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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份的几个
| [这个贴子最后由墨人钢在 2003/11/02 05:51pm 第 1 次编辑] 
 ◆爱
 我,总忍不住要看
 河对岸那位漂亮的妈妈
 她安静、勤快、和悦
 她的傻丈夫埋头在田里,看起来
 像我的某个哥哥
 走在地里
 像是我的某个弟弟。
 她儿子,小小的
 坐在河边的木盆里
 用小手拍起水花,它
 总爱好那些美好的
 瞬间
 
 ▲阳光下
 我坐在暗室
 看头顶光柱里那么多尘埃
 它们,来自粪壤、黑暗的监狱
 祖辈的毛发、猪圈、陈腐的米饭
 这么多死亡者的舞蹈
 每天在我们周围
 使我和别人之间
 总有一点,看不明白
 我们被它包围
 而我们在阳光中,永远透明、干净
 像没事人一样
 只是,偶尔感到一阵莫名的
 孤独和沉重
 ▲无题
 
 乖,你像我
 并不特别,也不美丽
 是谁的镜子,把我们分开!
 我们也和他们一样
 沉默得像夜晚的流水,就因为
 需要爱情,所以爱你
 我们为爱,做了很多动作,
 为得到一点秘密
 现在是哪个年代
 我到了你的位置
 你又到了我的位置。
 现在,我们就这样半睡眠
 在爱情和婚姻之间
 忍受着某种清醒带来的痛
 ◆看见清洁工
 
 阳光照耀的屋子,空荡荡的
 她进去,里面才有了声音。
 一天之中,这是她们
 短暂的存在。
 她沉默在高楼里
 这里的人,有上,就有下。
 他们从农民的血统里来了,出现、消逝
 有人来了,她胆怯地退回
 一个母亲
 她抹这里的桌子椅子
 无穷无尽
 她抹一些灰尘和头屑
 像一些爱,每天
 和她们一起浮动
 浓稠、单调的味道,
 支持她活着的
 是前面的自己,她,
 使一个母亲屈从
 
 ●去散步吧
 
 我们不理解;你们也不理解:
 他们像无头苍蝇,看不见我。
 老人、小孩都像:有时候
 纠缠不清,像两只
 有时候,像
 孤独的,一只
 绝大部分时候,平平淡淡,像
 小半只……
 父亲死后才过一个时晨,而我
 就这样疲倦了,而你们
 也这样疲倦。
 亲爱的,把爱情扔下吧
 让它和那些人、那些家
 一起努力、盲目、难以分解吧,
 我俩只要一秒钟,单独
 在外面
 
 ◆勇气
 我收拾一些东西
 都是夏天的,甚至去年就应该
 收拾好的
 衣服
 我叠它们,好几代前的衣服。
 烂了的不用再叠,我只是
 每天都叠前几天的衣服
 叠!叠!叠!
 死也完不成这些叠!
 后面的悲伤也都是
 这些叠
 ◆找全理由
 听着河水流去的声音
 我想说,我,是冤枉的。
 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源头啊
 河水,有很多隐性的源头。
 可惜,我找不全,到死也
 找不全,我死了,
 就再也说不出,那些流去的味道
 就像这些老村庄,从古到今
 死了那么多人,仿佛一句话也
 没有说过
 ◆影子
 一个人在桥栏上,会想,
 会想很多,偶尔,自己想自己。
 发现自己的处境,
 发现与自己相对的人都很美好:
 他们旅游,过节,恋爱……
 而我,就是那只野鸭,在河面上
 飞
 偶尔,自己看到自己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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