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阿水的《月光七行》

千朔

精致语言的试炼　　文／陈皓　
－－试读千朔《月光七行》诗集
　
　
　　诗是相当要求精致凝炼的文学体裁，但随着时代的脉动所带来工作及生活方式的改变，似乎也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了现代诗创作惯性的更迭。这其中尤以女诗人的书写能量与成绩，在台湾诗坛显得格外蓬勃与突出，从纸本诗刊的发表、部落格与网络诗论坛、进而到脸书的书写，且不论属于那一个世代，女性诗人族群在诗路上颇有大放异彩之势，论成绩有些甚至高于同世代的其它诗人，这是否成为此一世代一个独特现象，虽仍待观察，但无疑女性诗人在诗坛所占有的席次，已达到一个令人瞩目的高峰。而千朔正是这其中的佼佼者，虽然其诗作在各媒体的发表量也许不特别显著，但却无损作品的优异性，同时也相当符合其低调的性格。
　
　　千朔，这个名字第一次看到大约在2007年，PChome新闻台的「自在诗友会」部落格，印象较深刻的是这个笔名颇有让人雌雄莫辨之感，然其诗风清新意象丰饶相当引人注目，但彼此间交流并不多。直到2008年秋之后才比较有所往来，在网络上广泛地讨论并交换现代诗的种种心得。
　
　　《月光七行》是千朔擘画经年终将付梓的最新诗集。近几年来现代诗坛刮起另一阵格式试验的风潮，其中最著名的当属诗人瓦历斯．诺干极力推广的「二行诗」、同时亦有罗智成、刘正伟的新绝句（虽然此两者的新绝句创作方法有所差别），另外还有吹鼓吹等现代诗论坛的「独行诗」。而千朔的《月光七行》则是以「七行诗」为其创作格式，而且据了解已持续不算短的一段时间。
　
　　「七行诗」首次看到时，最直接联想到西方极负盛名的「十四行诗」，因为就诗的长度来看正好是「十四行诗」的二分之一。但传统的「十四行诗」有其严谨的牌韵与结构，形成于十三世纪时期左右。演变到现在的格式虽然随历史推演有所变动，但大致仍可分为两段落式前八后六与四段落式4-4-4-2等两种，且牌韵都一样有着严格的规范。观诸千朔的「七行诗」显然并不是蜕变自「十四行诗」，而是自成一格的创作试炼。
　
　　「当初决定写小诗，是因为要练习精炼文字和凝聚意象，但考虑到自己写作的能力以及阅读编排的情境氛围……但五行或三行，自觉能力尚有不及，九行又觉得可能太宽松自己的练习，想来想去，就决定练习写七行了。那时在选择小诗来当成练习的基本范畴，确实是有考虑到阅读的行数与编排设计。所以，有刻意到网络上查询小诗的定义与写作模式、创作思考等等。但最后我以自己所学的美学设计的原理为基础的考虑后，从十行、八行、六行、五行、三行等几个行数，决定以七行为一个写作的模型。至于，为什么是以美学设计的原理为基础的考虑，则是因为考虑到视觉阅读的美感，会让人们在不知不觉产生，情境的联想因素；所以，思前想后七行似乎就符合我个人练习想法。」以上是作者自述创作「七行诗」的缘启，明显看出她不是随意而致，是有所思考为基础而衍生出来的构想。同时为了阐述其「七行诗」的创作理念，她特别提到「如果就美学的原理来看，偶数比较容易对称，但也容易陷入一种呆板的形式，而奇数在排列上的聚散就比较有视觉的变化感。以四行和五行为例，在分段上（除一整段外），四行的变化有：1-3、3-1、2-2、1-2-1等。但五行的变化则有：1-2-2、2-1-2、2-2-1、1-3-1、2-3、3-2、1-4、4-1等。从前述的排列里，就可以看到奇数即便是在平衡对称的排列里，也都会出现不平衡的现象，而这与偶数的排列平衡就会造成一种不同的阅读流线……」以上这种种思考应与她本身从事美编的设计工作有关。事实上也得证「七行诗」在创作上一如她所揭橥的想法。
　
　　这本《月光七行》共收录诗作，一九一首作品，其中包含十四首长篇组诗，实则等于搜罗了二七二首「七行诗」。共分为「水回眸」、「短情诗」、「朔望集」、「月光曲」等四辑。在格式设计上证诸前项的论述，在本诗集中则分别有不分段落的七行、二段落式1-6、6-1、5-2、2-5、3-4、4-3；三段落式有1-2-4、1-3-3、1-4-2、2-1-4、2-2-3、2-3-2、3-1-3、3-2-2、3-3-1；四段落式有1-2-2-2、1-3-1-2、1-3-2-1、2-1-2-2、2-1-3-1、2-2-1-2、2-2-2-1；五段落式有1-2-1-2-1等不同变化。在书写取材也极为广泛而丰富，从私我的抒情、写人、咏物以及季节风景等等，甚至以中药与童话入诗。但显然的，如同书名一般，「月光」一词在这本诗集里也出现七十五次之多，月光对诗人而言想必有其特殊的意涵。至于诗的艺术性而言，基本上也本诸「诗在于表现而不在于诠释」的精神犹能不自我囿限，创造出意象更迭的诗篇。纯熟洗炼的文字显然不是诗人自述「练习精炼文字和凝聚意象」而已。譬如起卷〈水回眸〉一诗
　
　　潮汐
　　回眸
　　月光涉水
　　往一尾鱼的方向追溯

　　浪花是鸟
　　沙滩是树
　　归来的脚步，拍岸成诗
　
虽只短短七行「浪花是鸟／沙滩是树／归来的脚步，拍岸成诗」，鸟觅树而栖，浪花逐沙滩而来，文字是平面，画面却是立体，两者巧妙结合如同浑然天成的诗句，抒情而隐含哲理，暗喻着诗人心中所思，归来的脚步将如何拍岸成诗？〈你是我身上流动的河〉：
　
　　月光奔马
　　你是我身上流动的河，湍湍
　　涌涌地照亮生命

　　剪一段月光，重新编辑
　　岁月的风景
　　你涉水而来的倒影睡成宁静

　　新雨开始合奏
　
「剪一段月光，重新编辑／岁月的风景／你涉水而来的倒影睡成宁静」，没有灵巧细腻的心思，难成如此动人的诗句。所谓「编辑」二字的运用，或许也来自诗人设计本业的养份，将「涉水而来的倒影睡成宁静」亦是源自心灵的锤炼。在这一辑中除了上述〈水回眸〉〈你是我身上流动的河〉外，〈玫瑰鱼贩〉与〈蠹鱼〉二篇特别值得一提。
　
　〈玫瑰鱼贩〉
　
　　回首一道错觉的浪，有鱼
　　叫做月光，或是海洋
　
　　黑色失眠后
　　鱼鳍沉默地搁浅在砧板上，彷佛听见
　　日光拍响玫瑰
　
　　红，从我的鱼骨头长出一朵
　　白日梦的你
　
　〈蠹鱼〉
　
　　引刻洛神诗赋将如霜的月光传递
　　商羽悲吟，七月流火已睡
　
　　杂流河海的信天翁
　　以征风的方式向远方求爱
　
　　窈窕淑女，又岂是君子
　　好逑啊！桃之夭夭的华彩
　　连书虱虼蚤也争相不让
　
二篇几乎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文字风格与表现方式，除了一样是七行的短诗。〈玫瑰鱼贩〉几乎让人从文字里听闻到生命中挣扎的悲鸣，「鱼鳍沉默地搁浅在砧板上，彷佛听见／日光拍响玫瑰」；诗中突出的意象意喻着生命里希望永不灭失，永远存在不断蜕变的可能，「红，从我的鱼骨头长出一朵／白日梦的你」。至于「蠹鱼」另一称衣鱼（学名：Lepisma saccharina）俗称为书虫，〈蠹鱼〉一诗用典颇多，〈洛神赋〉〈关雎〉〈桃夭〉等俱是描绘情爱的经典，此诗用辞典丽与前诗不同，颇有令人耳目一新之感；也明显看出诗人别出心裁的诗观，同时不断修正尝试现代诗创作的各种可能，以情爱经典连蠹鱼也争相不让；争相不让者何？其中双关的隐喻连结，勾勒出一篇精彩的绝妙好诗。
　
　　第二辑的「短情诗」，名为「短情诗」却有许多趣味隐身其中，如〈长诗〉：
　
　　一季夏夜，蝉鸣
　　掉落在我磨磨蹭蹭的长廊
　　教会了月光写一首诗
　　诗长：
　　　从我的左眼
　　　　　到
　　　　　你的右眼
　
短诗中的长诗？是长诗或是长诗？「诗长：／从我的左眼／到／你的右眼」，诗长与题名长诗两相反衬的趣味值得琢磨，而诗其实篇幅并不长，除了别有意喻之外，除非这诗是用「长」出来的──从磨磨蹭蹭的长廊中「长」出来？「夏夜、蝉鸣、长廊、月光」加上这长诗，编织成一幅优雅的属于诗的画面。这正是诗人的巧思。
　
　　在这一辑「短情诗」中，从卷头〈短情诗〉至〈你从淡淡的夜色中走来〉止共六十九篇。「短情诗」故名本辑应以情诗为题旨而写，但我们从其中命题却发现「可能」并不完全如此──如果不仔细阅读的话。譬如〈蚊子〉〈赖床〉〈版权所有〉〈大扫除〉〈回转寿司〉〈铁马〉〈横行霸道〉〈蚂蚁〉〈蝎子〉等等，不过一旦我们深入诗中又怎能说这无关情诗？我们试读其中几篇：
　
　〈赖床〉
　
　　不在乎夜多长多短
　　当我，赖在你身上为床
　　无所谓夏天有多热
　　当你覆盖在我身上为被
　　笑话，冬日的暖气
　　爱抚，秋天诗意
　　而春天的潮湿正是一场鸳鸯浴
　
　〈版权所有〉
　
　　昨夜，你想写诗
　　倒入月光
　　时间拿着星星磨墨

　　眼睛，翻阅一整本天空
　　我不在乎几个夜被磨完……

　　亲爱的，诗是你的
　　你　是我的
　
　〈铁马〉
　
　　那年遗失的铁马又出现了
　
　　你在我后面的笑声，阳光
　　跟着轮子转动成双成对
　　一起去旅行吧！你说

　　我的左手牵着梦想
　　右手牵着小小的爱情
　　和你
　
「不在乎夜多长多短／当我，赖在你身上为床」、「亲爱的，诗是你的／你　是我的」、「我的左手牵着梦想／右手牵着小小的爱情／和你 」不管命题为何？读来却都是充满情意的情诗啊！这正是诗人运笔巧妙之处，可把看似不相干的题旨写成动人的情诗。除了以上所提几篇，其实更多诗句在诗人笔下，游走于「情诗」与「非情诗」的边沿，而笔锋一如刀锋般锐利，镌刻出一篇又一篇动人的短情诗；但正因为短写来更是不易，短要短得字短情长，让人读之再三而余韵无穷，绝非简单的练笔之举可成。譬如这篇〈酸葡萄〉：
　
　　想你，种一棵山葡萄
　　每天灌溉灵魂多余的露水
　　叶子，就开始倒数自己的青春
　
　　无关春雨的迟到。早退
　　或许心事膨胀得太大
　　或许汗流浃背的阴影消瘦太快
　
　　我不成熟的思念酸得像一尾搁浅的鱼
　
此篇信手拈来虽情意含蓄却意象丰饶，与一般世俗「酸葡萄」之想截然不同。「每天灌溉灵魂多余的露水／叶子，就开始倒数自己的青春」，每日灌溉浇渥却仍担忧年华渐老吗？ 「我不成熟的思念酸得像一尾搁浅的鱼」，所谓「不成熟」却显然是具备自觉的，如鱼般搁浅的不确定性，则突显整首诗在期待中如戏剧般的冲突性。从首行的「想你」为起点到末行如煞尾句般的嘎然而止，却更见整首诗所营造的张力。
　
　　第三辑「朔望集」在编排设计上共分为两部分，除开卷诗〈朔望集〉与〈月光药〉之外，分别由「药罐子」十七篇与「朔望集」十六篇所组成。「药罐子」卷故名多数以中药入诗创作而成，如〈冬虫夏草〉、〈山茱萸〉、〈灵通草〉、〈熟地黄〉等，关于这类题材大部份容易写成咏物之作，不过千朔却能别出心裁，跳脱咏物诗的窠臼，运用暗示的技巧带入更多丰富的抒情意象。譬如〈冬虫夏草〉：
　
　　满空繁星太多
　　我选不到栽入诗里的种子
　　翻问本草纲目的冬虫
　　夏草，春天太模糊
　　蛾，来不及长大
　
　　满盆子的水与土，我
　　种下自己，当肥
　
「满空繁星太多／我选不到栽入诗里的种子」，明显已跳脱诠释咏物的抒写技巧，进入表现的层次而能兼顾艺术精神。〈桑上寄生〉一诗也是如此。
　
　　自从那些日子以来
　　我像是遇到春潮的雨水
　　忘了你日光的符号
　
　　是一株桑树寄居我一生的
　　沧桑，煎熬成一碗思念的诗
　
　　梵音响起岁月，我为你焚火
　　纹身地烧出一颗颗舍利，的染爱
　
「寄生草」在诗中仅不着痕迹的写着：「是一株桑树寄居我一生的／沧桑，煎熬成一碗思念的诗」，几乎看不出「寄生草」与此诗的关连，反而是「自从那些日子以来／我像是遇到春潮的雨水／忘了你日光的符号」中抒情的意象，丰富而饱满的诗句引人注目。〈灵通草〉：
　
　　立下这个永不吃苦的誓言
　　就算要溺死，也非死在蜜里
　　这是久劫成佛的密诀
　　不要把日子晒得太干，让它
　　失去灵气，生命是水做的
　　只要布施口中的一滴水

　　我甘，你也甜
　
通灵草即甘草，所以诗中写着：「立下这个永不吃苦的誓言」。但诗要怎样写可以不落入文字的诠释呢？「不要把日子晒得太干，让它／失去灵气，生命是水做的」，这就是诗人创作这一首诗的方式，不让它落入仅仅于文字的诠释，「不要把日子晒得太干」、「生命是水做的」这就是诗人的创作观，将生活与生命的观想融入诗中，诗才显得具有生命力，而不是仅止于文字的堆砌。
　
　　「朔望集」部份则似乎各呈章节，篇与篇之间并无明确的关连性，但相对独立的诗艺表现上也更显著。〈幸福翅膀〉
　
　　穿上云的翅膀，远方
　　一步就是风景
　　风碎成叮当
　　声音撕开天空
　
　　解说时间与太阳的心事
　　月亮一路羽化，沿途
　　是我飞行的心雨
　
个人化的抒情风景，充满想象空间，「穿上云的翅膀，远方／一步就是风景」。相当符合千朔一贯的文字风格，意象凸出用辞清新典雅。
　
　〈蓝月〉
　　月光流动了夜，像沙
　　流进肉体深处撞击了海沟
　　被掏走的心，宛如被蝴蝶吸食过量
　　留一个洞等待探视
　　原来过度侵蚀后，连灵魂也会晕眩
　　就像月亮，在风地晃动里
　　一直摇摆着蓝色宇宙
　
在这一辑中颇为独特的一首诗，蓝月本是不依日历规则出现的满月。整首诗读来宛若有所期待，但这期待在生动描述的过程中却偶而产生落差，「被掏走的心，宛如被蝴蝶吸食过量／留一个洞等待探视」，诗句中读得出内心的某种等待，但结果论的诗语言，却削弱诗的想象空间，可算是诗中难得一见缺口。
　
　　第四辑「月光曲」可算是本诗集的代表作，共收录十四首长篇组诗，包含〈西窗的故事〉〈月光曲〉〈和弦〉〈秋天是……〉〈叶子〉〈春神曲〉〈回光〉〈六器〉〈她和他〉〈节气〉〈易〉〈雨巷二三事〉〈修女螳螂的餐前症候群〉〈失踪记〉等，书写题材包括季节的抒情、六部和弦的月光舞曲、催动时光节奏的和弦、春光组曲、永世轮回、人物与时事的书写等。在这一辑的诗作犹如攀越一座座的高峰，如暂时撇开书写所选择的题材，文字风格浑似刻意而成的史诗般的组合。其中特别值得一提的〈六器〉一诗，以听、看、闻、觉、触、想，对应六识的眼、耳、鼻、舌、身、意。可以将潜修中的入世观想入诗，而不受一般禅诗观想的窠臼所囿限，文字活泼却意象鲜明。〈失踪记〉则是另一篇引人侧目的作品，戏谑的语调仍不失写实诗的况味，森小林、河小川、乌小鸦、弃小婴、汪小黑、咪小猫、街小孩、排小牛、流老儿、樱小鲑、鱼小刺、绿小龟、海小鸥等称谓不禁令人莞尔！
　
　　在这一辑诗中我个人偏好的仍是较具抒情倾向的〈西窗的故事〉〈月光曲〉〈和弦〉等，不为什么就纯粹仅是偏好而已。当然其〈回光〉〈六器〉〈她和他〉〈失踪记〉等其实可能更具备更高的诗艺价值，某种程度也可视为这本诗集里最优秀的作品。但诗本来就是极度依赖偏好的文体，风格的偏好常常在短时间里左右了一首诗的艺术价值；这在各文学竞奖里，甚至各报副刊与诗刊取稿的标准中，偏好也常左右一首诗的成败。
　
　　千朔这本《月光七行》诗集，在诗的格式与精神上的试验是否成功，或许仍有待诗坛与书市上的反应来进一步验证？但基本上我认为这是一本成熟度极高且成功的作品。较之「二行诗」，「七行诗」在创作上也许需要更高的文字凝炼度（这只是针对二行诗而言），不过却能拥有更好的完整性，同时创作难度上也可能更高。七行诗能否继二行诗后再创造一波现代诗书写的潮流，我抱持着乐观的态度。有人说：「诗是精致的语言」，那么这本诗集当是精致语言的试炼，在贺喜千朔个人诗集出版的同时，也深刻期待千朔的七行诗不是一时之作，而是持续与计划性的书写，甚至成为她的代表性作品之一。至于其在现代诗文字风格上，相信已建立自己的特色， 而所谓练笔云云者，我只能说衷心期待千朔以更优秀的作品，来印证其目前在现代诗上所做的努力与成绩。

[ 本帖最后由 千朔 于 2013-5-10 12:17 编辑 ]

千朔

算广告吧，別刪我哦

千朔

当然，该寄书的我会主动寄去哦，这个算通告哦

[ 本帖最后由 千朔 于 2013-5-11 11:15 编辑 ]

琪琪格

先亮起来，忙，一会来读

郁郁香芷

哦，内容很多，先支持一下

千朔

http://www.shigebao.com.cn/viewt ... &extra=page%3D1



[ 本帖最后由 千朔 于 2013-5-10 10:06 编辑 ]

莫木鱼

是哦，那时，我也写了几多七行诗。恭喜水水诗集出版。

寒山依依

出诗集了

漪安

好东西，欣赏。

漪安

沐浴在月光中

琪琪格

原帖由 千朔 于 2013-5-10 10:05 发表
http://www.shigebao.com.cn/viewt ... &extra=page%3D1

看见了千千。
封面很美。祝贺一下

千朔

原帖由 琪琪格 于 2013-5-10 09:43 发表
先亮起来，忙，一会来读

谢谢我家格格

千朔

原帖由 郁郁香芷 于 2013-5-10 09:59 发表
哦，内容很多，先支持一下

谢谢香香

千朔

原帖由 莫木鱼 于 2013-5-10 11:32 发表
是哦，那时，我也写了几多七行诗。恭喜水水诗集出版。

那鱼鱼也要出版个七行吗

千朔

原帖由 寒山依依 于 2013-5-10 12:24 发表
出诗集了

说了六年，摸了五年，总算摸出一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