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云垂天 于 2016-4-22 09:29 编辑
@另一次死亡
阿呆不在身边,阿云,拿着一条烂了裆的裤子上街找人 几家啦,阿云都不明白;他们是怎么统一口径
说的几乎都一样。不管阿云怎么说 他们,就是不补。“不是钱的事”
她们说。“这怎么穿,补好了会被人笑的” 阿云看着又一个屁股膝盖露洞女孩
“不补就不补”阿云想起十年前自己曾同样满大街找人 谁亲就去逮谁,可任你怎么跪下
就是没人肯拿子弹(包括阿云父亲)帮阿云堵枪口 (战场上得来的)。筛子一样枪口,漏过阳光
漏过大街上,熙熙攘攘人群。阿云这次 看样子又除了自个去买针,买线,也无人能救无人能帮
@夏天的躯体
“阿云,你又来了?”阿呆,躲山林树荫下。这白石,阴凉 寂静,此刻,却是装出来的
春天已燃起邪火,撒烂药人,消失在世界 每一格局,暗盒背后
流言如此迷人,空气张开花 而夏天发生的事,在我们躯体上,从来都是真的,
IS毛孔处,汗毛旁仍留着奥巴马的盐渣。血迹。弹痕 阿呆今夏的烦躁,人类辗转难眠
阿云除了用一场又一场阵雨,和夜晚 无边性爱,把阿呆和自个冲刷干净,实不知明日还能做点什么
@纪念碑
塑像被推,纪念碑被拆,大佛被炸。阿云看着树上那些老人 一个个,正慢慢空下来
进出它们的鸟,都飞走了。除暮色,一如既往的落下 落在他们窸窣,呆滞的头上
“我多想再爬上去看看,那纪念碑上驻窝的鸟” “它们,流落何方?”“城市这大,时间这流淌”
“我多想再爬上去看看,那在大佛头顶安家人” “他带佛经,可还完好?”“还有夜晚,那盏孤灯”
“最后,我还想看看那跟随大总统前后的人” “如今,他和先生一样了”——“除了我们,仍是他们的家”
@风中的烟火
阿呆说她可以看见街上走路人头顶上烟火“有的黑,有的黄 有的浓,有的轻”“哪我,是何颜色”
阿云抬头,什么都没看见。风在空中,打着转儿 这话叫阿云看见十六年前火葬场炊烟,像一节弟弟骨头
送进锅炉前,被毒品泡黑骨头,在弟弟体内 像在一条开口的口袋中,仿佛正等着阿云,探手,取出
“如果把它们磨碎,混入火药”阿云这样想,十六年了 侄儿已读初中。“怕什么,我之后
每人会给他一口饭”阿云还记得喝酒时 弟弟说这话。“我就一进水烟火”阿云,有些呜咽
“你是白色的” 阿呆肯定地说,就像我们 山里松毛烧出来一样,那种在野外,在松林旁,在对面山顶
@平静的约定
白茫茫一片,覆盖的是白雪,又不是白雪。阿呆,走了很远 却仿佛刚起步。原野空旷,空无一物
只有左边一坑诱惑阿呆。“我听从我的内心” 阿呆还是钻了进去,那黑乎乎眼眶。在阿云的睡眠里
阿呆是头可爱白熊。意外的光明,阿呆看着坑中熟睡男人 “就这这家伙?”阿呆有些自嘲
躲阿云怀里,上面,人声鼎沸,下面神佛往来 这坑中竟弥漫稻草香味,在高楼第十一层
“若我不进来,后果还是不是他”此刻,阿云紧了紧手 抱拢怀中女人。阿呆就势,缩了缩手脚
仿佛并未进坑,前面,白茫茫一片,覆盖的 是雪,又不是雪。没走,阿呆就已明白过来——“又一大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