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报》论坛

 找回密码
 注册

扫一扫,访问微社区

搜索
热搜: 活动 交友 discuz
常见问题回答论坛建设基本法案《诗歌报月刊》在线阅读
楼主: 登山

【人间情话】写作专栏,第二期启动(活动长期有效)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06-10-27 19:25 | 显示全部楼层
9.《父  亲》

文/紫陌秋桐
   
        父亲这个词,一直隐藏在记忆的最深处,每每触及它,都有一种彻骨的疼痛,我刻意回避着不去碰它。
        作为女儿,我缺少那种对父亲应有的细腻的爱和依恋,我是个有个性的人,柔弱的外表里面,掩藏着的是难以置信的坚忍。
        父亲是慈爱的,至少表面看来是这样。他从不跟我和妈妈发脾气,总是以温柔和宠爱的眼神看我们。我童年时,他是政府官员,应酬极多,每次出差都忘不了为我买玩具,给我带来许多的快乐。后来他下海经商,在新疆设立了办事处,就几乎全年不回来了,家里所有的事都落在我和妈妈的身上。我打电话哭着求他回来,他说不行;我继续坚持,他说小孩子不懂事。妈妈跟我一样坚忍,无论有多累,她都要坚持年年带高三毕业班,每天早起晚归。
        我经历了无数个孤独恐惧的夜晚,我的少年时代似乎与父亲无关。在生活最为艰难的日子里,妈妈遭遇了一次车祸,看着头上不停流血的妈妈在我怀中逐渐瘫软,那一刻我经历了人生中最大的恐慌。而父亲呢,为了满足他男人的追求,把最基本的责任搁置一旁,当得知妈妈受伤的消息后,一次也没有回来看她。我开始萌生了对父亲的仇恨,我不能原谅他的自私,发誓一辈子也不理他,渐渐地,父亲的形象在我心中越来越模糊了。
       上大学时,父亲总是从威海取道南通,然后再回乌鲁木齐,每次都要带好多食品给我。我不说谢谢,也不出校园送他。我认为他是在弥补自己良心上的不安,越发地疏远他。
        毕业时,父亲让他的战友为我在宣传部安排了工作,我鄙夷地笑笑,不屑一顾地拒绝了他的安排。我的忤逆,深深地伤害了父亲,他痛苦的眼睛透露了一切。
        令我一直不解的是妈妈,她始终保持着知识女性那种温良优雅的风度,对父亲的忍耐和爱有增无减。父亲已回威海,作为一个男人,他是成功的,可是他输掉了亲情。每次看着他悲哀的眼神,我都有一种报复的快感。成功又怎样?人生最重要的不是金钱,不是地位,还有比金钱地位更为重要的亲情!
        参加工作以后,我很少回家,基本上是他们来看我。妈妈试图努力缓解我对父亲的冷漠,可是每次都无功而返。
        父亲这个词已经隐藏了那么久,就让它一直隐藏下去吧。生活的网扣上有太多的结,每解一个都是钻心的痛!
        我从来不去想这些年来父亲在外面受了多少苦,也从来不去想自己的无情会给父亲带来怎样的伤害。我就这样我行我素地折磨着父亲,折磨着妈妈,也折磨着我自己。
        这年的国庆节,我刚从上海旅游回来,妈妈就匆匆赶来看我,她是一个人来的。没有看见父亲,我忽然觉得少了对手似的,心里空荡荡的。
        “你爸爸一直觉得对你很愧疚,颜,你不理解。”妈妈说,“爸爸辛辛苦苦赚钱是用来给你表妹治病的。”
        听了妈妈的话,我的胃开始剧烈地抽痛,泪水潮水般涌出了眼眶。
        我的表妹霖,5岁时不幸患上再障性贫血症,肌体失去了造血功能,完全依赖外来血液生存。周围跟她患同样疾病的人一个个相继离开了人世,而她却十分幸运地活到现在。生命的链条如此脆弱,活着有时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啊!
        临走的时候,妈妈轻轻地对我说:“回家看看你爸爸吧,他最近咳血咳得很厉害!”
        我呆呆地站在那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蒙眬的泪光中,脑海里不停地流淌着鲜血,越流越多,渐渐模糊了天空。
   
2005.12.31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06-10-27 19:29 | 显示全部楼层
10.《重阳节前的忏悔》

文/雅仙

还有四天就是重阳节了,这个日子越近,心里的惭愧越多。我十七岁离开父母出外谋生,从此很少跟他们在一起,即使在一起的时候,由于天生叛逆性格较重,很少像个后辈人一样侍奉他们,为他们分忧解难,倒是常常给他们增加负担,甚至言语冲撞,行为粗狂。
       父母在岗的年代,由于工作性质不同,一直分住两地,经济很不宽裕,每一分钱都得用在实处,添置一件东西很不容易。记得我上初中第三学期,学校要求每个学生带件农具,父亲听说了,便专程上街买了把锄头,叫我以后用了一定记着带回来,我接过后没有一个“谢”字,转身就到学校去交给了班主任。后来一年结束的时候,老师说工具可以带走了,如果愿意捐给学校的,可以留下来,可我为了图表现装大方,让同学们觉得我家很有钱,就没有把锄头带回家。我初中毕业过后,父亲说那把锄头呢?我装着没听见,也不说捐给学校了,弄得父亲大发雷霆,我却若无其事扭头走了。
       父亲是从事农业研究工作的,有三块土地是他做实验的场所。农场里很多种子都是父亲亲自从外地引进的,为了对本地种子进行改良,也做些杂交试验,往往把不同种子分行种在一块地里,便于异花授粉。农场里为了节省劳力,放种子之类轻松活通常是雇佣度假的学生来做,场里适当给点工钱,我便参加了父亲试验地里播种的活。试验地里播种时,种子的摆放是有讲究的,父亲要求一个窝子里放三粒,一粒一粒的摆成三角形,不能凑在一起。我试了几次,把种子在手中稍微往上一抛再落入土窝里,三粒种子同样不会凑到一起,而且劳动效率提高了,劳动强度降低了,于是自作主张如此施行,没想到其他小伙伴见了也跟着效仿,结果被父亲发现了,很多种子的摆放都不符合要求,一问,都说是我干的,我说我的都符合要求,并且还把自己的丢法做给他看,但是窝子里面的种子不符合要求啊,父亲勒令我重新摆放不合格的种子,我不服气,说他迂腐。等我返了工以后,我仍然按照先前的方法丢种子,父亲看我无法调教,从此再也不让我参加他试验地里的活了。
       我十五岁那年有天晚上,月亮很大,很多比我小的伙伴在建筑工地上玩捉迷藏,我不顾年龄身份也参与其中,父亲远远的听见了我的声音,这样大的女孩子还疯疯癫癫的,跟些小娃娃跑来跑去,太不像话了,很生气地把我从跳板上一把拉下来,拿根棍子在我身上乱打,说我不怕丑,这样大了还在疯。我在这场棍棒中明白了,女孩子大了是不能随便的,应该有女孩子的样子,但是我的叛逆性格不但没能减轻,反而加重了。
       等到八零年我第二次参加工作的时候,我被分配到离家二十多里的学校教书,父亲问我分到哪里了,我装作没听见,不跟他说,但是他仍然很关心,就利用中午休息时间跑到五里以外的区公所去问,问了十多个人才弄清楚。
       过了两年,管文教的要我到城里办个手续,限定在8月20日交给他。刚进城就遇上连日大雨,返程路上到处塌方,公路全冲垮了,在城里呆了一个星期,限定的时间眼看就到了,只好步行回去,在稀泥遍布的路上走了整整一天,才在半夜的时候到家,我咚咚咚的敲门声惊醒了父亲,他给我开了门,然后一个劲地问我从哪里来,但我累得浑身无力不想说,也不想跟他说,他暴躁的脾气顿时发作起来,直到我睡在床上了,父亲还在骂。第二天妹妹问我,我跟她简单地说了,父亲才从妹妹口中得知情况,他拿着我从城里带回的手续交给文教干事的时候,跟人大吵了一架,说人家官僚,这种事情不应该由下属办,说人家失职。
        父亲退休以后,跟母亲一起回到老家,从此我和他们离的更远了,他们为了让全体子女回来能有安歇之处,用几十年积攒的钱建了两楼一底百余平方的房子,里面分成六个小间,每个小间都有床铺,我每次从八百里以外回到家里,那床都是摆好了的,那被子都是干干净净的,父母亲从早到晚都在忙着一日三餐,而我却像个贵客一样端坐看电视,
       父亲去世前,腿上长满脓疮,经常自己翻书找药方,有时自己到野外去挖草药,而我却从来没有关心过。大冷的天气里,父亲舍不得用洗衣机,总是自己用手洗衣服,冻疮长得满手,我却从来没有过问过。他最后生病躺倒在床的时候,不想吃不想喝,在家拖了几天,直到去世前三天才住进医院,他想见到所有子女,可我连个电话都没给他打。等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冰冷的冷冻室里。
       父亲已经永远地去了,我不知道他是否看见我此时正泪流满面地忏悔。其实我的罪孽还有很多很多,就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我不知道,像我这样一个女儿,父母当初为什莫要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呢,养育着有防老的作用吗?但是无论如何我都深深地感激他们,是他们给了我这条叛逆的生命,供我读书,帮我解决婚后一个又一个困难。世界上有谁比父母更亲呢?有谁的心胸比父母更博大,像大海,像天空,像宇宙,能包容女儿的一切,不求索取,不图回报?
        我发誓,明天一定给我亲爱的妈妈打个电话,预祝她节日快乐,听她老人家叫我的乳名,告诉她,天气凉了,一定要注意保暖,差钱我马上寄,给她唱那首《白发亲娘》:你可是又在街口把我张望,你可是又在灯前把我默想......。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10-28 14:24 | 显示全部楼层
尹子辛苦了.去斑主区讨论一下,是关于这个活动的.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06-10-28 20:33 | 显示全部楼层
11、《越过荒凉》
        文/一路野花香

我一直都知道树树是个寂寞的要人疼的孩子。尽管在很多人眼中,他阳光明媚活泼开朗。
还在桂林,我看见他大包大包的方便面和饼干,就知道他是个不会照顾自己的孩子。有一段时间,都已经是凌晨,他音乐的音量还开得很大,甚至有有人在叫骂,他都无动于衷。我就知道,他是睡着了。
内心多么纯净的孩子,轻易地睡着,轻易地向朋友袒露内心的想法。我记得他报名考研前曾经和我谈过他在梦想与现实的彷徨。我无法想象,他最后的抉择竟然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我认识树树也许比较晚,我不能得知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整包整包地吸烟。那是不是需要一段凄美的故事为背景? 那么,ZS由于你选择了数学而离开呢?算不算一个绝美的转身?如果是,那么,你的烟什么时候戒呢?
那天,我们聊天,他说到数学有害健康。我就想起,前些日子,他就跟我说过,如果有下辈子,就不要认识数学了。
我对数学的梦想很早就破灭,当然是不会体会他为数学而奋斗的心情。
可是,今天,他一上MSN就跟我说,嫂嫂,我昨晚好难过。
那个寂寞的要人疼的孩子,一个人在北京的深秋,风吹冷了所有温度。
我跟他说,我还没有去过北京呢。他说,有空你就来吧,也许我就留在北京了。
看着屏幕上的那句话,突然就难过得想哭。
我知道他不喜欢北京的,即使现在已经在中科院上研究生的课即使中科院的机遇再好。那个外表明媚内心脆弱的孩子,想要的也就是成都那些温暖的感情吧。
我看见过一句话,热爱生活的人,拥抱的都是阳光。可是,在别人眼中有着太多光环的孩子不热爱生活么?
我记得他做过的图片,都是以红色为主色,让人似乎走进永远也走不出的希望;我还记得他,也许曾经迷倒很多女生的在球场上的飒爽英姿;他热爱摄影,那诠释着生活的美的一张张相片,谁又能说不是发自内心的感情?我还想起,“六。一”的前一天,我们去K歌,他能把几乎所有的歌曲都唱出自己的风格……
那么,又是为什么,那个总是笑容灿烂的孩子,在北京的深秋,难过不已?
那些逝去的岁月,带走了什么?又留下了什么?
一定要深深追究么?
“需要爱上远方吗?/
测量眼前/
身影中的岁月怎么可以蓦然回首?”
记得我在你二十一岁那年写给你的诗中有一句这样写到吗?
孩子,我叫你孩子。以一个嫂嫂的身份。尽管有点早了。
孩子,大概,生活就是这样的吧。花开花落,来了又去,去了又来?有什么是不能变的呢?可是我们会越过荒凉向着梦想飞翔,纵使飞蛾扑火。
那么,就这样吧。爱了,就好好爱,爱到不能爱了,就放爱一条生路;有梦想,就追下去吧,我知道你会是个伟大的数学家。
最后,我们还年轻,木鱼二十四,你和我二十二。我们都要学会照顾自己。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06-10-29 10:23 | 显示全部楼层
12.《老井》

文/雨中的梧桐树

很久没有见到小姨了,很是想念,正巧国庆节放假三天,我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去看望小姨。

小姨看见我高兴的不得了,张罗着又是冲茶,又是到水。我说:“小姨别忙了,我就喝白开水吧,几年没喝老井的水了,有点谗了。”

小姨听我提起老井,神情有些黯然,叹了口气说:“现在村里人都吃上自来水了,老井被封了,那水想吃也吃不上了”。见我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就给我讲了一些关于老井的事情。

趁着小姨忙着做饭的光景,我想我应该去看看老井了。

去看老井首先要路过姥姥的老屋。老屋在姥姥去世后年久失修,已经在一场大雨中坍塌,成了废墟。废墟上长满了荒草,在瑟瑟的秋风中摇曳。

那位小脚老人跳着水桶颤巍巍的身影,那个颠颠的跟在后面的小女孩银铃般的说笑声,也在岁月之水的冲洗下,渐渐的远了,淡了……

老屋前面不到20米的地方就是老井。

我站在老井的跟前,看被封的老井,孤寂的凸在那里,默默如一座坟茔,旁边立着一块石头,象块墓碑,上面还刻着“泰山石敢当”几个大字,着实令人凛然。

老井就这样被埋葬了吗?

想起小的时候。每天,天还不亮,睡梦中的我就被乡亲们挑水的沉重脚步声,扁担水桶哗哗啦啦的响声吵醒。勤劳的人们总是早起,把一天所用之水备下,然后才去干其他农活.

老井的水甘甜清冽,冬暖夏凉。冬天村子的女人们围在井边洗衣服,刚打上来的井水冒着热气,女人们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的欢声笑语响成一片。夏天,打一桶冰凉的井水回家,把时令水果放在里面浸上一会,清爽可口,消暑降温。

老井的水用之不竭,取之不尽。即使在最干旱的时候,四外村里的井都枯竭了,老井的水照样旺盛。外村的人们都来老井取水。老井边人来人往,热热闹闹。

关于老井村里还流传着一个神奇的传说。很多年以前,村子里是没有井的。每到干旱之时,禾苗枯萎,村人们背井离乡,讨饭的讨饭,投亲的投亲。有一东海的龙王看上了村子里一位美丽的姑娘,扬言说,如果那位姑娘肯嫁给他,就给村子一口井眼,并派一位井神,管理水井,让村人世代不却水吃。美丽的姑娘为了父老乡亲们的幸福,毅然跳进了大海,嫁给了龙王。从此,老井就在村子里安家落户,切水源不断。

老井的水养人 ,村里的女孩个个出落的水灵美丽,男孩则健壮如牛。

村人们知道老井是有井神保佑的,他们尊敬供奉老井,爱惜如自己的眼珠。如果哪家的孩子不懂事,把脏东西仍到井里,就会受到村人们严厉的呵斥,回家还要受到父母的打骂。

每到逢年过节,村人们都要到井边祭拜。点香,烧纸,叩头。一是感谢井神的保佑,二是追念那位嫁给龙王的姑娘

自从村子里一对年轻夫妻柱子和他的媳妇出外打工回来,在村子的一边建了一家工厂,村里除了老人和孩子,其他人几乎都到厂子里当了工人。村人们的生活一天天的富了起来,但是老井也一天天的浑了,浊了,臭了。人们的吃水又成了问题。

厂子越办越红火的柱子夫妻就自费为村里,从上游一座大水库里扯来了自来水,人们再也不用为吃水发愁了,也不用挑水受累了,但是人们觉的自来水怎么也不如老井的水甘甜.

废弃的老井不再受到村人们的尊重,更没有人拜祭。甚至有人还把一些死猫烂狗之类的仍到井水里,老井越发臭不可闻。

有一天,人们发现 井里有具尸体,打捞上来一看,竟是柱子的媳妇。那个和柱子同甘共苦把厂子打理的越来越兴旺的女人,因为柱子包了城里理发店的姑娘做“二奶”,一赌气就投了井。

媳妇死后一个月,柱子和“二奶”就热热闹闹、喜气洋洋的结了婚。结婚没多长时间,人们就发觉年轻漂亮的“二奶”精神有些不正常。有人还看见柱子黑天半夜偷偷的到井边又是烧纸,又是叩头的祭拜。

村里传言四起,有人说,结婚的那天晚上,睡梦中的“二奶”被来自井边凄厉幽怨的女人的哭泣声惊醒,以后夜夜如此,“二奶”饱受惊吓和折磨,常常夜不能寐.

还有人说,婚后第二天,柱子和“二奶”去丈母娘家回门,回来时已天黑夜深。路过老井,“二奶”猛然发现一个女人的身影,正坐在井沿上幽幽的哭泣。

从此,“二奶”的精神就开始有点不正常,经常一个人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喃喃自语,时哭时笑。柱子害怕起来,就到井边祭拜。但是,没有效果。“二奶”的病越来越严重,有几次还跑到井边,要投井,幸亏被人看见,拽了回来。

柱子实在没法,就买来水泥,把老井封上。还在井边竖了块石头,在上面刻上字,说是可以镇邪。

老井默默似一座坟茔。

我站立在井边,烦乱的思绪飘来荡去。这时,我看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又蹦又跳地来到井边,她时哭,时笑,时而喃喃自语,时而大声歌唱,我知道她是柱子的“二奶”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06-10-29 20:15 | 显示全部楼层
13.《难以忘怀的钟声 》  

文/恒心永在

在今天的学校,是很少听到悠远的钟声了。
  我依稀记得在我上小学的时候,在我们那个山村小学,我的启蒙老师郎老师就用木棒敲击那个斑驳的钟,上课下课的号角,就是由那钟传来。我是听着那洪亮的钟声走上了读书的道路上。
  每当想起郎老师那瘦弱的身体,用那干枯的胳膊敲钟的身影,站在讲台上绘声绘色的讲着故事,就象是尘封了的记忆,静静沉睡在我心中的一隅,每当勾起,常常莫名的感动。
  我是七十年代初期上的小学,我的家离学校要走四里路的山路。每天上学时,从家带上午饭,一般就是用米饭攥成的饭蛋或带上包米面干粮。我每天都是早出晚归。背着一个铁饭盒一会狂奔,一会慢行,边玩边走,饭盒子光啷光啷响成了我走在山路上的伴奏曲,在旷野中久久回响。
  郎老师是教语文的老师,我由于从小失去母亲,缺乏管教,又淘气,又自卑,又散漫。郎老师知道我家的情况,每到中午,他就把我饭盒里的饭放到学校的炉子给热了,所以我每天都能吃到热喷喷的饭。郎老师说,热了,就不会肚子痛。
  我一开始上学,也可能是贪玩的缘故,坐不住,上课不注意听讲,下课就甩鞭子玩,郎老师就看住我,讲完课就坐在我身边,看着我作业。我慢慢的养成了习惯,丢掉了玩鞭子的毛病。
  郎老师的教学方法是全乡出名的,他讲课以讲故事的形式,由浅入深,引人入胜。他教给我做的第一个作文是写个通知,第二次作文是给父母写一封信,我的两篇作文都受到郎老师的肯定,作为范文在班里给同学朗读了一次。
  郎老师对我更加青睐了。有时就让我去给敲钟,我感到非常高兴,好象是种荣誉似的,就象当时演的电影《地道战》敲钟示警的村干部那样自豪、庄重而神圣。就这样,我在这个小学仅仅两年,听郎老师的课两年,也敲了两年的钟。现在想来,犹在耳畔响起,悠远流长。
  我离开这所学校,我经常给郎老师写信,郎老师也经常给我回信,指导我的学习目标,教给我学习方法,提醒我学习注意的事项,那么语重心长,言辞恳切,难以忘怀。郎老师成了我的忘年交,成了学业的终身教师,成了我一生可敬的朋友。
  前些年,我回到了学校,学校已不用钟了,已经用电铃了。原来挂钟的老柳树还在,挂钟处已是班驳交错,树的叶已几乎落尽,有风吹来,树的枝桠飒飒做响,显示老树的沧桑和落寞,没人听得懂它满腹的心事,也没有领悟它历尽风雨的心境。
  我去时,郎老师已经退休了,已经是七十多岁的人了。我无看望他时,看到他那白发苍苍的面庞,风趣幽默的话语,谈起当年的事情,依然记忆犹新,谈笑风生。
  我我静静听着郎老师的话语,好似那回荡的钟声,从老柳树的枝头,沿着空旷的操场,穿过屋檐,钻进我的耳间,响了很久,很久。盘旋耳迹的钟声此时仿佛更加清晰。
  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下来,郎老师就是这样不论酷暑严寒,从黄昏到日暮,一年又一年,那钟似娓娓道来,却全没有一丝哀怨以及感伤,而是一份真正淡泊的心志,一腔关爱学生的真挚之情。
  而今,那钟是看不见的了,我却常常想念一位忘年之交,就是我的郎老师。每当想起郎老师,就象听到了钟声,在我心里激荡不已。激励着我,在人生的道路上不断前行。

[ 本帖最后由 尹子 于 2006-10-29 20:16 编辑 ]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06-10-29 21:05 | 显示全部楼层
14.《女儿,我永远的骄傲》

文/牧歌悠扬

又一个工作日到了,我不得不打点行囊,从千里外的妈妈家赶回来,随我一起回去的女儿说什么也不肯回来,她还想在草地上打滚儿,还想在树间荡秋千,还想光着脚丫在沙漠里逮昆虫,还想随姥姥一同挤羊奶……
回家第二天,手机里来了个陌生电话,原来是民族中学教务处说女儿被录取了,(女儿以三门270分的好成绩被录取的)通知过来取通知书。
今年7.1号是女儿中考的日子,考后我问考的如何,从她那满脸自信的样子看出,估计差不多考的,果然,女儿告诉我,所有的题都会做,唯一遗憾的是作文有些跑题。此话能出自一个不满12岁女孩的口里,我真的很高兴,因为她知道自己错到哪里,这是难能可贵的。看着两所学校的通知书(都是网络班)我高兴了许久,我们不会因你成绩低而找人说情了,不用好话一箩筐的求人了。
由于我和老公多年一直都工作在铁路一线,和女儿在一块儿的时候很少,这样就从小培养了女儿独立能力,在这样的环境里也培养了女儿的自理能力。女儿三个月多点儿的时候,我就开始上夜班了,女儿的无数个夜晚都是在老公的哄唱中入睡的。所以,女儿从小至大都没有像其他孩子一样纠缠着我讲故事。再稍大一点儿会看书时,书成了他的唯一伙伴,直到现在,女儿每走到一个地方,她首先一头扎进的是书店,而不是什么游乐园呀、公园之类的地方。现在,家里的书架上摆满了女儿的各类阅读书,虽然过时的书不断被我撤换掉,但新书依然陈列了满满一书架。
良好的读书习惯使女儿的写作水平逐日上升。在她9岁那年,鄂尔多斯举行了一次中小学生作文大赛,女儿获得了一等奖。在我的写作上,女儿也是我的良师益友,我总是写完底稿,央求女儿在网上打稿发出去,在打稿的过程中,女儿会不厌其烦的将我文中的错字、病句加以改正,当然了,她也不会忘记教训我两句:我的老妈唉,你的水平也太差劲儿了吧,这么简单的话还出错?
离开女儿以多天了,很想很想,宝贝女儿,你知道吗?你是妈妈今生最得意的作品,你是妈妈笔下永远讴歌不完的诗句,你是妈妈笔下那篇飘逸的散文,你是妈妈面前永远难以取舍下的那幅画。有此女与妈妈相伴,妈妈此生足也。
亲亲我的宝贝,你永远是妈妈的骄傲!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06-10-29 21:42 | 显示全部楼层
问好,所有文友应该为我们的竞赛鼓劲.

[ 本帖最后由 恒心永在 于 2006-10-30 00:57 编辑 ]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10-30 10:31 | 显示全部楼层
请大家把推荐的作品及作者按序号编排并链接好,以方便浏览者查看。谢谢!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06-10-30 22:23 | 显示全部楼层
15、三伯去世
       文/风中有雨
  乡下八十三岁的三伯突然去世,做为家庭中坚分子的二哥出差赶不回来,只好由我陪父母回乡下奔丧。老爸老妈各自的兄弟姐妹多,有一些我都不认识,就这刚去世的三伯,我也不是很熟识,听老爸说他小时候长兄为父,大他十三岁的三伯一直供他读完中学去当兵,所以我也就只知道老爸一直很敬重他的哥们。
  回乡下的车程大概一个小时,当我们早上八点赶到村口的时候,远远就看到有乐队在奏乐,三伯的遗体停放在家族的公屋里,那里早就聚集了一大班老爸四位兄长各自开支散叶一脉相传的子子孙孙。原本百病缠身、腿脚不灵的老爸脱开我的手,直往堂屋走去,我正要赶紧追上去,却被堂哥拦住,说我是外嫁女,要烧点什么才能进去,老妈又不知干吗去了,我心里有点着急,担心老爷子伤心过度摔倒就糟了。等我这边仪式弄完去找老爸的时候,一个堂嫂对我说老爸在里头放声大哭呢!糟糕,我长这么大还没看老爸哭过,看来这回来真格的了,千万别出什么状况才好啊!七转八转找到老爸的时候,他正和九十岁的大伯相对无言坐在一张老床上,唉,还好,没哭昏过去!想着临来之前大哥再三属咐我看好老爹的越洋电话,汗啊!
  听老爸说,从爷爷到大伯二伯三伯,一辈子都是跟泥巴打交道的人,三伯人聪明,会裁缝、拉二胡、敲快板、唱山歌,饥荒年代曾走街串巷卖过艺。我依稀记得小时候曾在老家听三伯拉过二胡。但三伯的五个子女中好象没人会他这些手艺。客家山歌流传到我和哥哥这一代也没人会唱了,感觉像是一位民间艺人去世了……
  一会后有人叫我去上香,刚走到堂屋门口我就受不了那种悲伤气氛,眼泪也跟着吧嗒吧嗒往下掉,上了香赶紧退出来,想想,这是我成年后最近亲的一位亲人去世,看着摆在门外祭桌上三伯的画像,跟老爸确实有几分相象,而老爸也已是风烛残年之躯……想着想着,眼泪不由得又出来了。
  三伯一辈子身体健康,没什么大碍,按农村的说法,老人家在毫不征兆的情况下去世,算是“笑丧”,做为子女也不必太过悲伤,丧礼以简单、庄重为主。盖棺上路时,只听和尚唱着“尘归尘、土归土……”老爸一直静静地坐在一边,我时不时过去问候他一声,他只冲我嘿嘿笑,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我明白他在想什么,他那辈人比较守旧,虽然现在城乡都实行火葬,但一些人依然会在老家请和尚打斋念经之类的。而在我们家,大哥已在海外扎根,通常是聚少离多;二哥又象脱缰的野马,老大不小了却不肯结婚,长年神龙见尾不见首;我一个女儿家不能入俗,顶不起男孩的责任,所以他病重这几年,一直都说死了火葬完就好,什么俗事都不要办,就怕老哥们难做……
  吃过午饭老爸催回家,我也不想他久留伤心,跟理事的亲戚打过招呼就先行告退了。我想,等堂兄处理好三伯的后事之后,找个时间向他偷偷打听一些具体事宜,万一父母百年思归,兄长不在家的话,我要怎么办?
  三伯去世,乡下这一来回,我的心情又沉重了许多。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06-10-31 12:03 | 显示全部楼层

16、我离婚未遂

文\牧歌悠扬
前几天因为一件小事和老公僵持开了,后来慢慢发展到争吵,越吵越凶,互相指点对方缺点,在一发不可收拾的状态下,我一句话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离婚!老公也气哼哼的说:离就离!我三下五除二的将老公从电脑椅上拉下来,我要拟草“离婚协议书”。

点开word,把老公的缺点从脑子里翻了个底儿朝天,奋笔疾书,洋洋洒洒,不一刻就是满满一大页,写下回头一看,自己也吓了一大跳,我怎么就和有满满一页缺点的男人同床共枕、耳厮磨守、足足生活了十几年?当然这份协议书内容之丰富、段落之分明、用词之恰当……唉,真的没得说,我真佩服我在气头上还那么好的才华!

拟好后,我打印了一份,打印途中,我暗下狠心:离到底!打印好后,我抽出来,庄重的在我该签字的地方签上我的大名,拿到客厅给坐在沙发上的老公签字,老公慢条斯理的接过协议书,翘起二郎腿,丫口茶,仔细阅读起来,看着看着老公皱下眉,看着看着老公笑一下,这时候我才恍悟:你丫的,你以为这还是单位啊!我还是你的下属啊!贫什么你坐着着?贫什么你喝着我看着?为了公平起见,我狠狠的把自己摔到沙发深处!夺过老公手里的茶杯狠狠的吸了一口,烫的我直扎舌头!

这时候,老公有话了:你过那面把笔拿过来,我给拿过笔来。你这里有错,你看,你数落我毛病这块,中间停顿时都应该用顿号,不能用逗号,用上顿号就显得你的语气强烈、离婚决心大。

你丫的!放下女儿归属权不看,放下财产分割的条条框框不看,倒研究起我的标点符号了!

过来你再看,这最后一句:“我誓将离婚进行到底”,你应该用上三个感叹号,这样才能打动法官,另外,还有几个错别字需要修改,我给你圈住了,给你,照住我的思路重新打一份。

你丫的,这是单位文件啊!我是你秘书啊!你贫什么在我写的协议书上张牙舞爪、指东道西?

我拿着被老公画的面目全非的协议书重新回到电脑前。这时候,女儿开门回来了,老公悠得从客厅跑近书房从我手中刁走协议书,和正进书房的女儿撞了个满怀,看到神色慌张的老公,女儿好奇的问到:爸爸,你干吗呢?老公嬉皮笑脸的说,没事,你妈胳膊疼的老毛病又犯了,爸爸找张纸,给你妈拔罐!然后堂而皇之的将这张“纸”撕成若干片,乘女儿不注意之时,开开阳台窗户仍下去,我跟着探出头瞅瞅,飘飘洒洒煞是好看!


哇呀呀!我的离婚流产了!

[ 本帖最后由 怀擎 于 2006-10-31 18:46 编辑 ]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06-10-31 12:50 | 显示全部楼层

报名了!

我的两篇散文都报名了!!!
请指教哦。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06-10-31 13:15 | 显示全部楼层

17、纪念我的奶奶

文\蓝山
我的奶奶去世已经有三十年了。从她老人家去世以后的这三十年来,在我的灵魂深处,从来就不曾安顿过。一直以来,我为当年奶奶临终时自己没能亲临乡下为她老人家送别而深感歉疚,耿耿于怀,甚至于不能自拔。尽管我之不能到乡下为奶奶送别是因父母视我年小体弱(当时哮喘很严重),不敢让我前去(怕我太过伤心而弄垮身体),我是不能自主的;但无论如何,是奶奶(和爷爷)把我从小带大,她(他们)的恩情是我做什么也无以报答的,而我却连她老人家去世前我都没能前往,这注定会是我今生今世永远的缺憾了。

        听我父母亲讲,在我刚生下时,我因脐带原因而满身是癣(他们说这叫奶癣),浑身痒得难受至极。当时我的上面还有哥哥和姐姐,分别比我大两到四岁。根据当时的家庭状况看,爸爸妈妈是无力再细心照料我这么个瘌痢头儿子的了。于是便将我带到了乡下,让我的奶奶来照看和抚养。爸妈说那时我头上烂得没有头发。因为怕我挠痒,他们把我裹得只剩下眼睛,鼻子和嘴巴露在纱布外面。当时,人们感觉中好象这条小生命随时会不幸地夭折。但是来到乡下后,经过奶奶爷爷无微不至的细心照料(也许还仰仗了乡下清新空气和水土的幅祉),我的奶癣居然奇迹般地好了起来。想想看,这里面要花费掉奶奶爷爷的多少心血呀。那时侯,每当夏天到来,因为出汗,我的身上就会更加痒得难受。奶奶爷爷就会轮流抱着我在屋外,一边不停地哄拍着我睡着,一边来回地在屋前的院子里踱着碎步。只要一停下来,我就会哇哇地哭叫。在天冷的时候,因为衣服穿得太厚,我也总是不耐烦地因为抓不到痒处而弄得鬼哭狼嚎似的。奶奶就和爷爷一起,细心地用棉花棒塞进我的衣服轻轻地抚摩,一直到我不哭为止。其实当时奶奶就有了严重的胃病,后来因为营养的匮乏和体质的衰弱,又相继患上了肺气肿和心藏毛病。但奶奶从没把她自己的病痛放在心上;她和爷爷把所有的精力都耗费在我这个病弱的小孙子身上了!就这样,经过六七年的辛苦抚养,奶奶(和爷爷一起)硬是把我儿时的瘌痢头给治好了(后来我的头发甚至出奇地柔亮)!

        别看奶奶的大半辈子是在乡下农村生活,可令我感到骄傲的是,我的奶奶是个很爱清洁的人,有时甚至有些洁癖。据说在我正式来上海上学以前,奶奶曾一个人带着我来到上海的爸妈家住过一段时间。那时虽然家里很穷(当初是六十年代中后期,离三年自然灾害不多久,社会物资相当匮乏,所以不单我家如此,一般的人家都很不富裕),爸爸妈妈是双职工,奶奶总是把家里条理的干干净净,有头有序的。连妈妈那样爱干净的宁波人也直说奶奶比她还爱干净呢。

        后来我寒暑假期里回乡下生活时,奶奶的各种病痛都已经很厉害了。当时农村都是烂泥地,很容易弄脏,而奶奶却是个爱清洁的人,但因为肺气肿和哮喘,她只能坐在一张小板凳上,一边扫,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挪动着凳子往前移动着扫地。那个情形,我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记忆犹新。(现在想想,如果当初懂事些,能帮奶奶多做掉一点该多好啊!)

        非但如此,也许由于是自己亲手带大的原因,在平时的生活中,奶奶对我这个性格懦弱的小孙子也是偏爱有加。在奶奶和爷爷他们两个老人家的心目中,我非但不是他们的拖累,反而成了老两口的小宝贝。那时侯在上海的家中,奶奶也表现出对我这个瘌痢头小孙子的过分偏爱。甚至我至今还也模糊地记得,当时因为我生性迟钝懦弱,奶奶怕我在吃饭的时候吃不到“好小菜”,便到商店里买了三只小塑料盆子放菜(好象分别是红的,绿的和黄的三种颜色,那盆子的样子我至今还记忆深刻),这样,在吃饭以前奶奶把菜都给我们分好,就不担心哥哥姐姐“抢”好的菜吃了。(其实那时所谓的“好小菜”也就是几块红烧肉罢了)。

        记得我到上海上学后,每逢寒暑假,我都要回乡下玩。当时乡下的物质还相当贫乏,但为了让我高兴,奶奶总是从(爸爸妈妈寄去的)为数不多的生活费中拿出钱来为我到“代销店”里买来白报纸甚至着色的颜料,让我学着画画(其实一开始只是一种涂鸦)。奶奶的哮喘已经很厉害了,但因为我稍微画了几张“象样”的图画,奶奶就会因我的成长而高兴和自慰。有一个画面我至今记得很清楚:奶奶因病躺在床上,但见我画了一幅老虎的画(也许现在想来那幅画是一塌糊涂的吧),她居然硬撑着坐起来,对在我家看我画画的人说:“这个伢儿可伶番啊!”她齐耳的短发随着她得意地摇头而晃动。。。。。。

        象这样子,我在小学甚至中学前两年的每个寒暑假期都会在乡下和奶奶爷爷一起度过,一直到了1976年,当时我已经回到父母身边,读中学。记得当时是一月份,乡下来了份电报,现在想来应该是说奶奶病危,要爸爸去乡下见奶奶一面。当时我在家里很懦弱和自闭,不敢对父母多说什么。其实我已经隐约感觉到一些状况。爸爸临去乡下前也对我说了情况,但他一是没把问题说得很严重,好象奶奶还会好起来似的(其实我确信他已经估计到了事情的实质),二来他不让我去,我是不敢大胆地闹着要去的。后来,爸爸就和哥哥一起去了乡下;等到回来时,告诉我说奶奶的追悼会也开过了!并且说奶奶是乡下的整个县里面第一个实行火葬的人,云云。爸爸可能不会想到(也许应该会想到罢),从此,在我本就灰暗的心灵里,深埋下了一颗愧疚的种子。

         根据大人的叙述,我记得奶奶的忌日应该是(1976年的)1月8日。因为农村里是按阴历计算的,所以后来记录的日子我就记得不太确切。但在我心中,只有一个日子是奶奶的忌日,那就是一月八日。

        后来我在假期里也回了几次乡下。在乡下时爷爷告诉我,因为奶奶年轻时投身过抗战,是当时妇女组织的人,也算是知名人物;再加上她老人家一生为人热情厚道,交了不少的朋友,所以奶奶追悼会那天,来的人很多很多,除了生产队大队乃至公社和县里面的领导,人们大多都是自发去的。当时爷爷拿出奶奶的骨灰合给我看,我也不知是不太懂事还是爱奶奶心切,居然打开合盖,把里面的骨灰拿出来看。爷爷于是就厉声叫我放回去。我记得那是爷爷一生中唯一的一次骂我。

         过不多久,带着对于奶奶的思念,我的爷爷也跟着去了。

         爷爷去世后,我和哥哥去了一次乡下。当时在乡下长辈(远房叔叔)的带领下,我亲手给奶奶的墓碑刻了字——
            曹素珍管怀思之墓

        后来有很多年,我都没到乡下去过。一直到大概在奶奶去世十周年还是二十周年时(真是该死,我居然连这么大的年份也搞不清楚!!!),我们一家,包括爸爸妈妈,哥哥姐姐还有姐夫和我的妻子(另外还有姐姐的女儿)一起,到乡下去为奶奶爷爷祭墓移坟。因为乡下土地要统一规划,奶奶和爷爷的坟要搬迁到指定的地方。记得当时按照乡下的风俗搞了很多仪式,父亲的头磕了又磕。我们小辈则按照大人的指定做着仪式中规定的事情。

       其实说实话,那些个仪式根本不足以表达我对奶奶(和爷爷)的缅怀之情。我的奶奶是我这人生中最要感恩和报答的人,也是这个世界上我最爱戴的人。其它一切都在变化,可对于奶奶(爷爷)的歉疚和思念,将是贯穿于我整个生命历程。

        有时我甚至经常地想,如果能够用我的年寿来换取奶奶的复活该有多好啊,哪怕用我十年的寿命换来奶奶的一年,一天,甚至一分钟。。。。。。

[ 本帖最后由 怀擎 于 2006-10-31 18:47 编辑 ]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06-10-31 14:57 | 显示全部楼层
18、姗姗而去
文\  瓜棚闲语  

        姗姗终于走了。在一个秋风劲吹的早晨,她穿着一件镂空的白毛线衫,飘然而来又飘然而去。她离去的哪一刻,我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大大的“出”字。一个人的名字有时也会预示人生,你看山山相连,终究是要去的。她骑着车一溜烟地消失在视野中。远处的山、还有天边的云,都因为她的离去而停滞和减色了。

       须臾,我接到了她的电话,她说她谢谢我半年多来的照顾。我内心里叫了一声惭愧,但嘴里只好说,也许我们的单位不适合你。我说如果你有困难,还可以给我打电话。她说好的,但声音里有一丝的哽咽。我感紧道声再见,关了电话。耳畔的风呜呜地响。办公楼前的杜英树左右摇晃,一片、二片红透了的树叶打着旋,落下来。

        古人云:利剑不在掌,结友何须多?我感到这句话是为我而写的。对于我们现在所生活的环境,也许我们都不适合。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姗姗而来,姗姗而去的岂只是她一人而已,也是我们每个飘泊一族的终极宿命。

       今年春节过后,单位发了一个招聘启事,想招一个礼仪小姐。来了很多应聘者,都不满意。拖了很长时间,一直没有合适人选。有一天我们接到一个应聘者的电话,声音清脆,不失女性的娇柔。她说她来自北国齐齐哈尔。我们说你来看看吧,彼此了解一下。好像是一个下午吧,办公室突然来了一个小姑娘。几个小伙子有点骚动。这段时间老有些靓妹来,弄得单位的几个小伙子慌兮兮的。来者衣着得体,明眸皓齿,不施粉黛,顾盼自如。第一眼我就晓得,我们找的人就是她。

        从填写的履历表看,她姓洪名姗姗。在特长一栏里,她写上了歌舞和写作。我叫人考了一下,歌声悦耳,非比寻常。我记得她唱的歌名是《独角戏》。她又写了篇文章给我,是柳体的楷书,钢笔字写得一丝不苟。文章是自我介绍性质的,这样的急就章,有人涂涂改改还写不好,但是她写得文通句顺。文如其人,我看重这样整洁而稳重的女孩。

        随后她就留下了,每天不辞风寒,坐在大堂里迎来送往。对每位来宾她都是笑脸相迎,在江南的冬天里我们感受到了北国之春的灿烂。时间长了,她和我们也就熟习了。她介绍了她家的情况。她的父母生了五个女孩。她在家中排行第三。在遥远的北国生活着她的亲人。我问她何以来到江南,她说她大姐嫁在台州仙居。姐夫是在东北做油漆生意时认识她姐的。在来我们这儿之前,她说她在一家宾馆做过二天的收银员。我问为何不干了。她说,她不喜欢那儿的气氛。在世风日下的今天,我们需要一种纯洁和真诚。在金钱和欲望面前,我们欣赏那种淡泊和坚定的人生态度。

       姗姗有一种天生的亲和力,一个月不到,单位各部门的头头,都与她建立很好的工作关系。她爱说也爱笑。当然她也会收到无名的电话或短信。但是她都处理得很恰当,飘亮女孩都有这样的本领,象个老道的外交家,游刃而有余。姗姗爱看书,她还认真地把我写的诗抄在一个小本子上,我不知道这事,是我老婆告诉我的。

        她有点不适应江南的气候,半年里病了好几次。是那种无关紧要的小毛病。我以为是水土不服。她说是饮食不习惯。她喜欢的北方食品,在这儿很难吃到。来的时候,她的眼睛雪亮,象一潭清水,明净而清澈。没有一丝世俗的尘埃。可是过了一段时间,她的目光竟有些暗淡。她说南方人没有北方人热情。她的好意的问候,常常得不到同事的回应。她热爱文艺,机关里的沉闷空气她有点不适应。她自已掏腰包买了一盆金鱼回来,没事时她就看金鱼。时间长了,我们就看到了她眼中的落寞。我老婆曾给过她一些微不足道的帮助。因此有些女孩子的小秘密她会跟我老婆说。

       晚上回家,我告诉夫人说,姗姗走了。夫人说,她是一只南来的燕子,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走也在意料之中。她年纪还小,也许该去读点书再工作。我赞成老婆的观点。因为迫于生计出来工作的姗姗,毕竟只有20岁。深秋的风有点凉,她将飞向何方?


                                        燕燕于飞,

                                       差池其羽。

                                       之子于归,

                                       远送于野。

[ 本帖最后由 怀擎 于 2006-10-31 18:47 编辑 ]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06-10-31 16:29 | 显示全部楼层
19、尊重母爱

文、妙妙

其实知道这十来年,任性的我没让母亲少操心。每次有点风吹草动,母亲就会整晚上睡不安稳。我生活之中的种种意外发生,多病的母亲已是不堪重荷。

我的叛逆、任性、前卫、时尚,都是传统的母亲无法接受的。我渴望自己是海,有海的狂暴、有海的不羁、有海的自由、有海的呼吸……

阳光下的海有七彩的迷幻,你无法捕捉她的光影来自何处又消亡在何时?很多时候我都希望自己是个海上的精灵,这样子就能扇动了薄若蝉翼的羽翅飞翔*^_^*

母亲不懂死亡是另一种重生,她像守护神样地尽责,整天围绕着孩子们的喜怒哀乐转。

她只会像老鹰一样的护着她的小鸡,即使小鸡大了她老了只要有危险,她还是首当其冲地去做挡箭的盾牌。

在母亲的观念里,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她第一个活不成。这让我想到了大慈大悲的佛祖,那句话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记得我的大班头说过,他是被我母亲对孩子无私的爱感动了。我不是傻瓜,好歹也明白话中的深意,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感觉母亲就在用她的肉身打磨着我的棱角,她的血流在蚌壳里又自己反复地吞噬掉,别人看不到也无法感受到那份彻骨的疼痛。

很多人总在母亲离开的那一刻才会顿悟到,当自己珠圆玉润光彩夺目地被众星捧月时,得到的同时失去的却是永远的母爱。

母亲已是花甲老人,她疏松的白发还能再经几次风吹雨打?为了她的晚年能留下点尘世的美好记忆,我愿意用自由的心换取母亲的安逸。

我愿意带着母亲去清凉的小溪边,让我们一起去听小溪水流的歌唱。让澎湃的海留在我的梦里,在梦里带我去流浪去远航……

[ 本帖最后由 怀擎 于 2006-10-31 18:48 编辑 ]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关闭

站长推荐上一条 /1 下一条

QQ|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诗歌报 ( 沪ICP备05009012号-2沪公网安备31011702001156号

GMT+8, 2025-1-17 15:04

Powered by Discuz! X3.4

Copyright © 2001-2020, Tencent Cloud.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