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贝的故事

鈍刀

《柳小贝的故事》
文/钝刀

1.

我出生在湘南的一个小镇上。打我能记事时起，我几乎就是伴着关于某个人的故事长大的。故事中的那个人，好象也在故事中和我一起在长大。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始终不曾见到过那个人，对我说起那些故事的人，也都说没有见过那个人。故事传得多了，传得久了，甚至连那个人是哪里人都有了多个版本，有人说是陈家沟的，有人说是熊家湾的，有人说是柳家堡的，也有人说是花家洞的。总之，我是始终无法确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那个人，一定是我们镇上的。关于那个人的故事，听了那么多年之后，居然只有这一点可以肯定。而这唯一肯定的一点，却让我无比失落：我们镇上有一个如此具有传奇色彩的人，我居然没见过！

2.

那个人名叫柳小贝。当然是个女的。如果男人取TNND这么娘的一个名字，一定是他家里儿子太多了，至少我是这么想的。但柳小贝家里没有兄弟，她也没有姐妹，这是故事里说的。柳小贝父母都是农民，书读得不多，但一生乐善好施，所以在四里八乡，人缘不错。但他们婚后一直没有小孩。直到柳小贝母亲快四十岁时，才怀上了柳小贝。所以当柳小贝轰轰烈烈地出生之后，就被父母视若掌上明珠。

当地的乡亲也都说柳小贝的父母是有福报的人，还说柳小贝就是菩萨转世，前来报恩的。他们这样说是有根据的。故事里，乡亲们如此认定的根据是，柳小贝出生时，曾经出现过三大瑞像。其一，柳小贝是在晚上出生的，出生当晚月亮很圆，但星星很少。柳小贝落地时，天上恰有一颗很大的星星突然划出长长的尾巴，由南向北往柳小贝家的方向落过来。后来有个号称善观天像的乡人说，那颗落下的星星是文昌星，文昌星落在柳小贝家，落在柳小贝身上了。其二，柳小贝出生那天，她家门前仅有的一棵桃树一夜之间就开满了花，那叫一个红艳艳啊。

如果这前面两点还不算特别出奇的话，那第三点一定会让很多人折服：柳小贝出生那天，天刚刚放亮，就有一大群喜鹊停在她家屋顶上，叽叽喳喳地叫了老半天才飞走。总数怕是得有好几百只呢。村里最老的几个老人都说一辈子也没看到没听到过有这样的事情，村里平时偶尔也能看到喜鹊，但从来没有一次看到那么多，让人感觉好象平时躲在各个角角落落的喜鹊们，那天全体出动来柳小贝家了。来干嘛？贺喜呗！

3.

百鸟朝贺，那可是孔雀才有的待遇啊。柳小贝是不是孔雀转世这不好说。但柳小贝打小就长得漂亮这却是人所公认的，至少在故事里面，是这样说的。关于柳小贝的美，在多年的传说之后，有这样一个版本，也可以说，有这样一个细节，经久不衰。话说当年镇里有个村子叫莫家沟，莫家沟有位莫老汉，莫老汉有个闺女叫莫小雪。莫小雪长大后，许配给了镇上一家做豆腐的人家，就一直在镇上沿街的豆腐坊里卖豆腐，去过镇上的人几乎都认识她。莫小雪也是打小就是美人胎。嫁人之后，更是出落得那叫一个羞花闭月。所以，镇上的人都叫她豆腐西施。这西施也听过很多关于柳小贝的事情，起初没怎么上心。后来，随着柳小贝渐渐长大，关于柳小贝的美也越传越邪乎。是不是女人在美色这件事上，天生就爱攀比，我不知道。反正西施是动了心了。于是，她真的去找柳小贝了。而且，她也真的找到柳小贝了。

但找到柳小贝之后发生的事，在传说里就有了分歧。其一说，西施找到柳小贝时，正是黄昏时分。柳小贝正坐在一条小河边，正背对着西施发呆。西施走到柳小贝背后，看到河水里倒映出柳小贝的脸。西施突然惊叫一声，掉头狂奔而去。很久之后，莫老汉才透出话来，说她闺女那天在河面上看到的，是一张狐狸的脸。其二说，西施找到柳小贝时，是在清晨。柳小贝的父母已出去干活，只有柳小贝一个人在家，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发。西施进屋时，柳小贝没有发现。西施走到柳小贝身后时，柳小贝还是没有发现。因为柳小贝正对着镜子发呆。但西施却看到了镜子里的柳小贝。镜子里的柳小贝，不是柳小贝，而是观音菩萨。西施一见之下，立马跪倒在地，叩了三个响头，然后掉头狂奔而去。

虽然在故事里，西施见到柳小贝时的情形有分歧，但见到之后的事情，却是始终如一的：见过柳小贝之后的莫小雪，再也没有在豆腐坊出现过。据说是因为她回来之后，一照镜子，发现原本光洁柔嫩的脸上，一夕之间，竟长脸了皱纹，如同苍桑老妇。西施自此不肯出门，她丈夫不忍，于是带着她出门四处寻医问药去了。至于西施后来如何，故事里没有提及。就象电影里的配角，她存在的意义就是成就主角的形象，意义实现了，配角在故事里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4.

虽然人们四下里传说着柳小贝是狐狸，柳小贝是菩萨。但故事里的柳小贝仍然以柳小贝的面目成长着。在前面提及的传说中，细心的人们可能会发现一个细节，那就是柳小贝常常发呆，而且好象也喜欢发呆。其实，柳小贝除了喜欢发呆，还喜欢写东西，打小就喜欢。我常常猜想，柳小贝发呆的时侯，其实不是在发呆，而是在写东西，就象我一样。只是这一点无法求证，因为我从来没有机会见到她。

柳小贝自己说她的东西叫诗，但四里八乡的，却没几个人能看懂她的诗。比如说，她八岁的时侯，曾写过一首名叫《礼拜天》的诗，其中有一节是这样写的：

我真的哭了，为什么哭
没人知道
就像几天前，我也哭了
为什么哭
谁也不知道

看过的人都说，哭了就哭了呗，人活一辈子，谁没个伤心事呢？这多大个事啊，也能写进诗里去？虽然没有人知道柳小贝为什么哭，也没有人懂柳小贝的诗，但柳小贝还是把诗一直写了下去，而且越写越让人看不懂。比如，她十二岁的时侯，写过这样一首诗：

《一匹疯狂的马》

脱缰的是这个秋天
在一张纸上飞跑，说决堤江口
源于一场游戏
虚构的芭蕉林被一场暴雨冲走
而这些
还是不够

未来像一朵巨大的蘑菇云
神秘而孤单


我是在传说里读到柳小贝的这首诗的，读完之后，我就觉得，神秘而孤单的，不只是那匹疯狂的马。比那马更神秘更孤单的，是柳小贝。这可以在她后来写的许多诗歌中，得到印证，比如下面这一首：

《你说诗死了》

你就说我死了吧，这样
明月夜下
你可以写长而又长的字
采几滴露珠喂养忧伤的诗句

可我就是不死
一直在你身边，升满满柴火为你做饭
（还是让诗死吧）


5.

当然，在故事里，柳小贝没有死，柳小贝的诗也没有死。我之所以对柳小贝的诗记忆如此深刻，因为我始终记得，传说中柳小贝出生之时，天上有文昌星坠落。柳小贝的能文善写，似乎从一个侧面证实了她的传奇，真的是上天注定。据说历史上的许多传奇人物，在出生的时侯，都曾天降异象。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柳小贝无疑是符合这一传奇人物的标准的。

只是，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那些一夜之间盛放的桃花呢？那些一晨之内聚集的喜鹊呢？它们会给柳小贝的人生带来什么？别急，关心和揣测着这个问题的，不只是我一个人。我生于斯长于斯的那个湘南小镇，地处山区，消息闭塞，与外界交流不多。虽然多年的改革开放，小镇上多了一些陌生的面孔，也多了一些新鲜的东西，但民风一直都尚算纯朴，人们对于一切不同寻常的物事，仍如继往的怀有持久的敬意和好奇。也正是因着这份好奇，我才得以持续不断地获得关于柳小贝的最新消息。


6.

柳小贝考上大学我一点也不意外。既然平凡如我都能考上，不凡如她，考不上才是意外。据说柳小贝考上大学时才十六岁。她考的是北大，中文系。在大学里，柳小贝的才情和美貌自然引来诸多狂蜂滥蝶。但柳小贝几乎是用四两拨千斤的功夫，轻易地就摆脱了他们的纠缠。大学四年，她没有传出任何绯闻。这一点多少让我有些失望，因为我已经知道，桃花的花语是：爱情的俘虏。那些一夜之间开出的花，不会在柳小贝身上不留下任何痕迹。不过，我不急。我在长，她柳小贝也在长。我能等。

柳小贝毕业后去了深圳。最开始是在当地最负盛名的一家杂志社做编辑，两年后离职，做了一个独立撰稿人，诗人，作家。有一阵子，她的文字风行天下。她出过的几本书，包括《深圳小兽》，《青春是爱情的被窝》，《柳本无语》和《冷生》，我后来都找来看过了，不止如此， 我还把所有我能找到的，她写的文字全部都找出来，并一一品阅过。她写的书中，前面那三本我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她在《冷生》里，竟然把同性恋题材作为主旨，却让我暗暗讶异。
但是，大概从一年前开始，我再也找不到柳小贝写的任何新的文字，也再也没听到过任何关于柳小贝的新的传说。


7.

从小听着柳小贝的故事长大，虽然她和我出生于同一个地方，但我一直觉得她活在一个离我很远的地方，远到我无法触摸，只能传说。但是，当我把她的那些文字读完之后，我却突然感到有点怪异。人们都说，艺术源于生活。我则始终认为，无论经过多少次加密的过程，文字仍然会在不经意中泄露出作者的一些秘密。我或许是一个平凡的人，但我也是一个敏锐的人。凭着这份天生的敏锐，加上关于柳小贝的那些传说中提供的诸多线索，我想，我可以大致还原柳小贝的真实人生了。

其实，真实的柳小贝，并非象她在大学时留给人们的印象那样，是一座攻不破的堡垒。恰恰相反，她从高中时代开始，就一直暗恋着一个人。那份恋的深与切，但凡看过她写的文字的人们，都会有最切身的感受。正是由着这份深沉的暗恋，她一直在追随着意中人的脚步而行走。大学是如此，毕业时选择到深圳是如此，后来选择自由职业，也是如此。

从她的文字中，很难找到关于她真实生活的意中人的明显线索，因为她把所有故事情节，都放到了与她的生活轨迹完全错开的地方。她爱的人到底是谁？她的爱情与传说中的桃花和喜鹊，到底有着怎样的关联？关于柳小贝的故事，到了这里，就再也没有下文。而柳小贝自己编织的故事，就象一座迷宫，我迷失在她的文字里，也迷失在她的情感里。一个多么神秘而孤独的女子！

8.

事情的峰回路转，始于一次无意的闲逛。那天晚上，我对着面前高高一堆柳小贝写下的文字，如坐枯禅般地试过了所有可能的方向，仍然找不到出口。我累了，所以，我打开电脑，四处闲逛。在一个非常冷清的诗歌论坛上，我居然看到了柳小贝的名字。在她的名字下方，有一行签名：柳小贝，是我前世的名字。我打开她的主页，她在那里发表的诗歌，只有一首，名叫《还魂：借花小月之名》，以下便是那首诗：

《还魂：借花小月之名》

@登高
我梦见我飞着，在这个秋天的早上
我飞的很低
与蜻蜓擦肩的时候
我听见你与之耳语

于是，我知道那个叫沉疴的女孩
成为我的沉疴

@唯一的词是我去寻找的
去深南路5001号。这样对司机说
司机是快乐的
出租车也是快乐的
看见过斑马线的小男孩，我也是快乐的

我一直寻找着桃红色PRADA
那天晚上是快乐的

@秋风令
很想给你写封信，天开始冷了
要记得添衣
一整天我翻找着空空的衣柜
秋风吹乱打开的书笺

我还想写
亲爱的，我冷，我也累。
我写
但我不寄


@燕离巢
就要南飞，要回头
再回一次廊檐，看刚刚谢过的紫藤花
看风儿穿过长廊，以及
打伞路过的你
留下的阴影

天越来越黑了


@一封信在行走
始终是飘着的，那封信
只写了一半
剩下的，想交给你

我甚至想到你削好的铅笔，想象着
你握刀的样子

把这恼人的秋风割破吧，亲爱的
让冬天流走
让三月桃花开起来
让喜鹊唱起来吧

@囚徒

我把自己丢在一片芭蕉林
那年多雨
一个夏天，我等着
你的雨伞

伞是自己画的
撑伞的你，一直在前面
一直在路上

@轮回

所有人都在追逐
我的影子
落在你的身后

我什么都不能说
我只能等

回头的时侯
也许，你很远

回头的时侯
也许，我很近

9.

读完那首诗，我的身体突然开始忽冷忽热。这不可能！花小月是我的名字，但我从来没有见过柳小贝，她怎么可能知道我的名字？或许这不过是巧合吧，我只是碰巧遇到一个人，用柳小贝的名字注册了，然后写了一首关于花小月的诗。但是，巧合真的会有这么巧吗？我一直在追随着柳小贝，追到无处可追时，这首柳小贝写的，借我之名写的诗，会不会是一条新的线索，一条指引我卸下柳小贝的面纱的线索呢？

我重读了一遍那首诗，蜻蜓，是我小时侯最喜欢的一种小动物。沉疴，是我曾经写过的一篇小说里的一个角色。深南路5001，是我在深圳时工作过的一个地方的门牌号码。桃红色PRADA，我曾经有过一件，后来搬家时丢了。紫藤花，我家门前曾经爬满了这种花。桃花，喜鹊，都是我追逐柳小贝的线索。芭蕉林，雨伞，在我曾经发表过的一幅画上，曾经出现过。

这怎么可能！！我再一次重读了一遍那首诗。然后我发现，那首诗发表的时间是六月六日，一年前的。六月六日是我的生日。她为什么选择在我的生日发表这首诗？这难道又是巧合？就在这时，我突然浮现那首诗最后的两句话。那两句话里，有同样的五个字：回头的时侯！为什么，回头的时侯，“你”会很远，而“我”会很近？回头，是回到哪里呢？回到过去？回到镇上？回到起点？

10.

起点？！当我脑海中浮现出这个词的时侯，心头突然生生的感觉到一阵疼痛。那疼痛让我想起了一些我以为我已经忘记的事情，一些关于我出生时的传言。在我出生之前，母亲已生了六个孩子，全是女孩。也就是说，我有六个姐姐。但父亲一直想要一个儿子，因为家族到他这一辈，他是唯一的男性。而母亲怀上我的时侯，年纪已经很大，再怀孕的机会很小。所以父亲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但是，当我生下来，别人告诉父亲，又是一个女孩时，他一下就哭了。而且，我出生的那个晚上，原本是月朗星稀，夜空如镜的。在我落地时，忽然凭空就起了云，把月亮遮得严严实实，直到天亮都没有散开。而我家门前的三棵桃树，原本花开正盛，在我出生的那夜，却突然全部凋零。而两只乌鸦，却从我出生的那天开始，在我家屋顶徘徊了三天，然后才消失不见。

这种种异象，都显示出一种不祥之兆。父亲因此对我更加心怀不满，曾几次提出要把我淹死。是母亲一再坚持，我才得以留在那个家里。成长的过程总是相似的，不同的只是，成长过程中的疼痛，强度不同。成长的过程中，我常常发呆，常常码字，但从不说疼痛。我听到别人说我美，说我神秘，说我孤僻，我都不在乎，我也无暇在乎。因为有那么多，那么多关于柳小贝的传说，在等待着我。以前我只是听着，从来不问真假，也不去想传说到底从何而来。我只是单纯地觉得，柳小贝就象是我的朋友，我的影子。我活在柳小贝的世界，柳小贝也活在我的世界里。因为柳小贝，我才得以将一个秘密，藏了那么久。这个秘密从来无人知晓，却被柳小贝在她的《冷生》中揭露。

11.

但是，现在柳小贝要走了。我觉得她要离开我了！我开始想她为什么要把最后一首诗发表在六月六日？一年前的六月六日？一年前的！对，我几乎忽略了这一点。柳小贝差不多也是那个时侯开始失踪的。如果柳小贝那首诗真的是留给我的，是提示我的，那么，一年前的六月六日，一定也是一个对我来说有着重大意义的一天。那么，那一天到底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很奇怪，在那天之前或之后的很多事，我都能想起，但我就是记不起那天到底发生的什么事，甚至于那天我的生日是怎么过的，也没有半点印象。

我只好打了个电话给母亲。当母亲听我在电话里说明缘由之后，她说，你终于醒过来了。她还说，你说的那一天，是你父亲去世的日子。我说，那我为什么对那一天没有印象？母亲说，因为那天你一直在昏迷中。我说，昏迷？我为什么会在那一天昏迷？母亲说，因为你父亲，因为你父亲临终前对你说的话。我说，他对我说什么了？母亲说，他只是请求你原谅他，那是他这一生说的最后三个字。他一说完，你就晕过去了，直到第二天才醒过来。

电话里，母亲沉默良久，然后说：我知道，你父亲也知道，你恨他，你恨你的父亲。但现在他已经死了，你还在编造那些故事吗？我说什么故事。母亲说，柳小贝的故事啊。我们都知道，故事是你编的，故事里的柳小贝，就是你。如果不是因为知道那些故事，你父亲也不会知道，他对你的伤害，原是这么深的。原谅他吧！母亲最后说。

12.

“风吹桃林满树花，喜鹊枝头叫喳喳”，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欢快的歌声，那是杨钰莹的《桃花运》，也是我手机里的闹钟铃声。我把手伸到枕头底下摸索了半天，才摸出手机，关掉了闹钟。然后就听到母亲在客厅里说：陆小果，再不起来，你上班就要迟到了。

我突然一骨碌地爬起来，赤着脚咚咚咚地走到客厅里，问母亲：谁是陆小果？母亲说，你又犯糊涂了吗？你就是陆小果啊！我又说，那花小月是谁？母亲当头给我一个指弹：什么花小月花大月，你怕是又做梦了吧，还不赶紧洗脸涮牙去。

我摸了摸了发疼的头皮，忽然想起刚刚的手机铃声，我的身体再次变得时冷时热。我不确定，我这算是已经醒了呢，还是仍然在梦里？唉，谁能告诉我呢。

[ 本帖最后由 鈍刀 于 2013-10-30 18:02 编辑 ]

鈍刀

此文中多处引用柳小贝的作品，谨此感谢柳小贝对此文的贡献。

柳小贝

原帖由 鈍刀 于 2013-10-30 16:50 发表
此文中多处引用柳小贝的作品，谨此感谢柳小贝对此文的贡献。

噢，买糕的

柳小贝

刀刀，你太有才了，俺感动一下，然后慢慢来读

柳小贝

有你那么新的说故事么。
真是别出心裁
俺实在震惊不已

柳小贝

柳小贝毕业后去了深圳。最开始是在当地最负盛名的一家杂志社做编辑，两年后离职，做了一个独立撰稿人，诗人，作家。有一阵子，她的文字风行天下。她出过的几本书，包括《深圳小兽》，《青春是爱情的被窝》，《柳本无语》和《冷生》，我后来都找来看过了，不止如此， 我还把所有我能找到的，她写的文字全部都找出来，并一一品阅过。她写的书中，前面那三本我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她在《冷生》里，竟然把同性恋题材作为主旨，却让我多少有些惊讶。
但是，大概从一年前开始，我再也找不到柳小贝的写的任何新的文字，也再也没听到过任何关于柳小贝的新的传说。

柳小贝

一会下班回家慢慢看。
谢谢刀刀，俺先抱回家

鈍刀

原帖由 柳小贝 于 2013/10/30 17:08 发表
一会下班回家慢慢看。
谢谢刀刀，俺先抱回家

俺只求你别看得太仔细，因为俺实在不想再挨你的踢。

鈍刀

原帖由 柳小贝 于 2013/10/30 17:03 发表
刀刀，你太有才了，俺感动一下，然后慢慢来读

先别急，小心感动变成感冻哦。

柳小贝

@轮回

所有人都在追逐
我的影子
落在你的身后

我什么都不能说
我只能等

回头的时侯
也许，你很远

回头的时侯
也许，我很近
-------这个不是俺写的

柳小贝

原帖由 鈍刀 于 2013-10-30 17:20 发表


俺只求你别看得太仔细，因为俺实在不想再挨你的踢。

你那么辛苦，就是踢，俺也会很轻的
俺是个好人

花小衣

挺好。

花小衣

小说的语言功底很深，叙述流畅。只是内容或者内质上缺乏深刻的东东。

鈍刀

原帖由 花小衣 于 2013/10/30 17:34 发表
小说的语言功底很深，叙述流畅。只是内容或者内质上缺乏深刻的东东。

表扬请许我转给柳小贝，因为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批评我乐于保留，因为这是我平生写的第二篇小说。如果没有瘕疵，那我就成柳小贝了。

鈍刀

原帖由 柳小贝 于 2013/10/30 17:23 发表

你那么辛苦，就是踢，俺也会很轻的
俺是个好人

其实不辛苦，因为一边写，一边想着怎样在文字里整蛊你，其实也蛮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