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华丽的虚无——柯勒律治诗歌《忽必烈汗》 
 
 
《忽必烈汗》是柯勒律治的一首长诗,用瑰丽的语言讲述蒙古大汗忽必烈建造宫殿的事迹,这个事迹是虚构的,并无对应的史实,但其实这首诗歌中 忽必烈 可以置换成任何君主,宫殿 也可以置换成任何建筑,因为作为概念的君主和宫殿都毫无个性,只是的用来修饰诗歌华丽语言的名词。 
如果把全诗仔细分析就可发现,这首诗歌里面没有任何推崇和建立的价值,事件不过是一种追求异国情调的装置。但诗歌的语言考究华丽,用辞繁缛优美,整体语言十分纯熟。 
诗人才华毋庸置疑,这样一种写法可以让人一言看出,这是大师手笔。 
但修辞背后,内容的单薄却很少有人注意到,不过这是湖畔派诗人的通病。 
 
柯勒律治生活的时代正是18,19世纪交界,欧洲正经历一场巨变的时期,法国大革命开启了民主政治风潮,封建政权纷纷倒台,工业革命正在发生,而这种剧烈变革中,有一派诗人却选择了隐居避世的生活方式,华兹华斯,骚塞,柯勒律治正是其中代表,这一派诗人被拜伦戏称为“湖畔诗人”,湖畔派名称由此而来。他们的诗歌充满了田园风光,异国情调,虚假的浪漫主义情节,但是和当时的时代是完全脱节的。把湖畔派诗人的诗歌放在中世纪也完全吻合,反正它不和现实发生任何关系。而湖畔派诗人也对拜伦雪莱等人反唇相讥,称对方为 撒旦派。这个污蔑式的称呼不仅没有抹黑这个流派,反而成为浪漫叛逆诗人的一个代称。 
 
《忽必烈汗》这首诗歌也是一首脱离现实的浪漫主义作品,现代一般将这种风格称为“消极浪漫主义”虽然它有些假大空,不过不妨碍其中宏大的叙事,精巧的结构和华丽的修辞给我们带来美感。 
 
 
《忽必列汗》 
柯勒律治 
 
 
在上都 
曾经下令造一座堂皇的安乐殿堂: 
这地方有圣河亚佛流奔, 
穿过深不可测的洞门, 
直流入不见阳光的海洋。 
有方圆五英里肥沃的土壤, 
四周给围上楼塔和城墙: 
那里有花园,蜿蜒的溪河在其间闪耀, 
园里树枝上鲜花盛开,一片芬芳; 
这里有森林,跟山峦同样古老, 
围住了洒满阳光的一块块青草草场。 
但是,啊!那深沉而奇异的巨壑 
沿青山斜裂,横过伞盖的柏树! 
野蛮的地方,既神圣而又着了魔-- 
好像有女人在衰落的月色里出没, 
为她的魔鬼情郎而凄声嚎哭! 
巨壑下,不绝的喧嚣在沸腾汹涌, 
似乎这土地正喘息在快速而猛烈的悸动中, 
从这巨壑里,不断迸出股猛烈的地泉; 
在它那断时续的涌迸之间, 
巨大的石块飞跃着象反跳的冰雹, 
或者象打稻人连枷下一撮撮新稻; 
从这些舞蹈的岩石中,时时刻刻 
迸发出那条神圣的溪河。 
迷乱地移动着,蜿蜒了五英里地方, 
那神圣的溪河流过了峡谷和森林, 
于是到达了深不可测的洞门, 
在喧嚣中沉入了没有生命的海洋; 
从那喧嚣中忽必列远远听到 
祖先的喊声预言着战争的凶兆! 
安乐的宫殿有倒影 
宛在水波的中央漂动; 
这儿能听见和谐的音韵 
来自那地泉和那岩洞。 
这是个奇迹呀,算得是稀有的技巧, 
阳光灿烂的安乐宫,连同那雪窟冰窖! 
有一回我在幻象中见到 
一个手拿德西马琴的姑娘: 
那是个阿比西尼亚少女, 
在她的琴上她奏出乐曲, 
歌唱着阿伯若山。 
如果我心中能再度产生 
她的音乐和歌唱, 
我将被引入如此深切的欢欣, 
以至于我要用音乐高朗而又长久 
在空中建造那安乐宫廷, 
那阳光照临的宫廷,那雪窟冰窖! 
谁都能见到这宫殿,只要听见了乐音。 
他们全都会喊叫:当心!当心! 
他飘动的头发,他闪光的眼睛! 
织一个圆圈,把他三道围住, 
闭下你两眼,带着神圣的恐惧, 
因为他一直吃着蜜样甘露, 
一直饮着天堂的琼浆仙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