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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4-19 0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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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骄子的叹息(小说连载)
[这个贴子最后由黑白流侠在 2005/04/19 06:13pm 第 2 次编辑]
骄子的叹息(十六)
沙子和我从高一就开始吃同一个碗里的菜,喝同一个盆里的汤.我们吃饭是相当省的,早晚都是四个馒头一份菜一份汤,馒头当然是一人两个,汤和菜是公用的,都是穷人的孩子,知道什么叫充分利用资源,知道什么叫不浪费.
高中是没有吃饭的地方的,需要有很好的蹲的技术以及很好的忍耐力!两个人面对面蹲在地上吃饭,边说边吃,还偶尔四处寻找一下附近有没有美女,以便在满足口服的同时又能满足自己的眼福.比较遗憾的是高中的女生都还不会打扮,都是黄毛丫头土得掉渣的那种,一如我们男生一样,怎么找也找不出一个帅气的.
找不到美女的另一个主要原因是因为那些所谓美女们吃饭时间从教室出来的速度非常慢,可以和乌龟或者蜗牛或者蚯蚓有一拼.其速度慢的程度和美的程度成正比,越是美女越会扮淑女,走路不迈大步,笑不露牙齿的那种,做作得不行!每次都是我和沙子为了抢水龙头刷碗而风卷残云吃点所有的饭菜,把碗刷好回到教室时,那些美女同志才开始悄悄地娇气地下楼,一步三颤地去吃饭.
沙子后来突然开始一次吃一个馒头,中午还经常回家,我纳闷得很,后来才发现学校的小卖部开始出售散烟,就是一包烟可以散开卖.这恐怕是高中特有的现象了吧!散烟卖得比整包烟要贵.花整为零厚利多销(与薄利多销相对),且买烟可以用钱也可以用饭票.最初是一两粮票一根烟,后来变成三两两根烟,到我们毕业的时候已经变成二两粮票一根了,从中你完全可以感受到什么叫市场的进步,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以及刺激消费后的下场.
用粮票可以买日用品直接导致很多人花起粮票来如流水.一个比我低两级的同学的家长向我夸奖他的儿子在学校很省钱,一个月还不花一百元,我问他一个月的粮票花多少,他又很炫耀地说:儿子饭量很好,一个月能吃三百斤.我有些替这个父亲感激到一丝无奈和悲哀.三百斤啊?我一个月撑开了吃也只会吃一百五十斤,其余的不都买别的东西了吗?这有些像资本主义薄纱下的民主一样.表面上是看不出什么的.
沙子就是在这种粮票和实物的不等价交换粮票在不知不觉中充当等价物中,开始用粮票进行买烟.馒头一个二两.少吃一个馒头就能抽两根烟,后来是一根半,再后来是一根,沙子在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少吃馒头的岁月中走完了高中三年,烟瘾变得更大了,不过一直没有瘦下来,一直保持着健壮的体格,这点令我比较佩服和羡慕.
高中那时还是明里禁止抽烟的,于是沙子就和很多同盟军躲在厕所里抽烟,一到下课或者忍不住了就跑到厕所了吞云吐雾,让烟雾和厕所里的化学气味相混合,那味道实在好极了,令人作呕.我们有个同学企图用化学式把发生的化学反应表达出来,结果直到最后毕业也没有研究出来.偶尔他们会被老师抓到,但大家都明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便说你几句就是了,仅仅有些尴尬,没有任何严重或者严肃的东西.现在重回母校,遇到班主任,居然能熟练地递烟,彼此一点也不尴尬.这点有些像以前大学里禁止谈恋爱一样,后来也就习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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