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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告]★“纪念诗歌报网站成立5周年”诗歌大奖赛评奖结果!大家来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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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4-29 09:53 | 显示全部楼层

[公告]★“纪念诗歌报网站成立5周年”诗歌大奖赛评奖结果!大家来贺!!!

[ADMINOPE=小鱼儿|紫陌秋桐|威望由 8 增加至 9|主持诗歌报五周年征文比赛,加威望!|1146273340][ADMINOPE=小鱼儿|紫陌秋桐|威望由 7 增加至 8|主持诗歌报五周年征文比赛,加威望!|1146273337][这个贴子最后由紫陌秋桐在 2006/04/29 02:11am 第 4 次编辑]

[color=#DC143C]经过评委斑竹投票,“纪念诗歌报网站成立5周年”诗歌大奖赛落下帷幕,分别诞生了金奖得主1名,银奖得主2名,铜奖得主4名,优秀奖13名。分别是:
金奖:

[color=#00008B]
幽云(1号作品)
[color=#DC143C]银奖:
[color=#00008B]
庞固(10号作品)
陈言(148号作品)

[color=#DC143C]铜奖:

[color=#00008B]
莫庸(36号作品)
星语静寂(55号作品)
安徽张建新(97号作品)
郁颜(112号作品)


[color=#DC143C]优秀奖:

[color=#00008B]
信吾(8号作品)
杜牧羊(21号作品)
时间之帆(23号作品)
陆华军(35号作品)
nzs(48号作品)
古城天子(60号作品)
菩提萨埵(64号作品)
虞文浪(78号作品)
wishing(115号作品)
姜南(125号作品)
袁炼(129号作品)
禾子(130号作品)
湖中影(145号作品)


[color=#DC143C]奖励
[color=#00008B]
  金奖:1名,奖金800元人民币,获奖者入选2006版《中国网络诗歌年鉴》一书,赠送2006年全年《诗歌报月刊》》,并在月刊上发表获奖作品。颁发诗歌报荣誉证书。
  银奖:2名,各奖励奖金300元人民币,获奖者入选2006版《中国网络诗歌年鉴》一书,赠送2006年全年《诗歌报月刊》,并在月刊上发表获奖作品。颁发诗歌报荣誉证书。
  铜奖:4名,各奖励奖金100元人民币,获奖者入选2006版《中国网络诗歌年鉴》一书,并赠送2006年全年《诗歌报月刊》》,并在月刊上发表获奖作品。颁发诗歌报荣誉证书。
  优秀奖:13名,颁发荣誉证书。

[color=#DC143C]获奖作品如下:

[color=#DC143C] **********************************************
[color=#00008B]
1、文/幽云
▓终末书<一>
以前我从未见过我出生的那座城
以后,也不会再见
我和我的水手帽睡过的马路已被人工拓宽
在地图上,一列列,有秩序地嵌进土地
所晰出的血管
直到骨,直到髓
那些毫无用处的位置
很细心地拆解掉自己的方向感
把左右混为一谈,把听力朝前
视力朝后,拒绝为陌生人判断来历
听朋友说,那座城小而整齐
并经常下雪,雪中的小兽会把低矮的草踏平
伸长脖子,数树上的松子
而含在它口中的流浪过的城市
星星和月亮,一不小心
便会滚落
▓终末书<二>
我的天空正在死,我的血正在死
一切将以忧伤的名义慢慢死去
这是我的骨头,一根一根
横在眉目之间
或许,某一天,它们会落进尘土中
变为卑微的石头
却不敢声张
墓碑上冒着苍白苍白的烟
一个受到惊吓的名字,擦伤了冬天
伤口略张,象一帘帷幕,剧中
生活在痛苦和同情中的人不断死去
如我一般正在死,艰难地死去
亲爱的,生起火吧
别让我造成自己的宁静
▓路口
天很低,灯光很暗
刚好把人群毫无缝隙地缝合
行人,纤柔如树木
从各个方向袭来
然后被十字路口剪辑
嫁接。路人甲摇身成为路人乙
因而避开了几十年的宿敌
在这里,陌生人与陌生人相遇
象一朵云擦过另一朵云
谁也不惊动谁
只是,他们都提着自己的头
悄悄在找合适的身子
▓命如薄纸,就老了
再过几年,我三十岁,三十岁之前
我很快就老了,已经学会
在出门前很温柔地关上
那间再也不会打开的房门
迟疑地走下楼梯
两步并作一步,继而将两步
拆解为三步或是四步
命如薄纸,当我捡起地图
顺着脉搏的方向找到所有忧伤
我就老了。你告诉我
我捡起的是一个男人的死
一个三十岁之前的死
意外地被一些诗句收获并加以描述
我为自己的症结
布施了一切姻缘,终换得:
笑颜三钱,宽容二两,水半斤
维系了三十年
而三十年之后,谁又老了——命如薄纸

▓冬天要来了
冬天要来了,在脸上
涂满不冷不暖的碎格子阳光
老人们说,冬天应该积攒一些蔬菜
比如白菜、萝卜和洋葱
我在院子里挖坑
一个很大很大的坑
就是为了放这些蔬菜
把土扔到坑外,围成一堵墙
风与寒冷就被挡住
我向下继续挖着
带着一瓶水,吃馒头,嚼咸菜
无论我是躺着,还是站着
他们在外面都看不见
他们只知道坑里要放一些蔬菜

▓机缘
寒冷的风把一些带有疾病的种子
埋入深雪,它们包裹着
破旧的衣服,呼吸微弱
三个月里它们都藏在风雪之下
而种子的下面是一层冰
冰的下面,是厚实的土地
当春天临近,种子和大地之间的隔阂融化
它们就在泥土里醒来,然后缓慢地
迎着阳光把龟缩的手脚伸出
这样的冬天,我们必须学会贫穷
学会一无所有的幸福方式
放下折磨,放下忧郁
放下暗杀、色情和酗酒
放下争吵,斗争,以及肆意的侵略
离开久居的巷道,熟悉的人群
利落地进入风雪
象种子一样冬眠,或者是等待
一直等,一直等
等着春天把我们安静地下葬——

▉一无所知的幸福
桑树是幸福的,石头是幸福的
拥有桑树和石头的山冈也是幸福的
它们没有知觉是幸福的,对幸福的一无所知是幸福的
风吹过的时候,桑树摇动
会在瞬间保持风的形状,风再大些
它都不会喊疼,它紧紧挨着泥土
放弃烦躁,放弃压抑,放弃对黑暗的仇恨,安静下来
慢慢地挺起身,向河流伸出手
又慢慢地衰老成一块河床上的石头
河床上的石头,生活在鱼腹中
鱼是河流的种子
而石头是种子内心坚硬的核
它始终站在同一位置,与桑树隔水相望
它通过水呼吸,通过水接触阳光,并以水的方式
供养河流和山冈
桑树是幸福的,石头是幸福的
拥有桑树和石头的山冈也是幸福的
重要的是——它们对世间的幸福一无所知

▉心中的兽
题记:我看见了心中的兽,它缺席了我的葬礼
被我困在坟墓中多年的兽
已经习惯于黑暗中的爬行,喘息,休憩
与另一只陌生的兽交媾,生子
把陷入泥潭的木头打成死结
让水草深入到毛发以下,兽皮以下
深夜里,我经常看见心中的兽
并渐渐清晰。它时而奔跑,时而俯在河边喝水
河流以外,有森林,草地和云朵
但天空是黑暗的,所以黑暗以外的人们
无法看见我心中的兽,以及属于它的树木和草
被我困住的二十几年里
它丢失了尖利的角,尖利的牙齿
尖利的爪子,甚至丢失了族语
丢失了恋爱。它学会安静地躺在土地上
等着风雪以它为基,囤积出一座山峰
春天来的时候,草开始发芽,河流开始解冻
我发现前生的来和后世的去
正一点一点缝合兽的参差的牙齿
看来多年以后,坟墓也将成为心中的坟墓
▉春天之后
这是春天的最后一个节日,写下这些句子之后
我们就将与春天诀别,从此两不相欠
你与众人一起跪倒,把一首十四行的角度调低
低于云朵,低于草地、森林和河流
低于膝盖,低于双脚,低于任何一种语言
春天离开以后,我们就安静了吧
让鸟儿都回到树丫,建起自己的巢
并快乐地与另一只鸟儿恋爱
让日子收起坚硬的指针,把时间统统都扔掉
开始认真地关心自己的复活,哪里是手
哪里是腿,还有一家妻儿老小
在晴朗的日子里出走,把身体交给裁剪铺
为自己找一个合适的路口,一个合适的称呼
和一个能够在这里出现的合理的借口
然后,屏气凝神,斜倚一棵老槐树
把那些无辜的人,无辜的事情全部都放过
在春天离开之后,我们还要继续写下一些句子
当风擦过水面,我们要面临深渊
把水草和鱼藏在石头的眼中,在地下十米
你清晰地看见,有阳光的模样——在春天之后

[color=&#35;DC143C] **********************************************
[color=&#35;00008B]
10、水渍(组诗)
文/庞固

《王行》
我的出生。我的成长。
1974年的村庄很美丽,一贫如洗。
吃奶。尿床。上学。游荡。
找不到一块糖。
黑漆漆的榨油坊里,精赤着上身的
小伙子浑身大汗;粘稠的香气
在冬日的清寒里缓缓流淌。
我捕捉野蜂和蝴蝶。
我偷吃花生和黄瓜。
我在露天电影放映之前昏然睡去,
醒来听见大队支书还在念他的文件。
在一条水沟旁我捡着一枚鸭蛋
在无人看护的深夜我发着高烧
反复梦见河流、鸭群和面目模糊的放鸭人。
我的智力逐年下降。
我的身体渐渐长大。

《殷汇》
第一次看见山。
山前的水泥厂:一堆嘈杂再加三吨肮脏。
我拧开水龙头,秋浦河的一部分
就流了出来,伴着一只透明的小虾。
晨起爬山,弟弟在山脚下喊我的声音
被凉风远远送来。
一只蝙蝠在洞穴里的秘密
被我们撞破;更多的蝙蝠挤出来
从我家那堵红砖墙的缝隙里
像一片片破布条在昏暗的光线里舞动。
据说秋浦河每年至少溺死一个人。
我从不游泳,只在它接近干枯的河床上
捡过河蚌和螺蛳。
要跟这一切达成一种默契,不动声色地
把生活过下去。

《水泥厂》
我一呆就是十年。
化验员、电焊工、钳工……
从灰到灰,
我穿过无数个震耳欲聋的黑夜。
噪音像一记耳光!
我大声咳嗽,
为了给自己壮胆;
我刻下诗行,蒙尘的墙壁上
苦中作乐的时光。
我堕落,不能彻底;
我清高,像个笑话。
我诅咒我的命运,
被它反咬一口。
少数人默然无声,形容凝滞;
更多的人如鱼得水,
把他们的小算盘拨打得哗哗直响。
哦,首肯这生活吧,
是它教会我沉思默想,是它
成全了我的黑暗。

《龙亢》
一路走来我们没有说话。
奶奶的葬礼像个铅锤
吊在父亲的心上。
碰不到一个人。树叶在风中
静静作响。
田野无边抻长我的视线。
一匹马的出现
让这个夜晚激动不安。
小学校的课桌椅是泥巴做的,
小学生的脸也像泥巴一样严肃。
我把糖给谁,谁就听话。
从屋角麻袋的破洞里,我跟哥哥
抠出几块山芋干解馋。
大馍、稀饭和腌蒜头,
方言、泪水和小木船,
像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龙亢用它们收买了我,
在十多年前的那个晚上。

《水渍》
有时候
一阵风吹凉了阳光

缩在体内,他晃动
褪色的回声
他伸过手去,隔着二十年
打不开棉桃的白银

一滩水渍愈洇愈大
浸泡其中,他越发感到
挣扎的荒诞

《河流》
(据台湾导演蔡明亮同名电影作)
粘稠的,缓慢的,几乎凝滞
不动的。黑暗有了厚度
向前犁进了一寸。
光扭了一下就消失了。

滚烫的铜汁饱含热毒
封住了鼻翼的翕动。

扭伤脖子的人只好歪着头
面对这一切:暴雨、汗水以及
蠢蠢欲动的性。
它们都在伸手不见五指地膨胀。

黑暗有了光泽。
气喘如牛,又渐渐平息。
居然还能活下去。
居然还能。

《江浦一日》
鸡鸣在野。我们撞上了静谧
你咯咯笑着跑开去

暗店街。八十年代的旧
商铺破损的招牌,肮脏的玻璃门
无人问津的货物安于尘埃
仿佛置身隔世的荒芜
街衢蒙敝了感官

天桥下缓缓通过的火车
停住,又退回去
铁轨两侧的人群漠然张望
看不到对方

[color=&#35;DC143C] **********************************************
[color=&#35;00008B]
148、也来参加:
文/陈言
2006年1月16日(组诗)
1、
冻僵的荒野种植着情欲的种子
春天很快就到了,很好
一切将回到史前的盛开和凋零
很好,早晨,我翻开半岛的枯枝败叶
我翻开断砖和码头的风
篱笆里的三角梅也在探头探脑
一切都是天气预报的脚注
相信吧,歌唱的真实就是被他们指出
罪恶的部分,原始的脊梁
被忽视的可能
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发现,她们都是安静的女神
我尚未完成的部分,甚至你都能看出
一直以来我都保持着异乡人的身份
看上去沉思,却没有意义
不被撕裂的伤口,难于体悟痛楚的锋芒
2、
一直以来你都把我的安静解释成软弱
缺收的庄稼,单翅膀飞翔的鸟儿
现在他们醒在另一只鞋子中
这个早晨,你不会发现更多的干粮
但我可以指出书页中干旱和地震的部分
你能够看到他在挖井,学习求生或自杀
那里有一把不被测量的灵魂
在真空中呆了太久,没有嘴唇的歌手
你会惊讶我们无端疯狂,但那是完美
隔岸永远不知道火焰的疼痛和幸福
3、
难于启齿,这地方,他们说:
我一起床就说爱,说一个身怀情欲的女人
我的窗户、墙壁、门不断被她挖走,难于启齿
他们说,一个不断解读夜晚的男人是软弱的
他们说,帆只能在梦中扯开是软弱的
就这样,她重建了我海上的一日
一再空虚的房间,另一只鞋子,另一只翅膀
一直以来我都没发现令人愉快的真实,是不断被人看成
可以攻击和结构的对象,这是少见的,也可能是唯一的泰然自若
我们把自己的假面具裸露
坦诚是所有戒律唯一应该醒来的教条
4、
自闭被瓦解。灯盏被安置在更多事物搬家的路上
生活开始了,这个早晨
难于自信的是它源于这个寒冬的最后一片骨骼的散裂
坍塌了,道德和真理,你的嘴唇和固有的尺度
很好,这个早晨,我翻开自己,打扫一个灰尘满面的镜子
我翻开河流和木头的家园,漂泊的云缓缓降落
假如他们中有一个开口说话,你回答他们
坚定和清楚,“情欲复活了一块沦陷的土地”
不要喘气,不要发抖,更不要急着反对
很好,他们不再干扰你,你有权力描绘
一个不被接纳的边缘,某个句子的开头
雨正在有声有色地下了,我们目光的边线
总是这样,门就在这个时候微启
相信吧,歌唱是早晨的一个奇迹的后裔
他们做爱,生孩子,学习倾听
他们点着火把,进入爱的四季
那是招呼,通过审判的天气预报
2006年1月16日,我的窗户在南方醒来
               2006.1.16上午

唯一的时间
唯一的时间是你还在岸上垂钓的时间
香烟、女人的相片和一杯开水
看起来像是一个隐士,虽然没有古怪的斗笠
唯一的时间是我还在观察你的时间
水面上的太阳,水草上的眼睛
唯一的河流正持续地生长
多么完美,诗意从胃中冒出来
唯一的时间中我们没有嘴唇
无法表达一个干净日子的歌唱
无法让你相信我们就是彼此的身影
在半岛,作为垂钓者的身份出现
线拉了好长,动作太多
但唯一的事实是我们都是失意的人
我们无法拨通一个不再垂钓的日子
阳光的指向一再是西边
然后我们比无奈消失得更快
有一些是看得见
有一些是看不见
回家,从另一个时间出发
抵达,在另一个空缺的地方准时出现
依旧是熟悉的碗筷熟悉的询问
爱抚一如既往,我的妻子
我始终没能理解麻木中的时间是如何延续
你无尽的爱和思念
唯一的一次我用泪水
模糊一条不再的路径
试图相信残忍正从遗忘的背后开始垂钓
唯一的时间就是你拒绝的时间
我们永远不会衰老,永远在岸上
如果不是钓上自己就是把记忆的胃刺穿
唯一的渔竿还在我孩子的手中
他那么小,却知道我要去垂钓
一到周末,他说:爸爸去找水里的时间
从岸上到水底,我看到唯一的自己
挣扎着要打开门进去出来
               2006.4.2下午
半岛
真希望你能来
油漆了半天,墙壁挂着笑容
粘贴的报纸上都写满燕子即将飞来的消息
房子将重现原来的光泽
真希望你能来
我备好了酒菜和一支冥想的曲子
跟原来一样,鸟雀再次回到枝桠上
大地仿佛一张摊开的水墨画,春天
允许你在半岛漫步,说一些错误的目标
千真万确,我允许你带着空气鞋在跑
跟以前一样,或者比以前我更愿意认输
多么难看呀,这家伙,还喝着酒
说着天花乱醉的阳台和一个午后的冒险
但你喜欢这样的一个图书馆,一个爱说谎的孩子
监视者的目光在追忆中发困,于是
你们掉了那么多可爱的牙齿,在睡眠中
睡眠是对爱最真实而宽容的理解
睡眠是一个王国与另一个王国握手言和
你将找到自己丢失的影子,它重现原来的光泽
真希望你能来,胸口在你必经的路口发芽
看看吧,半岛是展示栅栏或者书籍中的圣乐
扣响我如扣响一口晨钟,岛屿在呜呜呼唤
真希望你能来
2006.3.23晚上
把一段水埋在水中
多么欢欣,这个早晨
把一段水埋在水中,我就是那醒来的雨
你打开窗帘就能看到空气中的游丝
太平洋在幻想的背后
多么实在,从梦幻抵达航道
我打开这个早晨的身体,一段水埋在水中
你就居住在我向南的纬度上
我们醒来,分别,重聚
在一段埋在水中的水,我们把嘴唇轻轻贴近
惦念由此开始,多么温暖这个早晨
我翻开枝桠上熟睡的鸟和丛林里还在冬眠的虫
他们伸着懒腰抱怨我太迟唤醒
这个早晨,太迟发现太平洋
把一段水埋在水中,多么干净
我们一醒来就能听到纯粹的声音
某些日子开始高高挂在枝桠上
我们会亲吻另一个季节的嘴唇
我们居住在太平洋岸上,醒来
一日日见证一个叫庄子的人
把一段水埋在水中,早晨从我们的背后
开始,一切都伸着懒腰
一切都在别离和重聚
在航道的另一侧,我浅注着你游丝般的夜晚
在抵达之谜的信封上,一段水埋在水中
              2006.3.16早晨
下雨了
嘴唇踮起来,很想看看雨是从哪个角度开始滑落
窗户从黎明伸向黄昏,玻璃隔开的不是世界
是一个男孩的期待,他生着病,为爱疼痛
今夜我要为他把所有的星光点燃,在边缘
我们永远是手持蜡烛接受雨水熄灭的孩子
躲避在黑暗中的歌谣,伸向黎明,我的情人
我和她生着病,为无爱的剧本,我们隔开玻璃
隔开眺望,收拾夜晚的残局
醒着,却不再为一场雨而惊呼,疑虑
慢慢成长的藤蔓支解不再哭泣的眼角
现在没有提示下雨了,房间潮湿异常
而在对门,她结婚,生孩子,搬家
我一天天地写作,仅仅为了让另一场雨
更快地熄灭,我的孩子,我仅仅想告诉你
从哪个角度开始滑落的久远的声音
你没有离开,你永远走在回家的路上
                 2006.3.17-.—3.18凌晨
庄子
从一个村庄抵达另一个村庄
如同河流碰碰另一条河流的脸和鼻孔
我们亲切得如同这个春暖花开的季节
在庄子的村庄,阳光不断梳洗枝桠和鸟鸣
就这样我相信他就坐在我对面
为了这三天三夜的抵达,他摊开太平洋
一个悲哀的木篮现在打量我们稀有的宁静
在书卷的第n页,河流正映照出我的苍白
过去的三天三夜,仿佛一辈子的衰老
养生之道的最后原来就是提醒健康的可怕
太像是在人间,我们反而失去了村庄的光泽
但另一场秋水来临时,我会睡在哪一只口袋中
“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
在我所不能的地方,错误开始出现、疑虑
长远的路途并没有被马灯照耀,而迷雾一再重现
我是走在自己的身体上,还是通往阳光的家园
更多睡眠的目光测量我尴尬的处境
一个学习飞翔的男子,在世界的另一侧
书籍把疾病展示,他为爱而心疼
如果心脏不是一个个麻木的木桩
相信我的倾听不再被另一个人误读
他就坐在我对面,天才和悲哀是头颅和脚趾
而太平洋浅注我们三天三夜的抵达
实际上我们一直以为那就是灵魂所在
一直以为在千年后一个敲着空碗的人
就是庄子,庄子理应在书卷的某个村庄
所有人指出他居住的地理和水纹
惟独北冥的鱼在太平洋岸上把枯死展示
说了那么多的谎话,我并没有认识到严重
必要的纬度使我盲目相信爱就是一切
拯救就是道德,摧毁就是背叛
而临贴上我把所有脆弱的蚂蚁赶上热窝

现在我一日日审视自己这只高大的蚂蚁
村里人说他早晚有一天会安葬在诅咒中
如果那个醒来的人不是庄子
必定是一片悲哀的太平洋
          2006.3.15上午
午夜
假如你是在午夜醒来,忽然发现孤单
被子上滑落的书籍是过去某个时辰的碗块
蟋蟀在半明半暗的吟唱中睡去
假如你是在午夜空出的地方醒来
遇见另一个茫然的脸盘
我还以为镜子懂得走路,假如不提示午夜的存在
或者我还走在另一条小路上,更多的人走在睡眠的港口
我们担心追问:“你为何午夜醒来”
假如你不是碰上我,会是谁发现你的孤单
什么也不能带来安慰,物质、虚假的名誉或者几句贴心话
那些重要,但谁来解决天空的黄金,空缺的部分
或许你不能指责我错误的开始,指南针正在失常
鞋子不能测量脚步,播种却不发芽
假如不是我,另一个醒来的午夜会被谁见证
现在我感到奢侈,交流那么困难
似乎只能沉默,如同午夜紧闭着门的小酒馆
我能遇见谁,如果不是你
假如没有降落的速度,我们该怎么去谈论
迷失的可能,午夜忽然不知所措
忽然不能跟你说我是谁
谁又是我,一年四季在哪里开放
我能否遇见午夜愿意为我打开房门的人
在这无名的街区,雨声能否敲醒另一个失眠的人
假如你不是碰上我,会是哪棵树伸展枝桠
你会坐在哪个枝桠上?想说点什么
假如不是口渴,你还愿意唱哪支曲子
总是这样,午夜你忽然醒来
你不是在天上,不是在地上
而是在枝桠上,假如你不往下看
真难想象我们怎么能遇见呢
另一个一直抬头看天空的人
今年的雨下得特别多
我们设想一个女人一直在忍受什么
终于不能自己地哭泣
我们设想她是遇上我们
这个午夜谁还醒着
试图明白夜晚是如何省略白昼的
他们是一群腻烦时间的人,规则
那些光明正大伤害人的真理
他们醒着,不是挖琥珀就是丢失影子
比我们设想得要好多了,他们
在午夜的另一面刻画爱的纬度
不再分离的主题,拒绝背叛的词语
他们对酒当歌,我们不谈人生几何
能发现什么,这个午夜
我们都醒来,却不知道理由
假如你还能听懂我的话,假如你不再那么固执
我们多么艰难,我们是少数醒来又认识的人
我从来不为你展示边缘的地理学
但你完全可以成全我的海上的一日
假如不是你,我能否对自己说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或者到底是你还是我居住在这身体上
这个午夜,交流是多么艰难
或许我们都在等待另一批声音
醒来,但它们真的是彼岸花吗
只能一点点地听懂自己,或许是衰老
多么不容易,该诅咒谁允许我们在夜晚
失眠,集体失去记忆
假如不是你,我会是哪一只正在熟睡的蟋蟀
我们真的可以允许自己醒来吗
                     2006.3.25凌晨
冷却下来
我慢慢看清自己,一个寻找童话的男人
鸟儿在枝桠上鸣叫,生活从背后开始
更早你就明白那不是签证,但需要戳印
一个陈旧的表情,我的镜框
慢慢冷却下来,属于寻找的你不该丢
属于丢弃的,你不该寻找
满条街都是,茶香穿过空旷的半岛
日子还在半路上哀戚它疼痛的双腿
她在另一个窗口哀悼一只蟋蟀的死亡
秘密的花园在荒芜的书页是一行迷路的燕子
需要慢下来,需要冷却下来
钟表自己把指针调整
方向不是唯一的道路,现在
没有人指出在哪一页出现空白
我不断往下跳,不断地练习没有词语的词典
生活从背后开始,你理应把我打量
18路车今天将还在熟悉的路上
我的信却还是那样没有寄出
我们都冷却了,会有谁打开门来抱怨
桃花已经过时了
      2006.2.28上午

[color=&#35;DC143C] **********************************************
[color=&#35;00008B]
36、 0000000000000000000(组诗)
文/莫庸
一·000000000000000000
我所想起的
他们,闭上眼睛
头顶,鸟,流云、碎纸以及小花
左手,凤河、木船、浮桥、梧桐、草
右边,竹篾栅栏、狗、铁门与它的矮瓦房
在背后,黑相框
人的相片一张一张替换,褪色,渐渐分不出
特征,或许根本没有特征
我是惟一的证人:“他们曾经活着”
可这份证词里,根本没有死亡纪录(或许故意忽略)
他们是真的
呼吸,开花,甚至俯冲,后来
他们各自走了,先是经过了一段生满马尾草
的小路,之后,他们走进了一个没有月亮的梦里
他们在梦里绕圈子,一绕三十年
老布鞋丢了,他们打赤脚
走的,声音响亮
       二·在堤口
在堤口,狗是公然的
英雄,光天化日,雄狗爬在雌狗
背上,不刷牙,不用安全套
没有计划生育
每天,都遇到三五只狗
都是拦路狗,我毫无办法
(法律对狗无效)
我穿一身牛的衣服,只有低头看路
也抬不起头,因为
另一些人,将头染成狗头的颜色
不时从牙缝蹦出
狗性,似乎也吃屎而生
             3.26
三·三月二十四日上午,不可言说
三月二十四日,上午,我一个人
枣树,老式瓦房
光线里涌动的尘土们,碎玻璃
碎纸屑,碎胡须,几行汉字
左手和右手,一次性纸杯,木桌子
靠背椅,床
鸳鸯枕
一棵枣树走进另一棵枣树,要一十三步
一排老式瓦房塌在
另一排老式瓦房的脚跟后
只有风和风抱在一起,我相信它们必定吹进土地
以及水底
                          3.24
  四·第三食堂的下午
第三食堂,下午,木头餐桌、靠背椅
塑料饭盒、陶瓷碗、复合材料仿象牙筷子、不锈钢制刀叉
空着、闲置,只有少数的它们
被伙计们盛了鸡蛋米线,凉粉和大杂烩
穿透玻璃墙的阳光折射了大半个空间,缓慢的暖一直
延伸,没有人在乎这个下午的命名:小温饱,小满足和小幸福
必然还有其他的命名,胖师傅用旧报纸遮住光线
他将身体平放在三张椅子上,看手机的小妹妹
一直在看玩具一样的红手机,红嫁妆的红,我知道
这一切都与我无关
   五·斋咖啡
仅仅是咖啡豆磨成粉末
在常压摄氏100度以下的纯净水里消化
呈深褐色
仅仅剃光头颅
在海拔1000米以上的山头敲疼
最坚硬的木头和最软弱的铜
我相信:必然有人尝出苦以外的味道
必然有人听到响以外的声音
   六·我的衣着哲学
“把哲学装进口袋里”,和钱包
和名片以及手机、卫生纸
一样,花着,耗着
十一月到二月末戴土色帆布帽
不要露出白袜子
三月到十月末,从头开始
头毛要生到分叉,深蓝牛仔,浅蓝运动鞋
光脚丫
                   03.22
七·非邂逅:对风的一次叙述
下午三点或晚些时候,几乎都乱了
在八达岭顶部,稍低一些
大石头和小石子,不是母亲与孩子
它们隔着沙土,松树、枣树
草根,热闹的蚂蚁洞
再低一些,大石头和小石头之间
大片大片的松树林构成巨大的黑,我想起
童年的夜晚,总有一种声音
从天空落下,白色或无色
轻轻的,我试图看它的身体
将视线拉高,再高一些
豁口——火柴盒,上升、倾斜
抽干,点亮
八·在前往X的途中
在前往X的途中,一只黑鸟
三次往返于山的北和南,一个人和
一棵枣树在山顶,他们不可能靠在一起
雄性的树刺,雄性的胡须
雄性的石头,空旷的蓝,光线下的影子们
构成受难的曲线,一只黑鸟必定经历过
它们的束缚
九·借火
老了,翅膀磨出茧子
除了一片混沌,混沌以及另一片混沌
还是混沌,这些都是真实
死亡与虚无,因为贫穷,因为借火
影子才是你的真实,影子和你
原是同一整体
                      3.12-20

[color=&#35;DC143C] **********************************************
[color=&#35;00008B]
55、<忽然说起流浪>
文/星语静寂
忽然说起流浪,指尖上的那只鸟
就飞走了
选择从枝头出发
要准备好透明的容器,收留沿途受伤的
野鹿,藏羚羊和山顶上的枯叶蝶
但不要留下人的味道,让植物保持对于
春天的信心
三月如果你还在路上,稻城,德令哈
或者敦煌。与唱藏歌的女子跳锅庄
说起你的汉族血统,说你的家乡土话来自于母亲
说还要继续,沿陇西路一直北上
打开体内那一片荒芜,草原上,骑马放牧的
姑娘正扬鞭轻唱:
“风吹草低见牛羊”
〈一路向北〉
倘若你从北方的屋檐开始
下滑,一直南下
我即将出发的列车,指针向北
沿京广线或几点渔火
遇见你。我们抿着嘴,不说颠簸
不说那些令人苍老的
句子
忽略行程,我们忽略塞外
无边的风沙
把指尖的那只鸟放飞
把东北平原养育儿女的庄稼
全部收割一遍
我们把这种想象的过程命名为流浪
向南,向北,用三月的速度
催开松花江畔一树梨花

<回乡书:蜀道难>
给我蜀道、出口和女人的细腰,公元2005年
我一个人在东莞
一个人听盗版CD,遇见的和经过的人视我如草笕
忧郁是一个问题,贫穷也是.唯一的快乐是那次去看海
途中把座位让给一个老者,他一直对我微笑
当时我联想到祖父.现在已不能确定
有时候和兄弟喝酒,讨论生存问题.直到
烂醉,口袋里只剩下三十元
愧对母亲.不敢写家书.用十二小时
和轰鸣的机器抗衡,除此之外,抽烟、写字、
睡眠,大杯大杯地喝白开水
有宿命的渴,有不能改变的身份
爱上的女子细眉细眼,不敢撞上她的目光
年关,又是年关
父亲来信询问归期,提起家乡的老腊肉
母亲每天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遥看入川的
列车.那棵家乡的老槐树呀
此时就在我心底,一寸一寸地
生了根
<四川>
我还有一半尚未凋零,从一场烟火中潜逃
向东流淌三千里,向西,川藏线上有人
撒网捕鱼.一线月光从天空中一层一层脱落
注入我的眼睛.瓦片上积着微霜,我赤着脚
在水边种桃花,一直种,知道
四川都变绿了.我把自己关上
藏住体内的荒.

<青海湖>
空无一物.天鹅们都去了南方.所以你面带
饥色.羡慕过冬的那条蛇,收敛起天真和邪恶
周围的风声喧哗,你多么冷清,又哑暗
下一个雨季隔得那么远,芦苇的孤独清晰可见
始终有人从你身边经过,不停留,不回首
也不转述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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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35;00008B]
97、 ◎诗七首
文/安徽张建新

■春天的伐木者
三个伐木者,向我们展示了
春天虚无的那一部分:
从泥土开始,到泥土结束
飞溅的木屑是锯子虚构的
鸟是天空虚构的,你我
是命运虚构的
三个砍伐者,叨着烟卷
他们热衷于
将肉体制造出噪音
他们牙齿松动,无力将春天
想象成大海,但他们尚有余力
从一棵树的身上
毁灭了所有青春的罪证
■夜晚的片刻
我想敲下一句黑色的话语
用来纪念你的沉默
在我杜撰的剧本里,你是一个
笨拙的演员,在烈日下
穿着厚重的皮靴
我所虚构的雪,你说
这么多年一直在下
一棵树下,你站着
鸟飞走了,它还会再飞来
这些幻境里,树木成塔
花草成针,蝙蝠倒悬于肺叶
他们是你的妻子、儿女
是你夜夜高烧的体温
来历不明的梦话
被雨水刷白,被儿子折成飞机
被浩荡的春风
吹拂铁锈
■十年之痒
为了证明这些虚弱的逻辑
我必需做一把弹弓
我买通城里的好铁匠
用了十年时间
收集基督的血、从一块
生锈的马蹄铁里面
提炼速度
三千丈白发的荒草
系住将军边境的城楼
日夜厮守,细长的河水
发白,像绵延的腰带
束住群山
悲怆悠远的羌笛里
有鸟坠落,仿佛用空的弹壳
被逆向推行:
“我们的一生只是用来后悔”
这句话被你埋在皮肤里
十年后,我才清晰地听见
那时,你面目青青,齿如白纸
   ■省略
我想省略这些多余的部分
譬如花开、譬如花落
譬如要准备一间间仓库
用来装成堆的遗忘
我甚至羡慕手段高明的小偷
在睡眠里进进出出
他省略了夜晚:将夜晚
变成自己的花园
他省略了肉体:将肉体
变成吸食花粉的蝴蝶
在我们之间,我想省略
作为我们的我,我的
狼牙、骨刺、创可帖
一杯用于融化面容的水
从学校门前经过时
我还想省略电视新闻上的话:
一辆肇事的车辆逃跑
但被一条死鱼显出原形
■理想的破灭
用所有积蓄购马、配剑
向大海里扔钥匙
从一个地方到
另一个地方
他没找到火,只找到
燃烧后的灰烬
夜晚,蛇在灰烬里说话
他失明于蛇皮,仿佛一棵
在半空中等待泥土的树
耳朵挂着蝎子
双目垂着雨水
■物质生活
为什么不信任它?
鸟舌上的谵语
在春日晴朗的天空扬花
多变的季节,一块
巴掌大的海绵居住着
一头抹香鲸
油菜花开得灿烂
少女爱上奔驰
孤独的羊在客厅里磨牙
老虎饮酒、猎鹰扑免
在撒裂的风声间填补水泥
对着镜子扑粉的鹦鹉
她的嗓子发炎,喉咙里的
比尔.盖茨扬言要将
半个美国折成风筝
■兄弟诗吧
夜晚饮酒的人、喝茶的人
在相同的风声里敲门
四个人,有时候是四只
岩羊、四棵开花的苦楝树
其实还有音乐,顺着春风
吹送,我们用语言里
毛茸茸的刷子相互清除灰尘
雨水过后,玻璃的心脏
露了出来,绿色的芽
在词语里拥抱、奔跑
模仿鸟类的欢愉:双臂张开,
再张开
每周,我们都是这样
将肉体变成一张纸
接受命运和言词的击打
在来去的道路上
马达酣睡,夜止于心
月光下面有一座桥
安睡永恒的爱和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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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35;00008B]
112、【郁颜参赛作品】
《写完十九段,通向结束》
       郁颜
       一
眼眶里
一大片黑色    一大片黑色
就快要流出来了
我终于明白
你想要得到的是什么
        二
空气变重
有铁在沉吟  让一阵风吹来
穿过身体  卷起波澜
一阵颤抖过后
又将归于平静
       三
锈迹斑斑的黑色气体
反复挣扎     这深不测的隧道
一列火车急急地驶来
带着狂啸
        四
回声落满一地
有人赶来拾捡
我默默地松开手
         五
一阵鸟声过后
血管归于澄澈
默默地呼吸
让时间走过
      六
风吹乱了我的牙齿
头  便四处寻找出口
咬碎了一条路
又关上一扇窗
同时  梦见了水里的鱼
吐着水泡   想说话
却又闭上了嘴和双眼
      七
她站在半空
没注意到我正在看她
我想躲在词语的深处
而她   也是一个沉默的
眼神呆滞的女孩
对她来说
亢奋的言语    要是对着曲折的
声道以及喉管
她就会什么话也不会说了
她就这样    总是不回话
          八
我对自己说     有一天
你会被一个词语击中
梦里  我鲜为人知的事情
总会有献给别人的一天
这样想着    心就坦然
诗就从我的嘴里   溜出来
         九
水贴近水
有空气流动
鱼在呼吸   吐出辞藻
一些字句沉没水底
阴暗深处   把灯拧灭
逗留:一如既往的重
浮起一些泡沫
把自己的眼睛吞进肚里
         十
躺下   湿润的喉管
吐出一抹不舍  生命太轻
水一样蔓延  流淌  走远
作为一个行人  屏住呼吸  眺望  
不说很轻的话
        十一
午夜歌手
在人群里   流离  漂泊
背叛诺言
放弃承诺
要让双眼紧闭
才能抵达夜的内核
          十二
用干瘪的目光
擦洗黑夜的背景
那股猩红的疼痛
对沉默仍   一无所知
裸露的深夜的骨头
那磷火再一次照亮我的双眸
静下来   那默认的黑暗
森林深处的火焰

         十三
一天的句子已经用完
完整的风穿过我的身体
有一阵温暖   被融化
        
       十四
一抹斜阳    一只岩鹰
掠过山冈    俯冲旷野
一片静湖的四周
风真大
        
        十五
凌晨   有雨
湿了的夜的尾巴
被夜莺的湿湿的身子   穿了个口子
北京时间8点整
我看见白天
苍翠欲滴    依然留有块空白

          十六
秃鹰徘徊   翅膀清醒
海水涨到脸颊
狂乱的一滴泪   从山颠滑落
姿态优美
         十七
忽略页码的缺口
我要修改疼痛
那些词典里的隐疾
每个字都深陷
笔失去了一切防线
笔尖却限制了泪水的味道
          十八
光与光的对垒
错位的内核里躺着一双眼睛
而影子并没有动摇
醒来时   双眼惺忪
把周围的血丝看成空气的指纹
裂变   还是裂变
于是呼吸扣着心跳的速度
          十九
把脚长在路的边缘
行走   把路和时间夯实
缝隙处不知有多少惊魂纷飞
        
         结束
通向收割的旷野
有复杂的枝蔓
一滴露隐藏在另一滴露的心里
一茬茬目光又一次次倒下
却还是不想复制麦子和流年的轨迹
靠近语言的唇边
我听见冬天的回音
但还是保持住了沉默
大地一生的奔忙
还是要沉没
有人取走了果实
广阔殷实的疆域    开始困倦
又有什么破土而出
被我第一眼看见
有辆货车
偷运了我一季的感官

[color=&#35;DC143C] **********************************************
 楼主| 发表于 2006-4-29 10:13 | 显示全部楼层

[公告]★“纪念诗歌报网站成立5周年”诗歌大奖赛评奖结果!大家来贺!!!

热烈祝贺获奖者:)
发表于 2006-4-29 10:1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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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烈祝贺金奖幽云及各位获奖者!
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参与!
感谢紫陌秋桐的全程主持!加她威望2!
发表于 2006-4-29 10:4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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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烈祝贺!!!
发表于 2006-4-29 15:5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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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贺金奖作品,众望所归
紫陌秋桐辛苦了
发表于 2006-4-29 16:5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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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贺各位获奖者。
发表于 2006-4-29 17:0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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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估计评委们没有认真看 有不少更好的作品 却漏掉了
发表于 2006-4-29 17:3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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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各位,能进复赛很意外,得第一更意外了,是啊,就象谷风所言,还有很多更好的作品,惭愧,脸红了
发表于 2006-4-29 17:5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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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烈祝贺金奖幽云及各位获奖者!
发表于 2006-4-29 18:0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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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对获奖者表示祝贺,包括自己,获奖是件开心的事,感谢感谢,呵呵
金银铜奖都是好作品,令人信服
紫陌秋桐确实辛苦了,问好
发表于 2006-4-29 18:1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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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贴子最后由郁颜在 2006/04/29 01:12pm 第 3 次编辑]

非常感谢诗歌报给我展现才华的机会和舞台
作为一个新人,来诗歌报不久,能得到诗歌报的赏识
真的很荣幸!
在此对本次大赛的公平公正无任何质疑。
我会一如既往地支持我们诗歌报,并积极参与诗歌报组织的其他活动~~
发表于 2006-4-29 18:3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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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贺了,红红火火诗歌报~~
发表于 2006-4-29 18:4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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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这个需要严重祝贺一下。
发表于 2006-4-29 18:4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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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连参选的机会都没有......
发表于 2006-4-29 19:0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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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贺祝贺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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