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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辛然

《隐语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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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2-27 23:10 | 显示全部楼层

《隐语之杀》

[这个贴子最后由辛然在 2004/03/20 05:17pm 第 3 次编辑]

(19)
如此放不开情绪,却让他自斟自饮,果真“愁”字当头冒起了几颗金星,没多久就昏昏然,脑海空白,靠在椅子上惘然若失地睁一眼闭一眼有事无事看着了。
      酒席依然在狂热地继续,喧闹声里已分辨不清谁是谁非。仿佛酒意浓浓的猜拳行令在已显夸张的嗓音里生硬弹出也将空气撞得晕糊。秦菊终究是个女孩,虽粉面桃花,头脑还是清醒。她瞧孙国伦这么长时间没言语一句,靠椅安身的架势,知道他喝大了。本想拉他下席早点休息,又碍于情面——国伦不肯离席怎办?正犹豫不决间,却听到孙国平大声叫嚷“谈胖子!谈胖子!”,但见平时一介书生模样的孙国平也没了往日斯文,酒精似乎在他血液里燃烧,颈项鼓胀的通红,喉结毫无规则地上下蠕动,大概是拼足力气说话,“快叫你们老板过来!”他催促正在一旁侯着的小姜。小姜急忙传话下去,不一会儿,谈润康上楼来到孙国平面前恭谨地问:“你还想要点什么?”孙国平醉眼惺忪地手一指孙国伦所在方向,“看到国伦了吗?他喝多了,麻烦你先扶他去休息,待会我就接他。”谈润康岂敢怠慢,答应着和小露、小姜一并扶紧摇摇欲倒的孙国伦离开。秦菊正求之不得,顺势和席上人打了个笼统的招呼,随孙国伦退场。
      谈润康早已在三楼安排好了房间,里面整饰得较为素雅清净。今天尽管醉酒的不是镇长自己,但他的儿子孙国伦进来睡一觉,于谈润康想来,即使被镇长晓得也无大碍。
      孙国伦一头倒向宽大的席梦思,伸脚就要上床。慌得小姜立即摁住他的小腿,秦菊把他鞋脱了,又连忙端来盂盆置放床前防他呕吐。小露也打来热水,秦菊替孙国伦擦了把脸后,正欲三人一起离房,她的手倒让孙国伦抓住,“小菊,别走,我有话和你说。”小露、小姜相视一笑,随即知趣地将门轻轻地关上了。
      孙国伦搂住秦菊,象个孩子似的在她怀里哭道:“菊,我今天说错了么?我没有说错什么,那是我偏要问的,可你们……”他欲言又止,哽咽的腔音里断断续续掺和了许多愤怒与委屈。秦菊紧紧地依偎着他,拂了拂他紊乱的头发,柔声道:“你今天酒是喝多了,不要再想其他事情,好好睡觉。这么大个男人,还象我们女孩样,可要我以后怎么讥讽你呀?好了,什么也不要多说了,多睡会儿。”说着,抽身离了孙国伦,为他掖了掖被,将泡好的茶水移至床柜前,这才开门走出了房间。

      孙达章从县里一回到唐口,就知道了孙国伦于鸿运酒楼出丑卖乖之事。他不得不认真思考儿子这近两年来的社会经历。“或者是不是我对他管教太松的缘故,才使他如今骄横又愚蠢?”孙达章自言自语,“让他留在我身边是不是错误?应当要他到外面闯荡去。”这天晚上孙达章到家后一改往日的沉默,和刘梅应谈起了孙国伦的近期表现,吁叹不已。刘梅应却不以为然,反倒数落起二儿子孙维伦不是,“大学考不上,又不愿补习。天天在外面游手好闲,你得帮他想想办法,不然这孩子可真是荒废。要不,我就找见业帮忙算了。”孙达章听得索然寡味,又不便发作,只得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刘梅应见丈夫如此懒散,气不打一处来,把头扭个方向也不愿吱声。僵持了一刻,刘梅应甚觉无趣,就开了电视机看节目。嘈杂的声响很快扰乱了孙达章的思路,他站起身活动一下腰说:“国伦要回来了,让他马上到我书房里来。”也不待刘梅应回答,自己绕过面前茶几,大踏步只顾上了楼。
                                                                 (待续)
发表于 2004-3-2 01:17 | 显示全部楼层

《隐语之杀》

小说的人物刻画如此维妙维肖,不知道老师要花费多少心思哦
待~~~~~~~~~~~~~~~~~~~~~~
 楼主| 发表于 2004-3-7 20:16 | 显示全部楼层

《隐语之杀》

(20)
      楼上孙达章的书房很宽敞,,四壁全部用壁纸镶贴。在灯光照耀下,壁纸上凹凸均匀的浅黄色图纹溢出赏心悦目的色彩格外增添了空间的雅静、怡人。进门右侧竖了三排黄杨木书架,里面除了一本本书,还有部分小件古玩、瓷器之类的摆设。左侧墙壁当中挂一轴徐悲鸿先生“双骏图”,两边衬金笺对联,乃孙达章墨迹。其联云:“伯乐相马千里不守;沧海为水万物必危。”迎面即是饰以紫色长幔的窗台,上面置放一盆水仙,正值开放时节,但见丛叶碧绿挺秀,花蕾莹韵洁白,立于水中确如凌波仙子盈盈飘逸而来。窗台附近设一古色书桌,桌案上堆着几本名人墨宝的法帖以及笔砚……如此布置,想那粗鲁之人进来也会学着附庸风雅几句的。
      孙达章在书案前坐了下来,点上一根烟,深吸了一口,又徐徐吐出,眉宇之间皱结成几条僵卧的蚯蚓。他琢磨着该怎样来教训还不太明世理的儿子。一考虑到这个问题他就觉得头疼得要命,索性走至窗口,掀开窗幔——昏沉黑暗的夜色里他看见远处淤黑的琴河岸边闪烁着一簇簇在风中飘曳不定的火球和火网,那是渔船及岸上民宅里的光亮。辽远清冷的夜空下,屏障的姑孰山象无数具大小不一的长弓卧伏于密林深处,戒备着伺机露出狰狞面目的酷寒。这时,孙达章脑海里突然奇怪地闪现出骆玉云的音容。“今天晚上她会怎样了呢?”他想入非非,“她的标致,前世就已注定要我认识,那么我就得利用一切机会去接近她。让她注意到我的意图,可她会拒绝吗?应该不会,她有求于我,这是她的弱点我得抓住。”孙达章心底涌出一阵快意,便放下窗幔,踱着步在房间走动,神情中分明蕴藏着热烈的希翼和昂然的情趣。刹那之间,心里洋溢着的幸福使他几乎忘了刚才的忧愤。
      敲门声骤然响了几次。孙达章打开门,孙国伦恭谨的站在门前。孙达章没有吭声,固有的威严促使他板着面孔漫不经心地扫了儿子一眼,又默默的转身走到书案前坐下。孙国伦竭力作出从容的样子也坐到父亲面前,然后用极不舒展的言语问道“爸,你找我有什么事?”孙达章揉着太阳穴,慢声道:“骆玉云家情况了解的怎么样了?”真是出乎孙国伦的意料,他紧绷的的神经立刻松弛,暗地吐了口气说:“调查报告今天我已交到了秘书科,以骆玉云家为主,另外还走访了七家特困户,内容翔实,是我和小秦花了两天功夫才得到这些资料的。”“很好。”孙达章予以肯定,他又点上一根烟,话锋一转,“不过,有件事一直想问问你,你有没有觉得你自己这段时间以来说话、做事都有很多反常?本想今天下午我在办公室时就能得到你的解答,但我没有这样做,知道为什么吗?!”孙国伦头脑“轰”地炸了,他定定神,迟疑地解释道:“可是,我……”孙达章很快打断了他,“哼哼,家丑不外扬。孙家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你少年意气,铁骨铮铮,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哦,还有怀才不遇,壮志难酬,举世皆浊你独清,是不是?不然,你怎么会向胡天海提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想增长见识是不是?那你在家跟我学啊,免交学费!胡天海是大老板,能吸引他到唐口来投钱,花了我们多少说服工作?你能和他比?不知天高地厚,我都不知这二十多年的饭你怎么吃的?快成家立业的人了,连个轻重缓急都分不清,你要好好想想!”孙达章“连珠炮”放完,才觉解了些恼火,看看对面垂头丧气的孙国伦,补充道,“你还有什么意见?没意见的话,出去。晚上给我写个检讨,明天早上我要看的。”这顿训斥简直不容他人有说话余地,孙国伦被呛得晕头转向,只差没有翻白眼。哪敢再回嘴,只得踮着脚尖迅速逃离……
                                                                   (待续)
发表于 2004-3-8 04:57 | 显示全部楼层

《隐语之杀》

有点小意见,既然是连载,可否每段稍长一些。另:辛然是早设想好了大纲,在纸上写了再录上来呢,还是直接临屏?如果是后者的话,最好还是改为前者的好,如果是前者则在谴词上再讲究些,不必要的话去掉一些。乱弹:)
 楼主| 发表于 2004-3-8 05:59 | 显示全部楼层

《隐语之杀》

首先特感谢琴音MM与各位同好的关注。
一般情况下,我先在纸上大致写好初稿,然后再临屏时给予细心的删改润色。可能自己真的生性散漫,定力修为缺欠的缘故,所以在写作上不刻意而为之,抱着一种随遇而安的心态,有了所谓灵感就来写上一段,不给自己规定每天要写多少字数(有时,几天都难得写一个字),这也是我多年来的创作小说之习惯。
至于长篇网络小说的创作予我来说是个极大挑战,因此在连载与文字方面的瑕疵肯定难免,尽力克服此类弊端也为自己当下一急。对你的热心辛然再次表示敬意。
顺祝 文祺!
发表于 2004-3-8 10:02 | 显示全部楼层

《隐语之杀》

孙达章的“连珠炮”精彩!:)
发表于 2004-3-10 02:42 | 显示全部楼层

《隐语之杀》


呀,辛小子不错啊,笔锋蛮细腻的,特别是对人物的语言、神态、动作和内心世界,以及环境的渲染等方面描写得很生动和细致,也很贴切现实,生活味道很足,有一定的小说水准哦:)
今天粗略地看了下,改天有时间我再细看:)
对了,建议你在排版的时候,把段落间隔一下,让读者看起来没那么辛苦:)
 楼主| 发表于 2004-3-10 05:56 | 显示全部楼层

《隐语之杀》

[这个贴子最后由辛然在 2004/03/10 04:23pm 第 2 次编辑]

(21)
      第二天天色刚渐亮,孙达章就起床了。按照往日喜好,他不顾严寒依然步行二十分钟到琴河边的“半月亭”公园打了一套“太极”。活动约一小时,稍显累意便往家赶。刚出公园大门没有多久,就见孙维纶骑个破摩托车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这小伙子也不过十八、九岁,卷发覆盖的面孔象是被刀劈了一样棱角分明。个子不算太高却很敦实,身穿过于肥大的牛仔服仿佛多少掩盖了他正散发的青春气息。孙维纶也小惊了一下,想扭头闪躲,可还是让孙达章喊住,只得硬着头皮,抓耳挠腮道:“爸,你怎么起这么早?”孙达章哼声道:“昨晚又混哪儿去了,连家都不回不要了是吧?!”孙维纶笑道:“爸,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惹祸的。不说了,我先走一步。”也不待孙达章回话,脚踩油门如离弦之箭飞奔而去。气得孙达章看着他的背影使劲骂“小畜生”,这些年愈发管不住孙维纶也的确成了他的一桩心病。想当初孙维纶天天骑个摩托满世界疯跑、撒野时,自己和刘梅应就没有好生管教过,他今日也略有些愧意。并不是不想管,而是无法管。自己斥责再凶,可孙维纶是属于那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角色,油滑的简直抓不上手。隔三叉五时不时有他在外面打群架的传闻,偶尔也竟有家长为孩子之间闹矛盾亲自登门向镇长夫妇深表歉意的事发生,都让孙家糊涂了,不知道孩子到底是被人打还是打着别人。直到孙维纶细皮嫩肉没半点事回了家,刘梅应自己首先放了心。如此心惊肉跳几年下来,孙达章夫妇也见怪不怪,只互相纳闷国伦、维纶俩兄弟迥然不同的性格。所以孙达章看孙维纶此刻没了人影,恼火也散了,只是苦笑着继续前行。
      到自家院门附近时,他忽然发现有个妇人在大门口愣愣地站着。在有点混沌的空气中他近前定睛一看,心差些没从胸腔里蹦出来。没错,是骆玉云。她穿着一件浅紫色滑雪衫,整洁疏朗的神韵恰倒好处地印照于镇长的视线内,似乎就是为了证明骆玉云的柔媚与隐忍。孙达章意外的侧后出现使得骆玉云惊异地倒退几步,腼腆的笑容竭力掩饰着自身的局促不安,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说话。孙达章稳了稳情绪,不失风度道:“哦。你——骆玉云,怎么找到我这儿来了?快进屋避避寒。”骆玉云急忙摇头,反剪在背后的两只手拎出满兜鲜红的苹果,送到孙达章面前,她的嘴唇痉挛性地哆嗦:“镇长,我也没钱。这点东西,你就受了吧。”孙达章注意到她说话的生硬里,她圆润的下颚在抽搐着,好象妇人呼吸紊乱中胸部起伏不定的状态影响到了他,使他突然有了一种怜爱和需要的冲动。他想握住妇人纤细的手,紧紧的在瞬间光彩的家常式安慰里来感受眩晕的刺激以及注入的热力。但是,在苹果交接的刹那,骆玉云很快把手从他掌里轻轻抽了回来,而重重的网兜已悄无声息地落在了镇长的手上。这只能让骆玉云由此更加认定六婶所言之实,“当干部的没几个不贪,只要没人看见,啥东西都收。管它礼轻礼重,能送得出去就好。”妇人暗说着,一扫几日都担心送礼拒收的尴尬,苍白的脸庞恢复了勇敢的神气。她怀着欢乐,重新没来由的把握衡量着所谓的失与得。孙达章直到手里实物的重量打断他复杂的欲念,才醒悟似的要将苹果退还给骆玉云。可是来不及了——骆玉云在迅速的推辞中,已完全跑得没了影踪。            
                                                                      (待续)
发表于 2004-3-10 23:45 | 显示全部楼层

《隐语之杀》

气得孙达章看着他的背影使劲嘛——使劲骂
--------------------------------------
:)
 楼主| 发表于 2004-3-11 00:20 | 显示全部楼层

《隐语之杀》

下面引用由肖今2004/03/10 03:45pm 发表的内容:
气得孙达章看着他的背影使劲嘛——使劲骂
--------------------------------------
:)
多谢!你的细心,让我感动!这就改之......
发表于 2004-3-11 23:46 | 显示全部楼层

《隐语之杀》

呵:)感动!不会吧!
 楼主| 发表于 2004-3-13 06:47 | 显示全部楼层

《隐语之杀》

[这个贴子最后由辛然在 2004/03/12 11:05pm 第 1 次编辑]

(22)
      孙达章真是哭笑不得,也没法子。怏怏地吃过早饭,就懒了去上班的兴致。便揣了份报纸,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可他满脑子都是骆玉云刚才在自家门口的那一幕。以至连他读报的时候,纸上的文字都幻变成了纵横交错的黑白直线,好似他的魂魄已不附身体,被妇人勾了。他有些闷郁,暗骂自己为什么到了知命之年还这样儿女情长的可笑?
      一旁的刘梅应也察觉到了孙达章异样的情绪,却自作聪明的总结以为他还在生儿子的气。昨晚他训教儿子的话也全部灌进了她的耳朵,了无“收益”,这使她很败兴。她倒希望孙达章能在家长里短外谈及一些别的什么新鲜的话题,或个人隐私。但自从国伦兄弟俩长大成人以来,在刘梅应眼里孙达章明显少了与自己的交流,即使是夫妻间争吵的气势也不可与当年的锋芒毕露寻死觅活同喻。现今更多时刻,则以沉默的“冷战”替之。由此,刘梅应反而有了奇怪的失落感。好比将适应多年的习惯一把从思维定势里干净抹去了一样,让她好生难过了一段日子。又不死心,难得逮到一回当孙达章面发牢骚机会,她就泼妇般大闹特闹不搅个天昏地暗就不会轻易罢手。孙达章表面虽会漠然中对此毫不在乎,但心里沮丧直到终极,他怀疑自己已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冷血动物。倒退十年前,孙达章几度生出恶毒的欲念,惊人地想出几种杀了刘梅应的方法,只不过想到儿子,想到刘见业,“忍”的理智又占了上风,迫使他时时自我告诫中不愿越雷池半步。此刻,当他看见刘梅应狐疑地打量自己时,他响亮地咳嗽几声,换个坐姿喝上口茶,又气定神闲看起了报纸。
       半晌,刘梅应问:“见业说什么时候能过来?”
           孙达章抬起头,撂了一眼道:“他来时会有电话通知的。你怎么知道他要来?”
           刘梅应撇嘴笑道:“年底了就这挡子事,再说国伦也说过呢。”
           孙达章道:“那你还问个啥?要不,赶明儿或哪天来了你去代表我接他?”
           刘梅应没好气道:“你省省吧。哦,还有大清早你哪来这么大堆苹果放在桌上,该不是一个女人送的吧?”
           孙达章神经质的浑身颤了一下,仿佛秘密的内心被撕露出空荡荡的洞,心虚地道:“就是呀。干什么?”
         “也没大事。昨天傍晚,我在阳台伺弄花,看见有个女的拎着水果直在我家门口荡游,不敢进。最后还是走了。想来今天这苹果不是她送还有谁?呵呵,我也不稀罕。求人办事拿这点东西做见识,也不显寒酸!?”刘梅应心不在焉地说着,一边擦抹着桌子。
        孙达章舒了口气,道:“不稀罕就别吃,免得浪费。”
            刘梅应狠狠道:“你人话么?前两天小库里的那么多烂水果是谁清理出去的?我浪费?不吃,吃不完才浪费!”
           孙达章没有应答,置之不理中全然没听她唠叨似的。这时,孙国伦夹个公文包从楼上走下,将一张纸条递交到孙达章面前低声道:“爸,这是你要的……”他实在羞于说“检讨”两字,话语在喉咙底下还没吐完便被委屈压抑出的刀硬生生地斩了大小不一的两段。孙达章并不接纸条,他正眼瞧着儿子道:“这检讨我也不看了,我想留你那里比放我抽屉要有意义,是吧?哎,我昨晚向你发火就是提醒你为人道理,不要把这世道过于理想化了,人与人之间关系复杂的很哩。”孙国伦点头道:“爸,以后我会注意了。”孙达章指指腕上的表,道:“快去吧。要不迟到了。对了,帮我跟国平招呼,就说我今天身体不大舒服,请个假。胡天海真有急事的话,让国平转告他到我这里来谈。”孙国伦答应着欲走,刘梅应又叫住了他:“国平,厨房里液化气快烧没了,你顺便让顺文赶紧送一罐过来。”孙国平愣了愣,道:“咦?前两天刚换的气怎么又要换?”刘梅应埋怨道:“上回那罐气家里还没烧就叫维纶给搬去别地方用了。现在将就用的还是原来那两罐。”解释还没完,就听孙达章叹了口气。孙国伦没有吱声,他虽然不知到维纶到底要做出什么声响,却于最近对弟弟的某些做法也的确有了一定程度的反感。
                                                        (待续)
发表于 2004-3-13 21:19 | 显示全部楼层

《隐语之杀》

:)
发表于 2004-3-17 04:18 | 显示全部楼层

《隐语之杀》

长的晃着眼睛,感觉一点点靠近,进点,就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
 楼主| 发表于 2004-3-18 06:53 | 显示全部楼层

《隐语之杀》

[这个贴子最后由辛然在 2004/03/23 05:49pm 第 2 次编辑]

(23)
      途经镇中街时,孙国伦顺便走进了“家宜厨具专营店”,店主秦顺文不在,只有两个伙计闲着唠嗑。孙国伦上前一打听,方知秦顺文去县城提货了。俩伙计也认识孙国伦,听他说明来意,忙不迭地应承了给换液化气的事。孙国伦谢过,出了店门沿街向西直奔“片区”。
     到了办公室,孙国伦发现秦菊和另一个同事梁心竹已在其间安然闲坐。他放下公文包,一边泡茶,一边自言自语道:“哎,热水谁打回来的?倒自觉得很,这回没让我跑腿,感谢哦。”
     秦菊笑道:“谢心姐吧。别以为我。”
     梁心竹摘下眼镜,眉心间漾出一圈笑意,对国伦说:“举手之劳。经过你的长期思想教育,我决定从今往后改邪归正,争取多为人民服务,嘻嘻。”她呵了口气在镜片上然后用镜布轻轻擦拭,言谈中的调侃味道更浓了些,“向你看齐,向你学习不好么?”
    孙国伦哈哈笑过,“姐姐当然要多多照顾弟弟妹妹们,我也从今往后不需要打水了。哎呀,好事。多谢姐姐体谅了。”他江湖义士般朝梁心竹作了一揖。
                    
                                        第三章
(24)
      三人正各自说着打趣的话,不防胡天海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笑呵呵地招呼道:“吆,什么事热闹啊?说来我听听。”左手抱着个热水袋,右手从口袋里掏出几块口香糖准确地扔到了秦菊、梁心竹的办公桌上,转而又迅速及时拿出香烟递给孙国伦。
      梁心竹突见胡天海,粉白的瓜子脸上平白添了些许绯红,只是颇象七月里空了瓤的熟西瓜已没了水灵灵的韵味。她难以自然地说:“胡经理,几个小口香糖想把我们打发了?你可答应过我,你怎么不送法国香水呢?还想要我等到头发白?”
          胡天海一听,心里暗叹“惜春长怕花开早”。再琢磨,想这人情还得还了,因为他能感觉到这人情背后的风情。便恍然大悟道:“呀,我说的戏言你也认真?!哈哈哈,算了,不就几瓶香水,小意思啦。下回我一定带给你,不,是带给你们。满意了吧?”
          梁心竹却不依不饶道:“谁相信下次?我是现实主义者,不喜欢开空头支票的。唉——”
          胡天海清请楚楚听到耳旁一声娇弱的叹息,象是一针强心剂让他脑子里起了一个奇异的念头,他故意苦着脸说:“你这不是为难人吗?这法国香水你们小县城肯定没有卖的啦。梁小姐,如果谁保证有卖,我马上叫人去买。”
           孙国伦心想,奇了。心姐这么整他,他胡天海不仅不生气,还表现出讨好模样,真是少见。
       秦菊道:“胡经理,开玩笑而已。你倒当真了?”
            梁心竹急道:“不是开玩笑。我可实打实,不玩虚的。你胡经理看着办就是了。”
           胡天海正色道:“君子一言。我这就代你们办,省得让梁小姐说我胡某玩虚的。我可担当不起啊。”说着,放下手中的热水袋,将梁心竹面前的电话移到自己手边,拨通——“喂,阿昌吗?……我是海哥……对,你不需要过来。现在有阿原一个人在我身旁就够啦……是啦,你看准时机……对对,我没有别的话。是这样,你赶快帮我到商场买四瓶法国香水邮寄到唐口……对对,寄到镇政府秘书科就行……是啦,干脆另加两条‘金利来’领带……对对,……香水?纯粹业务往来必须啦……好。拜拜。”搁下电话,两手一摊,“成啦,你们等好结果,一个星期左右就见分晓。”
           梁心竹忽然歪着脑袋轻笑了起来,“胡经理。你这广东话我怎么一句也没听懂,刚才电话里说什么呀?”
           胡天海彬彬有礼道:“当然交代广州那边寄香水给你们啦。还有两条领带送孙干事的,到时请各位笑纳哦。”
            孙国伦心结顿解似的,忙说:“胡经理太客气,这领带我不能……”
          “什么能不能的。”梁心竹打断道,“国伦,人家是大老板,还在乎你条把领带?寄来了你就安心收下。胡经理,你说是吧?”她快速翻动着上下嘴唇,媚笑中露出两排尖刻的牙齿,似乎除了要突出疾风骤雨般的语势,还想把胡天海的心咬住。
       胡天海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梁心竹,赶紧将眼角的余光移开,低眉道:“是啦。梁小姐,今天晚上肯不肯赏光,去梁所长家小搓几圈麻将?”
           梁心竹道:“胡经理盛情了,既然你还想继续,我当然奉陪。”
           胡天海道:“说定了。今晚看手风。我还有事,各位,先走一步。”他的表情似笑非笑,脚步轻飘飘地迈出了办公室。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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