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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紫穗穗 于 2015-8-3 15:13 编辑
不可，及其不可的圆圈
一，
我热爱不可
热爱不可的圆圈
无穷无尽的圆圈
向内的、向外的
圆圈圆圈圆圈圆圈
向阳的、向阴的
圆圈圆圈圆圈圆圈
向下的，向上的
圆圈圆圈圆圈圆圈
密密麻麻的圆圈
一呼一吸的圆圈
回到真实的肉体里
我热爱不可
二，
谁来赠予玫瑰
不可（得）的玫瑰
我必须说：这不可
跪下吧！木头人
这不可说的一切
只有开始
活着的开始
恋爱的开始
死亡的开始
失去的开始
还有开始的开始
统统打回原形的
开始
你感觉了吗
三，
大雪的想象，正在覆盖一个神魂颠倒、彻夜狂欢的世界
末日不远
透过一千零一夜，祈愿的火车，抵达2666年终结预言胡诌的途中站台
告别日光的身体，掘出文明灭绝后的棺椁，护送宇宙诞生前的漫长黑暗
它将抵达何处？它将光明种植何方？它将触摸如何繁衍？它将痛苦如何蒸发？
它在我的体内四处征伐，如何分离出巨人与侏儒、食物的小拳头和猎物的穿心脚
它杀死无辜的神兽、有情的人，让健忘和铭记一般浩瀚；让卑微和神圣一样闪烁
它是我一点就着的纸魂灵，怎么烧都无法成灰、无法遗忘、也无法灭绝的一具诗
我这样的女人
喋喋不休、涂改不休、忏悔不休、轮回不休的女人
末日也会害怕的！是吧？尽管我并不确定，也请相信吧！
四，
自然早已失去自然，语言游戏如一只丧失家园的母猴
每一次登高、每一次跌落都在发出疑问的猿声与飞步里
享受偏离、出走、脱轨、四不像的冒险之乐和摇尾之趣
阿花，穿白裙的卖艺女。天气晴朗，哑巴的爱
也能哼哼哈哈，吐出一截不幸的短舌晾晒恩爱
我患的失忆症，类似一个麻痹的夏日。外表葱茏，败絮其内
曾经盛开、环绕蜜甜的气息；如今凝固，徒有琥珀内的完整
我呜咽其内，吐字不清，六合的野心在吹泡泡的瓶内膨胀
与晴朗日的雨虹一起飞溅开
阿花短命的掌纹正朝向不可，不可的长生涂抹越冬诗
它们像舌头一样爱，藏在我失忆症的嘴里、孤僻的醉里
黄金在哼唱，唱着任性、痛苦、蒙冤粉碎完整的弥撒曲
五，
满屋子都是从前
满屋的影都像一个人
卷起一张从前的记忆，州官放火
对谎言着迷的人，怎么都杀不死
你不可二次出卖糖衣里的炮弹
用爱的名义谋杀手无寸铁的人
我有足够长的长袖遮掩日光，偏不善舞，偏不
我站得越高越拒绝远处的目光。不看远，只看
脚下倒伏的忍冬。我要认出我。认出那个
平静的发疯女，一会儿金，一会儿银……
满屋子都是不可
缩手缩脚的不可
数不清的圆圈像数不清的借口
怎么走，都是对的或错的不可
六，
我目中无人，牛奶
我左右互搏，咖啡
我是自己的宿敌。钟情依附的
也是至死抵抗的，方糖
去旅行吧，途中缓慢凌迟的“死”
好过一饮而尽低劣的沉沦与妄想
亲爱的木头：我视死如归
曾甜到绝望，又咸到麻木
我们都不在人世了，认真的
我们以彼此的名义有染融化
不知情，就可翻到下一页
你被火模仿，而我被水驱逐
一切都是婆娑的罪孽与竖琴
这骗来的良辰美景终要归还
七，
还一个死字
能否捡回一个生？
我的伶牙、我的俐齿呢
我野蛮的命名、聪明的马蹄呢
我暴雨的嗓门、水银的艳遇呢
风在、牛在、马在，一切都在
现在你理解了吗
天才向下……蠢才向上……
错过一次，还可错过第二、第三次
种子想如何生长，就该如它所愿
八，
我高兴自己，再次被抑郁选中
让我认不出我
笑得像一把刀
我喝下沉默，吐出道路
每日琢磨抚摸，并将抚摸放回鱼群
挤满纹身的皮肤城邦，让它安息
生命是昙花一现的美
或从不绝根的瘙痒吗
我抓住天空，却不能回答
虚无的刀锋，太阳的全部问题
九，
写作
漫长、漫长的呼唤与蛰伏
小小的再见，鱼龙混杂
爱恨的轨道，火车频发
黑暗和光明的日子，各占一半
你把我一再地推入天堂
我却在你宠溺的目光里
绘梦、还原出一幅地狱
瞧！越写越黑暗的是白色的雪
茫茫一片，影子四面八方
不分国界
人生
就像一闪而过的快乐秋千
荡回的幻灭，不止我一条小鱼儿
我要拼命地呼吸美好，给每一个
浮萍之词有氧充足的此生
一个人的心里话
不是诗。我不可说
不可，及其不可的
圆圈，蚕食的
每一滴正在下坠的诗
2015年8月1-3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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