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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友石侃对部分诗歌的赏析集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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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4-4 16:3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赵丽华:《想着我的爱人》
     
     我在路上走着
     想着我的爱人
     我坐下来吃饭
     想着我的爱人
     我睡觉想着我的爱人
     我想我的爱人是世界上最好的爱人
     他肯定是最好的爱人
     一来他本身就是最好的
     二来他对我是最好的
     我这么想着想着
     就睡着了


自明性的晦暗
——————评论赵丽华《想着我的爱人》
         不访问一下“我是谁”,“我是我”、“我就是我”、“我还是我”。命题不断地返还给主语,我们说这个主语是自明的。为此,海得格尔说“自明”是晦暗的,它无法展开具体的内涵构成,它就是“无”的遮蔽。如此诗歌就是通过戏剧性的演绎,来提出一个基本的审美命题。阅读就要去感悟自明性的特点,这是一个巨大的话题,需要并提供了思考的各种角度的参与。

        一、回答世界的问题创造了人。

       “世界是什么”、“人是什么”和“我是什么”,它们都是哲学的开始,也是人的开始。人就是通过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拉开了和动物的区别。人没有锋利的牙齿,却有一个过硬的脑袋,人创造和实现了自己。
       再者,反过来思考,人如果不回答问题会怎么样呢?从这里我们靠近了上帝。

       二、自明性晦暗是智力消退的表征。

       人如果不会发问,甚至连判断都会消亡,就更不用说创造了。一些问题提出来的时候,甚至我们都不知道,或者根本就没在意。比如“我要干什么”,就在人清醒的时候,判断和指挥着人的行动。没有问题的发出,人就像傻子一样站在那里,成为一株植物。
       自明性又是一种相对的事物,在于问题有没有引起人的注意力。一些事物我们过于熟悉了,就不再发问了。为此海得格尔说,“存在”就是最自明的事物,因为人“感知”到自己就停止对“感知”的发问。
        海氏却抓住这点开启起了一个辉煌的哲学话题,人学的兴起导致现象学的繁荣。从这里,我们又引申出自明性是人们日常持有的一种平均化的惰性,它是麻木的。在诗歌中,没有构成则没有审美,如何消解自明物对我们遮蔽,就是审美的要义。

       三、麻木的爱和精神创口。
        “什么导致了麻木”和“麻木导致什么”是两种不同的事物。这个爱着的“我”像鸵鸟一样,把爱的问题无限地埋进沙堆。是什么导致了麻木,一种怀疑的创口吗,为此而回避爱的澄清。
        通过自明性的回避,在怀疑中又导引出爱的求诉,二者互为因果。
        阅读不知道是同情于我,还是抱以嘲笑的态度,而嘲笑又继续放大了精神的创口。于是阅读继续提出自虐的话题,并诟病于情商。我对我的折磨,又衍生出社会关怀的冷漠,而反省于社会。这些都是物自显的艺术手法达到审美效果。
        文本引起了我们对自己的反思,我们也是那只鸵鸟吗,对生活缺少了起码的清醒,自明需要思维的澄清。但在另一个方面,这种事情在每一个受到爱的伤害的人身上都发生过,因此就带有社会的普遍性,只不过是程度的差异。为此,又是一个精神医学的话题。
        “我”还是放下这种无尽重复的折磨了,而进入精神的休息中。“我”的入睡本身也是阅读的解脱。总之,原因和结果都是推理的方向,深化着诗歌的内涵,要阅读深入去参与了。(石侃)

[ 本帖最后由 空气 于 2011-4-4 16:38 编辑 ]
 楼主| 发表于 2011-4-4 16:38 | 显示全部楼层
石菩提:《娜娜》
屋檐倾斜它的影子
娜娜,在夕阳下
使躯体透明
我曾走过这扇橱窗
彩色的鸟羽和四五月的情意
我看见鸽子在里面翩蹴
有两只将饮下我的足迹
它饱满\湿润\肥硕而富含蜜汁
像月亮升于穹顶
像被这面玻璃
切割的黄昏和黎明
披带雾澜和霞光
头发的大水流淌
爬山虎和古城墙
在楼角的回旋里显现它的沉静
而风沙刮过的大门
有一天将埋下我的嘴唇
于花朵和木石的语言

语言即生存
——————评论石菩提的《娜娜》

       这次我看到石菩提在表达上的陌生化处理和灵动了。我们必然要通过语言,诗人一生都和语言对话,所以审美实践也是语言的。对语言使用的追问会产生艺术的境界吗,答案是肯定,因为语言也是生活。
       那么语言作为审美实践,它同样是投入和饱受磨难的,诗人通过语言而到达“生存”。从这个意义上,诗人的语言就是诗人的“存在”。为此诗人因为语言而“忘我”,挖掘语言的过程,也就是挖掘和奉献自我的过程,语言成为生命的废食。
        在触摸语言中,诗人要以生命的担当来化解对语言的所得。
        我更愿意“娜娜”是一个抽象的审美对象,把她作为语言审美的化身。诗人对语言的实现,就是对娜娜的实现。作为理想的审美对象的娜娜是“透明”的,我基本就否定了文本静观的语境,因为“透明”自己就取消了形式性。换言之,这种审美现象并不是立足于对“娜娜”在形式层面的刻画,它还是以意蕴来挥发审美效果。
        为此“娜娜”就成为文学总的审美概括,下来我们谈到这个问题。
       实际“静观”、“对话”和“境界”是一个辩证运动的整体,真正进入艺术的人,从没有纯粹的形式接受。为此,文本根本就是一种“生存样式”的揭示,语言作为审美实践的认知物,进入语言就是物我之间的共通。语言成为了有机,成为状态的本身。
        那么这种生存样式就照射在诗意化的设计中,他以记忆性的形式外观,来获得美学效果:走过屋檐下,走过倾斜的夕阳,走过娜娜透明的躯体,走过语言和诗意打开的光明的橱窗。
        语言的舞蹈,就是生命知觉的舞蹈,也是人生美的舞蹈。“彩色的羽毛”和“四五月的情意”都是“生存”的理想热盼,但对“娜娜”的赞美词,根本就是对一段记忆的挽歌,对实现和求取一种生存光环的徘徊。“鸽子在里面翩蹴”,是观照在主客之间获得更具体的审美构成,同时把生存理想和现实分开于遗憾的情知中。
       “饮下”这些陌生化的词语本质,必然要在意蕴层才能获得对暗示的曝光。饮下的是泪水、痛苦和踯躅,为此作者要拥抱的是审美对象娜娜和作为审美主体的他,在命运之间的融化,娜娜透明的肉体却不是作者的。诗人为什么而写诗歌,因为语言不再作为一种外在工具性的理解,那它就必定在对象和主体的生命间,取得一致的投入。
        如此,我才说娜娜的内蕴并不局限在现实生活层面,而是早已经“形而上”地,成为理想的极端幻化。严酷的现实和极端理想的对视,导致了梦的彻底破碎,“像被这面玻璃/切割的黄昏和黎明”。 当然“饱满、湿润、肥硕而富含蜜汁”这些暧昧的语言,只不过是功利性的求取反映在主客的二分上,间接求证了命运的背道而驰。
        “大水、爬山虎和古城墙”都是压抑的异化物,“风沙”的刮过成了生命的涤荡式的侵夺。那些热爱的唇也必然陷入沉默,成为神游于物的喃喃自语。诗人的恋人不爱诗人的语言,就好像富人的妻子不爱财宝一样,根本就是生存模式的破灭。当然以破坏性来获得再次的统一,这是审美的怪现象,总之审美的结束往往就是混沌,恰恰混沌又是生存。(石侃)


石菩提:《橡章武士》
时间就这样在水池里流动
-------巴。聂鲁达

来到幽暗的水边
这些肌体亮丽的女人
像白银的肋骨
嵌入青铜的像章

条条点点闪光发亮
黎明的星星
结伴着阴沉的巨鹰
遥远的城市灯火辉煌
在我们斗争的土地上
沉默的火山淤积如玛瑙
流着晶莹的血浆

蓝色的夜
春天的花园里
伤感而甜蜜的花瓣
白的、红的、黄的、紫的
像刃,闪着欲滴的光

时间就这样在水池里微漾
肌体亮丽的女人
在破碎里孕育生长
而青铜的橡树,守候着阴暗的园庄

印加的女人和自由
————评论石菩提的《橡章武士》

        自从西班牙人来到南美洲,他们就把脚下发现的土地视为自己的土地了。然而,他们却把原来繁衍在这里的印加人几乎赶尽杀绝。真正有多少西班牙人能像热爱他们的发现那样,热爱生活在那里的原居民呢?美洲大地的灵魂依然是玛雅和印加的,我们在谈论美洲的美时,更愿意去看亡者之路,也不愿意去看那些西方深埋在大山矿物层的黑色血液。
        有一个人是上帝的意外,他是巴勃罗.聂鲁达。共产主义的卫士抛弃了民族之分,而投身到智利安第斯高耸的群峰间。玛雅和印加人,在岩石上打造了地球的脐心,竖立起城堡对天空的张望,那些沟壑隆起在密林中,喷洒着来自上天的光幕。
        在巴勃罗.聂鲁达的一生中,他不仅仅是战斗的工蜂,也是一种诗意的生存。在后者,他神秘和原始的视觉,通过维尔卡玛约河丰富的景观,以及对历史与文化的想象和隐喻,而架起通向天阶的话语。
        他的城堡奔腾而下,在怀古中超越一切,以及对生与死的转化。对诗人来说,人文、自然和实实在在的自我就是上帝,他揭示了理解的过程和路径,而思想的金子是最后的终极。巴勃罗.聂鲁达终归是一个要求正义、公平和智利独立自主的斗士。

来到幽暗的水边
这些肌体亮丽的女人
像白银的肋骨
嵌入青铜的像章
        在近代,白银装饰着美洲女人的脖子,可青铜才是这个原始大地的标志性物象。智力是铜矿的国都,印加的矿脉浇铸了印加的徽章。那么美丽、遥远而幽居的异国情调,就该由印加的女人来代言。
        作者来到水边,就是来到和印加的风光对话中,他要在那里滞留,在那里诠释一种对特殊生存的模仿、学习和体认。

条条点点闪光发亮
黎明的星星
结伴着阴沉的巨鹰
遥远的城市灯火辉煌
在我们斗争的土地上
沉默的火山淤积如玛瑙
流着晶莹的血浆

        前三句的迷力是怕对“安第斯”山的颂美,这伟岸凹陷的沟堑与峰肩,和日月齐辉,“巨鹰”的阴沉是上帝对力量的宣读。老实说,我不大愿意城市的灯火住着西班牙殖民的总督,然而巴勃罗.聂鲁达的一生不得不让我想起安第斯山的矿工们。
        一场席卷南美的去殖民化风暴,让巴勃罗.聂鲁达重新回到智利的欢迎,曾经愤怒的肇事者埋葬了西班牙苛捐杂税,以及那些慵懒的贵族下午。

蓝色的夜
春天的花园里
伤感而甜蜜的花瓣
白的、红的、黄的、紫的
像刃,闪着欲滴的光

        这些老爷们,用安第斯山的灵魂打造了他们享乐的花园,可真是目不暇接。然而印加的花朵却供养了西班牙贵族糜烂的欲望,他们有很多新鲜和层出不穷的花样,而归根到底都是对人民血脂的收刮。

时间就这样在水池里微漾
肌体亮丽的女人
在破碎里孕育生长
而青铜的橡树,守候着阴暗的园庄

        印加的主人成了印加的奴隶,这是一段黑暗的历史。让我们把目光投向法国象征派的画布:一个上身赤裸的女人,她高耸而饱满的乳房是战神雅典娜的象征。
        法国市民的自由埋葬了路易,但智利的自由却还在“破碎里孕育生长”。
        印加的女人也是智利自由的象征,那些沉默的愤怒滋生在阴暗的庄园种植里。安第斯山的雄鹰还不曾照耀安第斯山的英雄,一天,这个“肌体亮丽的女人”,将号召雄鹰掀起风暴一样的反抗。在人民这个概念上,并没有印加人和西班牙人之分,这才是巴.聂鲁达金子真正的终极。
        我真该告诉菩提,这些隐喻和看似波澜不惊的语言中,不就是埋伏了像飓风一样的情感吗,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去怀疑的呢?(石侃)

[ 本帖最后由 空气 于 2011-4-6 12:5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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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4 16:39 | 显示全部楼层
学写诗歌:《2011的春天》

这个春天有些诡异
气候未到 下起了一场
又一场的暴雨
远方的人群像做梦一样
慌张的扔下水和绿叶
进入另一个世界

这是怎么了
一瓣又一瓣正在陨落的桃红
无力的呻吟 我展开双翅
飞向更高的天空
雨滴敲碎骨头的声音
像一道道闪电 击中翅膀

从来没有这样的春天
肆虐的风暴让一株株小草
失去了大地
让一个又一个的魂灵
在黑暗的上空
唱响只属于它的音符


虚幻不是诗歌的分水岭
————评论学写诗歌的《2011年的春天》

       这是一个幻灭的时代,还是一个拥抱理想的时代?提法是愚蠢的,但又值得思考,不同的立场带来不同的看法,始终人都有他的生活背景和环境。就这涉及到批评的尺度,美学是全民性的吗,谁愿意这个社会动荡一些,谁愿意持有一种安乐的想法,人的分歧导致美学的不可统一,根本美学就是人学。
      一种态度在一些人看来是积极的,在另一些人看来又似乎是傀儡。但美学始终站在终极关怀中来,为此,诗歌就必须反映普遍的生存意义。然而那些最需要关心世界的人,却又要无奈地走过自己,呐喊导致喉咙的干枯,瞧啊这些诗人以为自己是上帝。
      不信任上帝的人,却自己做起了上帝。诗人煽诗人的耳光,诗人也不断地煽自己的耳光,天知道悖论到什么时候才能停下繁衍。人们看透了,人们却没有因为看透而得到“金苹果”,一种虚无的事物缔结在当今市场,这些邻居没有因为失去到拥抱在一起,他们漠视着。

这个春天有些诡异
气候未到 下起了一场
又一场的暴雨
远方的人群像做梦一样
慌张的扔下水和绿叶
进入另一个世界

      现在已是四月,这是个该下雨的季节。然而时代的季节却不该下雨,雨就成了观察的“异化物”,它要剥夺那些“远方的人群”。该怎么去界定人群的身份呢,这就好比去定义诗人是什么那么难明。这些人在做梦,需要扔下他们的水分和叶子,而到达那个他们自认的王国。
      很难想像失去水分子和叶子蔽护的人,他们究竟能得到些什么。湿漉漉的人群难道不是为了赢得“水和绿叶”吗,然而他们却要分解出“自我”,进入一个更加虚妄的世界。我们是生活,还是“被生活”,如此暴雨既是洗劫,又是一种背后推动的力量。
      这种力量是巨大的,就好比英国的“圈地运动”,全球的圈地运动。

这是怎么了
一瓣又一瓣正在陨落的桃红
无力的呻吟 我展开双翅
飞向更高的天空
雨滴敲碎骨头的声音
像一道道闪电 击中翅膀

       那么就有了荒诞的发问。人们愿意在“桃红”使用一种虚假的“人本超越”,他们不满意现实,欲望需要发泄出来,需要暧昧的红酒,需要从高空凋落的快感,需要呻吟到无力才能抗住那荒芜的夜晚。
        我愿意把作者的飞翔指向一处光明的地方,这又是一次徒劳的挣扎吗,荒诞的发问带来更荒诞的逻辑和戏剧性的在场。雨滴很小却可以砸碎骨头,如果你不去那旋涡,谁下地狱呢?诗人下地狱却不是为了离开地狱,地狱如今是拿来默认的。地狱成了合法,就好像如果你不觉得生活是丑陋的,那就是怪胎,你不是你自己,因为你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而这才是后存在主义的本质!我不知道各式各样的解构者是愚昧的,还是聪明的,后现代西方的洗发膏在当下中国的鹦鹉学舌中,几乎没有道义。

从来没有这样的春天
肆虐的风暴让一株株小草
失去了大地
让一个又一个的魂灵
在黑暗的上空
唱响只属于它的音符

     这是空前和绝无仅有的历史,在人类上下5000年中,从没有像这样一种去责任的、有计划和广泛的哲学风味。从没有一种历史,使“平凡人”会如此贱化“人性”。“去神圣化”使每个思想者都处境艰难,人们甚至不知道人性是什么了,不知道动物和人的区别。
     如此,人的光辉唯有是贵族和尼采化。那些“小草”在精神大地上流离失所,一个个卑微的灵魂以自我卑微的吹嘘,来迎接他们彼此的敌视和冷漠。多么伟大的胜利!这是世界美学对那些漠不关心自我,无力重建自我,又迷失于自我的人的惩罚吗?
      他们下陷到一个套子中,很明显如果诗歌是虚幻,是什么导致这种虚幻,任何艺术都必须通过想像,虚幻和不虚幻并不是诗歌的根本分水岭。同样,任何现实都可以去争取,也不防碍艺术活动的基本特点。(石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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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4 16:40 | 显示全部楼层
公主如花:《葬》

我不惧怕死亡
怕的只是
死了之后
灵魂没了去向

葬身于情海
把背叛和无奈
掩埋

清明的雨滴答滴答
穿透心门
嘲笑我的懦
和痴
走吧
我沉醉于死亡的快乐中

燃一一炷香
曾经的爱情童话
连同你的
好,你的
坏和
风中的一声叹息
一同葬送掉


但目送,芳尘去
————评论公主如花的《葬》

        人总是有自己的生命阶段,怎样的人写怎样的诗歌,伴随诗人一生的诗歌,反映了她人生的各个阶段。诗歌本无一个标准的样式,风格就是死亡倒是真理。我们总忽略了创作本是一个主体内的事情,特点不是缺点,而审美却要在艺术品的特点中展开。
        诗歌的类型很多,气韵和意境是最主要。气韵的诗歌不那么讲究意境的完整和突出,它讲究语言对情感的抒发,不讲究深邃的哲理,不讲究深奥的意象。从诗缘情的角度,气韵更倾向于诗歌。蒙胧诗后,中国现代诗歌逐步走进象征的丛林,在一段时期,以象会意的诗歌占据了当代诗歌审美的晦涩市场。
        这就看每个人的审美理解力了,诗歌却本是无邪的,气韵的诗歌讲究自我流露的自然,着墨于自我敞开的通畅,并顺着生命语言的知觉随意挥发。

我不惧怕死亡
怕的只是
死了之后
灵魂没了去向

       “葬”就是掩埋,掩埋的也许是一段人生的故事,以及故事所赋予作者体会。为此,“葬”就是果断的意志和行动力,就好像作者说的“我不惧怕死亡”。但似乎又是尾大不掉,掩埋一段心事会带来迷惘吗?所以对“死后”的恐惧,就是作者当下的迷雾了。
         以前一个朋友说,说这个陆游写诗歌,“但悲不见九州同”。既然归于尘土,既已是“死去原知万事空”,还带下那么多干吗呢?当然这是友人的调侃和恶搞,如此作者就必然有所纠结,这是人之常情。

葬身于情海
把背叛和无奈
掩埋

       人生的遗憾缘于“情海”,源于人和人之间的离弃。这节是作者的言志了,“掩埋”单独成一句,又继续道出作者冰冷的情怀,既怀端恨意,也夹带着叹息。

清明的雨滴答滴答
穿透心门
嘲笑我的懦
和痴
走吧
我沉醉于死亡的快乐中

        “无奈”是尾巴吗?一段令人惋惜的故事。
       贺铸《青玉案》的“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清明的雨在作者当下的情感世界,滴得到处都是。雨滴很有穿透力,可以“穿透心门”,这是作者内心和外界的同形同构动作,为此物我就能共通。
       寄人于物,物就着人之色而变得有灵性了。所有物象都是人本质力量的投射,下雨的声响就成了人格化的事物,雨滴对我的“嘲笑”,是物我之间的共融、沟通和交流。凡是物我共通都是审美主体的“无我境界”,此时她忘我地存在,对生命永恒的美感就有了体认。
       如此去理解“走吧”就是作者再次把自我拯救出来,“死亡的快乐”既是解脱,又陪伴着人生的悲壮,而这些都是审美快感。此节是全诗中最精彩的地方,也是审美鉴赏最具价值的地方。

燃一柱香
曾经的爱情童话
连同你的
好,你的
坏和
风中的一声叹息
一同葬送掉

       “燃一柱香”是一种祈祷,但它又不是祝福,由此公主还小,林黛玉葬花的时候也是情窦初开。黛玉对宝钗和宝玉有说不尽的恨,再回到文本之初的“背叛”和“无奈”,这恨意夹带着当初“月桥花院,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的青涩,统统都要稀释在风中了。
      “锦瑟年华谁与度”啊!正是“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石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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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4 16:41 | 显示全部楼层
朱金龙:《暗夜》

夜色,披一缕崭新的霓裳
犹如坐着小船的莲女
在湖中泛舟
暗夜乘着风情
在我的耳边,低语

年轻的树,躁动无比
血液凝固,一直与我对视
我用一片新绿,遮住心神
像五月的河流
流向远方

远方的景色,在梦里病入老态
然后死于我的心灵
我把一片新绿,贴入胸膛
犹如怀胎十月的少女
逃脱黄昏,在黑夜里,分娩黎明


力比多的回车和反讽
——————评论朱金龙的《暗夜》

     人有多少秘密,现代心理学走过了它慢慢的两百年。从“我思故我在”,到康德,到潜意识和后存在主义的兴起,人们在自我的解构中,也完成了现代意义的美学发现。发现者是幸福的,因为他们不需要去迎接一个荒芜的时代。
       人的精神逻辑是一种先天的逻辑,以及相应的社会文化、政治、宗教,都有其必然的普遍性规律。审美也是如此,不管形式如何改变都有其必然的轨道。然而秘密总在,因为上帝还没有死去,我们总是和自己秘密的上帝交流,倾听我们所需和所想。

夜色,披一缕崭新的霓裳
犹如坐着小船的莲女
在湖中泛舟
暗夜乘着风情
在我的耳边,低语

        暗夜是郁金香的,它焕发着女性芬芳的体味。“夜色”和“莲女”的融合,是现实和理想的统一。夜色不能随便裸露,因为它还胆小。而又必然在裸露,夜裸露在我们的内心,披着“崭新的霓裳”。多么轻的衣服,像一缕青烟那样的薄,我们看到勇气的交锋。
       暗夜涌动着春的潮汐,即是汹涌的波涛,又是吹拂的清风,那生活审美理想的对象物,似乎像燕子一样啄着耳根,要答应和默认些什么。

年轻的树,躁动无比
血液凝固,一直与我对视
我用一片新绿,遮住心神
像五月的河流
流向远方

        于是,作者的夜又树立起“年轻的树”,这自我的对象化显得很是不安,四处游走,又“血液凝固”。树和我的“对视”,就是我和我的对视和观察。他看清楚了吗?他还要闪躲,“用一片新绿,遮住心神”。如果莲花不是梦中的,我们不需要放逐自己,像放逐一条“五月的河流”,把理想寄托在更远的境遇去寻找。

远方的景色,在梦里病入老态
然后死于我的心灵
我把一片新绿,贴入胸膛
犹如怀胎十月的少女
逃脱黄昏,在黑夜里,分娩黎明

      “远方的景色”是什么,当河流延伸到美的远岸,它因虚幻而空乏其身。它的死去就有了新的补偿需要,我们找不到梦中的人儿,却会回到自己。所有人都怀孕过,他们在“自爱”中裂变,剥下肋骨种植在荒芜的地方,秘密地分娩出影子。
      像爱着莲花一样,爱着自我的暧昧,希望通过虚幻的快感而获得修复和解救。固然作者也因此认识到艺术的局限。(石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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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4-4 16:4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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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4 16:42 | 显示全部楼层
《山野即景》

那么,请让我站在这山野之中
我兀然感到自己是多么狭小
多么需要停留
多么需要空气的穿越
那么,请让我的目光顺着山坡走下去

我看见柔软的黄土在晨光里起伏
粗糙的石头布散在黄土中
一陇接一陇的山地
张大嘴巴,等待种子的进入

我看见深山里最后一幢茅草房
那里住着一位老人
他的门前,堆满了从山里砍伐的木柴
我的目光将在那新鲜的柴火上停留

然后再继续溜下山谷
从另外一座山峦爬上来
我看见隐隐约约的雾霭
正穿过灰色的小树林
蹑手蹑脚走过来

这温暖的早晨,黄色的山地
散发着木柴气息的茅草房子
因为没有风,他们集体失语
而现在,我看见蒲苇草伫立在荒地边缘
春天在一蔸蔸白菜里安静地趴着

《山野即景》赏析:
        文学的典型性是指文学的创造性,现实生活的美总是分散和原始的。把现实美从不同的地方筛选、集合和拼接到艺术品中,是因为艺术家的审美需要总大于现实的供给。艺术家强调新颖性,强调美感对自我的感动,因此艺术强调生存环境的体验。
        模仿神的创造,人创造了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人也创造和实现了他自己,人化世界的过程是人奔赴理想的过程。审美需要反映了人的生存理想,为此诗人在精神中缔造了属于他需要的万物。


那么,请让我站在这山野之中
我兀然感到自己是多么狭小
多么需要停留
多么需要空气的穿越
那么,请让我的目光顺着山坡走下去

        诗意很多时候实现在审美者出世的观念中,对此谁也不能乱加指责。除非彻底放弃了理想的权力,处在理想中的我们就处在出世中。当把出世理解为审美理想,那么本质上出世和入世是没有多大区别的,只不过通达理想的途径不一样。
        作者愿意看到自己站在“山野”中,山野就是自然和世界的代名,为此作者和自然比较了一下。自我的拨开是自我的呈现,人起立在自然的家园时空中,我们都会看到自己的狭小,“存在”就是以我在大地的呈现,成“我”为一个超越者。我们在“存在”中回答自己,回到自己,呈上自己,我们自己就是最大的陌生化。
        为此一种冒险的喜悦,总伴随艺术目光的探究和延展过程,把我们自己牵引出来。那就“顺着山坡走下去”,看看作者为我们提供怎样的生命内涵和环境体验。

我看见深山里最后一幢茅草房
那里住着一位老人
他的门前,堆满了从山里砍伐的木柴
我的目光将在那新鲜的柴火上停留

        “深山里最后一幢茅草房”是一块秘密的处所,它为什么是“深山里的最后”。这“茅草房”是现代人最后的精神家园吗?现代世界被工业文明覆盖,工业文明伸展到那里,原始美就在那里分崩离析。
        我们很难像古人那样能进入一片的世外桃源,古人的生存环境对于现代人处处都是世外桃源。那么古人的世外桃源对现代人就更是一出神话,现代人不承认乌托邦,所以现代人很多时候也不承认理想。我们活在一个深刻、迷惘、走失和生命感卑微的时代。
        这不是物质多少问题,而是生活样式和形态发生了改变。
        现代诗人对自我的实现只能更多通过想像了,想像意味着创造性,为此将看到一连串物像的构成:孤寡老人、门、木柴和新鲜的火。这些物象寄寓作者怎样的审美信息,“孤寡老人”如果是作者间接的自我对象化,反映了他在现代审美中的孤独,反映了一种原始生活不复存在的挽歌。
        作者取消了现代的痕迹,他呈现的是农耕的生活样式。而当作者的“目光”落在“新鲜的柴火”上,我们体会到他被温暖的内心。审美作为特殊的意识形态,反映了人最真实的审美需要,我们都被物质的理想繁忙地追赶着,因此作者的认同物在“新鲜的柴火”里,就得到了我们对他价值感的确证。
          “孤寡老人”和作者在心灵上,是同构的关系,一种生命的丢失感。

然后再继续溜下山坡
从另外一座山峦爬上来
我看见隐隐约约的雾霭
正穿过灰色的小树林
蹑手蹑脚走过来

        离开了“茅草房”,作者爬上另一处“山峦”,“雾霭正蹑手蹑脚地走过来”。在这些语句中,作者优游于时光。这更像是作者对自己的寻找,没有包袱的攀援,心灵放下了现实的负重,美的有限功利才能让我们感觉到“雾霭”走过来的生动性,才能体会到自然的美。

这温暖的早晨,灰色的小树林
散发着木材气息的茅草房子
因为没有风,他们集体失语
而现在,我看见蒲苇草伫立在荒地边缘
春天在一蔸蔸白菜里安静地趴着

        顺着文本生动的自然气息,以及相伴随的作者创作心态,我们也把自己舒展在“这温暖的早晨,灰色的小树林”里。 “茅草房”被重新提及,心灵的房间堆满了“木材”的芬芳,它停伫在寂静的时光,它就是那寂静的时光。
        只可意会的还不只是“茅草房”,“蒲苇草”、“荒地”还有“一蔸蔸白菜”,这静观的审美把我们带到美妙、惬意和满足时,也把我们带到一片混沌中栖息。(石侃)

[ 本帖最后由 空气 于 2011-4-4 16:4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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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4 16:44 | 显示全部楼层
《散步》
随意走动,漫无目的,漫不经心。
听不见水声时,
我来到一条干涸的小河边,
灰蒙蒙的天压得很低,
好像上膛的枪抵住大地,白亮的沙子提醒我,
这条河以前多么健康。

我仿佛听见蔚蓝的涛声
正击打浣衣的手臂,远处的山峦
起伏着诱惑的爱情。

晌午,路过一片小麦地,
我看见一根根面条,在农民的目光里
跳舞,满含热泪。我和它们一起跳。

我不幸福也不痛苦,
我不快乐也不沮丧,我是一块石头
傍晚坐在田埂上打盹,
吞下自己的口水,醒来时发现一根稻草。

在稻草中间,一只蚂蚁躺着
黑斑上左腿残缺,
浑身战栗,我对它的处境深表怜惜。
此刻,我望见深冬的原野
铺向天边,黄色的麻雀落入寂静的树林。


美的同构性缺失和自我的重建

         同形同构是一种共振的张力,两种属性相近的事物,获得感知上的共通和共鸣,所以情景交融。数学上来说,人是自然的子集,所以人通过自己沟通于自然,二者有产生共性张力的先在条件,感知就是存在。
         然而当自然受到破坏,它给予人的美感已不复,人将何去何从。自然美感的缺失,就是人对自己的缺失,因为我们就是自然。皮之不存,毛之焉附?在当下,每个诗人都几乎面对自我精神重建的压力。

随意走动,漫无目的,漫不经心。
听不见水声时,
我来到一条干涸的小河边,
灰蒙蒙的天压得很低,
好像上膛的枪抵住大地,白亮的沙子提醒我,
这条河以前多么健康。

        第一节的头一句是审美态度的无功利性,一个人只有不为糊口而奔波时,才能感知自然的召唤。然而这里还埋下情感上的伏笔,“荒芜”随之而来了。诗歌是平静中回味到的情感,也就是创作是一种观照过的经验。
        “听不见水声”,是一种心灵的缺少,所以也是美的缺少。没有水声的打动,看见的是“一条干涸的小河”,这是环境现实美的贫瘠性。“灰蒙蒙的天”不仅仅是景色,还是压抑的情感,环境和心境获得压抑方面的同构。
        压抑向着夸张的直觉发展,“好像上膛的枪抵住大地”。所以我们也看到了扭曲和逼迫,“白亮的沙子”就好像河床上的骸骨,发射出死亡收割的光芒。

我仿佛听见蔚蓝的涛声
正击打浣衣的手臂,远处的山峦
起伏着诱惑的爱情。
        
        为此,作者需要重建自我的精神审美,他只能靠想像了。“蔚蓝的涛声”只存在于他的假想,而“打浣衣的手臂”更像是古长安的事物。作者只能越过并回溯时间,才能感知美在历史的存在。“山峦”是大地丰熟的乳房,作者要表达的是对自然的爱,对美的向往。

晌午,路过一片小麦地,
我看见一根根面条,在农民的目光里
跳舞,满含热泪。我和它们一起跳。

        “麦子”还很弱小,但它要疯长。在作者的关联性里,他勾连起农民对粮食的情感,唯有这质朴的事物才让他在现实里,感到些许的抚慰、激情和生机。

我不幸福也不痛苦,
我不快乐也不沮丧,我是一块石头
傍晚坐在田埂上打盹,
吞下自己的口水,醒来时发现一根稻草。

        前四句都是一种麻木的心态,这个时代诗人是徒劳的,他无力改变什么。“吞下自己的口水”既是一种肌体干枯的表现,也是对美好事物的渴望,可当他从想像中醒来时,只有“一根稻草”陪伴他。
        这是一个幻灭和自我察觉的过程。

在稻草中间,一只蚂蚁躺着
黑斑上左腿残缺,
浑身战栗,我对它的处境深表怜惜。
此刻,我望见深冬的原野
铺向天边,黄色的麻雀落入寂静的树林。

       还有一些事物也是这个时代的牺牲品,“一只蚂蚁”也受到了环境的毒害,变得畸形。它无力抗争什么,成为残疾的事物躺着,“浑身战栗”。
       蚂蚁也是作者的自我对象化,他塑造出一个生灵,在那里寄寓他对现代世界的无助。作者对蚂蚁的同情似乎是“廉价”的情感,这种审美态度是因为他和蚂蚁一样弱小,无法和一些事物作出对抗,所以回到那麻木的心来,蚂蚁就是作者和蚂蚁的同构和命运共通。
      “深冬的原野铺向天边”,是通过视界的广阔,来表达贫瘠、荒芜、迷失和彷徨的心境。那“黄色的麻雀”就是一颗自然的心脏,在毫无表情和无所发言的树林中,向着深渊覆没和坠落。(石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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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4 16:58 | 显示全部楼层
深圳欲望:《芳草》

我像是
拧在这个城市手心的
一棵大白菜
等待,一饮而尽的那些眼神
风收集那些失散多年的影子
绿得发亮
用厚厚的身体压住

我要找
一个茂盛的地方
生长一大片芳草
每一棵芳草上,挂一条鱼
祭奠曾经的小渔庄
土地已被房价领走太远
每日垫着脚,向着天空
阅读

这时
我多想把自己打开,平铺下来
成一块肥沃的土地
种着我优美的诗歌


房价和大白菜,幽默中的感伤
——————评论深圳欲望的《芳草》

        我不知道此深圳欲望,是否是那个深圳欲望。我所认识的那个深圳欲望是一个我认为最恶搞的家伙。过去那些飘逝的笑声,还盘踞在记忆里,生活的速度有时候真是太快。语言是幽默的,但又很严肃。
        国内的行情这是大家都知道的,生存越来越严酷了,cpi的增长速度为经济敲响了警钟。中国要面对的是经济降温和输入性通涨的一低一高,我不想在评论中关涉太多经济问题的探讨,如何应对新环境下的社会发展,这似乎不是诗人和评论者的位置。
        但这无疑已经给人们的生活带来极大的迷惘。

我像是
拧在这个城市手心的
一棵大白菜
等待,一饮而尽的那些眼神
风收集那些失散多年的影子
绿得发亮
用厚厚的身体压住

        为此,当我们去重构这个站立在城市中心,看着周遭车水马龙,昏昏愕愕地拿着一根“大白菜”的“深圳欲望”,这些自我的嘲讽面对的就不仅仅是一个深圳欲望。在过去,拉动中国经济发展的两架马车是投资和出口。目前这两种方式都产生了压力,而国内的消费却一直都是个问题。
        中国国内消费看似规模很大,其实分散、失衡和薄弱,民众购买力的总体不足因为出口的薄利,而长期提升不起来。为此中国经济面临着向提高工资的产业技术升级,实际这是西方绝对要阻止我们的地方。当然矛盾又不仅仅是南北矛盾,也是南方内部的矛盾,贫富的悬殊在热钱流入、资产价格暴涨的同时,对立就变得更加张显。
        中国要保持经济的发展,在当下就必须通过“城市化”道路来维持,但是当你面对那些天文数字的房价时候,那种饥渴感是不是“等待,一饮而尽的那些眼神”呢?
        饥渴、荒芜的心境也是和城市的同构关系。深圳过去是个小小的宁静的渔村,但深圳又几乎是所有现代化过程中的“故乡”的集合。作为生存的尺度,最终都要归于人的“幸福感”,一个形式辉煌但内在荒芜的城市,和一个形式落后而精神富饶的故乡,这根本就是难以取舍的,为此悖论的现实就带来深深的压抑感。
        作为城市化的最主要对象————中国的农民工,是一个历史性的命题。但我们不是说作者就肯定被这股涡流收揽进去,作为诗人,他必然会获得一种思维认识上的感召。

我要找
一个茂盛的地方
生长一大片芳草
每一棵芳草上,挂一条鱼
祭奠曾经的小渔庄
土地已被房价领走太远
每日垫着脚,向着天空
阅读

        那么诗人的寻找,就是对家园的寻找,也是对精神幸福的寻找。这些天,我一直翻听《大地恩情》的主题曲。过去广东那些华工,因为故园的天灾人祸而流离他乡,但是作为深圳的外来者,这又何尝不是一次对故乡的远行呢?
        华工的故乡梦返回在他们风雨的墓碑中,而诗人的故乡梦却是一个审美理想的乌托邦。房价被天空领走得太远了,就算人们省吃节宿,每天垫高脚底仰望,怕到头来都是一场空盼和对命运无解的追问。
        现实层面,我其实没有深圳欲望那样的悲观,这个事物是一个技术性的事物,该崩溃的总会坍塌,人的生活就是智力的较量。人们面临的不仅仅是一个当下急切的问题,还是急切本身就是陷阱和把柄。很快,我就会看见楼价开膛的屠刀了。中国的商品房根本就是套牢国际热钱的蓄水池,房价的双轨制很快就会到来,国家已经对保障性住房提出启动的蓝图。
        当然深圳欲望可能会对此嗤之以鼻,但如果他懂得置业和投机的关系,就要知道投机的绞索架在中国是什么。你可以说诗歌才不管这些,给我一根棒棒糖才是实际。审美的知觉往往是一瞬间的,它可以短视,但生活的智慧却要建立在耐心的狩猎中,小鱼也可以吃大鱼。也不见得那些大鳄鱼的基座,会比那些可以吃大白菜过日子的小鱼们,来得更坚固一些。


这时
我多想把自己打开,平铺下来
成一块肥沃的土地
种着我优美的诗歌

         无论如何,我还是要在评论中倡导一种希望,但深圳欲望的希望则是多么遥远。仿佛那肥沃土地上的生活,似乎是现代中国人的海市蜃楼。任何幸福在现实中都是相对的妥协,却只有审美和艺术的幸福是绝对的。这是审美的合法,给人以无限的共鸣和慰藉。
        多有时间没和深圳欲望交流了,关于你那些着实厚脸的故事,给了我深刻的印象。我一直认为你是很严肃的一个人,也富有心灵爱的光环。回到题目,芳草以其象征性,昭示了家园的寄托、挽歌和芬芳,一个居住在城市中的牧羊人。

[ 本帖最后由 空气 于 2011-4-5 13:3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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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4-4 21:05 | 显示全部楼层
空气很用心。学习石侃的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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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4-4 21:09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不小心就写了那么多了,评论是一件愉快的事情,感谢各位作者为我提供了这份鉴赏的乐趣。祝大家有更精彩的句子,我的水平有限,凑合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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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4-4 22:24 | 显示全部楼层
学石侃的评能学到很多的知识。能让自己模糊的地方都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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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4-4 23:20 | 显示全部楼层
空气贴出关于菩提的那个评论,是最先的稿子。后来我改掉局部了,看来空气的动作比我利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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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4-5 06:54 | 显示全部楼层
学习精彩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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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5 13:39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剑客无剑 于 2011-4-4 16:42 发表

问候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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