,灵性的,乃至于知性的智性的神性的等等诸多体验之上,使自己的语言正确、诚实、丰满、流动的话,就应有自己本源的性、情,而不是眼睛或他人的眼睛所见之外物,当你撷取了一组组镜头下来,我只能说这仍然是非诗之物,在你开掘不出本源的性情之前,你得慎重,否则语言里面的冒险很可能会带自己进入魔境——诗这个东西也不是一味的就多么美妙。
        我在这里写的头疼,其实也是愚蠢加莽撞啊,呵呵,整篇无一句肯定,皆是砍伐之言,所以我的罪大你一倍。那是因为我看到你这么久了,仍在那处风景中走来走去,就是不向我所向往的地方而去,而我认为你的灵验和天赋是可以到达那里的。而要说清楚那个我所向往的地方究竟啥样,唉,那岂是一个难字了得?
        
        
        写于2012-2-13

附半遮面诗:《重力视觉》
《早晨》

早晨被灌木掩盖,推土机在抛坑
站起、蹲下,有节奏地左左右右
广播沙哑的嗓子在屋顶上,树摇摆
一个男人,三十年来
他把头放置于裤裆,把手举起
白鹤展翅般,在城市
机械的设计,涂抹,再设计
鸟儿们的脉搏在跳。他不耐烦地嘟囔着

事实上,没有人知道他嘟囔着什么
那只是一个老人在训练他的骨头
但我和许多人一样,眼睛翻滚
且莫名的讥诮,奔走相告

《15号》

在结束一天的工作后,他无法入睡
他遇见了15号。一只可爱而敏感的猫
可他把它扔到床底下。这让我想起很多缘由
比如顾正红被日本资本家杀害,以及
团长不给我发工资,或者共产国际解散

如果要改变这一天
必须花上很多的时间作出选择
生理的疲惫是要面对的
破口大骂是免不了的,在这个日子
那些肥头大耳的面孔,手持信封袋
眼中充满了权贵,且静静地俯视
窗外的云彩

《宴会》

这是一家报社的宴会
我看见有人从口袋掏出一支笔
他快速的记录我谈论的城市
和一些关于沈阳抢劫案、苏丹政府军、叙利亚草案的话题
沙拉和炸鸡翅摆放在桌子上
照相机在地毯上走动

仿佛儿童游乐园
天空于不觉间,灯火通明
孩子们是运动员、木马、碰碰车
而大人们,回到生活之中

也许过去我并没有仔细阅读
也许他们的脸上并没有显现风暴
一首充满新闻的歌曲
在播放明天早晨卖报纸的人
以及会议厅喝茶的人,和一个记者
在0点0时0分。他们努力的发音
使语言更趋向于完美

《本质雷同》

他们把城市装扮成神话
黄金、白银、青铜,铿锵一片
唱主角的英雄登上舞台

他取走了集市,和一节片段:
两个正在打架的男人
他们光着上身,露出暴突的筋肉     
午后,黑压压的

路上有警察,他们指着
这个罪恶的世界,完全堕落了
黄昏在端详它的云彩
而我在端详恋人们
激情。暖和和的,仿佛蓝幽幽的天穹
在我一个人的广场

《番薯红了》

番薯红了。地窖满了
陕北的夜晚,农民工
和他们的父亲,所有人的父亲
都做出了文明的样子——
历史的早餐
把番薯当作第二面包

你看这个妇女。她剧烈地咳嗽
铁锹扔在地上,破窑和炕
飘出婴儿尿布的气味,旧家具在吱吱作响
要想试试它是否结实
那么,我就把目光投向公民阶级
我本不该这么假设。只是
那咳嗽在击打我的耳朵
击打仍在地里挣扎的人们,他们戴着草帽
在太阳下面,围着我的身体和思想

挖洞、填土,方圆百里
忍受着这些工具
并带着姓氏,带着我们的孩子
置身于一堵光亮中
宣告
番薯红了,地窖空了

【回复】
楚魂:写了这么多,做着绕口令式的叙说,晕头转向,在最后用“我在这里写的头疼,其实也是愚蠢加莽撞啊”做了自供状,为了确定回复本贴,我重看了一遍,两个问题:诗的本质是什么?诗歌的“情”。

诗的本质是什么?
单纯就这个问题,能养活很多(非全部)无聊的人写的很多无聊的著作与论文,以及一大批空洞的词汇。这是一个伪命题。“像泰戈尔老头临死之前还尚不瞑目,老泪纵横地说,我才搞明白了什么是诗歌啊!”这个例子恰恰说明诗其实没本质,我很怀疑泰戈尔明白的诗歌本质就是本质吗?但这个不影响他的诗歌享誉世界。什么是诗?心中有就有,佛度有缘人,诗度有悟之人。刚临盆的婴儿一声“哇”哭也可以是一首很好的诗。

诗歌的“情”
格木提到的艺术性直觉,应该就说明了那段长篇累牍的绕口令了。关注半面的诗歌有一段时间了,我要想说的“感觉”,不是“问题”。也跟格木大同小异。之所以说不是“问题”,写作之道千万条,阅读之道亦如此。这样写与不这样写的区别在于,后者对前者有评论权。我与我们现在打上的文字就是在干这件“评论”事。很高兴半面还是个倔妞,有主见,有选择的,不容易太受外界的影响,这就是她现在很受关注的原因之一,有诗性的独立。诗歌的“情”怎么处理,在场与旁观,作者的情与读者的情,后者是关键的。所以应该把眼光放在后者,把手放在前者。再者,能用作者的无“情”调动读者的有“情”,用开放式的纯记录也未尝不可。

从最后一段看出这篇文章似乎是两人私下交流的,既然发在公共场合,我也啰嗦几句,有批评,也有不当,欢迎批评回来,这样才公平合理,童叟无欺。


阳光:我一直在阅读面面的诗歌,从我的角度来看,她目前的写作是在如下过程中进行的

1、认知的过程
2、感动的过程
3、模仿的过程

所谓认知的过程,是她通过诗歌对现实生活产生一次再认识,这个从她的诗歌中是可以看出来了的,无论是她对她的过去和她所观察的社会现象,都在用诗歌对它们进行再认识。这里就提出诗歌究竟是什么的问题。我认为她认为诗歌就是揭示和呈现,而这是通过她艰苦的再认识过程提炼出来,并通过文字来表达。这里涉及到经验、哲学、世界观、政治等综合方面,我以为她在这个过程中对这些有了很大的收获。

所谓感动的过程,是她被感动,被再认识的事物所感动,被自己产生的情绪所感动,这就产生了诗歌的动力,这些动力,从她的诗歌中可以看出,尽管综合性的贯穿尚不稳定,呈现出片段的、纠结的、单薄或是抽象的,但这种被感动的情绪通过文字隐现出来,这是真实的。

所谓模仿的过程,在她的创作中,能够看出众多手法的痕迹,这是正常的,是一种吸纳和引用,而这些正在逐步演变,将演变出自己的特点和个性,这有一个过程。而我认为她并没有刻意模仿谁,也没有刻意从抽象的诗歌理论中设置规则,她是能够发挥自己知性智性来引导情绪,并注入文字。

是的,润滑剂及过渡的问题值得注意,纵向的推进与横向关系的照顾也需要再思索,但这些是完善,我一直对面面说,意识的东西有时候会很抽象,经验的不同和认知的不同会导致意识的孤立而导致诗意的死。

夏日的果:“他就好像叙述每天都在发生的事情一样,甚至他的胸膛里好像没有心在跳动一样。他只是以冷淡的忠实态度,”(席勒谈荷马)而席勒谈到他年轻时候,以“幼稚的判断”去评论莎士比亚,说莎士比亚以冷酷无情的态度去描写惊心动魄的场面,使他感到气愤。现在他才懂得莎士比亚那种朴素的描写态度的伟大。(〈德国古典美学〉)

      评论提出一些问题,从根本上那是朴素(理性)和感伤(感性)的区别,虽然现在已经不主张二者的二元对立性,但在一定程度上,它依然可以在体验层面为二者有所澄清。实际现有的感性和理性再次统一的表达主张,本身就是对人的完整性的一次复归式的倡导,它真正的理想依然是荷马式(朴素)的高扬和丰盈,并力克感伤,即人性的进一步分裂。
      基于作者消解了之前创作上的一部分冲动,那么至少她在观念上和自然已经有所谅解(“自然”可以位移给“现实”),也就是说似乎她已经开始逐步地放弃了写作环境的功利性,而回归朴素的诗了。因此,我的判断恰恰是她的表达方式,暗示了作为境界上的提升。她要做的似乎是更多对她自身的清洁工作的需要,而这种清洁确实必须支付给她在行而上学方面的增长。或者说,她因这种已经生长起来的自信,并且伴随着相应的,在艺术生存环境中的改善,而看到和将要看到一个出口。这个出口的明亮,也反映到她作为语言线条的明晰(即所谓的线性)的自觉和不够自觉中来。

      但她的心灵还不能从表达中,呈现一种更纯粹的语言欢乐(它来自更大创建),那么我们同样去审视她在理论中的缺陷和致密情况,这二者确实是相对应的。由此我依然能看到一种压抑的事物堵塞在她的心灵,并同构于诸如她的诗歌题材和理论。因为审美本身也是一种需要,更何况我们活在一个重商主义的年代,那么作为功利性的尾大难掉,也让她还不能轻易地获得诗歌的轻松感。(这几乎引起过我们每一个人的仇恨,这种仇恨当然是诗歌的,只不过我们不愿意去承认,就好像被梦的检查删除了,烙下一个大伤疤。)甚至随着行而上方面的努力,又推高了她在现世中的孤独,而孤独又可能会导致膨胀。这些都是我们要去警惕的,至少我还没有看到有几个人谁能从这道伤痕中获得了非常的超越,它依然处在各种疾病的发作中。
    这里涉及到潜意识的问题,即个体对题材的选择,会受到一种看不见的力量的支配,它发自于自身,又往往不被自身所察觉。因此她的诗歌题材和表达方式,就暗含了大量不被理解的揭示功能,它最初依然来自心理结构的,只不过它移情和表征给题材性了。当然我们也可以说诗歌本身就是一种揭示,但揭示者本身的情况,以及她和题材的倾向性的关系,则又是一个话题。理论中的推理不是每个人都能轻松地掌握好它的先验逻辑的,由此这种潜意识方面所造成的堵塞,也幸好没有很大地作用于她的诗歌表达,因为她更多地获得了理性的有效滋养,而处在积极和上升中。

      虽说把一个诗人纯粹地还原到行而上方面去分析,有其根源性的必要,但就像没有第二个人能替我们自己去活着那样,诗歌总是活在作为个体的生活面目中,这才是切合实际和最自然的事情。依然要说的是,她不能贪多、贪高,必须克服某些过于着急的征服心态。当然这种心态对于一个天分性的学人来说,是固有的现象,然而此类事物也经常给我们以羞辱,又是这种羞辱让我们更加感到朴实的进一步需要。这是一种良好的循环,我想在她这个阶段,知识的断流情况还是比较多的。
      这种不能清晰和更加融汇的面目,也会不时地跳出来折磨她的冲动,乃至她愿意通过一种扭曲的快感,来获得心灵的补偿。诗歌作为平静中回忆到的情感,我想她还要走多一段路,才能获得格木所要求的那部分愉快。而格木虽然指出了神性张力的需要,但他的分析路径似乎又走错了,乃至格木自己在整个分析中也经常处于一种难以割舍的矛盾。因为那种朴素分明在分泌它敞亮的未来,那是丰盈层面的事物,在朴素之上,而又以朴素为基础。反过头来说,这就好像那些文艺复兴的分析者,当他们高举客观的理性时,竟然忘却了他们本身就已经在理想(感性)的光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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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2-14 09:0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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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2-14 13:31 | 显示全部楼层
格木后续:呵呵,嗯啊,好
你自己再回头客观的阅读一下会发现,你的手法是这样的,前面是场景的铺垫和推动,如同边解说边出现的镜头,后面,也就是末尾出现的是揭示(我以前曾跟寒枝大哥当面讨论过这个问题,我说诗歌要去揭示一些东西,他说你不能揭示不了任何东西,你能做到的只是暗示,揭示是神才能做到的,后来我承认了他说的是对的),这类似于一种小小说的效果和手法,但我认为这尚不够,因为你忽略了中间语言及诗意的融入过程,我说你丢弃的部分就在这里,比如看:

《15号》

在结束一天的工作后,他无法入睡
他遇见了15号。一只可爱而敏感的猫
可他把它扔到床底下。这让我想起很多缘由想
比如顾正红被日本资本家杀害,以及
团长不给我发工资,或者共产国际解散

如果要改变这一天
必须花上很多的时间作出选择
生理的疲惫是要面对的
破口大骂是免不了的,在这个日子
那些肥头大耳的面孔,手持信封袋
眼中充满了权贵,且静静地俯视
窗外的云彩

我想你写作的根源绝不是“你想起的那些事件”,而是试图揭示或暗示一些东西继续接着上面说,你想表达的根本目的是说15号这一天,准确地说时间带给你的贯通力,你把视角放在历史事件和现实当中对接,这种介入的视角是极其可贵的,也是我向你学习的地方,但是不足之处在于,你对接之后没有完成最终的揭示或暗示,虽然你自己心里非常清楚,但是制作出来的结果却无法让我拍板,也许你认为不必主动地说出什么(当然我也不是这样的意思),你做到的只是呈现,这样做不是不可以,很多诗人都是这样做的,但他们在呈现的过程中是设置了暗钮的,而你没有,实际上我文中所说的静功,内里的普遍性真理的规律性把握没有去下功夫(当然这是个长工才能干出的活),我这样说出来是觉得你好像一直没有意识到这方面的问题和症结,因为你的勤奋和天赋,其实也不知不觉地在做了,但是我觉得还不够,这是我写这些杂七杂八的文字时根本的出发点。因为你没有达到我所期望的那一步,所以我觉得你付出的精力和勤奋以及爱心,可能都在你自己发现的那条路上显得有些浪费而已

温经天的回复:性格写作。半半喜欢如此成诗。表现主义,没错,但过时。也不尽然是表现主义,就是角度手法过于单调,而已。格木的话本可以更直接,还是有点绕。不过大部分同意。情很重要,是血脉,诗的。半半并非无情写,但透气性是必要的,而不是按住一个又一个角色,告诉我们或暗示我们什么意义或无意义。半半最大的优势就是生活场景细节的捕捉。犹如巴尔扎克之于人间喜剧,酿制的素材个案(也是一种认知层次的现实还原)众多,表达的内涵多面。这含蓄是好的。而相对缺少的是人我的融合,用观察去体验事物还不够,要入进去。格木的意思估计是要你将如此丰富生动的材料更加有效化使用,发挥出更大的能量。

[ 本帖最后由 半遮面 于 2012-2-15 06:2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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