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顾】城 没有字了，和离了

【白】菜

1，《沉香屑》

第一炉
嫁衣压在箱底十八年，婚书早已泛黄，暗香都在横折竖弯间
守这韶华红颜，乌衣巷口，王谢双燕，年年空卷的珠帘
不如陌上，不如曲水，不如霸陵，不如到晓梦残

竹马已旧，青梅岁岁还如豆，何事在他乡日日迟延
女儿红都埋进桃花林，铜薰炉里香成屑，是夜月光寒
天台八十丈，蜀道九重弯，江南三千里，一程一程痴缠

你在哪里讲诸子，在哪里论列国，在哪里纶巾羽扇
可记得梅花谢，桃花谢，菊花谢，梧桐叶落在深深院
青丝长，红袖薄，木簪顶上你还刻了并蒂莲
第二炉
海水在太阳升起之前，渗透进滩涂的每一个据点
于是侦骑四出，刺探云开出几朵花，天光乍破哪座山
水草浮荡，堤石沉睡，有风语徐徐来南

路修成楫，田泛成 舟，红尘滚滚东奔到海边
铺开风雅颂，接上唐三百，宋词里都是行路难
捉到你时在前生，布衣襕衫，在写长诗一篇

东即是水，北即是山，西面有高楼直通天
只有江南，只有故园，只有我看城门下烽火硝烟
你仰望这空城，有女如玉，待你来降？来战？
第三炉
其实并没有来生，孟婆说的都是谎言，花不开在彼岸
你不必乘兴而来，赴这场三世前的婚期，路途中的风是苦是甜
台上的戏是合是散，一幅水墨中堂，染旧半壁围墙
写多少字都没有结局，我们都要飘在幻梦中间

把四季研磨成一根香，把心事烧成一座炉，看天色已暗
点燃画堂双烛，你来，或不来，都挡不住春风开宴
挡不住薄雾浓云，挡不住明日卷起绣花的帘

纵使命中注定要等多少个前生，我也仅待半个夜晚
月色约了风归去，长天也许我去去都安

2，《红玫瑰与白玫瑰》
一，红玫瑰
黑的夜，红的花，白的月光
躲在假设的那个明天，和你的前生爱上一场
岁月都着了剌，仍放不下地老天荒

一支曲，一首歌，一双红色高跟鞋
旋转了长江北，旋转了长江南，舞罢树影斜斜
窗上落尽尘间灰，谁能逃得掉转世长别

你在我心上戳戳点点，种黑的夜
红的花，白的月光，和三个章回的情劫
我慢慢学会哭泣，学会做一只在秋天里离去的蝶
二， 白玫瑰
并不需要艳艳的红，亮亮的黑，嫩嫩的绿
来衬托夏日里，最后一朵玫瑰的白

长干里的青梅，西园草尖的双蝴蝶，16年来
追丢了不动竹马，有信小石桥

随手翻开这一页，上写着几千年，三个三生
人事颠倒沉沦，只是你笔下洒落的一滴墨
一个句读

3，银手镯
一
你在黄昏时分，在一年之后
在绿肥红瘦的江南，用一只暗沉的镯
订下我的红颜和枯骨

我并不爱诗里说的雾里春风
雨后海棠，并不爱你打马长街
飘飞的袍角

院子里的梅花树终于掉光了叶子
黑黝黝的，等一场雪
等一个花期

二
你爱大江上，清风徐来
你爱酒杯里的赤壁，诗经里的关睢
你爱沈园里的东风和夜色

月光攀过雕花窗，码出一格一格清辉
枕畔一只镯，微微叹息

我习惯静坐，伴着云卷，伴着水流
伴着画堂里正艳韶光，绣几幅
空山竹影，长天雁过
清供菊花开

4，《半朵莲》
那一年，也是这个时节，顶着炽热的阳光
去看江南，看花，一湖水，半池莲
干干的，列队在重楼裙角边

微风在沸水里打过滚，一递一进与浮萍攀谈
这是正午，鸟儿，蝶儿，蛙儿，知了都在补眠
我绕着湖水寻找半开的十六年

很多时候，想把日子过成喧嚣里的静寞
静寞里的孤单。很多时候，想把这种相遇
固定成半片行程，半朵莲花。


5，《他们这样谈论》
一
并不喜欢镜头里花的红，光泽怠尽成
积年的嫁衣裳。所有六月都愿意随风飘泊
这些热切的想头浪一般起起伏伏

好多年没有梳妆，守着城市最东边
灰扑扑的海湾，咸咸的不是海水
是没有混合脂粉的，清清的泪

连哭泣也要静静的，连爱恋也要静静的
站在你的红尘之外，拥抱你的世界


二
有一棵树老了，有一座山倒了
海边起了新的石堤，挡住试图逃逸的波光
有个姑娘，拎着裙角，走进水里

暗礁在退潮以后左右摇摆，夕阳乱了
对岸就是宁波，你这样说过
我们可以泅水过去

除了路上的灯，楼上的灯，车后的灯
就只有你眼眸里的微光，坐稳了
这个夜，是我的。


6，《和我去私奔》
我曾陷于这个念头，在三年间反复思量
在日里筹谋，在夜里顺序铺排
一条逃生的路

或者趁夜的车马，崎岖的山路，茂密的丛林
或者江上千帆，渡口冷月，小栈残烛
只是我一个人千里狂奔的结局

三年后，我还在二楼的阳台，读书
绣花，写字，并在夕阳转过来时
喝一杯白开水


7，《黑咖啡》
总是要等叶子落了，才知道秋天已殁
总是要尝过，才知道情爱的滋味

我愿意看着你独自面对，例如这一杯咖啡的苦
厨房里的水就是这样寡淡，令你喜欢上莫名的调剂

春光和秋色都不会打乱昼和夜的结合
一只羹匙在黑与白之间不停选择
不停抛弃


8，《夏午》
叶子一脉一脉收拢
绻成夕阳下山前
瘦瘦的影子

等久了，会伶仃整篇的相思
在梅雨天，生出潮湿
在枕畔发霉


9，《为什么你会泪流满面》
我没想到，万事都可以入喉，
并在胃里，碾转出千行泪。
松开手，满地日影

缩进高墙一角，握着你的电话号码哭泣
此时写不全风月，所有字都缺了一笔
点不到心上，弯不到天边

八年后，你数次问起过这个瞬间
我只恍惚记得，玉兰花刚刚开到月末
天空高高的，云彩却灰灰的


10，《随意一说，你别介意》
如果可以把寂寞摞起来，或者只够垫平桌角的高度
就如你和我分说一些往事，分说一些未来
轻松松的，和羽毛样的重量

夜色并不浓烈，比如茅台酒，竹叶青，五粮液
都远不及你从别人杯里，分出来的烧刀子
灼心烫肺，呛出埋了又埋的泪来

总是这样，砚台里不加有墨的水，写出来的婚约
浅浅淡淡的，却不见一点白

11，《放过你就是放过我自己》
一场幕开，就要一场幕落，说到底
我只是一句旁白，没有台词
只有侧影

不入你的心，不入你的梦，甚至不入
你的诗，滚落到尘埃最低处
沾到千分之一的光

别回头，别伸手，别把后背留给我
牢牢的立在水中央，岸上石
都转了弯


12，《素描》
无需一支笔，一张纸，一个人
阳光自东向西，慢慢挪移
落到天上，落到地上
落到万物之中
就是画

水流
洇出路弯
鸟都飞出去
一片一片掠过人家
没有什么，比得上光阴
可以在你眼底铺排出了河山

13，《小剧场》
聚会是一场抛弃的开始，如同生命
是奔着死亡前进。

别把春风写得太过美好，层叠卷起
就是满地离愁。

你一直在，就好，无需朝朝暮暮。
午后醒来，觉得阳光正好。


14，《破》
把句子从中间剖开或者
再缝合，在它没有觉得痛时
我已麻木

青春是砧板上的锦鲤，
努力要挺起胸，靠近一滴水的
呼吸

赶了那么久的路，
路却还在前面，不停的分出左右
分出平原和山峰


15，《老天是不是瞎》
问出这句话时，不是年少
就是濒死，磨掉最初或最后一个棱角
在没有闪电的雨夜里，瑟缩

如果是这样最好，没有人看到
我偷了一颗心，置于袖中
日夜把玩

没有人看到我哭了，泪水晕透了
一个字，在你睡着的时候


16，《谁牵了谁的手》
这样不是最浪漫的，在路上
你牵着我的手。我要把一个字
写成一首诗，让所有人都看不懂

你喜欢我的背影，象一把竖琴
婉转着，阳光越过纱帘
跳到我的头发上

明天风拥而至，把美梦挤得大汗淋漓
你离开十分钟后，我立在院子里
送别

外篇

复城城 1，【半朵莲 】 看着，专注地看着 减去一半的浮华，等粉色见红 时光能延伸出娇嫩的心事 开或是不开 只要你 来 2，【沉香屑】 只需一小撮，足够点燃 天上月，天上星，和你的双眸 风动了我的心 颤微微的 3，【红玫瑰与白玫瑰】 香气未散，风已转向 半片红肚兜，生着半朵花 一只蝶停在心，一只 将飞 4，【和我去私奔】 想必是个惊奇的旅程 山巅上半弯月，江心中三盏灯 你和我的六个日夜，连微风 都惊起雁一声 5，【黑咖啡】 黑咖啡，我并不喜欢 就着两杯烛，看一个剪影 夜色拉开天幕，渐渐淹没了 你的味道 6，【夏午】 此时的感觉是最好的 野花在后园，静静的开 摇椅上落满阳光 不去眺望，不去等 归期越过栏杆 却不叫醒我的轻眠

7，银手镯
时间已无从考证，珍藏的
是祖母的祖母说的贵重
镂空的地方早已发黑

我在采莲时，故意卷起暗纹的袖
借着水波，凝视你许诺的初心
和媒灼之言

隔开长江相望，并不比隔着屏风说话遥远
山未过来，我也不能启程

8，素描          
喜欢这样，一笔一画描绘
打散的逆光，堆叠的层层阴影
从两眉中间推开，涟滟生辉

没有人说红尘就是红色的，就是尘土样的
白色的日，黑色的夜，蓝色的月
衬着一枝向日葵

我只是半块橡皮，在转角处慢慢消磨
无用的线条那么多，多到用尽心思也遮掩不住
终于和揉碎的白纸一并成泥

【冒】我不是她

这是开门了吗

【白】亦然

估计不敢，代价太大了

【菜】风不及

坑太深了

【白】菜

《沉香屑》第一炉
嫁衣压在箱底十八年，婚书早已泛黄，暗香都在横折竖弯间
守这韶华红颜，乌衣巷口，王谢双燕，年年空卷的珠帘
不如陌上，不如曲水，不如霸陵，不如到晓梦残

竹马已旧，青梅岁岁还如豆，何事在他乡日日迟延
女儿红都埋进桃花林，铜薰炉里香成屑，是夜月光寒
天台八十丈，蜀道九重弯，江南三千里，一程一程痴缠

你在哪里讲诸子，在哪里论列国，在哪里纶巾羽扇
可记得梅花谢，桃花谢，菊花谢，梧桐叶落在深深院
青丝长，红袖薄，木簪顶上你还刻了并蒂莲

【白】菜

《沉香屑》第二炉
海水在太阳升起之前，渗透进滩涂的每一个据点
于是侦骑四出，刺探云开出几朵花，天光乍破哪座山
水草浮荡，堤石沉睡，有风语徐徐来南

路修成楫，田泛成 舟，红尘滚滚东奔到海边
铺开风雅颂，接上唐三百，宋词里都是行路难
捉到你时在前生，布衣襕衫，在写长诗一篇

东即是水，北即是山，西面有高楼直通天
只有江南，只有故园，只有我看城门下烽火硝烟
你仰望这空城，有女如玉，待你来降？来战？

【白】颜止

小白菜，我好像有点印象，你是上一场第一个完成的人吧

【白】颜止

你这样写，那个顾城会不会伤了身子

【白】菜

《沉香屑》第三炉
其实并没有来生，孟婆说的都是谎言，花不开在彼岸
你不必乘兴而来，赴这场三世前的婚期，路途中的风是苦是甜
台上的戏是合是散，一幅水墨中堂，染旧半壁围墙
写多少字都没有结局，我们都要飘在幻梦中间

把四季研磨成一根香，把心事烧成一座炉，看天色已暗
点燃画堂双烛，你来，或不来，都挡不住春风开宴
挡不住薄雾浓云，挡不住明日卷起绣花的帘

纵使命中注定要等多少个前生，我也仅待半个夜晚
月色约了风归去，长天也许我去去都安

【白】菜

【冒】我不是她 发表于 2017-6-16 08:17
这是开门了吗

嗯嗯，早上醒来才发现，天，有人来要生辰八字了

【白】菜

【白】亦然 发表于 2017-6-16 08:25
估计不敢，代价太大了

这回一个一个来，怕累着我家城城

【白】菜

【白】颜止 发表于 2017-6-16 09:38
小白菜，我好像有点印象，你是上一场第一个完成的人吧

上回太得瑟了，没人要我。这回要低调低调，要羞答答

【顾】客

转眼就三炉了，佩服

【白】林徽因

这里炉火好旺

【白】晶晶

白菜坑全是白菜味儿啊蛮恐怖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