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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诗当忌八股和八卦》
看到一位喜欢写分行而以为是诗的人扔过一篇文字(我不转了故略)。问我感觉。
我回答:这诗,我认为极差的那种,或我不欣赏的那种。只是无尽的,对着太阳,来一个黄昏式的独白。里面没有一句,是我感觉到的诗意。是一个人没事找事,找着这个太阳,说着一堆空话。我认为一不符文字的自身逻辑,二不符生活常理的逻辑。纯属乱扯。
我以为:
一,诗在别处,不会在我站的这个地方。所以当我写诗,我必须去那个别处。
二,写鹰,写夕阳,就我而言,要么我那别处就是鹰的身体里,要么我与夕阳相对,他懂我,我也懂他。我们安静,我们懂得,我们相互扶持,我们说暂时离开。
我不会对一个不懂得的对象去感叹。山不懂我,我不会站在山对面。水不懂我,我会让水离开我。对一个不懂的对象,去感叹,我认为他那样对着太阳一般,是个神经。那不是诗。我认为就是做作的意淫,一个假装的爱情。
我为什么不愿意与一些人去谈诗作文?
有些人装有文化,其实一个什么也不懂的,但似乎懂很多的人,有什么可说的?所谓知识,教给我们的不是知识,而是智慧。而如果只是知识就知识,那也可以,如果你非常专业,那就用你学究般的态度去面对。这种装有知识的人,不过有一个门板脸罢了。
这种人只是知识的搬运工,别人扛知识,特别开心的快乐的,如同知识是小孩子。一边走,一边与小孩子说着。这种人把知识当成棺材,所以他对着棺材,就是棺材板子的样子。
如果说有些人以知识而高看自己,那么另类做作的感情泛滥的意淫的则是用感情来装一切。似乎他天生一泪汪汪的眼睛,看什么都是水汪汪一片。
装有知识的人认为自己有知识,所以别人都没有知识,或没有他有知识。装感情很丰沛的人认为自己最有感情,所以他认为别人没有感情,或没有他有感情。
诗言情,我所理解的,是真的要充满着感情的来写。比如这个时候,你会理解到,当你爱一个人你会对着他的屋子说话,与屋上的乌鸦一起聊天,认为有生命和无生命的,都是可爱的。不是装成有感情的,诗必言及感情。
这两类人不是言诗论文,他们不是知识的八股,就是情感的八卦。这类人我们何必找无趣。由他们去吧。
《月亮,及诗意的流转》
很多人笔下言到月亮。我们论论月亮吧。
古人言到月亮这客观物,一直以来作为凝望的永恒之物。他们会融在这月亮的整个状态里,感觉生命之短暂,而月亮之永恒。生有夏花之洵烂,而永恒如月之静美。
无论屈原在离骚里提到的望舒,也是月亮的意思。还是后来古诗十九首里“盈盈楼上女,皎皎当窗牖”“明月皎夜光,促织鸣东壁”,到唐诗,如春江花月夜,到宋代如苏轼的,但愿人长久。我以为,均是客观的,用一永恒的,美好的物意,来当一个证人似的。来表现情感,来抒情内心。
这点,与西方的诗歌是不一样的。西方的诗里,月亮是他的爱人情人。
中国古诗里,月亮,多为第三者。而西方诗里,月亮则为第二人称。如果把爱情诗抽离出来,西方古代的诗歌,估计十只余一二。而中国诗里,把离别愁绪怀人对月的诵叹等抽离出来,估计十里只余四五了吧。
而无论中西,月亮都是他物。在想,为什么不把自己和月亮相通呢——
月亮,是与我是相通的。月亮是我,或是我的朋友。我是石头,他就是石头的朋友;我是酒壶,他就是另一个酒壶;我是茶杯,他就是茶杯里养的一条植物鱼。天下人说是茶叶,但我知道,是一条植物的鱼;我是溪水,它就是落在水里的一枚花瓣。我撞着前面的大石头,它就是一声水的尖叫。
《论现代艺术,提到诗意是古典与现代的融合》
其实,诗不仅是表达什么,也要讲究着如何表达。
不妨举个现在现代艺术的,例子——有艺术家,把一个布娃娃,今天放在草地里,明天放在床上,后天放在水里,又放在马路上,放在窗前……是的,布娃娃本身一直就是,没有任何改变,但因为场景的不同,于是产生了不同的感觉。
这要表明什么?一个物的移动,从一个空间到另一个空间,一个场所到另一个场所。将此拍成不同的相片,加之天气的不同等等。会有一种物本身,对空间的影响,或干涉。这里会发现,空间不同,与物本身,就产生了某处且不用文字来表达的交流。
是的,我们在这样的镜象里,读到很多——读到喜悦,读到伤感,读到杂乱……但这样的艺术,是需要哲学或思想作为后盾的,是需要解读的。没有扎实的解读能力,我们无法感觉这样的艺术。
或者我们可以说,这是思想先行。记得霍金说过,关于大设计的一句话:先定一个规则,这个宇宙就此产生。
定一下思想,我们会发现别有不同。我说这样的艺术作品,或这样的现代艺术,是在说明,其实我们每个人,不断的变化着空间,顺着不同的时间,在某种程度下,均是行为艺术,均是现代艺术的一个反映。
这也是,为什么现代艺术,特别是一些行为艺术,与从前的艺术反映是不一样的。
从前的艺术,通过绘画、雕塑等,让你去欣赏,去感觉,去体会,去惊叹。这样的艺术,是有意的与空间与时间隔离的,是独立的存在的宇宙。而现代艺术,则是有意的进入现在的空间与时间,并且拉你进去,与你共存。
故而,在写诗的过程里,我认为,要兼顾古典与现代的结合。
所谓古典的,是如说到的那些从前的艺术作品一般,强调章法结构,及句子里的很有力度的美感,如果你留心你注意你去解构与分析,你会发现,运用的各种修辞手法,是的,均在其中。
而说到现代,我希望写的诗是当读者来读愿意来读的时候,会跟着诗意飞扬。不要弄个什么我们常见的气氛把你诱到里面,而是带着你跑带着你飞。诗意是别处,是你这个读者与诗意文字本身进行的一种不同俗世的相互交流。
就像刚才提到的月亮,一大类全新的发现。别有不同,你读到的不是经常看到的月亮,而是绝对不同的月亮。
《诗意李白,因为他不仅过去也是现代,更指向未来》
我认为李白,就是带着人跑带着人飞带着人惊叹的。他的两岸猿声啼不住,让你一日千里,不,一两行就加速度,令人眩晕的;他的飞流直下三千里,是让你在他的句子里惊叹------那落下的壮观。他与敬亭山对坐相邀喝酒,是让你不知自己是谁,忘记自己,而成为那山的粉丝。
我认为他是不断解构这个我们以为天天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习以为常的世界。他又重组,他又用他强大的文字再生一个宇宙。扔给你,如果你是他的读者,你就会发现,这些文字与你相关,因为你在场,你感叹,你惊奇,你贫血而晕到。
他用文字解构这个世界,他用文字再生一个世界,而你被带到这个世界里,你会发现你恐高,因为他说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你会发现你晕船,因为他说千里江陵一日还......轻舟已过万重山,你耳鸣你耳朵时尽是猿声的尖叫。
所以,我说李白是永恒的,他的诗是穿越的灵术。他是古典的,也是现代的。他还指向未来。
我们以为这是他向我们揭示陌生感,其实请相信,对他来说那全是他看到的听到的感觉到的,对他来说,不是陌生,而是他特别熟悉的。只是我们因为他的文字而感受到,我们只是习惯我们眼前的,并且是大家都这样说的。
而王维,我们应该肯定他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并且充满哲学或禅意。确实佛学从东汉传到中国,而在两晋南北朝时期,将儒道与佛三家揉成玄学,当时的精英是特别喜欢谈论的。从历史的角度,并没有真正的的禅意的诗句产生。而即使是慧能法师的那些诗句可以说不是诗,只是用诗句的形式或者说是一打油诗式的在表达禅意。而到了王维笔下,才是真正的形成玄妙而满是佛学意趣的诗。这是有贡献的,亦因为非常恰当的放进了佛学,而比孟浩然君的水平高出好多。山水诗的层次,他高出好多。
他静观,他充分的沉下自己,用着诗意的美感和佛意无边的思想来体会自己,来认识这个世界。于是他观到孤烟直在大漠里,他看到落日圆着大河中央。这个时候他不在,只是山水在,佛意在。入篁林而不复响,鸟鸣而山更空。幽着,一切就是这样的幽幽着。形成的是一个气氛,而不是李白那种有独特个人体验的气场。
他的诗带你入去,一起冥想一起沉静一起感悟。与此对比,你会发现,入到李白的诗里不要你安静不要你冥想你跟着他的诗句跑就是。
王维的诗里,没有自己。李白的诗里,处处是自己。
王维的诗,用一气氛装下你。你如果愿意,请坐下来,不要走,是的,不能走着去看他的诗句。
而李白的诗,则用一气场提着你。你如果愿意,请被他这大口袋装着,被他到处扔。你晕,你尖叫,你欢喜,你悲伤,你读他的诗不可以坐下来看。
李白写的,是重造了这个世界,然后放在这个现实世界里,用诗意对丑陋的现实进行的一次纠正和干预。
由此,得到的许多启示。我们感觉着古人的诗句,我们所期待的诗意也应该是重造了一个世界,放在这个现实世界里,但这诗意自成一体,自存一个空间。是对丑陋现实的对抗。
[ 本帖最后由 风浩荡 于 2011-6-30 20:42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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