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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最后一班公交车,卸下最后一位乘客,就开走了
天上看不到一颗星。这疲惫袭来
也是氤氲的一片,拨开眼前的寂寞
还是看不到什么令人惊喜的东西
包租婆的脚步湿湿的,在楼道里
灯光下,很有点不满意
空房子太多了。腹中一阵长鸣
咕噜噜,咕噜噜
隔壁楼下,谁家不睡的鹅
也叫了两声,三声
之后就是漫长的沉寂
春风来了又去,薄寒难寐
听着心跳,犹如云中飘着
2
每年都是如此,羞愧总是一如既往
侵袭一具劳碌的躯体
白昼里的事物,的确和往年没什么两样
时间缓缓前行、一颠一簸间,人就老了
该做的事还没做,却早被生活
抛下,在旅途中
看红桃花,热闹着开、热闹着谢
已经事不关己
3
煮熟的红薯,躺在电磁炉锅上咧开嘴笑
发芽的春天,它们本该在土层里
盖着暖被和蚯蚓调情
却不曾想千里奔波,和我一样
亲眼见证了一座城池
把像我一样的人接纳
但仅限于暂住、半生暂住
4
枕畔书闪着幽光,这是一年,或者更多的岁月中
一点点散逸的光泽
我留不住它们,也不想留住它们
经过我的时候,它们是溪流之声
我经过它们,则是远遁之影
我们擦肩而过
相视而笑、但不是莫逆于心
5
读到春风刮过窗台的萎靡
读到夜晚走过胸膛的疲倦
读到花香徘徊街道的孤单
而深深的长长的眺望里
我看不到乡下,孩子踢开了被子
屋顶上的油菜花,黄了一大缸
一切在阅读之外
一切遥不可追
6
春风来回,马蹄声碎
一条狗追着一个人
吠叫数声,远远的山就近了
鸭鹅青柳,仿佛未曾磨损的镜片
明晃晃的
这时候说什么
都是多余的
2015.03.25佛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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