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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处的迷雾
文/叶晓霏
春天的绿色攀沿在峭壁,绝不能掉下去
白色的漩涡汹涌着。你在哪里或者会从哪里来
我以蝴蝶的媚骨翻飞。离开颓落的花朵
在迷雾里挣扎。分不清江南、江北
很久以前,我就喝下了黑衣人泼出的墨汁
黑色的蝴蝶便落在黑色的石头上
成不了自然的标本。那么
还继续飞么
你站在高处,自剖肝胆大声诵读
对着我的灵魂施下咒语。人间是最后一程
不分昼夜地指点江山。连同我的凄美
装进你的诗集
白羽:
春天的绿色攀沿在峭壁,绝不能掉下去
白色的漩涡,汹涌。你在哪里跌倒就会在哪里走来
我体内的蝴蝶,翻飞。离开花朵
在迷雾里挣扎。分不清江南、江北
很久以前,我就喝下了黑衣人泼出的墨汁
黑色的蝴蝶落在石头上
成不了自然标本。那么
还继续飞么?
这首诗我在前两节句式上稍稍地做了下调整,原因是调节一下语言的束缚感和整体张力(open)。嗯,有些句式你若以散文的方式收束起来(也即是阳光领导所说的自己封自己的口),那感觉就是私自的事儿,而换一种方式(open)后就会增强感染力,那才是文字真正的魅力和磁场所在。(当然我这里也做得不是很好,因为我不是个善于改诗的)。以我对迷雾姐姐和她的诗歌的了解(我有时候觉得她真的就是个情诗界里的巫师:),我以为霏霏这个诗还是抓住了一些主要特点,这个很重要,不然下不了手,赠诗也会假借以名!
◆绿衣
文/叶晓霏
游园惊梦,放出体内的春天
温润和骨感关都关不住,带着昂扬的姿态
与自己谈一场恋爱
沐雨、听风、在月光里汲水
擦亮每一颗星辰的眼睛,保持每一寸肌肤
的清爽与洁净
穿越无数次的黑暗与光明,依然读着美学的内质
醉在自己的身体里,聆听呼吸与心跳
万劫不复,捻花微笑——
白羽:
这个诗开篇就很抓人,也一下子抓住了我的心。因为它打开,切入,都带出了一种气场,美的同时它是有内质的,诗歌就是人、文、字三者结合带给人的享受和思考,我觉得这就够了。因各样原由在诗歌里中毒,然后又以诗歌的方式给自己排毒,所以我们一直不停地抒写,抒写。“万劫不复,捻花微笑——”对于每一个热爱诗歌热爱文字的女子来说,谁又不是这样相同的宿命?
《晾衣服的女人》
文/这里有阳光
在公共汽车里他想晾衣服的女人
他给这条路起过无数名字,下雨的名字是“我的角落”
天空像一床病人的被褥,他捏捏雨伞
继续想晾衣服女人,他想和她说话,并且不断重复
像洗照片那样逐渐显现夏季的雨林
显现一个写如梦令的婴儿,举着一根竹竿朗读: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白羽:
公共汽车里他在想晾衣服的女人
他给这条路起过无数的名字,下雨时是“我的角落”
天空像一床病人的被褥,他捏捏雨伞
继续想,晾衣服的女人和他说话,并且不断重复
像洗照片那样逐渐显现夏季的雨林
显现一个写如梦令的婴儿,举着一根竹竿
朗读: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这个诗基本是没有问题的,我不过是按照自己的方式小调了一下,目的也是对比和交流。整体冷静,看似几样不相关的小场景、物的组合(碰撞后产生独特的诗意飞升的效果),然后再加上一些小小的心理活动暗示以达到传情表意的目的,这应该就是阳光诗的特点了。亮点在结尾两句的处理给了“晾衣服的女人”一种品性和品质上的描述,那个“婴儿”的运用实在是可爱又个性十足!我觉得情诗有时候不一定非要呐喊出来才可以证明着它“情”的存在,一个愿意把他心所念所想的女人比做“婴儿”或“小女儿”的男人,这一点我觉得是姐妹都无需犹疑!
《止痛片》
文/窃火者
已经是第十七只中性笔
玫瑰对我说:
你要少写诗可以找人说说话
出去走走
我把我的胸口捂住
望着浅行在走,我俩的那轮红月
我说:好美的月亮
是红色的
我想这是血的颜色
你却无颜
我尘封了去年的日记
尘封不了忧伤
我说:我会哭
自己感动了自己
白羽:
这个最吸引我的是诗题和整体文字建设所带给的扩张性,那种诗意的不可轻易触摸!在这个过程中你似乎抓到了什么,却又似乎什么也没抓住,它的游移、缥缈,有时候像是一份美好的怀念中的情,也或者是写作过程中产生的体悟和本身的收获。有时候我们不需解释也不需把题写破,要的就是那种生动而又真实的体验感!
《她是无数个小数点》
文/天长有变
尘埃落定,从自我跌入开始
小米开始吞食月光
她的仰望
将春夜唤醒
特别寂寞
仰望的姿势让无关者看来
很迷人
路过的一只猫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帮她数满天星辰
一颗,两颗……
怎么也数不清
白羽:
这个诗瞬间的情绪和那种闪逝般的诗意捕捉得精准,而微妙。还有就是一连串动词在这首诗中的妙用,让整首诗灵动鲜活,又生出意味。虽不曾有多大容量,但它不是刻意造出来的,有时候我相信一些诗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哑巴的预言》
文/囚肉
他寂静在自己的世界里。
就像一粒沙子,
暗淡着。他绝不
和其他的沙子混合,反射出
阳光的秘密
他不科学,不哲学,不文化
表相如水,没有一丝风掠过
他直觉通神,所以
他的哑不是上天的惩罚,而是
谨守的责任
他正在加急粉碎自己,坦言神谕——
一个有关地球的预言
白羽:
前面刚说到我们只是人人之中一颗微小粒子,这里就出现了相似的命题,可见一些本身有光的东西是挡也挡不住。这首诗是有高度的,它有人的哲学和世的哲学蕴含其中,且作为一首诗的使命感来说,它毫不逊色于一个大诗人,大的哲学家思考着我们人类共同的思考!
《王二叔进了北京》
文\盆栽菩提
王二叔进了北京
在天安门看毛主席 看升旗
王二叔给我看相片。天安门和他在一起
天安门很高。很庄严
王二叔很小。一只袜子短一只袜子长
白羽:
这个小诗似乎再普通不过,只是日常般交待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可它的触点却是尖锐的。亮点在于两者之间的差距和对比度,人的信仰与身份的不相符,物的不对称的倾斜,这也可算是一种不小的冷幽默吧,人文背景之后的意味深长!
《雨城》
文/朵拉
雨水打湿了我的竹帘
另一双眼睛试图穿透进来,可是
到底不是三月了
我听不到桃花紧张的呼吸声
一个她在说,“你的心
离家出走已经多年,如今
偶有四叶草的香
才会惦念一把从前”
卸下的妆
成为回忆的入口,我知道
在这座带雨的城市里,还有一场北风
不紧不慢的尾随我
等着我,抛售最后的温柔
白羽:
一个人的浪漫和诗意都是有罪的,若往好了说是诗意是浪漫,往坏里说其实它就是一种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很多时候我们在虚幻与现实间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有时候我们是纯粹梦幻的仙子,有时候是现实主义的凡人,有时候又还要自己扮演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对自己百般呵护,一个人不得不在这些角色之间转换和演对手戏,所以很累。很多年前我就写了个不咋样的微小说名字也叫《雨城》,就是诠释这三者之间的困束与挣扎,然后我的诗中就常出现了一个意象中的雨城了。它应该是痛苦灵魂的居所,也是一个心灵浪漫的所在地。所以我以为每一个相似的女子总是相通的!
2013.0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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