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杨望远 于 2016-2-1 02:26 编辑
人生戏台友朋篇之三 未曾光宗耀祖的姜耀宗老师
引子
我出身华侨地主,大跃进年代初中毕业,在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在故乡温洲市无资格上高中,便借开发大西北之风盲流青海,考入毛纺织学校,毕业后却逢饥馑年代工业下马,分配到煤矿下井挖煤三年,后设法调回省城西宁,荣幸地进了供电局外线工区,干抬,挖,拉,爬的苦力活,在我改行三年后终于被提拔为技术员.由工人转为干部,
在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年代,我们学生却在上专业课时偷看大部头的中外名著,我自幼还有画画的爱好,上课时还爱给老师同学画漫画,文革前我的一幅"我们是工人又是兵"水粉画和一首歌颂"学毛选"的打油诗都已在省文联刊物<青海湖>发表,在两万多职工的省电力局被视为有才气的三栖人物,
此时的张耀宗虽有高中文凭,却在油务工区当技术含量低的变压器油过滤工人,同在班组的还有友朋篇之二的主角秦介龙,但那时他俩在电大读文科,拿了文凭后调到厂办小学当语文教师了,
当清扫工的妻子总埋怨丈夫张耀宗没出息,
我们同为省作协会员,经常在一起讨论诗文初稿并在<青海湖>和青海日报副刊发表作品,被誉为电力局文学创作的三驾马车,
但姜耀宗在街道工厂当清扫工的妻子总埋怨丈夫没出息,不能将她调到一个工作轻松的单位,那怕是当个售货员,她说写诗有谁看,写诗的比看诗的人多,十来元稿费买不了半斤肉,请编辑吃饭要花百十元,得不偿失,天天写诗不干家务活顶个屁用,
她老婆又奚落丈夫的名字没取好,耀什么宗,肯定是荒坡祖上的土坟堆风水不好,还开玩笑说我的名字望远也不好,不好好在南方待着,望远望到青海来受苦,
耀宗是个高挑身材的帅哥
其实,耀宗是个高挑身材的帅哥,在舞厅跳舞不要带舞伴,漂亮舞伴会主动送上门,还会倒贴钱给他买冰糖桂圆茶和好烟,我和介龙兄相貌平平,舞伴的票和瓜子零食茶钱要自己承包,跳完舞还要请客吃夜霄烤羊肉串,把悄悄藏起来的私房钱用个精光, 耀宗的丈人和老婆希望他在官场上有所进取,首先要入党,党藉是官场的敲门砖,但耀宗比较清高,他说入什么党当什么官?文革中首先挨整的是党员领导干部,
一次醉酒后耀宗居然在丈人和老婆前吹牛,说党支部书记如果是个女的,无论美丑,他半年内保证把党票拿上,差一点挨了丈人一巴掌 后来,介龙悄悄告诉我,耀宗的父亲也是一表人材,在居委会当干事,把居委会女主任给睡了,女主任的老公是区里的一把手,知情后把他父亲贬到施工队当杂工, 耀宗经常会有几个女同事或舞伴约他,应付不过来,便悄悄约我一起去跳舞,在我升任工段主任工程师后,额外的设计费等收入多了起来,手头较为宽裕,加上脑力活动过多,也需调节一下,有空便一起去舞厅放松一下,几个人的开销便由我负责, 一次,为应付部安全检查组验收,长相姣好爱好运动和跳舞的生产科女副科长带了一帮女同事约我和耀宗去舞厅相陪,虽然是公款招待,不用我掏腰包,但我知晓副科长是我局正局长提拔的,稍知两人的隐私,我便中途借故准备汇报材料溜回家了
耀宗的文才和英俊外表像磁铁般吸引女人
耀宗有文才长得帅吸引女人不为过,有一个有文才的知音情人更不为过,在耀宗还在读电大混文凭时已经是省作协会员,当时我们工作的省会供电局有供电安全报,印数高达十五万,省内的企业村镇均有订阅,我评上工程师后也曾在该报负责技术安全版当责编,
该报的文艺版责编是大学文科毕业的年轻貌美的淡漠,她的丈夫移居日本两年后便有了新欢,淡漠便果断与其离婚,虽然四五年后她也移居日本,在打工之余,学习日语并谋得了一份在大学讲比较文学课程的好差使,后来她终于在日本找了个在日本留学的年轻丈夫并生育了两个儿子,但在供电报工作时精神状态相当低落,我和耀宗便成了她的知心, 渐渐的我发现耀宗和她有更深的暧味关系,由于我的诗文屡屡在西北电管局和水电部得金银奖,她对我的才能比较敬佩,便在人前叫我杨老师和我套近乎,一次,居然在局长面前拉着我的手开玩笑要我给她看手相算算是否有才子看上她,我也笑说,你才貌双全,谁能攀的上你这高枝呢,高处不胜寒啊,当然,我这个相貌平平的男人也乐于当他们的电灯泡和烟雾弹,毕竞我还是她的异性知己,何况在文学理论方面还是我的老师,
耀宗不是安分守己的情人
姜耀宗老师在感情方面不是安份守已的人,淡漠的美貌和才气 并没有使他专心守住一个情人,由于我经常领了稿费就请他吃饭,一次他大方地请我去高吃饭 ,进去后有一位年龄比他大相貌平平的女人接待我们,耀宗说是女朋友,又有一位十六七岁的女孩来倒茶水,耀宗说是女朋友的女儿,一会又来了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耀宗悄悄说是女朋友女儿的男朋友,丰盛的大菜上来后,我礼节性地动了几筷便借口家中有事离开了饭局 第二天上斑,耀宗悄悄对我说,杨兄在淡漠前千万要保密啊,接着他又神秘地说,以后你有情人我也会给你保密的,
舞文弄墨必须有寄生的实体
事过境迁,四五年后,为适应改革和电力局体制的改变,庞大的宣传科人员缩减一半,多余的人员全部充实基层生产一线,陪钱的供电报撤消,幸运的是我在供电报写诗文时仍然没有脱离技术工作,有时仍在办公室画画应付各级展览,并且在组织科的催促下应付了高级工程师的考试过关,我调回总工办,负责编写供电技术发放基层用电单位,还要兼写电力生产技术的报道,当然,抽空偷着写点诗文报告文学拿点稿费存点私房钱也无人管, 震惊中外的青海龙羊峡水电站因地震被淹抢险中,省局总工会委派我负责新闻报道并编辑了一本抢险文集,省局局长为文集作序,省局工会主席写编后语,我为两个领导代笔,龙羊峡水电厂党委书记也是省作协会员,出书后,他给我发了两千元奖金,欣喜之余,不免也问心有愧, 几千解放军和工人技术人员在几百米深的坑道日夜抢险,当发电厂巨大的水轮发电机再次高速隆隆运转,将源源不断的电能输送到中国东部的厂矿乡村,他们的汗水却得不到应有的奖赏,
耀宗无力光宗耀祖,再次回到工人阶级的底层
供电报解散,耀宗老师便调到供电局子弟小学当语文老师,属局组织科管理的干部,他还不至于失落,他有个挚友是当时国内闻名的大诗人昌耀先生的得意门生燎原,他是国内著名诗评家,是西宁晚报文艺版的责编,耀宗发表诗歌便不用费劲走后门,虽然十几行短诗只是豆腐块,但一月也能拿上几十元稿费,令其他教师羡幕不已,有几个长得好和相貌平平的女老师便围着他转,他便有了贾宝玉再生的感觉,
但好景不长,两年后子弟小学被一墙之隔的城北区小学合并,供电局花了巨资建设的小学只好拱手送给教育局,资质高的老师随校调走,耀宗老师资历不够,只好回供电局油务工区干技术性不强又脏又累的滤油工作,
但耀宗有个挚友是当时国内闻名的大诗人昌耀先生的得意门生燎原,他是著名诗评家,是西宁晚报文艺版的编辑,耀宗发表诗歌便不用费劲走后门,下班回家还能写诗解愁,每每将发诗的五元十元稿费买几斤羊肉献给老婆,可惜燎原不久又调离青海回祖藉山东文联工作,新来的编辑不喜欢耀宗唯美的风格,省报省刊的诗歌编辑要求更高,虽然耀宗老师是省作协会员,也无人买他的帐,
一次省作协主席带队十人[七男三女]去待开发的北山森林公园免费旅游一星期,最后半天要求每人写一首诗在青海日报发表,耀宗交稿后信心满满,且在老婆面前夸下海口,但回省城两天后诗歌见报,我的<秋风远去>外两首发在头条,他和另外两女士落榜,
他老婆骂他泡女人有本事,拿了电大文凭还不如我这个改行的中专生,还梦想光宗耀祖个屁,你这个城市贫民的成份还比不上华侨地主,我见状只好解嘲道,我是戴着"地富反坏右"五类份子子女的帽子有压力啊,有压力就会产生动力,才能改变现状提升自己的实力,
堤前退休后我回到温州,应聘在温州职业技术学院当系督导和讲授美术等专业十几年,儿子大学毕业后在青海电业工作,也是高级职称了,我很少回青海,据说姜耀宗老师的独子没考上大学,在区办企业工作,耀宗将供电局市区的老住房让给儿子当婚房,老两口搬到二十里外的农村居住,据说有二十多年不动笔了,现在写诗也赚不了钱,写诗的比看诗的多,何苦熬夜折腾自己呢,
电力部门退休工资偏高,乡下清静空气好,在农村种种花草,打打麻将,应是神仙过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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