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杨望远 于 2015-3-26 23:52 编辑
丁型台第二十期之二 《与富亲戚过年的烦心事及其他》
一 亲戚不能选择，有富亲戚也不是坏事
我的兄弟姐妹有五个，我姐和哥各有子女四个，幸而子女们没按递增的速度递增生育后代。凭借温州模式的天时地理，八个子女虽然只读到初中，却凭苦干巧干成了鞋服企业的老板。血统使我们成为亲戚，无法选择。在塞外奋斗一生落魄回归故里的我有一群富亲戚戚也不是坏事,作为工薪阶级的我，虽然有高级职称和电力国企的大树好乘凉，吃穿看病不用愁，还有几张定活期存折，但和富亲戚的收入比，是芝麻和西瓜之间的关系。
有富亲戚总是好事。尤其是过年，以前拜年是互送烟酒，现在则简化为直接送钱。姐的四个子女是大中型鞋企老板，年收入以千万计，是我收入的一千倍。他们的主要消费是在国内外购置别墅和豪车，衣食费用占的比例很少。四个外甥外甥女来拜年一至两万元的支出，不过是他们购买一两件衣服的费用。
二 压岁钱带来的烦恼
我的独子一家在遥远的边疆塞外，每年三十的年夜饭便在外甥或外甥女家中吃。外甥外甥女们的子女都是两个，十几年前小孩的压岁钱是两张大团结，现翻了几番。饭前大姐事先悄悄叮嘱说她给孙辈的压岁每人一千，我也不能落后。
我说我的红包里只装六百，大姐便拉我到屋外借钱给我凑足，虽然大姐经常带我到国内外名胜免费旅游，但借她的钱还是要还的。我心中嘀咕，你可以随时向儿女要十万八万零用钱，我偶而去院校捞外快讲一节课也不过七八十元钱，画画即使参加全国画展也不过是一张入选证，写诗文印集子更要自掏腰包，我们这些所谓文人在这个讲究物质享受的时代真是自寻苦吃啊。
三 喝陈十年茅台酒带来的无奈
给完压岁钱喘了一口气，一声叹息。在大外甥家的年夜饭开始，先上猪排牛排鸡块，是大外甥自已农场里养的猪牛鸡，菜蔬草莓等水果也是绿色产品，酒是从前年从香港买的陈十年茅台，因为我外甥外甥女均不喝酒，只买了两瓶一斤装的，大外甥说大前年一瓶一万八，前年就涨到两万三，我听了这天价瞳孔都放大了。 记得去年年夜饭是大外甥女办，茅台酒和八千一瓶的法国红酒是大外甥拿来的。因为两个外甥女的老公都是酒鬼，加上两个外甥女合办一个鞋厂，规模和做鞋的收入只有外甥的四分之一，因此红酒只买三百多元一瓶的。也是一次购进几百瓶，供一年消耗。茅台也是开着车到茅台酒厂买一千多元的。其实，有钱的和无钱的家庭，收入和支出都是正比的关系。 大外甥倒茅台酒时，我发现酒瓶只有半瓶酒，莫非那是前年喝剩的半瓶？各人的酒杯都是八杯一两的小酒杯，我举杯看着那水晶一样的美酒，心算一下这一小杯要三百元，是贫困农户几个月的口粮啊。曾经历过饿死人年代的我,细品琼液不忍一口喝下. 外甥说舅舅你喝了自己倒。我知趣的慢慢品尝，坐在旁边的外甥便催我喝干并给我加了两次。喝了三小杯后，姐姐又将自己和姐夫的两杯端过来给我，加上妻子的一杯，我共喝了六杯。六杯一千八百元，城市低保户三个月的工资。
四 年夜饭席上节外生枝的苦恼
当我细品茅台美酒大块朵颐吃肉正酣时，又端上一条两斤左右的黄鱼，据说新鲜黄鱼都要提前在网上和关系户捕鱼船主预定，平时的价格一千多元一斤，两个外甥经常会给大姐送来烧好的黄鱼，大姐便会打电话叫我同去品尝。
野生黄鱼过年时的价格攀升到两千多元一斤，应是富人们高挡宴席的王牌菜。他们平时经常吃，当黄鱼上桌时，只蜻蜓点水地随意动几下筷子，我眼睛盯着黄鱼却识相地吃桌上剩下的肉虾，大姐便会拣一大块鱼肉给我。外甥女和外甥媳妇在企业都主管财务，工作辛苦，平时除美容和练喻迦健体，在饭桌上很少动筷，只是聊些网上笑料放松心情。
他们知道我的饭量一人顶仨，最后吃剩余下的半条黄鱼便叫我承包吃完,我客气了一下,便装文雅地慢慢吃完,。我妻子被安排在小孩的一桌，这些小孩看惯了山珍海味，除夕晚只忙着数红包里的压岁钱。黄鱼一筷都不动，我妻便承包了消灭黄鱼的任务。妻子爱吃黄鱼头，剩余的半条又送到我面前。
我说给烧菜的阿姨保姆吃吧，姐姐说没有保姆吃黄鱼的规矩。叮嘱我吃不完打包回家。
我正犹豫，大外甥女长女的对象拜年来了，小孩们蜂涌过去抢红包。大姐贴耳小声说我们两人要给大外甥女长女的对象一千元红包。钱他先垫上，
我吃年夜饭的兴趣全没了，九千元的压岁钱超过我一个半月的工资啊，还不知他们给我拜年会送来多少，前几年鞋企效益最好时，曾给过最高数两万，一个小孩只给五百，现俄罗斯货币贬值，鞋业营销低迷，前年拜年缩水到一万二，但付出却年年攀高。此时我的喉咙如扎进一根粗粗的鱼刺。我又自我安慰，收入的压岁钱总比付出的压岁钱高些吧,一会儿，一小女孩突然大哭，说她的一个红包中只有九张百元钞，外甥媳妇重点了一遍，果然少了一张，便从钱包拿出一张填上。
我的红包和妻点了三四遍，应该不会错，但外甥女和外甥他们算钱点钱几十年，少给一张的概率近乎零，那么，我就是唯一的怀疑对象了。我是高工，省作协会员，省美协理事，应该是一个知识分子了。但钱包干瘪，在这个讲求物质的年代,和有钱的富人亲戚相处何其难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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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3-22 0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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