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一个男人的恋爱进行式)——添加中

胡月

原帖由 妙妙 于 2007-3-21 19:39 发表
男女有别，性爱后反差很明显．作者在此处的细节，证明是个生活的有心人．

写作是一种休闲，把灵与肉都能融在其中的一种休闲。

但我总被心欲干扰。

胡月

29.

      吃过晚饭，伏海和玲子又一起到奶奶的房间，和老人说了一会话。老人对伏海十分满意，眼里也满是期待。后来，二哥和二嫂，三姐和三姐夫都来啦，还有一些远亲和近邻。玲子带着伏海与他们一一招呼，人多，只好都坐到堂屋。

      等人散尽，只剩兄妹姑嫂几个。大哥说，这几晚大家要留意，不要睡得太沉。然后，分配每晚轮值的人手。只玲子和伏海没有安排，玲子想说什么，大哥把手一摇，说：“就这么样了，小伏是第一次来，四妹带他到附近转转，有事再叫你们。”

      这是四月的夜晚，走在小镇的麻石路上，还可以听到自己的鞋子踏在石块上的声音。勾月如弦，玲子挽着伏海的身影在麻石上移动。街灯昏暗，从临街的小店里透出来的光线比街灯还要明亮。很久没有在这样的小街上倘徉了，伏海和玲子一直沿街走到尽头。

      小镇的西头是汨罗江，两人站在街头的望水亭，朦胧的月下，还可见江中有小船随流而下。水域那边是宽敞的沙滩，隐隐约约还可看到有一对对情侣，在那沙滩上相依相偎。

      沿着河岸下走，便传来淘金船的轰鸣声。


30。

      玲子没有想到，这次回来看奶奶，竟成了永别。

      两人从河岸回来，去看了奶奶一眼，见老人除咳得厉害，精神还好，就随大嫂去前一排房子。那家主人都在上海打工，两个孩子也在外读书，家里只剩一个七八十岁的爷爷。大嫂说，他家清静，就安排他们在他家休息。

      这时老爷爷已经睡了，大嫂要他们声音小一点，大嫂打开房门，把他们带到房中。对伏海说，小伏，今晚你就在这将就一晚。

      玲子怕左邻右舍闲话，也怕哥嫂说自己，见大嫂要走，便说：“大嫂，要伏海睡这，我跟四姐去睡。”

      “这样也好，你先陪小伏坐一坐，你待会再过去。”大嫂是一个本份人，小姑自己说出来，心中释怀。

      等大嫂一走，玲子把床上的花被打开，又把枕头拿出抖了一抖，然后，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一条丝巾放在上面。伏海燃上一只烟，默默地看着玲子，心中油然而生出一中温暖。

妙妙

原帖由 胡月 于 2007-3-22 11:35 发表



写作是一种休闲，把灵与肉都能融在其中的一种休闲。

但我总被心欲干扰。

倘若真能心如止水，活着还有什么好玩？

妙妙

30、
生老病死，谁都无法逃遁，那么活着就要快乐、健康、平安……

胡月

原帖由 妙妙 于 2007-3-22 13:10 发表

倘若真能心如止水，活着还有什么好玩？

呵呵，真性。握！

胡月

原帖由 妙妙 于 2007-3-22 13:12 发表
30、
生老病死，谁都无法逃遁，那么活着就要快乐、健康、平安……

听你的没错。

胡月

31.

      等玲子忙完,伏海看了一下表,已是凌晨二点啦,便催她去睡.

      玲子走后,伏海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又起身寻了几份旧报,点燃一只烟.过不多久,就听到外面阵阵哭泣,紧接着是一片慌乱嘈杂,就知道老人出事了.他把旧报一放,半截烟头一扔,带上房门,走了过去.

      转过墙角,就看到很多人进进出出.到里屋,只见玲子跪在奶奶的床前哭泣.他走了过去,也跪在她的身边,向老人默哀三分钟,然后静静地立在玲子身边.

      过一会,大哥大嫂要他们到出去,他们要给老人沐浴更衣.伏海只好出来,走到屋外,但见天空阴云密布,心想,大雨就要来了.

      刚想到这,就听到远处滚过几声雷鸣,,随着一道闪电,一个惊雷轰地一声,在屋顶炸开.伏海忙向屋子里一退.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就在屋前屋后急急地落下.

     

32.

      玲子兄妹和几个年长的族人将老人移至堂屋,再摆上香案.然后,由一个族长模样的人,点第一柱香.老人的后辈都跪在他身后.他点上一束,口中念念有词,向老人的遗体跪了四跪.然后,要大家轮着上香.伏海扶起玲子,和她一起给奶奶烧香.

      这晚要守夜,请法师在奶奶的遗体前念往生咒,唱夜歌,让老人散了的魂魄归位.大哥要大嫂弄了一点酒菜,让那随族人而来的四位法师吃了,他们便在堂屋里边长边喊,满屋都是凄凉的语言,往生的诗歌.

      玲子的兄妹和姑嫂都围在奶奶身边,只大哥忙前忙后,和族人亲友商量.玲子只是轻轻地哭泣,大嫂和二嫂却边哭边数,从她们进黄家的门数起,老人对她们的好,对儿孙的好,一件件不落.别人都让她们去哭去数,伏海不知这里是这样的一个风俗,看她们如此伤心,听得凄惨,看得不忍,就上前去,要她们节哀顺便,注意身体.

      伏海不去安慰还好,一安慰,她们要把伏海给编进哭词中,数了起来.什么小伏来的是时候,让奶奶满意,悬在奶奶心头的一件常常念叨的事,就是四妹的归属.如此等等.

      伏海本没有要和玲子有什么结局,听到这不禁生出一种责任来.说不定,老人的在天之灵,会时时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留意玲子的喜怒哀乐.伏海的心象经过洗礼一样,一股清流转遍全身.

      天已微亮,屋外的雨还在滴落,法师的呤唱进入高潮.亲人们跪伏在地,泪如泉涌.

胡月

33.

       第二天,前来吊唁的人越来越多.伏海便和玲子一起帮三姐煲水沏茶,洗碗.她问:"你困不困?要不你去睡一下."他说:"还好,下午睡吧.你也一样."

       虽然是第一次来玲子家,伏海没把自己当客人.跟着她们一家子忙上忙下.左邻右舍和亲朋好友看了,都说他,人长得好,还勤快,见事做事.上上下下都对他十分满意.玲子知道了,心中窃喜.但如此时候,不感表露.

       伏海是如此一种性格,对自己懒得出奇,衣服都送干洗店,袜子也是一买就是一打,穿一个星期,再一起洗.要么就把它扔了.但在外面十分注意,那怕是办公室,他都要弄得舒适干净.让来人感觉温暖如春.

       那四位法师的呤唱,是他再认真关注的事,只隐隐约约听懂一些.那是他们在唱到故事时.什么穆王瑶池会王母,什么八仙过海等.都是寄望老人能登极乐.伏海心想,无论是人是鬼,是神还是仙,都求一个好的归属,一个满意的结果.

       玲子这时候,正和她的几位同学围在一起,他们时不时把眼睛转向他,他知道他们在对他评头论足,他已经见怪不怪,他知道自己给人的第一印象不会太差.其中有两位男生还追过玲子,伏海看了,他们虽然虎实健壮,与自己比起来,还是有距离.

      玲子也不时向他投来温柔的目光,这种眼神极大地满足了他的虚荣心.如果不是在老人的灵前,他真想把她抱起,在屋中转上几圈.

      屋外的空坪上正在扎着老人的灵堂,伏海见玲子的几个女同学帮她煲水沏茶,就到外面帮忙.此时的阵雨刚停,天空中厚厚的云朵已随风散开."呵,老天也知道为死者开方便之门."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伏海看看天,略有所思.

34.

      伏海被玲子叫醒时,已是晚上九十点钟.匆匆洗洗,胡乱地吃了一点东西,就跑到督管那里,看看有没有他力所能及的事.督管是一个四十上下的一个汉子,精明强干,双目黑亮,看了看伏海,然后叫过来一个与伏海年级相仿的年青人,说:"明星,你带着小伏同去,这是你玲子妹妹的男朋友,去吧."

      伏海本来想问去干什么,这年青人又是谁,话到嘴边,又吞了进去.心想,自己对这里不熟,问了也是白问.到时就会明白.

     二人出来,那年轻人说:"玲子是我表妹,兄弟,你也要叫我表哥啦."伏海一笑:"我们都直呼名字吧,是兄弟,就不要客气."那男子也不多言,说:"好,伏海,来,上车."说着,从屋檐下推出一台本田125.

    明星和伏海骑上摩托,一路向深夜里驶去.

    明星的骑术特好,伏海还自愧不如.骑着摩托车在黑夜里的小道上,如一条游蛇,身边的庄稼和树木都被他的车子带出一种声音.象黑夜的呜咽,也象一种留念.

    车子驶出十多里地,在一个小山旁停了下来.明星说:"到啦."

    伏海一看,这里黑暗如囚,他从身上拿出手机打开,看到前面一栋茅屋.屋里没有灯火,透着一种神秘.远处的狗吠,如黑夜的痉挛,令人惊悸.山风如魅,一股冷汗自伏海的脚底渗出.

妙妙

生活中的琐琐碎碎，写成文字原来都是那么地真。

胡月

原帖由 妙妙 于 2007-3-27 13:23 发表
生活中的琐琐碎碎，写成文字原来都是那么地真。

文字就是生活的再现。问好：）

黑子

慢慢看，体味人生百态

妙妙

原帖由 胡月 于 2007-3-28 08:13 发表


文字就是生活的再现。问好：）

源于生活高于生活，艺术地展现着世相百态。早该红上

[ 本帖最后由 妙妙 于 2007-3-28 18:17 编辑 ]

胡月

原帖由 黑子 于 2007-3-28 11:30 发表
慢慢看，体味人生百态

谢谢兄弟，请多鼓励。让我能够很好去完成它。

胡月

原帖由 妙妙 于 2007-3-28 18:16 发表

源于生活高于生活，艺术地展现着世相百态。早该红上

谢妙妙鼓励，握！

胡月

35。

      明星和伏海来到屋前，在门前叫了几声：“三爹，三爹！”见无人答应，又跑到窗前叫了几声。这才从里面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谁呀？”

      “我呢，明星。您老人家就睡啦？”

      “明星啊，你等会，我就来开门。”说着，里面便传来轻微的穿衣声。

      伏海好奇，便问：“这三爹是谁啊？”

      “三爹是姑奶奶的叔叔，我们应该喊他叔祖爹，大家三爹三爹喊惯了，我们这里的人就都喊他三爹。”“他起来了。”明星说话间，果然灯亮了，随着门也“呀”地一声打开。

      伏海随着光亮一望，老人背光而立，看不清老人的模样。一口“三爹”刚刚出口，只见明星进屋就跪在老人跟前，哽咽道：“三爹，我姑奶奶去啦。”

      “谁啊，什么时候的事？你们起来说吧。”老人说话时，并不正脸对着，而是侧耳倾听。

      跪在地上的伏海，这时才看清，老人个子不高，双眼却已失明。

      两人都站起身来，明星将三爹扶到一张椅中坐好，说：“就是玲子的奶奶，昨晚去的。”

      “淑娴啊，比我还小十四岁。她小时候机灵乖巧，常常要我带她玩耍，一恍，六七十年啦。”老人这时完全沉浸在回忆之中，两颗已经泛白的眼珠，也湿润起来。

      明星和伏海都不敢作声，过了片刻，老人才定了定了神，又道：“小玲子还好吧，又有几月不见啦，她就是小时候的淑娴啊。”

      伏海见老人问到玲子，又见他对玲子十分疼爱，便答：“三爹，玲子很好，叫明星带我来看你。”

      “三爹，这是玲子的对象小伏，和我一起来接您去主事的。您有什么要带过去的，我给您带上。”明星边说边站起身来。

      “好，好。玲子也长大啦，也谈婚论嫁了。我们这些老不四的，也去的去了，没去的，泥土也埋齐胸口啦。”


36。

      明星按照三爹的吩咐，拿了几样随身的物件。老人又要他和他一起进入睡房，打开一口古色古香的小木盒，里面是一个红绸包裹的东西，老人说，那是一只上好的千年人参，要把它带上给玲子作嫁妆。伏海和明星的心里都是一暖。一时，都说不上话来。

      老人要伏海拿上那只木盒，明星扶着老人。仨人骑上摩托车，又在黑夜里急奔。

     等三爹赶到，里里外外十几人都跪在他的身边，向他数说。还是督管过来，将三爹扶进主事房，这才让老人清静。

     伏海找到玲子，把那精致的小木盒交给她，并说了三爹的意思。玲子虽然心中温暖，也只是两眼一亮。默默地接过盒子，忧郁地说：“也不知道几时才能用上。”

     伏海本来要向她表示表示，只见明星走了过来，喊道：“小伏，你过来，三爹找你。”

     伏海随着明星来到主事房，只见三爹和督管正在商量着什么，督管示意伏海先等等，伏海就在他们身边的空椅上坐了下来。

      督管和三爹商量的是黄道吉日，时辰流年。伏海对这阴历的排算和讲究，一窍不通。什么星座，世界各地有多少个情人节，他倒是一清二白。

      他们说着说着，玲子来啦。玲子一进门，喊一声：“三爹。”就伏在老人的身上哭泣。

      三爹伸出他的手，在玲子的头上摸摸，眼里也噙满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