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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直播]中国70后诗人博螯开会啦,70后诗人奖开颁“双黄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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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26 09:2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站讯]诗歌报网站新闻中心(记者小鱼儿)2010年11月26日海南博螯金海岸温泉大酒店会议室现场报道。

会议时间:2010年11月26日
会议地点:海南 博螯
会议名称:“2010中国70后诗歌博鳌论坛·零点诗会”
主 持 人:梦亦非
参加人员:

梦亦非、吕叶、孙磊、黄礼孩、张涛(宁夏混子)、湄子、吕布布、小鱼儿、孙文涛、世宾、蒋浩、阿尔、潘漠子、北窗(向卫国)、艾子、钱磊、符力、安歌、衣米、黎飞飞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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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26 09:31 | 显示全部楼层
梦亦非致欢迎辞。

吕叶代表中国70后诗人致辞。

下面正式颁发中国70后诗人奖,

第一个奖项颁发给广州诗人黄礼孩 孙磊致授奖辞,孙文涛颁发奖项,颁奖司仪艾子,黄礼孩 发表获奖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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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26 09:37 | 显示全部楼层
颁发第二份中国70后诗人奖,颁发给广州诗人蒋浩先生, 世宾致授奖辞,北窗(向卫国)颁发奖项,颁奖司仪吕布布,蒋浩 发表获奖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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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26 09:46 | 显示全部楼层
“2010零点非凡文学人物·第一届70后诗人奖”颁出



        在2010年11月26日于海南博鳌论坛举行的“2010中国70后诗歌博鳌论坛·零点诗会”上,颁出了“2010零点非凡文学人物·第一届70后诗人奖”,黄礼孩与蒋浩分获得诗人奖,每人获得精美的水晶奖座、艺术品、以及奖金一千元。
        “零点非凡文学人物”由《零点》诗刊设立,旨在奖励年度在诗歌、评论、小说上真正有创见的写作者,在诗人的挑选上,注重整体诗歌成就;在评论家的挑选上,注重其学术良知;在小说家的挑选上,注重其实验性。“零点非凡文学人物”每两年一届,奖项分为:70后诗人奖、良知评论家奖、实验小说家奖,每双年年底在博鳌论坛颁出。
       

黄礼孩授奖词
       
        作为70后诗歌的倡导者与推动者,黄礼孩先生十年来对70后诗人诗作的推介让这一代人以方阵的力量步入历史的视野,其所创办与主编的杂志《诗歌与人》成为70后诗人的出发点与集中地。黄礼孩先生的诗歌文本表现出悲悯的宗教情怀、细致的日常关怀,以其语言的透明、干净、简洁为同代人的写作提供了不可复制的典范。鉴于黄礼孩先生在诗歌行动上与诗歌文本上的贡献,“2010中国70后诗歌博鳌论坛”授予其“2010零点非凡文学人物·第一届70后诗人奖”。

(现场照片稍后补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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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26 09:50 | 显示全部楼层
对诗人 蒋浩 的授奖词

    在70后诗人之中,蒋浩先生表现出典型的疏离性与正道性的合一,其对主流意识形态与时代焦虑的疏离,对写作正道的坚持,成为70后诗人“返真的一代”的象征。蒋浩先生的写作从日常经验出发,穿越技艺的密林,表达出这一代人共同的历史感受,其文本因复杂、自足、开放,因而获得典范性。鉴于蒋浩先生在诗人姿态与文本上的贡献,“2010中国70后诗歌博鳌论坛”授予其“2010零点非凡文学人物·第一届70后诗人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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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26 10:09 | 显示全部楼层
[小资料]关于 博鳌金海岸温泉大酒店
  博鳌金海岸温泉大酒店坐落在风景秀丽的万泉河、九曲江、龙滚河三江入海口博鳌镇,即“博鳌亚洲论坛”永久会址所在地。
  酒店依山临海,拥抱着椰林、沙滩和温泉,置身于山麓、岛屿之中,独占山水精华,是一家“国际化、智能化、生态化”的超豪华五星级商务度假型酒店,也是全国首家荣获“中国5A级绿色饭店”荣誉称号的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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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26 10:3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都是六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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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26 10:34 | 显示全部楼层
祝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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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26 10:35 | 显示全部楼层

呵呵,舒服啊。

吕布布也去了啊,那是我妹子,老家就在我单位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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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26 10:36 | 显示全部楼层

鱼,要不要把吕布布拉到诗歌报来?

做一个客座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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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26 10:5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人作为诗歌现场、诗歌网站的60后亲历者出席本次诗会。

本次诗会上午研讨进入自由讨论、互动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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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26 11:3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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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26 12:11 | 显示全部楼层
上午,诗人孙磊、黄礼孩、小鱼儿、安歌五人作了主题发言,并与在场诗人互动交流。

今天上午的诗歌讨论现场文字记录:

下来是第二个环节:学术主题发言(吕叶主持)

吕叶:
下来是第二个环节:学术主题发言。朋友从天南地北聚到一起,除了欢聚,更希望大家能够留下声音,把写作中最亮点的东西和大家分享!上午四位发言:黄礼孩、孙磊、小鱼儿、世宾。

黄礼孩:
今天谈70后,越来越困难。70后不是一个概念……诗歌必须与日常,与生活能够交流,只有这样,诗歌才能体现美。虽然很理想化,但是不做的话,永远没有结果。

孙磊:
昨天说的都不算(笑)。先谈点感想。很高兴看到两位早年在一起共同奋斗过的朋友得这个奖,他们的努力有目共睹。我曾在无数个场合讲,作为人的部分比作为诗人更重要。这么多年,我既有蒋浩那种个人化的焦虑,同时也有黄礼孩这样面对背景、面对一个自我处境、面对这一代人的处境的一个深刻的体验。
现在,大家都会听到很多言论,尤其是70后没有优秀的文本,甚至没有天才。实际上我们看上一代,上上一代,所谓的上上一代,他们到底有多少文本?而且我们还年轻。不要认为我们已经到了总结经验的时候。可以交流,但不是总结的时候。以下我讲四条,讲的不对,大家有质疑,可以马上提出来。

1、早期的颠覆,有了反判的逻辑,到了今天成为质疑的逻辑。有中间代站出来,那是焦虑。70后出来后其自身的身份不明。第三代讲过很多东西,非非的概念本来就是颠覆的逻辑,比如拒绝隐喻,诗到语言为止。
第三代对时代的判断变成了诗歌的历史,他们做出了他们应该做的。在颠覆的逻辑下,它是强调有效性的,而真正换到质疑时,应该是在90年代,世俗口语化表达的一种慢慢的影响,还有当时写作当中的叙述化、及物的生活化要求,包括后来强调知识分子写作,包括在今天,我们对现状的不满提出的难度要求,这是质疑,不是反判。
反判是根本不管。我们想想,反判属于站队,比如说非非,正是因为反判情节颠覆理念,站队情节变成流派情节。但是质疑属于立场情节,注重现实,同时注重判断,更重要的是注重分析,所以它特别强调个人化。当然这是我个人的理解。

2、从浪漫抒情到理性经验的转变,这个线索很有意思。本雅明在谈波德莱尔时,说自波德莱尔开始抒情诗就从来没有获得大众的青睬。波德莱尔面对的是一个在浪漫主义、抒情的背景下建立现代性的写作。那么我们呢,我们慢慢理解了海子是一种浪漫主义的写作(尽管他有各种各样的现代写作),就像他说打马归来,其实他根本没有骑过马,只是一种浪漫主义;理性经验大家都比较理解,正是因为你强调理性经验,所以大众抒情在汉语中才无可比拟,非常强大。我们越来越依赖经验,把对经验的认识推到所有人面前,描述的时候,别人的接受能力有多大,是值得怀疑的。
坚持我们每一个人的写作,我们仍然要强调那种理性经验来获取更多的资源。我记得九十年代末,我在蒋浩那儿,我们谈得意气丰发,好像我们多么有才,多么有责任,后来被生活磨练。2003年,经验的获取是需要行动的,这和大量介入我个人的职业和艺术有关。我也特别愿意进入它。
早些年大家不知道我画画,但是今天我乐意让大家知道。人不是关在家里享受自我的乐趣。很多人看到孙磊没有太大的变化(写),其实我反而一直像蒋浩告诫我的那样:孙磊,咱们不着急,不着急。我越来越觉得我着急,我们不是给什么人看,也不是给我们自己看,其实给什么人看呢,给该看的人看。

3、从语言到思想的逻辑。从第三代到今天,第三代确立了各种各样的语言实验,他们的实验、技术,他们都创立完了,我们想搞什么创造性的东西很难了(实际上语言实验是非常丰富的),所以后来口语成了主要的话题。中国当代艺术在今天,它的核心是以观点和思想为核心的艺术,我从艺术上反思这三十年来我们的诗歌,我们阅读过程中喜悦的东西少了,因为我们都在阐述自己的思想,不再说语言是什么,特别强调主观描述的方式。而强调一种方式就是强调一种思想。

4、从青春期写作到中老年写作。凡是我们认同的,他们都在努力度过青春期写作。像多多,他绝对是经验化了,一种超青春期写作。虽然他的语言风格是浪漫主义的风格,但是他的方式、他的具体表达,绝对是经验化。而海子是明显的青春期写作。
后来我看到一个怪异的事情,他们强调中产阶级写作,实际上是在强调中年写作,一种阿多诺、本雅明的晚期风格。我觉得七十年代出生的朋友(包括八十年代、六十年代),其实我们真得不着急,我们比我们的前辈更有利于中晚期的写作,如果我们能做到中期,就很不容易了。当自己身上的浮华去净,一些青春期的东西,像昨晚我喝醉了酒后的澎湃式的东西,变为安静、理性时,我们是充满了对世界的认识。

以上是关于这三十年来的一些现象的四个逻辑,拎出来是为了让大家讨论。不是主观变化,也不是客观会发生变化,是有一个动力源,这就是问题。问题意识是非常重要的,无论是面对生活、社会、个人,还是体制,我觉得应面对问题去写作。因为本质上,问题是我们的文化。

谈完这四个逻辑,回到我自身来谈一下。昨天晚上我很惊讶,我谈到了虚妄。很早我就是一个虚无主义者,一次我听多多谈诗时,我惊醒,当你面对虚无时,你怎么办?因为你不得不办!生活、明天,仍然在继续,你不得不继续!你可以不行动,但你必须行动!你可以不写作,但写作必须附在你身上。它不是使命,它就是生活。

真正重要的是人的部分,不仅仅是诗歌的部分。所以整个写作,在我看来就是在寻找自己和正视自己。蒋浩刚才谈的,他正是在寻找他自己。诗人是什么样子的?其实取掉那个诗,也没问题,只不过这个人写作,写诗,他一直在罗列他寻找的过程。寻找是一回事,但到死也不满足,因为到死也不能找到自己。我们只能阶段性地找到自己,不可能找到终结的那个地方。

我们需要自我证实。自我证实是事实,是作为人的一个部分的出发点。我这几年非常赞赏礼孩,不断用行动来确证自己,证实完了,才有可能认识你自己。整个道路很残酷,写作就是帮助你寻找认识证实你自己的一个方式,因为每个人不可能有太多的方式来面对自己,我们写作常常为了尊严。比如说我们面对体制,面对恐惧,我们怎样来面对,黄礼孩讲过的个人写作怎样去反抗,去抵抗,这就是每个人自然的部分,绝不是我们强调每个人的普遍性的东西。
青春期写作在中国汉语中是非常浪漫化的。恢复浪漫主义的概念,其实是在恢复我们写作的抒情情节,这对诗人是特别重要的。但是,如果抒情特别重要的话,里尔克是处在浪漫主义的尾声。我并不觉得抒情的、浪漫的写作不好,抒情性写作有很多典作。
中晚景写作,主要因素来自于经验,是我们强调的难度写作。人的生活是最饱满的,每个人变成以诗歌为自己的面目时,都是想以诗进入他,但是他多么希望自己的一切在诗里面焕发出来。我真的不敢定义青春写作,我只能模糊告诉大家青春期写作的状态和情景,中晚景这部分也属我的经验,不见得说得对。我觉得大家可以尝试一下,分析自我的写作在经验当中是怎么展开的。


世宾:
试着分析一下孙磊的。中年写作是一个固定的写作,青春期写作是梦幻和浪漫的。现在我们的时代和生活已经到了一个不确定性,经验就是在不确定性里摇摆,一种是而非的状态,而我们在这种摇摆中丰富自己。

孙磊:
欧阳江河,西川都讲过这个问题……

安歌:
对世界的反问,对自己的反问。

孙磊:
中晚景写作是更好的,是质疑化的。中年写作马上变成了站队式、反判式的写作。

安歌:
我们还是要和这个世界讲和,和自己讲和。

孙磊:
为什么要讲和?

世宾:
晚年写作,他是把经验在调和。因为在晚期时,生命已经排除了好多。

孙磊:
每一次质疑反判都是指向青春期写作。北岛也努力在把经验变成一个新的东西,但实际上强调经验在整个逻辑当中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加强。经验是伪经验?是判断的,是一个思辨的过程,它不是结果。

蒋浩:
这个话题在十多年前我和孙磊也讨论过,后来有个对话,有姜涛等。我当时是在反对他们三个人,因为当时中年写作是一个很响亮的口号,西川他们提的,但有个核心东西是肖的。这个核心的来源并不神秘,来自一个艾略特的简写:一个诗人如果在28岁之后还想在诗歌上大展拳脚,那么他会重新思考他的写作,是不是合适,作一个诗人。
西方人认为28岁就是中年,而中国人晚。中国人在身体上晚熟,在智力上早慧,这是差异性。老肖在一个访谈中说他一生下来就开始中年了,说他出生在农村,因为压力大,提早进入了现实生活,所以他想摆脱现实,生活在别处,在城市。
中国传统教育是极其现实的,提早把你改成中年的,实用,省事,有时很拘谨,缩手缩脚。60年代流行的诗歌样态是生活化的叙事诗,我非常反对。其实不是不可以抒情,而是我们要找到新的抒情方法。抒情本身没问题,浪漫主义没问题,任何主义任何观点永远不会过时。就像西川说新古典主义,很精萃,这永远都不会犯错。
我写抒情诗就想和他们那一代人有所区别,他们是参照写作,他们经历了八十年代文化大串联的年代,到了九十年代,市场经验资本主义一进来,我们开始从编点故事转到泡不到妞的痛苦,以及陌生化,陌生化这个东西太重要了,不管是对诗歌还是当代艺术,陌生化比隐喻还重要。
这时候,他们就知道我们要搞新东西了。和杨黎交流时,他都会谈到怎么写,比如你今天写了一首诗,我回去要整一首和你不一样的,他完全抱着亚运会的心态在写诗,竞赛性的,成不成没关系,我一定要和你们搞得不一样。这很幼稚,但这是陌生化,是火箭的添加剂。再还有,八十年代的张曙光,我非常惊讶,他那时候就开始写叙事诗了,而2004、2005他还是停留在八十年代,我就很失落。所以一本诗集真是大悲大喜。
谈出这段野史的目的,就是要说明在文学当中,诗歌不外乎表达喜怒哀乐,或者什么都不表达。文学理论也没有进步,很多我们后来挖出的大师,李商隐等,比杜甫好,因为他发现了象征派,朦胧诗。

你永远面对的不是杜甫,不是李商隐,不是博尔赫斯,永远面对的是你自己,面对的是你所处的环境,所处的此时此地。面对的是明天,是这个时代。

一般中国人有个特点,当大家大谈历史时,不外乎是考据,谈经验,通过个别人分析,总结出来的东西。回顾这个历史过后,我感觉我们的写作选项更多了,已经不关心抒情、叙述了,我们和上一代有很大区别。

上一代有强烈的文学史眼光,文学史的野心,而我们这一代有了生活的包容。上一代每个人都是政治家,他们经历了文革,而我们这一代七十年代,我们根本不太知道这回事,我们很多东西来源于书本,而那一代人是经历过来的。我们这一代不是不可以政治,但是政治的看法和上一代肯定是不一样的,这是我们这一代人的特点。

还有一个非常大的区别是,上一代的很多诗人在市场经济来时,当书商当老板去了,而我们这一代恰恰刚开始写作,当我们思考政治时,我们更愿意去思考商品、经济。在某种程度上,中国谈经济也是谈政治,有可能我们这一代人把对政治的热情转换到经济上了,是一个转化的状态。

中国人本身也发育得晚,四十岁左右的人,但也丰满,但也开始凋谢了。

本雅明不是金科玉律,他现在不是我关注的。我现在分得很清楚,对我们这种传统文化,他只有一丝能借鉴给你,他还不够成一个马关条约。而里尔克恰恰是我最近反复看的,我看得最多的三个诗人:托马期•哈代,?,里尔克,这跟我自己的处境和我一个文学阶段的想法有关。

里尔克真的是一个诗人当中的艺术家。我认为他最好的散文是《艺术家画像》,如果我要写画家,这就是我的一个标准。里尔克写的这一帮风景画家对我很震撼,他的文字和观察力都很好。里尔克自身是一个画家、艺术家,他一辈子是个浪漫主义诗人,如果去掉他的几首像<豹>这样的短诗,再去掉那两首长诗,他就是个二流诗人。但他晚年这两个东西出来后他就是大师。所以,我们还有时间。


孙磊:
补充关于对政治的认识。所谓的经济不是我们的经济现场从九十年代变得掌握了我们的生活,这是体制有意这样做,想用经济取消我们对政治的热情。我们应该回过头来想,那么多年,我们面对那样一个东西,我们到这个年龄还没有那个立场,还想混淆它,我们是懦弱的,我们应该清醒。


世宾:
提一些想法给大家参考。衡山回来我很有触发。会议的价值是潜在的,把诗歌的潮流和显现的东西显现出来。十年,这个会议是一个转型的会议,效果和显现的现象可能至少要两三年才能显现出来。对近十年诗歌成就的幻觉开始思考,有人认为至少到了盛唐,初唐的水平,这是一个带有私心的看法。我们从世界的诗歌史来看,无论是十年还是中国新诗一百年,我认为我的判断是比较悲观的,一百年是很短的,从世界史来看,中国的新诗还处于学徒期,无论从语言方法以及我们获得诗意的思想及资源都是来自西方的,从这三点来看,我们对诗歌的贡献是不大的。如果我们有贡献的话,实际就是中国经验,但是中国经验没有完成。西川说我们忽视了中国社会主义的经验,东欧前苏联的社会经验在诗歌中突显很大,而其实我们没有突显我们的社会经验。
我们这一百年通过各种曲曲直直,五四运动、解放、社会主义建设,再到新世纪这个过程,我们事实上是在不断完成一个语言的过程。如果说解放时期诗歌虽然没办法把握现实,但它用语言表达我们对世界的批判这种精神很重要,而我们的诗意也是在这个批判中产生,这是一百年来诗歌的一个成就。
新世纪的诗歌和第三代的关系:我对第三代是持批评态度。我们知道第三代是在一个反价值、反崇高这样一个背景下,因为对朦胧对生活无法把握,所以扮演了一个反抗英雄的角色。第三代成就了一批流派和诗人,能够沿续下来最后成为传统的,或者说是在九十年代中期产生影响的就是于坚、韩东,这种流向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这种日常化、个人化的写作强调口语写作,口语就是跟日常生活,跟游离意识形态之外的个人生活发生关系,口语写作是平民化写作的一个通道或出发点,以引起不断的争议来强化这种日常 。
但第三代诗歌运动这种日常写作变成一种传统之后,我们就看到了萎缩。在新世纪以来这变成一种策略性写作。策略性写作就是针对庞然大物以自我解脱来写作,就是回到日常个体,以自己日常的趣味、以一个普通人的角度去看待这个世界,所以说我们新世纪以来的写作是一个向下的、萎缩的写作。所以我说新世纪以来的写作是失败的,当然我也看到了在这个现象下潜在着诗人活跃的心灵。就像我们刚才谈到讨论中年写作是活着的心灵在面对,诗歌和文化没关,和文明有关,包括朦胧诗包括第三代是在文化热潮中催生新的诗歌出现,但是这样的诗歌就是水面上的油花,一晃就过了,没办法真正深入到文明的层面上来。必须有这样一个批判过程,我们才能认识社会,认识这个时代,我们的诗歌才能具备精神的光茫以及更逼近我们的现实。
昨晚和孙磊聊天,他说看不懂网络的新语言,他就去网吧学习。他意识到一种新的状态,我欣赏他这种写作的意识。我们所应用的思想资源和方法如果依然是西方人那一套,我们的成就是不会很高的,对个体也许有,但对诗歌史来说的确不会高。
我认为我们中国新诗有需要像孙磊这样去探索和思索新的一种形态、方法、语言去切入现实的一种实践,一种努力,我认为我们这个时代是进入一个再造时代,我们曾经生活在自然里面,我们曾经去命名自然里的人,到了工业后,自然不断消失,工业覆盖,我们在寻找诗意,我们用精神的力量和精神之光在这世界上寻找诗意,……到现在一切都不确定,我们无法命名了,只能不断地去对应它,我们必须用非命名的写作(仿真)来逼近现实。
我们的认识力提高了,审美就自然发生了。不是温暖、打动人的概念。流行歌曲打动了一个人的心,它就是好的艺术吗,不是。认识力才是人类精神的挑战。刚才蒋浩讲的陌生化实际就是认识力。美是无法定义的,美不是凝固的,它是变动的。
我提出的观点:未来的写作可能有一种新的形态,而不仅仅是现在所追寻的诗意。中年写作就是对前面的整合的过程,我们是否能开启一个新的形态,我对自身的写作充满期待,也对大家的写作充满期待。我非常乐意和大家在一起聊天开会,谢谢大家。


向卫国:世宾所说的新的诗歌形态再展开一点。


世宾:我们的写作跟我们生存的世界有没有对应。进入工业时代后,我们不再对自然模仿,我们的思想不断产生新的变化,我们进行思想命名。我们现在所生活的世界既不是自然保存完整的时代,也不是进入工业文明之后我们的精神有不断发现。我们不能对自然和精神命名,我们只能进入一个非命名的时代。水,不是水;用水,没办法反应它生产的过程。我们说这杯茶时,它可能里面有毒药,和过去的茶是不一样的命名,所以我们没办法命名,我只能提供一个新的方法——像科学报告一样,我自己写了十几首这样的诗,不满意,情感落在诗意上,没有深邃,没有简洁的表达。我渴望新的诗歌形态出现。


向卫国:形态不是一个很新的未来,我想听你的未来诗歌形态呈出的是什么?

世宾:有一本书是涌现,整体大于个体之和,把每个个体,把苹果的各个细胞进行分析整合之后,涌现出一个苹果的现象,写作就是不断的剖析的过程,通过细部的分析,把一个真实或者逼近真实的东西推出来,所以我称为仿真,也可以是通过一个物体对精神的仿真。

吕叶:接下来请小鱼儿发言。

小鱼儿:
我做诗歌网站做了十年,每天上网十个小时左右。以前眼睛是亮的,现在是暗的。对于网络诗歌我有强大的数据和调研。我们常说的70后,在我的视野里应该是69后。很多69后在虚岁上和70后差不多,而75后不属于七零后。
从2000年到现在,三大群体:60年代出生,80年代写作,沉寂了一段时间,后来又上网,只看不说话,这一代人都是像我一样半老徐南,战斗到公务员、公司高管、老师,可以在公家的办公室蹭网,上网都是白天。
而70后,就是79后有主动写作的欲望,写作惯性沿续下来,没有中断写作或短暂停滞,这一批人在网络上是一个自觉地参与写作,白天晚上都上网,语言鲜活,是网上诗歌交流的生力军。
85前的这批诗人,从网络上开始写诗,从2004年以后在网上制造了很多事端……
70后与80后网上屡次交锋,网络的匿名性导致了拉帮结派,使我们感到惋惜,是诗人的分裂证和放大在网上的验证。







吕叶:有请安歌女士。

安歌:有一段时间没有写诗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前段在写作的过程中,像孙磊讲的,像抒情,它有一个高度,没有脚脚踏实地的东西,除了我自己的经验,很着急拿出东西给别人看,忽然想,为什么不停下来,停一下呢。后来我转到了植物的写作,用另一种方式来面对自己,寻长自己生命的另一种东西,蒋浩谈到的面对是一个很重的词,浪漫主义表达了自己的喜怒哀乐,表现得非常小,只是海上的一滴水。西方是征服的方式,而不是讲和的一种方式,而我们要和自己讲和,和周围的一切讲和。我写了十年,现在退回来写植物,另外拜师去了。

孙磊:讲和与礼孩讲的抵抗,我觉得是方式问题。个体写作中每个人的经验都不同,你还是没讲清楚,是面对个人经验来谈的,还是面对整个这一代人写作的一个判断?

安歌:我对这一代人的写作没有权力作出判断,因为不了解,看得诗不是特别多,但是我觉得我们为什么老是在愤怒,在质疑,在辩驳?


下午场:

张涛:
自我介绍一下,本名叫张涛,笔名叫阿尔,网名叫宁夏混子。感谢纪少飞先生的红酒,相当不错。这次诗会,应该是今年年底最后一个诗会,感觉挺好,挺轻松。我写的稿子也没带,从我个人来出发,谈三个点。上次衡山诗会世宾对我启发挺大,担当,我觉得这牵扯到一个诗人的立场问题。我们应该有一个立场和态度,一个政治立场和政治态度。对眼前的公共视线方方面面,应该具有自己鲜明的态度,而不应该是一个被和谐的问题。
第二个,阅读。让我记忆最深的是去年亦非来银川,有天晚上聊天聊到阅读的问题。对我们当下的诗人来说,阅读是我们最大程度能解决我们诗歌创作的问题,现在的诗里有没有一种书卷气?阅读缺失的现象比较多,关于阅读的话语交锋的问题反应在诗歌这块较少,上午听蒋浩的发言对我特有启发。
第三点,诗人必须是一个当代艺术家身份。倒是网络催生了很多诗人和主题,而反而我们的视野越来越窄。我更乐意于倾向黄礼孩、孙磊、蒋浩和中国当代艺术,有更广阔的视野,融和。
我是比较幸福的诗人,天南地北都有朋友,不是像小说家或别的“家”门类的,隔的比较远。他们的相聚只是因为一场官方的聚会而已,从这一点来说作为中国当代特别是70后诗人,我们是特别幸福的。宁夏是一个比较偏远的地方,但诗歌很活跃,希望大家多多关注宁夏诗人创作的问题并有所研究。
说的不到的地方希望大家尖锐批评。

蒋浩:
宁夏的“边塞诗”,有地方性的思考,我比较关注。我也去过宁夏,是一个地方,而北京就不是“地方”。这种宁夏的地方性给我们有什么感性的认识?

张涛:
我对宁夏的诗是不认同的,因为地域偏远、闭塞。诗歌的传统意识比较强,大部分围绕官方,现在几乎没有继续“边塞”的历史和思想。提西部或边塞的诗,昌耀算一个伟大的诗人,他几乎把西部写尽了。


孙文涛:
非常高兴,我重新变得年轻了,我的血流动的很快,对未来又充满了渴望,充满了幻想。从上午到现在,包括在车上在路上,听了新老朋友很多精彩的讲话,非常感慨。首先感谢梦亦非,衷心祝贺获奖的朋友。这是一个高雅、严肃的70后高峰论坛,更是一个诗歌的高峰论坛,感谢大家。
简单介绍,我叫孙文涛,诗歌的老兵,五十年代生,我的孩子是七八年的,我是一个普通的诗歌写作者,在零零年和梦亦非在北京办民刊,办了四期。有一个青年说我是一个诗歌理想主义者,说我是一个没变质的老前辈,我觉得挺有道理。我有几个感想:
我了解七零后从零点、锋刃开始,七零后的精神奋斗理论发现、对理论的整合等是前所未有的。和当年北岛很不一样。从《诗歌与人》这本杂志也了解了不少。严格来说我算不上一个诗人,我是一个诗歌观察者,从《旁观者随笔》中,我看七零后是怎么冲入历史的,怎么转变,怎么推动杰出的人物。
我认为七零后和六零后有近缘的精神,我觉得八零后从七零后这继承和学了很多东西,这次来我有了感怀,从对南方诗歌的精神的理解增加了对诗人的热爱和了解。南方的诗歌精神其实是跟七零后密不可分,和礼孩这些朋友是密不可分的。过一种诗生活,也就是一种和雅的生活。特别我看到梦亦非做的雅集,我觉得很新奇,广东有好的经验可以推到北方。
七零后面临的任务:总结九十年代创造的经验,开拓中年经验,加强历史与明天的关系,认识一代人的历史经验,甚至是缺陷。我个人理解不一定对,我更倾向于大地,“得到了天空,却失去了大地”,现在的文化史和我们所面临的国情(文化情)是,我觉得七零后过于关注文化,忽略了历史,过于反判,南方诗学现在从颠覆型转为建设型,眼光既要投射到纯精神世界又要贴近大地的真实。
我这一代人的痛苦经验是,我早年侧重东方古典,近唐宋的成功经验,我觉得我们应该关注东方文学重新确立的道路。另外,我希望七零后能证据全面,有新的分析,不分个性的认识二十世纪的历史。诗人的功能之一是拯救人的懦弱,修补精神上的漏洞。“二十世纪的世界没有怜悯”,日本一画家说。我说,二十一世纪的世界更没有。从个人化写作转向公共化写作,这是一个巨大的艰苦的过程。
我这一辈子饱受折磨。我觉得七九年的民刊是完成了对政治语境描述的转移,九十年代民刊完成了文化语境转移的描述,但是我觉得不能太急,天下的事一急就做不好,中国的事都操之过急。在零零年左右,我发现一个坏毛病,世界从我开始,以前都是错的。那就完了,人类没什么积累。他们完成了他们的任务,我完成了我的任务,我和他们没有任何可比性。每一代人和自己的一代人比,每十年做一代人。你没经历的事你永远弄不清。各地域之间也没有可比性,东北安徽四川文化是强烈反差,西北和东部文化没有可比性。一个诗人和自己比。
最后一点,北岛那个时候产生的诗缺乏周边的环境,看不出他是哪一省哪一地,他是当工人还是经商的,我觉得王维、李贺那个时候的诗,一看就知道他在哪个地方住,我希望七零后走出西化式翻译留下的阴影,回到我们自己的古典风范上来,最后创造出自己的现代风范。

小鱼儿:当历史的迷雾散开,如果他还在上面,就不容易,是真的。

孙磊:你经历了那么久,你对五十年代的诗人,现在还在写作的诗人,有什么样的认识和探讨?

孙文涛:是一种安慰,我已经不想再发表了。绝大多数人都不能达到歌德,过了青春期很难再写出好诗。不能无限要求诗,母亲老了,你还让他生孩子,太残忍了。我觉得他们太粗糙,用爆发方式造成不讲理的火山喷发,但是大地因此改地换新,但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四十岁以前,向比自己大得人学习,四十岁以后,向比自己小的学习。现在我改成四十五岁,现在我向青年学习,向古典学习。创造的秘密掌握在青春手里,掌握在感受的手里。北岛现在用诗生活来取代写诗,可以不写诗,只阅读,这也很幸福。

安歌:国外很多大诗人的作品都不是年龄的问题,但也是年龄的问题,国外很多作品都是六十年代写出来的。中国诗人的动力源为什么这么弱。

孙磊:
在文涛眼里,还有哪些重要的诗人,前辈还是有很多不错的诗人,至于他们走到哪一步,我们……比如谈到北岛,我们还是有很多共识。

孙文涛:他们功在名就,只给主编稿子,也不投稿,我读的很少。中国人精神特别容易衰老,中国人有沉重性,所以中国人总有人生如梦的感觉,幸福一转身就变成灾难,非常恐慌的状态。我防止衰老的方法一个是锻炼身体,第二个是锻炼精神。第二个更重要,在诗刊,大卫说孙老师,你思维好像总是很年轻,其实是我的心脏和他一起跳,我就年轻了。
诗歌与人,不光是诗重要,更重要的是人,光爱他的诗,不爱、不关注他这个人的命运,这是很无情的。
诗歌要有怜悯他人的精神,怜悯人的命运。整个世界都非常冷漠,都在走向自己的成功,资本主义带来的野蛮化,我们要排斥掉他,不能推崇他。

(休息十分钟)

吕叶:蒋浩正式发言。

蒋浩:既然要谈七零后,我也不离题太远,最初是一个媒体概念,最后的评价还为时过早,为什么我们的诗歌,甚至包括上一代很多人的诗歌,为什么就写得那么粗糙,不是说你语言不优美……
诗歌跟人类跟社会学艺术学跨界模糊,只有诗歌最没用处,但又涉及的方面非常多,说明诗歌本身的内涵在悄悄地发生变它。它要求诗歌工作者自身的修养也应该跟得上诗歌对它的要求,实际上很多东西都不是那么肯定,但很多东西都是世上无难事,有一种雄心和勇气。
一招吃遍天的东西越来越难,对诗人的考验越来越难,我们羡慕上一代人写作的轻松,而现在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今天作为一个文艺工作者,应该做的事就是对诗人的概念重新命名,我们的意识有待重新思考。很多东西已经对不上了,悄悄发生错位。老肖说他可能每天都会想一下诗歌的问题,我不管再忙,也会想一个诗歌的句子,时刻准备着。我不知道这叫不叫专业精神,但确实每根神经都绷着。状态很重要,这个状态不影响你干其他的,有一种准备感。自己每出一次诗集,就讨厌一次自己,写下去,写一个有效性,不是发表的有效性,而对文学对个人对未来究意有什么帮助,有什么可参考的价值?我觉得马拉美的心态很放松,有时候能做的工作就是一个词,有时候一辈子就是写一个句子。这样很容易被人误解不关注大时代,只关心一个句子,庞德所说的真诚就是对技巧的关注,对技巧的关注是职业道德,比如我们去新疆旅游,越是落后的地方,他们关注的东西恰恰是传说,他们的题材要不就是爱情,要不就是请你喝酒的歌,要不就是叙述民族怎么来的长篇的诗,这就是千百年来题材它不会变化,它感动一代又一代人。这些东西促发我思考,我们的新诗,它的落脚点究竟在哪?
这些年我的经验可能勉强找到了一个支点,促使我把诗歌写的很细致。技巧很重要,他们很注重的技巧不是写的技巧,他们注重朗诵的技巧,他们转化了。(少君电话,不用接,没关系)
去少数民族那儿,我们带有汉族先进文明的优越感。我其实谈这些还是绕了一些圈了,我还是要讲对技巧的注重。少数民族的东西不管从题材还是表达上,多了就粗,天天过锦衣玉食的生活也是很粗俗,这就回到上午的会,每一个人挖掘自我的同时应该思考这些的关系。
今天我不敢说我们的经济可以造就对文学能够处理大题材的时候,我自己不能,我也怀疑别人能不能,所以,从自己做起。这个句子是不是真实可靠,反思自己写下的句子的及物性,从基本的字词句去琢磨自己写的东西,它的可信度、及物性、跟我们传统已有的关系是什么。
一首诗,里面有百分之七十是传统,百分之三十可能甚至更少是来自稀薄的独创性。这句话强调我们的写作应当站在一个从传统中来,找到一个根的状态,至于这个根是什么样的根,因为传统很多,比如传统政治、传统风景等,因人而异,和人的经历有关。
所谓传统,艾略特是讫今为止理解最为精辟的,大概意思是:所谓的传统不是僵化的东西,身边的朋友可能就是传统,从此时此刻周围的一切、过去的一切,这些都是一个传统,所以我们不仅向古人学习,还要向今天的人学习。
从我内心来说,还是知识分子要写得好一点。诗歌可以骂人,诗歌什么都可以写,关键是品质高级不高级,可以写艳情诗,但是要写得很高级。民间写的泡妞的诗,写的比泡还粗俗,还不如我亲自去泡一下。这样提供的经验远远不及我感受的经验。好的诗歌远远超于实际的经验。
判断一首诗的好坏,就是吃快餐方法:短平快,我如果能马上模仿出来,绝对是好诗。这是一个简单的方法,是否表达时代感觉等估且不论。
我觉得一首诗和一首诗只有一个差异,那就是方法上(技巧上)。大概从三十多岁,我觉得技巧很重要,来海南之前我带着雄心壮志:中国人从那个时代活到今天,为什么是今天这种状态,每个人的言行举止都是一个中国人。老外走路一般不会向两边看,目光冷漠,眼睛温度低,身体是前倾,步子比较大,我宁愿相信这是物理关系,不是一个文化现象,而中国人是到处看稀奇,所以文化上真的有差异。
如果小时候书法没练好,长大就写不好。所以我们在年轻时要多犯错误。现在最怕写诗不犯错误。我现在看年轻人的诗,喜欢看缺点,但我现在所说的缺点和以前的不一样,我喜欢看一个人去犯错误,我鼓励没泡妞的赶紧去泡妞。诗人是可以原谅的。这是看待问题的角度。
我深深地感觉到,在目前此时此刻,以我快四奔五的人,四十岁的人六十岁的心脏,如果再不把手头的活做精了,到时代需要你的诗歌的时候,你就糟蹋了时代。海南岛这个地方,容易把年轻人变成老年人,把老年人变成年轻人(话筒没电池了)。
加强基本训练,重新搞字词句,看这个句子土不土,洋不洋气,我希望大家都装嫩,这个训练年轻时候不做,到老了后悔莫及。
诗集出了一堆还没入门,这很可悲,这种基础训练说白了就是技巧,我们全部看西方的,其实远远不及国内研究古典的。但西方做得好,因为他们是用新的角度新的方法。好作家和坏作家,就只有一点差别,可口可乐的秘方告诉你了谁都知道,不说了就不知道,写作只有一个秘密,真正把字词句做到了,加强对好的东西的阅读,然后不停地给自己找一个每天都在变化的位置,这是一个严肃的严谨的写作的状态。
本来还可以谈一点,还有半分钟,就不谈了,喝酒。

小鱼儿:问蒋浩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你认为七零后的诗人里面,外国诗歌大师的中国翻译的模仿者……

蒋浩:
我觉得挺好的,至少比汪国真的好。进步的东西不能一蹴而就,技术不是大道,是一个微观的东西,但是我为什么强调它,是因为我们的基础太差,首先模仿好的,不会就得挨打,先学一学,这个阶段一定会过去,但需要很多时间。
我认为中国这个民族是解决问题最强的民族,最会模仿的民族。其实在某种问题上都不是问题,因为我们还要活下去。我庆幸我写诗,太热爱我们这个文字了。正如艾略特说:我就是世界公民(歌德说的),这种东西放大了是假大空,但落实到现实要把意思揪出来,好的东西英雄不问出处。

孙磊插:
不说当代诗歌,说当代艺术,标准好像是西方的标准,并不是说标准怎么了,而是今天不是说东西方概念出来的东西,谈翻译,即使是翻译的,标准仍然是中国当代诗歌的标准来看,这个标准也仍然是世界标准,我们在汉语这个血脉里,为什么好的东西我们不可以用,不可以学,首先我们真正做好,里尔克的翻版,我,用第三人称来描述我,用第三人称时才能发现你自己。所有的人都在他人眼中。你是你自己的,你是他人的,这是一个玄奥的哲学问题,你无论你怎么开始,一定是从他人眼光里获得你自己。
什么是创作,一幅画怎么画,我用三年时间画敦煌壁画,把上面的浮土、掉皮都画出来,然后我的导师告诉我这是创作。我一直不理解,他说在日本这叫摹写,不叫临摹。模写是有创造性的,你恢复的绝不是原来的那幅画,你恢复的是耗尽时间所付出所恢复的东西。
对于翻译来讲,汉语诗歌正处在一个寻找的阶段。
要把诗写得更细一点,我仍然想让你再讲讲这个细,细是一个标准一个特征吗?

蒋浩:
这个问题比较难回答。一首诗写得细,这在同类题材中是最有价值的。每个句子的及物性很重要。很多人会说:我今天吃了早饭,但这句话没法判断,但如果把它放在某一首诗中,发现它发生了变化,那么,这个人有功夫,就怕你玩不转。要写细,使每个句子拿出来都能做各种各样的分析,放到一起又浑然天成。

孙磊:
我在衡山谈过,我觉得写诗是特别讲究层次的(和细是有关系的)。层次是一层一层,及物性本身的层次决定了诗让人感触的可能。我觉得还是要提醒我们,七十年代出生的人是要关心问题。


向卫国:
世宾表示对诗歌失望,成就没有他想象那么大,但是我感觉中国现在的诗歌也挺好的。在座的很多都是精英了。
现代诗和古典诗区别,古人写诗时不像我们有那么多问题,我现在是青春了还是老了还是哪个年代的,他就是写,他的方式是很直观的方式,是一种呈现,他不告诉我们它呈现的是什么,它只是把东西拿给我们,有很多意象。
批评小于诗歌。



(文字记录者:吕布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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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26 13:14 | 显示全部楼层
继续关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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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26 15:26 | 显示全部楼层
下午诗歌讨论已开始。会议由诗人吕叶主持。
首先发言的是宁夏诗人张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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