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工程师日记56——总在矛盾中》

唐重庆

    前天中午，看到95和55在用刻刀“锯”其他同学的大理石，把大理石“锯”断为“两份”，自己“获得”一份，以便在下午的美术课上能学习篆刻。他们“锯”得那么专心，却不得其法，我心里暗暗好笑。我告诉95应该怎样“锯”才能更快地锯断大理石。整个中午，大多数上午自习的学生都在准备“萝卜”、“橡皮擦”、“紫薯”等篆刻材料。我担心影响他们做午作业，很想制止他们，可看到他们兴致很高，又于心不忍，终于没有制止他们。
    我既希望能给他们的童年、少年生活留下一点美好的时光和回忆，又担心他们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把握不好娱乐的尺度，影响学习成绩，明年考不上高中；既想为大多数学生创造一个安静的环境，又不忍心伤害个别学生的自尊心；既希望培养的学生具有一定的思辨思想，不要沦为学习机器，又担心学生把握不好分寸，自以为是、小聪明；既想规范学生教室里吃零食、乱扔垃圾等违反校规的行为，又为学校后勤服务跟不上为学生抱不平；既想减轻学生经济负担，又不得不为班务和学习成绩让学生出钱；既责怪学生家长眼光短浅、对孩子学习生活照顾不周，又理解他们为了生活生存不得不牺牲对孩子的教育；我常常犹豫：对全体学生讲话时，把一件事情说得具体一点好还是抽象一点好呢？具体一点可能会侵害一些学生的自尊，甚至名誉，抽象一点，一些学生又不明真相、不明背景，从而不能引起注意，不能以此为鉴……
    我面对所有学生，讲着讲着的时候，常常突然停下，要沉默好一会，此刻，没人知道我的内心正在犹豫傍徨，在权衡，在判断，在预测，接下来要怎样讲？这样那样讲、这样做那样做会有什么不一样的结果？会不会出现最好、最坏的影响？……
    我的矛盾的思想也许会让学生觉得我是个难以捉摸的人，也许会让学生无所适从，可我确实不知道怎么做更好。
    “本无庐山真面目，何人入得此山中？”

盆栽菩提

这样的情形确实很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