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元时代的爱情生活

白音巴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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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有一种常青植物
在寒冷的气息里扎紧了根系
雪雾里，有的是空白和无声
冰晶般的泪珠里
有的是明白的模糊和清楚的混乱  

我听说，在蒙古帝国长卷里
你和她形影不离
每日倾心交谈
七百年，清水芙蓉
七百年, 桃花人面
夏日庭院暗香浮动
秋日池水逐渐清浅
风停又起，北雁南飞
与鸟儿问答，与前朝诗人唱和

那时的日子不似今日这般污浊
日日随遇而安
一日三餐只为裹腹
不去杀鸡取卵
那时的书生知书达理，胸怀大志
往昔的汉子郎心似铁，
一半刚硬一半柔软
对待爱情忠贞不渝

那时的京城繁花似锦
骨子里却堆满失败的气息
你与她北走大漠，西出阳关
在蒙古的长卷里风尘辗转
那时的思想一片空白，剩下的
只来的及用名称填补
你和她经常说：此去经年
彼此用烙印铭刻
用叹息和眼神交谈

那时你在契丹雪地里为她用兽皮取暖
来不及带走阴山汪古盛酒的一款笨瓷
你们不断再生，转世,繁衍
一次又一次
在西域流沙里合上双眼
用鼻息里驼绒附着飞升的魂魄

我听说，有一种耐旱植物
要经历浴火才能重生
有一种大地惊雷，
隐约潜伏在你的隐遁的黑夜
那时的长夜里，有的是酒歌助兴
你和她同床共枕
总是嫌春宵苦短
七百年，金铜敷面
七百年，璎珞遮眼
那时你们读李白的诗篇陶潜的诗篇
倾听溪花禅意里的儿戏与妙笔

床上屏风 枕前山水
画屏中的唇印与眉痕
青花瓷里的缠枝果实是如此的鲜艳
在一次次风暴里零落成泥
那时你和她祟尚古朴自然的真实
迟暮的凄风冷雨里幽香不绝
暗夜里牵着拳毛狮子照夜白，
一丝微光里的芙蓉皓齿
那时深情的你像孩子般轻柔
满含谦卑，柳眼梅腮得意绚烂

2015
年1月10日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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