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男人(外一首)

王东照 · 发表于 2005-12-2 22:25

我的胡须  已很久没有剔了
四季之外  我装作一位骑着白马的男人
可我的手指已经僵硬  瞳孔已散
路道旁  赶不走附体的鬼魔
我是一个被遗弃的男婴
我用双手把诗行植进我的内脏
开始在尘埃中抽身
开始走着没有尽头的路程
委屈的男人  丑陋的男人
你是在装着学乖
你的存在  只能像角落里的蛛网
于是  我开始整容
把头发梳得很靓
把自己打扮成好莱坞的男星
待收藏好所有的悲凉
月亮升起时  我就要上路
啊哈  因我的荣光
大地的血液开始骤变
仿佛山梁这些词汇
全部写遍我的周身
神啊  请让我坦然地在我的骨头中写诗
让我用力去吮吸母亲黑色的汁液
让我在人群里找一些
和男人搭配的形容词
这时  请不要为我纹身
这已是造物主休息后的第八天了
我没了责任田  没了粮食
我说过我是一个走势很正统的男人
曾住过山林睡过窑洞
也做过勇敢的献血者
但那些漂亮的黄昏
我的确是吻过一些水的眉黛
这一天  漂亮的女人
请不要用这种眼光诱惑我
在拥挤的城市中，
让我诗意地栖居在文字里
镌刻完男人们应有的愿望
我的胡须已很久没有剔了

<<因此我逃离世事>>

因为一些美好的音乐
因为几行漂亮的文字
我攸然从其中认识了世界
以及  最初流浪的心情
那些倒躺在路旁不规矩的树木石头
都过早地醒来了
不知什么原因破命地与我争斗
我仅仅是一位逃离世事的浪子
即便说清我逃离的缘由
即便出示通行证明其身份
既使装疯卖傻  用一只手抵押
仍走不出最后的日暮
岔口处  我真的迷失了
但我绝不会相信明天会从今天开始
或者  五尺汉子会在牛蹄窝里
活活淹死
天塌地陷的日子
没了音乐  没了文字 ·
空空的一张白纸抚摸了五千遍
在世纪末的尽头处
流泪的孩子是我
远处有蛙鸣声声
如激动的火焰
我笨拙的四指已载不动一个脑袋
我将在路旁活活饿死
包括我的罪恶  和痛苦的旧伤
逃离世事  不愿再回望任何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