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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一个糟糕透顶的年代、一个精神和心境被严重干扰的年代，我们能否在抵抗阴暗和障碍之余，在深深的疲惫和消极之后——仍能为自己攒下一些美好、明净的生命时日，以不至于太辜负一生？-----------王开岭。
2012年，冬。 单薄又凌乱的文字。
度得过仓皇萧瑟的冬天，度不过心底的清冷，无边无际般，漫延于时日中。因伤病之故，深居简出很久，能排遣的，无非音乐，文字，微苦的烟，。。。。
2013年。早春。某个春光照眼的日子。
大片大片的油菜花于这个物质浮靡的空间浓烈且放肆地开放着，于曾经那些漂泊不定动荡不安的岁月里，这样的风景曾予以过自已片刻的温暖和心悦。永远能清晰着自己悲苦和快乐过的烙印，从少年光阴到如今。不愿错过这样的季节，从而错过自己当下难得的一份心情。因之故乡在北方，其实是更喜欢冬天的，以及冬天里那些不经意的温暖，带着故乡特有的温度。只是，春天了，这些隶属于自己时光的流转与轮回，又将是如何地被辜负，被沦落成岁月尘烟。
在手臂骨折慢慢愈合后，神智不再恍惚涣散，开始清醒地整理一些思绪片断，渐次记录下这些时日及日后更多时日百感丛生的悲凉。
一：2012年。寒冬。
近春节，在QQ群里，深夜留下一句：我听着《倾国倾城》的歌曲过完了这个清冷异常的冬天。
喜欢这歌，始于喜欢降央卓玛版本的浑厚和凝重。之后喜欢的是齐秦后半部分唱的那句：所以鲜花满天幸福在流传，流传往日悲欢眷恋。。。此刻倾国倾城幸福在身边，身边两侧万水千山。。。被齐声线中的深沉和温暖吸引着反复循环的听下去，也因之觉出这二句歌词其实契合了自己某种心境，并能让自己伤感而潸然。往日的悲欢眷恋。身边的万水千山。沧桑之怀，谁的一生里不曾有过。
除了风雨无乡这个聪慧并睿智的家伙，怕是无人能识自己当下之境遇。而事实上，这个冬天我是在群友们的陪伴下过完的。十几年的网络相伴，没有哪一年比这年的冬天，更能温暖自己.
风雨无乡，一个惟一能解读自己的人，身居大连的海滨女子，异常聪颖，才智超群，网络相伴十几年，我常错觉地以为她是我遗失在外的家人中的一员，与我有着血脉相连，是能终此生共忧欢的人。她是我对面的镜子，让我看得清自已的灵魂。
稻草人，又名老友，骨科医生，十几年的网络之交，是可以彼此交换悲欢离合，喜怒哀乐的人，外表冷静沉稳，内心温暖，在我伤病的日子里，总以睿智调侃的语式，给予快乐，分散疼痛，并解惑释疑。因之语言聪慧思维敏锐我称其为盖式语录（因其姓盖），这是个与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总该有某种宿命的关联吧，比如，为什么他是骨科医生，我就居然成了骨科病人。这是个莫名的联想。这俩人常在QQ群里相互调侃，相互诋毁，相互温暖，喜笑怒骂，穷尽人生之万水千山或沧海桑田。他们陪我走过这段漫长而艰辛的日子。
记得，稻草人常说的一句：我想哭，却流不出眼泪，我想喊，却发不出声音。
我说，这样的日子我却过了二十年。
哭笑，是稻草人给予的表情符。
风雨无乡说：没有什么能经得起时间的淘洗，包括亲情。
我说：一切都将烟消云散。包括生命。
世相万千，留恋过什么。活着，以曾无比冷漠的心，留恋过感激过他们。这些有着相似灵魂的人们，感激过那些温暖又美好的日子。
于这个淡漠又物欲的尘世，锦上添花者俯仰皆是，雪中送炭有几人。
与此相谢的，还有出现在这个冬天被称为CY的某医师。因为是同行，被稻草人戏称为他的亲戚。一个多年前睿智阳光锐气的大男孩成长为如今沉稳持重内心温暖的男士，这其中有多少对个性的压抑梭角的打磨，以致现在终也百炼钢成绕指之柔。于此之中，坚守医者之道，尽心而为，毅然走在属于自己的人生路途之上。天遥地阔，总有些简洁朴素的理想或愿望值得人一生去仰望。
CY，不曾常联系却多年来一直在心里存在的名字，命中注定般，以刻骨铭心的方式，嵌在受伤的左臂之上。不想忘，不愿忘，不能忘。非如此不可吗，铭记一个名字，需要彻骨之痛。
每次病况复查，因之疼痛，少言，寡欢。相视，浅笑。每个眼神的传达胜于任何言词。因为懂得，会心生疼感。
隐于心而浮于眼的温暖，持续于漫长的时日里。
某天，与其短信：不知该麻烦你到什么时候，且不知拿什么来感激你。关于感激，某天与一友说起，生活的激流中，每个人都有苦难言，之于敬意和郑重，这辈子能让我心存感激的人，除了清贫的读书年代里予我资助和鼓励过的老师，你是第二人。也曾万水千山，也曾沧海桑田，终皆成似水流年中，心底的苍凉和云烟。这样的感激，我只说一次，感谢有你！
惟一在短信中，用过一次的感叹符号。按自己习惯，是喜欢表达言简意赅到连标点符号都会省略的人。
回：嗯。你的痛我能理解。还是要加强锻炼。
叮嘱，贯穿其中。
某天接受功能恢复锻炼。撕裂般痛极，泪下。无声，默然承受。CY，缄默，作为医者，知道这样的疼痛，无以避免，默然将补充体力的东西放到身边。比之此，身心虚弱到连抵抗疼痛的能力也消失的时候，甚或差点对其冲口而出，还是拥抱我一下吧。基于礼节，终是坚忍下来。知道自己需要力量抵抗疼痛，任何方式的。想，这种人间温暖，如有相关亲情之人给予，是否就无需心存感伤。只是，在我需要并渴望亲情的时候，举目四望，我的亲情在哪里。
开车离开医院时，将车停在路边，独自在车里，俯在方向盘上，大颗大颗的眼泪不停地落下。 这个冬天，除了留下伤处的疼痛，也安放了无边无际的悲悯和苍茫。
反复如是。
后，短信与CY：不许你再为我做某些事情，因为那一瞬间心里突然很疼。知道尘世之上总有些东西超越物质的高度，比如感激，比如静水流深。在内心日渐清冷到失去正常人的温度，也麻木到失去正常人的眼泪和欢笑的时候，你不能让我触到某种关于温暖的东西。知道说这些你或许理解不了，却也相信你会懂。
CY，聪慧的人。发来信息提醒，别空腹，吃点东西。
回：嗯。好。
对于CY，我难以轻言，那些心底的敏锐总会让人心疼，象温暖而寂静的春天阳光，不忍惊扰。但是眷恋。因为心底积郁长久的荒凉。
想起张爱玲作品中的一句：因为懂得，所以慈悲。因为懂得，付尽了她孤标傲世的一生。偶时会想，若不必去懂，会否就是另一种人生。或许，懂得的本身，就是一种暗伤。
温和的眼神，熟悉的脸，终成为这个凄涩难言的冬天，惟一深刻记得并感激着的温暖，如同凛冽之下的严寒里怀念大片大片油菜花盛开时的浓烈和芳香。
之后，每次开车路过医院门口，都会放慢车速，回望一下这个在某年冬天曾有过类似眷恋和不舍的地方，习惯性的想念一下CY的样子，如同留恋我们无可言喻的生之欢喜和苍凉。
Don’t leave in the winter..... ，发给CY的一条短信。事实上这句之后还有一句，I will come back for you every winter. 只是没有发出去。知道未来自己的命途也属未知，这样的感激和眷恋，有时会带给人一些莫名的惊扰，所以这个句式一直保存在自已的手机上。不会再发出。
心若感伤，易生眷恋。因之眷恋，悲凉太重，记忆会愈加漫长。这样的记忆带着强迫压抑性的痕迹。
想起风雨无乡曾说，真实的感情可以在静默中没有任何声响和要求的存在，只用来温暖自己的灵魂，照亮对方的眼睛。
是的，留个人在心里，给自已仰望，如此便好。
伤病期间的眼泪，比之大半生的凄风苦雨所带来的眼泪要多的多。一直是个无比要强，心坚如铁之人，在灿烂之年猝然倒下，生活几乎不能自理。身边除了年少刚读高一的孩子，无任何亲人嘘寒问暖，体会不到任何亲情的存在。惟一时常面对的是一张悉心照顾我日常生活的保姆沧桑的脸。
这让我思念病逝不久的母亲几欲疯狂，想念多年来背井离乡对她的亏欠，想念深夜时分从杭州机场赶到青岛，在殡仪馆见她的最后一面，这一眼成了我们彼此最后的世间因缘。成了日后，在每个深夜失眠中，思念她的满眼清泪。那一瞬间，心里终放她走时，仿佛连同自己的灵魂也一同放走了。那一瞬间，我愿交付自已的生命，来换一次她人世的存留。哪怕一句话，一声叹息，一句责骂，就算是结束尘世情缘的绝别方式，我都愿意去交换。
之后的 大半年里，仿如多年来意志坚强的自已再也从内心找不到自救 的力量，经常接连而来的莫名的高烧，无缘由的生病。想起从深夜完成工作返家途中，疲倦到呼吸困难，说不出话，发不出声音，打电话给姐，这个惟一的离我最近，有着血缘关系的人，想让其陪我或送我去离她家不远的中心医院，她以众多理由，管自安生。坚忍着，开车到另一中医院门口时，终因不支，停了下来。走进急诊时，已无力到诉说病况，让医生拿来纸笔，在苍白的纸页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写下，我呼吸困难，说不出话，发不出声音，我好累。一系列的检查，挂盐水，吸氧。拒绝留院观察，至家门时，天已将晓。打开家门，四壁空旷，累到连眼泪都无力擦干。深深呼吸一下，告诉自己，天亮还要早起送上学的孩子，有个好睡眠才能坚持下去，要坚强着睡去。
这些，来自内心极度隐忍下的忧伤，深刻又清醒。明白自已是一个积累长久的生活阴影和创痛的人，惟有沉沦，才能自救。这样的反复折磨，无人知晓，独自承担。随时光流逝，辗转，耗损，形成内伤固疾，无法消除。
尚未从生离死别中调整过来时，一场交通事故所复加在身体上的剧痛，如同驼身上的稻草，对生命的厌倦难以言喻。身心脆弱，疲倦，达到极限。
常想，这样的痛苦，是母亲对我含辛茹苦抚养而无从回报的惩罚，是她远逝时，未留任何只言片语而在冥冥中暗示宿命和决然的方式，这样想时，方觉心安。
上天若用一种痛苦偿还一份亏欠，那么惟有接受才算释然。我愿接受。
这成了我常在深夜，大雨滂沱时，一个人躲在车里，独自沉默,承受内心的压抑，不停吸烟，以及默然流泪发泄的原因和理由。
示于人前的，始终是努力的浅笑，眼中的沉静如水，淡然清冷，覆盖住内心的刀光剑影，跌宕起伏。这样的痛苦，一如宿命。
某天病况复查，CY说起，问自已为什么流泪，这应是其中主因。只是未对其说明过。只说那时正是自己最脆弱的时候，会经常流泪。有些东西，适合隐于心底。聪慧敏锐如他，想必，是能理解之人。会懂，晓来百念皆灰烬，倦极身无凭。
眼泪，有时是因为心底的悲凉远大于疼痛本身。
XJF，理疗师，CY的同事。阳光帅气的人，有着干净温暖的笑容，细致美好的心灵。每次手臂功能锻炼，总会适度小心而轻缓，因为自身的痛不堪言，会默然泪下，并本能随手用力握住其衣袖减轻痛感。彼此无声，却懂得那份温暖和感动。以至心会隐隐的疼。
漫长的时日，周而复始。
看到你忍受疼痛的样子，都不忍心给你辅做功能锻炼了。心思敏锐又细密的人。简洁无华的语言，蕴有心灵的质地和美感。 温润而练达。
某天，一友说，你何其幸，会有他们与你相遇在最苦难的时候。这样美好的人，换成她，都不愿或不舍得自已伤病好转，而将这份感激持续其中。这是个感性率真个性鲜明的朋友。语言简明，却深情，又能直指。
我说，是。何其幸。至少，红了樱桃绿了芭蕉的逝水光阴里减了寒凉，添了温情。
阅多少书籍才能找到适合的词句来表达当下心境于万一。卢梭，苏格拉底，柏拉图，罗曼罗兰，纪伯伦，叶塞宁，川端康成，雨果，劳伦斯，孟德斯鸠，丰子恺，鲁迅，沈从文，郁达夫，张爱玲，。。。。众人及众文，从哲学到文学，尽其才华，各为其境，各具高格。却没有我所需之句。想起当年，前夫母亲曾对我说过的一句，读书再多也没什么用处。多么妥贴的一句话，恰到好处地讽喻了我当下的境况。
或许，简言即心境。会铭记他们，优秀的人，有着自身的精神亮度和光泽。端庄而清远的灵魂，值得永记和感念。
终此生。
待。。。。。。
二：2013年。初春。
2013年3月。因病，不能自理，寄居姐家养伤。
姐说：我喜欢把家收拾的干干净净，有个家的样子。
我说：我从踏上绍兴这片土地开始，就从没有过家的感觉。
姐无语。
姐说：我喜欢把厨房收拾的干干净净，看着很有成就感。
我说：你陶醉于柴米油盐中，以此为乐，并乐此不疲。那就是你的价值体现。那就是你要的并执行的幸福观。我连心灵都无从安顿过。
姐无语。
姐说：我现在喜欢研究饮食保健，可能是自己的心态老了吧。
我说：你的心态从来就没有年轻过。
姐无语。
姐对有我这样一个姐妹感到无奈并无语。我同样，感到无力，并且悲哀。
因为向死而生的价值取向不同，处世的态度也坚守着各自的观念。她的务实与物质。唯物观念的善行者。她的积极用世，顺乎社会主流标准的生存观。对立着我的悲凉与清冷。我的积极背后的与世疏离。我的知世越深，离世越远。
她努力经营一个风雨飘摇的家。而我连家都不愿要，不敢要。她执着于她尘世的位置，小心翼翼地维护并确信着她的地老天荒。我却无从寻访自已心灵的故乡，明确知道其实 谁都不是谁想要的天涯。
因个性的差异，我们无法长时间的沟通。但能懂彼此心底的伤。看清各自的弱点和优点。却无法相互安慰，也无法抛弃。惟一的共性，是各自守卫在各自的坚韧之上，应对各自的世事和人生。 因为从小一起在清贫和寂寞中长大，所以长大后都能在各自的岁月中学会勤勉和独自担当。都会记得，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亲情，有时也是缘份中的一部分。我们只是缺失了叫作缘份的成分。
想起自己曾写过的一篇文字：走着走着就散了。是的，尘世的流转和轮回中，每个人都将如此，走着走着也终就散了。任何淡薄的或深刻的记忆都将不会永恒。包括亲人，朋友，自己。一切。
终必成空。世间种种。
三：
2013年，4月，14日。深夜，自母亲病逝至今，第一次在梦中重逢。一直相信自己是和母亲有着相互感应的孩子，如她常言，我是她最疼爱最牵挂的一个。梦中清晰的看到她的脸。疯狂的抱着她，泪如雨下。对她弃我而去不留只言片语的委曲，对失去她而惊慌失措万般绝望的怆然。二十多年来，失学的绝望，婚姻的破碎，背井离乡的漂泊，疲倦，委曲，以眼泪的方式，在梦中，母亲的怀里，雨般，倾尽。有生以来，第一次梦到母亲的样子，有生以来，第一次，疯狂的哭出声音。不再隐藏，不再克制，不再掩饰。
二十多年来的隐忍，坚不可摧，一夜倾尽。回忆，有时是带着疼感的内省，清醒剂般，让灵魂不再麻木，多年来以此活着。我想家，故乡的家，有母亲在世时的家。那才是安放灵魂的地方。想起母亲曾对我说过的，不坚强也是好孩子。为此放开电脑前打字的手，让泪再次落下。
一直是个沉入乡愁的人。能深刻体会居无定所，颠沛流离的人生和心灵。 纪伯伦说，爱一旦成为乡愁，空间的尺度和时间的声音就无能为力了。这样的爱，抵达了思想和灵魂的深处。
斜阳只送烟波远，无穷无尽是离愁。曾是多年前写过的大量文字中的一句。这种情结依然以某种方式存在于自己的生命里。
能确定自已是真的累了。但却无处诉说。
某天，与风雨无乡说起一句：这人世上，任何地方，都可以生长，任何去处，都是归宿。她说，这句话带着苍凉的美，连疚恨遗憾都带着美感。我说，是，这样的美，让人心疼。一种心疼的美。再读，就会疼到落下泪来。
任何去处，都是归宿。未曾漂泊过的心，哪懂人世的凛冽与辛凉。
江南，绍兴。小城光阴二十年，因之蹉跎，无从留恋。滋生风花雪月的沃土，仰望不到自己的花好月圆。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是张爱玲与胡兰成签订婚约时，对彼此的相互期许，终因胡的不专，而分崩离析，张依然用尽她一生的慈悲在上面，这样的慈悲也只印着对胡的才华的赏识，孤标傲世的风骨，以苍凉之姿，注解了这场世人同情下的旷世之恋。这样的话题，常与风雨无乡谈起。婚姻，我以为终不过是搭个火过日子。任何物质的掺杂，都降低了它的高度。风雨无乡说，所谓坚持，有时是一种无路可退。我认同。如同，我潇洒，是因为除了潇洒别无他途。
因为懂得，我愿这个有着无限聪明才智的海滨女子一切安好。以及，CY，XJF，稻草人，并一切对我恩慈过的人安好。
落漠，颓废终是属个性的东西，无法从内心和灵魂中剔除。知道自身那些隐潜的特质，自由，不羁，附带着破碎感，以及商业社会里能幸存于身的良知，这些是自己人生里致命的贯穿伤。一直是清楚自己旅程和宿命的人，能看得到时间尽头的虚无。
客旅似家家似寄。夜凉如水水如天。某些尘世的况味清欢，是曾经深深眷恋过的味道。 那些颓败在时光里的沧桑的笑容，曾视为内心深处仅有的光明。
Don’t leave in the winter ，TKS。（thanks）..... 心灵漂泊的人。无声的希望过。在某年冬天，连生命都想放弃的时候。
SO，TKS 。那年冬天，你未离开，你始终在。所以我活了下来。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发给CY的一句短信。 隐于心而浮于眼的温暖。深重而珍惜。这是最上乘的情感，一如期许的方式，安放于春光照眼的美好岁月里。
曾站在死的界面上俯瞰生命全景和浮世万象，生也孤零，死也孤零。宿命般。即便如此，也愿岁月静好，并珍重。 爱我的或我爱的人们。
这是对生命惟一的一次郑重感恩和答谢方式。
四：
春季，第一场大雨时，完成这篇凌乱的文字。再修改时，读罢，泪还是落下来。心酸也好，心疼也罢,都是专属于自己的情节和境况。包括眼泪。
受伤的左臂，依然在缓慢康复中。伤病期间，生病是职业，业余是读书。比之网络阅读，更喜欢纸质阅读，带着书墨的气息和味道，是自己曾于那个读书年代里深爱过的痕迹。惯于孤独的人，适合阅读，所以喜欢一个人安静的独处。
某天读过一篇文字，有培根的一句：与孤独相伴的人，不是野兽，就是神灵。那么，自己是什么呢。近似于精神洁癖的人吧。
大悲大痛过后，当我们重返生活，是否能变得从容一点，超脱一点，少些势利，少些凡俗，少些束缚和烦扰。是否还有那份灵魂体检的勇气和自医的精神。多少人都没有。多少人都忘记生命的真实身份了。（----王开岭）
包括自己。
孤独，是种气质，是种品格，是种精神，至少让自己无尘的心，保持了足够的洁静。尽管这洁静被我用来，伤逝，怀旧，离愁，用来雨滴石阶，人倚栏杆，用来独立小桥，有风满袖。。。。。
用来怅惘日暮乡关，于何处。。。。。
用来妄想一场静美爱恋是拿生命去赴约。。。。
用来寂寥之下手把吉他弹尽苍凉之音。。。
用来乱谈时事政治经济法律教育哲学文学。。。。
用来感恩和致谢生命的沧海横流。。。。
一直在穿越，却无法抵达。
家很远。往事更远。远到不忍忆起。远到尘烟散尽。
远到人生无处不伤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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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可以分享，悲哀却可自行料理。因为悲哀更能让人长于思考。----- 纪伯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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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13-5-30 2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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