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如我自己
有时恍恍然觉得人生真如一场戏。我们既是观众又是演员,没有剧本,本色出演。角色不停转换,儿女、父母、学生、职员抑或其他,天边的云烟变幻流离,时间将往事冲印成泛黄的胶片,而故事仍在继续。
在每一个角色里扮演自己,揣摩最符合人物的着装、谈吐与性格。念起《霸王别姬》,一个假霸王,一个真虞姬,程蝶衣苦苦思恋愿与师哥演一辈子,师哥段小楼却只是一个活在俗世中的男人,人世浮沉终是变音迭起。是戏如人生还是人生如戏,十几年后,年老的蝶衣和师哥再次粉墨登场,蝶衣为他的霸王饮剑而亡,死在了深恋的舞台上。不疯魔不成活。人之至情缘来无由,却可死生相许。许不是蝶衣入戏太深,只因其本是戏中人,情非得已。
我们在无数的脸谱里寻找最适合自己的角色。假面的舞会终是过途中的一场狂欢,为他人的期许变作他人满意的形状,功成名就后却不过是空虚的华美外衣。人生之幸莫如由着自己性情自由前行,即便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时刻,也能够在最有限的空间里舒展最真实的自己。
我穿着裙子,披着长发,在热闹的聚会上,微笑着却很少说话。我曾怀疑这样的自己是否有些小小的自闭,走了一圈后却发现心如幽泉的安静原是我最真实的样子。既然真如我自己,又何必故作高调把众人的热闹揽入怀中,扮作他人?不如安于自己的平凡与渺小,以最真的性情成就自己的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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