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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活着,或正在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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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2-17 11:4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我自杀过,第一次没有准备。第二次,准备的足够好。第三次,我在演戏。第四次,死神让我演戏,顺道给我复活的一次概率。很显然,这概率存在,而我是幸运者。

现在,我的内心,足够的黑暗,可以包容这个时代本有的厚颜无耻和平庸喧哗。请记住,我还活着,或正在死去。我和我们都是!

持续不断的忧伤背后,就是持续不断的病痛折磨。很多时候,都是自作自受的精神自虐……感受到手指在电脑上的盲打和敲击,始终伴随着老年痴呆帕金森的症状之一——不受控制的手颤和潮水般的心悸。即便是睡着的梦里,我仍能感受到肌体的兴奋般的抑郁梦魇的征兆,不停的焦虑,不停的肯定,重复着某一个故事的结局,尽管我不记得这个具化的“梦”,无法描述翻来覆去、整夜慷慨陈词的重复过程。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在不断申辩焦虑的梦里,和醒来的混沌的澄明里——的确好好活着,或正在死去中。

于是,我有一点点小悲伤……好像新年聚会,一个人送走了全部的客人,而后独自坐在黑暗的靠椅上,不言不语沉默的那一刻钟……而后我握紧拳头,放在心口,继续感受这种病态的生命震颤,我不害怕,也不抗拒,而是感受,不停的感受就好像那个梦境的重演,感受寒冷的清晨,一只放松的右手握紧悲伤,试图战胜它,消解它的身体反应。

万物皆流,无物常驻。我终会病痛、衰老,而后消亡(似乎现在我就在享受中验证)只是这个消亡的过程,会由我自己掌控节奏,我是多么的幸运,我想放缓或加速,由我由心,虽然也由时间和亲人死神。

是的,我从不害怕死神,所以一生敬畏他,同时也作弄他,在抵达他黑暗怀抱的旅途中,不断使用一些逃跑的小伎俩。当他远离时,我主动去靠近他;当他靠近时,我又愤然的推开他。手指继续震颤,我感受到自己内心的一股强大力量。这股力量神秘而原始,仿佛随时可以吞没我,如水回到水中。

一滴水,也有整个海洋的愤怒和蔚蓝。可我并不愤怒,只是微笑,然后嘲讽自己如水的品格和天真,自不量力的自言自语或不知所终的深渊独白。只有“傲慢”是其中最真实的阴影部分,我预设了自己伤害自己、自己安慰自己,同时自己欺骗自己,自己遗弃自己的全过程。许多的我,演变成遇见的他或她。对于自己来说,不管哪一个“我”,都有足够的权利和解或嘲讽其他的角色的“我”。

我还活着,在路上。没有目的的活着,在路上。就像在旅途中,遭遇的所有爱里,惊喜、意外、新鲜、眷念、回味等等,都会构成爱的诱因本身。我们迷恋肉体之爱,迷恋到忘记爱,原本是一种肉体本能的依恋和不知疲倦的需求。

我无数次的擦亮身体的火柴,只为了证明我并不缺乏爱的勇气和能力,但我真的累了,厌倦了不同面具下台词类似的演戏,厌倦了清醒时分临镜回眸处的嘲讽一笑,哪怕是美好的一次重演。我也拒绝复燃,因为我知道——肉体之爱是最黑暗的一道光芒。

当黑暗为光亮准备巢穴,肉体之爱正为其中享受的灵魂掘墓,准备死亡的永恒悬棺。黑暗不可战胜,人类内心的黑暗更是命定的死寂之海,尤如我们生的偶然和死的必然,所以死亡同样不可战胜,是我们永恒的墓地,也是我一次次逃亡又一次次靠近的神秘家园。

在所有黑暗的中心里,唯有“死”是最黑的中心,是不可表述、无可战胜的、黑暗的黑暗的中心所在。当我顽皮的在一处寺院里转经,从东到西,从北到南,而后又回归原点,端坐在梦境的莲花山巅,我试图说服自己活在梦境的真实楼阁,于是,我一次又一次的强调“活着”,强大的精神火焰和万物心脏。我越是强调的东西都将是最终毁灭的东西,不管它曾经多么的美好、强大和真实。

我写作,只是告诉那个敏感、易感的自己——我还活着,或正在死去。我拒绝虚构,又接纳虚构;我拒绝虚构,是想拒绝世界给我的诸多真实伤害;我接纳虚构,是接纳人生无法给予的诸多美好境遇。于是,我找到了诗,并把他当成自己存活,真实的创作、虚构,活过这一辈子。

我们彼此伤害又彼此和解。于是,我如同墙头草一般,常常在真实和虚构里来回摇摆,无休止的奔跑。所以,别试图在我的语言里,找到词语的真正意义或价值本身。也别妄图来指引我,必以感恩的姿态,拥抱不断到来的病痛、忧伤等天命或人为的苦难。我只负责在细节的生活里,时时聆听死亡的脚步声,在他恐吓的时分,报以嘲讽的微笑,回头真正认识自己和幸福的意义!

是的,认识我自己就是认识你自己。我,一次又一次的在文字、梦境和现实里,三纬的角度靠近自己,认识自己,并发现自己,否定自己,而后恐惧,而后忧伤,而后果毅,而后澄明,而后忘我,而后放下……而后重复,而后而后。

其实,我什么都没有。说了等于没说。既不献媚于生活,也不邀宠于诗歌。我的困惑,甚至只是我的困惑,请别把“我”和这个厚颜无耻的时代混淆或融为一体。(我居然,没有一点笔墨来描述一下这个时代为什么被称为“厚颜无耻”呢?!)

如果,我还有勇气和能力,我会准备第五次“自杀”,请等我做完我在梦里重复了千次万次的那一件大事吧。不过,别问我,这大事究竟是什么?因为我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也许未来做完了也还不知道。由此,我会成为最后一个“无知”的幸存者,用我颤抖的右手,继续写诗,直到偏执的死去,让死神亲人带走野心勃勃的我。

现在,我们可以继续下一个无聊的人生猜测,未来的我,究竟死于自杀,还是他杀?!诗歌,请尽情的虚构吧,生活,请尽欢的真实吧,我的快乐就是过程的享乐和自我的操控,所以我仍会“自杀”,但不会告诉你具体的日期,我的死神!



2013年2月16日中午1点22分,随手涂鸦。
发表于 2013-2-17 13:17 | 显示全部楼层
在,我们可以继续下一个无聊的人生猜测,未来的我,究竟死于自杀,还是他杀?!诗歌,请尽情的虚构吧,生活,请尽欢的真实吧,我的快乐就是过程的享乐和自我的操控,所以我仍会“自杀”,但不会告诉你具体的日期,我的死神!

不是有人说过,诗歌就是把自己‘杀死’,让别人来读么。。。
其实,你码的字,叫是有种决绝而又冲满勇气的。。
新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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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2-17 13:39 | 显示全部楼层
要放松。休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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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2-17 13:49 | 显示全部楼层
真实的活,快活的死。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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