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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16 2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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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评《城里城外》•寓言手法的某种契合】
【二评《城里城外》•寓言手法的某种契合】
在廖亦武的《死城》里,一种普遍的对历史废墟的敏感意识明显地表现出了一种疯狂、暴力和自渎,并通过寓言的方式指认了解体的现实和错裂的精神世界。
本亚明认为,“思想领域中的寓言就是事物领域中的废墟”(Benjamin: The Origin of German Tragic Drama,178页)。“寓言”对於本亚明来说首先是和“象征”的绝对同一性相反的:“在寓言性直觉的范围内,意象是一种碎片,一种废墟……”。
阳光版主的《城里城外》典型地采用了寓言手法,从“院子里养着一些非人类”开始解体现实。
杰姆森(Fredric Jameson)在〈多国资本主义时代的第三世界文学〉一文中说:“如果说寓言已经再度同我们的时代产生某种契合从而超越了老式现代主义的象征主义或甚至现实主义的宏大的一元性的话,那是因为寓言的精神具有深刻的不连贯性,是一种破裂和异质性的事物,具有梦境的多重歧义性而不是象征的同质性再现”。
《城里城外》具有了这种不连贯性,破裂、异质性的事物和梦境的多重歧义性特点。大量的意象被作者撕成碎片,各个朝代乃至清朝的辫子、雷曼兄弟、索马里海盗和达赖喇嘛这些废墟或者准废墟被不连贯地连贯在一堆,异质性的意象被赋予多重歧义性。
女诗人诗里的蝴蝶翅膀,扇动我久锈的睫毛忽闪忽闪
多好的诗,青蓝青蓝的水,我城里的水,那水能喝
在这里,甚至蝴蝶的意象不但代表了原生态的环境,也残酷地代表了人类破坏环境的事实。那能喝是水不仅代表了环境污染的后果,也警示了地球资源的枯竭。这样,诗的寓言性就明确地建立在这种对意象的象征性的突转和逆用上,不但暗指了历史的和现实的残暴,还同时表达了内心的象征秩序的危机和颓败。
象征手法具有暗指性,适於表达多层主题和复杂感情,适於表达抽象的意识和情绪,而对象征语境的蓄意的错位,则是寓言性的起点。解构主义理论家德•曼(Paul de Man):“如果说象征假定了一种同一体或同一性,寓言则首先指示了对原初的间离,否决了怀旧感或调和的欲望,它的语言建立在这种时间性差异的空隙中。”(deMan:Blindness and Insight, 207页)。
《城里城外》的“在三鹿奶里下药”、“ 扬贵妃睁一只眼瞧着二奶,那么瘦”,以至于“雷曼兄弟拔下牙齿卖钱”, “索马里海盗会晤达赖喇嘛”等等便是对象征语境的蓄意的错位。
《城里城外》时间性差异的空隙有多大?至少三千年。
寓言的另一特点是将表达呈现为一种逆反话语,以毁形的方式保持在话语的体系之外。“我也疯了”是典型的诗句。
“以至于我也疯了”。作者“在揭示自己的同时,揭示了时代的共同困惑与必然归宿”。(徐敬亚等编:《中国现代主义诗群大观1986-1988》,145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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