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风过无声 于 2015-9-17 08:37 编辑
就我个人看来,在当今文坛,虽然莫言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让国人一时为之欢欣鼓舞,但那也就像是绽放在夜空里的烟花,灿烂过后,留给文学界的仍是沉闷的长夜,广大写作者的内心依然充满了狂乱和躁动,文坛依然是一片喧嚣和迷乱。而就在此时,我看到了启文的《秋风辞》,听到了启文在喧嚣中的宁静诉说。 启文和我是多年的挚友,我曾经在《从缅北丛林走来的歌者》中写过:“阅读启文的诗歌和散文,总是能挑动心灵里最为敏感的神经,文字的清新自然和情感的真诚流露,总是能让人久久回味和难以释怀。通过阅读他的诗文,我们总是在字里行间寻觅到他那浓烈的情感记忆和略带忧郁的乡愁。他的心是柔软的,总是对现实生活发出了无奈的痛苦呻吟和呐喊。他怀着悲悯的心情,抒写着少年时的苦难记忆、亲人的两地飘零和异国故乡离乱的情景。”苦难的人生经历是启文书写诗文的最大素材,悲悯的情怀是启文诗文最动人心弦的所在。而今再次读到他的《秋风辞》,这种感觉依然没变,诉说这种情结的文字不但大量存在,而且愈加动人心魄。 正如他的诗句:“白发无声窥晓镜,新愁似酒与年深。才惊梦里容颜改,芒市已添十年灯”(《芒市》),我与他十多年前相识,那时他意气风发,在他的文字里只是读到了那略带乡愁的韵味,他还有着“少年提剑意从容。饮马伊江秋色浓”(《伊洛瓦底江畔的少年》)的豪情壮志,而今却是“几度山川风景异,他乡风雨暮愁时”(《归梦》)的无奈和感叹。这个缅北丛林的歌者,怀着虔诚的心,一路走来,一路歌咏:“多少年了,我一直在诗歌中寻找灵魂的安居之所。在大地上迁徙,在夜色中游荡,我的歌唱从清新到浑厚,从激情到绝望,像锋利的流水,无情的分割了我的青春。”(《归梦》附注)。 这本以古体诗加附注形式的文集,无论是诗歌本身和附注的优美文字,我们均在其中读到了启文那敏感而多愁的思绪,无论是故乡的山水、旧居、儿时的玩伴、初恋的女子、分离的亲人以及那群在缅北群山中游荡的无国籍人、枭雄和土匪,都是他挥之不去的记忆,都是他深情歌吟的对象。“明月不关两地心,看来身世总飘零。天涯有弟皆分散,万里无家问老亲……”(《二0一五年除夕寄缅北诸亲友》),这些动人心魄的诗句,读来总是不禁让人潸然泪下。 源于对古诗词的热爱以及深厚的古文功底,启文阅读、抄录了上万首唐诗和大量的古诗文。受他的影响,我也时常抽时间阅读一些古诗词,对自己的写作受益匪浅。十年磨一剑,启文对古体诗词的理解和掌握已经到了相当的水平和火候,为此他才能写下这些分量厚重、情感真切、韵味独特、让读者的心灵会随之不断律动的诗歌。 在德宏文学界,但凡喜欢文学和进行文学创作的人士我大都认识。十年前,我和启文的文字经常在报纸上碰面,在边地,当时执着于写作的人少之又少,诗歌写得清新脱俗的更是凤毛麟角,我经常读到他那略带伤感而又清新质朴的诗句,眼前总是为之一亮。我们曾经在一起组织过德宏作家作品发布会、诗歌朗诵会和定期与不定期的文学沙龙,那时启文和我都积极参与其中并乐此不疲,我们似乎看到了德宏文学的灿烂未来。可十年过去,这种令人怀念的场景非但没有继续下去,反而变得越来越来沉寂。有些作者因为工作变动或职务升迁,不再碰触文字;有些作者保持个人的独自诉说,不再与人进行交流;有些作者则调离德宏不再与德宏的作者联系……而启文则反其道而行之,从原来的国企调到了文联主编《德宏文艺》,就现实而言,这还是需要相当的勇气和决心的。也许,这就是启文的独特个性,与他的文字一样,天马行空,不着痕迹。 “白发虽无三千丈,青春已过四十年”(《偶感二首》),这正是我和他当下的共同感慨。十年来,在喧嚣和繁杂的尘世中,启文独守着他精神的宁静一隅,在芒市这个小城的一个安静角落,他将自己的心灵寄托于诗歌中,一边真诚的歌吟,一边抚慰内心的怀念和忧伤。他在编辑文学刊物的同时,大量阅读古籍和进行古体诗词研究,在喧嚣的尘世中保持着纯洁而执着的文学追求,并融会贯通,将古体诗词与现代诗歌不断的进行融合创作,因此才有了《秋风辞》这本文辞优美、韵味十足的古风和现代文学兼具的文集。 最后让我们以启文的诗句共勉:“我要感谢诗歌,让远方不远;感谢这些坚硬的文字,像刀刃、像针尖,温柔地将我覆盖”。 二零一五年九月十三日夜 芒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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