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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海燕

雨后阳光----长篇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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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9-6 14:1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  黑子第一次尝白粉
自从那天相互深情的表白后,黑子和玉姐的感情又似乎更深了一步,二人像夫妻一样过起了小日子,黑子偶尔也会承担做为男人的责任,譬如换煤气,搬笨重的家什,有时候家电出了小小的问题需要维修,黑子也会自告奋勇的担当,这个转接是如此顺利,黑子宛然以男主人自居,在这个家里充当不可或缺的角色。
但黑子仍会偶尔的夜不归属,他的躯壳徘徊在二个女人甚或几个女人之间,左右恍惚,摇摆不定,而灵魂深处却似乎在某一点上逗留,永不放弃这种精神的爱恋。以前他是极端讨厌上班的,他认为定时定点的上下班扼杀了他所有的自由,他的青春就浪费在这种他并不热爱的工作中,他的智慧也在这种呆板的工作中被泯灭,这种工作是枯燥无味的,没有搏击,没有冲刺,没有险象环生中的重生,没有斗智斗勇的胜利。有的只是按部就班,踏踏实实,每天都是同一个模式在迎接他的到来。
但现在,他心中升起一个莫明其妙的希望,这种希望支撑他每天都以轻快的脚步迈向上班的征途,这种希望让他在工作时心情愉悦,能和每一个同事轻松相处,这种希望在太阳从东方升起时直至从西方坠落时淹灭,这种希望就是他能在上班的环境中能偶尔看到一个白衣天使,一袭白装的子怡是多么的清秀可人,飘逸亮丽的长发,白晰的鹅蛋脸,细长的眉毛,大大的深邃得不见底的黑眼睛,修长动人的身材,特别是当她缓缓走近时那一股清淡的香气,若有若无的在鼻端缠绵。
这些都令他灵魂深处升腾起奇妙的美好感觉,这种圣洁的爱恋让他的精神感受无比的充实,让他每走一步都无比的踏实安心,有着莫名的向往。但他不敢靠近,只在远处默默的注视着这份美好,感受着天使踩着乐感轻灵而至,又飘然的逝得无影无踪,黑子小时团在心中的精神爱恋,现在又在他心中产生。有时他也无法理解自己,多么厚颜无耻的一个人,怎么在遇见自已心怡的人时,却会如此的心慌情怯,如此的止步不前,他痛恨自己的胆怯,却又对自己无可奈何。他安静一人时,眼中总是出现小时女同学头上二朵美丽的小火焰和子怡一袭白裙的清秀丽影相互交错,他一直在这些之间徘徊失措。
王霞这几天又不知跑哪去了,她总是隔段时间玩失踪,晚上黑子和军哥在碧园喝茶时,她才打来电话,甜腻腻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时,另一个女孩正粘着手机旁边听,黑子让了几次,都甩不脱这种窃听。
“喂,老公,我现在在贵州,这几天太忙,没给你电话,你现在干嘛呢,怎么感觉你那好安静,这可不像你平时的作为嘛。”王霞平时喊他小黑,电话中却偶尔会叫他老公,现在她的声音甜腻中略感疲惫。
“哦,没事,习惯了你的来无影去无踪,只要你不玩空中飞人,我一定不会感到奇怪的,你在贵州还好撒,要多注意休息,可别将身子累坏哒,我今天和军哥在喝茶,没事聚聚。”黑子带着玩笑又略显关心的语调说。黑子身边的女孩一直粘着听,黑子有点气恼这女孩的所作所为,可又无可奈何。
“嗯 ,好的,我一直是支持你和朋友们的相处的,不过,我可没支持你和女朋友们哦。”王霞像是嗅到了什么,带点警告的意味说。
“得,看你说哪去了,你又不是不清楚我的为人,我是那种人么。”黑子忙警惕起来,又让了让,急急的表白说。
“得了你,不必解释,我还不知道你的为人么,你只别给我玩得太过分了,否则我可不会饶了你。”王霞恐吓他。
“你看你看,还是不相信我。我可从没管你,人与人之间得有起码的相互信任。”黑子心里想,谁是吓大的,我会怕你。
“好了,我不多说了,还有事呢,没特殊事过二天我就回了,你在家给我老实点。”王霞急忙要收线。
黑子巴不得,忙说:“好,你忙你的去吧,早点回,别太累了。”将手机摁了,黑子骂道:“他妈的这女人,还想管我了。”
军哥玩笑说:“看样子她离不开你了,你可得小心点,女人发起威来可是母老虎了啊。”
粘在黑子身边的女人说:“谁叫我们的小黑哥哥魅力四射呀。”
黑子伸过手去围住她的腰身,往前一探,正好抚上她柔软的胸脯,使劲捏了捏道:“就是你,甩都甩不脱,否则她哪会怀疑。”
那女孩毫不犹豫,一双小手敲上他的前胸道:“自己搞不定,还怪别人。”
军哥边笑边说:“你俩就别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情骂俏了,让人看着不爽。”
黑子笑得脸上的皮都堆到了眼角,能让人捏拿起来,他毫不在意的说:“这有什么,比起你们来还差得远了。”说完还故意将眼睛停留在军哥滞留另一个女孩子腰上的手。
军哥打着哈哈,那个女孩不但没有羞涩,反而将嘴在军哥脸上印了几个唇印,惹得邻桌的客人都转过脸来看。四个人毫无顾忌的哈哈大笑,二个女孩子更是笑得花枝乱颤。
军哥邀黑子问:“小黑,来,咱们一起去厕所。”
黑子打了个隔,抚摸着肚子说:“嗯,也好,排排废物,这啤酒都让人灌饱了。”
军哥搂着黑子的肩膀边走边说:“小黑,今天你旁边那妞还蛮靓丽呢,比我那个强多了。”
黑子拍着胸脯说:“军哥呀,看来你是眼红了喽,不过这事好说撒,包在老弟身上撒,今晚咱们来个互换好波,要不咱们今天只订一间房,我屋里的归我搞定,就看你有没有能奈搞定你那个。”
军哥嘿嘿笑着道:“看你,看你,当真了啊,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过了一会又神秘兮兮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包说:“黑子,别说哥们不心疼你,这里面可是好东西,想不想尝尝?”
黑子问:“什么好东西呀?”
军哥探头探脑的左右望望,确定身旁没人才将纸包在黑子眼前晃了晃说:“这就是白粉,你听说过吧,这东西可珍贵了,今天我还是花大价钱才搞到的,吃了这个再去搞事,那才叫爽啊。”
黑子眼前一亮问:“真的,你尝过没?这东西听是听过,还没真尝过呢,不知道有没有那么神?”
军哥将纸包放入黑子手心,肯定的说:“我当然尝过,不尝过哪会千方百计的去弄,这东西比你听过的还要好,不信今晚做事之前试试,别说哥们不贴你啊,我都只二包了,咱俩一人一包,都快乐快乐。”军哥脸上露出一种邪气的笑,由于太瘦,脸上只剩一张皮包着,在那种笑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可怕。
黑子会心的将手心收拢,开心的说:“既是你的好意,那我就不客气喽,可这东西到底怎么吃喽?”
军哥惊讶的说:“连这个都不晓得,真不知你是怎么长大的,没见过猪跑,总见过猪吃草吧,来。”军哥牵着他的手进入了卫生间,四处瞧瞧没人,将芙蓉王烟盒里剩下的几根烟抽出来递给黑子,快速的将烟盒拆开,将那张银色的锡纸抽出摊开说:“看,就这样将这纸摊开,将粉撒在上面,再拿出打火机在纸下面烧,烧出来的烟吸入鼻子就是了。”军哥边说还边闭着眼在纸的上方好像很享受的吸了一会,就像不是试范,而是真正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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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9-6 14:16 | 显示全部楼层
黑子看得很仔细,生怕漏了哪个细节,军哥见他用心的学,拍拍他的肩膀说:“晓得了吧。”
黑子诚惶诚恐的说:“知道了知道了,今晚就来试试这滋味儿。”
军哥凑过来悄悄耳语道:“试时别忘了背着那女人,别让人家看见了,这事儿让别人知道了可不好。”
黑子脸上肌肉收紧了,冒出些微的汗,忙道:“好的好的。”过了一会又问:“军哥,这个到底会不会上瘾,听说这东西很难戒掉的。”
军哥宽解他道:“没这回事的,只要量不多,偶尔吃着玩玩,不会太上瘾的,你看我吃过多少回了,不是没上瘾么。”
“哦。”黑子这才放心的将手中的纸包小心的放入钱包中。
喝过茶,黑子和军哥二对分道扬镳,各行其是,临分时,军哥神秘的对他眨眨眼,笑得很邪恶,黑子会意的点点心也报以同样邪恶的笑。
下车后,女孩小钰带着他七弯八拐来到一个小巷里,路面上铺着青石板,两边是一些低矮的小木房,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古老陈旧。黑子很奇怪,在长沙飞速发展的现代化城市竟然还保存着如此陈旧的小木房子,他转过头问小钰:“这些房子怎么没被拆除?”
小钰撇撇嘴说:“就快拆了,没看见墙上的字。”
黑子仔细一看,可不是么,墙上隔十来米的距离画着一个个腥红的拆字,并且还在拆字周围画着一个个圆圈,这些字在路灯的照射下,与这些房子显得格格不入,并且狰狞可怕。
小钰兴奋的告诉他道:“这房子还过一个多月就会被铲平,过不了多久我和奶奶就可住进宽敞明亮的安置房呢。”
过一会儿小钰的神色慢慢暗淡下来继续向黑子述说:“这几间小木房还是奶奶娘家的房子呢,妈妈生我时就大出血死了,我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妈妈走时连一张照片都未曾留下,我从细到大都是奶奶带大的,爸爸在我九岁时在一场矿难中不幸逝世,我和奶奶相依为命一直到今天,奶奶现在老了,我得挣钱养活她,让她过好日子。”
黑子拧拧她的脸,怜惜的说:“真是难为了你。”
小钰昂着脸说:“没关系的,好日子就快到了,你看,房子也快搬了,很快就能脱离这贫民区了,等会你可得别出大声,奶奶虽然眼花耳聋的,可你若大声她还是能听到的。”
黑子回答说:“好,想不到你这小模样还挺孝顺的。”
小钰立即哼了一声回道:“我可不是对谁都好,若是有人欺侮我了,我一定以其十倍恶毒还之于他。”
黑子夸张的举起双手道:“我好怕呀,小魔女,我可没欺侮你啊。”
小钰巧笑兮兮的捶着他道:“就你欺侮我了。”
小钰边推门边将食指放在嘴边轻声嘘:“你小点声啊。”
黑子故意埋怨道:“早晓得你家这种情况,我就不来了,咱们开间房岂不更好么。”
小钰瞪眼望着他说:“我不知道开房更好啊,可我不能在外睡,奶奶发现了会担心的。”
黑子怜惜的拍着她的手臂说:“唉,你这孩子,多可怜啊。”
小钰撅着嘴说:“我才不可怜,我奶奶疼爱着我呢。”
黑子投降说:“好好,我说不过你,你一点也不可怜。”
小钰领着黑子悄悄走进一间小房,介绍说:“这是我卧室。”又指着另一张木门说:“那儿是卫生间。”
这时里面传来一阵咳嗽,然后传来苍老疲软的声音:“是钰子么,回来了啊。”
小钰忙扬声答道:“是呀,奶奶,我回来了。”
里面的声音又传来:“还有谁呢,好像听到说话的声音。”
小钰又回道:“是我同事呢,奶奶,她家远,今天下班晚了就和我一起回来了。”
小钰转身对黑子说:“你先睡,我去陪奶奶说会话。”
黑子点点头。等小钰离开后拿出早就掂记着的那小纸包,按照军哥教的拆开一个烟盒,抽出里面的锡纸,将纸包里的白粉倒上去摊平,将打火机点燃烧那沾有白粉的锡纸,白色的轻烟像一层纱罩,蒙蒙上升,散发出一种特有的神秘的魅惑气氛,黑子迫不及待的将鼻尖凑近,猛地吸入那些即将散尽的轻烟,一丝一毫都不放过,生怕浪费了军哥的好意。那些白粉很快全变成烟尘吸入黑子体内,锡纸上只剩下打火机烧黑的一个圈圈。打火机被烧得发烫,黑子赶紧丢在一张木桌上,将那张锡纸紧紧团起,打开那张小门弃入厕所之中一个废纸娄里,就在此时,黑子忽然显得头昏乏力,冷汗一阵接一阵直冒,脸色慢慢的苍白起来,他忙扶住木门,才勉强支撑身体的直立,咽喉部像一双小手使劲的向外抓,抓得胃都要痉挛了。冷汗已经一滴滴的随着肌肤向下流,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忽地一上涌,黑子再也忍不住,蹬下身子呕吐起来。
小钰听到异样马上跑过来关切的问:“小黑哥哥,你怎么啦。”
黑子已经没有精神回答,拍着胸脯粗粗的喘气,胸膛一起一伏的,面色白得像纸,眼睛茫然无神。
小钰看到黑子的模样和地上的秽物,惊吓得目瞪口呆,过一会儿才醒过来似的赶紧给他帮忙拍胸,边拍边着急的问:“小黑哥哥,你可别吓我啊,你到底是怎么啦,咱们还是去医院吧。”
黑子免强费力的摆了摆手,又蹬下身子呕吐起来,翻天覆地的,直至将胃里的酸水都吐了才罢休。
小钰吓得直哭,手足无措的呆站在那儿不知怎办,房里的那个苍老的咳嗽声又在适时响起。
黑子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指着房里说:“小钰,别哭了,我没事,你去看看奶奶,别让她吓着了。”
小钰哭得抽搐起来,边哭边说:“你还说没事呢,看你,脸白得没一点人气了,咱们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
黑子疲乏的说:“傻瓜,哭什么啊,我又没死,这不好好的么,可能今晚吃坏了肚子,过一会儿就没事了。”他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秽物,面带歉意的说:“不好意思啊,将你家弄这么脏。”随手拿过一只水桶就准备冲洗。
小钰忙抢过来说:“你去躺床上休息吧,这里我来打扫。”
黑子躺在床上越想越不是滋味,他妈的,肯定是那点白粉惹的祸,可真是害惨了我,军哥是怎么回事,拿这么些害人的东西还故作神秘的说是什么好东西,真他妈的混账。
气急败坏的拿出手机就拔了军哥的号,过一会儿才接通,那边传来哼呲哼呲声,军哥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喂,老弟啊,什么事喽,这么晚哒,人家正在享受乐趣呢。”
黑子气愤的压低声音说:“你还好意思享受,老弟都差点让你害死了,你拿给我的是什么鬼白粉,不是毒药吧,想害死我我又没财产。”
军哥边在亢奋的哼呲边问:“怎么了啊,老弟,我哪里害你了喽,你看你害我倒是真的。”
“还没害我,刚才我吸了那点白粉,呕吐得差点虚脱。”
“真的啊,那可真是浪费了那点粉啊。”军哥若无其事的继续做他未完之事。
黑子气急地指责他道:“你看你,像不像个人样,人家差点死了,你还幸灾乐祸的样子,还说是兄弟呢。”
那边传来一个女子娇媚的声音:“军哥,快点嘛,人家等急了。”
黑子对着手机吼道:“妈的,你急个屁,比死人了还急。”
军哥呵呵笑道:“老弟,你别生气了,这事可不能怪我,只能怪你的身体对那东西不感冒,碰触不了火花,哈哈,没事的,死不了,多吃几次就没事了。”
黑子狠狠的道:“妈的,还吃,我不得死了。”又狠狠的摁了手机,才放松了身子躺下床。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小钰,正呆呆的望着他。
小钰心有心悸的问道:“小黑哥哥,你刚才吃了白粉啊,可把我吓死了,以后可别吃了,听说那东西能害死人呢。”
小黑拍了拍身边的床柔声说:“知道了,来,小钰,躺黑哥哥这儿。”
小钰依言乖乖的躺下来,他的一双手探过去,抚上了小钰柔嫩的身子,小钰紧紧的贴着他的肌肤,感受着他火热的气息,一种暧昧的情愫就在这破旧的小木屋中缓缓升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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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9-6 14:1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章  黑子搞跟踪
手机一直在振动,黑子忙完了手上的工作去接时,却又停了,黑子打开未接电话一看,共有七个未接电话,全是军哥打来的,等了一会不见再打过来,只好回拔过去。
“喂,找我什么事啊?”黑子没好气的问道。
军哥嘻嘻的笑:“我看你不接,还以为你不理我了呢。”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别顾左右而言它,我在上班呢。”黑子早几天受的苦难全算在军哥头上了。
军哥嘻皮笑脸的道:“没事,不就是想和哥们唠唠么,还有就是想问问你这几天好不好。”
“放屁,没事你会这么好来问好我,快说吧,要下班了,我事还没完呢。”黑子依旧气鼓鼓的。
军哥犹豫了一下,还是坦白道:“刚才我车路过中山路口时,刚好看见了王霞。”
黑子毫不在意的说:“看见她有什么了不起的,长沙不就这屁眼大,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
军哥辩解道:“看见她当然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我看见她手里挽着一个老男人进了金城宾馆,这算不算什么大事呢,如果不是,你就当我放屁了。”
黑子心里沉闷了一下,仍强硬的说:“这有什么了不起,大家不都是玩玩而已。”
“好,好,既然这样,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啊。”军哥急忙收了线。
黑子摁了电话,沉默了一会,迅速将手中的工作做完,和陈姐招呼了声,就提前下了班。
早已经立秋,但长沙城仍凝聚着无与伦比的热量,傍晚的日头依旧让人窒息,炙热土地上腾升着蒸屉里才有的热气。烈日下,人们汗水淋漓,来来往往,当公交车停靠时,一窝蜂的拥上前去挤上无法改变容量的公交车,抢占为数不多的座位。
黑子虽然刚才口中强硬,但心里仍感不是滋味,王霞那天晚上说过几天回,但一直到今天都未见她给他电话,她回到了长沙,居然他会不知道,并且还和另外一个男人,这事有点蹊跷,他决定前去一探究竟。
挥手拦了辆的士,里面的空调无法排谴黑子内心的不适,他短促的说了声:“金城宾馆。”就斜靠着靠背闭上了眼睛,心想这女人到底是怎么了,又不是没钱,何必找个老男人呢?她的钱哪来的?真的是开服装专卖赚来的么?
一路上他带着这些疑问,来到了金城宾馆的水泥前坪,坪里停着满满的各种颜色大小不一和牌子各异的车辆,他绕着水泥坪走了一圈,看到王霞的车子确实停在那里。他找了个凉亭坐下,随手将包放在石桌上,点燃一根烟,死命的抽了几口,烟雾围着他的面颊上升成一朵朵沉重的白云,虽已近傍晚,凉亭内仍热气蒸腾,黑子的汗水一趟趟下滑,干了湿,湿了干,肌肤上能捻出一粒粒的盐巴,黑子没有半点心疼的感受,只有一丝空洞与茫然,他想,他和王霞的关系还能持续吗,联系他和王霞以前相处的种种痕迹看,王霞并非善类。对于各种类型的麻烦事,她好像都有办法解决。
一直等到太阳完全下山,都没见到王霞的影子,空气中的热气越发放肆起来,直直的向黑子逼过来,他抬头看天,天空张着一张灰白的脸,远处的建筑被压榨得失去水分,城市中的绿色植物瘪拉着脑袋,毫无生气的纷纷低着头,水泥坪前的几根不锈钢杆上的几面鲜红的旗帜丝毫不动。
天越来越黑,黑子肚子饿得饥哩咕咕直响,坐久了背有点疼,他直起身来,看了一眼手机,已经七点多了,他犹豫了一会,终究还是拔打了王霞的手机,铃声在另一头空泛而苍白的响着,无人接听。经过几点钟漫长的等待,黑子的心早已平静如水,什么滋味也翻腾不出来了。
回家的路上军哥又打来一个电话,他们俩人都没提起王霞这件事,回到家时已经八点,玉姐正在等着黑子回家吃饭,见黑子回了家,脸上有很欣喜的表情,吃饭时气氛没平时的好,黑子心里一直想着傍晚的事,没心思研究玉姐的喜怒哀乐,玉姐观颜察色觉得黑子有心思。今天居委会找到她说她家的那块地地方不大,按亩计数,得不了多少征地费,如果她趁此机会之前将婚结了,征收时就能以二人计,这样就能平白无故多得六七万块,累死累活得做几年才能赚回来呢,何乐而不为之,反正婚总是要结的,迟结早结还不一样啊,居委会的大姐旁敲侧击了好一阵子,玉姐说不急,咱不是还没对象吗,结啥婚啊,大姐说,对象还不容易找啊,不是还有差不多半年的时间么,足够你选了。玉姐踌躇了好一会,终究没将这事说出来,只默默的吃完饭了又去洗碗,等她洗完出来时,黑子已经坐在电脑上了,玉姐无奈的耸耸肩,这气氛可够呛的。
玉姐一个人坐在一旁闷闷的生气,生气的事是平时黑子不在家时才发生的,可今天,黑子却在一旁的电脑房内,一个人时总会听到窗外糟杂的汽车喇叭声,风声,雨声,虫鸣声,以及楼上房客的哗啦啦放水声,争吵声,各种乱七八糟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送,任谁也可想象它们的难听。而当关上房门与玻璃窗,没有一些声音时,又会感到沉寂寂的可怕,四面惨白的墙不安的包裹着她,而顶上的玻璃吊顶就像随时要压上来,让人一刻也透不过气。玉姐百无聊赖的摆弄着梳妆台上的一束玫瑰花,花香四处弥漫,同时毫无主张的直钻她的鼻孔,她带些些的嫉恨,慢慢的将玫瑰花杆上的刺一只只扳了下来。连这些花儿都无法让玉姐感受快乐,所有的画面全堵住了她的眼睛,她只感到空茫茫的疼,疼得不安与焦灼。
王霞直到第二天才给黑子电话,声音透露着些许的疲倦与不安。她轻声的问:“老公啊,昨天找我干什么,奇了怪了啊,竟然主动找起我来了。”
黑子正忙着给客户开发票,查看了税务登记证本上的号码,输入电脑中,他不耐烦的回答说:“没啥事,不就是给你挂个电话么,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主要您是大忙人啊,见您给我电话,我不高兴得蹦上天啊。”王霞调皮的作弄他。
“得了吧,高兴怎么不接电话,是不是正忙着呀”黑子边将打印出来的单丢给坐对面的陈姐盖章边说。
“可不是,当时我正忙着呢。”王霞不知黑子知道她当时的状况,敷衍塞责道。
黑子立即讥讽道:“是不是忙着会旧情人啊。”
“你说什么呢,你怎能对我说这种话,我对你的心思难道你还不明白?”王霞听出了黑子的话尾音,非常恼怒。
黑子知道王霞对他是一心一意,好得没话说,可又不太理解她和那个男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什么关系得隐瞒着他和另外的男人去宾馆开房了,他真是无法彻底理解她的这种举动,不过语气倒是委婉了一点,“好了,好了,你的心思我怎么会不明白,跟你开开玩笑也不行,用得着这么生气。”
“这不是生气的问题,而是行为准则的问题,不管怎样,你该相信我对你的爱吧,如果你不相信我,那咱们交往还有什么意义。”王霞仍旧气鼓鼓的,声音像开了音响的喇叭。
倒是黑子像做错事了一样,低声解释说:“我的姑奶奶,你就消消气好吧,不就一句话么,算我说错了啊,别气了。”
王霞依旧不依不饶的历数他的点点劣迹,惹得黑子火大了,干脆毫无顾忌的直问道:“你什么时候回的长沙。”
王霞心里犹疑了一下,莫非黑子知道了昨天的事,因此故作诧异回答道:“不就是昨天么,怎么啦。”
黑子咄咄逼人地说:“我还敢怎么样,回来了怎么不给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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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9-6 14:17 | 显示全部楼层
王霞努力辨解道:“回来后我不是很累么,就没给你电话。”
黑子想,这女人不给颜色给她瞧瞧,她是不会罢休的,因此继续问道:“你不是累了么,不给我电话也就不与你计较,你跑去金城宾馆开啥了?”
王霞吓了一跳,但以为他只是无意中看到了她的车,于是强硬的道:“我去金城不是为了业务上的事么,怎么,连这些我都得像你解释么。”
黑子一钟见血的指出说:“我倒是不需要你的任何解释,你别烦我就够了,谈业务哪里不能谈,非得和一老男人去宾馆里谈么?”
王霞恼羞成怒的道:“我谈业务关你屁事,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还从没与你计较过,你倒跟踪起我来了,哼。”并随手就将手机摁了。
黑子不怒反笑,心想:你摁吧,摁吧,看谁犟得过谁。
陈田笑嘻嘻的走过来伏上他的桌子问:“怎么啦,和马子吵架了?”
黑子笑道:“可不是,女人啊,真是不可理喻的动物。”
“得,可别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啊。”
“我还真就这样说下了,谁不服的找我啊。”
“女性们请听好啊,黑子说女人是不可理喻的动物,并且说不服气的可找他理论啊。”陈田故意大声的说。
“好了。”黑子白他一眼悄声说:“你还嫌我不够烦是不是。”
陈姐抬头盯着他们说:“谁说我们女人烦了,有你们男人烦么?”
黑子对陈田使了个眼色道:“瞧,这麻烦说来就来了。”
黑子回家后,玉姐还是在饭桌上向他提起了居委会大姐说的话,当然她不会提她想要黑子当上门女婿的事,她得先看看黑子的反映。
黑子当然懂玉姐的意思,她口里没说想和他结婚的事,但心里肯定想得不行,可女人就是女人,这种掉面子的事当然不会直说,但她的这种转弯抹角反倒使黑子更好处理这种尴尬的话题,他现在还没想过要和玉姐结婚,虽然他和她相处还算比较愉快,玉姐也没有其它小女人般的娇嗔以及泼辣,她是矜持且成熟的,平和且安乐的人,黑子在她身上能体会家的温暖,平温的氛围,不用为日食奔波劳累,苦苦支撑,这种波澜不惊的感受是从前在乡下时所感受不到的,也是他非常极力向往的。
但他总觉得这不是爱,没有那种心猛烈狂跳的热情,没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没有热切渴望的心态,这太平稳了,像一个经过了几十年风雨的家,像一对扶持着过了几十年的老夫妻,而不像一对热爱中的恋人,这太不像是一个热血男人所需要的爱情了。可是,他究竟需要的是什么呢?什么能令他真真正正的开心快乐呢?是一个令他倾慕的小女人?是家?还是一个可爱的孩子?是的,是孩子吗?
黑子故意装作无谓的样子随口说:“那你呢,你究竟是什么想法呢?”
玉姐苦笑了笑道:“我能有什么想法,我能去找谁结婚呢,我一个离了婚的女人谁能瞧得上,我能随便找个男人把自已嫁了么,即算是我看得上别人,别人又会能接受我吗?”玉姐将在居委会大姐那说过的话又重组了一遍,并轻轻的从苦笑着的薄唇中吐了出来。
黑子心想,她在试控我呢,可我怎么能将自己的一生,一生的快乐幸福,或者是一生的悲苦哀愁,就这样承诺给一个女人,一个自己并不能说爱的女人啊。
黑子只好诚挚的对着玉姐的眼睛劝道:“姐,你怎么能这样看轻了自己呢,难道你并不知道自己仍是个风韵犹存的女人么,你甚至比别的女孩多了份丰腴,多了份娇媚呢,像你这样的女人说要嫁人,还不让一些男人抢断胳膊呀。”
玉姐听懂了黑子的深意,心里随即暗淡了下来,心想,我爱的只有你呀,只有你才能让我拥有女人才能享受的快乐,只有你才让我感受一个女人存在是美好无比的,我为你忧为你喜,为你歌唱,为你娇媚,为你像鲜花一样的盛开,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呀,可你现在一句话就将我挡在了你的门外,让我止步不前,让我提前进入了地狱,让我独自啜饮苦难啊,你难道就真的不懂我的心么,或者是因为你的年轻,还无法体会一个女人的需求啊,女人不但要爱,也要家呀,小黑,你什么时候能懂我呢。
“唉!”玉姐放下手中的碗筷,轻轻的长长的叹了口气,将眼睑低垂下来,长长的睫毛罩住深邃而忧郁的眼眸,泪珠放肆的滚滚而下,娇弱的模样在啜泣中展露无遗,她的啜泣是无声的,肩膀略微耸动着,虽带着默默的坚定,仍让人怜爱不已。
黑子惊得跳了起来,扶住玉姐的肩,连声问道:“姐,姐,你怎么哭了,怎么哭了啊?”
玉姐抬起头,泪眼迷漓的望住他说:“小黑,我该怎么办啊,你看我这一生是不是完了呢?”
“怎么会呢,姐,别哭了啊,别哭了啊,谁完也不会完你啊,你看,你看,可别把鼻子哭红了啊,哭红了可不好看了呢。”黑子慌极了,谁知道玉姐会突然哭起来了啊,她不是一向都很坚强的么,黑子像哄小孩一样的哄着玉姐,手无助的拍着她的背。
黑子的笨拙不但没起到缓解的作用,反而令玉姐的泪水更加汹涌澎湃,无休无止,仿佛她在将多年来的委屈伤害一股脑儿全要倾泄出来一样,她所经历的一切像过电影一般在她心中凸显,她的婚姻,家庭,孩子,亲人,她所有爱的人,和背弃过与放弃过她的人,她的挣扎,她的无奈,她的莫名其妙的伤感,她的用情至深的没有结局的爱情,她的亲爱的孩子,这一切的一切她都无法像过眼烟云一样抛予脑后,这郁结在她心中的情怀无法排谴,她的所有平日里表现出来的坚强再也无影无踪,她的所有柔弱的女子情怀统统体现在这哗哗的泪水之中,一时之间无法干涸。
黑子真是心疼极了,他深切的痛恨着自己,怎么能在一个深爱着自己的女人面前说一些事不关已的旁观者的话呢,他明知她是多么离不开他啊,他眼看着她在他的手心像玫瑰一样盛开,静静的散发出甜甜的媚惑的香气,他怎么能如此忍心的摧残她呢,他的语言不像是一根根毒刺在糜烂她的身心,像一个个黑漆漆的无底洞前他推上去的那一双黑手,让玉姐跌入深渊么,自己是多么可耻啊,在窃取了一个女人最为珍贵的心灵时又排斥她,让她永远徘徊在自己心灵之外,他在心里深深的叹息着。
他轻轻的拍着怀中的人儿,泪珠跟着无声无息的流了下来,他黑子也不是没有情义的人,他多么想玉姐能了解他此时的心态,他也有血有肉有感情啊,他又不是冷血动物,玉姐对他的情意他能不知道么,可他现在真不想就这么成家啊,一种没有激情的勉强的凑合有可能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呢,只有天才会知道吧,他可不敢冒这个险,他更不能给他母爱的玉姐再一次接受婚姻的失败,那会要了她的一生希望的。
玉姐在他结实的胸膛中慢慢安静下来,泪水再也没有肆意横流,被泪珠儿打湿的脸如出水芙蓉,娇媚艳丽,眼睫被泪水粘着,一簇一簇微微的颤动,黑子抚着她的背,轻吻着如花似玉的肌肤,不敢打破这静谧,生怕这一动,那泪水就会从眼眶中摇晃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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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9-6 19:39 | 显示全部楼层
哈哈,这么长啊! 完了么?
   有空再看吧。先欢迎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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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9-6 17:50 | 显示全部楼层
好长。收了看。
欢迎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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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9-6 18:14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楼上二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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