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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文眠

【小说连载】向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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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13 10:29 | 显示全部楼层
黑夜里的眼睛,除了思索茫然,还有期待:责任会让太阳升起,蓓蕾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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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26 22:00 | 显示全部楼层
现在读文字,觉得往往是在读感觉。历史种种烟消云散。死水,废墟,饥荒,茫然的眼神。不求甚解,说不出清晰的感受,然而,我还是习惯地去找文字背后的人,李长吉,是谁的影像呢?
不错的小说,欣赏,问好文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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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29 10:46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流浪之丑丑 于 2008-11-13 10:29 发表
黑夜里的眼睛,除了思索茫然,还有期待:责任会让太阳升起,蓓蕾花开!

写的好精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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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29 10:54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静听夜雨 于 2008-11-26 22:00 发表
现在读文字,觉得往往是在读感觉。历史种种烟消云散。死水,废墟,饥荒,茫然的眼神。不求甚解,说不出清晰的感受,然而,我还是习惯地去找文字背后的人,李长吉,是谁的影像呢?
不错的小说,欣赏,问好文眠。

写这类文字也是一种感觉,只是不好驾驭,没什么素材,多别人的书中知道那个世界,率性为之,李长吉也算感觉的集结吧!谢谢来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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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30 16:02 | 显示全部楼层
六、大开河
     人生就像穿着一件长满虱子的华丽睡袍,外表美丽,内心却充满了恐惧与尴尬。这也是李长吉内心的写照。他返乡前还想着自己教书的事,眼下的灾情,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公粮交了,统购粮也减去了社员们应有的口粮,大食堂也关了,家家可以让烟囱冒烟了,却又没米才锅了。当庄上的人绝望地各自想着办法,把一天的时间走过,至于明天是否能醒来也没人再去关心了。结果公社的救济粮下来了。胡传卫在分粮的过程,告诉李长吉,公社接到上级通知,今冬要打河工了。公社统一下播口粮,这样我们劳力们出门也算给家里剩下口饭了。
    这也是你以前说的运河改道,省里对我们这儿的情况还是了解的,这次大会战,几个县联合,各县分段去挖,我们公社与柳前公社分在一起,我们村的男劳力少,妇女们也要抽去一部人了。
    李长吉在饥寒中与妻子一道上了“王老道”。王老道是洼地观内的一个道士,这观的修建也李长吉的老太爷有关,是老太爷出资建了一座道观,建道观之前,王老道云游来到胡集村,与老太爷谈的投机,便在胡集村西的一块洼地边的高岗上坐脚,王老道能观天象,他想在老太爷安置的老房子内住,在与老太爷畅谈的过程,来到这片洼地,眼前青水,苇帐,风光秀丽,王老道把自己的心事同太爷一说,道观的位置也就确立了。王老道在此居住了六年整,日本入关之后,战火也烧到胡集村,一队抗日游击队遭遇到日本人的队伍,受困于观内,这观在个高地,视野开阔,日本人近身不得,便炮击道观,王老道也遇难与此。时下已无道观,村里人习惯把这片地称为王了道,算纪念那些死难得的烈士。
    小虎子从李长吉回来,一直就有一种陌生感,他没看到父亲笑过,总是独自在他收拾出的南屋内,翻看他的书籍,而更多的时候,父亲独自坐在那儿下神,那个屋虎子从没独自进过,娘交待过他,所以也不去打扰父亲。他对李长吉一点依恋也没有,也许是父亲不待敬娘,近尔父子间的疏离,也让虎子对父亲的到来有一种漠视。每天李长吉抽一点空教虎子认几个字,孩子无精打采的,李长吉感觉孩子在忍受饥饿的同时,认字无异对他更是一种折磨,孩子对文化没点兴致,看着他饿意让他漂忽的眼神,李长吉把李白床前明月光写在纸上,手一指,虎子一个一个字竟然也能认全了。苦难的日子会过去的,李长吉把孩子揽在怀,想着再难,也不能把孩子的学习荒了,现在这种状况下教孩子也有一种授课的感觉,这已成了一种职业习惯了。
    时下,李长吉站在一担担,一车车土堆有些形的河堤上,从南到北,王老道的宁静完全被打河工的社员,地排车,土筐,背篓以及招展的红旗给打破了,那一声高过一声的扩音器播着跃进的锣鼓,播着激昂的革命歌曲。
    有着每天的八大两,妻子春华一改在家的模样,李长吉看到这变化,从抬土的情况来看,长自己三岁的妻子,力气比自己还大,看着她由汗蒸腾了的已有血气的圆脸,透出一种生气来。会战的场面的确能造就人,即使依然有饿的感觉,担人的热情一下提了起来。李长吉在跃进的河工中,感觉群众有一种狂乱的激情,在这种状态中,他已经没什么思想了,一个字干。白天干到七点半,晚上还要撑灯干。我们在社会主义建设中,正在经历着马克思预言过的:一天等于二十年。他已经有这种想法了。
    晚上,春华在大统铺上与李长吉紧紧地靠,人一躺在铺上才真正感觉到冷,李长吉揽着这位劳动中无言,只会把土筐往自己身边拉的女人,心中有一种温热的感觉。妻子头一粘铺眼就紧紧地闭上了,听着她睡梦中的呼吸,李长吉感觉有一种诗情在涌动,他小心地捕捉着,整合着,他在心中默想着:公社大军摆开阵,天色朦朦大河开。银锄翻飞鼓足劲,一口气就开出来。最后一句他感觉有些不妥,想着想着。竟然是妻子春华在推自己,原来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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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10 22:31 | 显示全部楼层
七、达利的世界
  天光泛白了,扩音器打破了沉静的大地,空气冷裂,两堤岸上插满的彩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大河上下、人影簇簇,李长吉拖着土筐就像个针刺过的气球一样跟随着妻子春华走下河堤,昨夜的冥想依然继续,身心的疲惫让他失了热情,而社员们却像上了发条的钟表,滴滴嗒嗒、按部就班地运转起来。
  李长吉与春华抬着土筐头重脚轻地被妻子肩上的担子拽着,深一脚,浅一脚机械地移动着,土筐几乎被春华拉到背上,李长吉依然感觉着吃力。一个多月了,沉重的体力活没能让他羸弱的体质强壮起来,反而好像是掏空了他的一切,学校的体育锻炼造就了他灵巧的身体,但在这一筐筐的泥土面前,都失去了应有的优势,脚指头打起的水泡破了又起,另外冻伤又让脚雪上加霜,走一步,痛一步,肩上磨损的伤已经结枷,就是这脚让他吃尽了苦头。作为一个男人连耐力也不及妻子春华,如此沉重的体力活都需要妻子照顾,更让他难以忍受地就是饥饿,他感觉胃时时张大口有吞食一切的欲望。这饥饿犹如瘟疫一点点地吃掉了他的气力。即便他痛苦地分吃了春华的口粮也无法缓解这种困境。男人不经饿。这是春华一分他饭时就说的话,李长吉真正感受到母性的光辉,如此也让他真正地融入这火热的劳动中,同时也透支了他仅有的那点气力。
  会战调动了所有河工们的情绪,进度在社与社之间,村与村之间,河工与河工之间的相互比拼中进展十分顺利,在数久严寒的冬天里,河堤上,妇女地位中也出现与男人们一样光膀赤膊的火爆场面,清一色的娘子军打出了铁梅队的大旗,与汉子一比高下。会战中已经有社员倒下而没能醒来事发生了,无论大家关注与否,那些体质羸弱而原本就病弱的,因饥饿与劳累倒下,有的被送回家,有的已经以集体的名义深埋在河堤,成了河堤的真正的守望着。
  李长吉从妻子的眼神中看到爱恋人所饱含的甜蜜,她也具备那娘子军的特质,划一、空涨的热情消解了同时的饥饿与劳累,在大干快上,力争上游的号角中犹如一支强心剂,让更多的人流动的血液兴奋起来,沸腾起来。
  在这原始的,以拼体力取胜的环境中,李长吉的思考得到抑制,诗情变成了一种刻意融入的原动力,然而睡眠不足、饥饿与劳累已经影响到他的视力,以至眼前晃动的往来的河工变成一幅幅扭曲的图像,让他有隔离出来的感觉,一切都像西班牙超现实主义画家萨尔瓦多-达利的世界里的钟表,一切的一切像是团面一样柔软地挂在了树枝上,时间在流逝,变形的指针依然还在正常地走动着。
  太阳从东方升起,明晃地挂在了天际,却没有一点暖意,寒气让河工们唇边的毛须上凝结成小水滴。
李长吉机械地抬着土筐同妻子,在高低不平的堤坝上来来回回运动着,脚踩在硬结的土块上也没了知觉,只是单纯地埋头跟随,偶尔抬头与妻子回眸所流露出的关切神情相对。记不清这么机械地上上下下多少次了,让疲倦、困乏很自然地让他的眼合起,李长吉凭着感觉在黑暗中穿行,河工的号子已经触动不了他的神经,而是妻子不断的招呼声,才在瞬间惊醒他这木然的游移。
  悲剧在李长吉感觉失重的那一瞬发生了。她清楚地听到春华的惊呼,阳光像碎在石板上的玻璃,散落着,刹那间的恐惧占据了他思维的空间,他无奈地承受着来自身体各处的碰撞所带来的疼痛,一切的一又归于平寂,最终以思维的灭寂为结束。
  八、李长吉被胡传卫派人用担架台回家,他的腿摔伤了,一个忍饥挨饿的冬天过去了,一个春暖花开的春天到来了,他终于从床上下到地上了,依然活着,他的心里真正地踏实起来,他由春花搀扶着,缓慢地来到村口,学校没有再盖的打算,本村的孩子全都转到邻村修缮一新的校舍中,静养让社员遗忘了他。他每天都散步到学校的废墟上,想着远离自己的那些同事。当他在田地中,扬锨翻地成了挣工分的农民,身体结实的可把百十斤的粮食一拎而起,行走着大气不喘,习惯了两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与世无争的生活。
  李长吉依然会到学校的废墟上看看,他在这废墟上种满了向日葵的种子,一年一年地持续了下去。每当春暖花开的季节,满地的金黄。而胡集村有着种向日葵的传统,但已经没人知道这最初的种子,完全取觉于胡长吉的执着播种。
  夕阳西下,一个在田间挥锄的老者,见有人向他问路,他便停了下来。“大爷,你知道李长吉的家吗?省里寄来一封他的挂起号信。“我就是李长吉。”老者接过信,拆开看了一遍。早年的文章入书了。老者嘴抖动着,信从他手中滑落。他没有招呼来人,抬起锄头,拘着微背离去。这就是李长吉,四十二岁的李长吉。泪从他面颊上滑落,送信人目送着这位叫李长吉的老者,消失在暮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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