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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无路可走
无论如何,阅读是人生的一大乐事。读什么,可以随心所欲,而大多数时候也难免别有用心。最近读《庄子》。庄子太古老,太经典了。我的阅读能力和阅读心态都近乎幼稚,所以注定一知半解,甚至还想说说读书的一点感受,那当然更加注定了谬以千里。
庄子生活在一个撕心裂肺的社会大阵痛中,他藏身陋巷,或曳尾途中,然而,他的心始终在山明水秀的、未受污染的地方。他置身于圆环的虚空里,冷眼看人间的是是非非,生生死死。无法知道那双冷冷的眼睛的背后,是否有一颗一样冷静而孤绝的心脏。
鲲化为鹏,背负青天,徙于南冥。世界在它翅上,天籁在它肋下。“云倦了,有风扶着,风倦了,有海托着,海倦了呢?堤倦了呢?”必须追寻,必须超越吗?抑或如那斥鴳翱翔于蓬蒿之间?大鹏得逍遥吗?斥鴳得逍遥吗?得逍遥,也就是使精神得自由,庄子告诉我们首先要忘掉自己,所谓“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然而,我们不知道自己是谁。“庄生晓梦迷蝴蝶”动静如一,梦醒如一,生死如一。在梦醒时分,能够看到梦中的蝴蝶脱茧而出。这样的修为,恐怕真是千古一人而已。我是蝴蝶?蝴蝶是我?蝴蝶梦,一个不可言说的困惑,成为国人心底里不可言说的永远的浪漫。
要像蝴蝶一样,挣脱桎梏,解脱烦恼,到达真正的逍遥。忘掉自己——忘掉形骸,忘掉心灵。形如槁木,心如死灰。“今者吾丧我”。 南郭子綦 “丧我”于“无何有之乡”。为什么叫无何有之乡 ?是因为在那里可以真正解脱物理世界的困扰?是因为那个地方根本没有?还是因为要到没有的地方才能找到?
得失,荣辱,是非,生死。这人世间始终有太多的困惑。庄子在书中数次谈到生死。“生也死之徒,死也生之始”。 夜深人静,读这两句话,彻骨的凉意如水一般流过。 如果活着是得,死了便是失。如果死了是得,活着便是失。“劳我以生,息我以死”所以,庄子在妻子死后,痛定之余,鼓盆而歌。我无法猜测那时的庄周是无情而坚强,还是多情而虚弱。
庄周的笔下汪洋恣肆。有“彼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 这样深刻得近乎尖锐的批判;更有“弟子记之。行贤而去自贤之贤之行。安往而不爱哉。”,这来自隔世的呼唤与丁宁,母亲似的恻恻.
如果说孔子是粮店,庄子好比药店。“青泥小罐药香久”这句诗可以写我读庄子的心情。虽然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得道,但可以多少排除一些外物的干扰,多少可以讲究一点内在的潇洒和人生的境界。
[ 本帖最后由 禅房花暖 于 2009-4-28 20:28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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