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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墙外之外 】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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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3-23 19:2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墙外之外 (1)


我写的墙外。墙外在我这里就算是小说了。莫浓这个名字。是初衷。呈现而幽微,遇晴而降雨,花开而未果。莫浓,莫浓,深爱而冷却,织热而退避。


花好月圆里。袅然的情意。洗浴室里面的热腾水气。镜子里面赤裸的身体。低头看一眼,眼睛就定下来想了一个男子的名字。有沫泡的身体上,手指滑过。嘴角就薄薄的有了笑,还是那个男子的名字。实在言不清他的样子。


我实在应该给他个极好的名字才是。悦安算不得好。可是我想,能够的也只是这样。
根本找不到初见衷情凭据。连暧昧的眼睛也抓不过来。第一次见,哪里有美丽能写成初相遇。认识了,消散了。不相见是一种遥远,当然,这也到底是一种理所当然的生份。


有信来,有信往。互通问候。也是稀稀落落。


那时候我有寂寞。但是悲伤不多。在他的一句问候言语里,他的规律的礼貌里,感觉一种靠近,所以我倾斜。愿意与他近一点,让他近一点,甚至更近一点。我其实不喜欢暧昧,比不得温柔温暖温情温和温心。比不得盲目慌乱凌乱迷乱措乱,比不得倾诉倾斜和媚惑。
我一定是媚惑了悦安,用莫浓的寂寞。以及在洗浴室的热水气里被烫得绯红的身体的寂寞。
我很轻的对他说了安扬。他也回问。我笑了,有些涩。没有安扬,我在等等看。


C城的冬天也当然有寒冷。那时在火炉子边上听周璇的袅袅唱声,花好月圆。翻着张爱玲的书,看不入心。喜爱那旧色的上海年代,斜着脸瓜子想一下,风吹树枝上,有人晾着的衣服摇晃一下,又成了一个清晰的现在。我又能想到些,湖边的树上挂着衣服,也是大风吹。唏唏沙沙的一些声响,黑色夜里隐约月光,裸身男女,抱着欲望哭。我不禁就悲伤了。


所以给了莫浓这样的名字。故事的一开始,就是悲伤的。

我那真正意义上的寂寞。是空白出的一纸情感。墙外的藤不在我的墙外,隔着一条马路,那是个不太大的别墅群。每次走过,蓝瓦红墙上就可见的藤。离我的住所近,于是也理得心安,写成了我的墙外,活象是真的。写故事也是,写故事里的爱情也是,活象是真的,真的爱着的。


在人群的嘈杂里沉静下去。在一堆的说笑声里,那些男孩女孩都小,瞌着瓜子。我听一小会儿,捧着一本书看不进去,或者去电脑的边上敲些字。这些和在一个白色房间里的袅袅寂寞一样,我非常觉得好。但是非常讨厌他认为我是忧伤的。还是给了薄薄的笑,说别被那些文字骗了,真那样,倒不如说是我疯狂而调情的。


疯狂的事只做一次就好。我在重蹈覆辙,奈不何自己。对爱情并不死心塌地,但完全摊软无力。悦安又是一次深渊,但我替这片人间相信他的良善。在被规定的情感里,我还是深深去看他的眼睛,就真的有一片海水似的,雾盖过来似的。亲人,亲爱。疼爱,怜爱,珍爱,真爱,不浓爱,不浅爱。


都对他说了什么。我说的话他都记得,象时常都有温习的功课。我笑他傻。我也傻。


有时候我喝些酒,有时候我喝很多酒。小野丽莎的月亮河旋律于一部情色电影里,我在自己的身体里对他有了浮想。我说了坦白的话。但也始终难以说出要见他。象一个美人儿把自己倒影在湖水里,双目含烟的让他看见。他就疑心了,是不是哪里来了水妖,惹醒了数年冬眠。湖里的美人儿影,双目盈盈笑。我不是那女子中极美丽的,不是水妖中极袅绕的。我只调笑的说到,发晓情,常无聊。



这般的喋喋难休,这般的语无秩序。但是,我今天记得起了,他的样子。


墙外之外(2




我知道我爱着这个人。他的名字就快从心口跳出来似的,我守不住秘密。


最幸福的时候也还是觉得不够。拥抱不够,亲吻不够,身体不够。不够,不够,一万个不够。我要他把窗帘大开,看见意料的天气。阳光就在窗外,玻璃门上浓浓一层水雾。天气很好。他说。我说把窗帘合上吧,我要睡觉。


这样的一个男子,为我做饭,洗衣。若是换了人家的人,我是要笑话的。花痴嗳,耳朵软。可这是我的男子,我略有不安,又觉得甚好。我其实原本想的是把悦安照顾好,从早餐到晚饭,都一一的妥当。实在又是个糟糕的孩子,一堆的瓜果肉菜,我竟对它们无计可施。可是以前不是这样的,悦安说没有关系的,他喜欢照顾我。于是我又心安了。从身后环绕的抱他,楼层的灯火稀稀落落,象小的星群降落在这里。靠在悦安后背的左边,等待晚饭。


偶尔会有都不说话的时候,空气显得薄而单调。有种猝然的陌生横在那里,不美丽。喝一口水,也会被呛住似的。活象喉咙里卡了个小芒果,只逼出点笑又硬又羞涩。悦安在那个的时候,小小的吻了我,我嗳—声,长长的。很快就又说笑了,像个永远的孩子。


有非常可爱的问话。你更喜欢我的情感还是身体,他很郑重想了才回道:当然是情感的!
额。那很好的选择啊,以后就只给情感。他又后悔了说,那不干。那我要重选身体,至少我还可以偷偷的想着你。他一脸认真,我一脸笑。


情色男女。声色天地。
只有忧愁才是说不清。快乐是简单的。爱情更是。
在最初。莫浓的寂寞忧愁。那是一个理由,媚惑与打动的理由。悦安与我端端相坐,从他的眼睛开始看,中黄色的眉目明晰的脸。以及他衣服上淡淡的幽微味道,充满了一种良好的规律,太平静了太沉稳了,即便有种种的温切,也应该离我很远。


莫浓这个名字的本身,就是一种漠漠的悲哀。除非心存忽略,才能说成完整的爱。
悦安说想来看我,后面跟个感叹号。于是就有幸福赶来了海。天地阗覆。想见他,又想不见。远远的思念着,煎熬着,习惯了那样的距离的好,反倒不迫切渴望了。


你何必来,何必来与我相会又离开。
仿佛天光就要开始消散。悦安要走,从玻璃窗绕过,在床边坐下来。莫浓在微暖的绵睡里,身体动也不动。看他的眼睛良久,伸了手想摸摸他的脸,只一半又停落下来,枕边。他是亲人,他不是爱人。也不是情人。


他是视她为亲人的亲人,良人。

她的手在枕边,他握住了他的手。说不出什么了,走吧。我会好好的。她说。
走了出去,又走了回来。吻轻轻的,他又走了出去。



墙外之外(3



我亦并非特别想要写下这些字。只觉得红雾霭霭,悲喜交集。提起笔来,整个的人都往了他那里去。


我还是得好好思度几番,再写不为迟。我为莫浓而到这里来写字,我的心喜悦而悲哀,很多的花都要纷纷的开了,我知道莫浓将要一一的去往,去看尽花红万树的好,而后又守尽那些纷纷的毁灭。


莫浓亦不是真真的无知而无畏,赴往一场虚忘的盛火。莫浓把初衷就要忘了,仅仅只说是遭逢一场,声色俱艳,而还未有退回来,已不能心意清浅。我请求的月色如霜,真是那样一种茫茫惨白到了低处去,宿命半点不饶人。鱼水纠结,是一个欢字。窗顶的月亮把世间忘记了,万物收起了风声,我外的人睡了,不在。但是他终于在她的身体停止下来,她为什么啜泣了。他眼睛里的温情他体肤上的温度她何以感到绝望,她在痛恨身体的愉快。她知道她这反复的给予,明证了她不愿意承认的深爱。


我的孤独已整整一年。回报着我的情意之字的只是安扬。莫浓是我的寂寞,悦安是个意外的入侵者。说他温暖说他暧昧说他什么都不对,我以为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可以是在第一眼,他会想要她的身体。这不一定对,所以每每想起来,莫浓总是埋怨了悦安,又是妒忌又是幽叹。他推翻我所有一厢情愿的猜想,我疑是他原本就对莫浓动了情思的,他只承认后来的恻隐之心。女人显得竟是这样的愚蠢可悲,我强迫不了的,他并没有初见的震动。


缓缓的若有若无的氤氲空气,我只是太迷恋那些天日。便是用花的颜色与香气,悦安说的那些梅花,桃花,梨花,漫山遍野漫天遍地都是明天。“你如果来,我带你去”“我只是想不好,为了什么而到一个地方去”。随即就丝丝缕缕牵系恋慕,随即就想尽了与他同行的脚步。三两步,梳影间,梅花里。


我让莫浓别太相信男人了,我让莫浓只可用尽情欲,哪怕只是对彼此身体好。做个妖一样的女子,从湖水面走出来,湿漉漉的媚惑的薄纱,用女巫布施的魔力,满脸堆笑,带一脸轻薄问他:“你还不如只爱我的身体吧,情感我们各自藏起来,或许,完全可以不需要。”说的都是什么话,她浑身发凉,凉到了深湖水底。


果真放肆爱,莫浓或悦安。他们怎么敢哪!


果真弃下他们之间相隔的十六年岁,莫浓果真弃下种种世间不顾而向他奔去,他怎么敢哪!


……今日相乐,皆当喜欢。
我不敢说出前面八个字,我让一切呼吸都揉进了三月,雨与光线,慈悲懂得。爱君惜君,隔岸观岸。一生安平,一生清淡。









[ 本帖最后由 席芷 于 2008-3-31 16:13 编辑 ]
发表于 2008-3-24 23:42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样的叙述笔调,简直绝了~有涟涟的水,还有烈烈的焰,真好!

席芷,不如将这些连载的章节放在一个帖里,好读些,不至于失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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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3-25 01:05 | 显示全部楼层
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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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3-25 14:47 | 显示全部楼层
在爱之中的分辨和挣扎,一种莫名的哀伤,更有着无比冲动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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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3-25 16:47 | 显示全部楼层
感性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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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3-25 18:39 | 显示全部楼层
相见与别离,一直是不舍的话题。
歌声里的一切,慢慢地只悦于安宁。莫留下浓重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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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3-31 15:49 | 显示全部楼层
墙外之外(4



我真是爱疼了这个男人。苦恼了莫浓和悦安,两个人爱成了这种调调,糊涂啊。



昨夜我又做了这样的梦,我深爱的过一个男子,一如永远的出现,用很蕴意的眼睛向我笑,抱拥我,亲吻我。我只在内心伤疼之时才梦他的,他定是遥处看护我的,我永远信赖。梦醒处天光发白,黎明也不过一道幽禁蓝烟,飘飘的不肯散,但有什么意义可留,爱情往事是一道道深暗伤口,藏在衣襟下,疼痛自知。那时我绝不是吓唬了自己,既无了意义可留,心就不必留,那么,人亦不必留。我想着如若离开这个世界,想必海水或许就能是另一个清轻的世界。我竟笑了。



起床。洗漱,镜子里看新一天的窗外物。把梦和人已忘了。



我从来没有对自己真正的慈悲过,只做我愿意的事情,不过问是否是对的事情。不记的是什么因由,莫忆说过一句“莫忆没有错”。我说我知道,就像莫浓也没有错,不让自己觉得好才是错。耶兰见了这些字,说是啊,只能隔岸而观了。不能得而感痛,不过,现实情感这真的是一种。



前些天,我写了两首诗。满字句行间是离情别意,那是我对莫忆所说的一个大决定。我毫不担保的大决定。不意惹了悦安失眠整夜。他写了一大封信。尽是悲情。



我让莫浓不要哭。莫浓是个能自我劝慰的名字,知其花未果,知其春渐应回去,知其明明灭灭的梦,知其须吹熄的灯。悦安在另一面深渊,有安睡的枕边人,他在塌陷,在坠落,在揪痛,在责问。莫须责难,我怎不是也想,偷得180天日,好让得莫浓和悦安,远去天边。



莫忆和我絮叨时候说看了《傲慢与偏见之简。奥斯汀》,里面的台词非常经典,比如那邮车上的老头往下扔他们俩的行李时说:“典型的私奔,犹犹豫豫”。是啊,很好的一句话,很清凉的一杯水,我被呛住了。



悦安视莫浓为亲人,这怎么能再是简单的男欢女爱,一路洒脱,全无责任。莫浓想要的,也不过是被关切被疼爱被温暖被体贴,果真只当是莫浓这个女人的欲望现形,身体空洞吗?“我多希望把自己变小变到很小最小如一个拇指姑娘,你揣在包包,我是那么的小,你捧着我,简直不知道亲吻我哪里好”。纵道有欲望在身体一万个不够,却也是形容相逢的喜悦。悦安亦不是那样的浅薄男子,他在枕边时候,和白日里在水幕旁的石梯上,眼睛一模样。“我的亲爱者,我们在约会了,我们不去两边两岸的咖啡厅,就要在这里,我这样坐在你的边上”。只这样能在日落时候,并肩在花草丛中走一走,这原本的寻常竟是了一种奢侈。真真的爱情是相守,唯有那样相守着的分秒,得以相加的计算,仍是太少。



媚惑与贪念是一种罪。



每次夜晚,我会走在小区园子的一条弯弯小道。我不爱仰头去寻找天空月亮,月亮有无,园子与路面都是昏黄布遍,灯盏拉长着我的影子,或前后或左右,晃晃的真的就象是他跟随我。脚步放缓,缓缓的才可经意的想至二十年,二十年后我爱的人老了,我还没有老。我想走在他的眼前,抚摸他皱纹的脸,说:你一点也没有变,你还是我年轻的时候,爱你的那种样子。喏!这样想来写来,很有点像杜拉斯的情人的脸。那始终是悲剧性的情人之书,男子另取她人,没有所谓真爱的无私与不顾。我在那样的故事里,不过是流了一场泪。生命有多种情意是如泣如诉的,我只想到二十年后你要老,想要你在安静的园子里静悄悄,往前的这多年,伴你在旁的人与物事,千万莫可丢失掉。平安,健康,宁静,才可安平追忆。



这是我爱之主义,清醒得发疼。象碎掉的月光,还是铺天盖地的惨白冰凉。



墙外之外(5



悦安不说就来,只意料不到莫浓没全给出那种惊喜。不是不念,亦不是不盼,可是来了,偏是很不合时。无聊而必须的一餐晚饭,餐桌上的人说的话隔不过三尺,莫浓无心听便更无心搭理,不时哦哦吱唔几句,心里面无数个秋,一日不见,且有三秋的。而他来了,隔不过半百里路,越是近,又恨不得立马相见,一口红酒把自己呛了下去。借了扮醉,遑遑若逃。



还是我来见你吧。江城有迷蔓的夜景,莫浓心里一面是江与灯火的美,一面是悦安孤等自己的惆怅。她穿米色的风衣,高跟的靴子,涂有胭脂红,脸上还有酒红。她斜在门口,不挨他不近他,不要他抱她。为这分离得仿佛太久太久的相逢,她有委屈,有不情愿的带着倔强的生气。千丝万缕的爱与欢,墙外藤蔓的与乱缠。有月,和花。却亦不是花好月圆的圆。可又是自己认了,不说得遗憾。门后有落地的镜子,就看见,她分明日思夜慕的那张脸。手指头挨上去,于是有了世间女子的柔情软弱。



他让你的心里朝念夜梦,分分秒秒。月亮有光的夜晚,他让你不知怎去颂美月亮好,你觉得花亦是悲情,他让你对着花却有幽微笑。你可以对他说请不要前来,而他来了,站在你的眼前,你抗拒不了他要为你宽衣解带。悦安的坏,是天下男人都想要争得的错误。莫浓的痴,是猜准了天下男人都容易要犯的错误。她用包裹身体的衣服与他说话,一层红的薄纱。



她听他说的一切话,都不太放到心上,换得彼时片刻的欢心就好。眼前的这个男子是从哪里来的,爱是一种空气,爱是一种灵魂,但灵魂潜伏在他的身体,即便体内全无快感,她也要一时半刻的被他占据而对他占据。然而她后悔了,悦安不过是个温柔的男子,他远远为她而来,他甚或可以不要她,隔着衣裳隔着熟睡,他仅仅只是把她抱在怀里。很深夜了,她所听到的呼吸声,尽是他的爱意与疲惫。



生命真有点太短。晃晃的已26年,象不过是闭上一会儿眼。莫浓对他悲切起来:怎不让我才十八年,那样,我就有足够的青春给你荒芜。你带我去山川,和我去河边,象诗句里一样的旷野,那里没有人烟。这种荒芜的愿望,莫浓怎么敢哪!世人的俗是一种真理,是活着的必须。所以悦安的一夜不眠,也只若醍醐灌顶,痛爱了一个女人,也只慌张。我不禁怜起他来。



天总是陷入傍晚,我非常的想写点快乐的情事。很努力的在想,没有。快乐的时候没有字,幸福的时候,竖起了嘘声之指头。今天我在公车上想,我为什么要写这么多字,如果不写,后来更后来,什么都淡忘了,那我还怎么在某处的茉莉园子时,捧起莫浓的爱情往事,以及或有更多不同的莫浓呢。




墙外之外(6



这不是条宽敞见明亮的路,捂紧了风衣,再走一程。



我只以为是这花好月圆声里,才袅袅了。三月的光是春光,和煦温暖,尘埃纷扬。你变得如尘埃那么细小,轻飘起来管不住自己。莫浓说哪里也不再去,不能再去了。更多的相逢也不过是甜蜜而飞散,悦安再怎么的入情入意,也不过铺天盖地的是些气息。痴些什么哪!



受了什么巫盅鼓舞。做亦是做了,错亦是错了,悔改些什么。因为迷惑是这样的真。莫浓有透彻的想法,绝然不全信这个男子的好言好语,好情好意。悦安的好是种憨直,傻呆呆的看她,吐不出情话。他能反省的问自己,拿什么给这个女子。拿不出什么的,给不了什么的。她和他失却了心智。把月色当成了天光,莫浓倒是还能浅笑安然,让悦安尽情自私的消受这欢愉,该退之日,全身而退。



这可是种大无畏。但不是那种真真的无知,心里明白哪!至少莫浓并不信任他,她笑盈盈,说:我啊就是贪恋你的温柔,你看,你是这样一个懂得怜惜的男子。那时手指停落在他眼角的一颗痣,缓缓亲吻下去。“那你又是使了什么魔,教我这样迷恋你”。悦安说这话时候竟不是调情的,他一脸认真,然后就叹气起来。大约他就抱了她,大约他又吻了她,大约这天日就是这种单调的盛情。



今天阳光出来了。搬了椅子坐在园子里晒太阳,有人走来走去。穿小蓝花衣,绿花裙子,头发斜着束成卷。想必真是象的,象悦安说她是个小娘子。那一行诗,我自己是真喜欢的。骗取我吧,骗我不到地老天荒,就骗我到天涯地角。问悦安,你可是懂了,并且会这样。悦安,我们糊涂,我们知错而错而继续错,除非真爱得欲死欲生了弃天地万物不顾,若非,谁来原谅。我必悔意。悔也不是怨恨的悔,但你把我疼了,我却还得残存躯体。莫非你以为,我还能有幸,往后新生。



有一个地方并不美丽。但与恋人同去往,哪一山石树木不是景。天雾着小绵绵雨,那就是为那雨而去的。天后来放晴,那天光必定是因要附会这双恋情。那景亦并不是什么大景,其名天河,河水是碧碧的,投新绿的柳树影,船晃悠悠的,拂的是春风,三月的。莫浓只依着他,微仰着头看天上清薄的烟云。她自顾喃喃,问这岸边可否搭个小木屋,种点菜也养群鹅,恩对,我就做你系着围裙的养鹅姑娘。这是女子的美丽愿望,但是她忘了顾及,这深潭的深,他眼底的深呢。船缓水缓,有时候悦安倒也打趣,看见有棵树,嫩绿的一些儿新芽,他就说老树新芽。又边上牛在吃草,他又说老牛吃草。不好不坏的笑,莫悦立起身子,瞥一眼见那情景,笑问:你这也是诗么。



回的路上折一树枝,数一数有四蕾新叶,放在悦安的衣服口袋:你以前去梅林,你折了梅枝,做了我瘦瘦的笔。现在回赠你,你可收好了。悦安在整理行李时候从口袋取了出来,放在旅行包里,慎重的神情说:我去了广州,再带回来,只怕是会枯了碎了,那粉末我也带回来。



站在镜前她将头发松散下来,卷的细密发丝。悦安在身后环腰抱着她。她是刚从浴室走出来的赤裸身体,镜灯微黄,照得人好看妖娆。可是她怎么可以突然看不见了自己,悦安抱着的,何以突然竟象另一个女子。她黯淡了:她也卷发么,也这么长头发么。悦安的声音很轻:是的。



莫相信莫浓,莫相信了她会在意。夜晚了风凉,早些睡罢。



[ 本帖最后由 席芷 于 2008-3-31 16:1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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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3-31 16:15 | 显示全部楼层
长篇,我要慢慢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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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1 22:03 | 显示全部楼层
断断续续看了席芷的墙外之外。墙外之外有什么呢?一些浓浓淡淡的情感,在这淡淡的愁和慢慢的时间中缓缓的积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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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2 10:4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真不知道有些什么。有些字就是这样写了出来,袅袅空气。

问黑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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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2 16:09 | 显示全部楼层
嘴里嚼着口香糖,而不是叼着香烟,慢慢地品.这种诗一样流动的意识流,让人的注意力不得有一丝抛锚.看完之后,很让我佩服一番.我不知道前面发表评论的楼主是否将这篇小说看完.说句心里话:意识流的读者很少,主要是读者读起来很费劲,阳春白雪,和者必寡.乔伊斯的东西谁都不能否认是好东西,但是他的书几乎没有人买 .我觉得不能用写诗的感觉写小说,也不能用诗的语言写小说,原因是出力不讨好,读者并不买帐.小说毕竟是通俗的东西,还是通俗一些好.你说呢?真的,这篇小说我很喜欢,决不是恭维,以后我还要来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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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2 17:49 | 显示全部楼层
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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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2 20:59 | 显示全部楼层
墙外之外(7)


他与你同行,他与你只走一段,这是路半的缘份。


我是能抛开一切的,我想我能那样去写字。情,爱,欲,色。这是纠结,是痴呆,是糊涂,是过错,是我给莫浓种种的苦乐。


究竟能不能有一次痛彻的哭泣,如果能。在一个旷野吧,只要唯一的一棵树,一棵沧桑老却的大树,它枯干的立在风里,有参天的魂魄。你要看着这个女子,她赤身裸体在你的黄昏,卑微羞耻。生命是自我审视的体内气息,如果悲伤我移不走,但我亦是尽了力气。


对悦安说,我没有念挂你,但是怀念与你的身体缠绕时。身体的一万个不够,是内心有焰火,心里面燃烧啊。捧你的脸,却仍旧是你自己的脸,吻你的唇,却仍旧是你的唇,你的头发是你的,你紧贴的肌肤亦仍旧是你的。一切的你都属于你,这怎么可以。要一种自由焕散,要爱意在四面八方,要一刻半瞬的空气里,把爱的这个男子牢笼,别的任何形式都是种虚空,无力。交予你的是迸发的温柔,媚惑就是这样的身不由己,完全不自知。只是要,或是被要。


可是今天的莫浓,她痛心了。周璇的唱声不是袅袅,镜前的水雾也不是袅袅。宁愿不记得悦安的样子,也不要他面容带笑,而一阵烟云散在她的眼前。甜蜜的话是一种花,携了谎花同行,那天河的潭水就是蜜月,恩恩爱爱,天涯无涯。她是在人群里也要缠绕他的一襟衣角,眼睛不离开他。问:我可果真是被你领着,在你身边的。悦安只握紧了她的手:傻丫头。只这样一短句,把她喊的更是小,她心里悄悄喜欢着,含情又更脉脉了。


时不时的,莫浓想些莫须有的来。有次晚饭后,悦安领她去买药,那真是要命的感冒,见他一次都是带着咳。不知是怎样的,后来悦安开着车时候突然就说:你啊就是不听话不乖,我要不好脾气,要对你生气了。莫浓没有理会,心里很不悦也不以为然,但觉得悦安不算好,这样说她。莫浓有种种的不好,娇惯,孩子气,不照顾人,还爱等人来顾。第一次吃饭时候悦安为她添菜,说你多吃点,又说你以后也不可只等人照顾,你要顾好自己。莫浓觉得他不好,即便言语温柔,但这些点滴,却是爱意,那么不经心。


心性繁感,悲切而又乐观。有种种的宽阔但又狭隘,莫浓是这样的女子。悦安去广州,舍不得这三天相守。每每总要熬到夜深,男女欢爱,身体疲惫至极了也不舍得睡。相看着:我们这样是为了什么,来日方长的。莫浓又说:是啊,来日有一八百十天日的。悦安就愁了,不许她只说这短短的所剩天日。悦安的愁是彼时的,单纯的,无他界他人的,莫浓知道这种种是纵容,和悦安一起回避。便是爱吧。


便是爱吧。再想到那相伴欢情时,心无怦然了,亦无喜悦了。小娘子似黄花,食而无欲,原本是会瘦的。莫浓照镜子时候,喃喃说了句:青黄不接,真是青黄不接。窗子外的树挂了牌子,上面写着白玉兰。花还没开,但也无关联。就无趣的走开了。


天下有人死于殉情,天下有人守礼贞洁。可歌可泣的都去了哪里,我们得活着,爱还是照旧爱,没有心肺般的爱。迷途与归路,都是没有心肺。可终究是苦涩的,翻滚的,旁人或责斥或不理,取笑几句说这痴傻的人哪,即是有心的慈悲者了。


是。是啊。根本不想要所谓的天光。你看这才被提醒的俗世天光,莫浓用一夜不眠筑了城墙,让悦安回去如一幅黎明的画,画林深处有人家,男子面色神伤,向着人家奔跑。是真的快黎明了,窗帘有半透明的光。莫浓念念的,试着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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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3 16:38 | 显示全部楼层
继续,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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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3 22:44 | 显示全部楼层
谁?
在穿越------岸之岸,墙之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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