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报》论坛

 找回密码
 注册

扫一扫,访问微社区

搜索
热搜: 活动 交友 discuz
常见问题回答论坛建设基本法案《诗歌报月刊》在线阅读
楼主: 登山

【人间情话】写作专栏,第二期启动(活动长期有效)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06-10-13 11:43 | 显示全部楼层
15[人间情话]当爱已不再浪漫

        云一片片的集聚,由灰白变幻为黑色,酝酿了大半天,临到中午,才可怜巴巴的掉了几个雨点,懒懒散散的敲着地面,发出无奈的声音,我让雨点恣意的洒在身上。我和你默默的沿着街道向家走去。年轻的时候,我们走在雨中,心里充满了浪漫;现在我们走在雨中,却没有了那种感觉。我们不再手牵手,而是一前一后。我们低着头,暗自数着自己的脚步,倾听风和雨儿亲吻的声音,那样轻柔,徐徐而来。
日子一天天流逝,生活一天天的过,激情转化为平淡,浪漫变为现实。结婚二十多年了,我们之间更多的是一种默契,守望着生活,守望着期待,守望着幸福。唯我读懂了你的心声。
我们没有谈过恋爱,是经别人介绍的,认识不到半年就结婚了。我家就给了你二百元的财礼,就把你这大个人娶家了。结婚后,第二年就有了宝贝女儿。我们没有自己的房子,租房子住,大冬天冷呀,怕孩子冻着,我买了个电炉子取暖,看房东来了,把电炉子塞到了沙发底下,把沙发烧了个大窟窿,你哭着说,那是花五百元从市里买回来的,顶你大半年的工资呀。
女儿不到一岁,我就去考了党校,想混个大专文凭。我上学了,把你们娘俩扔到单位的宿舍里,一去就两年。你说,白天还好,晚上,那真是孤独呀,害怕呀,孩子哭都不敢大声,怕招来贼。经常住单位也不是常事,人们很反感。有一次,你单位一个领导要赶走你们娘俩,拿起镐头,要把炕给刨了。你哭着喊着,他才没有做,还是等到了我毕业回来,你单位分了房子。房子在镇郊北小山那,很偏僻,当时附近没有家属房,就那孤零零的一栋,开始连个院墙都没有。你就欣喜若狂的第一个就搬了进去。说,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家了。
我毕业回来,有幸当了旗委办公室的秘书,每天不是下乡,就是写稿子,黑灯半夜才回家。常常把材料拿回来写,那时也没有电脑呀,就写在纸上,写一遍,誊一遍,点灯熬油的,不时的把纸弄的沙沙响,弄得你连觉都睡不好。你有时也很来气,给公家写东西费家里电字。我只是笑笑,继续写自己的。
写着写着,我就离开了秘书岗位,当了个企业改革办公室的副主任。这家伙,可好,我更忙了,回家更晚了。经常和企业打交道,赴宴也多了起来。我每天骑着个破车子,矶里光啷的山响。每天晚上回来,那响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就有几个人家亮起了灯。你知道是我回来了,就把门灯开亮,怕我喝醉了,掉进院外的大坑里,担心孩子那么小就没了爹。看我那车子吧,就是醉酒的见证,不是掉道壕,就是撞上树,就没有撞过猪。车把从来没有直溜过,脚蹬子总是歪歪的,轱辘从没有走过直线,别人谁也驾御不了,估计小偷拿去,第二天就会给我送回来,没人买呀。
我这个人就是要强,就是浮躁,总想往高爬。在县城呆的好好的,非得跑到了这个陌生的城市来。还是那样“放荡不羁”,每天忙完工作,就是喝酒。你说,不知道来了几年,咋交下那么多朋友。你每天到阳台望我回来。看见别人家男人回来了,我还在外面“瞎混”,气就不打一处来。频繁打我的手机。你说,我不在家,你连觉都睡不着。我知道,现在孩子上大学了,你更孤独了。一个人坐着看电视,都觉得有些怕。当我回来,用惺忪的醉眼,冒着酒炮泡跟你说,一分钱不花喝成这样还不实足呀,你就没有了气。你说,那股酒气都能醺死人,跟酒鬼没有话说。去洗洗睡吧。便给我倒了杯茶,放了一杯牛奶,拂袖而去,回到卧室,便独自睡去,一夜无语。等我折腾完回到卧室,你早已睡了过去。
我说,我很累,特别是心累。有时我醉酒,回来便嚎啕大哭,好象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我跟你说,来到这个城市,就象个孤灵,心里堆积了很多心事,象乱麻一样,把心头塞得满满的。人已到中年,感觉上对不起老人,下对不起孩子,来了这些年进步不大呀,对老人没有尽了孝道,对孩子成长关心不多。你就劝我,知足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我们也不求大富大贵。越劝我越哭,象个孩子一样。你就像一个母亲,在抚摸一个顽皮的孩子因调皮留下的满身的创痛,好象孩子从龌龊的污泥中走来,倔强的眼神明示着自己的不甘,脏兮兮的小脸上还挂着分不清是泥还是泪。第二天,我早早起来眼睛肿的象猴屁股一样,忙不叠的用热水敷一下就上班去了。临走时叮嘱,少喝吧,你死了,我们怎么活。我甩下门就走,对你来说又是守望的一天。
我这人不愿逛街,看到人们成双成对的在商场购物,你羡慕不已。我很少跟你逛街,跟你逛一次街,我都要生一次气,你也只好自己一个人去逛街,图个心静。我很少给你买东西,每次出门买点小物品,让你高兴好几天。实际上我不会买东西,常常被人宰,就连买个菜都不会挑选,买进篮子都是菜。害得你自己去买。
我每天忙于自己的工作,你也整天忙忙碌碌,一个外地人在这里,社会关系少,给你的销售任务没有一年完成,依仗公司让你管内勤,才很少遭遇尴尬,很少受到领导的呵斥。努力了一年又一年,工作是说得过去了。家里却越来越冷清了。可能人岁数大了,尤其是女人到了中年,可能是更年期的缘故。你越来越承受不了孤独,心也越来越郁闷了,无聊啃蚀着寂寞的心。我说,最烦你唠叨。你说,不唠叨,还不“张狂”的上了天,狐狸精勾走,那我们娘俩就惨了。这连个亲属都没有,还不滚回老家。你说完,要哭似的,我的心里酸酸的。
你跟我说,拍拍自己的胸脯想想,凭良心说,孩子管了多少,家照顾了多少,就连臭袜子自己都不洗,一回家扔的到处都是,一个活脱脱甩手掌柜。
当我们这个家,基本上拥有一切的时候,我突然发觉我们不知怎样爱了,忘了如何拥抱你,忘了如何吻你。我常常调侃的问你,爱我吗。你说,不爱你,给你做了二十多年的饭,洗了二十多年的臭袜子。你问我,爱我吗。我说,我离不开你,没有你,我没有人洗衣服,没有人做饭,没有人陪我睡觉。你只是苦笑笑说,还算有良心,眼睛好象湿润润的。
        家是什么,无非就是男人与女人的整合、人与人的亲近,人与人的关怀,柴米油盐胡乱搅和,锅碗瓢盆无序伴奏,用血缘维系,亲情凝聚,与生命牵手,共同咀嚼生活的滋味,平平淡淡的过日子罢了。你最高兴的是,大家在一起包饺子,坐在沙发上,大葱沾酱,看着我喝着啤酒的快乐情境。
        你说,只要我们一起出去吃顿饭、逛一次街,看一场节目,足以让爱情绚烂。女人的心愿就是这样简单而微不足道。实际上,做个女人,她的愿望就是做饭有人吃,洗的衣服有人穿,寂寞了有人说说话。你说,你是个还算充裕的家庭主妇,却是感情的乞丐了。爱却成了奢侈的东西了,孤独地守着日升日落。
        雨继续下着,好象比刚才大了许多,斗大的雨点纷纷敲着窗棂的声音连成一片.真不忍心关窗,.一任浪漫的雨淋在窗台上。虽然我们不再浪漫了,但爱依然,爱已成为一种习惯,渗入血液,刻进了骨髓,融入生命里,把岁月拉得很长很长......

[ 本帖最后由 金樽邀月 于 2006-10-13 12:32 编辑 ]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06-10-13 12:13 | 显示全部楼层
16.模糊的记忆

文/孤独九剑

也许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都是跟我一样的,没有切肤的感觉,疼痛也不会太真实。在别人的故事里流泪,也仅仅是一瞬间的感慨,我们说的话通常是"流着别人的泪,走回自己的家",我们也就是啼嘘一下而已,因为我们毕竟有家可回。
清晨,没有多少人的清晨。我骑着单车,行在寂静的林荫道上。凉风吹着道旁的法国梧桐,枯黄的叶子从树上飘下来,像一只只飞舞的蝴蝶。车子轧过地上枯黄干瘪的尸体,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让人心寒的声响。
秋天是凋零的季节。
去年,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却不是这么感觉的。如果是去年,至少在这样的清晨,我是不骑车的,因为有她与我一同走完这不足30分钟的路。
我在一所不是很好的大学里读书,学的专业是学校里最差的专业——中文系。
她叫百合,和我是同学。我与她是去年秋天才认识的,因为总是同路去上学,所以总是有很多机会相遇。不过自从认识之后,相遇的机会好像是多了起来,差不多每天都能“刚好”遇上。
我们一同走路,所聊的话题无非是一些文学上的没有多大实际意义的东西。我喜欢文学,而她,我不知道。因为我一直都是一个很粗心的人。
因为我经常会在校报上写一些“豆腐块”,所以,别人都以为我想当一个作家,其实我对当作家并不感兴趣。我真正要的是作自己喜欢的事。
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有没有产生所谓的爱情,因为对我来说,爱情真的很伟大,一时半会儿我也弄不清是
否它真的产生了。而且是在我们两个人之间。
我一直认为,现代人的爱情,只能说是相互寻求一种寄托,不论是物质还是精神。感情不能持久,也无法忠诚,所以,分分和和是必然的。
我不想把自己的青春浪费在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上,虽然追求爱情是人的本质,但我还是不想伤害自己和别人。我想:爱情是一场伤人且自伤的游戏,等到游戏结束的时候,我们才发现,既掏空别人的心肺,也流尽了自己的鲜血。我们同样疲惫,同样伤痕累累……
但是当爱情真的降临时,谁又能抵挡呢?
在这样的一个世界上,我们注定是一个过客,注定不会带走什么,也不会留下什么。
我们一同走路的时候,总是她走在我的前方,我也只好跟在她的后面。俩人之间保持一公尺左右的距离。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和女孩子走路,我总是有一些畏惧。每次都是如此。一边慢慢走着,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但很多时候,都是她在讲,而我只是在充当一个听众。
也许在这个世界上,我只适合当一个听众吧?
慢慢走的时候她如果想起什么,总是转过头来问上一句,不等我回答,她已经继续走她的路了,好像根本就不在乎我的答案。
其实即使我有什么答案,那么这答案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因为我就一直觉得我活在幻想之中。
是的,人不应该活在幻想中,我也知道。
但是,我过不了这一关。每个人都有他的心理障碍,我心中障碍已成魔障。正是由于这个魔障,才使我用这放荡不羁的性格和沉默内向的言行来消耗自己的青春。
在这之前,我已有半年没有见过她了,当然她也没有陪我走这一段路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缘故。
我努力地想她的样子,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大约是我和她经常走路总是一前一后吧。我并不曾真正地凝视过她的脸,只记得五官还算端正,记得最清楚的是颔处有一大一小两颗褐色的痣,有大豆大小。此外全是背影了。还有她娇好的身影和一条油黑的辫子,辫子是将头发用头绳一扎,把头绳弄成一个蝴蝶结。每次,我总是觉得她像一朵黑色的花,有一只蝴蝶在花上飞,五彩的蝴蝶。
此外,她总是一袭黑衣,好像一直都是这种孤独的颜色,很像我。
除了她的背影和头发,就只剩下那一对耳朵了。至于脸,每次想起来都很模糊。
我有一张她的照片,但是照片也很模糊,可能是黄昏时候照的吧,看不清脸,甚至差一点连五官都分不清。
她留给我的,全是一些模糊的记忆。
她人算不上漂亮,却很清秀,我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她。
她话不多,她和我交往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我话太少。似乎平时话少的人很容易让人信任。
和她在一起时,总有很多的沉默。我不知道我们是否到了不用语言交流的地步。可是每次总觉得无话可说,好像那些话还没有到口边,就变成水蒸气蒸发了。但是,如此之神速真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10-13 16:16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31 花儿红 的帖子

评选时,我将另开贴统编的。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06-10-13 19:57 | 显示全部楼层
17.《哦,我的玫瑰》

文/ 雅仙

转眼功夫日子又到了周末,三伏天中在笼子里关得有点久了,本想到海底转转,无奈皮肤不能呼吸,鼻孔在水下换气的功夫又没学会,只好作罢。干点啥呢?无聊中看见窗台上的几盆土已不适宜栽种,便拔了枯枝乱草,打算重新耕耘。我用闲置好久的筷子粗的“锄头”(火钩)挖松了土,刨得平平的,再浇些水,忽然发现忙活半天苗子都没有,种什么呢?想跟人打听,周围竟然空无一人,往院墙外去,脚板又不大愿意,隔壁王大妈说,眼下还不是种花的季节。嗨,季节都弄错了,这不是让人笑话吗?
       说实在的,虽说家里曾经有大量的农学书籍,可惜后来全都当废纸卖了,没出卖的时候也没想起要看看它们,结果等到想要依靠种点花草陶冶性情的时候,竟然处处荒疏,每每叹息不能像父亲一样把泥土玩得得心应手。
      记得两年前有株红玫瑰,开花的时候,花朵又大又香,红艳艳的,不是火红,也不是深红,而是红中透着点蓝色的正宗玫瑰红,颜色好看极了,那几天房子里总是弥漫着一种甜香,站在楼下远远看着,心里就忍不住笑,因为那是自己亲手种植的。那段时间,人们都站在各自的窗前眯缝着眼互相夸耀,尤其是f家的花枝,总喜欢从窗户里远远的伸出窗外,粉嘟嘟的色彩十分惹眼,那花朵比我这玫瑰还要大。看看他那淡红的花,觉得自己的花还不够大,花枝也太细,而且花期短了点,暗地里有点自惭形秽了,成天想着怎样把别人的花比下去。于是向f讨教,他得意十分地说:我给它加了肥料的当然开的大呢,那样子好像家里有棵摇钱树似的。听说那肥料是从他附近的家里弄来的,我这附近又没有能随便拿东西的亲戚,少量的肥料没人卖,买多了又要坏,想来这肥料成了大问题,成天焦虑着。
       有句熟语叫做什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嘿嘿,这话有点意思。有天下午打扫办公室,无意中发现有个办公桌下有些湿湿的颗粒,尽管有点臭,但那一定是肥料,掏出来足有半斤,于是小偷似的慌慌忙忙用张纸包了,匆匆忙忙拿回寝室,准备直接加在那玫瑰树根下,忽然想起种田的父亲曾经指导工人使用化学肥料的方法,要把肥料用水兑了再施用,于是把多余的水瓢拿来泡这点肥料(记得为这水瓢还招来一顿臭骂),接着往那树根下慢慢沁润,一切弄妥后便开始憧憬玫瑰像牡丹一样大,没事暗暗发笑。没想到当天下午,那树叶卷了,叶边像被火烧过一样,第二天树根全黑了,树死了!有人说多交点水把肥料洗去,我如法炮制了,但情况一点没好转,我对着那盆玫瑰默了几天哀才把烂树根扔掉。
       唉,现在想起来,还是贪心惹的祸啊,我那花哪点不如人呢?偏要去瞎整!直到现在我也没种成一盆像样的花,也就那茉莉还过得去。尽管玫瑰花清香无比,娇媚诱人,可我再也不敢摧残它,就别再想了,买枝塑料花慢慢看吧。哦,我的玫瑰!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06-10-13 19:59 | 显示全部楼层
18.《红叶谷》

文/梦隅

       院子对面,火红红的一片。“爸爸给你折去。”好高啊!我分开荆棘,趟过草丛,向着红色的目标,坚定地迈进。
       “爸爸,今年我要采一百枚,把她们插遍我的书本,余下的送给老师和同学。”
       “好啊,那就多采一些,也让她们在爸爸的书中迎风飘扬,那样爸爸一翻开书就会看到这些漂亮的‘小旗子’。我们一起加油!”坐在汽车上,我和女儿已经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
      她有多好呢,令你如此青睐,不就是一片红色的,逢秋遇霜而红,愈深愈浓愈艳的树叶么?
      是啊,是啊,没错。她的美是再普通不过了,就象她的“土壤”一般普通。每年十月,你可以看到漫山遍野的火焰,一团团地燃烧。不经意的小溪边,倐地蹿出一个身影;抑或一处茅舍旁,有一个身姿左顾右盼。黄昏时分,天边的红晕与之交相呼应,那是怎样的红色海洋啊!
      小时候在家乡生活,竟没有感觉出她的好。一年一年随着年龄的增长,一片一片红叶黯然而落,消失在匆匆的岁月之中。她的美、纯情、从容不迫没有感动过我,以至于视而不见!唉,这是怎样的不平啊。其实,在外地人眼中,你是多么幸福啊!你,你的父母,姐妹,兄弟不也和她们一样燃烧得红艳艳吗?
      思想者说:借我一双翅膀,我要飞翔。我想,不如更实际些:借我一副身躯,我要燃烧。而实际上,那株株、丛丛插遍山峰的晒树正挺直身躯,不屈不尧地任岁月之火点燃自己,照亮家乡的小河、田野、山谷。这是最普通而又最辉煌、伟大的思想者。
      过去了好多年,这许多年我究竟在想什么?去追求那些看不见的火么?在黑暗中它们没有光芒,只有低叹、苦吟,那是失败的灵魂。
      女儿说:“快看,爸爸!看我的书里有一团小火苗,多漂亮哦!”女儿小心地翻开书,抚摩着片片红叶,如数家珍。真的是一团活泼可爱的“小火苗”。
      是她!蓦然点亮了我的心。
      “爸爸,明年回家乡一定要多采撷一些。”
      一枚,二枚……无数枚在眼前晃动。此刻,我的口袋里装满了“小火苗”。
      “去,给爸爸找一本书,厚一些最好。”
      “这本吧。”女儿挑出一本最厚的,可是在我的眼中还是薄了些。
      “孩子,仓房有一口大木箱,那里有很多书,你去挑一本厚实的夹叶子吧。”母亲说。
      箱子上落满厚厚的灰尘,我用抹布去拂,感到了沉重的“阻力”。那是积聚了多年的往事,铅色的回忆。
      满满的一大箱子书。其中有一些是上高三的侄子的书,约么有几百本。我挑捡开来:先映入眼帘的是我中学时期的《中学生政治课手册》、《高中语文复习资料》、《修辞例句》……其次是《天安门诗抄》、《文革时期名人文字狱》,最后一本是《唐诗三百首新注》。我想,就这本吧,夹几枚红叶,那该有多么醇厚的诗意啊!
      年年岁岁如斯,世世代代霜红。这是绵绵不绝的诗意!
      古人云:霜叶红于二月花。同样是经霜的土地,同样是不平凡的岁月,不同的是红霜的小小叶片。我没有见过枫叶,我见过的是千万颗浑厚粗壮的晒树的叶子。她丝毫不逊于红枫叶,它红过二月的桃花。在她身边走过的是一群普普通通的人民,是怀着一颗红心,朴实、强壮,风里来雨里去的令人敬佩的劳动人民。
      黄昏,滚烫的血,大地的脉博贲张。红叶唱晚,余音凫凫……
十·一 于家乡的老屋
注:晒树——叶片对生,多角,生长在北方——当地人都这么叫它。至于其科学的称谓(是否有?),我还无从得知。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10-14 09:48 | 显示全部楼层
五朵金花
——原文为《那些年,这些人,陪我一起走过》
 文/黑白流侠  

雨儿
(一)幻想中的相见再送行
       我知道雨儿不想挥手,不想对我挥手,在上海滩边的码头。
       她也不想再见,一次见面就足够,就足够下半辈子回忆了,足够一个人的时候或者傻傻笑笑,或者莫名地掩面哭出声来。
       她挥起的手,刚刚还握过我的手,刚刚还争着为对方打伞,刚刚还争着给对方夹菜,现在已经挥起来了,慢慢地,慢慢地抬升,最初是拳头,后来手就慢慢张开了,手指也分开,左右开始摇摆,把我的泪都摇摆出来了。
       我知道雨儿哭了,这个善良的女子,这个美丽的女子,这个多愁善感的女子,一定会在送行这天哭的,我早有预感,她恐怕不会哭出声来,但一定会哭,哭的时候样子楚楚可怜。
       从此以后因为工作的忙碌电话会越来越少,qq留言会越来越短,快乐的文字会慢慢消失,但还会记得,记得这个上海的姑娘,这个上海的姐姐,这个爱写忧郁文字爱爬格子的上海女子!

(二)命题作文
       我突然想起了一篇文章《半糖主义》,雨儿写过,我也写过,只不过她的文字情感很饱满,写自己的感觉,写自己的看法,而我只是胡闹写我小时侯吃糖时结果只吃了半个就吐了出来的经历,纯粹搞笑。
       我那时对于文字,很少有自己的看法,我只是随性随心随手写的,有时心情来了,不需做任何构思随手就写,边写边想,写着写着文字就堆起来了。所以我的文字一般比较臭长,很散,比散文还散。
       我那时就对雨儿说:我把你的文字都搜索出来了,我就照着你文章的名字写,你写什么题目我就来一个同题作文。
       结果我只写了四五个就没有能耐继续写了。水平啊!

(三)打电话
       我给雨儿打过电话,想听她说上海话,可惜没有听到多正宗的味道,雨儿的电话白天经常关机,晚上也经常关机,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一般都是先给她发短信才能在很久以后联系到她的,由此可以知道,她是比较忙的。
       现在想起来,我已经多久没有和雨儿联系过了,似乎已经快一年没有打过电话,半年没有发过短信了吧,至于qq ,她似乎也消失了,很少见她上网,而她上网的时候,我突然间从网络中消失里两个月,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消失,也许只是厌倦了写文字,已经没有激情了。这也许都是工作的压力导致的吧。

(四)幻想
       我曾经梦见过雨儿,抱着一个可爱的毛毛熊,瞪着大眼睛,傻傻地笑着……
       我还在梦中看到雨儿穿着婚纱,走在红地毯上,周围全是玫瑰,雨儿笑着,笑得很甜……
       我对雨儿说:赶快找个姐夫嫁了吧,不然就老了。
       雨儿就逗我:怕啥呢,不是还有你吗?你还是赶快结婚吧,也让我少了一个想法。
       于是我就开始笑,结果一笑,就醒了……

(五)祝福
      我知道我这次写的东西又很散,前后没有多少联系,但我依然会怀念这个朋友,祝福她,祝福她的文字越来越漂亮,祝福她早点结婚,因为她说过,她结婚的时候一定请我去上海,来回路费报销还管吃管住,我盼望着这一天……
-----------------------------------------------------------------------------------------
轻轻

(一)轻轻地走开,挥挥衣袖,带走了思念
  她轻轻地来到诗歌报论坛,轻轻地来到心情文字,带着她的纯真,带着她的文字,带着她的笑,带着她的与世无争,轻轻地走进这个家。
  那时,我也正在写小说《我的漂亮女友〉,她正好赶过来,于是成了小说中我的妹妹。
  当时她经常叫我小黑哥,我也乐意答应。
  后来她突然离开了诗歌报,我居然再也找不到她,给她发过短信,一直没有回音。
  她就这样轻轻地消失了,带走了很多的牵挂和思念。
  轻轻,你现在在哪里?

(二)语言不通
  我和轻轻只通过一次电话,不过很遗憾,我听不懂她说的话,她也听不懂我说的话!
  尽管我们说的都是普通话,那时我开始明白,原来普通话也有地域区别啊。
  轻轻显然很伤心,为此好久都没有再叫我小黑哥。
  后来就开始发短信,但很少,只是在某个节日或某个夜晚一个人时会想起这个妹妹,会给她一点小小的祝福。
  后来她来过郑州一次,但没有给我打电话,回去后才告诉我,她已经到家了,想和我联系,但怕见面语言交流有障碍,以免尴尬。
  我很是遗憾。

(三)灌水
  最初灌水恐怕就是轻轻把我拉下水的,她一次又一次地诱惑我:水区很好玩的,那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去看看吧。
  我最初不去,后来她把我的好朋友都拉过去了,比如蛛蛛,比如雨儿,比如欣儿,比如苹果,后来没有人和我玩了,只好也去了。
  我去那发的第一个帖子是〈征婚启示〉,结果在水区引发了一场大讨论,最后大家一致认为苹果是最佳老婆人选,轻轻是最佳妹妹人选,雨儿是最佳姐姐人选,蛛蛛是最佳老师人选等等。
  轻轻乐得不行,动辄就在水区发贴:小黑哥过来!快来报道!

(四)生日
  我上班后突然有一天轻轻告诉我她快生日了,我说到时我一定给你祝福。
  像演电影一样,我当天忘记了。
  当我给她发去迟到的祝福时,她生气了,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她生日,她说:我不喜欢别人迟到的祝福,现在说没有任何用。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大的脾气,也许她对我这个小黑哥太重视了,而我居然没有把她的生日放爱心上。
  对不起。
  后来她就逐渐在我视线里消失,最初是离开论坛,那时还可以用短信联系上,后来短信就联系不上了。

(五)照片
  轻轻教会了我很多短信,比如在论坛里贴flash 动画,比如制作照片等,她经常把自己制作的照片发给我看,还说千万别让别人看。
  而我曾经把她的照片拿出来卖过银子,想想自己也真的有些不道德啊。
  现在我电脑里还有她的照片,而她,已经联系不上了。
  轻轻,你在哪里?
---------------------------------------------------------------------------------------
雨珠儿

(一)大姐风范
  雨珠儿在心情文字属于元老级的人物,很受人爱戴和尊敬,她的文字很有女人味,从女人的视角看这个世界,看周围的生活,了解周围的朋友,甚至是路人,后来她的爱开始转移,转移到了子女身上。
  她是一个好大姐,对我来说;她是一个好教师,对我来说!
  她在我的小说《谁的眼泪在飞》中客串演出了一把大姐,而事实上她确实是大姐,她会告诉你应该怎么写文字,应该怎样搞活动,应该怎样评价帖子,她还会告诉你生活中有哪些快乐和幸福,真的,从她的文字中我真能感觉出来。
  是她把我拉到心情文字的,最初我是写诗歌的,结果被她同化了,开始沉溺在写散文小说中,后来慢慢发现写这方面比写诗歌容易且我比较罗嗦,很适合写长的东西,于是就放弃诗歌。
  而雨珠儿却从写散文到开始写诗歌,她的层次开始上升,而我的层次开始下降。这就上做人的差距呵呵

(二)蛛蛛名字的由来
  雨珠儿一向是大姐,相夫教子,贤妻良母类型的,而我却一直和她开玩笑,甚至把她的名字叫成“蛛蛛”。
  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人质问我,说我为什么不尊敬大斑竹,我只好把实情告诉他:我不会用五笔打字,只会用拼音,打蛛蛛比打雨珠儿快多了,为了效率,只好如此了。
  蛛蛛似乎地这没有什么感觉,后来在水区发现她的名字又成了猪猪,煮煮,想想自己的称呼实在还算优雅的。
  我经常蛛蛛长蛛蛛短地称呼她,向她咨询很多问题,而现在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和她联系过了,不知道现在的她在忙什么。

(三)还是幻想
  我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过:雨儿和雨珠儿是不是姐妹俩?!
  她们都否定我的猜想,我也就慢慢知道,她们是两个不同的人,一个把爱给了生活,给了家庭,一个把爱给了文字,给了幻想。
  蛛蛛的家是她幸福的港湾,她在这个港湾里相夫教子其乐融融,而雨儿还习惯一个人的空间,在一个人的世界里漫步喝酒或者睡觉,或者听着音乐写文字。
  我不知道雨儿将来会不会还习惯这样的生活,我希望不会。

(四)蛛蛛的性格
  蛛蛛永远不属于个性女人的范畴,她永远如水,感觉淡淡的,但确实存在,还不可缺少。
  她不愠不火,永远有一颗豁达的心,看开一切不愉快,享受白天每一丝阳光,夜晚每一颗星星,她就是这样的女人。

(五)心情文字的告别
  我和心情文字告别过,又回来过,又告别过,又回来过。
  我是一个很容易感情用事的人,我喜欢自由。
  不管我走还是留,蛛蛛都是欢迎的,我走了她会经常提到黑白流侠这个人,我来了,她会经常回我的帖子。
  她真的是大姐,真的是。
  也许不久以后,由于工作的压力我会对文字的感情一点一点消失,我会彻底离开心情文字的舞台,但我知道,还会有人记得,有一个叫黑白流侠的家伙,爱用诗歌的形式散文的语言写小说。
  这就足够了!

[ 本帖最后由 登山 于 2006-10-14 09:55 编辑 ]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10-14 09:52 | 显示全部楼层
星星小倩

(一)好孩子
小星星是一个好孩子,是一个绝对意义上的好孩子。

她学习优异,是家长的骄傲,是老师眼中的得意门生,是同学们的好朋友。

她文字有自己的思想,你一个刚初中毕业迈入高中门槛的小姑娘,已经能够把文字很流畅地编织在一起,并且已经会把人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了,真的不简单,想当初我刚上高中时如果想让别人哭只有一个方法:动用武力!

结果还往往是以我红着眼睛而告终!

所以说小星星真的是一个小明星,真的不简单,我有时就在想:这样的好学生为什么没有让我遇到呢?假如她在我教的班会怎么样呢?

立即有个人笑我:在你的班?那人家岂不是要考倒数第一?

我到现在还没有彻底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谁让自己比较笨呢?

(二)天真

天真真的应该是小星星的代名词,她曾经问过我为什么社会的人要勾心斗角,让我好久都没有回答出来,她还会告诉我她上学期间发生的趣事。

我在她面前就是一个绝对意义上的大哥了,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教育小小年纪的她:上课要注意听讲啊,不会的问题要及时问啊,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啊。

后来人家以总分第一名的身份考上了高中,我一直觉得这里面有我教导的成分起的作用。

小星星居然也这么认为,经常感谢我,动辄就喊:谢谢黑老师!

让我苦笑不得……

(三)文字

我在小星星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只会写搀扶老大爷过马路、给老奶奶拿东西、给小朋友送伞、拾到一分钱马上交给警察叔叔的俗套故事里,偶尔会写一首诗:铃声响了/下课了/老师继续讲/我烦了    老师提问了/结果是我/我不会/结果罚站     铃声响了/上课了/老师继续讲着/我憋不住了   最后,我睡着了

结果像这样的朦胧诗歌被很多小女生喜欢,说我是诗人,是写实的诗人,抨击现实,写出不满。

我不知道小星星是不是也会让很多小男生追捧,在这里我要提醒一句:小星星啊,可要注意啊,你需要的是太阳,不是月亮,月亮是不会发光的,它不是光源!太阳在后面呢,千万别早恋啊。

我相信物理成绩不错的小星星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我的文字水平虽然没有你清秀,但咱物理水平至少应该比你高吧。

总算找到了点自信!
------------------------------------------------------------------------------------------
凤儿

(一)好妈妈
凤儿是一个军人,但与我想象中的军人不一样,她可是一个文学女军人,是一个温柔的女军人,是一个好妈妈。

凤儿经常把女儿的文字贴出来,我就看一个评价一个,还要厚着脸皮当小凤儿的叔叔,并且说定将来她的孩子大了,就和蛛蛛的儿子一起送给我,让我把他们都培养成上清华北大的材料。

我当时觉得很荣耀啊,很有面子,心想:我这辈子是没希望上清华北大了,但咱培养出几个清华北大的,也是一种能力的象征啊。

很遗憾,现在我连自己的教学成绩都不能搞得出众,更别说培养高才生了,还是省省心吧,省得误人子弟,将来给我来军法论处,我找谁说理去啊。

凤儿很爱自己的孩子,她还会把自己的照片和女儿的照片贴出来,双凤呈祥的样子,你想象是什么样子?除了羡慕只剩下嫉妒了。

(二)凤凰的由来
我爱称呼凤儿为凤凰,原因和蛛蛛一样,都是不会五笔惹的祸,只好用拼音,只要打出fengh,马上就能出来凤凰这个词语。实在舒服。

我最初叫她凤凰时,没有一个人答腔,她还对我进行纠正:是凤儿,不是凤凰!

我就开始胡扯:一看你就是高贵的样子,又是军人,当然是凤凰了。

于是后来凤凰就成了凤儿的代名词。

(三)眼泪

凤凰大姐有点爱流眼泪,这是我的感觉。

在我印象中,凤凰大姐的眼睛一直是红红的。

她是一个军人,但多愁善感,很敏感的一个女人,她很在乎朋友,害怕被误解,如果朋友误解了她,她会非常非常伤心,给这个解释给那个解释,一定要让别人明白她的委屈。

凤凰大姐在水区给我介绍过女朋友,也经常评价我的文字,后来她似乎也从论坛消失里,好久都没有再见到她,现在突然在这里又看到她,感觉非常亲切。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06-10-14 12:07 | 显示全部楼层
21.《童年的记忆*病》

文/张三石

    有一种病在蔓延。你们看——天底下到处都充满了恐惧。
    我对它是极端憎恶的,就如同对隔壁那只黑色的猫。我总是试图将它弄死,但每次都让它逃了。然后它会在夜里突然出现在我的床前,瞪着两只绿荧荧的鬼眼朝我喵喵地叫。它叫的时候还露出尖利的牙齿,前爪在空中抓来抓去。吓得我全身浸出冷汗,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我总是在阴云密布的黄昏和母亲一起去地里拣棉花。每次都是小屋后面那块地。一直以来母亲都背着一个巨大的竹篓。她勾着腰走在前面,仔细地把那些手掌大的叶子翻来翻去,然后扯下一个个黑色的棉球扔进竹篓。那些棉球全都是黑潮发霉的。事实上整个地里都是一样的棉球。那些叶子总是长得蓬蓬勃勃的,把什么都掩盖在下面,不仔细翻是找不到棉球的。叶子挡住了我的视线,我看不到母亲的身影,只有一只巨大竹篓在空中晃来荡去。我的心便砰砰的跳起来,迅速扯下两个棉球,然后小心翼翼的跟上去。在地里我总是小心翼翼的,我得提防着那些潜伏在叶子下面的毒蛇。我知道,只要我稍一疏忽它们就会探出头来咬我的左腿。这种感觉让我全身僵硬起来,但是我仍然得小心翼翼地前进。我得紧跟在母亲的后面,那样我会感觉安全一点。
      每次走到地的中央空气就变得潮湿而且寒冷。这让我呼吸困难,我张开嘴小心翼翼的吸每一口气。这种空气很糟糕,它引发了我的肺气肿。我疼得直咬牙,却不敢叫出声来,那些毒蛇可不是闹着玩的。我曾问过母亲我是怎么患上肺气肿的。母亲总是做贼似的看看四周,然后小声的说,这是天生的,几乎所有人都有这种病。我忽然感觉头上有个巨大的影子在晃动,心急剧地跳动起来,震得胸中咚咚直响。我抬起头就看见一个巨大的吊桶悬在天上。它几乎有整座山那么大,晃晃悠悠的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脖子也僵硬起来发出咯咯的怪响。我终于不再担心那些毒蛇,哇的大哭起来,那个巨大的吊桶便轰隆隆的朝我直压下来……
    我蜷缩在被子里面不停地颤抖,被子里面全是冷汗。老鼠在床底下跑来跑去。我终于鼓起勇气小声地告诉母亲,天上有个吊桶,好大好大。它会突然掉下来的。还有隔壁那只黑猫,它的眼睛像鬼火一样。母亲坐在床边朝我微笑。我觉着那笑容有些诡异,但又十分模糊,我不知道它有什么确切的涵义。于是我支起身子接着说,还有一只野狼,就住在后面的山上。我总是听见它在月亮升起的时候嗷嗷地大叫,吓得我把全身都裹进被子里面。那只野狼会跑下来的,在我熟睡的时候,它从山上飞快地跑下来,然后越过围栏跳到母猪的圈里去。它为的是去吸母猪的奶。它跳进圈里,使劲地咬住母猪的奶子不放。母猪和它僵持到天明。所以母猪的奶头总是红红的,那是一夜僵持的结果。母亲不说话,仍旧只是笑。也许她是无话可说。我猜想我是正确的,我分析得那么头头是道。
     有一天夜里那只黑猫飞快的穿过院子,突然跳到我的床上。我赶紧把头缩到被子里面去,全身都裹得严严实实的。直到第二天早上我才知道那是我的幻觉。我只黑猫根本就不曾来过,更不用说跳到我的床上了。我怀疑那是一个噩梦,但回想起来仍然心惊胆战。
   我躺在屋檐下的小床上,母亲睡在柴房里。我们都不睡在小屋里,小屋里堆满了杂物,乱七八糟的。老鼠在里面钻来钻去,甚至可能有蛇。那些老鼠十分讨厌,他们已经打通了直通我床下的洞,半夜三更的时候就钻出来啃我的床腿,啃得呼呼直响。这时我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我害怕床脚突然短裂。很久以前我曾经对那只猫寄予过希望。我原来以为它可以赶走那些讨厌的家伙,可是很快就破灭了。因为它们原本就是一伙的。那些老鼠啃床脚的时候,黑猫就在旁边喵喵地笑。它越笑那些老鼠就啃得越高兴。母亲曾经告诉我猫是要吃老鼠的,可是黑猫不是这样。由此可见许多定论都不管用的,甚至它们根本就是错的。
    我裹紧身子,小心地探头望向那棵漆黑的梨树。那是棵死树,叶子早就掉光了。一年四季都黑铁似的立在那儿,枝桠乱七八糟地撑着。那个惨白的月亮就穿在它的顶端,像个天灯。树下那两把铁锄早都已经生了铁锈。我猜是空气太过潮湿的缘故,否则就是因为那个明晃晃的天灯,一定是的。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可我仍然提心吊胆。我想那只黑猫一定会来的,还有后山那只独眼的狼,月亮刚出来的时候我就听见它在叫了。我在床上折腾了一夜,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那棵树和铁锄。可是黑猫没和狼都没有出现。太阳升起的时候我总算放下心来,合眼睡去。


    我是很讨厌月夜的,同时又极其害怕,就好象恐惧那个吊桶一样。因为在某个月夜我曾清晰的死去了。
    那次是在小姑家里。晚上我睡在二楼客厅的沙发上,旁边是宽大的玻璃窗户。我关了窗户但是没有拉窗帘。外面是黑绿的竹林,摇摇晃晃的。我知道下面有个浑浊的池塘。
   月亮是从竹林的后面升起来的。先是在竹林里穿行,然后就越过竹林悬在天上,散射出森冷的白光。白光穿过窗户掉在沙发上,我便赶紧裹起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模糊地睡了过去。
    惊醒我的是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我睁开眼发现自己正仰面躺在沙发上,四肢连同身体还有脖子都仿佛脱了臼,一动也不能动。心一下子就咕咚咕咚地跳了起来。呼吸困难,我不知道是不是肺气肿被引发了。我吃力的转动眼球,瞥见一个黑色的影子在矮组合那里慌张地乱翻。我试着张了张嘴,可是没有声音。那个黑影突然转身,蹑手蹑脚地向我走来,手里有闪动的光影。我连颤抖的力量都失去了,血液也冰冻起来,血管里发出喀喀的结冰声。我用力 地闭上眼睛,感觉一把刀子向我眉间猛扎下来……
    第二日。我上了街。所有人都用青白的眼光看我。我摸了摸眉间,那里似乎有道隐约的血痕。我大叫起来,我是个死人又怎么样!那些人的脑袋在我的喊声中扭曲变形,成为一个个长毛的狼头,眼里射出怕人的绿光。我吓得瘫软在地,满世界都是嗡嗡声响,像是有一群黑压压的食人蝇在脑子里面飞来飞去。我胸口一阵气闷,终于吐出一滩黑血昏倒在地。

     有一种病在蔓延,你们看:那些妖魔鬼怪已经不只是在黑夜里猖狂,他们大白天地兴风作浪,还有那些老鼠、黑猫、瞎眼的狼和巨大的吊桶甚至月亮……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06-10-14 18:16 | 显示全部楼层
22.《对不起,真的不想伤害你》

文/雅仙

写下这行字的时候,我的眼睛里满是泪水,滴在手上,落在键盘中,浸在我心里。
      玩火的人终究会伤了自己,可我还是不小心玩了,因为我实在受不了感情的冰窖里终日的严寒。二十多年来,我像一个孤独的游魂,漂泊在世间而无所依托,不知道风往哪个方向吹,不知道过了今天会不会出现新的梦境,不知道凄清的蜗居是否变得温暖。我拒绝一切欢乐的精灵在我面前舞蹈,远离了合欢花的芳香,让婉转的鸟鸣在我挥手之间消散,我的世界里没有温情的凝视,没有关切的话语,没有爱怜的宣泄,充斥我周围的只有永无止境的孤独和忍耐。我知道,我不该神经脆弱,我应该坚强,我应该把自己的意志磨练得比钢铁还要硬朗,我应该坚信日子总有出头的那天,我应该把缺少爱的滋润的灵魂收藏在无底的深渊,可我终究攀上墙头,摘取了那枝原本不属于我的娇艳无比的罂粟花,尽管它永远只属于虚无的梦幻,但我却流连其中不知回头。
    其实你鄙弃我已是由来已久,我们的结合原本是一桩错误,我以为你不会在意,因为我的无能和低劣早已使你厌倦,我的琴棋书画与你期待的贤淑女人相去甚远,尽管你也曾经笑着夸耀,可我不该把这夸耀当作爱的表达,以致因为我的出现使你的生活成了永远喝不完的苦酒,你最终把背给了我,把脸给了别人,于是每个假期留在房间里的就是孤独的我。我带着这点可怜的孤独走进网络,孤独和文字结成了伴侣。我在网络里寻找愿意听我倾诉的名字,寻找虚无的知音,于是他出现了,他像我的哥哥一样叫我妹妹,陪我度过了无数个不眠的夜晚,就连中秋时候也守在电脑的那边,从此我沉醉于“宝贝”这个甜蜜的称呼,把一腔无法宣泄的真情给了他,我们的爱恋渐渐变得无遮无拦,我们的对话成了色情话剧,没有他坐在对面的时候,这些话是我感情饥饿时候疗伤的甘液,冥冥中的担忧插翅飞走,飞向了九霄云外。
    我跟他聊天时候的眉飞色舞终究引起了你的注意,你漠然的眼神停留在那些话剧里,仿佛交欢的身影就在你面前。尽管你早已无心在意我的任何举动,但还是感到了几分愠怒,你把冷冷的讽刺当作唾沫,令人窒息的分子弥漫在你我周围,可以说这条漫长的婚姻之路已然走到了尽头,我不知道下一步是什莫,该怎莫做,我问你,你却没有明确的答复。我知道我应该独守孤独,可我不该走进虚拟空间背叛你。事到如今我只想说,对不起,我真的不想伤害你。2006.10.14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06-10-14 21:11 | 显示全部楼层
23、我的父亲
文/孙树恒
中秋节时,我给父亲打了个电话,父亲非常高兴。听着父亲苍老的声音,我的心理很是惆怅,不觉一缕辛酸夹杂着愧疚袭上心头。
我的老家在东北的一个小山乡。父亲和婶(继母)仍然生活在哪里。父亲是属猪的,今年71周岁了。父亲中等个子,黑色的发丝上早已沾染上了白霜。皱纹也早早悄悄的爬上了他的脸。这是他为了我们操心受累,劳碌了一辈子的见证。
我来到这个城市已经有十多年了,以往年年带着妻子和女儿回去过春节。由于单位工作忙,今年又没有回去过春节。至此,我有三年没有回老家过春节了。记得每年过春节前,父亲就打来电话,催问什么时候回家,因为工作,就通报一个活话。今年过年前,父亲又来电话,问什么时候回家,我因工作又不能回家,自己不敢打这个电话,只好让我的女儿给她爷爷打,父亲听到孙女的解释和问候,没有言语.我感觉到父亲的心情很沉闷,随后我和爱人才接下电话跟父亲和婶(继母)解释,并答应今年一定回家去探望二老,这样,父亲的心情好了很多,我的心情虽然轻松了许多,却不觉一阵悲凉袭上心头。
我的父亲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人,实际是更象一个农民。他年轻时在亲戚的介绍下,给粮站赶马车。粮站在乡政府所在地,离我们住的村还有25里地。父亲赶马车到各地粮库送粮食。他是一个非常搭辛苦、脾气又倔强的人,不管起早贪黑,爬山越岭,往来于周边地区的粮站之间。一个月很少回几次家。
那时,我感觉父亲工作上很累,家庭的重负也难以承继,心里很苦的。那时,奶奶还健在,我母亲得了神经病,我有个姐姐、妹妹,我是个男孩。母亲生下我以后就神经失常了,不犯病时不说话,一犯病我们就遭殃了,我们常常被母亲打的青一块紫一块,奶奶劝时往往也挨一顿打。奶奶无可奈何,只得到我大爷家去躲两天,我们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1970年初,母亲病世了,当时才30多岁。记得当时是个腊月天,天下着大雪,母亲被人用门板子抬回来的,说是得了不治之症,当时人们说是肺痨。当时,姐姐13岁、我8岁、妹妹仅3岁,连坐还不会呢。随后不长时间奶奶也去世了。
家庭的变故,使本来不幸福的家庭增加了沧桑。尤其对我们这个生活在穷山秃岭的山洼里的人。在70年代,我们那个山洼,一共20多户人家,100多口人。土地瘠薄,广种薄收,一亩地打二三百斤粮食,吃水要用辘轳井提水。生活的艰辛连大人们都很困难,何况我们几个孩子呀。父亲不能辞了工作,全家还靠他那30元的微薄工资生活呢。
父亲的心情更重了。村里人说,把孩子送人吧,再不就把小的送人吧。我父亲沉思了几天,脸灰炝的,不言不语,最后说了一句话,哪个也不送,死也要死在一块。就这样,我们父子四人开始了艰难的生活。
那时,我们那个小山洼里,经常有野狼出没,村里的羊经常被狼叼走,造成了恐怖的环境。大人们常常用“狼来了”吓唬正在哭嚎的小孩,小孩立马就不哭了。我们也很恐惧,特别是当夜晚狼在村子的山梁上干嚎时,我们便倦缩在屋角。父亲要出外拉活,只好经常找来本家哥哥做伴,后来本家哥哥当兵,本家姐姐就来做伴,但也坚持不了几天,还得靠我们自己。
        姐姐从此辍学在家给我们做饭。由于年龄小,常常受到村里人的欺负。家里用的小箩、筛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见了踪影。特别是冬天,提水非常困难,辘轳井边冻满了冰,不小心就会滑到井里。我们小孩子不敢去提水,只好求邻居帮助提水,记得有一年过年用剩下的涮锅水蒸干粮。我们一边吃着干粮,一边流泪。后来,我们从这个生活了祖祖辈辈的小山村,随父亲搬进了父亲工作的乡所在地,我们的生活条件才好了一些。
父亲是个善良的人,在村里哪家有个大事小情,他主动去帮忙。也赢得了村里人的称赞。记得有一年冬天半夜,我们邻居大娘得了重病,要到其他的村请医生,村里人谁也不去。当时父亲刚外出拉货回来。他主动去给请医生。邻居大娘看见父亲的棉鞋已经露出脚趾,就把给邻居大爷做的棉鞋给了父亲。父亲连夜跑了来回30多里,请来了医生。那时,我们都买不起鞋,都是自己做鞋。就这双鞋,父亲整整穿了两个冬天。(我记得自母亲去世后,姐姐开始学做鞋了。)
父亲对我要求很严格,也很严厉。我小时候又调皮、又淘气,经常给家里惹事。不是今天用石头把人家的窗户砸破了,就是把人家的猪腿用棍子打瘸了。就会被父亲打屁股。记得我有一次,我领妹妹和邻居家小孩去河边洗澡,由于河里有锅底坑,她俩就掉里了,后来我把她俩拽上来了,被父亲知道后,我挨了一顿打。现在想起来还后怕呢,好玄没有淹死。还有一次,我把别人家的玉米秸干割断当甜杆吃,被人找上门来,也没有逃脱挨揍的境遇。
父亲的爱如山。父亲对我们的爱是含蓄而凝重的。记得我第一次吃油条已经11岁了,父亲在外出拉货时从40多里地外另一个小镇给买回来的,那时,我感觉是最好吃的东西了,至今仍回味无穷。
       父亲自成家就没有享受到家庭的温暖,母亲去世后,有人要给父亲续弦,父亲不同意,说怕给孩子受委屈。又孤苦伶仃生活了六七年,姐姐已经19岁,准备出嫁了,我也14岁,妹妹已经9岁了,父亲经人撮合给我们找了个婶(继母),婶(继母)没有孩子,对父亲和我们也很好。父亲也心宽了许多,对我们的爱更加深沉。当时,我还有误解,对婶(继母)还有抵触,现在想起来真是不懂事。直到我终于大一些的时候,我心中的坚冰,被父爱所融化,才逐渐地理解了父亲。
       我1978年我考上了高中,要到离家140多里地的县城去上学。冬天,父亲去看我,把粮站给他发的劳动保护服是一件翻毛皮大衣给我送去,又领我到饭店吃了烧饼,父亲自己却没有吃。父亲还专门找人给我做了山羊皮褥子,怕我睡觉着凉。我一想起当时的情景,心里总是酸酸的,眼里总是盈盈的泪。
当我考上中专,来了录取通知书时,要去东北一所农牧学校学习。父亲一夜没合眼。等我入学离家的前一天,父亲和婶(继母)忙了一晚上,为我准备行装。父亲跟我一起坐上班车到县城,把我送到火车站,我踏上北去的列车,看着父亲慈祥的面庞,望着父亲疲惫的身影,我眼睛湿润了。在上学的两年期间,父亲按时给我邮寄学费和生活费。那时父亲一个月才有70多元的收入,除了家庭生活支出、供妹妹上学外,基本都给我寄来了。
父亲对我们,一个也舍不得,一个也放不下。姐姐因家庭因素,没有上学,父亲对姐姐始终很歉疚。姐姐嫁出去以后,从附近县,又搬到地区所在的农村,由于孩子多,生活条件差,父亲经常去看望姐姐。妹妹从小就失去母亲,父亲对她有所偏爱,由于离的近,父亲经常关心的生活,将女婿视同己出。对我来说,关爱备至。记得我结婚的时候,父亲专门在家里请浙江木匠给打了一套家具,赶着马车走了近一天的路,送到了100多里地我工作的县城。结婚时,由于那时,乡里没有可雇的车。父亲求驻扎在当地的地质队的车给接亲。当时,天还下着小雨,把送亲的人浇了个落汤鸡。我还跟司机闹了别扭,惹得父亲好生不高兴。现在想起来,我好不懂事。
父亲在80年代后期退休,妹妹接班。家里也没有地种,从此父亲赋闲在家,每月靠父亲三四百元的退休金生活。忙时拭弄院子里几亩地,闲暇时,他就赶着小驴车,跑前村,走后店。父亲已经是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村里哪家有事情都是他去给做主,就连分家也请他去主持公道。
父亲对我们不苛求,不求回报。当我们长大成人,都已经成家立业,劳燕分飞。象姐姐、妹妹她们有三四百里地,我离家三千多里地。每次回去我们只是给老人买点衣服和菜一类的物品,有时给点钱,可走时老人又返回孩子了。父亲常说,你们在外面闯荡也不容易,用钱多,现在我们生活过得很好,你们不要担心,只要有时间回来看看,没时间就打打电话就行。我有时给父亲打电话时,听到电话那边的父亲的话语,那样静谧、温和,没有埋怨、没有指责,平心静气,如唠家常。使我的心里塌实许多,心绪安静许多。真切地感到父亲的理解和宽容。
对于父亲的爱,我好象很不以为然。这些年,我只有给父亲过个一次生日,因为我都在外面忙工作。那年,我在县城工作时,父亲在外地住院,我只到医院陪父亲呆了一个星期,因工作忙,没有陪伴父亲到出院。每每想起这些,我深感愧疚,但是父亲却说,你们工作搞好了就行了。我常想,今年要给父亲过个隆重体面的生日,但是到时都没有实现。我不知道这个愿望什么时候能够实现。在我心中已经蕴藏了很多年。
当我已经过了不惑之年,早已为人父,更加体味到父亲的爱。当女儿散学不回家时,总是牵肠挂肚。特别是上了大学,在一个城市,可以说近在咫尺,一天听不到女儿的声音,好象丢了东西似的,无所适从。
爱是不需要张扬,只需只言片语的提醒,默默无声的关怀,不用回报的付出。在我的心中我的父亲是那么坚强,那么宽厚,那么正直,永远是我们儿女人生的精神支撑。我觉得他是我心中永远尊崇、敬佩的父亲。父亲的爱是永恒的,无限的。

[ 本帖最后由 恒心永在 于 2006-10-15 16:06 编辑 ]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06-10-15 10:44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浪子的心声
      文\刘朗

我叫龙翔,一个流浪了16年的浪子,从16岁到32岁。16年来,一直在苦苦的追求,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期望能有一番作为。出门在外16年来,一事无成,流过多少泪,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气,我自己都不知道,回想起这16年的历程,我的心好酸,好苦,好累。
    家住在陕西的一个深山沟里,家乡很穷,家里也不富裕,我很早就没上学了,不是因为父母不供用,而是看到父母拼命为我奔波和劳累,不想增加双亲的负担,所以回家帮父母干活。那时我15岁,在我们那里,这个年龄的小伙子都准备娶媳妇成家,而我想有一番作为,为家乡为家庭作一点贡献,所以选择了行囊,成了一名浪子。
     1990年春节过后,那年我16岁,我背起了行囊,家乡的条件差,走了40多里路,坐车去远方流浪追寻自己的理想。第一个目标——河南故县,怀着无限的暇想和热情,幻想着自己有一天掏出一个金窝,成为百万富翁。和那些传说中的掏金者一样,呼风唤雨。
      在老乡的介绍下,我在一个姓刘的包工头手下干活,一个月也能挣400多元,、按这样计算一年也能挣4000多元,家里的生活环境马上就会改变,每天我都拼命的干活,怕一不小心自己偷懒被包工头赶出工地,好不容易熬到月底了。1991年的春节快到了,心情好激动。领到钱就可以给父亲买烟,给母亲买鞋子。可以回家和父母吃团圆饭了。没想到的是,那个没“人性”的包工头,把我的工资算没了,什么生活费,鞋子,手套等算下来,一扣而我的工资只有100多元了,连回家的路费都不够,怎么回家呢?
     睡在工地上冰冷的床上,寒冷的西北风把篷子刮的呼呼作响,只有薄薄在 一床垫被和盖被,棉花都成了团了。大团小团如大小不一的土块。盖在身上没有一丝、温暖的感觉。冷的我圈成一团。只有和没有回家的工友相依取暖。想家里的一切心中的滋味有酸,有苦,只想大哭一场,好好的发泄一下,可我不能,我是一个男人。母亲肯定在盼望自己回家过年,她站在门口。向那条山路不时的张望,希望有自己的身影出现。父亲肯定己剁好了肉馅,等看自己回家包饺子。爸,妈!我何尝不想回家啊!在心里我默默的喊着,在这里,吃的是有冷有硬的馒头,喝的是凉水,怎么能和家里的温暖的床,可口的饭,甘甜的开水相比呀!
      新的一年又开始了,又要面对新的生活。正月的故县还是冰天雪地,寒冷没有被春节的喜气冲走。可我还要生活,还要生存,还要面对明天。我早早的找活干,找了几天。才在另一个姓林的包工头处找到了活干,帮人家出矿渣,每天要工作12个小时,前几天,胳膊肿了,手磨破了。腰酸背痛的直不起来,那时,我真的想放弃,做一个平庸的人,回家娶一个媳妇平平凡凡的过日子,可父母劳累的身影;那期望的心情。让自己不得不奋斗,坚持,努力。自己一定要挣到钱,让父母享清福。
      一转眼,到了炎阳五月,端午节的脚步己逼近,故乡的麦子也应该熟了,父母也要开始忙了。多想回家帮忙啊/!为他们分担压力。让双亲少劳累一点呀!可还没到发工资的时候,路费都没有,怎么回家啊!又有何颜面回家!爸,妈!我知道你们盼望儿子回家帮你们干活,而我有何尝不想呀!可儿子只能说对不起,是儿子不孝,让你们在家受苦啦!
      每天除了干活,还是干活。有时也休息一两天,为了钱,我忘记了劳累和辛酸,看够了别人的冷眼。有时想到别人对你怒眼相视,那轻蔑的眼神,足可以让一个人羞愧而死,而你还要笑脸相陪。那时,也不知道什么是自尊,什么是人格。
     出门在外快两年了,想家的感觉越来越浓烈。在心中我暗暗的决定,今年不管怎样也要回家过年,和父母吃个全年饭。我清楚的记得,回家的那晚,下着/鹅毛大雪,山路很滑,紧难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的心没有被寒冷冰、冻,而是一股股热血沸腾,一绪绪酸楚泛起。我又能见到久违的父母和亲人啦!两年了,父母肯定又苍老了许多。我没有给父母买礼物,我也知道父母并不稀罕什么礼物。只要自己的儿子回家比什么礼物都好,可这是一个儿子应尽的孝道呀!由于长年在外,心情烦燥和孤独时,没有人可以听我倾诉。也没有人问候和安慰,更不会说有人关怀和懂你。我学会了抽烟,用烟打发烦燥和寂寞。有时抽起来就是一包,不停的抽,一根连一根,直到自己昏昏欲睡。工友发的工资叫我抽烟抽完啦!
     当我踏入院子时,母亲就出现在我的眼前,现在都晚上九点多了,这个山沟里的人们早就进入了梦乡了。我知道母亲是盼望我回来,睡不着。听到脚步声。就出来看个究竟,看是不是自己盼望的儿子回来啦!那一刻,我的心长度的碎了,泪水在脸上无乱的攀延,我不知道自己应该什么,该做什么?心中只能深深的感到内疚。母亲十月怀胎,把我从呱呱坠地拉扯大,一把、屎一泡尿都是她亲手料理,受的苦已经很多了,本是自己回抱她老人家的时候,让她享享清福,没想到自己还是让她牵挂,担心。我清晰的在油灯的微光下,看到母亲那花白的头发,一个40多岁的女人,头发竟花的到那样。一定是同思念我和劳累致成的。我能想像到母亲想我泪流满面的情境。母亲悄悄的落下两 行清泪,有迅速的转过身擦去。在心中我暗暗的发誓:妈,以后我会每年回来看你们,和你们二老吃全年饭。
      快乐 的日子总是那么短暂,1992年的春节很快就过完了,新的一年又开始了。春的脚步己蹒跚而来,泥土的芬香己清新扑鼻。在外流浪两年的我,也亲眼看见别人把大把大把的钞票往自己的腰包塞。一个个成了富翁,而我心不甘啊!自己和别人有什么区别呢?都 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一双耳朵。他们都可以赚钱,我为什么不能呢!
       我又背起了行囊,开始我的下一站——潼关。在那里我跟了一个老师傅当钻工,虽然每天工作的时间不长,可被汽油熏的头昏脑胀;不时的感到氧气的短缺,二氧化碳对身体的侵害。自己能够很快的感觉到,为了钱。我给自己说,坚持,坚持,在坚持。
       很快的就到了中秋节了,我很想回家,吃母亲用核桃仁包的月饼吃烤玉米棒。可是我不能,为了理想,为了金钱,我给父母、写了一封信。没想到也是最后一封。从那以后,我开始了堕落,忘记父母在家里受苦,忘记了自己当初的豪情壮志,旦旦誓言。从此,放纵自己的欲望,不在顾虑将来和明天,成了一个只顾享受的浪子。
        爸,妈二老好;
       近来身体可好,家里一切是否好,儿子在这里给你们问安。
       八月十五中秋节马上到了,咱们那里应该开始忙了,收玉米。收大豆,种小麦。我很想回家和你们二老吃团圆饭,帮你们干农活,为你们分担一点、劳累,使你们能够轻松一点,不至于太过疲劳。可我只能说:对不起,爸,妈。儿子不孝,不能回家,要让你们受苦了。我知道你们希望我回家,分但一些你们的劳苦。你们把我养大成人不容易,回报你们本是应该的,虽然你们从来没要求过我什么?可我的心里酸呀!你们的大恩大德我何时才能报呢?
       过十五,咱们那里肯定有人杀猪,爸,我买一点肉,和我妈好好的吃 上一顿,不要舍不得,忙了多半年了,到头来就是为了吃。儿子不能回家赔你们,你们也不要亏待自己, 你们放心,儿子在这里过得很好。你们也不要过多的牵挂和担心。儿子在这里给你们跪安。
                    就此停笔
                                  祝:
                                           身体健康                  万事如意
                                                                                                                                    儿子/:翔
                                                                        
                                                                                                                    1993年8月1日
                 


                        中秋节这天,我被几个工友拉去了红灯区,那是我的第一次,而且花了几百元。那美妙的感觉在我脑海和心中深深的烙下了印迹,从此我跌入谷底,不能自拔。有机会,有钱,都会去那种销魂的地方 ,钱飞快的从我腰包飞到别人的口袋。钱我越赚越多,我成了一个五毒俱全的浪子。没想我这一堕落,就是整整16年,我整整做了16年。无家,无妻,无子的浪子。不知道温暖是什么?也不知道快乐怎么写?
                      在这里,我向大家诉说一个浪子的心声,让更多的人知道浪子心中的苦,他的内心世界。浪子并不是像表面上那样的风光。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06-10-15 21:30 | 显示全部楼层
24.《挖红薯的日子》

文/张三石

     挖红薯的日子是我曾经简单的快了,那些日子里总是萦绕着淡淡的雾气,雾气里漂浮着泥土的清新,烤红薯的香甜和早已远去的笑声.

         在青杠木的叶子铺满杂草丛生的小路的时候我们踩着咔咔的声响上山.这时太阳还羞涩地藏在山的后面,山间弥漫着淡淡的雾气.父亲晃荡着两个箩筐走在队伍的前面,我瘦骨嶙峋的身子紧紧地跟在后面,一把闪亮的铁锄压着我幼嫩的肩.母亲也扛着锄头,背后还背着个大竹篓.走在最后的是大黄,我们家的看门狗.这是我们家唯一喂过的一条狗.母亲生我气的时候就骂我我连大黄都不如.可惜它的运气不如我好,它在山上寻找母狗的时候被人打了,做成了顿狗肉,而我没有.有时它也在我们的队伍中间插来插去.到父亲旁边时,父亲抬腿就是一脚,然后它就离开我们的队伍在地里乱跑.我会对母亲说,看,我比大黄听话.母亲的眼睛就弯成一条小小的桥.
有的时候我会用清亮悦耳的同音唱一首太阳出来喜洋洋,我一边唱一边想像着烤红薯浓郁的香味,任雾气把我的头发打得水湿.

          太阳终于爬到了山顶,在那里露出半边通红的笑脸.父亲把外套搭在地边的树枝上,然后我们就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那些红薯本来在地里做着生儿育女的美梦.泥土下他们大大小小身子挤在一起,小声地说着梦话.突然降临的锄头让他们来不急躲避和隐藏,只有慌乱地抓紧近旁的泥土.我蹲在旁边小心翼翼地脱去他们多余的衣裳——那些他们不肯放手的泥土,然后把他们因害羞而变得通红的身子放进箩筐。他们将住进地窖,在那里度过一整个冬天或者更长的时间。而那些伤员——因为不够敏捷而被挖掉了胳膊大腿甚至屁股和脑袋的,将会成为我们最近的食物。他们的伤口处流一点点白色的血液,我闻着那香,偶尔咬上一口,再把他们扔进背篓。

         白雾散尽的时候阳光猛烈起来。父亲把锄头架在地边,坐在锄把上使劲地吸两口旱烟。父亲闭上眼深深地吸气,然后缓缓突出缭绕的白烟,于是空气中就充满了父亲的味道。母亲脱下外套搭在树枝上的时候父亲叫我写红薯两个字给他看。我 拣一根受伤的小红薯在新翻的泥地上写下两个大大的字。母亲回过头来,看看我,又看看地上弯曲的线条,眼睛就在阳光里面眯成小小的一道缝。父亲却在锄把上敲着烟杆说,你不仅要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你还要知道红薯怎么种。我把头点得像啄木鸟一样。我说,我不仅知道红薯怎么种,我还知道怎么吃。说着我用力地吸了几下鼻子,真香啊,我说,烤红薯的味道真香啊!

       然后我就笑起来,母亲也笑起来,父亲也笑起来。我们的笑声震动了树上干枯的青杠叶。于是在温暖的阳光里面我曾经金黄的幸福就洒落下来,落得满满一地。

[ 本帖最后由 尹子 于 2006-10-15 21:29 编辑 ]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06-10-16 09:40 | 显示全部楼层
25.蒙蒙的故事
             文/大汉

  看了莫言一篇关于狗的故事,于是想起了蒙蒙。
  蒙蒙是我家中养过的最后一条狗。算来与我们一家三口相处,大概也有四、五年。
  蒙蒙是我从一个朋友那里抢来的,朋友说这是一条名贵的狗,忍痛割爱也罢,但一定要由我女儿养,我不得指染。他是知道我的,我这个人花鸟鱼虫无一不爱,但只要归了我,必无好下场,连最耐旱的仙人掌都养不活,不知是什么原因。
  于是,当时出生不足二十天的小家伙就成了女儿的宝贝,当天夜里,就有了自已的姓名,大名叫蒙蒙,小名叫阿蒙,是女儿取的名,    自此日起,这狗日的成为我家正式成员,随着时光的流转,它的地位也越来越高,最终固定在第二,把我挤到了第四。
  蒙蒙初来时,雪白的一身长毛,乌溜溜的两只大眼,确有贵族气魄,但没用多久,就原形毕露了,先是白毛中生出了灰色,就象某老人家的头一样灰白相间,之后是一身杂毛疯长,蹲在墙角,就象一堆擦过地板的破布,一星期不剪,就会遮住眼晴,“背覆青天朝下看”,低着头瞎窜,偶而撞在墙上,连它自已都莫名其妙。最不能容忍的是又傻又笨,莫说教什么高级动作,就连自已藏骨头的地方,不用十分钟,就会忘得精光,急得满地乱转。
  但是,正因为它又丑、又傻、又笨,却成了我们全家的宝贝,女儿爱它娇憝可爱,老婆爱它傻态可掬,我却从它身上看到了我们人类久已失去的纯真和毫不掩饰的喜怒哀乐。
  狗这种玩艺儿是有人性的,它能根据自己的判断做出相应的反应,女儿放学回家,人还离家很远,它就会从窗台上飞身而下,连叫带跳,撞开屋门,把铁院门抓得山响,如果女儿回应一声,它会高兴的一跳三尺,之后是肆无既惮的疯狂,真正的上窜下跳,家里如台灯之类的小东西,都是在这种时候被打破的。
  老婆下班回家,不管怎么叫它的名字,它一定要等到钥匙插进锁的那一瞬才慢条斯礼地跳下窗台,在门打开的同时走到门口,用时精确、掌握得恰到好处。
  我如果回家则大不相同,从来不会去迎接,除非女儿说爸爸回来了,才不情愿地蹭到门口,只是高高地蹲在窗台上看我的神态,如果是面带笑容,它会跳下来礼节性地表示一下亲热,如果是酒气熏天,今夜绝看不到它的身影,更听不到它的叫声。
  还有一种更奇怪的现象,家里来了客人,它会立即表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一类人,不管你如何怕它和讨厌它,它都会死皮赖脸地和你亲热,就象上辈子和你有过什么交往。另一类人,就算来过一百次,第—百零一次时它仍是又扑又咬,狂吠不止,直到被我赶到沙发下,还会发出呜呜的威胁声。这种现象多了,我才开始理解老人们常说的一句很可怕的话,“狗能看见人看不见的东西”。
  我们是人,却失去了狗这种本能的“人性”,这是多么可悲的事。
  从蒙蒙身上,我知道了什么是俗语“抖得象筛糠”。
  有一回带它去散步,在马路上被一个骑摩托车的冒失小子碰了一下,它以世界冠军百米冲剌的速度跑回了家,当我费力地把它从沙发下拉出来时,发现它虽然毫发无损,却象一个通了电的震动器,抖得不可收拾,这种情况维持了两三天才告结束。你说它记性不好吧,此后每路过事故地点,它都要绕着它走,而且又开始小抖,百思难解。
  蒙蒙对吃无所谓,有好的不吃坏的,没好的坏的也行,最怕的是洗澡,洗澡对它和我们全家,都是一件大事,也都是一次考验。每到它身上脏的实在说不过去了,老婆就和女儿象搞阴谋一样悄悄地准备,盖此时蒙蒙早有察觉,已躲到非出—身汗才能把它掏出来的地方,于是女儿使尽招数,把它弄出来抱着,再不能松手,老婆则烧两大锅水,又准备大毛巾,中毛巾,小毛巾等n条毛巾,大盆、中盆、小盆等n个盆,洗洁精,沭浴液等n种,(多是我出差时从酒店搜集的),此时的蒙蒙如同上刑场的死囚,不但发抖,而且忿怒,稍不注意,就会越狱,不到喊破嗓子,跑断双腿,休想在凌晨前找到。
  洗澡时更如一场战斗,热水、温水,冷水n种,女儿哄着,老婆骂着,足足得折腾一个钟头,这一个钟头,蒙蒙是当然的主子,咆哮着,挣扎着,表现出了点儿狗样。
  老婆说,给蒙蒙洗一次澡,不如给你们父子俩洗一个礼拜的脏衣服,女儿则指着蒙蒙的鼻子说,再不老实,让爸爸给你洗! 于是蒙蒙就能老实几分钟。因为她们给蒙蒙洗澡,就象休闲中心的小姐给客人洗澡,我则象给捅了一刀的猪褪毛,这完全是眼中这狗日的地位不同之故,所以,每当轮我给它洗澡,它都极乖,而且眼中那种可怜兮兮的神情,就象林妹妹听说宝哥哥娶了薛姐姐,令人又爱又恨又可怜,所以通常她们是不会让我给蒙蒙洗澡的。
  自此留下了一句让蒙蒙精神紧张的咒语,每当它疯得忘乎所以的时候,或办了坏事的时候,一句“让爸爸洗澡!”不异于一盆冷水淋在狗头之上,让它回到冷峻的现实生活中。就象一个三十年的老劳模听到“你下岗了!”一样,有五雷贯顶的震憾。
  我家不是小资家庭,女儿忙着考大学,我们俩都要上班谋生,于是整整一个白天,屋内窗台上,就成了蒙蒙的牢房,它静静地趴在那里,苦苦地等待主人们的归来,那种孤独寂寞、百无聊赖的日子,大概养在金屋的二奶们最有体会。所以,当家里有人时,是蒙蒙的欢乐,特别是要领它走出院子,到外边散步时,简直就是它的盛大节日。
  自由不但是人的需要,也是所有动物的需要,当蒙蒙冲出大门,在泥泞的土路上狂奔的时候,才表现出一些动物的本性,它会无拘无束地玩到精疲力竭,只留下一点能够挪回家的力气。这种野性的释放并不是天天都有,因它疯一圈之后,一身泥水,灰头土脸,接下来就是让它想起来就发抖的洗澡过程,这也是它极不情愿地“挪”回家的原因。
  欢乐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人和狗一样都懂这个道理,但人和狗一样,都不愿用理智来平衡这个界线。
  女儿省下买早点的钱买了一条漂亮的链子,每当她领狗玩儿时,都会把它拴在狗脖子上,尽量找一些干净的路走,这样,回家后略加打扫,也可交差,蒙蒙虽然属于半自由状态,却也可避免一次洗劫,这大概就是一个女孩子能想出来的最佳平衡点。
  狗和人一样,活得都不轻松。
  蒙蒙最喜欢坐在车筐里旅行,每当女儿骑车出门,只要有条件,都会把它带上,蒙蒙那骄傲与自豪之情,就象一个三陪小姐上了款爷的宝马车,看到路上的一切动物(包括人),那狗眼中流露出的势利,一览无馀,令人喷饭。
  江南玩儿的地方多,但我从未参加过旅游团,我绝不让导游小姐指挥我向东向西,一个原因就是,我总感觉旅游团的阔佬们 (哪怕他只阔这么几天),——有点儿象坐在车筐里的蒙蒙。
  2000年,女儿考上了江南一所大学,我也流落到江南谋生,家里只剩了孤独的老婆和蒙蒙,打电话就成了唯一的沟通,据老婆说,有一次蒙蒙在电话里听到了女儿的声音,于是跳下沙发,疯了似的扑到门边,又跳又咬,当它终于明白女主人并没有回来时,据说,“眼泪汪汪,好几天不好好吃东西,只是趴在窗台上,发出一种呜呜的声音。”
  老婆来到江南后,有一次跟女儿说起这件事,当时女儿的眼圈儿也红了,午饭也没有好好吃东西,只是幽幽地说,也不知蒙蒙现在过得好不好,是不是还那么傻,……。
  女儿考上了名牌大学,临行前自有—番兴奋和忙碌,但有很大一块儿时间,是在给蒙蒙安排后事,她找了好多善良的同学,问愿不愿接纳蒙蒙,但都被婉言拒绝,她们都知道女儿有一条又丑又笨的狗,这狗东西需要和人同等待遇,这是她们和她们的家庭万万不能容忍的。
  女儿带着未尽的遗憾来到了江南,所幸的是,她母亲来江南前,给蒙蒙找了—个“好人家”,是她一个住在市里的农村亲戚,人极善良,生活也不错,据说,“蒙蒙的用具,用自行车驮了两趟,人家都觉得挺可笑”。
  关于蒙蒙的笑话,是我家经常的话题,可惜这种笑话没有了续集,已发生过的事,都成了美好的回忆。
  女儿对她妈妈说,“等咱们有了自己的家,我一定给你买一条真正的名犬。”
  她妈说,“算了吧!再也碰不上象蒙蒙那样的狗了。”
  女儿又幽幽起来,“…不知道蒙蒙现在在干什么…”。
  我这个岁数,经历了很多人和事,随着岁月的流逝,很多事都淡忘了,但蒙蒙的丑脸却依然鲜明,我有时也奇怪,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大概是我太希望看到“纯真”这种东西的缘故吧。
  也许还有些什么别的。

                     2006.10.10.修改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06-10-16 13:06 | 显示全部楼层

奶奶额头的包

文\恒心永在
进入秋天了,天气很凉,这两天已经开始供应暖气了。塞北青城的天气一直是阴霾霾的,走在阴冷干燥、散发着一股土腥气的大街上,脊背有些发凉,好似渗透到股子里一样。

不由得想起我们家那幢老屋,奶奶活着的时候,在西屋住,我们在东屋住。奶奶已去世三十多年了,当时我才八岁。我记得奶奶个子不高,是个小脚老太太。但是给我记忆最深刻的是奶奶额头上的包。我小时候,经常摸着奶奶额头那个包,问奶奶是怎么回事,奶奶告诉我,是给神仙磕头磕的。

奶奶在世的时候,奶奶住的屋子里,供着神像,摆放着香炉,一见那纸画的神仙,闻着檀香的味道,香烟缭绕的屋子充斥着神秘肃煞气息,常常使我喘不过起来。奶奶很少让我去那里,怕我的顽皮扰了神仙们休息,我感觉那里是很神圣的领地。奶奶笃信佛,每天要上香,每天要磕头,嘴里还不住的叨叨,不知道在说什么,奶奶告诉我,是祈求上天保佑我们家。有时也把我拉到神像前磕头,虽然不情愿,迫于奶奶的威严不得不象模象样的磕起头来,只是额头很少贴到地上。

奶奶是一个忠实的信徒,她总以为观音已把慈爱的甘露降临给了她,奶奶她会按照观音的旨意能治病,我那时小不知道奶奶给别人治病么,但我知道奶奶给我治过。记得有一次,大热的天,我喝了点凉水,不一会,肚子疼的好厉害,可以说,打滚的疼,奶奶说,吃点药一会就好。奶奶把烧过的香灰用水一搅,喝了吧,一会就好。我喝了,但好一阵也没好。后来邻居大娘偷偷拿了片去痛片,才好的。奶奶说,求菩萨就是管用。奶奶是热心肠,看到别人有点小病,常常也给吃观音给她的偏方,也有治好的。我现在想来,可能是精神作用罢了。奶奶却深信不移.只要真诚,菩萨会显灵的。
奶奶去世后,正直文革期间,破“四旧”,我们家就没有再供奉。到了八十年代初期,我的继母来后,我们家的小后屋子里,又供奉了不知道什么神仙,继母每天也要给神像烧香,似奶奶一样给神仙磕头,不时的也叨咕什么。虽然我是个无神论者,但是看到老人们的虔诚也不好说什么,由着她们去吧。老人们还不是为我们祈福吗。

看来天下人各有各的苦恼,各有各的心事,都渴望有一个清净的世界。实际心事、苦恼都由自心所生。人生的路是曲折的,往往有些事难随人愿,光靠菩提甘露的滋润是不够的,自心是佛,还要自己救自己,神仙也保佑不了,就象奶奶额头上再磕几个包又能怎样?!

[ 本帖最后由 花儿红 于 2006-10-16 13:08 编辑 ]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06-10-16 13:31 | 显示全部楼层

衣情

文\月下风聆笛
他在家向来衣来伸手,每天早上她会将他当天要穿的衣服拿到他面前,包括衬衣袜子,他心里也早已习惯于她的细致入微。偶尔他还会很小孩子脾气的发发火,说这衣服搭配得不妥。

他几乎所有的衣服都是她为他买的,西服,休闲装,长短T恤,各种样式,各种品牌,她尽心尽力将他打造得完美时尚且品味高雅。

他在很当红单位做着白领,而她却只是个企业的小出纳,他每天衣饰光鲜地出入应酬,她每天则为了单位的陈年旧账灰头脸地奔波。久之她想,他的工作性质让他不能没几身像样的衣服,自己反正也去不了什么重要场合,衣服朴素老气些没关系,还是多省些钱给他买几件好的。

其实,他心里他从没在意过他衣服的好坏,他是个大大咧咧的男人,只要能穿,保暖也就行了,从小在艰辛的环境里长大,他依旧保持那份纯朴的本性。

只偶尔会听到有女同事问及他衣服的牌子,在哪家店里买的,并连声夸赞,他每每虽答不上来,却感觉脸上特别有光彩。

人要衣装,佛要金装,他得体的衣饰让他平添神彩。

他从不管她是否买衣服,她在他眼里穿什么衣服都是那么清纯可爱。

直到有一天,她从省城出差回来,打开大大的行李包,她拿出一款又一款的新装让他试穿,他才想起来问她:“你的呢?”原来她竟没为自己买一件,她身上的衣服也是前两年的,他嘴里骂着她傻,她低声说:“男人衣,女人脸”他揽着她半晌无语。

没想到有一天,他竟带回了件不是她买的新T恤,她询问,他顾左右而言他.

她开始沉默不再为他买任何衣服,她在消瘦与苍白中与他横眉冷对.

两个人百无聊耐地冷战了快两个月,他的身上也只有她给他买的那些旧衣服,他这些日子倒常常出差。风尘朴朴的,更显得十分憔悴潦倒。

她在心里不无怨恨地想“好好的日子不知惜福,真要有人比我会给你置衣,也不至让你窝囊到了这田地,看来人自私些总是好的,为什么我以前就只顾着他舍不得为自己花钱?”

那天下午她和女友逛街,遇上他的两位同事,他们身上竟也穿了和他拿回家那件一模一样的T恤,她大惊之际装作很随便地问起,怎么你们单位人人都穿这T恤,不会是发的制服?他的同事笑着说出原由:

原来,他们单位有位女同事出国了,临别之际给他们同科室的每位同事赠了一件这样的衣服,以资留念之情,而这位女同事,恰恰就是他以前谈过恋爱的女友………

她怔住了,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一时间悔恨羞愧千般滋味涌上心头,她错怪了他.

那天晚上,在他的怀里她满心歉疚地问他为何当时不和她解释,他说:”为了怕你猜疑,更为了怕越描越黑索性选择沉默,谁不知你是个醋坛子?我有你这样的好老婆我会不懂得珍惜?”

这两个月来她第一次开心地笑了.

“你来”,他拖她到他的衣橱门口,轻轻打开,里面全是女人漂亮衣服,他在她耳边轻轻对她说:”这全是我在外出差给你买回来的,你要知道我的人生唯你共度,以后咱们家要先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 本帖最后由 花儿红 于 2006-10-16 13:33 编辑 ]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关闭

站长推荐上一条 /1 下一条

QQ|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诗歌报 ( 沪ICP备05009012号-2沪公网安备31011702001156号

GMT+8, 2025-1-17 15:07

Powered by Discuz! X3.4

Copyright © 2001-2020, Tencent Cloud.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