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属于你

塞北八月春

你一直以为自己很自由

至少是上大学以后

即或没有上过大学，把书本扔掉那一天算起

你自由了，自由属于自由的人们

自己劳动，自己赚钱

自己有权力支配自己的一切

侵略之于你还是书本上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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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属于你

别人有的你想有

别人没有的你也想有

别人吃过的你想吃

甚至吃别人没有吃过的东西

别人睡了你还没睡

别人起床了你还没有醒

你赶上了自由，民主，文明，进步的时代

你碰上了繁华梦想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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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属于你

你要将从小失去的都补回来

你要将自己的一切都献给自由

你要将身体先富裕起来，哪怕精神空虚

医生的名称对你是陌生的

年轻是百战百胜的砝码

有一天你听说了心梗，高血压，气短

还上网查了脂肪肝和肾虚

便好奇地走进了药水味道很浓的房间

你不觉得这有什么

你有权力走进去，除了有电网和岗楼的地方

有高大围墙的地方这辈子也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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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自由的，现在

你开始恭敬穿白大褂戴听诊器这个职业

你的肚子除了你最亲爱的朋友摸过

当前不得不交给一个叫医生的人

让他把脉你的自由

你有些小紧张，还抱着一些小幸运

一直认为自由属于你

当医生收回手，直起身的一刻

你紧紧盯住他的眼睛和手

他搓了搓手，让你坐到他的对面

慢慢地，慢慢地

用搓过的手从白大褂里掏出一颗无声的子弹

放在刚刚写就的钢笔书上，留下一枚血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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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自由的

但意识到头发有些乱

像刚从有电网的围墙里逃出来

以微微抖动的手平摊那页纸

能感觉到额头的汗珠正在渗出

不，要不是看见前后左右“肃静”的牌牌

你简直就能歇斯底里地大喊

然后模仿你在游戏厅里打过的二战游戏

“消灭法西斯，自由属于健康”

很快，口号连涂抹一起咽进肚子里

回忆让你很快矫正小脑的偏差

蚕食一个自由的肉体

你比他们干得漂亮

谈笑指间

自由也有另一面。

塞北八月春

谢谢谈笑指间来读，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