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当一回傀儡

秋歌

闯异界海底初学步，欲滑翔今世已无缘
　　被扣上一顶沉重的头盔，但头盔下部是敞口。海水忽的灌进来，直往上涌，猛然间已淹到我的下颏。我闭紧嘴巴，仰起头来。正惊惶间，助潜员已一把抓住我往下拖去。我脑海中一片空白，有些恐惧。他拚命向我打着手势，并做着呼气的示范，我才想起先前交待的下潜要领。用力咳了几下，总算控制住了海水继续向上漫延。维持着海水刚好浸到到下巴的水平。心里依然玄玄的，暗叹这种界面的穿越，真还不是那么简单的事，随时都得有报销了的准备呢！
　　此时除了眼睛看，耳朵已听不到人类世界的声音。透过头盔上的潜望窗我看到了眼前的状况。海水里有一根根透明的塑胶小管，一串串咕嘟咕嘟向上冒的气泡。我很快就被拉到了海底，仿佛在极浓的大雾中，看不透太大的范围。右手被交到了，先我一步下来的孙儿手中。看到他望向我的灿烂笑脸，加上脚已接触实底，心里稍安定了一些。庚即一个年龄和我相仿，来自本市郊县的一个退休教师，他略带惊慌的一把抓住了我的左手。不久我们这一个下潜小组便已到齐，都是这两天已经初步认识了的同团游伴。虽然感觉有些漂浮，不能很踏实的站在水底世界。由于大家手挽手的紧密团结，总算勉强的立成了一排，这时我的心才彻底放松了下来。我们这些大陆内地来的被戏称为菜鸟，因都是初次进入这个界面。看到的一切都觉十分新奇，我更是被眼前那五光十色、密密麻麻、数也数不清的热带鱼群震撼了。我想没进入这个位面之前，用“满天繁星”一词来形容数量之多，一般认为是很贴切的。现在看来，还不如“深海鱼群”更加形象。但我心中又有一点弱弱的怀疑，是否整个大海中都是这样的情况呢？莫非为了吸引游客，是人为创建的一个局部环境？犹如钓鱼时，撒下些食物，喂养成一个窝子？因为导游的潜水员，给每人发了一支手套，又依次给了一片面包，让我们喂鱼。同时他不时从我们前面不过几米远的礁石中，捉出些海洋生物，送到我们眼前，让大家观赏。然后再送回原处。除了珊瑚、海星，海胆，其它我都叫不出名字。特别是他拈着一只黑色的圆球状生物，示意我伸出手来感受一下时，我有些犹豫，因见其本体虽然只比一个乒乓球略大，全身却长满了长长的针状触须。看起来像一个球状剌团，心里虽然明知他不会害我，仍是以豁出去的心态将手伸了出去。结果一落入我掌心，那些看似刚硬异常的铁针却变成了一团柔柔的触须，很招人喜爱的。这算是我离开人类的自然生存环境，穿越的第二个界面。记得第一次乘飞机到空中去时，虽然也感到新奇、紧张、剌激、但并没有出现过这样濒临绝望的恐惧，因为究毕一直生活在人群之中。只是在稍微适应后，空界却太过空旷和寂寥。而海底世界却像置身在万花筒中，周围有这么些多的鱼群和海洋生物相伴，不致于太寂寞。
    大概是规定的下潜时间不到，导游的潜水员开始给我们表演节目。他用一个小小的塑料袋，将口子张开，丢进一小片面包，开始诱鱼入袋。通过近距离对鱼群觅食的观察，我第一次发现，鱼类其实也拥有相当的智慧。显然他们都已觉察到这是一个圈套，大部分不闻不问，根本不予理睬。小部分斗智斗勇、追踪游击，伺机掠夺。而且很会把握时机，往往等待食物浮近袋口，方才叼一口就跑，或将一块拖出袋外，再从容分食之。三番五次均未得手，但表演者依然耐心等待。终于有两只可能饿极了的鱼儿，不管不顾的冲进袋底抢食。被其一把收入袋子中，送给我们赏玩。完成了这个项目，助潜员轻轻一带，我们一行很快便被牵出了海面。大家只能遗憾的看着那潜水潇洒自在，渐渐没入海底的身影羡慕的慨然长叹，全是一副意犹未尽的神态。其实先前在国内，好几次都有这种机会，但存顾虑，没有去体验。不期在国外来，到是开了次洋荤。却不料只是一顶头盔，连接着一根管线，事后想来，到像是扮了一次被别人提着线的木偶。
　　从旅游介绍看，这里名金沙岛。离芭堤雅岸边登船处，有二十来分钟的快艇距离。来时所有游艇都例行要在水上娱乐中心停靠一下。其实所谓中心也就一艘囤船，就一个海上滑翔伞项目。是一种很被动的成人游戏。利用快艇的动力、速度，来控制滑翔伞的起降、运行。说白点，这和小孩子放风筝是一个原理。人跑风筝飞，人停风筝落。乘坐自然惊险剌激，观赏性也颇强。但也是一种自甘受虐的娱乐。个别有恶作剧心态的游艇驾驶员，有意在兜风途中减缓速度，让滑翔伞降临海面后，再猛然加速提升，重新飞扬起来。常让个别的倒霉蛋不但全身湿透，还有被灌了水的呢！由于起降有一定危险性，所以对年龄、体重都有限制。我今世早已无缘享受，只能充当年青人的摄影师和看客了。
　　芭堤雅周边小岛甚多，以其蓝天碧海、白沙细浪、阳光绿树、海鲜和各种水上活动吸引游客。但设施太落后，接待能力严重不及。游人拥挤、环境异常脏乱、嘈杂。特别是午饭就在那二楼上用的‘中式桌餐’。这顿饭是到泰国后最差的一餐。岛上没有淡水，每个碗都套了个一次性塑料薄膜口袋，饭菜其实全都装在塑料袋中，饭碗、菜盘，仅起一个承载形态的作用。从内心说这样做也无可挑剔，相反还会感到他们的聪明。但桌椅的破损、厅堂的肮脏杂乱，使人根本没有胃口，更难引起食欲。只能是添碗饭充饥，大多数桌上的菜肴，基本上是原封不动的倒掉。走一趟过场，便便急急忙忙的，逃离了那又热又拥挤的地方。
正是：甘当傀儡伴鱼游，入海钻天愿已酬。异界风光精彩甚，今生更复欲何求。
  

真缘嘉措

异国别样。。这里体会颇深。

杨望远

读妙文,我喜游泳,但未试潜水,且价格昂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