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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萨伏娃原创音乐工作室实况
4.与你说我
文/【诗】波伏娃
雨来了,我没有躲开
你还是一副旧日的无具象
说着似癫非癫、似懂非懂的话
我早已死过一回了
穿过秘密榔榆
蒲松龄借的还魂衣,让我在白月光下
清晰自己
琵琶弦音,一根一根挑开
前世的肋骨
献给漂亮的耳朵:《初伏》
沙尘里淘洗一粒金
文/【情】萨特
初伏的阳光持续升温,离沸点渐近
适合重修在夏日曾感知的事件
那时为印证你的存在,我独自在纷乱的人群
擦亮额头
打消你取舍之间的犹豫
为了干渴的河床,雨下了三天三夜
我们端起这七月换过茬的河水一饮而尽
熟落的星光与月色流入肺腑
心肝灯火通明
若无意外
我的形骸将构成你火焰的末梢
你的灵魂,将在我的诗意里安然栖居
——而这些字句,要第一时间
献给那只听出弦音的
漂亮的耳朵
——【情】萨特 发表于 2015.7.17 14:12
5.与你说我
文/【诗】波伏娃
雨点密集,像是左心室小鼠出逃
你为什么要来,为什么不继续停留激流岛
说你的紫苏,说你的沙上尘卷,说你的月牙明泉动魄
我安然续写《越洋情书》
“现在生活乱了套” ①,我无法修志
无法心宁于一条吴江的壮阔和渺远
那人说“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而我,而我渐渐茫然于一场突如其来的
雨
注:①引自波伏娃语录
—— 当生活乱了套时,文学就出现了。
6.与你说我
文/【诗】波伏娃
雨落南山,菊花低了低眸
你和你的丁香树高过去年山坡
说青花瓷,说夜阑濛濛
我在灯影里摩挲一叠故地的纸笺
信,我拆了,亲手拆的
紫,这种进毛细血管中的蛊
还有谁能驱逐出境
要什么聘礼,要什么誓约,要什么
穹顶之下神父的见证
一枚“献”字,早已复活一个人的乳名
7.与你说我
文/【诗】波伏娃
雨让一个人的具象,虚无而又存在
你在走近我吗
说路的泥泞、迢远,以及逼仄
我惟有临窗缄默,眺望北斗的指向
生活狰狞着掏空一个人所有火焰
但,我生命的河床却从无死亡
想你一分,江水就长高一寸
滔滔不绝,不绝涛涛
我在一望无际的茫茫中,谛听
两个人的歌
写给漂亮的眼神(2):《紫苏的紫》
文/【情】萨特
■紫苏的紫
我记得那年四月,嗅觉忽然苏醒
无论向哪个方向走
紫丁香的香味,都不远不近簇拥着我
与空气的湿度,阳光的纯度
构成呼吸的一部分
还有天空的蓝,蓝上飘动的白
白下洒过细密的雨
雨后的草坪湿漉漉地绿
天继续蓝……
于是我想到你紫苏的紫
彼时彼刻的另一场经过
也有一场雨,多了一列火车
雨慢慢地下
将那样的紫,渗入到毛细血管与神经末梢
像一种过敏症
每次经过那个节点
就会出现,某种综合征
—— 【情】萨特 发表于 2015.7.19 7:45
8.与你说我
文/【诗】波伏娃
雨一阵急,一阵缓
像你看我时某个瞬间表情
还要说出真相么
风递给我的密码,让我又一次回到绿皮火车的
昨天,仿佛蛟龙翻腾绿海岸,又仿佛一枚椰果的汁液
让我臆想绿海岸的月光白
你从虚无中走出,我终于见到你的具象
而事实上我依旧不能确认
我们彼此分别“渗入毛细血管,乃至神经末梢”的
征象,会不会就是虚无存在
你来,请允许我此刻省略前缀
要不要解救一场紫苏雨中并非强大的灵魂
9.月亮影子
文/【诗】波伏娃
雨,倾斜过来
仿佛一枚影子追逐一枚影子
又仿佛密集遮挡中
一个自己找寻另一个自己
夜在梦里抓狂,妖娆冰封的火种
醒一下,我恍惚一阵
我把时针一次次努力拨回清醒的时点
可,没有人给我答案
没有人交给我一把冷却的钥匙
我有了再次作案的理由
从今天起,我要每天擦除一个
一路走来的树号
半个月亮爬上来,你还能不能找得到
我
献给忐忑的心跳(3):《另一半月亮》
文/【情】萨特
■另一半月亮
我辞别了海浪对灯塔的咆哮,从海那边
回到紫苏庄园
来看别处没有的月亮
它半掩着
藏到洒过一场小雨的云朵后面
仿佛我真的来自异乡,不是来赴故人之约
——怪我来的匆忙
那些花儿
还没有熟悉,我唱给它们的歌谣
秋天的草垛,也还没来得及留下我衣领的味道
我驻扎下来,用心打造一架天梯
榫卯之间必须咬紧
才可以穿过鸟鸣,高入云端
经过你的窗台时,递给你一把檀木梳
你把过往的风梳顺些
看我把剩下的半个月儿擦亮……
—— 【情】萨特 发表于 2015.7.21 8:08
10.半个月亮爬上来
文/【诗】波伏娃
129路车晃得人骨头疼,咯吱咯吱
经过紫苏庄园
紫苏的紫缭乱了我牵念你的视线
昨夜诗经里的雎鸠一直鸣啭
水岸,我摁不下波纹,摁不下一水
漫开的芦花倒影
和岸上似近还远的炊烟
我发的痴,你永远也不会知道
我生的怨,它成了木耳洞里蚁穴
想着你的雪茄味,半个月亮爬上来
檀木梳还在,两张旧票根还在
下一站转乘219路车
你,会不会恰好经过那个站台
追随领舞者的脚步(4) 《康定情歌里的站台》
文/【情】萨特
■康定情歌里的站台
每日都有雷声光顾,蛇形的闪电划过天空
雨点不能怠慢
七月的紫苏,有活力四射的胃,需要一场接一场的雨水浇灌
甚至无须充分睡眠
流火之夜,它们在唱康定情歌——
那些溜溜的意象正在复活,从旧票根回到老车站
从关睢,俯身到烟火
空气中还弥漫着檀香木的味道,妹子,你飞流直下的长发哟
多像我等过的站台:
“长长的站台,漫长的等待!
我是出发的爱,吼,你是归来的爱……”
—— 【情】萨特 发表于 2015.7.21 16:23
11.旧站台
文/【诗】波伏娃
未及站稳,司机一个呼哨关上车门
卷起的尘土让我以为我就是一个搭错车的人
紫苏的紫没有让我缓过劲来
它现在,远成一团浓雾
越来越重,越来越窒息一个人的呼吸
站台的女贞树默默娉婷
仿佛在等我开口,又仿佛兀自摇曳她自己的心事
月光还是那片白月光,静静穿过斑驳
我开始疑惑,我确认原来的
站台,它旁边存在的到底是灯塔还是一座
十字架
思想驿站之:《傍晚的一截雪茄时光》 (5)
文/【情】萨特
■傍晚的一截雪茄时光
需要留点时间搁置派别、主义,屏蔽内燃机和人声
从激进的相拥、敌意的对抗中
松驰下来
此刻的塞纳河,静静灌注法兰西岛的心房
中世纪的余辉荡漾在河面
几只水鸟
刚刚挣脱,我吹向它们的烟雾
一切都更倾向于自由
如吹向对岸,香榭丽舍大道的晚风
你说:“生活乱了套”
那是一定的。我们总想以简约的规则说服生活
却助长了它,不以为然的脾性
这来自南美洲的尤物,在我的舌尖
发现了新大陆
于此刻安居下来,与我一起论证你刚刚留下的命题
——是灯塔,还是十字架?
—— 【情】萨特 发表于 2015.7.22 17:45
12.月光白
文/【诗】波伏娃
奶奶的莲子粥没有喊回一个人的痴念
那个“拨,菠,波”发声的
人,惹得水面一阵躁动
我的诺曼底渔村还是朴素得叫人掉眼泪么
灯塔在,十字架应该也在
有没有望远镜①又怎样呢,“拨,菠,波” 发声的
人,始终不远也不近
我无法掏空全部的自己,却也不能
装作什么都不在意
他说香根鸢尾,我却不在塞纳河左岸
他眺望云雀,我却一个人走不出黑松林
月光生生拉长一节影子
蝉儿呀、蝉儿,你此刻缄默
并非有多么高明
注:①引自波伏娃《人都是要死的》
—— 通过显微镜和望远镜,要看还是要凭自己的眼睛。事物只有在可以测知,可以触及时才对我们是存在的。
献给灵异的指尖:《嫁接术》(6)
文/【情】萨特
■嫁接术
她是那样灵异的女子
善于用词语打通物象与心智的通道
那些正在萌芽的部首,下意识
扣打夜色之门的辅音
都被她的指尖完好收编,无一遗漏
她一定通晓
原子之间的相互作用力
不会使任意一对走神的电子
发生逃逸
我说塞纳河时
她已在左岸,经纬的标识
并不构成什么阻碍
呼之即至的月光白,是这个夏天
最好的制冷剂
叫我说,她心里的七月比我多一个维度
一定是趁我作梦时
获得某种神奇的——嫁接术
——【情】萨特 发表于 2015.7.23 11:20
13.遇荷
文/【诗】波伏娃
他们说我无聊,说我虚空
说我是个拆解原子、核子的邪恶女子
我不能开口,也没打算开口
我和白月光面对面坐了一宿
清晨我去大渔滩湿地,离褒禅山不远
那里有一片高过水岸的荷香
奶奶说,还有高过眺望的一河风
我假装信了奶奶,假装兴高采烈
假装所有可以灵验
我和湿地保持一定距离
采莲人划着小舟浅口进,又纵横深处
我羡慕她游弋自在的合与开
白,白得雅致;粉,粉得娇媚
红,红得惊心动魄
我迷糊自己也成了其中一朵
那个采莲人漫不经意来到我身旁
“要吗?送给你。”
我欣喜而又惶恐地接过一枝待放红荷
“可以么?我真得可以拥有么?”
虚无的缺口:《子非鱼》(7)
文/【情】萨特
■子非鱼
一组代码,通过意念接连不断发出去
变成她想要的波形
峰值会随生物电阻变化而变短
拉长
解码之后仍须解码,事实上
她在不断还原那些色彩,以使它们更接近
纯粹
如果你也是一个研习心象的人
一定想揭开,那张给她初始动能的底牌
虚空?哦,谁又不是虚空的?
地球本身便是虚空的——
我们与万物一起浮游于太空
唯有那些不安份的心,为同伍者
附加了不同的价值!
此刻,她正独自沉浸于,一支莲的快乐
—— 【情】萨特 发表于 2015.7.23 17:35
致懂得等待的人:《三首诗的距离》外一(8、9)
文/【情】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