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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半遮面

半遮面《成长过程之大家评、说、砍》(个人存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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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 08:13 | 显示全部楼层
十六

浅读半遮面《声之角》-----将不读题目和最后一首
                文/深圳欲望

半遮面说她写诗歌才一两年,对于诗歌来讲,她真的可能晚到了,但是读着读着,始觉她为诗歌准备了好久。当读着她的题目《声之角》和最后一首《命盘》中的一声,二声,三声,四声,五声,六声时,我感到可怕,不敢读了。因为我不懂。真不懂中国古代声律之术。所以我特别要求不读这两部份。更可敬于半遮面的那些中国文化的底子,可能成为其诗歌骨子。而且我将找不到另外的:声之角。

半遮面,写诗歌,在偷偷的看完和看着社会和人生,在偷偷的写诗歌。对社会和人生的现实,用诗歌积极的关注揭示表达,现实性,是我阅读其诗歌的一把钥匙,一个必要的入口。特别是那种平民气息的关怀,所谓当下性的深刻投影,印象深刻。她的诗歌,有女(诗)人的敏锐,有男(诗)人的气魄,语言沉实而意动,富有深意和诗意,富有文化的底蕴和张扬的激情。可以说,她是就那么比较容易的来到了诗歌世界。

对于一个女(诗)人来说,在种种现实面前,无疑最易最先体验到的是女性精神,然而让其进入角色的,往往是一次次疼痛的洗礼。在《情人》中,“我轻轻的说着: 那些从来都是冷的”,这种气节的持有,张显着她这个人的和诗歌的气质。她经住了诱惑,同时是她疼痛的过程,因为她清楚的知道:“......随时...... 随时....../随时会揭开那张画皮”。  在这一首诗歌构造中,我特别欣赏,他在两个时间上的运用,第一处:无可指责时。第二处:他明知。这样对加大诱惑,承受自我,有强大的表达。在她的诗歌中,往往能带给我们读者一些发现的惊喜。

读半遮面诗歌,常带给我们读者天性的悲悯和本真的善良。面对世事,不但守住自已,还要告诉别人。埋于生活,仍不失其光泽之肤,给人耀眼的亲切。在〈〈窗井口〉〉中:“而你不能, 或许只能/一辈子为一个井口打开”。在“不能”和“只能”中告诫,我想半遮面这时,不光是疼已到达了痛,也许哭了。 在〈〈岸的回声〉〉中,半遮面依然是发挥了她无处不在的情感体验和依然表达了真切细微的人生价值观。   在这两首诗歌中,我们还可以看到半遮面在诗歌语言上的尽情表演:“暗处,你沾满焦油的手, 正在融解/一些视觉, 趋于某种反抗/你将并不深情的风, 撕扯着”。转换和延伸很想象和诗化。还比如“阳光去了, 你的沉郁都白了”。读她的诗歌带给我们人生真切体验和诗意享受。

更重要的是,从她写的<<散落的叶子>>中,看到了她的更多的诗歌精彩。(注:将从诗歌的陌生化和思想之道阅读,有空再读,先学一下陌生化,哈哈。。。。。。)

                                                                 深圳欲望2010/1/7


附;声之角
作者/半遮面

〈〈情人〉〉

无可指责时
我轻轻的说着: 那些从来都是冷的
而另一个声音, 在和我面对, 与我讲述
______秘密的美呵, 比夜更柔媚
他激活了我的世界
在他靠近的地方, 他的存在, 使我发颤
那时, 有人偷笑, 有人辱骂, 有人假装菩萨
真实的不能真实, 他明知, 我听不见
......随时...... 随时......
随时会揭开那张画皮



<<窗井口>>

窗之百里,  蓝把海滩变成一张哭泣的眼睛
在这潮湿的胶板阁里, 你陪伴我
经受动荡的围困

暗处,你沾满焦油的手, 正在融解
一些视觉, 趋于某种反抗
你将并不深情的风, 撕扯着
而你不能, 或许只能
一辈子为一个井口打开

<<岸的回声>>

在一个早晨
______你升上去, 又降下来
围绕日出的中心, 疲倦的, 萧索的
难以置信, 这一刻, 你两手空空
脚丫子变咸,鞋子与泥沙成了深坑
终于, 你忍不住捶胸顿足
岸旁的螃蟹仍旧打横的走
阳光去了, 你的沉郁都白了
你已不允许自己理智, 央求着
成为他们的其一


<<散落的叶子>>

散落的树叶在风中弯弯曲曲
这种弯曲
是哪一种角度的倾斜
是哪一个季节的落寞
是哪一堂课带来的风
光? 时间? 还是皮肤的衰竭?
一场追踪, 从开始到结束, 差之毫厘
正如, 我们都是用舌头鼓吹疲乏
用一个男人来显赫曾经的风华正茂
当背影在街头有些风吹草动
你的表里如一去了哪里
你圣洁的灵魂去了哪里
此刻, 谁的心情
以根的姿势四下飘零

<<命盘>>

1234567890
哪个数字能帮我逃出一劫
当我虎踞龙盘
那些战火悬挂在四壁

他们还坦然的
保持一种加减乘除的姿势
他们还坦然的
看我的生辰八字, 他们
一声: 黄钟
二声: 太簇
三声: 姑洗
四声: 蕤宾
五声: 夷则
六声: 无射
他们声声是道
他们烧香, 拜神, 吃斋
他们在虚幻里养生, 求赎

[ 本帖最后由 深圳欲望 于 2011-1-7 10:2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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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 08:13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七
浅析半遮面的《境迹》

文\囫囵食神

《境迹》

我住在有旗帜,有高层建筑的地方
我在里面踱步,时常听见锁摇摇欲坠的声音
那儿是官吏、时尚和金钱股市
有人整夜讲,我听不懂的话
当吊角灯落在一个倦者的脸上时
她只是半闭着眼,监视着前方
继续远离我

现在我不知道什么是真实
我前额的光辉,我内心的磁场
都变成禁止不动的火花
以致从不够胆量抚摸那些头颅
我想,我只能是个侏儒
是的,我不应该,就像
她的屋角不应该有蟑螂跑动

初读面面的这首《境迹》时,我就被她的题目所吸引。
一般情况下,从一首诗的题目,基本上就能管窥到作者所要表达的思想感情的十之二三,因为,题目绝大多数的时候就是文眼。现在再回过头来想想,然后再读几遍诗歌的内容,不禁顿开茅塞。
境迹,按字面解读,它就是心境的考核、考验、或推究;也就是说,作者从题目就给我们暗示了她所要流露的思想感情就是她对自己曾经的一种心境的推断和研究。那么,推究后的结果怎样呢?不怕被我这个新忽悠门徒所忽悠的,跟我来——
我住在有旗帜,有高层建筑的地方
我在里面踱步,时常听见锁摇摇欲坠的声音
——————————————————————————
这几句首先是作者对自己的处境,以及所见的一种现象之描述——有旗帜,有高层建筑的地方,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地方不用多说我们已经心中十之八九了,而文中的“我”正是在这个地方任职,并且从“踱步”一词中,不难看出“我”的职务也不是一般的职员,因为一般的职员是没有“踱步”的机会(这个词用得好,使我想起了鲁迅先生所描写的孔乙己——孔乙己是站着喝酒而穿长衫的唯一的人。);“时常听见锁摇摇欲坠的声音”,一般来说,有旗帜,有高层建筑的地方的门应该是常开着的,但为什么“我”却能听到锁摇摇欲坠的声音?而且是时常听到?我们经常听到有人说这样的话:他天天往她家跑,几乎能把她家的门槛踢断。我们现在就可以从“锁摇摇欲坠的声音”想象到那个门开闭的频繁程度了,暗示什么?我想是不言而喻的。“摇摇欲坠”,暗含双关。
既然是本应常开门的地方为什么会不时出现开闭的现象呢——
那儿是官吏、时尚和金钱股市(我觉得没必要用这句来解释,因为第一句就足以说明了)
有人整夜讲,我听不懂的话
——————————————————————
前面已经交代了“我”的身份和地位,就不可能出现还有“我”听不懂的话,除非……?而且是整夜讲,也就是说,“我”至少能听懂白天所讲话,难道晚上就真的听不懂了吗?为什么——
当吊角灯落在一个倦者的脸上时
她只是半闭着眼,监视着前方
继续远离我
————————————————————————
这个“她”到底是谁?为什么是“倦者”?诗歌讲究的是虚中有实,实中有虚,我想文中的“她”就是另一个实实在在存在的“我”,一个听倦了一些不该听懂的话而感到迷惘和恐慌的真“我”,因为即使是很倦了,但生怕失去了人生的方向而不得不半闭着眼监视着前方。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尽管“她(真我)”努力地使得自己尽量认清方向,但还是“继续远离我”了。这个“吊角灯”用的真好,把一个身处水边不湿身,眨眼即为水中人的那种孤独、恐慌的心情渲染的恰到好处。
接下来让我们看看作者最后《境迹》的结果如何——
现在我不知道什么是真实
我前额的光辉,我内心的磁场
都变成禁止不动的火花
以致从不够胆量抚摸那些头颅
——————————————————
这是她(真我)对自己正远离的“我”的追忆以及和现在的对比——我前额的光辉,我内心的磁场,这些都是她(真我)曾经对人生的追求和美好的憧憬,“都变成静止不动的火花”,也就是说对现在的她——倦者(真我)而言,这些现在都成了一种美好的记忆,而现在呢?由于所处的环境的干扰和困惑,以至于我都不认识我了,更没有勇气去谈那些憧憬和追求了。难道她(我)真就甘心屈就于目前的困惑现状吗——
我想,我只能是个侏儒
是的,我不应该,就像
她的屋角不应该有蟑螂跑动
————————————————————————
我要是屈就了,我就真成了一个懦夫、一个精神矮子,所以,我不会屈服的,我会重新找到我自己,就像她(真我)的内心世界不容许有任何不洁净的东西存在。

全诗用字精狠,虚实共进,最后把一个人的两种思想合二为一,实现了《境迹》的完美结局。能把一个人的两种思想在诗中泾渭分明地清透出来,并且融洽合流,可见作者功底之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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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 08:14 | 显示全部楼层
十八
浅析红颜诗国版诗友半遮面的《域之棺》

文:囫囵失神
《域之棺》

城市掉下些许忧伤
向一个陌生地点彩
在送葬人的脸上,肩上,衣服上
是灰色的岁暮
一句句, 一副副与那扇门, 红肿的眼
让堆起的灰尘向消亡逃窜
似光身子的野人敲着牙
说不出的荒唐

音籁在体中吸气
任由冰冷摆布, 默哀
一把把撒下的纸币, 花瓣与香薰
在僵尸的床上
弄堂似毛毛虫, 蠕动着
深渊里的虚无 庄严而肃穆
我若是白发魔女
我会将金甲, 冠冕, 练成救魂丸

狗打着盹, 域之外的线
苍白一如古罗马的石雕
误了笔触
无一点炊烟
赦免了堂吉柯德的军队

一天的一寸, 光与景
在永恒中,吐纳另一种抽象
赤裸裸的肯定, 再否定
徒然一瞥
悲戚的人鼓着腮帮子
而喧哗是披麻戴孝的慌与乱, 悲与思
睡去的人被醒着的人
计划着
此后不再为谋生而挣扎
安享终生

沙哑的声音在打恭
失去自己
这生与死都无法周旋的立体
一次次打回平面
浅析:

个人认为,这首诗的细节描写实在令人叹服,具体而精准!
全诗不仅仅描述了一场殡葬的全部过程,而且还在朴实无华的文字叙述中渗入了诗人的思想——人活着到底为的什么?从而暗示出这个世态炎凉的世界是多么的冷漠和残酷。
诗人以冷静的思想写出的这种边叙边议的诗歌,也是值得我们学习和借鉴的。
下面就让我斗胆对这首好诗卖弄一下自己的浅见——
城市掉下些许忧伤
向一个陌生地点彩
    首先,诗人告诉我们他获悉了一个噩耗——有人去世了,他将去送葬。这两句中有两个关键词值得大家注意:一个是“些许”;另一个是“点彩”。这两个词用得非常精彩,一下子就反映出了诗人对于噩耗传来时所持有的态度,同时也暗示了在这个淡薄冰冷的社会,死个人是司空见惯的事了。所以诗人暗含讥讽地用了“点彩”一词,来嘲笑这个社会的冷漠和残酷。

在送葬人的脸上,肩上,衣服上
是灰色的岁暮
一句句, 一副副与那扇门, 红肿的眼
让堆起的灰尘向消亡逃窜
似光身子的野人敲着牙
说不出的荒唐
这是诗人到了“域之棺”,也就是死者的家里所看到场景。“灰色的岁暮”暗示沉重的心情。
“一句句, 一副副与那扇门”,每个人的言谈、表情都无不与死者有关。这里的“门”有两个含义:一指死者家里;一指地狱之门。
红肿的眼
让堆起的灰尘向消亡逃窜
似光身子的野人敲着牙
说不出的荒唐
    这是诗人埋下的一个伏笔,我也就随着诗人的思路先不捅破。

音籁在体中吸气
任由冰冷摆布, 默哀
一把把撒下的纸币, 花瓣与香薰
在僵尸的床上
   这是诗人看到死者后的一种内心感受——“冷”。

弄堂似毛毛虫, 蠕动着
深渊里的虚无 庄严而肃穆
   这是诗人随同送葬队伍走出弄堂的心理感受。“蠕动”既有行进很慢之意,又是内心失落的一种空虚的渲染。

我若是白发魔女
我会将金甲, 冠冕, 练成救魂丸
   这是诗人对其所见发出的内心感慨——“金甲”、“冠冕”这些世人挣来夺取的虚荣之物有什么用?能换来生命吗?

狗打着盹, 域之外的线
苍白一如古罗马的石雕
误了笔触
无一点炊烟
赦免了堂吉柯德的军队
    诗人在此有意荡出一笔,一是为了从沉重的哀伤中走出,好使自己冷静思考;二是应验着‘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这句古话,从而进一步暗示出人间的世态炎凉。你这边尽管死你的人,我这边什么也看不见。“无一点炊烟”,意即没一点人情味。

一天的一寸, 光与景
在永恒中,吐纳另一种抽象
赤裸裸的肯定, 再否定
   这是诗人在参加完葬礼后所见场景的内心感受。人死只是一天中的一瞬,死者已矣,留下的只是生者的一个永恒记忆。

徒然一瞥
悲戚的人鼓着腮帮子
而喧哗是披麻戴孝的慌与乱, 悲与思
睡去的人被醒着的人
计划着
此后不再为谋生而挣扎
安享终生
    这以下都是诗人所见所闻后的内心独白。此处的“喧哗”不光有“吵闹”之意,还暗含着生者对死者的生平论定(睡去的人被醒着的人计划着):此后不再为谋生而挣扎,安享终生。
正因为生者这不经意的一句话,所以才刺痛了披麻戴孝者的慌与乱、悲与思。
也正是因为活着的人是在谋生中挣扎,才导致人活得很疲累,对生活,就像眼睛上扑满了灰尘一样迷茫;而当双眼哭红灰尘才能被泪水冲得“消亡逃窜”,难道这种冷酷不令人感到荒唐可笑又可悲吗?(这就是我没捅破的诗人前边埋下的伏笔的解答)。

沙哑的声音在打恭
失去自己
这生与死都无法周旋的立体
一次次打回平面
   我们用哭得沙哑的声音毕恭毕敬地评论着死者,可我们自己呢?
这人世间的生生死死,每天都在和我们打着交道,我们无法永存在这个社会空间(立体),一旦我们撒手人寰,留给此世的也仅仅是一纸讣文或一张照片(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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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 08:14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九

浅析一下半遮面《小贩》
文:地处迷雾

清晨伸入雾霭
风将麻雀的唧唧声投进其中
当我触摸脚下的土地
你突然出现,弯曲在筐子下
一些岁月在我们身后坠落
叫你进去,唤我出来
————————————————————
一句弯曲在筐子下,呈现出来的主题形象便透视出劳动者的身份含义以及社会身份的象征。一句岁月在我们身后坠落,可见主题在开掘上的深度和内蕴的浓缩了。“叫你进去,唤我出来”既有意味上延宕,又有诗人对于小贩这个社会群体的复杂感受上的延伸。

那些看不见的居民,他们的楼房
装满黑铅的眼睛
摄入一个迟钝的见证人
舌头还在
城市的上空回旋
——————————————————————
那些小贩穿梭于城市的楼群中,穿梭于居民区内,而人们都在忙于自己的生计,都在为生活奔波,有多少人会关注小贩的命运呢?而居民区的楼房被诗人提取了道德伦理悲悯上的剩余价值——装满黑铅的眼睛,摄入一个迟钝的见证人,见证小贩这个社会群体被边缘化、被分散化的境遇和不安的事实。那麽这个迟钝的见证人是谁呢?舌头还在\城市的上空回旋。结尾给读者留下了参与和思考的空间。

两首思致凝练,转换机智。第二首结尾也尤其精彩。

《小贩》
文:半遮面

清晨伸入雾霭
风将麻雀的唧唧声投进其中
当我触摸脚下的土地
你突然出现,弯曲在筐子下
一些岁月在我们身后坠落
叫你进去,唤我出来
那些看不见的居民,他们的楼房
装满黑铅的眼睛
摄入一个迟钝的见证人
舌头还在
城市的上空回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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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 08:14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
锐角之锐———乱读半遮面的《周身都是痛》
文:荻舞浔阳
锐角之锐
———乱读半遮面的《周身都是痛》

        面面说,《周身都是痛》,这源于她亮出了诗歌的锋芒。她写下的一组《45°角》《35°以内》,或者《声之角》,不得不让我想起锐角,不得不用锐角之锐来概况她的诗歌特性。她的《重返三里屯》等一系列作品,尽管没有用上角度的标题,但无不折射出锐利的光。半只眼在点评精华榜里一些诗歌的时候,指出许多尽是“浮云”。我想,面面的诗歌,正是与之相反,是诗歌天空中的惊雷和闪电,是深入社会生活、精神内质的匕首。对面面的诗歌评读,欲望兄解读得已经非常好了。我极喜爱,却限于水平,不能完整的去解读。
        面面这组《周身都是痛》同样不乏深邃之美。既然讲的是周身,在第一、二首诗里,主要还是从作者自己本真的视角出发,来深剖包围自己的种种感悟(当然是对外在世界,而非个性情绪)。
        《中途》,“一辆大客车被迫行驶”,这是人生的客车,对大多数人而言,不想继续都不行,尽管要穿越“黑暗的隧道”,遇上灯黄(规则或者潜规则)、你、车轮和夜(依旧是黑),“唱最忧伤的歌”。在当下的社会,对于最普通的大众来说,所面临的一切,“俯拾即是”。“与生俱来的,在一点点逆转”,且“受伤于自己的刀尖”。这样的行程,还只是《中途》,也许,只有到人生的终点,才能说出“难言之隐”。面面的诗里,处处充斥着痛的忧虑,她痛恨这个世界上一切的“浮士德”,指责“你这可怜虫,永远把灵魂卖给了魔鬼”。这里,许是在自责,“三十七年”,保持着“沉寂的声音”,体现了诗人崇高的自省。
        《调色板上的画》,同样是一首内省的诗。不作深入的解读。不过,真的非常欣赏这里面的语言美。“星空的衣服,夜的领口”,在生活的调色板上,这是多么机智的语言。
        对面面的诗歌,我要说最为可贵的是,她始终把视角深入周围世界,尤其是用许多诗篇直接解剖(也就是欲望兄指出的现实性)。比如她早先写的《拆》,就是映射了当下“强拆”这种社会现状。再比如这一组里的《打渔税》,反映出渔民被税赋重压的现实(农村取消了农业税了,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打渔税,但面面至少是关注了这个曾经有过的政策,或者通过这个来,映射当下其它不合理的强权)。“把爱着的与被爱的, 诅咒的与被诅咒的/统统归于一类, 他们是生活的一根箭/不止是痛, 还有死亡的沉默”。这起句三行,以哲学般的经典诗句概况出社会的现实。“生活的一根箭”,直射我们的内心,使我们血气翻滚。接下的诗句,以询问一个“渔娘”(应该是一位饱经沧桑的老渔娘)的角度,一句紧逼一句,“你要去哪儿寻找歇脚的地方”?关注关怀,体恤之情溢于言表。当“暗黄的霉菌”,“杂沓而来”,“你在隐忍什么”?可是,面对“霉菌”,处于弱势的渔娘,不隐忍,又能怎么样?所以的“机械动作”,“都难填补船舱的空洞”。可是,人毕竟还是有脾气的。伟人曾经说过,“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于是,也有过“厮打, 尖叫/烧章程, 骂逻辑,  捣毁潜规”。然后,最终,“在众神的目光里”,依旧是“逃遁”。 在无奈中,“当你沉下去, 触及的不止是一种囚禁/还有晚归的鸟, 等待一粒米”。为了生活中的最后一粒米,最终,不得不妥协。这就是当下。
        以上解读,纯属胡说八道。请面面见谅。格木说,要你走出生活。我想想,也对,也不对。你可以退出来远观一会儿,但不可丢掉你的长矛。锐角之锐是你,浮云之浮如我。

2011-1-10

附半遮面诗作:周身都是痛(一组)
<<中途>>

一辆大客车被迫行驶
在黑暗的隧道, 灯黄和你, 你和车轮, 车轮和夜
它们唱最忧伤的歌, 俯拾即是
你蔓延的情绪, 响彻眉宇下的丝网膜
无法找出倦怠的来源
谁肯相信与生俱来的, 在一点点逆转
它们受伤于自己的刀尖,深处
藏着难言之隐

四周, 椰子树与椰子树交叉着
诱惑的着光, 嫁接在半空
被金黄覆盖, 散发出一股刺鼻味
前座的黄毛小子, 半调烟透射着死亡, 恍惚与焦虑
连他的后脑勺都在戏弄我的真理与正义
浮士德, 浮士德
你这可怜虫,永远把灵魂卖给了魔鬼
瞧: 玻璃窗, 附上了一层面膜
它朦胧着, 无法捕捉
每一个时辰每一个季度, 与这三十七年
沉寂的声音

<<调色板上的画>>

那些一直逃离尽头的块, 点, 线, 面
那些扑簌簌, 又抽象的物体
那些磕磕碰碰的刮刀, 松油与报纸
使我认出星空的衣服,夜的领口
很长一段时间
你的身体一直浸没在上面, 调色板
是彻底的黑白灰, 一种不可,或疑似
只属于忧郁和泄愤
你的手, 无声的, 浮动着
马匹, 城堡, 风车, 以及提花篮的妇女
失去阳光, 水也不例外
你鄙夷, 且慌张, 你疾风而上, 又紧绷而下
一片低沉与暗, 葬送了我

如果你能停下笔来, 该有多好
看看我的蓝眼睛, 一只波斯猫
它写满了另一个阳台的盆景
与帘子, 透明的三维空间
绑存着一个附属品

<<打渔税>>

“把爱着的与被爱的, 诅咒的与被诅咒的
统统归于一类, 他们是生活的一根箭
不止是痛, 还有死亡的沉默”
_______你说着, 将半侧下垂的乳房朝向海滩
你要去哪儿寻找歇脚的地方
当暮色浮动暗黄的霉菌
由你的胸脯杂沓而来,你在隐忍什么
黄昏在劫难逃. 那么, 狂风暴雨落下时
你又抓住什么? 搬运, 打捞, 往复循环
似乎所有机械的动作, 都难填补船舱的空洞
之后, 你, 得了遗传性的疾病
将海转化成碱和盐, 然后分解, 针织, 开膛破肚
你那样歇斯底里, 扎进税收, 厮打, 尖叫
烧章程, 骂逻辑,  捣毁潜规
在众神的目光里逃遁, 如果水, 一直倒流
你还能潜伏在深潭吗?
当你沉下去, 触及的不止是一种囚禁
还有晚归的鸟, 等待一粒米

[ 本帖最后由 荻舞浔阳 于 2011-1-10 22:1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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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 08:15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一
夜晚:孤独的领路人---读半遮面《夜晚的机械》
诗评: 唐朝明月
夜晚,很多时候是无常的。
我听到的最多的哀伤的故事是,一些亲人好端端地躺下,明晨却不再醒来,是整个夜晚的某个时辰夺走了活着的一切,迁谪了这些柔弱的灵魂。因此,我内心是惧怕夜晚的。惧怕走夜路,更惧怕孤独。
     夜晚,就是一个幽灵,就是一个领路人。
在现实的世界里,我们,特别是比较敏感的诗人们,与其说喜欢黑夜,不如说是创造黑夜,在内心世界里虚构另一个幽灵一样的黑夜。所以我说诗人是众神的幽灵,是自己的幽灵,是黑夜的领路人。
    “就让我在黑暗里吧
     我将如约租下你, 占且视为佣人 ”   
     读半遮面的这首与夜晚有关联的诗歌让我萌生了这样的概念。或许在半遮面的内心深处不愿意久居黑暗,排斥黑暗,甚至有些厌恶缠绕在自己心脏上的黑暗的。“就让我在黑暗里吧”,多么无奈和伤感啊!可我们如果更深入一步,或许能看到更多的是自己对自己的强迫。“我将如约租下你, 占且视为佣人”,这表象上的主宰,暴露更多的是诗人面对夜晚的偷渡,面临夜晚的主宰。作为一个女性的写作者,能有这样的突破力可以想象是不易的!因为她把自己彻底的融入了黑暗,彻底的看做是黑暗的一部分,更确切的说是黑暗的主人。我想这样的介入,从对诗歌语境、场景、韵感和提升的把握上就多了一份更多的从容和自如。从一定意义上也自然的就增加了诗歌客观的神秘气息。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这样的夜晚是寂寥的,也带有宿命式的无可奈何。这也是古代诗人的宿命。而置身机械时代,信息时代的我们不可能如此悠闲地暗伤,不可能如此平静地等待。
    “在黎明到来之前, 重新妆扮自己”         
    你看,做为夜晚的机械,我们别无选择,只能给自己重新购置机件,重新找来可用的工具,甚至请来熟悉或者不熟悉的帮凶,改头换面,制造一个完完全全的“新的我”。这整个夜晚是充足的,也是急迫的,不允许你有丝毫的停顿和懈怠。我们不得不说半遮面作为一个身着夜行衣的女人,在这里也有些许的无奈,但我觉得“黎明”的到来,还是呼唤着诗人要不断地改变,不断的退去自己的旧皮囊,找到全新的光。这样看这个“黎明”就有了更多的昭示意义,既是客观实现当中昼夜轮回的时间界定的指向概念,更是诗人心中呼唤的理想当中虚构的客观现实。很多时候,生活的个体其实是无助的,面对弱肉强食的世界,你不改变,你就要被无情地吃掉,被无情地淘汰掉。可是仔细地想一想,这种“重新妆扮”来自性灵的累台之上是心甘情愿的,也是对自己的背叛,也是对自己的伤害。
      所以诗人不得不说出了我们都想说出的一句话:
     “我似乎知道
     泡制诗人的可怕性”        
       经过这样的进入和不断地挣脱、改变,诗人道出了我们这个时代最悲哀的缺陷:什么都不可以匮乏,就是可以缺少诗人和诗歌!
     新诗运动以来,我觉得新诗的发展大概经过了发端、萌生、生成、停顿这几个阶段。“朦胧诗”以后,不管是第几代运动都是自圆其说,难以得到广泛的认同,也没有经历时间的检验。这个可怕地停顿给诗歌和诗人带来的直接结果是:新诗的大面积的死亡,诗人的广泛地自娱自乐。这究竟是谁之过呢?客观上讲固然有社会发展的震荡期带来人们精神的广泛缺失,带来人们对精神结构化的调整和再认识,更主要的原因或许来自诗歌本身,来自诗人本身。诗歌过多的关注自身生命的体验,过多的放大了诗歌中的“我”,过多的走向浮华,过多的注重流派,使得诗歌的旗帜插满了瘦弱的山头!而诗人们变得更加孤芳自赏,甚至变态,放浪自己的形骸,还有甚者叫买叫卖,其结果必然是失去人们对诗歌和诗人的认同和兴趣。
      在这种形态之下,要把自己“炮制”成一个诗人,是多么危险而又可怕的行径啊!我想半遮面一定会这样做的,“似乎”正好印证了我的猜测。表面上诗人可以做一个不折不扣的的俗人,无可奈何的随波逐流,内心当中,她将必须把自己炮制成一个不折不扣的诗人,重新妆扮夜行衣,炮制诗歌,炮制灵魂的地图册!这使得我不得不对半遮面肃然起敬,虽知道不可为,而坚决的去可为这是一般人做不到的。我们这些同路人可以以此为参照。
      诗人是个通灵的。可以更加敏锐的感知外在的世界,道出事物的本真。处在夜晚的诗人这方面的感知会更深。从这个意义上讲诗人更是可怕的。也是很多时候我们原意把自己炮制成一个诗人的根本。
      “那些禽门, 人门, 圣门, 充满夜晚的黑水
       那些横, 撇, 竖, 捺,累成一千层腊底”         
         读到此处似乎让我不可言喻。我们生而浑浊,死而浑浊。我们对世界的感知到底能有多少呢?半遮面似乎比我们做得更好!她已经接近或者揭示了事物存在的本质。“禽门, 人门, 圣门, 充满夜晚的黑水”,“禽门, 人门, 圣门”是外在的普遍个体的代表,而且我们看到:禽类是低等的生灵,也是低等的物类,可以更近一步的理解为是社会底层的建构者,可想而知这些外在的生灵会生存的非常艰苦;人类是位于万物的中心,也是中等物类,相比来讲这一阶层生存的会自如一些,有很多主宰的能力,但是我们也可以这么说,人类是一定时期的物界的主宰,同时也是被主宰着,我想这里还应该具备另一层意思,那就是“人门”是中产阶级的代名词,有一定的生存宽度,却依旧摆脱不了周身的绕绊。神圣或者虚幻中的灵圣是外界的的顶层,应该理解为统治者。这三个阶层代表的世界是何面目呢?“充满夜晚的黑水”。这就是夜晚暴露出来的世界,这就是夜晚的可怕,这就是诗人的可怕。
     可是这些还不足以说出诗人心中的所怕。诗人更加担心的是:人性的缺失会让我们丧失理性,变得麻木不仁!
    “横, 撇, 竖, 捺,累成一千层腊底”         
        在此,我们从诗歌当中深切地体会到诗人的悲悯情怀。诗人洞穿了历史的真相,察觉到了垒筑的文字背后所隐藏的巨大的空洞。“横, 撇, 竖, 捺”,组成了汉语文字的基本书写定式,也就界定了汉语文化的多元可塑性。可是,诗人在这里所表现的似乎不是这些,她要把“横,竖,撇,捺”看成是时间叠加起来的欺骗的尸骨,这一层层的尸骨经过了几千年的垒筑,已经成为“一千层腊底”,这是不可逾越的,可以翻动,但是不可丢弃,不可能使其消亡。于此,我们会发现,我们确实在这样的夜晚需要一个更加明确的方向,以使我们不会迷失在茫茫的暗淡之中。
     到这里,这首看似简单的诗歌完成了它的哲学提升,整首诗歌也显现出它的哲学的内质。也开始切中诗歌的主题,实现夜晚做为领路人的本意。
     “它们的名字
      终将翻开一些场景”        
        这是整首诗歌的高潮所在。历史学和哲学告诉我们:社会的进步,历史的发展离不开那些底层的事物(包括底层的人),很多时候是底层的事物书写和创造了历史不折不扣的场景。基于此,诗人喊出了它们的名字(虽然这个名字没有出现)!我们说历史是不容更改的,更是不允许任何的错漏的,即便在满目的麻木,满眼黑色的欺诈之中“它们,终将翻开一些场景”,显露真实,使得诗人最终得到籍慰,最终挣脱心中的塑封,迎接黎明,做一个光明正大的诗人!也使得我们在独自面临夜晚的时候,敢于看清自己,找到内心生出的幽灵和领路人。这样看,我们阅读这首诗歌的真正意义,既是和诗人产生情感上的共振,更是解脱自己内心的枷锁,迎接自己的黎明!
     诗歌到此即便是结束,也已经十分的成功了,但是,半遮面没有停下思维的力量,而是继续沿着诗歌的方向做了哲学的深化。
    “问道
      问神
      问明”         
          这是诗者在发问,更是在意指。古人讲得道者方可以问打大道,成仙者方可以布远道,而最终这些会汇集于心中的“明”,这个“明”,我想就是真理,就是人间大道了,世间远道了。
     纵观整首诗歌,诗人从“惑”到“不惑”,实现了自我微观世界的引领,也完成了对外在宏观世界的客观认识,使我们体会了诗人在自己的夜晚所制造的一个普遍意义上的事实:只有做自己的领路人,夜晚才是诗性的,才是诗人的。
     在决定写这样一个误读之前,我刚从外面冒着风雪回来。其时已近晚上十点有半,我独自一人行走在茫茫的雪夜之中,夜晚显出暗淡的白,我能模糊地找到返回的路,我内心是害怕的。可是我想起儿时大人讲过:晚上走夜路的时候你的肩头会亮起两盏灯,照着一切想要靠近你的鬼魂,使得它们不敢轻易靠近,只要你不回头,一切都会安然。想到这些我就安然了,我轻快地走,做一个“风雪夜归人”,也十分的惬意。
     埃柯说:一切阅读都是误读。我的阅读也或许只停留在浅层上,也或许和半遮面的原意相去千里,如果说一切阅读都是有意义的,我就释然了。
                                                                        

                                                                              2010年12月6日凌晨

附原诗:
<<夜晚的机械>>

就让我在黑暗里吧
我将如约租下你, 占且视为佣人
在黎明到来之前, 重新妆扮自己
我似乎知道
泡制诗人的可怕性

那些禽门, 人门, 圣门, 充满夜晚的黑水
那些横, 撇,竖, 捺,  累成一千层腊底
它们的名字
终将翻开一些场景
问道
问神
问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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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 08:16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一
浅读半遮面《深圳街头——》:

文:木垦

歌需要正视我们生活的时代,也就是要面对我们身处的这个“大现实”,下面先请看这首

《深圳街头》

谁在剽窃这些脸
把乞丐, 和尚和小女孩归为同类
在一座座餐桌旁, 从悲惨世界走来
一幅幅虚构的素描与一句句夸张的甜言蜜语
冲破无数次打碎的笑容
抗拒着夜的时间
在膝下的一条条肮脏的狗旁
是一根根跌落的骨头

灯光从他们脸上滴落
有夜和星的卑贱 “姐姐, 你是这里最美的女人”
卖唱的小女孩, 从我的侧面穿过脚下
停在头顶, 陷入静止
等待变成灰烬由她的一汪海水
啄空我的眼眶, “我快饿死了, 点首歌听吧”
迷失被谁轻易的摧毁, 在瞬间
是她一张千重面孔的灵魂
从四面八方,舞动着, 跳跃着,
超越一切虚幻,盖过我的善良

时间开始疯狂的化缘
从寺庙复活, 由可能或者不可能
由无表情到无年轮
眺望干裂而单调的神圣

"施主是洪福齐天之人"
历史有了开场白, 和尚化为大地的星辰
我像一缕青烟在世俗里挣扎
只能上升不能下降
那些灯红酒绿, 那些幻影的色彩
那些早已僵硬的面部神经
在虔诚中死了一次又一次
我丰硕的手指变得干枯, 贱格
一个抽象的世界在施舍的绞刑架上
从隐忍的唇边演练欢呼雀跃
把我引进陷阱

而那红色的苍茫,紫色的微风
用一种无声的抗议把语言留给黑暗
夺去我的呐喊 "小姐, 可怜可怜我吧"
乞丐一句格言就可以
拿我的生命来兑换他的希望和快乐
我憎恨谎言,憎恨黑暗,憎恨这不生不灭的秘密
此刻,一场场瘟疫蹒跚而来
向我的神经末梢蔓延,崩溃

一切的习惯,虚伪,假象,纯真
及如假包换的笑容慢慢的腐烂,生锈
一切的繁华,荒凉,希望和渺茫
永恒的向着胃囊侵蚀,再呕吐出一首首挽歌
那些仁义在无情的风里尝试的可能
终将化为一层影像,一个冷冷的幽默
这是偶然性的必然

我只能在侥幸中背叛一些光明
适可而止的与黑暗交替一些眼神
我不再去辨证唯物与宏观
只轻轻的一声呐喊
彬彬有礼的跨出一首首挽歌
一闪一闪的夜色斑斓
逐渐的映红了我的脸

       第一节,作者交代了“深圳街头”的乞丐, 化缘的和尚与卖唱的小女孩三类人,而我们在城市夜晚的街头,恰恰到处能见到这些人。“谁在剽窃这些脸”,作者以一种讽喻的调侃,突然的吊起读者的胃口,接下来又分别描述了卖唱的小女孩、和尚和乞丐。特别是写道乞丐,作者写出“我憎恨谎言,憎恨黑暗,憎恨这不生不灭的秘密”,是呀,当下夜的街头,有着太多的谎言,柔弱的我们有时真的无法去分辨。“不灭的秘密”,或许有着白天街头乞讨,夜里堂皇地出入高级星级酒店的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个社会,这个时代怎么了?我们一直在思索,哪些是“虚伪,假象”,哪些又确实是“纯真”。这一首从总体上来说,已经向上升“时代性”层面作了一次很大的跨步。一个写诗者的“真实内心不能仅仅贫乏到只有自己,更不能有时就连可怜的自己也在诗歌作品中丢失了。”
    二、诗歌要有种“关怀”,在对“爱与哀愁”表达中散发出人性的美与真。不管一首诗歌以什么方式进行切入,哪怕是彻底的绝望,也应该在绝望诗歌中寻求一种再生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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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 08:17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二
由《雨镇》起,说说诗歌,说说评诗&#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文:踏破皮鞋
2011年8月18日中午12点零五分,才女诗人半遮面(网名)发了一首《<雨镇>之片段》,反响特别热烈,在仅仅一天多的时间里点击量就过了四百,回帖六十有八。这最少说明以下几个问题:1,作者人缘好。2,诗歌可读性强。3,文本本身具有代表性,值得探讨。皮鞋也跟了一帖,之后,大厅首席(风雨大哥)和常务(剑客无剑)都说可以再详细些深入些。皮鞋就硬着头皮将原先的文字扩写一下,再结合自己将近一年版主的感想,权当周评贴上,让大家过过眼,不足之处狠批无妨。
一,说说《雨镇》
首先,皮鞋认为,《雨镇》之片段这组诗,肯定不是半遮面诗人写得最好的一组(从她过去的作品中很容易地就可以作出结论)。但其精湛技巧和深远意旨方面还是可圈可点的。
“雨、镇——意、象——朦胧、象征
这首诗从题目开始就显得好&#8226;&#8226;&#8226;&#8226;&#8226;&#8226;特别。首先是结构上,我们可不可以这样理解?雨滴不是来自天上,而是只飘飞镇子里,一个人、一栋楼、一处景就是其中一滴,一个普普通通的江南小镇将这一滴滴雨水紧紧的联系在一起,它们和镇子一起自生自灭又生生不息。诗意就在雨与雨交织的特定的时空中引人想象,发人深思
诗人的真意不直接道出,而是在一个个具体的意象的变动、组合、折射中隐约显现;他们是全诗的血肉。通过血肉我们可以感受到《雨镇》的律动,清凉,灵秀,从而再去领略《雨镇》的内心和灵魂&#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这段文字是我当时在原诗后面的跟帖,没改动过一个字。为了完成一篇“像样”的周评,我又读了几遍诗歌,结果是,又有了几点意外的收获。
从表面上看,这组诗是诗人初到“一方宝地”的所见所闻所感。
——“房子好像一块块堆积的灰布
仿佛从五指间第一次窥见
天空涌入,总有回声和燕子”——1
——“响午,我习惯于树下,习惯于
藤在我体内书写,几个矮小的男子
在弄堂,爬上爬下。带着卷尺和水笔”——2
——“我听见水声和鸡鸣,遇到瓦罐和斧头
然后陷入蔷薇中,那儿小洋楼,永远开着一扇门
有人从街市回来,把篮子挎在腰际”——3
——“当我推开窗,猛然间发现
连野鸡一类的大鸟也不多见”——4
&#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然而,细究一下,我们会发现,这些见闻和感想是颇令人玩味的
上接1——“把我折成一条线,站在苏州河
石桥落入水中,鞋子尖叫起来”
上接2——“此时, 所有的光亮成为不幸的构造
从叶子开始,和这通往我童年的小径
在八月,紫色的葡萄根茎
垂落在小脚女人的肩上,使人坐立不安”
上接3——“向着她的右手边喊着 “过来,过来”
这通往我们视觉的,是一个暗灰的石狮
我仿佛被生活重塑了一番
狼狗伸出舌头,给我以热情”
上接4——“而我必须接受光以外的一切
长廊和山峰,在水镜子之间
仙女们淘米、洗衣——
当早晨的阳光,正一步步移进河岸
整个世界合唱起来——”
&#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如果我们对“雨镇”作更进一步历史意义上的联想,我们会发现,这是一个处在变革中的小镇。小镇里的人新老共存着又交替着。有老《神婆》的“众口铄金”,也有《辍学的孩子》的“抱着阳光跳舞”;小镇里有土里土气的,矮个男人和小脚女人一起抒写幸福丈量不幸的土《弄堂》,也有“蔷薇花开”“鸡鸣狗叫”的洋气十足的《小洋楼》。
现在有一种比较流行的说法是,乡镇是一个城市的后院。那么《院子里的季节》可不可以视之为诗人以一首《雨镇》来暗示一个时代的季节?
窥一斑而知全貌,这个“工人们敲击,用铁锹和剪刀
钻进我的身体,又拔出来”的《修建中的园林》
是不是要推到一些“好奇于它埋葬的尸骨,和一些褪色的房子
继续注入的虚空,关于那棵巨大的老树
我的喉咙变得干裂起来”的《梅李镇的老树》
才能露出“长廊和山峰,在水镜子之间
仙女们淘米、洗衣——
当早晨的阳光,正一步步移进河岸
整个世界合唱起来——”的《早晨的河面》呢?
如果这些意象组合不是偶然巧合的话,那么这个《雨镇》的神秘面纱就可以昭然若揭了。
诗人将镜头对准一个个小镇特有的具有代表性的人物和景物,将一个个有深意的个体意象有机地组合起来,产生了新的暗示,揭示了时代潮流下普罗大众和一方地域的命运,并将其记录在历史的卷册。可以说,全诗暗示丰富,它从一个侧面浓缩了一个时代。
还有,诗歌的时空经营也很稳健,结构也很圆润,外相完善,内涵丰富,能让读者在开阔眼界的同时,领略到诗人的情感和思考。一组小诗能有如此的深广度和爆发力,实属罕见。

附:半遮面的《雨镇》之片段
之。《天之间》

房子好像一块块堆积的灰布
仿佛从五指间第一次窥见
天空涌入,总有回声和燕子
把我折成一条线,站在苏州河
石桥落入水中,鞋子尖叫起来

之。《神婆》

我在福田路, ML&#8226;U饭馆附近
村民告诉我,山丘上有豆角和黑鸦
并不遥远的树林,还有神婆
当我绕过打靶场,她正在泼洒圣水
她的头发浓密且黑,在她干裂的脸上
铸成秋收的叫喊,闪烁着
像麦穗一样黄灿灿的金牙

之。《弄堂》

响午,我习惯于树下,习惯于
藤在我体内书写,几个矮小的男子
在弄堂,爬上爬下。带着卷尺和水笔
此时, 所有的光亮成为不幸的构造
从叶子开始,和这通往我童年的小径
在八月,紫色的葡萄根茎
垂落在小脚女人的肩上,使人坐立不安

之。《.小洋楼》 
 
我听见水声和鸡鸣,遇到瓦罐和斧头
然后陷入蔷薇中,那儿小洋楼,永远开着一扇门
有人从街市回来,把篮子挎在腰际
向着她的右手边喊着 “过来,过来”
这通往我们视觉的,是一个暗灰的石狮
我仿佛被生活重塑了一番
狼狗伸出舌头,给我以热情

之。《院子里的季节》

乌云在院子里奔跑,然而没有雨的前兆
我曾在这乡间的路上,踩过碎冰块的脸
假如你向外探着脑袋,在那睡了一宿的庄家
与蚍蜉之间,发现了我,里面
房子就会抽象起来,而围墙中的影子
密密麻麻的藤,就像被摄取了灵魂
继续贴在泥土上,散发出阵阵香草的气味

之。《早晨的河面》

当我推开窗,猛然间发现
连野鸡一类的大鸟也不多见
而我必须接受光以外的一切
长廊和山峰,在水镜子之间
仙女们淘米、洗衣——
当早晨的阳光,正一步步移进河岸
整个世界合唱起来——

之。《梅李镇的老树》

它爬上天空,一些人们聚拢
且在它的身后时而睡去,时而谈论
太阳红得如玫瑰,在它虔诚的额头
涌现无限的光芒,除了仍旧
好奇于它埋葬的尸骨,和一些褪色的房子
继续注入的虚空,关于那棵巨大的老树
我的喉咙变得干裂起来

之。《缀学的孩子》

枯黄的草根,和他黝黑的皮肤——
使他的头上仿佛长出了犄角
在世界的另一面,孩子拿着锄头
在自己笨拙的手中,用童年
穿过我细小的血管,流进泥土
当他沉默着,敌对着。在牛群的深处
他捡起石子狠狠地抛向远处——
可他曾经也和同龄人一样
抱着阳光跳舞

之。《修建中的园林》

工人们敲击,用铁锹和剪刀
钻进我的身体,又拔出来
我全身战栗,在烈日的阴影下
回想起耦园、艺圃、湖光
曾几何时,水廊凌波而过
许多的小径镶嵌进去,现在
它变成了大卡车和泥沙
在我的镜头前,一个人影拼命的逃窜

二,说说诗歌
对于一个喜欢诗歌的人来说,这世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写诗的人另一种是不写诗的人。
写诗的人也分两种,一种是写得好的另一种写得不好的。
写得好的又分两种,一种是与生俱来就有这种天份的另一种是经过后天努力才有这种能力的。
所以说,好诗不是天才们的专利。
三,说说评诗
由于诗歌的特殊性质,决定了它是世界上最难点评的文学体裁。
也是由于这种性质,又决定了它是世界上最容易点评的文学体裁。
这好像很矛盾,但细想一下,并不矛盾。
说它难,是因为一首诗歌的点评要得到自己、作者和大多数读者的一致认同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说它容易,是因为一首诗歌,只要用心读了,你凭感觉、凭想象、凭经验、凭理论功底甚至灌水当点评都是可以的。
所以说,无论什么诗我们都可以放手去评。


以上皮鞋妄言,肯定偏颇。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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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 08:18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三
《缝隙之城市》之片言片语

文: 深圳欲望

<<夜晚的机械>>

就让我在黑暗里吧
我将如约租下你, 占且视为佣人
在黎明到来之前, 重新妆扮自己
我似乎知道
泡制诗人的可怕性

那些禽门, 人门, 圣门, 充满夜晚的黑水
那些横, 撇,竖, 捺,  累成一千层腊底
它们的名字
终将翻开一些场景
问道
问神
问明

-------------------------------------------------------------

问好半同学。
第一节写了自己,第二节写了世界。从无奈,到自觉,与其说是自已不如说夜晚带来的力量。也许是诗歌发动的,可怕的力量。也许需要这种装扮和妆扮,才有黎明到来,获得重生。夜晚成了机械永动力。驱使着这个世界。搅拌着一夜黑水,抒写一千层蜡底。夜晚,就这样扔下我们,去不停寻找。   哈哈,误导一下。商量。

<<邻家的发型>>

我看到他, 一如看到广岛被轰炸
弹片从他的丝丝发根穿越, 掉下一片废墟
那些尸块, 来自邻家少年, 他的发型
纠缠我们的头颅
在非主流的城里
时尚兀自儿叩响扳机

-----------------------------------
问好。这种,用一些语言呈现,有着诗歌的面子,但是我认为所传达的意义比较简单单一,还提不到诗歌的意义上来。所以按我的标准:明白,有诗意,有意义。缺了最后一个,称不上好诗。      商量。。。。。。
<<在异国的旗帜下>>

今晚, 所有的光亮
穿越被挖掘的隧道
踏上一小块殖民地, 首尔
你干渴的眼睑, 埋得很深
使每个毛孔紧绷
使这一刻的我, 成为不幸的构造

当你仰望国界, 是否会因为诞生而生
当你在旗帜下强化自己的容颜
一种参拜, 一块巨大的伤疤
隐隐作痛

------------------------------------------------

读这一首,完全显示着你的诗歌方面优势。你的用语言是沿着诗歌之路的,或者说你的语言有着熟练的诗歌策略。可以把自己想表达的思想和情感能自由缚在意象以及意象的联结上。对半岛的是非和指责明显,并可以让让人们跟着是非和指责一遍。不过,还看不到好诗歌那种将领般的句子,让人铭记。商量。问好。今天也无事。我读你的诗歌,好奇于,深圳女对现实的猛烈追赶。学习。

<<与襁褓>>

摇篮里的襁褓
多像待放的一朵蔷薇
即使除不尽一些杂草,依旧
倾听她吮吸奶嘴的曼妙
母亲, 红旗下的名词
呼唤我, 我们

之后, 我们一点点叛变, 挂起二皮脸
现在,我们将水合成有机物
未来, 我们回到镜子前寻找乳名
---------------------------------------------
我认为。这一首写得比较可以的一首。第一节和第二节合得紧。最后一句,让人记忆和感受。
<<我在来到这里>>

我在这里, 我在江南
一首阴湿的哀歌拴住我
我在石狮前, 我在紫砂板前
仿佛向天攫取什么
就像吊脚灯, 巷弄, 与这高楼大厦
或许, 有天
记忆都白了

------------------------------------------

问好。感觉你的题目不顺畅或者故意。
读这一首诗歌发现你一个秘密。你很有意识,或者哲思。你把自已物化,并给予思想,这样就有了形象,生动,联想,造次出诗意。或许这就是说的所谓的深刻。商量。问好。
<<犄角>>

屋子里很多人, 我却孤伶伶
黑暗蹑足而来.
已莫不庶善

我瞥向门口, 那些人躺在木架上
他们穿黑衣, 着白袍, 包裹着眼睛
占据每一个季节的巢
就像街边播放的摇滚
在某个潮流后




----------------------------------------------------

读这一首诗歌,有:莫不庶善,有:防,救,戒。发现你很会搞词语。象李飞俊说的,你还是可以注意一下的。他说得有些对。  读一个诗歌,发现你不光深刻,而且开始恐怖了。你能够比较传达这些。 商量。


<<不惑之年>>

这个城市太多门, 它始终走不出岁十百合
你看, 嗑瓜子的老人, 一双哆嗦的腿
曾经折冲擒敌, 如今
十步也到不了客厅那张桌

每一次导非, 阿失, 尸宠的罪恶挤进
我都试图不见
却在睡梦中喊着疼痛
醒来

哈哈,还是一样一样的。

我的疲惫在城市, 不能睡去
甚至很久没有说话, 该怎么办
那个郊区的孩子, 对你来说
菠菜篮里的忧伤
远比眼眶的刺痛更为强烈

不要把我的视野切成碎片
出生的低微多么无辜

--------------------------------------------------

问好。“该怎么办?” 我认为可以去掉。留着好象也显犹豫,思考,和决定。。。。。。这一首,很现实。  很巧合的是,用出生,现实(波菜),未来(孩子)组成了一条线,一生疲惫,一城疲惫。多么啊疲惫!!!!!!问好。商量。
我记得思想,态度,行动,习惯,自然,性格。。。。。。。有一个转换。一个人的思想最重要,是一个人一切产品的样品,有了她,可以有好的生产和市场发展。  思想是觉知的代替品?有意义吗?哈哈。。。。。。聊着也是聊着。
诗歌最好的态度是,我认为,我们平时远离诗歌走远点,然后突然开车回去摘取诗歌。开最大油门,满怀喜悦和激动的。行不行?我说行,诗歌行。商量。请多批评。。。。。。。
您的诗歌极有构思设计,极有现实挖掘。这个对一个写作来说,非常重要。你的诗歌的诗意大多来源于此。我认为不足的是,语言还没有随着诗歌之河汩汩的流。读着有些坚硬。这只是一种感觉。也许你所说的打磨是对的。商量。问好。
反对把自已全部陷于诗歌。反对全部把悲剧带给诗歌。因为我们最终追求的是:快乐。如果养成一种习惯,我们自已悲情起来,那就不是哭笑不得。思考:为什么有那么多优秀诗人要自杀。   诗歌倒底带给他们的是什么?在弄懂他们带给诗歌什么之前。   哈哈,,,,,,

<<寻找城市风>>

依据经纬线和度数
我找到了镇子的城市风
我住进楼道, 蜂窝煤凛冽着
老鼠, 从犄角降生
而天空, 有时白有时黑
躲在风口打坐

它们没有跟上光的追踪
那是唯一不可饶恕的
我明白
它们在时间后面
祷告, 告白
阳光与水, 内心幻化的回响
------------------------------------------

这个写得好。 把蜂窝煤和老鼠,这样提升来写,自叹不如。转承起伏,浮上来的一种思想,一种情感,清晰可见。深刻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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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 08:18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四
1  黑夜的歌者半遮面麻木篇《超声波》

半遮面的麻木篇《超声波》,我想说几句话做为探讨。
半遮面是一位女性诗人,诗歌作为一种载体,写作就是女性的意识。
有人说:所谓女性意识的核心,就是这一女性自我主体的发现。
无论半遮面的诗歌意象看似多么零乱或发散,一个时常不变的主题——关怀民生。
生活中,她应该不是一个幸福的小女人。我读过一些她的诗歌,总是与黑暗、深渊、痛楚靠近。
这种从黑暗过渡来的黑月,使她的诗歌十有八九离不开底层的生活。在这一意识的导引下,半遮面的诗歌写作事实是保持了内心黑夜的真实。
举例 5  
在高层建筑后楼/赶车人把早晨和黄昏塞进我的口袋/并给我一把(思想的)钥匙/我停下来:/又爬行/我看到光阴/在男人和女人的大腿之间/挥霍
爱,是男人和女人精神和肉体契合后的升华,我对男女性事的理解是没有身体的磨擦哪来爱情的火花。
女人的空洞,是需要另一半适合自己的男人来填满的。
而半遮面却以一位事外人抽身其外,她以智者或佛教徒的身份分解了自我。她所看到的是纯肉欲的交易,男女之爱连动物起码的感情也没有了。
无法隐忍,必须呐喊。半遮面的直率,是她不会顾左右而言它。黑暗体验的密集和尖锐,沉淀了她诗歌的沉重、悲情。
举例2
之后/有人摆弄梳子、乳罩,还会有鞭子和虎皮/这些胜过一个男人的睾丸,就像内分泌失调的女人//她喝醉,用烟圈/吐出一个俊秀的少男/她把他变成一只公牛/在牛皮上,钉鞋掌/有人嘲讽着
/唱起她的歌
上帝造男人和女人,只有一个是最适合。而现实,很多人迷茫不知所措。
梳子、乳罩,鞭子和虎皮可以胜过一个男人的睾丸,怎么样的极致孤独缺乏性爱才会让女人移情别恋在其它不相干的物体上?就像内分泌失调的女人
没有爱的抚慰,女人不但内分泌失调,还在午夜的黑暗里喝醉,用烟圈/吐出一个俊秀的少男。
酒醉的时候,内心是最真实的,她把他变成一只公牛/在牛皮上,钉鞋掌/有人嘲讽着/唱起她的歌
变态,是因为对爱的绝望吗?
是否,在平行宇宙的另一个自我会好过一点?
举例1
看似雨过天晴,我整个灵魂向前走了一步:搬梯子/打开窗户/眼睛爬出这个世界:
我想,这回诗人该阳光明媚心情郎阔了。
可诗人在怪圈中还是走不出去,即使给一架飞机还是端坐在废墟上。(我发现我不是/一个好人/我总是提着斧头 /总是隐身出现在QQ里/我的凤凰牌自行车挂在墙上/牛仔裤沾满油渍)
斧头、隐身、墙上的凤凰牌自行车,甚至是沾满油渍的牛仔裤!
于是,意乱神迷:我不记得我做过什么 /我是什么/(也许是保镖,可能是牛虻、地痞、舞女、毒贩/可能是荷尔蒙过盛、花痴、自虐者,也可能不是)
这些颓废的意象仿佛是她的空气,每一口呼吸都带着黑色的微粒。也许,诗人有不为外人道的苦难,黑暗意识会倒向自暴自弃的敌视生活。
这可能是紫穗穗的担心;而我则更相信另一个半遮面,她会有一天看到白天的晴朗。

注:会员跟帖:不断添加中

1 半遮面 :她应该不是一个幸福的小女人---------我是个很幸福,很开朗的人
我在白天看到了黑暗,我在夜晚看到了黑暗,我发现了生活,发现无时无刻不再发生的事情,这不是眼睛,是心。是思
这是现代城市的节奏,因为现代,所以肮脏,丑陋。。。。。。。。。。不是媒体都可以曝光,平凡的小人物也可以

2 空气回复:仔细读了半半的这组长诗,感觉这组长诗就是中国的荒原,具有相当厚重的质地和内蕴。诗好,评也佳,值得好好学习。

3 妙妙回复:忧国忧民的诗人。我去评论里面加上。扫描黑暗的一面,是为了引起疗救。

附:麻木篇《超声波》

文/半遮面

1
这是奇迹
是一群乌鸦
在很久以前
为我而来——
于是我整个灵魂向前走了一步:
搬梯子,打开窗户
眼睛爬出这个世界:

飞机,端坐在废墟上
用2H铅笔画下
我的这所房子
有我的全部生活:
(我发现我不是一个好人
我总是提着斧头
总是隐身出现在QQ里
我的凤凰牌自行车挂在墙上
牛仔裤沾满油渍)

我不记得我做过什么
我是什么
(也许是保镖,可能是牛虻、地痞、舞女、毒贩
可能是荷尔蒙过盛、花痴、自虐者,也可能不是)

2
从这儿开始
有一些医生可以,官员可以,小贩也可以
兜售器官、帽子、发票
甚至兜售
上帝之手

忘掉晚餐
凋谢下的面孔
听说,他们是从鬼门关而来

风一吹
我们称为虚空的场所
渎神有福了
他是一个身份不明的男子
他在铁桶里发现黄金
他说:多么不可思议 ,在每一个夜晚,我像被放进熔化器,无数的气泡和分子,张口结舌

之后
有人摆弄梳子、乳罩,还会有鞭子和虎皮
这些胜过一个男人的睾丸,就像内分泌失调的女人

她喝醉,用烟圈
吐出一个俊秀的少男
她把他变成一只公牛
在牛皮上,钉鞋掌
有人嘲讽着
唱起她的歌

3
关于错乱的波音
对于哲学家
这是抽象的

蝰蛇
它不能忍受温血动物,用液体蒸发
并把它的鳞片
赠给美容院
在这荒漠的夜晚:

我给骨头戴上草帽
这看起来更像元谋人
一幅在盆地发现的牙齿化石
2000年,落在一个陈列馆
那儿的馆长,他想把它作为工艺品
摆设在他的房间

于是,我想起已倒闭的羊排餐馆
门前:长满了螺旋状的大角。教徒们挖掘了一个长5尺,宽3.5尺,高2尺的穿堂
在葬礼上
羊群“咩咩咩”。一块干净宽白布也“咩咩咩”……

可我在科恩的小说里
并没读到氤氲混合的样子
而是透露着晦暗的顽皮

4
我踢毽子、扔沙包
在东经118.1度、北纬39.6度之间
唐山大地震
从我的记忆
走出1976

而7:00
新闻像无数的碎石
堆积
在我额上的房子
叶子仍然是翠绿的

大树成荫,我不及回身
埋葬了人行道上的
天空和鞋子
那天,我忽然想到了天堂……

5
从玉米地到写字楼
有了新生的中产阶级
感谢白领
我躲在X光片后面
就能闻到香喷喷的白米饭

在高层建筑后楼
赶车人把早晨和黄昏塞进我的口袋
并给我一把(思想的)钥匙
我停下来:
又爬行
我看到光阴
在男人和女人的大腿之间
挥霍

其中一个肉身
坐在里面
小声说:赫拉克里特和阿里斯塔克抢走了他粮仓里的食物——
但他们手里仍然有太阳运转
那些暴躁的
年轻时的多动症
瞬间,将他们变成白天的狱卒,夜晚的犯人

6
我开始慢慢地坠落
像一块石头
在缴纳税收、滞纳金的人面前
我就像是望着阴间:
罚恶司:身着紫袍,怒目圆睁
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哦,人间!
我说了真话
很多人长成了红眼睛

他们把我放到显微镜下
最初是在幽灵模式的研究所里:
(缪斯文艺——托尔斯泰的眉毛——路易的假发——)
啊,神通广大的化学师在古希腊的尘土
和我亲爱的大仲马
在一个非整的有理数里,他们把漂亮女人做成娼妇
最后拆掉她的夜晚、拆掉她身体的零件
以此去感受光滑宁静的事物

几乎是在同时
一个女裁缝生下私生子
四维
风吹草动
拳头
挥舞

(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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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 08:19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五

浅析诗友半遮面的《下围的殡葬》

文\ 囫囵食神

半遮面的原玉如下——

下围的殡葬
道士们结伴而来
他们在尸冢之间
装扮成买家和卖家
据说, 死去的一半仍醒着

我站在祠堂附近
那个叫顺儿的小土坯, 半裸着
他的娘就在棺木里
与所有穿长褂, 带黑白帽的人
一起合唱着

时间一点点掳掠每一个自己
于地平线上雕刻神灵
他们吐舌头, 喊名字
在木樨上撒石灰粉

那伏在尸身上的棉被
绕过寂寥, 进入一个虚幻的实体上喘息
无家可归的人如何止步
以及每一块沸腾的火苗, 太远
顺儿知道,  娘回来了

他喃喃着, 喃喃着
把他娘身前最锺爱的银梭, 插进她的发髻
仰天踩着另一个安静的巢
仿佛一些燃尽的纸屑沫
奔走相告
而下围, 莫名的落下霜降

浅析:

读面面的这首诗,我总感觉到人活着真没什么意思,一生的轰轰烈也不过是两次的葬礼:一是结婚(据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再一个就是死亡。人们所做的事情也无非就是埋葬别人和被别人埋葬。这是表象。至于诗人想暗示什么,我想也许是诗人有些悲观情绪,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那句——人生苦短。从而告诫人们,用我们陕西人常说的一句话就是:穿烂些、走慢些、把世事看淡些。(尽管话不中听,但却不失哲理在内)
闲话少叙,且看偶一路飞谝——

道士们结伴而来
他们在尸冢之间
装扮成买家和卖家
据说, 死去的一半仍醒着
——————————————————
这个“据说”,其实是一个很辨证的否定词,也就是说,人死如灯灭,不会有什么魂灵之说。可尽管道理上是这样,但人们还是幻想着有此一说,与人之心理也是一种安慰。于是乎,就有了道士周转与尸体(未埋葬之前死者的尸体一般停放在自己的家中)和坟墓之间,看似引魂布道,实则赚取银两。以下就是整个丧葬的过程(与民俗有关)——

我站在祠堂附近
那个叫顺儿的小土坯, 半裸着
他的娘就在棺木里
与所有穿长褂, 带黑白帽的人
一起合唱着
——————————————————————
这是道士们在为亡灵超度,其中当然少不了亡者的亲人(孝子贤孙)——她的儿子顺儿。小土坯说明顺儿可能还是个孩子,半裸也许是当地民俗吧。而在这个时候,孝子们常常成了道士们的傀儡,受他们任意摆布而忘记了自己的伤痛。

时间一点点掳掠每一个自己
于地平线上雕刻神灵
他们吐舌头, 喊名字
在木樨上撒石灰粉
————————————————
这节是描述发丧前的第二天吧?人们感觉时间过得真快,他们惊讶地发现就要把一个人埋葬了,你看那些行动——喊名字、在木樨上撒石灰粉(木樨,香味极浓的一种桂花,可能用来遮盖死尸发出的异味吧?石灰粉用来消毒。),也就是说就要把尸体放进棺木里去了。

那伏在尸身上的棉被
绕过寂寥, 进入一个虚幻的实体上喘息
无家可归的人如何止步
以及每一块沸腾的火苗, 太远
顺儿知道,  娘回来了
————————————————————
诗人的这个观察很细致。在尸体被放进棺材之前先要把盖在尸体上的那床棉被去掉。去掉的棉被或许还存留着死者的余温吧?可这温度越来越低,就好像亡者越走越远,那无家可归的魂灵再也不会停止奔向冥界的脚步了(这是诗人的一种心里感受)。可被子毕竟是顺儿的娘盖过的,所以把娘的被子抱回家在顺儿的心中就觉得娘还没有死,娘回来了。

他喃喃着, 喃喃着
把他娘身前最锺爱的银梭, 插进她的发髻
仰天踩着另一个安静的巢
—————————————————————
这是把装有死者的棺材下葬到坟墓中的还没有覆土的一个场景。作者描写得很细致,也算是一种对亡灵的慰藉吧。

仿佛一些燃尽的纸屑沫
奔走相告
而下围, 莫名的落下霜降
————————————————————
尸体被埋葬了,焚烧的纸钱在空中飘荡翻飞,使得整个下围村(我想,这个下围应该是个村子)陷入了一种冷清和寂静……
整首诗我是全部瞎解了一番,到此时,我的内心也涌起了一些不可名状的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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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 08:19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六
浅析诗友半遮面的《二锅头,我的趔趄人生》

文\ 囫囵食神

半遮面的原玉如下——

一个趔趄, 二锅头从杯子里洒出来
他满世界的寻找,  自己
那深的夜,冷酷的路灯
呼喊与祈求, 让他学会无情之上的反潮
对于盐和碱,  比死亡更为沉重
一颗自闭的心,软禁

他不再有时间
巷子里, 马路上, 小卖部, 甚至菜场
从阴影下,到高于一切的蔚蓝
二锅头, 向着每个人昂起一份傲然
人生, 酒里的空白

大地和天空沉睡了一个季, 又一个年头
千万朵烧伤的星, 写满纸里的跪拜
影子, 无处藏身
在另一个冷清的世界撩拨
寂寞的弦

浅析:
这首诗看似写一个艺术家落魄后的一些际遇,反映出很多怀才不遇者心里的那种自暴自弃、又不入流俗的清高心态。实则暗示出在我国这个以经济发展为主的国度里,文化艺术颇受贬值的一种不良倾向。

一个趔趄, 二锅头从杯子里洒出来
他满世界的寻找,  自己
那深的夜,冷酷的路灯
呼喊与祈求, 让他学会无情之上的反潮
对于盐和碱,  比死亡更为沉重
一颗自闭的心,软禁
——————————————————
这里的“一个趔趄”,很形象地暗示艺术家的一次被冷遇,从而,酒就成了消愁的一种精神支柱。作者在此用“二锅头”而不用“茅台”就足以说明了此时该艺术家的经济状况,以至于“对于盐和碱,  比死亡更为沉重,一颗自闭的心,软禁”,也就是说,一个艺术家到目前潦倒于生活中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了,能不被这些“软禁”起来?更谈不上什么艺术!

他不再有时间
巷子里, 马路上, 小卖部, 甚至菜场
从阴影下,到高于一切的蔚蓝
二锅头, 向着每个人昂起一份傲然
人生, 酒里的空白
——————————————————
他为了生存,再也没有时间去谈他的艺术,他除了去寻找人生最低微生存方式外,就是以酒浇愁,虚度生命(酒里的空白)。

大地和天空沉睡了一个季, 又一个年头
千万朵烧伤的星, 写满纸里的跪拜
影子, 无处藏身
在另一个冷清的世界撩拨
寂寞的弦
——————————————————
然而,又有谁能看到这个被埋没的艺术家呢(大地和天空沉睡了一个季)?就这样没落、就这样冷清,然而,“我”内心的音乐、内心的艺术气息犹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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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 08:19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七

由面面长诗《2011年11月14号》想到
文、莫寒
长诗《2011年 11月14日》,从标题上来看,显然带有生活掠影的味道。在诗人意念中,这也许是一个值得展现和挖掘的日子。作为读者(旁观者)而言,其实能做的事情无非是凭借一种意识本能去感知诗歌语言带来的情感效应和思想交融。在大部分时间里,读者和作者之间都是两个世界的人,唯有一个时间点(情感交汇和思想碰撞)是交织的,这个时间点是读者最快乐的时候,也是读者探知秘密的阶段。然而读者这种获取秘密的过程,并非臆断和胡思乱想,它是建立在读者对作者思想情怀的认知和理解之上。
    关于诗歌语言的意义,尽管每个时代都有不同的主张,上世纪80年代韩东提到的“诗到语言为止”,从某个侧面反映了诗歌语言的重要性和复杂性。关于诗歌语言的探讨和争议从未中断过,但无论哪种论调,都不会把“激灵”泯灭,也正是因为这种身体以外的“激灵”,刺激着诗人内在灵魂的博弈。当今天我们再谈诗歌语言(诗歌艺术最表层)的时候,每个人的内心其实都有所知觉,都知道语言并非最终目的,语言的生与死与语言自己无关,它只是联通外界与诗核的一种介质。反过来推论,一首优秀的诗歌,它的语言必将也是优美可以抵达的,任何不能抵达或者难以引起共振的语言都是失效的,甚至是罪恶的。当然也有一种情况,阅读者因大意或认知不够而丢掉语言与诗歌内核完美结合带来的愉悦。总的来说,好的作品的诗歌语言在感官上都是新奇的,通透的,神性的,可以感知的。
    接下来,就让我们试着走进这首《2011年11月14日》。
    第一篇:语言沉着冷静,像一名孤独的摄影人,抓拍着一个个富有灵性的画面。“小院的门开着,光构成餐桌/与影子平行。如同秤杆/保持在静止,或匀速转动”、“有一只大鸟,穿过罗湖桥/蜻蜓忽悠忽悠地拍着手掌/以及一个哨兵在口岸:双层桥和铁路,横躺于天空/有谁还会在意我”,这两段分别描绘了“静止的生命”和“活着的生命”两个大物象。前面物象通过两组物理现象来烘托自然存在的环境(亦指现实生存环境),无论是静止还是匀速转动,它都在那里。后面物象则与前面形成鲜明的对比,它更强调现实环境里的生命意义和人文意义,且与前面物象中“或匀速转动”形成逻辑上的有效嫁接。蜻蜓的动,哨兵与双层桥(铁路)的静,以及“我”的心里活动,勾勒出城市夜幕下苍凉、空茫的轮廓。
    第二篇:感官这一节,必须理解和掌握“华强北”这个词的用意。然而,客观的说,这一篇似乎削弱了我顺利抵达诗人内心世界的能量。当读到“女人在颤抖,她的膝盖像贺拉斯的波涛/又把她推向海上。在华强北大街/跳楼者十全十美了/玫瑰红被定义为周长与直径之比”时,我开始陷入僵局,也许诗人想借这种语言上的抽象来抽离一些本质,熟悉深圳的人都知道,华强北不仅是一个繁华的经济圈,更是城市高度的一个象征,人的内在心灵有时候容易被这种高度遮蔽。
    第三篇:从社会价值上来说,它是成功且深刻的。由灵柩、死亡想到城市的苍白。于逝者而言,留下来看管这个世界的灵魂们才是最为痛苦的,同时也是最为醒目的一群灵魂。这一篇最大的意义在于揭示了一个真实、坚硬的生存状态。
    第四篇:显然是承接了第三篇的意旨,从宽度上来说,第四篇更倾向于对局部的挖掘,并未向四周发散。从头到尾都围绕着“死”展开联想,进而将“死”进一步凿深,起到一定的渲染作用。
    第五篇:“这音符,就在整个大厅/搬动桌子,挖掘煤矿”、“而灵魂分裂于迷惘的世界/种下细小的阴翳,像藤蔓”,陌生化、生动化的诗歌语言给了读者奇妙的联想空间。不难发现,这种“音符”是普通生活中的普通调子,它看起来是和谐快乐的。然而,这种和谐快乐似乎被深埋于灵魂世界。“如果等待是一个发光体/那麽,存在将被置放在何处”这一句可谓画龙点睛,把诗人最忧虑最痛苦的问题抛了出来,让读者与之共振。
    第六篇:这一篇最大的特征在于讽刺,在于扭曲。“即使胎记在面孔成长/即使被带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诡异的老头、看守、监狱、阴森和迷宫/每个人似乎都在说谎,而背后/歌唱家、舞者、记者,都被卷入报纸中”,这两组展现一种内外颠倒,黑白交汇的生理、人文现象。
    第七篇:其基调有所转变,相对前面五、六两篇,它在内在意念的勃发以及语言的层次多样化方面有所提升,保持了向上的力量和趋势。在这里,诗人向读者影射了一种态度,对生命的探测意义不断持续。
    接触面面(私下里我更喜欢称她为姐姐)的作品不到两个月,接触诗歌报同样不到两个月,但在这短短两个月时间里,我的收获却是巨大的。事实上,这种内在平衡带来的喜悦要远远超出现实中的某些荣耀和华彩。请原谅我借此机会宣泄一下个人情怀,对于诗歌这种浪漫、唯美的精神图腾,很多人都对之报以崇高的追求,尽管她生存在狭小的空间里,尽管她像时代里的稀有金属,尽管她像沙漠里的胡杨树,但总有那么一群内心明丽的人为之疯狂,为之投入毕生的精力去追逐。也许,这是一条没有答案和终点的路,但对于已经上路的我们来说,如何实现自我超越似乎才是关键所在。
    其实,诗人不需要超越太多东西,只需超过自己的胸怀和心境。欲实现这种超越,必先把水倒掉,然后加满,像疯子一样重复着同样的事情。这种行为并非行而上的模拟和演练,它必须伴随一个人的生命起起落落,并将这种思想附在心底那颗岩石上,一天天打磨,一天天脱落,直到成为无形的水。
    品鉴一首诗远比走进一个诗人的内心容易的多。品鉴一首诗,若单从技术上来进入并不困难,只需按照数学公式那样把一些条条框框支架起来,然后对号入座便可获悉哪些硬了,哪些软了。对于诗歌的初级理解,这个办法颇有益处,但若要真正感知诗歌灵魂,则必须学会走进一个诗人的内心世界。作为读者,则必须放下枷锁,像个孩子一样托举着天真的下巴,把自己关在一个外人无法进入的房子里,静静聆听来自诗人的心跳声。唯有做到此,才算得上对一首诗的真正理解。
    以上涂鸦仅个人读诗感受,请各位诗友加以斧正。


附录:半遮面诗稿

长诗《2011年11月14号》

黄昏罗列到郊区,竹架子
挤满树叶。披头散发的人
和她拿着的通知书,在地上
草垛和箩筐东倒西歪
并在她肆无忌惮中,呼喊

小院的门开着,光构成餐桌
与影子平行。如同秤杆
保持在静止,或匀速转动

今天的时间,我都在视觉中
相框,挂在墙壁上:
有一只大鸟,穿过罗湖桥
蜻蜓忽悠忽悠地拍着手掌
以及一个哨兵在口岸:
双层桥和铁路,横躺于天空
有谁还会在意我



警报刺破宁静,有沉闷的声音
从室内传来,“永无宁日”
女人在颤抖,她的膝盖像贺拉斯的波涛
又把她推向海上。在华强北大街
跳楼者十全十美了
玫瑰红被定义为周长与直径之比
在DAN和弹道学之间
起点和终点,从感觉的哀歌
坠入我的体内

这世界设法隐匿、毁灭、伪造证据
而他身上的摄影机、使我的思想
获得了安静,几乎是崩溃的



走了约一半的路,较平缓的地面
没有一间茅草屋,他脱下戎装
像教徒那样,口中有词

他的皮肤呈红褐色,胡子雪白
不带丝毫乡音,只有悲伤的人
才会猜测到最模糊的欲望
和惨白云层,在平静的山涧
那样透明

当他的袖子滑落下来
我看见了:城市

在黑暗中,门牌号依偎在
监控室,一块巨大的玻璃窗
逼近,担架走来
于是一切喧哗在沉默中做成尸衣
于是所有的人在白车上移动
于是我们成为料理世界的人



日光灯散发出经久不衰的记忆
移植很多的手,企图通过
阴阳传递:1、2、5、c座f
它们穿透火葬场,悄悄地
变成白色的梯子

几乎是在上升,唢呐与哀歌
在我的耳朵造就成一个结实的棺木
黑暗的隧道,站在丛林
紧紧守住幻境之门,身后
是凶恶的阎罗王,和沼泽地



其实,他们是和谐的
并在生活的脸上写满了日子
台历哼着小调

这音符,就在整个大厅
搬动桌子,挖掘煤矿
似乎要把屋子拆了,最后
在慰问者中开个通道

而灵魂分裂于迷惘的世界
种下细小的阴翳,像藤蔓
可他们,还是父亲,还是儿女
如果等待是一个发光体
那麽,存在将被置放在何处



即使胎记在面孔成长
即使被带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诡异的老头、看守、监狱、阴森和迷宫
每个人似乎都在说谎,而背后
歌唱家、舞者、记者,都被卷入报纸中
忘记了电话那头的起源
忘记了符号,忘记了音韵

当我们被放进房子里,躺在不安中
用大拇指和食指掐自己的肌肤
不寒而栗,从冥冥中贯穿
风疯狂地抽打,并与我们合而为一



我喜欢即兴涂鸦
且在诸多的祭品中卷进
深处:阁楼里的星光
走进后宅,走进鹤望兰
那有着竹架子的天空,隔开了
泥土和石头,将死亡的手举起
也许我们将要离开

黑暗的秘密,如一张网
困住时间的方向,终在某一个夜
看见了——
阿佛洛狄忒,或离死亡最近的一个人
(那不是爱,不是人间)
仿佛命运偶然来到
私立博物馆,在此永恒

(节选)

[ 本帖最后由 半遮面 于 2012-1-2 08:2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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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 08:20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八
浅读半遮面《吹,拉,弹,唱》
文:白樱

《吹,拉,弹,唱》

灵魂与嘴脸不在时
眼睛, 耳朵, 手都步入45度角, 俯视
腰下的世界, 油然静升起一轮月
呜呼        
哀哉
庭院深锁

雕花的屏, 遮住五指
将键盘砌成黑与白的梯子
在裂缝里逃亡

往左, 一把银灰的发撒过春天的河
往右, 潮水涨起二十一世纪, 倒退        
逃来逃去, 逃不出自己的命运


  初看半遮面这组诗,就被作者精巧的构思和美化的情趣所吸引,再细读这组,更是被内在的一些不可言说的东西深深感染。这组诗应该是现代意象派诗歌的佳作,通过意象巧妙地穿梭情思,将自己的思想精神一点点融入进去,并附上时代的气息,显现出与众不同的诗歌特质。往右, 潮水涨起二十一世纪, 倒退/逃来逃去, 逃不出自己的命运,诗歌的结尾是整首诗的高潮,让一般的思想获得真理意义上的提升,体现出作者对于生命、人类和世界更高层次的观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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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 08:22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九   
大家评《孤儿院的小毛头》

上帝坐在他的翅膀上
把眼睛分开
一边看守装着一张纸的盒子
一边编写一个不同于昨日的梦
曾经属于他一个人的梦
在床边的小板凳上
削苹果的孩子

他忽然瞪视我们
从床边再度走到暗处
仅剩的暗处,和一根总想绊倒他的芒刺
在两扇门中探讨,在我们和院长之间
“你可以上镜头啦”
他不明白,又总想和我们接近
紧紧的抓着衣的尾端
像抓着一个真实的梦

“我爸爸妈妈可以看到我吗?”
他的声音像长了翅膀
漫过惆怅的孤儿院
在被遮挡的日头下
他的身体有些兴奋地折叠起来,念念有词
收进我的脑海里
锁上


    相信大家都很熟悉面面,她经常在大厅发表诗歌作品,其诗歌的视角很开阔,选材涉及社会的各个层面,具有现实性。语言犀利、思想深邃、文字中有着旋律美,作品很有赏析价值。从诗歌中我们可以感受到作者的善良和对弱者的同情,还有对某些社会现实的批判。

     在此向本次参与讨论的各位版主和诗友表示感谢!正是由于你们真诚的评论和赏析,使得大家都受益匪浅,使得探讨活动圆满成功。尤其要致谢这里有阳光、木芙蓉、囹圄围困、芳草地的友情支持!希望能有更多的诗友参与到以后的每周诗探讨活动中来,共同提高。谢谢!

评论:

低处的迷雾
上帝坐在他的翅膀上
把眼睛分开
一边看守装着一张纸的盒子
一边编写一个不同于昨日的梦
曾经属于他一个人的梦
在床边的小板凳上
削苹果的孩子

     首先我们要认可这首诗歌饱含着诗人的悲闵之心,关注点富有社会意义。  
   “上帝坐在他的翅膀上”, 那麽诗人用夸张的手法将感觉幻化后,我们足以发现其真实的寓意,那就是诗人将内心的的悲闵托付到起句所散射的两个意象“上帝”和“翅膀”之内了,“上帝”的出现也透视出神爱世人的精神实质。“翅膀”则调动感染着读者的想象力和阅读情绪,同时因为被自身的那份对孩子的爱激越着,更希望这孩子的意志坚强为风雨无法摧折的一种美丽的飞翔。以下的意象群组“眼睛、一张纸、盒子、昨日、梦、”的变换转折全在为之上的守护和爱做着诠释。接下来的两句:“在床边的小板凳上,削苹果的孩子”是对主题的交代。“削苹果”这个动感带起的日常色彩和外延折射着孩子的内心对于母亲对于家庭充满着温暖的渴望。

他忽然瞪视我们
从床边再度走到暗处
仅剩的暗处,和一根总想绊倒他的芒刺
在两扇门中探讨,在我们和院长之间
“你可以上镜头啦”
他不明白,又总想和我们接近
紧紧的抓着衣的尾端
像抓着一个真实的梦

     我们以及我们的爱对于孩子来说是陌生的,不确定的,甚至是怀疑的。所以“他忽然瞪视我们,从床边再度走到暗处”并且在“仅剩的暗处,和一根总想绊倒他的芒刺,在两扇门中探讨,”。这里“芒刺”这个意象是扎人的,反衬着孩子幼小的心灵在长期的孤单无助中对现世的害怕与恐怖。“两扇门”则再现出内心的挣扎与选择,是和我们接近还是不接近。游移之中他终于在“我们和院长之间”的探讨中恢复了一点信任,那麽院长在这里起到了重要的作用,院长对他来说是人世仅有的温暖的象征,而院长又在和我们交流着,所以这里又暗藏着叙述的转义,也就是由对院长的信任转接到对我们的信任,所以当我们说““你可以上镜头啦”,他虽然不明白,还是有了想和我们接近的想法。这一节之前和之后的交错互为补充地将人物的心理活动刻画得很是生动栩栩如生。孩子是纯真和纯净的,在和我们有了感应的同时,他“紧紧的抓着衣的尾端,像抓着一个真实的梦”。这个动态的截取与渲染使人物的内心渴望更加充实清晰可感。

“我爸爸妈妈可以看到我吗?”
他的声音像长了翅膀
漫过惆怅的孤儿院
在被遮挡的日头下
他的身体有些兴奋地折叠起来,念念有词
收进我的脑海里
锁上

    行过复杂的心路历程,孩子终于明白了我们的来意。声音像长了翅膀““我爸爸妈妈可以看到我吗?”那麽这个翅膀相对于开篇的翅膀又有了不同崭新的意义和内涵,之前的翅膀是我们对孩子的希望和爱的演化,这个翅膀确是在孩子获得爱的信息之后而生发于心灵的一种有实质意义的升华。孩子兴奋的声音漫过惆怅的孤儿院,这声音感人至深,让人心痛心碎的想流泪。想去好好的用心去抱抱这个孩子。这声音是对爱的呼唤,也足以让一切的没有责任感的父母深深的羞愧。更蕴涵着爱的圣洁和伟大。所以诗人情不自禁地将这动人的场景收进脑海,并且珍惜地锁上。永世不能忘怀。

附《孤儿院的小毛头》

作者:

上帝坐在他的翅膀上
把眼睛分开
一边看守装着一张纸的盒子
一边编写一个不同于昨日的梦
曾经属于他一个人的梦
在床边的小板凳上
削苹果的孩子

他忽然瞪视我们
从床边再度走到暗处
仅剩的暗处,和一根总想绊倒他的芒刺
在两扇门中探讨,在我们和院长之间
“你可以上镜头啦”
他不明白,又总想和我们接近
紧紧的抓着衣的尾端
像抓着一个真实的梦

“我爸爸妈妈可以看到我吗?”
他的声音像长了翅膀
漫过惆怅的孤儿院
在被遮挡的日头下
他的身体有些兴奋地折叠起来,念念有词
收进我的脑海里
锁上

石菩提
这首诗歌是比较容易让人进入,又让人很难理解的诗歌,因为我们读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总是回到了标题本身。我们明白一切,但又无法最终进入这个孩子和诗歌。
诗歌中几乎每个句子都暗含着言外之意,每次阅读都能有新的想法出来。而这无数的想法最后又能归于一个——这是一个《孤儿院的小毛头》。

随便挑两句:
一边看守装着一张纸的盒子
一边编写一个不同于昨日的梦

这个“看守”,这个“纸”和盒子。我们能联想到许多的东西。

在床边的小板凳上
削苹果的孩子

“削苹果”,似乎只是一个描写,但实际上无论是削这个动词,还是苹果这个名词,都有着言外的意义。

这是首不错的诗歌,感谢暖暖让我读到了。我还要再读读。这首诗歌不需要详细的解,他只需要我们读出来,读着读着,心里会有什么飘逸出来,那是善良,天真和爱。

木芙蓉
应该说这首诗歌也不难读懂,不要想得太复杂就成。
总体上是诗作者营造了一个场景,像阳光说的站在观看的立场目睹孩子因生长在孤儿院,会对外界的一切有着很灵敏的察觉,不然不会写到眼睛的分视,当然,削苹果,不去考究,个人以为也就是这个小毛孩的渴盼,梦过,现在却变成了现实,闻到了少有的香味,也就带来一丝日子的甜味。第二节要说情感和场景的结合,很到位,那是必须的,身在那样的环境,小毛孩怎么能确认镜头的真实性呢?所有的铺垫,关于芒刺的意象和黑暗的直白呈现,都在描述孩子的内心在向往光明。深究的话,那得很多气息来叠加这份意外的恩赐了。第三节,这是所有孩子最纯真的思想,没有父母的孩子就是这样的状态,“他的声音像长了翅膀”呼应了开首的“上帝站在他的翅膀上”,如果他能飞翔,一切都能实现,无需用梦来填空。,,那么一个令人悲悯的孩子哦~~

这里有阳光
这首诗歌胜在场景与情感组合的好,布局巧妙~

温暖的注视
这首诗歌的现实性:
在这首诗歌里,出现了两句对白。一句是“你可以上镜头了”,一句是“我爸爸妈妈可以看到我么”。从这两句简单的话里,我们可以想到这个孩子是如何成为孤儿的,他一定不是那种一出生就被抛弃的,而是因为异常原因与爸爸妈妈分开的,比如迷路、被拐卖等等。孩子记得爸爸妈妈,但现在那一切就像一个甜美的梦,因此这声音会长了翅膀飞,分明是记忆在飞。“镜头”的出现,可以让我们想到这是相关的部门或公益团体,在积极地为孤儿寻找他们原来的家,从这里我们可以感受得到,这个孤儿的背后还可能有更多的孤儿。
而作者能如此关注社会弱势群体,并且向他们提供帮助,令人钦佩!看到了不如说到了,说到了不如做到了。作者,看到了,说到了,并且做到了。

这首诗歌的文字是让人心疼的。

上帝坐在他的翅膀上
把眼睛分开
一边看守装着一张纸的盒子
一边编写一个不同于昨日的梦
曾经属于他一个人的梦
在床边的小板凳上
削苹果的孩子(孩子本是该单纯的,但是这个孩子有了心事。)

他忽然瞪视我们
从床边再度走到暗处
仅剩的暗处,和一根总想绊倒他的芒刺(他进入仅剩的暗处,再无处可藏了。失却父母的事件总如芒刺在背。)
在两扇门中探讨,在我们和院长之间
“你可以上镜头啦”
他不明白,又总想和我们接近(小孩怯生生又天真好奇的样子)
紧紧的抓着衣的尾端
像抓着一个真实的梦(这两句让我联想到青青子矜,有些异曲同工的感觉。)

“我爸爸妈妈可以看到我吗?”
他的声音像长了翅膀
漫过惆怅的孤儿院
在被遮挡的日头下
他的身体有些兴奋地折叠起来,念念有词(他有些懂了,上了镜头,爸爸妈妈就可能看到自己,而自己就真的进入了那个有爸爸妈妈的状态。不由自主。纯净得像小溪,清澈见底。)
收进我的脑海里
锁上(这两句我琢磨了很久,在想是好还是不好。现在我觉得完全可以接受,并且推己及人,意味深远。我们都该把它收进脑海里,锁上。)

结合这首诗歌,我感觉在三节之间,还是连贯的。从第一节一个小孩的出现,此时他一个人独自沉入在一种状态里。现在我们出现了,因此第二节他突然瞪着我们,过渡得很自然。可以说第二节他就是一直在看着,或者说在审视着我们。到第三节,经过第二节的铺垫,在他审视清楚了之后,他很快就融入了我们所表达的境况里。都是自然而然的过程。诗歌是文字组成,通过文字是可以把少量的画面或镜头联系起来的。觉得你前面说得有道理,而且深刻,但这首诗歌不存在大量留白的问题。

囹圄围困
【四口诗社.点评】《孤儿院的小毛头》

原诗:
《孤儿院的小毛头》

上帝坐在他的翅膀上
把眼睛分开
一边看守装着一张纸的盒子
一边编写一个不同于昨日的梦
曾经属于他一个人的梦
在床边的小板凳上
削苹果的孩子

他忽然瞪视我们
从床边再度走到暗处
仅剩的暗处,和一根总想绊倒他的芒刺
在两扇门中探讨,在我们和院长之间
“你可以上镜头啦”
他不明白,又总想和我们接近
紧紧的抓着衣的尾端
像抓着一个真实的梦

“我爸爸妈妈可以看到我吗?”
他的声音像长了翅膀
漫过惆怅的孤儿院
在被遮挡的日头下
他的身体有些兴奋地折叠起来,念念有词
收进我的脑海里
锁上



     点评:可能,现代人受影视作品的影响比较多,所以喜爱运用镜头来交代情节。这首《孤儿院的小毛头》大概就是三个镜头。第一个镜头是削苹果的孩子,第二个镜头是“我们和院长探讨”以及羞怯的小孩,第三个镜头是小孩出镜和小男孩留给观察者的深刻印象。
用拍摄手法来表现诗歌的好处在于,画面感强烈,诗人可以像摄像师那样去捕捉自己感兴趣的画面,又可以像导演和剪辑那样去组合镜头,从而完成诗意的表达。同时,因所谓镜头的表现形式为语言,所以其成本不高,可以通过语言创造出许多特效,用特效来补充、延展诗意。像《孤儿院的小毛头》起笔处的“上帝坐在他的翅膀上”就是一种特效,这种特效不需要高科技,只依靠诗人丰富的想象力就可以完成。
应该说,用拍摄手法来写诗是目前现代诗歌的一种普遍趋势,是诗歌艺术与电影艺术的一种结合,是经过工业化、信息化时代以后的一种艺术沉淀。这种手法对读者的感官冲击力是很强大的,但是这种手法的问题也很严重。我们都知道通常一部电影,大概要拍摄筛选1200个镜头,可一首诗歌能有几个镜头呢?这就会形成镜头、画面、情节、诗意的断断续续,或者夸张一点说,就是残缺。如何弥补这种残缺,恐怕是值得我们深思的问题。此外,语言毕竟不同于摄像机,尽管演员在表演,但是镜头里出现的画面,在一定程度上我们可以说,是真实感人的。也就是说,视觉成相比想象成像更可信一些。但是,诗人用诗歌语言描述的镜头,很多时候是怪诞离奇的,甚至是不可信的,语言比摄像机更难于操控。有其是在镜头数量少的情况下,如果语言不够精准,画面就破碎了。
至于留白,很多朋友相信,诗歌应该给观者留下更多的想象空间,让观者自己去设想、琢磨,镜头少不就恰恰是给读者留下空间去想象了吗?
我认为,诗歌的表现力,在于让读者获得作者的感受和思维,以及情感的脉络。也就是说,诗者要仔细规划语言,让读者沿着作者的思路去体会作者营造的氛围和蕴藏的情感,让读者读诗的时候展开合理的想象,让读者像作者那样体会人生、价值、梦想。只有这样的诗歌,才能称作有表现力。“藏不尽之意于言外”是需要一定基础的,这个基础我认为是共鸣。也就是让读者首先获得与作者一样的感受,而后读者自然而然会联系自己的生活经历,在共鸣的基础上结合自身的经历,去感受更辽阔的诗歌意境。
如果做不到这一点,留白就不是留白了,而演变成一种自以为是。凡是无法解释的内容,其实作者都可以告诉读者“这是我给你的留白”,而实际上诗者也无非自欺欺人了。留白,要留得合理、精彩,否则留白就变成一种空洞了。

我来举一个例子,我写一首诗可以给读者无尽的想象空间,只要读者愿意去想象,我的这首诗可以说惊世骇俗。

翩然落梅
诗人已经走出了小我,取材撼动人心。

守望炊烟
这首诗估计采用异域诗歌笔法,采用的手法我个人觉得是。盒子应指的是人生动态(泛指,也是社会的整个群体)而上帝(正面的力量)和小孩是蒙幻意识,但小孩也是实写,诗人将内心的感受和用意寄托在小孩(实体)身上。用意关注民生,虚实重叠。同时也表达了诗人的呼唤意识,关注弱势,
最后的锁上(镜头)是否可以定位于诗人主要要思想,用我们的行动和怜悯去帮助和创造更好的环境,让所有小孩走出不该存在的孤儿院?
本诗长处在于意识,瑕疵个人觉得,诗人的手法罗列了太多的手法(包括电影的蒙太奇,镜头烦琐)繁多。造成诗歌语言衔接一些局部硬伤。也导致主旨隐晦凌乱
个人主观之论,有则改之

秋若尘
读这首诗,很容易的就会让人产生一种悲悯的心态,让心里某些柔软的地方于瞬间坍塌。诗人站在一个围观者的身份,对孤儿院的孩子进行了文墨不多的描述,但却鲜明生动。首先是盒子和梦两个意象,盒子里有什么啊?无非是孩子隐匿的一些秘密罢了,这个秘密也许就是他的一个暗伤,作为一个孤儿院孩子的暗伤,另外,他在做着不同于往日的梦,说明这个孩子潜意识里还是想走出去,走到一个称之为家的地方。本来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毛头,却也学会了辗转心思,也许就是在他削苹果的瞬间就想起了妈妈,这更衬得他的形单影只。第二节写得比较形象。从这个孩子瞪视我们,来回走动就能看出他渴望得到外界的观注而又怯于陌生的的人和环境,以至于紧张得抓住衣服,他内心里还在挣扎,这一节最能打动人心。最后一节,气氛就轻松了许多。“我爸爸妈妈能看到我吗?”这里有抑制不住的兴奋,然后他的声音像长了翅膀飞起来,他想把这个也许会成为现实,能见到爸爸妈妈的喜悦传递给更多的人,给陪他成长的小鸟啦,或与他嬉戏的玩伴啦等等,孩子的天真表露无遗,却又给我们带来一种沉重的压抑,如果找不到爸爸妈妈,梦想落空,他是不是又会缩回自己的壳里,再度失落孩子应有的天真和快乐?所以,这个本来看似喜悦的瞬间被诗人沉重的锁进脑子里。
总体来说,不说语言及结构上存在的些微瑕疵,单就诗人关注民生,贴近生活这一点就值得我们欣赏。谢谢暖暖推荐,辛苦了。

淡若春天
这首诗像似是用了一种电影剪辑的手法,将一系列的场景串在一起。胜在现场感很好,氛围很抓人。让人仿佛置身在作者所设置的场景中,在小孩说出话的一瞬间,一起疼痛。

芳草地
上帝坐在他的翅膀上(意思是说他随时会和上帝一样飞上天堂,暗示这个他的命运会出现变化)
把眼睛分开(上帝想看清眼前将发生怎样的事情)
一边看守装着一张纸的盒子(一张纸代表一种命运)
一边编写一个不同于昨日的梦
曾经属于他一个人的梦(主人公是孤独的)
在床边的小板凳上
削苹果的孩子

他忽然瞪视我们
从床边再度走到暗处
仅剩的暗处,和一根总想绊倒他的芒刺(描写了孩子的无助和内心的挣扎)
在两扇门中探讨,在我们和院长之间
“你可以上镜头啦”
他不明白,又总想和我们接近
紧紧的抓着衣的尾端(孩子下意识的动作显现出内心的游移)
像抓着一个真实的梦

“我爸爸妈妈可以看到我吗?”
他的声音像长了翅膀
漫过惆怅的孤儿院(一个漫过写出了孩子对亲情的渴望)
在被遮挡的日头下
他的身体有些兴奋地折叠起来,念念有词
收进我的脑海里
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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