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瓜翠城打工记

珠帘暮雨

本文字纯属虚构，如有雷同，肯定巧合


五个瓜

提起他们，就象提起一颗普通的小星星
或者说，象提起卑微的庄稼一样
雨水会高过脚踝，乡亲们陷在庄稼里
疼痛的拔不出脚来。而他们
不是站在井底，习惯性地看父辈们
分杈或者远望，几百年都不曾移动半步

他们走出来了，在翠城
测量地球移动的速度，以及
翠城人经常看到的，翠城的高度

远行

第一次远行，大瓜觉得骨头还很年轻
把未过门的媳妇留在了春山。他心里的叫喊声
高不过翠城的楼顶时，就开始讨厌候鸟
讨厌自己是一只摇摆不定的陀螺

秋天了。他渴望成为一匹马
可以飞奔回春山，可草还是不够厚
就算献出了自己的骨头，砖瓦房只是泡影
横竖都结着秋天的豆秸茬

月圆夜

月亮圆起来，而翠城五彩的灯
依旧是村里老师读出的一些诗句
上句和下句，会耦断丝连

二瓜还在和最高的楼顶沿纠缠着
避不开汽车的笛音，避不开一首诗
避不开北方的北方，一个老人坐在门槛上
热泪满眶。他曾经想打破这月光
伸直的手摸不到一块可以拿起的石头

安静着

三瓜一直安静着。当他看到一个人
在街头抽打一只猴子，鞭鞭出血
他们的眼里掉不出一粒冰来时
就开始安静起来。只是想在这如花的翠城
能不能找出比狗穴更黑的地方来

同样的

当翠城进入梦乡时，四瓜才是自由的
能穿过那条宽宽的斑马线。或者
喝喜欢的高度酒，喝到象被掏空的酒瓶一样摇晃
就同瓜们讨论未过门的媳妇，讨论豆花
为什么要裙子，城里的裙子就是一块花布

他开始狂野的笑
城里的女人怎么可以和狗亲嘴呢

伤雨

夏天的雨水过多。路依然躺在那里
不止一次被洗过，如果说起秋
就有虚假的味道迷漫

五瓜坐在工棚里看天，烟雾踱出阴影
瓜们说，好清闲的午后
其实，五瓜知道，所有的忧伤不能提起
远方的庄稼，已不能撑起秋天的袖口

算术

城市的上空也有乌云
但没有见过乌鸦。眼看着
黑压压的云扑了过来
来时老娘没有捎上那双雨鞋
只能关起工棚门，四瓜拿出条形的纸片
给其他瓜算命

二瓜突然站起来，大声开骂
“TMD，这辈子交不上桃花运
抢奸一次也是可以的”

“不就是一个人
被另一个人放倒了
站起来拍拍尘土，一样走路”
三瓜噘起嘴在一边哼哼

大瓜挥起了拳头
“你们没有见过一群人
被一个人放倒过
他们再也站不起来
回家的腿折了”

习惯

夜里很多事件发生，只是
有些你没有看到。比如蚊子
它用感性的声音
麻醉一块皮肤，会有一些凸起长出来

瓜们从地里爬出来时，最先看到了
太阳。狗汪汪直叫
大瓜说，清白是这样被黑夜
强奸的。二瓜说：

有些人习惯了把那些字码成
一条一条的，有时我读不懂
就猜一些画面
他们告诉我，诗是自私的
意象万千

“我的文化水平太低
按照那个逻辑
读着李白的诗，竟然明白了
他的夫人叫赵香炉
女儿叫紫烟”。三瓜说完
打了一个轻脆地响指

四瓜刚爬起来，又摔了下去

月夜

月亮不只是来看五个瓜的
我们都知道
如果哪个女人笑着向怀里钻
都会不加思索的跑开
迅速把压制过的欲望和深身的性感
一口气用到那袋水泥上
直到汗水吧哒吧哒掉
来证明瓜的清白

傍晚

暮色裂开大嘴进城。脚步、车子
都按上了发条，不能靠进
一靠进路灯就脸红。五个瓜停止飞
有许多蛾子为一只街灯殉情
一只狗曾明目张胆地追一只蚂蚱
他们停止张望，穿过玻璃看中央新闻
就想起穿过静静的车窗
豆子一片一片的黄，许多快乐与悲伤
不停地站起来，又轰然倒下去

有媳妇真好

二瓜最能，二瓜有媳妇
动不动就说，咱媳妇又打电话来了
她配合地壳运动把地锄了N遍
地里还是没长出爱情

三瓜偷偷地问，咱媳妇越来越黑
你是不是不想再爱她了

五瓜刚写完剧情诗，诗意地说
你可以埋下火种，咱媳妇会坐在白云上
天天唱歌，飘过来，又飘过来
时间长了会开出花
大浪淘沙，吐金子

讲故事

今天的天气是鬼天气，一天的
工资被雨打了漂。
讲个故事吧，大瓜在工棚的一角
点了一支呛死人的烟

大瓜说：
春桃她哥哥想媳妇想累了，坐在
地头抽豆叶卷的烟，呛得老娘夜夜流泪
春桃织了半年的布，在三月
把自己打扮成花，嫁给跟了前村的瘸子
哥哥娶媳妇的那天没抽烟
老娘还是哭得走不出屋

二瓜说：
二狗子跳井的那天，全村人都说
他的牛叫了一个晚上，风忽忽地刮啊
差点把他弟弟刮成村头的那块石头
他弟弟那年三十岁，秋后卖了
那头整晚叫的牛，娶了村头的田寡妇

三瓜说：
村南那块田荒了，大牛常常
梦见杏一个人趴在那里和他说话
说，农药很苦，她不想喝
说的他浑身是汗，就守着睡觉的儿
使劲说话，或者
跑到村前的荒地里烧纸钱

四瓜说：
叶她娘在井边坐了三年
就累瞎了眼。九月的一天走了
路人说她去找绳子
他突然想起她说过，叶坐在井底
哭着，喊着，要洗脸

五瓜翻了个身，嘴里哼哼着
“媳妇，来碗面汤”

感想

分别的最后晚上，喝完高度酒
五个瓜把所有的碗都砸了

大瓜说，TMD的混乱世界
一块砖头和一粒麦子没有多少区别
都是用来填补生活。这是
双手拿起第一块砖，砖分成两半后
告诉我的。脚痛和胃痛
也没有多少区别，这是眼泪传过
神经中枢告诉我的。拖拉机和汽车
也没有多少区别，这是老板扔到地下钱
狠劲摔车门时告诉我的

二瓜说，TNND狗眼看人低
我的惊奇是父母给我的
我却不敢动，有许多骄傲的钉子
随时会把我戳穿。我的惊奇
如同我的惊谎，是从乡下带来的一朵
独自开放的蒲公英
哪有那么多的缝隙和时间
一夜一夜干净地成长

三瓜低眉细想，翠城这地方
肯定不适合做故乡。我只是来过
抡起浑圆的胳膊用吃奶的劲
告诉那些人们，把钱拿来
把钱拿来自然会离开
我离开时，昂头的样子要象蒲公英
永不会记起曾在哪里飘过
我心里只有故乡，瞬间
就让埋没了的足迹很是难过

四瓜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是所有的城墙我都见过
不是所有见过的城墙我都记住
但我还是会告诉我的子孙们
翠城电视大楼五层第五块砖
是在白炽灯下，我用左脚
踹进去的

五瓜一直在自言自语。我相信
我的身体里有台发动机，它能带动
所有的骨架和生活。比如麦子
它用到胳膊挥起来
比如女人，它用到脊梁挺起来

其实，五个瓜都没有想过
血和汗水都是咸的，有进才能有出
谁都不能保证火塞会抽动多少年

分别

瓜们离开时，难过的样子
明明写着忘却，却反复提到不相见
不相见是有季节性的
比如蒲公英，它与一些地方
坟坑以及城墙只是一面之缘。而
忘却不同，是经过心电图的
大大小小的汗水滴完后
从头到脚，连同黑漆漆的衣服
一块被扔出翠城来

珠帘暮雨

又是一年春风始，又是一春行走时。

傻小姑

呆瓜卖瓜

秀豆

原帖由 傻小姑 于 2013-3-9 12:42 发表
呆瓜卖瓜

卖不了也夸

这里有阳光

哇，真能写。我只知道，打工不容易。古时候叫捞世界，总与鱼有关。

春意阑珊

真羡慕你有闲情哈。俺都忙死鸟……

以树

寒山依依

太多了

懒洋洋的猫

跟瓜们的裹屎布一样长。。。

莫O0o

整天把那些老得掉渣的像秋茄子一样的东西拿出来忽悠

莫O0o

三瓜说：
村南那块田荒了，大牛常常
梦见杏一个人趴在那里和他说话
说，农药很苦，她不想喝
说的他浑身是汗，就守着睡觉的儿
使劲说话，或者
跑到村前的荒地里烧纸钱

——纯属造谣，我根本不认识杏这个女子

珠帘暮雨

原帖由 莫O0o 于 2013-3-10 17:28 发表
三瓜说：
村南那块田荒了，大牛常常
梦见杏一个人趴在那里和他说话
说，农药很苦，她不想喝
说的他浑身是汗，就守着睡觉的儿
使劲说话，或者
跑到村前的荒地里烧纸钱

——纯属造谣，我根本不认识杏这个女子 ...

大牛认识。你真是笨

莫O0o

原帖由 珠帘暮雨 于 2013-3-10 23:47 发表


大牛认识。你真是笨

你这是拿兄弟当挡箭牌，明明自己暗恋寡妇，却让俺去骚扰人家。。

呆瓜

原帖由 莫O0o 于 2013-3-11 10:18 发表

你这是拿兄弟当挡箭牌，明明自己暗恋寡妇，却让俺去骚扰人家。。

二楞他妈是怎么回事？

呆瓜

瓜西西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