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一夜
我听了一宿梵唱
不为参悟
只为寻找你的一丝气息
那一月
我转动所有经筒,
不为超度,
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
我磕长头匍匐在山路,
不为觐见,
只为贴着你留下的温暖;
那一世,
转山转水转佛塔呵,
不为修来生,
只为途中能与你相见……
------引自仓央嘉措情歌之一
没有到藏区之前,我一直认为自己的诗歌很棒!不光能读还是能够流传下去的.
但到了这里,到了这个会说话的人就能唱歌,会行路的人就会跳舞的地方,我才知道自己的渺小才知道什么是空茫.
上个月,在街头,一个两岁大点的孩子,背着书包伴着音像店里藏族舞曲旁若无人地跳了一个多小时的舞,将我的心深深地震颤了!每一次组织诗会,只要有藏族诗人或者朋友参加不用邀请,她们就会自然献歌献舞.几天前重庆诗人刘东灵来,我想带他们体验藏家的生活,在没有打任何招呼的情形下,我带他们直接闯入了刚见过两次面的朋友贡布家里.因为过年他们请了很多朋友晚餐都做好了,结果我们这帮汉人的到来却让他们推迟了时间;在大厅里摆放了满满的一桌子食物和酥油茶招待我们,却让亲戚们在一边等待.
好了,开始说三百年前的活佛仓央嘉措了.前面说的歌舞我想就是藏族最寻常的生活组成部分,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诗歌在这里也是寻常的!
每一次在酒吧、咖啡馆谈论诗歌的时候很多的藏族卓玛的手机里都会存放上面的诗歌.
说仓央嘉措是个情僧一点都不为过,包括所有的藏地朋友也这么认为,但是在我的心里却无法接受.这或源于我对藏传佛教尊崇心理,也或是因为他是我心目中真正的雪域诗人吧!
那一晚,在静静的月光下,窗外的雪山泛着幻人的青光,拉姆坐在窗台上为我一个人唱活佛的<在那东山顶上>从此我记住了一个叫玛吉阿米的(汉译;待嫁娇娘)姑娘,那个活佛只在一个偶然机会见过一面的卓玛.那一宿我睡的很香,不为那个只活了二十四岁就长岷青海湖底的活佛,只为未曾谋面也永远不会谋面的玛吉阿米.
佛和情能够这样合一、交融的,只有仓央嘉措用血肉之躯重塑了.诗歌只是一个辅证.但也只有用诗歌的形式才能达到那境界的本质.当然活佛在音律、绘画等方面都有很高的造诣,唯选择诗歌作为诗人的我们也许最能够明白就里.
这里没有邪恶、没有辱骂、没有抢劫、没有奸污、没有浮躁、没有欲求、没有阿谀、没有喧嚣,没有内地一切污秽的东西.阳光洒在每个人脸上.他们相信前世和来生,他们坚信轮回!
在这里我每天都被他们给感染着!这里是人类最后的家园.跟藏族的朋友在一起我不敢说出一句虚妄的,无聊的话,因为他们每个人都像雪山的圣水.
我读过拉萨女诗人唯色的诗歌,读过梅里雪山下的好朋友扎西尼玛的诗歌,这些仿佛心底流淌出来的句子让我自愧不如.
今年计划到阿里和纳木措去,不为别的,就为自己苦难的尘躯有一处现实的归宿!
我一直在想有一天我真的会皈依吗?虽然一次又一次我告诉自己我还没有那样的心性!但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知道我的心在一步步往那世界靠拢.
本来我就是这世上的一粒尘,我见证过内地的繁华和隐藏着的荒芜。默默说,你终于找到自己的家了.我说是的,因为我本没有去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